第52章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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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尾聲
“好累好累, 魂都要累得飛出去了……”戚子瑜剛走進來，就搖身一變，變成白澤獸形趴在了馮玉書身邊。
馮玉書連筆都沒有放下, 頭也不擡地問道：“和幾位妖尊打交道的感覺如何？”
“累。”戚子瑜連話都不怎麽想說了。
半年之前，謝不塵和沈清川給了他一枚丹藥, 又護持他完成了血脈的純化, 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變成了一只真正的白澤。誰能想到, 麻煩居然會在後頭？
白澤不是什麽戰鬥力強的神獸, 奈何太過特殊，自從玄渺界與青梧界合二為一, 戚子瑜就開始承受他這個年紀根本不該承受的壓力。尋常修士倒是矜持一點, 妖族可就熱情過頭了, 搞得他這麽外向的人都有點自閉。
馮玉書處理完這份公文，總算有時間擡頭看一眼了。就看了這麽一眼, 他就被戚子瑜黯淡無光的毛發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戚子瑜也看清了他眼下的青黑。
“你這是？”戚子瑜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他手裏的筆。
馮玉書按了按眉心：“沈師兄……自從沈真人把掌門之位給我之後就成了這樣。”
“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戚子瑜嘆氣, 他歇了一會兒，總算是恢覆了些力氣。
“不過你還是叫師兄吧。”戚子瑜的話又多了起來，“我上次在師兄幫助下覺醒白澤血脈, 想著自己作為白澤這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端神獸, 怎麽也要裝裝樣子，結果就被師兄給說了。”
馮玉書點了點頭, 沈吟片刻, 實在太想知道答案，問道：
“師兄他們……究竟還在不在玄渺界？”
三年前, 兩界合並。就在當夜，玄渺界眾生全都做了同一個夢，在夢中得到啟示，知曉了萬載之前的浩劫真相，也知曉了謝不塵和沈清川為玄渺界的所做之事。若要論起功績，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們二人，若非他們力挽狂瀾，玄渺界恐怕早就淪陷在域外天魔手中了。
在那之後，除了覺醒血脈和傳位之外，就連戚子瑜和馮玉書都沒有再見過他們兩人。
或許還要再加上謝不塵這一世的師尊桓清寒，在回到玄渺界的那天，謝不塵就找到了他，將周素衣的殘魂交給了他。
戚子瑜沈默不語。
馮玉書看不出他的情緒，有些擔心：“只要沒事就好。”
戚子瑜又沈默了許久，才一臉不平地說道：“何止是沒事，簡直是好得很！他們兩個玩得正開心呢！”
繃著臉裝了一會兒，他就撐不住了，恢覆原狀，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發生這麽多事情，現在終於能夠放松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劫難了……”
以後怎樣，他其實並不知道。以那兩人的修為，早已不是他所能預見得到的了。但他還是用預見般的語氣說道，希望未來能夠真的如此。
另一邊，和累得快要趴下的兩人不同，謝不塵和沈清川可謂悠閑。左右無事，又不想閉關，幹脆在玄渺界各地游玩。
“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故地重游，這裏倒是沒有什麽變化。”謝不塵看著遠處蒼翠秀麗的山峰，唇角含笑，對沈清川說道。
如今的玄渺界，其實並沒有多少熟悉的景色了，因此，發現這處與記憶相差無幾的山水的時候，兩人心中不免湧起一股驚喜。
沈清川坐在他的身旁，兩人挨得極近，在他們面前，擺放著一副玄妙的器具，初看時只以為是棋盤，但細觀之下，卻與世間任何棋盤都迥然不同。漆黑的盤面深邃如無盡的深淵，上面綴著點點星子，分作青白兩色，分屬於謝不塵和沈清川所有。
他們像是下棋一般對局，每一次落子都仿佛在操控著真正的周天星辰。青白兩色的星子在盤面上交錯，逐漸勾勒出一幅幅玄奧的圖案。在兩人操縱之下，兩方星圖互相碰撞、交融，初時還是隨意擺出的圖案，可隨著戰事膠著，兩人越發無法控制這些星子的變化，竟然越發接近如今的周天星辰圖景。
