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陣劇烈的震顫過後, 雄奇尖銳的拉特馬峰被一道猙獰的裂縫一分為二。
乍看之下，裂縫幽幽，深不見底。但當莉莉安凝視望去時, 卻從空氣中捕捉到一點從下飄上來的銀光, 在這晦暗的天地間，仿佛指引她前行的啟明之星。
莉莉安伸手一抓, 那點銀光便落在她掌心，接著緩緩融進她的身體中。
是了。
她蜷起手指。
這是……屬於銀輪的氣息。
它在召喚她。
莉莉安將貝蒂抱在懷裏, 右手握緊巨劍, 蓄勢待發。
周圍風暴更加肆虐, 狂風想要將她從山頂吹下, 驟雨毫不留情地鞭笞在她的身上，卻通通被她忽略。她筆直地立在天地之間, 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莉莉安擡起頭, 揚起手。
劍鋒所指之處, 是天空風暴最密集的中心。
“你們就繼續看著我吧。”她語氣平靜, 眼神聚焦於虛空某處，仿佛那真有什麽人似的, “千萬不要移開目光。”
“我要你們親眼看看我, 一步步走下去。”
說完, 莉莉安縱身一躍，跳進裂縫之中。
“轟！！！——”
隨著她的墜落, 一道咆哮般的驚天巨雷猛地響徹雲霄, 風雲仿佛都在瞬間停滯, 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這一切很快消失。不一會的功夫, 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又倏然晴朗，似乎一切又恢覆了平靜……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多洛米蒂地區一向頗受游人和戶外愛好者青睞，除了本地居民之外，這裏長年累月接待著包括但不限於攝影師、滑雪者、攀巖者、徒步者……雖然以他們的觀察力並不能看見山頂的莉莉安，但突然破裂的拉特馬山峰和之前異常的天象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註意。
史蒂夫也不例外。
彼時，他正駕車經過一個名為“卡雷紮”的微型湖泊。在從斯特拉克男爵口中拷問到莉莉安可能前往多洛米蒂山脈的消息後，史蒂夫就馬不停蹄從威尼斯自駕趕來了這裏。
只不過這一次山姆沒有和他一起。
其中原因主要有兩個：
一是男爵的頭始終是個隱患，必須謹慎處理。雖然他們想過一勞永逸地直接在威尼斯殺死他（比如用車輪碾壓或者硫酸毀屍滅跡），但如何在不引人註意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搞到卡車和管制化學藥劑就很值得浪費時間商榷一番，更別提此時城裏都是聽聞男爵會報銷節日慶典餐食和酒水費用聞訊而來的九頭蛇……這幫家夥在發現男爵失蹤後就開始慌了了，發現男爵的貼身財務官失蹤後無人支付賬單更是徹底癲狂，發誓要找到史蒂夫這個歹徒……所以，山姆承擔起了把男爵偷渡回去的重任。
直接把男爵放進航空箱走國際航空物流肯定是不行的，托尼那邊的監視者又太多，因此覆仇者們在商討過後，一致決定讓娜塔莎開飛機過去意大利接山姆和男爵回家。
至於第二個原因嘛……
“說來說去，這其實是我和莉莉安之間的事，不該把你們扯進來。”史蒂夫這麽對山姆說，“我就是沒辦法就這麽放下她。我是一定要追查她到天涯海角的。你們也許覺得我瘋了，但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想跟著自己的心走……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如此迫切地想要為自己活過。”
“僅僅只為我自己活。”
原本還想在勸說幾句的山姆在聽他這麽說以後沈默了許久，就連通訊另一邊的大家也不再說話了。
史蒂夫以為他會因此對自己失望，哪知道，山姆只是深深看著史蒂夫，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啊。”山姆扶額，“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被那個女人下咒了才這麽走火入魔，現在看來，居然是你自己老房子著火控制不住發燒。”
史蒂夫臉突然就紅了。
聽筒裏傳來巴基響亮的嘖嘖聲，他似乎是搶過了娜塔莎的電話：“我都無語了……你早這麽說該多好？醒一醒，史蒂夫，你已經不是美國隊長了！你的大頭照被印在通緝令上，你是個通緝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是個無法無天的惡徒！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一切！包括去追求你喜歡的女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丟人！嗷！”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巴基慘叫了一聲，接著班納博士沈穩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雖然莉莉安確實很可惡，但史蒂夫……我尊重你的選擇。巴恩斯說得對，你有權利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有權利為自己而活。”
