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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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第九十一章
莉莉安趁黑摸到了鮑爾斯酒店頂樓。她用腳勾著欄桿, 頭朝下倒掛在窗戶邊，因為裏面拉上了窗簾，她就只能靜靜聆聽著屋內兩道平穩的呼吸聲。
她在心中嘖了一聲……失去惡魔力量就這點不好, 不能穿墻, 只能硬上。
觀察了一會，確認裏面的人已經熟睡, 準備行動。就在莉莉安打算破窗而入的時候，她感覺腳腕處忽然有一道勁風閃過, 似乎是有人想趁機削斷她的腳跟!
莉莉安還不能熟練掌握拿非利人的魔力進行瞬移, 如果真被砍到就不妙了。
她立馬翻身而起, 重新跳回頂樓天臺和來人扭打在一起。
從來人裹在緊身衣裏的矯健身姿, 以及覆蓋全臉的貓頭鷹面具，可以明顯看出, 這家夥是貓頭鷹法庭秘密飼養的殺手，利爪。
先前和蝙蝠俠一起的時候莉莉安已經解決過一只利爪了, 對這種似人非人的生物的戰鬥力和弱點有了一定了解, 因此並不慌張。她在短時間內游刃有餘的和利爪過了幾招, 發現這只利爪有點難搞，她也許不能像上次一樣從他嘴裏拷問出信息。
他身體柔韌, 敏捷迅猛, 躲過了她好幾次攻擊, 又攻擊了她好幾次。如果此刻在這裏的是成年體的莉莉安或許能制服他，但很遺憾, 她現在只是個身高不足六英尺的瘦弱豆芽菜, 能占到便宜全仰仗梅洛蒂留在她腦袋裏的戰鬥方式和拿非利人的魔法。
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
長時間的戰鬥對自己不利。
又打了個來回的莉莉安想, 我必須盡快殺死他。
而利爪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在莉莉安翻身落地的瞬間，幾枚雪亮的飛刀紮在了她上一秒停留的地方。
莉莉安眼神一暗。
就在他準備讓這只利爪和九頭蛇特工一樣在黑夜裏灰飛煙滅的時候, 一只貓突然從暗處撲了出來，重重撕咬著利爪的大腿，同時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這聲音尖利刺耳，驚醒了沈睡中的酒店，以及周圍其他的住戶。
一時間，哥譚原本黑暗的夜晚中，出現了幾盞被點亮的窗戶。並且，隨著貓叫聲越來越大，原本只是零星的光點正飛速以鮑爾斯酒店頂樓為中心向外擴散。不多時，幾乎半條街的居民都醒了過來。
“是什麽東西在叫啊？”“出什麽事了？”“好可怕啊媽媽，有怪物！”
利爪見狀，連忙把腿上猙獰的貓咪扯下狠狠摔在地上，緊接著便消失在黑暗中。
在燈光亮起的第一瞬間莉莉安便蹲下身子隱蔽身形，她眼睜睜看著利爪離去，然後，剛才還喵嗷大叫的貓咪便跳入黑暗裏，無影無蹤了。
莉莉安瞇起眼睛，背靠著墻壁打量周圍。
頂樓再次陷入安靜。而被短暫驚醒的人們在一無所獲後，也將探出的腦袋重新縮回了窗戶裏面，關燈重新沈入夢想。
在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之後，莉莉安直起身子，慢慢站起來。
她盯著貓咪消失的地方，冷不丁出聲道：“出來吧。”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莉莉安看見鏡片的反光。
盧西安臂彎裏夾著一本書，對莉莉安靜靜道：“夜安，閣下。”
“你是夢域的人。”莉莉安一語道破真相，“睡魔派你來的嗎？”
盧西安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莉莉安輕哼一聲，偏頭看向別處：“既然他不希望我在這裏殺人，為什麽在之前不阻止我？”