沈清川手指輕點，一顆白星便落在了青色星圖之中的一處要害之地，白星周圍的幾顆青星頓時被靈力碾碎。
“還算精妙，但在這周天星辰之中仍有破綻。”
謝不塵微微一笑，一顆青色星子隨即朝著東南劃去，補上了破綻。青色星圖的形態立刻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受其波及，大量的白星被吞沒在了青色光輝之中。
“破綻亦可化為生機。”
又下了幾步，沈清川稍占上風，暫時把控著戰局，青色星子皆受白星的制衡，每走一步，都在被白星引導，被逐漸困死在白星的包圍之中。
謝不塵眉頭微蹙，終於，讓他找到了破綻，手指在星圖上輕輕一點，其中一顆青色小星隨即變動，被推動朝著某個方位飛去，白星的陣營被劃開一道狹長裂口，頓時呈現出潰敗之姿。
他斟了一小杯酒，琥珀色的液體泛出溶溶暖光，只是看著，仿佛就能讓人醉了。
“此酒果然不凡。”謝不塵輕聲讚嘆。
玉杯的邊緣與他的嘴唇輕觸在一起，酒液入口，頓時覺得異常醇厚甘美，只將將啜飲幾口，就被沈清川奪去，就著他的手飲盡餘下的酒液。
“當然是好酒。”沈清川不止語氣中帶著幾分醉意，舉止間也流露出平日難得一見的姿態，抓住謝不塵的手腕不再松開，“玉山君最擅釀酒，這張酒方就是他輸給我的。”
謝不塵的反應也變得有些遲緩，楞怔片刻，這才想起來玉山君就是那個倒黴的神修，徒弟敗在了他的手上，自己又輸給了沈清川。要不是他們二人名聲在外，玉山君師徒恐怕就要變成那屆蒼崖論道的笑柄了。
“你要輸了。”正當他有些發暈的時候，忽然聽見沈清川這樣說道。
謝不塵猛然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被沈清川餵著喝了不少酒，此刻神思混沌，白白浪費了良機，將好幾顆星子排在了清醒狀態下絕不會考慮的位置上。
他有些詫異地朝著沈清川看去，懷疑他是否真的醉了。
沈清川看起來清醒無比，只是雙眼眨得比平常慢些，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也醉了。”
謝不塵一時有些分不清楚了。
騙子，絕對是在騙他。
他有些不忿，拉過沈清川便吻了上去，親了一會兒，見沈清川也成了一副半醉半醒的模樣，不由得輕笑起來，將邊緣處的一顆小星子推向了更加遠離星圖中心的位置。以沈清川現在的狀態，應當發現不了他究竟為什麽這樣做。
果不其然，沈清川落子之後，方才察覺他好不容易挽回的頹勢居然再度顯現了出來。
忽然起風了，桃紅的花瓣被紛紛吹落，像是仍留戀枝頭一般，在空中飄飄蕩蕩了許久，終於落在了一片琥珀光中。
不知是誰打翻了棋盤，青白兩色的星子頓時陣型散亂，滾落一地，匯聚成了兩條長龍，相互交織，無休止地糾纏在一起。
……
“天道當初能以這種方式宣告，我還是挺開心的。”謝不塵看著山下又一批在找他們的人，說道。
——從此之後，他們二人的名號註定永遠捆綁在一起。凡是提起謝不塵，就會想到沈清川；凡是還記得沈清川，就不可能忘記謝不塵。
“就是動靜實在太大了點。”
眼看著這群人越走越近，他無奈極了。
“他們不會註意到你我。”
謝不塵還是沒什麽精神：“確實註意不到，就是覺得他們煞風景。”
哪怕就站在這些人面前，只要他們不想，也不會有人意識到他們的存在。謝不塵現在已經不用想著什麽法術法訣的事了，如今，一切都在向著本源不斷簡化。
在這幾十年間，因著對造化大道的領悟，他直接跨越數個境界，如今算來，按玄渺界的劃分，應當算是已經飛升成仙之人。
正因如此，在明悟之際，謝不塵得以知曉這些境界劃分不過是玄渺界眾生摸索出來的、在此界天道下最適合修士修行的一條道路，而其他的世界各不相同，所適用的方法也不同，但無一例外，只要有緣參悟大道、過程中不行差踏錯，最終都能夠飛升。
也是，他們所求的根本，不正是與道合真？
“你所修殺伐大道需要不斷拼殺歷練，正好，我也想繼續追尋造化大道，這二者在玄渺界中都已無法滿足，”謝不塵提議道，“也許是時候離開此界了。”
沈清川思索片刻，隨即同意。
“不過，在走之前，還要去一個地方。”謝不塵突然想起了什麽，“只有解決此地的問題，你我才能安心離開。”
……
“看來，這裏已經無需你我二人擔憂了。”
謝不塵俯瞰下方這片曾經生機斷絕的荒原，如今，無論是魔氣還是劍氣都已散去，雖然這片大地仍然貧瘠，卻不再是令人畏懼的禁地。
“再過幾十年，這裏便能夠恢覆生機了。”沈清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
等到此地恢覆，界域屏障將徹底修覆，整個玄渺界便終於能夠回歸到那場浩劫之前的狀態了。