娜塔莎：“勸說的話我已經說厭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史蒂夫。”
托尼插了一嘴：“唔，我始終無法忘記開羅發生的一切，我想我這輩子也無法釋懷。我雖然很想要你再也別和她一起玩，但那個獨臂說得對，老冰棍。我們任何人都無法幹涉你的人生。”
掛斷電話，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聲音。
史蒂夫仔細一聽，居然是澤維爾教授。說起來，其實他的年紀還要更大一些，但流動的時光賦予了澤維爾教授史蒂夫所不具備的看淡一切的從容和寬和。
他對史蒂夫說：“以宇宙宏觀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地球渺小得如一粒塵埃，而人類，不過是更加微不足道的存在。多一個人存在和少一個人存在並不能阻止大事件的發展。因此，你並不需要將拯救全人類的責任肩負在自己身上，史蒂夫。我曾經也有一個英雄夢，但我最終發現，所謂的英雄主義，應該只針對於自己的人生。人應該將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我祝福你。”
……就這樣，史蒂夫告別了山姆和男爵（男爵：？），踏上了一段新的，只屬於自己的旅程。
他來到被茵茵森林環抱的卡雷紮湖畔，根據地圖來看，湖的背後應該是名為“拉特馬”的山峰。
但為什麽這個拉特馬峰裂開了？它本來就是這個形狀的嗎？
男爵給的信息並不準確，只說莉莉安的墓在多洛米蒂，卻並沒有說明是在什麽地方。史蒂夫在路上還遇到了其他來徒步的游客，他去問了才發現，拉特馬峰的異變出現在今天淩晨日出時分。
餐廳的老板也說，當時空中烏雲密布，雷暴轟鳴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親眼看見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徑直劈開了山峰。
當地一個老婆婆則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告訴他：“一定是山中的惡魔蘇醒了。”
“惡魔？”史蒂夫心臟一緊。
“對。”老婆婆點頭，肯定地說，“八十年前，我親眼看見一群梵蒂岡來的人進入山中，他們去的方向就是拉特馬峰所在的位置。他們借宿在我家的時候，我偷聽到啦……”老婆婆說到這，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註意到自己後，才安心地對史蒂夫說，“他們說，有個可怕的惡魔藏在山洞裏……他們必須得去鎮壓它，否則戰火會再次點燃……”
老婆婆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口音又非常重，史蒂夫必須全神貫註才能弄明白她在說什麽。
“嘿，你知道那個老婆娘是我們這有名的瘋子吧？”一個路過的當地青年見史蒂夫一臉認真地坐在椅子上聆聽瘋婆婆的話，不由恥笑。
可惜兩人都沒理會他，青年只好悻悻離開。
老婆婆又說了什麽，史蒂夫沒聽明白。但見她在胸口比劃了個十字後，他在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禱告，以祈求上帝的庇佑。
可是，上帝真的會回應世人嗎？
想到卡羅口中伊麗莎白的經歷，再結合一下莉莉安當下的行為舉止，史蒂夫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告別老婆婆後，史蒂夫沈默地離開了。
他將車速提到最大，往拉特馬峰的方向一路疾馳。
此時他已經能確定，莉莉安就在拉特馬峰上。
每當他靠近目的地更近一點，他的心情就更沈重一分。
斯特拉克說這是莉莉安的墳墓，老婆婆說山裏有被梵蒂岡修士封印的惡魔。
卡羅曾說，她的好朋友伊麗莎白是在比利時失蹤的，然而事實的真相早就在她的話中被揭曉。
伊麗莎白從來沒有失蹤。她出現在了邪｜教徒聚集的魔法森林中，殺死了參加集會的教徒，卻獨獨放過了卡羅和她的未婚夫。
她當時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呢？
她又是如何來到深山中，在怎樣的境遇中結束自己的生命的呢？
·
莉莉安來到了裂縫深淵的最低處。
越來越多湧現的銀光成了她的向導，她跟隨著它們，回到了喪命的山洞。