“閣下，您應該明白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夢境。如今您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會對現實產生強烈的影響。”盧西安推了推眼鏡，向她走近一步，在發現莉莉安對自己的接近並不抵觸以後，盧西安索性來到了她身邊。
“有意思。”莉莉安揚揚眉毛，“睡魔能放任我殺死九頭蛇特工，卻不希望我殺死一只利爪。怎麽，這只利爪很特別嗎？”
“他負責未來某個關鍵的轉折。”盧西安說，“而那不能被改變。”
“哦？你看起來似乎早已清楚所有人的命運。”莉莉安對上盧西安的視線，對盧西安不抱感情地微笑了一下，接著將目光落在盧西安臂彎裏的書上，“怎麽，難道是從書裏看來的嗎？”
盧西安警覺地把書放到身後藏起來：“這不是你能過問的事情，惡魔。”
“你剛剛還尊稱我為‘閣下’，現在卻直接喊我‘惡魔’了，噢，親愛的，你翻臉可真比翻書還要快。”莉莉安見狀，直接在欄桿上坐了下來，手捧著臉看著盧西安。
她現在也不急著去找鮑爾斯一家了，有夢君的侍者在這不錯眼地看著她，她一時半會還真騰不出空來。
即使她此刻正出於夢境與現實的交匯處，但構成這個世界的本質，還是“夢”本身。她一個臭外地的惡魔在對上原住民的時候，並不占據優勢。
反正她找上貓頭鷹法庭的目的也是為了問話……眼前這個小眼鏡知道的似乎很多，那她為什麽不試試從這家夥口中套點情報呢？
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莉莉安想，她一點都不介意把時間浪費在小眼鏡身上。
盧西安哼了一聲，把手背到身後，就是不讓莉莉安看見手裏的書。
廢話——這書可不興看啊！這是羅蜜·考夫曼的人生圖書，記載了她有生以來的全部夢境！
不能被惡魔看到！
“你不必如此防備我，小貓，我們不是敵人。”莉莉安悠哉地翹起了一條腿，眨眨眼睛，“畢竟我們到這來的目的，本質上都是相同的。你的主人，夢君大人，希望找到剩下那部分的夢之砂，喚醒這名正在做夢的和我靈魂糾纏的家夥，從而把我從你們的國度驅逐出去——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為何不點撥我一下呢？起碼告訴我喚醒他的方式，而不是冷眼看我在這著急到直打轉。”
“首先，別叫我‘小貓’，我有名字，盧西安。其次，我並沒有感受到你的急迫。相反，我只看到你甚至還有空進行搶劫和謀殺。”
“生活所迫嘛，理解理解。我現在這個樣子對人構不成什麽威脅的。”莉莉安聳聳肩，“你知道的，我們惡魔從不做夢，不知道具體的夢境喚醒原理。所以我就想，既然這個夢境如此真實，那我為什麽不到哥譚去拜訪一下我的老朋友們，尋求一下幫助呢？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了，一定知道點我不曉得的秘辛。只是我的這位朋友戒心十足，即使在安睡中也不忘派手下放哨，倒是十分令我苦惱。不過幸好有你在，盧西安。你救了我一命，感謝。”
盧西安輕哼了一聲，並不搭理她。
莉莉安也不在意。不，實際上，她在意的是能從盧西安口中得到什麽信息。即使是一個不屑的回應，也有許多值得分析的地方。
盧西安不喜歡她，為什麽？
——因為她是惡魔，是外來者。
還有嗎？
因為她在夢裏搶劫和謀殺。
——她搶劫了凱弗，謀殺了九頭蛇。
可為什麽偏偏這一次，盧西安現身了？
——因為她想殺的利爪很重要。
墨菲斯呢？
——身為睡魔，身為夢境之主，為什麽在她即將殺掉一個對歷史進程至關重要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為什麽是盧西安來了？
“我和夢君都遇上了麻煩。萬一解決不了，我就得一輩子待在這裏了。要知道在現實中，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的啊，萬一被魔王發現我沒有好好幹活可就完了。”莉莉安假裝愁苦地嘆息，“說不準魔王會直接沖到夢域來把我抓回地獄。”