“走吧？”謝不塵對他伸出了手，笑意溫柔惑人，剎那間仿佛明月生輝，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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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好累, 魂都要累得飛出去了……”戚子瑜剛走進來，就搖身一變，變成白澤獸形趴在了馮玉書身邊。
馮玉書連筆都沒有放下, 頭也不擡地問道：“和幾位妖尊打交道的感覺如何？”
“累。”戚子瑜連話都不怎麽想說了。
半年之前，謝不塵和沈清川給了他一枚丹藥, 又護持他完成了血脈的純化, 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變成了一只真正的白澤。誰能想到, 麻煩居然會在後頭？
白澤不是什麽戰鬥力強的神獸, 奈何太過特殊，自從玄渺界與青梧界合二為一, 戚子瑜就開始承受他這個年紀根本不該承受的壓力。尋常修士倒是矜持一點, 妖族可就熱情過頭了, 搞得他這麽外向的人都有點自閉。
馮玉書處理完這份公文，總算有時間擡頭看一眼了。就看了這麽一眼, 他就被戚子瑜黯淡無光的毛發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戚子瑜也看清了他眼下的青黑。
“你這是？”戚子瑜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他手裏的筆。
馮玉書按了按眉心：“沈師兄……自從沈真人把掌門之位給我之後就成了這樣。”
“看來我們是同病相憐。”戚子瑜嘆氣, 他歇了一會兒，總算是恢覆了些力氣。
“不過你還是叫師兄吧。”戚子瑜的話又多了起來，“我上次在師兄幫助下覺醒白澤血脈, 想著自己作為白澤這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高端神獸, 怎麽也要裝裝樣子，結果就被師兄給說了。”
馮玉書點了點頭, 沈吟片刻, 實在太想知道答案，問道：
“師兄他們……究竟還在不在玄渺界？”
三年前, 兩界合並。就在當夜，玄渺界眾生全都做了同一個夢，在夢中得到啟示，知曉了萬載之前的浩劫真相，也知曉了謝不塵和沈清川為玄渺界的所做之事。若要論起功績，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們二人，若非他們力挽狂瀾，玄渺界恐怕早就淪陷在域外天魔手中了。
在那之後，除了覺醒血脈和傳位之外，就連戚子瑜和馮玉書都沒有再見過他們兩人。
或許還要再加上謝不塵這一世的師尊桓清寒，在回到玄渺界的那天，謝不塵就找到了他，將周素衣的殘魂交給了他。
戚子瑜沈默不語。
馮玉書看不出他的情緒，有些擔心：“只要沒事就好。”
戚子瑜又沈默了許久，才一臉不平地說道：“何止是沒事，簡直是好得很！他們兩個玩得正開心呢！”
繃著臉裝了一會兒，他就撐不住了，恢覆原狀，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發生這麽多事情，現在終於能夠放松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這麽多的劫難了……”
以後怎樣，他其實並不知道。以那兩人的修為，早已不是他所能預見得到的了。但他還是用預見般的語氣說道，希望未來能夠真的如此。
另一邊，和累得快要趴下的兩人不同，謝不塵和沈清川可謂悠閑。左右無事，又不想閉關，幹脆在玄渺界各地游玩。
“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故地重游，這裏倒是沒有什麽變化。”謝不塵看著遠處蒼翠秀麗的山峰，唇角含笑，對沈清川說道。
如今的玄渺界，其實並沒有多少熟悉的景色了，因此，發現這處與記憶相差無幾的山水的時候，兩人心中不免湧起一股驚喜。
沈清川坐在他的身旁，兩人挨得極近，在他們面前，擺放著一副玄妙的器具，初看時只以為是棋盤，但細觀之下，卻與世間任何棋盤都迥然不同。漆黑的盤面深邃如無盡的深淵，上面綴著點點星子，分作青白兩色，分屬於謝不塵和沈清川所有。
他們像是下棋一般對局，每一次落子都仿佛在操控著真正的周天星辰。青白兩色的星子在盤面上交錯，逐漸勾勒出一幅幅玄奧的圖案。在兩人操縱之下，兩方星圖互相碰撞、交融，初時還是隨意擺出的圖案，可隨著戰事膠著，兩人越發無法控制這些星子的變化，竟然越發接近如今的周天星辰圖景。
沈清川手指輕點，一顆白星便落在了青色星圖之中的一處要害之地，白星周圍的幾顆青星頓時被靈力碾碎。
“還算精妙，但在這周天星辰之中仍有破綻。”