曾經盛滿山洞一角的完美之泉已經消失無蹤，堅固的石壁也早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有植物從石壁中長出，擠滿了整個水池。
莉莉安的目光停在水池上。
這裏有什麽東西。
她走過去，手輕輕一揮，那些植物就自發向兩邊避開。
水池中只剩下一具纏滿槲寄生的白骨。
那是……
考夫曼女士的遺骸。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一陣劇烈的震顫過後, 雄奇尖銳的拉特馬峰被一道猙獰的裂縫一分為二。
乍看之下，裂縫幽幽，深不見底。但當莉莉安凝視望去時, 卻從空氣中捕捉到一點從下飄上來的銀光, 在這晦暗的天地間，仿佛指引她前行的啟明之星。
莉莉安伸手一抓, 那點銀光便落在她掌心，接著緩緩融進她的身體中。
是了。
她蜷起手指。
這是……屬於銀輪的氣息。
它在召喚她。
莉莉安將貝蒂抱在懷裏, 右手握緊巨劍, 蓄勢待發。
周圍風暴更加肆虐, 狂風想要將她從山頂吹下, 驟雨毫不留情地鞭笞在她的身上，卻通通被她忽略。她筆直地立在天地之間, 不知想到什麽，嘴角勾出一個冷笑。
莉莉安擡起頭, 揚起手。
劍鋒所指之處, 是天空風暴最密集的中心。
“你們就繼續看著我吧。”她語氣平靜, 眼神聚焦於虛空某處，仿佛那真有什麽人似的, “千萬不要移開目光。”
“我要你們親眼看看我, 一步步走下去。”
說完, 莉莉安縱身一躍，跳進裂縫之中。
“轟！！！——”
隨著她的墜落, 一道咆哮般的驚天巨雷猛地響徹雲霄, 風雲仿佛都在瞬間停滯, 瑟瑟發抖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這一切很快消失。不一會的功夫, 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又倏然晴朗，似乎一切又恢覆了平靜……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多洛米蒂地區一向頗受游人和戶外愛好者青睞，除了本地居民之外，這裏長年累月接待著包括但不限於攝影師、滑雪者、攀巖者、徒步者……雖然以他們的觀察力並不能看見山頂的莉莉安，但突然破裂的拉特馬山峰和之前異常的天象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註意。
史蒂夫也不例外。
彼時，他正駕車經過一個名為“卡雷紮”的微型湖泊。在從斯特拉克男爵口中拷問到莉莉安可能前往多洛米蒂山脈的消息後，史蒂夫就馬不停蹄從威尼斯自駕趕來了這裏。
只不過這一次山姆沒有和他一起。
其中原因主要有兩個：
一是男爵的頭始終是個隱患，必須謹慎處理。雖然他們想過一勞永逸地直接在威尼斯殺死他（比如用車輪碾壓或者硫酸毀屍滅跡），但如何在不引人註意的情況下短時間內搞到卡車和管制化學藥劑就很值得浪費時間商榷一番，更別提此時城裏都是聽聞男爵會報銷節日慶典餐食和酒水費用聞訊而來的九頭蛇……這幫家夥在發現男爵失蹤後就開始慌了了，發現男爵的貼身財務官失蹤後無人支付賬單更是徹底癲狂，發誓要找到史蒂夫這個歹徒……所以，山姆承擔起了把男爵偷渡回去的重任。
直接把男爵放進航空箱走國際航空物流肯定是不行的，托尼那邊的監視者又太多，因此覆仇者們在商討過後，一致決定讓娜塔莎開飛機過去意大利接山姆和男爵回家。
至於第二個原因嘛……
“說來說去，這其實是我和莉莉安之間的事，不該把你們扯進來。”史蒂夫這麽對山姆說，“我就是沒辦法就這麽放下她。我是一定要追查她到天涯海角的。你們也許覺得我瘋了，但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我想跟著自己的心走……我從來沒有像這樣，如此迫切地想要為自己活過。”
“僅僅只為我自己活。”
原本還想在勸說幾句的山姆在聽他這麽說以後沈默了許久，就連通訊另一邊的大家也不再說話了。
史蒂夫以為他會因此對自己失望，哪知道，山姆只是深深看著史蒂夫，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啊。”山姆扶額，“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被那個女人下咒了才這麽走火入魔，現在看來，居然是你自己老房子著火控制不住發燒。”
史蒂夫臉突然就紅了。
聽筒裏傳來巴基響亮的嘖嘖聲，他似乎是搶過了娜塔莎的電話：“我都無語了……你早這麽說該多好？醒一醒，史蒂夫，你已經不是美國隊長了！你的大頭照被印在通緝令上，你是個通緝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是個無法無天的惡徒！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一切！包括去追求你喜歡的女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丟人！嗷！”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巴基慘叫了一聲，接著班納博士沈穩的聲音便傳來過來。