“區區一個虛假之夢對墨菲斯主人來說可算不上什麽，”盧西安聞言沒好氣道，“你就放心吧，主人是不會讓一個惡魔過久地停留在夢域的！你很快就能離開了。”
莉莉安驚呼：“是嗎？難道夢君是去地獄和魔王商討我的引渡事宜了嗎？”
盧西安眉毛一揚。
“地獄？你在說什麽，主人怎麽可能再去一次那種地方呢？還是為了你一個區區惡魔？他明明是有要事在身，去現實處理銀輪——”盧西安的話戛然而止。
盧西安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銀輪。”莉莉安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詞，眼裏閃爍著危險的紅光，但她嘴角的笑容卻很溫和，“這可真是個熟悉的詞語啊，盧西安，我最近常聽到它。”
“你聽錯了。”盧西安緊張道。
“莫非是奈由拉斯的銀輪嗎？”
不知何時，莉莉安的身影已經從欄桿上消失了，盧西安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只冰涼的手就從身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一捏。
“啊——！別碰我！”盧西安條件反射地大叫，一個激靈跳到不遠處，用手拍著剛剛被惡魔碰到的肩頭。
然而莉莉安卻並沒有做出更多過分的舉動。盧西安在原地驚魂未定站了一會，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猛地意識到不對！
“書！！！我的書！”
“你是在找這個嗎？小貓？”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是莉莉安！
她已經跑到了街對面大樓的頂層！舉著書本對盧西安囂張地晃了晃。
“別翻開——”盧西安大喊。
可惜已經晚了。
在盧西安陡然瞪大的眼瞳裏，在他光潔的鏡片上，完整映出了惡魔翻閱書籍的那一幕。
莉莉安打開這本封皮上寫有考夫曼女士的全名——羅蜜·考夫曼的書籍。
每頁都密密麻麻，記載了考夫曼女士從出生以來的全部夢境。
只有最後一頁除外。
上面僅僅記載了三行小字。
寫著：
【羅蜜·考夫曼夢境已終結】
【時間：1918/07/04】
【地點：紐約布魯克林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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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安趁黑摸到了鮑爾斯酒店頂樓。她用腳勾著欄桿, 頭朝下倒掛在窗戶邊，因為裏面拉上了窗簾，她就只能靜靜聆聽著屋內兩道平穩的呼吸聲。
她在心中嘖了一聲……失去惡魔力量就這點不好, 不能穿墻, 只能硬上。
觀察了一會，確認裏面的人已經熟睡, 準備行動。就在莉莉安打算破窗而入的時候，她感覺腳腕處忽然有一道勁風閃過, 似乎是有人想趁機削斷她的腳跟!
莉莉安還不能熟練掌握拿非利人的魔力進行瞬移, 如果真被砍到就不妙了。
她立馬翻身而起, 重新跳回頂樓天臺和來人扭打在一起。
從來人裹在緊身衣裏的矯健身姿, 以及覆蓋全臉的貓頭鷹面具，可以明顯看出, 這家夥是貓頭鷹法庭秘密飼養的殺手，利爪。
先前和蝙蝠俠一起的時候莉莉安已經解決過一只利爪了, 對這種似人非人的生物的戰鬥力和弱點有了一定了解, 因此並不慌張。她在短時間內游刃有餘的和利爪過了幾招, 發現這只利爪有點難搞，她也許不能像上次一樣從他嘴裏拷問出信息。
他身體柔韌, 敏捷迅猛, 躲過了她好幾次攻擊, 又攻擊了她好幾次。如果此刻在這裏的是成年體的莉莉安或許能制服他，但很遺憾, 她現在只是個身高不足六英尺的瘦弱豆芽菜, 能占到便宜全仰仗梅洛蒂留在她腦袋裏的戰鬥方式和拿非利人的魔法。
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
長時間的戰鬥對自己不利。