謝不塵微微一笑，一顆青色星子隨即朝著東南劃去，補上了破綻。青色星圖的形態立刻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受其波及，大量的白星被吞沒在了青色光輝之中。
“破綻亦可化為生機。”
又下了幾步，沈清川稍占上風，暫時把控著戰局，青色星子皆受白星的制衡，每走一步，都在被白星引導，被逐漸困死在白星的包圍之中。
謝不塵眉頭微蹙，終於，讓他找到了破綻，手指在星圖上輕輕一點，其中一顆青色小星隨即變動，被推動朝著某個方位飛去，白星的陣營被劃開一道狹長裂口，頓時呈現出潰敗之姿。
他斟了一小杯酒，琥珀色的液體泛出溶溶暖光，只是看著，仿佛就能讓人醉了。
“此酒果然不凡。”謝不塵輕聲讚嘆。
玉杯的邊緣與他的嘴唇輕觸在一起，酒液入口，頓時覺得異常醇厚甘美，只將將啜飲幾口，就被沈清川奪去，就著他的手飲盡餘下的酒液。
“當然是好酒。”沈清川不止語氣中帶著幾分醉意，舉止間也流露出平日難得一見的姿態，抓住謝不塵的手腕不再松開，“玉山君最擅釀酒，這張酒方就是他輸給我的。”
謝不塵的反應也變得有些遲緩，楞怔片刻，這才想起來玉山君就是那個倒黴的神修，徒弟敗在了他的手上，自己又輸給了沈清川。要不是他們二人名聲在外，玉山君師徒恐怕就要變成那屆蒼崖論道的笑柄了。
“你要輸了。”正當他有些發暈的時候，忽然聽見沈清川這樣說道。
謝不塵猛然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被沈清川餵著喝了不少酒，此刻神思混沌，白白浪費了良機，將好幾顆星子排在了清醒狀態下絕不會考慮的位置上。
他有些詫異地朝著沈清川看去，懷疑他是否真的醉了。
沈清川看起來清醒無比，只是雙眼眨得比平常慢些，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也醉了。”
謝不塵一時有些分不清楚了。
騙子，絕對是在騙他。
他有些不忿，拉過沈清川便吻了上去，親了一會兒，見沈清川也成了一副半醉半醒的模樣，不由得輕笑起來，將邊緣處的一顆小星子推向了更加遠離星圖中心的位置。以沈清川現在的狀態，應當發現不了他究竟為什麽這樣做。
果不其然，沈清川落子之後，方才察覺他好不容易挽回的頹勢居然再度顯現了出來。
忽然起風了，桃紅的花瓣被紛紛吹落，像是仍留戀枝頭一般，在空中飄飄蕩蕩了許久，終於落在了一片琥珀光中。
不知是誰打翻了棋盤，青白兩色的星子頓時陣型散亂，滾落一地，匯聚成了兩條長龍，相互交織，無休止地糾纏在一起。
……
“天道當初能以這種方式宣告，我還是挺開心的。”謝不塵看著山下又一批在找他們的人，說道。
——從此之後，他們二人的名號註定永遠捆綁在一起。凡是提起謝不塵，就會想到沈清川；凡是還記得沈清川，就不可能忘記謝不塵。
“就是動靜實在太大了點。”
眼看著這群人越走越近，他無奈極了。
“他們不會註意到你我。”
謝不塵還是沒什麽精神：“確實註意不到，就是覺得他們煞風景。”
哪怕就站在這些人面前，只要他們不想，也不會有人意識到他們的存在。謝不塵現在已經不用想著什麽法術法訣的事了，如今，一切都在向著本源不斷簡化。
在這幾十年間，因著對造化大道的領悟，他直接跨越數個境界，如今算來，按玄渺界的劃分，應當算是已經飛升成仙之人。
正因如此，在明悟之際，謝不塵得以知曉這些境界劃分不過是玄渺界眾生摸索出來的、在此界天道下最適合修士修行的一條道路，而其他的世界各不相同，所適用的方法也不同，但無一例外，只要有緣參悟大道、過程中不行差踏錯，最終都能夠飛升。
也是，他們所求的根本，不正是與道合真？
“你所修殺伐大道需要不斷拼殺歷練，正好，我也想繼續追尋造化大道，這二者在玄渺界中都已無法滿足，”謝不塵提議道，“也許是時候離開此界了。”
沈清川思索片刻，隨即同意。
“不過，在走之前，還要去一個地方。”謝不塵突然想起了什麽，“只有解決此地的問題，你我才能安心離開。”
……
“看來，這裏已經無需你我二人擔憂了。”
謝不塵俯瞰下方這片曾經生機斷絕的荒原，如今，無論是魔氣還是劍氣都已散去，雖然這片大地仍然貧瘠，卻不再是令人畏懼的禁地。
“再過幾十年，這裏便能夠恢覆生機了。”沈清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
等到此地恢覆，界域屏障將徹底修覆，整個玄渺界便終於能夠回歸到那場浩劫之前的狀態了。
“走吧？”謝不塵對他伸出了手，笑意溫柔惑人，剎那間仿佛明月生輝，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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