“雖然莉莉安確實很可惡，但史蒂夫……我尊重你的選擇。巴恩斯說得對，你有權利追逐自己想要的一切，有權利為自己而活。”
娜塔莎：“勸說的話我已經說厭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史蒂夫。”
托尼插了一嘴：“唔，我始終無法忘記開羅發生的一切，我想我這輩子也無法釋懷。我雖然很想要你再也別和她一起玩，但那個獨臂說得對，老冰棍。我們任何人都無法幹涉你的人生。”
掛斷電話，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奇怪的聲音。
史蒂夫仔細一聽，居然是澤維爾教授。說起來，其實他的年紀還要更大一些，但流動的時光賦予了澤維爾教授史蒂夫所不具備的看淡一切的從容和寬和。
他對史蒂夫說：“以宇宙宏觀的角度來看，我們的地球渺小得如一粒塵埃，而人類，不過是更加微不足道的存在。多一個人存在和少一個人存在並不能阻止大事件的發展。因此，你並不需要將拯救全人類的責任肩負在自己身上，史蒂夫。我曾經也有一個英雄夢，但我最終發現，所謂的英雄主義，應該只針對於自己的人生。人應該將自己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我很高興你明白這一點，我祝福你。”
……就這樣，史蒂夫告別了山姆和男爵（男爵：？），踏上了一段新的，只屬於自己的旅程。
他來到被茵茵森林環抱的卡雷紮湖畔，根據地圖來看，湖的背後應該是名為“拉特馬”的山峰。
但為什麽這個拉特馬峰裂開了？它本來就是這個形狀的嗎？
男爵給的信息並不準確，只說莉莉安的墓在多洛米蒂，卻並沒有說明是在什麽地方。史蒂夫在路上還遇到了其他來徒步的游客，他去問了才發現，拉特馬峰的異變出現在今天淩晨日出時分。
餐廳的老板也說，當時空中烏雲密布，雷暴轟鳴將他從睡夢中驚醒。他親眼看見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徑直劈開了山峰。
當地一個老婆婆則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告訴他：“一定是山中的惡魔蘇醒了。”
“惡魔？”史蒂夫心臟一緊。
“對。”老婆婆點頭，肯定地說，“八十年前，我親眼看見一群梵蒂岡來的人進入山中，他們去的方向就是拉特馬峰所在的位置。他們借宿在我家的時候，我偷聽到啦……”老婆婆說到這，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註意到自己後，才安心地對史蒂夫說，“他們說，有個可怕的惡魔藏在山洞裏……他們必須得去鎮壓它，否則戰火會再次點燃……”
老婆婆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口音又非常重，史蒂夫必須全神貫註才能弄明白她在說什麽。
“嘿，你知道那個老婆娘是我們這有名的瘋子吧？”一個路過的當地青年見史蒂夫一臉認真地坐在椅子上聆聽瘋婆婆的話，不由恥笑。
可惜兩人都沒理會他，青年只好悻悻離開。
老婆婆又說了什麽，史蒂夫沒聽明白。但見她在胸口比劃了個十字後，他在意識到對方可能是在禱告，以祈求上帝的庇佑。
可是，上帝真的會回應世人嗎？
想到卡羅口中伊麗莎白的經歷，再結合一下莉莉安當下的行為舉止，史蒂夫覺得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告別老婆婆後，史蒂夫沈默地離開了。
他將車速提到最大，往拉特馬峰的方向一路疾馳。
此時他已經能確定，莉莉安就在拉特馬峰上。
每當他靠近目的地更近一點，他的心情就更沈重一分。
斯特拉克說這是莉莉安的墳墓，老婆婆說山裏有被梵蒂岡修士封印的惡魔。
卡羅曾說，她的好朋友伊麗莎白是在比利時失蹤的，然而事實的真相早就在她的話中被揭曉。
伊麗莎白從來沒有失蹤。她出現在了邪｜教徒聚集的魔法森林中，殺死了參加集會的教徒，卻獨獨放過了卡羅和她的未婚夫。
她當時懷抱著怎樣的心情呢？
她又是如何來到深山中，在怎樣的境遇中結束自己的生命的呢？
·
莉莉安來到了裂縫深淵的最低處。
越來越多湧現的銀光成了她的向導，她跟隨著它們，回到了喪命的山洞。
曾經盛滿山洞一角的完美之泉已經消失無蹤，堅固的石壁也早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有植物從石壁中長出，擠滿了整個水池。
莉莉安的目光停在水池上。
這裏有什麽東西。
她走過去，手輕輕一揮，那些植物就自發向兩邊避開。
水池中只剩下一具纏滿槲寄生的白骨。
那是……
考夫曼女士的遺骸。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