又打了個來回的莉莉安想, 我必須盡快殺死他。
而利爪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在莉莉安翻身落地的瞬間，幾枚雪亮的飛刀紮在了她上一秒停留的地方。
莉莉安眼神一暗。
就在他準備讓這只利爪和九頭蛇特工一樣在黑夜裏灰飛煙滅的時候, 一只貓突然從暗處撲了出來，重重撕咬著利爪的大腿，同時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這聲音尖利刺耳，驚醒了沈睡中的酒店，以及周圍其他的住戶。
一時間，哥譚原本黑暗的夜晚中，出現了幾盞被點亮的窗戶。並且，隨著貓叫聲越來越大，原本只是零星的光點正飛速以鮑爾斯酒店頂樓為中心向外擴散。不多時，幾乎半條街的居民都醒了過來。
“是什麽東西在叫啊？”“出什麽事了？”“好可怕啊媽媽，有怪物！”
利爪見狀，連忙把腿上猙獰的貓咪扯下狠狠摔在地上，緊接著便消失在黑暗中。
在燈光亮起的第一瞬間莉莉安便蹲下身子隱蔽身形，她眼睜睜看著利爪離去，然後，剛才還喵嗷大叫的貓咪便跳入黑暗裏，無影無蹤了。
莉莉安瞇起眼睛，背靠著墻壁打量周圍。
頂樓再次陷入安靜。而被短暫驚醒的人們在一無所獲後，也將探出的腦袋重新縮回了窗戶裏面，關燈重新沈入夢想。
在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之後，莉莉安直起身子，慢慢站起來。
她盯著貓咪消失的地方，冷不丁出聲道：“出來吧。”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浮現出來。
莉莉安看見鏡片的反光。
盧西安臂彎裏夾著一本書，對莉莉安靜靜道：“夜安，閣下。”
“你是夢域的人。”莉莉安一語道破真相，“睡魔派你來的嗎？”
盧西安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莉莉安輕哼一聲，偏頭看向別處：“既然他不希望我在這裏殺人，為什麽在之前不阻止我？”
“閣下，您應該明白這不是一個單純的夢境。如今您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會對現實產生強烈的影響。”盧西安推了推眼鏡，向她走近一步，在發現莉莉安對自己的接近並不抵觸以後，盧西安索性來到了她身邊。
“有意思。”莉莉安揚揚眉毛，“睡魔能放任我殺死九頭蛇特工，卻不希望我殺死一只利爪。怎麽，這只利爪很特別嗎？”
“他負責未來某個關鍵的轉折。”盧西安說，“而那不能被改變。”
“哦？你看起來似乎早已清楚所有人的命運。”莉莉安對上盧西安的視線，對盧西安不抱感情地微笑了一下，接著將目光落在盧西安臂彎裏的書上，“怎麽，難道是從書裏看來的嗎？”
盧西安警覺地把書放到身後藏起來：“這不是你能過問的事情，惡魔。”
“你剛剛還尊稱我為‘閣下’，現在卻直接喊我‘惡魔’了，噢，親愛的，你翻臉可真比翻書還要快。”莉莉安見狀，直接在欄桿上坐了下來，手捧著臉看著盧西安。
她現在也不急著去找鮑爾斯一家了，有夢君的侍者在這不錯眼地看著她，她一時半會還真騰不出空來。
即使她此刻正出於夢境與現實的交匯處，但構成這個世界的本質，還是“夢”本身。她一個臭外地的惡魔在對上原住民的時候，並不占據優勢。
反正她找上貓頭鷹法庭的目的也是為了問話……眼前這個小眼鏡知道的似乎很多，那她為什麽不試試從這家夥口中套點情報呢？
離天亮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莉莉安想，她一點都不介意把時間浪費在小眼鏡身上。
盧西安哼了一聲，把手背到身後，就是不讓莉莉安看見手裏的書。
廢話——這書可不興看啊！這是羅蜜·考夫曼的人生圖書，記載了她有生以來的全部夢境！
不能被惡魔看到！
“你不必如此防備我，小貓，我們不是敵人。”莉莉安悠哉地翹起了一條腿，眨眨眼睛，“畢竟我們到這來的目的，本質上都是相同的。你的主人，夢君大人，希望找到剩下那部分的夢之砂，喚醒這名正在做夢的和我靈魂糾纏的家夥，從而把我從你們的國度驅逐出去——我也是這麽想的。”
“你為何不點撥我一下呢？起碼告訴我喚醒他的方式，而不是冷眼看我在這著急到直打轉。”
“首先，別叫我‘小貓’，我有名字，盧西安。其次，我並沒有感受到你的急迫。相反，我只看到你甚至還有空進行搶劫和謀殺。”
“生活所迫嘛，理解理解。我現在這個樣子對人構不成什麽威脅的。”莉莉安聳聳肩，“你知道的，我們惡魔從不做夢，不知道具體的夢境喚醒原理。所以我就想，既然這個夢境如此真實，那我為什麽不到哥譚去拜訪一下我的老朋友們，尋求一下幫助呢？據我所知，他們已經存在很久很久了，一定知道點我不曉得的秘辛。只是我的這位朋友戒心十足，即使在安睡中也不忘派手下放哨，倒是十分令我苦惱。不過幸好有你在，盧西安。你救了我一命，感謝。”
盧西安輕哼了一聲，並不搭理她。
莉莉安也不在意。不，實際上，她在意的是能從盧西安口中得到什麽信息。即使是一個不屑的回應，也有許多值得分析的地方。
盧西安不喜歡她，為什麽？
——因為她是惡魔，是外來者。
還有嗎？
因為她在夢裏搶劫和謀殺。
——她搶劫了凱弗，謀殺了九頭蛇。
可為什麽偏偏這一次，盧西安現身了？
——因為她想殺的利爪很重要。
墨菲斯呢？
——身為睡魔，身為夢境之主，為什麽在她即將殺掉一個對歷史進程至關重要的時候，他沒有出現？
為什麽是盧西安來了？
“我和夢君都遇上了麻煩。萬一解決不了，我就得一輩子待在這裏了。要知道在現實中，我的工作可是很忙的啊，萬一被魔王發現我沒有好好幹活可就完了。”莉莉安假裝愁苦地嘆息，“說不準魔王會直接沖到夢域來把我抓回地獄。”
“區區一個虛假之夢對墨菲斯主人來說可算不上什麽，”盧西安聞言沒好氣道，“你就放心吧，主人是不會讓一個惡魔過久地停留在夢域的！你很快就能離開了。”
莉莉安驚呼：“是嗎？難道夢君是去地獄和魔王商討我的引渡事宜了嗎？”
盧西安眉毛一揚。
“地獄？你在說什麽，主人怎麽可能再去一次那種地方呢？還是為了你一個區區惡魔？他明明是有要事在身，去現實處理銀輪——”盧西安的話戛然而止。
盧西安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銀輪。”莉莉安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個詞，眼裏閃爍著危險的紅光，但她嘴角的笑容卻很溫和，“這可真是個熟悉的詞語啊，盧西安，我最近常聽到它。”
“你聽錯了。”盧西安緊張道。
“莫非是奈由拉斯的銀輪嗎？”
不知何時，莉莉安的身影已經從欄桿上消失了，盧西安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只冰涼的手就從身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一捏。
“啊——！別碰我！”盧西安條件反射地大叫，一個激靈跳到不遠處，用手拍著剛剛被惡魔碰到的肩頭。
然而莉莉安卻並沒有做出更多過分的舉動。盧西安在原地驚魂未定站了一會，看著自己空空的兩手，猛地意識到不對！
“書！！！我的書！”
“你是在找這個嗎？小貓？”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是莉莉安！
她已經跑到了街對面大樓的頂層！舉著書本對盧西安囂張地晃了晃。
“別翻開——”盧西安大喊。
可惜已經晚了。
在盧西安陡然瞪大的眼瞳裏，在他光潔的鏡片上，完整映出了惡魔翻閱書籍的那一幕。
莉莉安打開這本封皮上寫有考夫曼女士的全名——羅蜜·考夫曼的書籍。
每頁都密密麻麻，記載了考夫曼女士從出生以來的全部夢境。
只有最後一頁除外。
上面僅僅記載了三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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