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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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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

煙塵散去了。

宇智波斑站在外道魔像頭頂,身下方才還狂暴掙紮著的怪物終於安靜了下來。自來也和波風水門顯然對斑很是忌憚,便沒有再對外道魔像進行攻擊,只是落在某處巖塊之上,警惕地看著面前這個不管是在幾十年前還是現在,只要在戰場上出現就能攪亂忍界風雲的宇智波。

宇智波斑將視線投向了不遠處被他拿來當戰鬥脫離借口幌子的帶土。感受到那隱晦催促視線的宇智波帶土臭著臉,結印用出了此前戰鬥中從未用過、也從未有人想到他會使用的忍術。

——木遁。

無數巨大木枝盤旋著自宇智波帶土周身四散生長,直逼周圍攔截圍攻他的宇智波佐助等人,他自己則趁機用神威穿過枝條圍攏而形成的牢籠,降落在宇智波斑身邊。

千手柱間小口吸著涼氣,側過頭緊盯著宇智波帶土制造出的那片森林:“…那個是木遁吧?那孩子也是宇智波沒錯吧?”他露出一個有些懷疑人生的表情,剛才和斑打架的時候,他就被猝不及防懟到臉上的木遁嚇了一跳,現在突然又冒出來另一個會木遁的宇智波,難道木遁已經爛大街了嗎?

“還是說,那個宇智波其實是千手混血…?”千手柱間兩眼發直的碎碎念,心中生出一絲詭異的欣慰感——為宇智波和千手終於友好相處到能互相通婚,也為自己的摯友突然發癲一人單挑全忍界時有能夠同行的人。

千手扉間不用看千手柱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兄長到底在想什麽,他托起手臂,一手扶住額頭:“……兄者,木遁沒有爛大街,那個宇智波也不是千手混血。他的表現再典型不過了,就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其實帶土小的時候確實開朗到我們懷疑他是不是千手家走丟的小孩來著。千手九重光抿著唇心底唏噓。

“誒?但是,木遁……”千手柱間期期艾艾地看向宇智波斑身邊陡然冒出來的時空漣漪,那裏洩露出了一絲宇智波帶土的查克拉。

“柱間大人,您看帶土露出的那條手臂,那是白絕修補的痕跡。”千手九重光在老師身後挪了幾步,貼到千手柱間身邊向他解釋,主要還是害怕扉間老師會因為柱間在戰場上的脫線生氣。而後他重新站回千手扉間身後繼續解釋,這次的目的則是為了向老師傳達一些情報:“白絕會使用木遁,尤其是其中一只特別的,甚至可以制造出不遜於柱間大人的樹界降臨。不過那只白絕已經被我們在封印黑絕時一起處理了。”

“至於宇智波斑為什麽會木遁,可能是因為他獲得了柱間大人的血肉……輪回眼應該就是在千手與宇智波的力量混合後的產物。宇智波家的石碑上有記載,不過是得到永恒萬花筒才能看到的內容。托老師的研究資料和大蛇丸的福,佐助獲得了永恒萬花筒後我們才得到確切的證明。”

“?原來是這樣嗎…我說當年在終結谷打架時斑為什麽要咬我一口呢。”千手柱間撇著嘴說著,他雙手叉腰,忍不住嘆了口氣。

……柱間大人,我救不了你了。千手九重光閉上嘴,緊緊站在老師身邊開始縮小存在感。

正如九重光所料,千手扉間肉眼可見的開始生氣,就連穢土制作而成的軀體都沒能擋住他由內到外散發出的氣勢:“被帶走了最重要的血肉和血繼限界,還把這個事情瞞我瞞到死都不說,你真是好樣的啊,兄者。”他冷笑著,視線卻依舊鎖死在宇智波斑身上:“如果你早就告訴我這件事,我不去帶回宇智波斑的屍體而是一把火給他燒幹凈,也不會有現在這一個爛攤子等著我們收拾了。”

“你當時要是敢用火燒我的身體,可能連當上二代目火影都活不到了,千手扉間。”一直註意他們這邊的宇智波斑先是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把千手九重光盯到脊背發涼,見他縮到自家老師身後便又將同樣的目光投向了千手扉間的臉。

他撂下一句狠話,就拋下手舞足蹈著問他剛剛這話什麽意思你當時沒有死麽的千手柱間收回了自己的註意力,微微側目看向身邊蕩起漣漪的空間,待宇智波帶土自裏面走出時嗤笑道:“被圍攻到連族服都破成這樣了麽,帶土。看來我當年對你的教導還是不夠啊?”

老頭子,你覺得你故意拿救我當筏子誤導千手柱間千手扉間到我這邊來,其實真實目的是為了殺千手九重光就是什麽好計策了麽。

宇智波帶土心中暗嘖,也就是斑直勾勾沖著他過來的時候那些家夥才陡然拼了命一樣攻擊他,試圖在宇智波斑的支援到來前先解決掉他的。

“那個小子,還有正處理白絕的那個雲隱,”宇智波斑環抱著手臂,擡起下巴輕點了兩下已經突破木遁圍欄的漩渦鳴人和人群中一拳一個白絕的奇拉比:“那是九尾和八尾人柱力吧?一切沒有準備完全,你就覆活了我嗎……不過,倒也無所謂了,看他們的查克拉狀態,至少拿到了部分九尾八尾查克拉。”

“那就開始吧,真正的月之眼計劃。”

宇智波帶土不發一言,在將收集起的尾獸全部扔進外道魔像後和宇智波斑一起連接上了腳下的怪物。

天色漸暗,外道魔像重新活動起來的時候,月亮正好頂替了太陽的位置,將暗沈的黃昏更換成了更加令人心生不安的黑夜。白絕軍隊在忍者聯軍的努力下已經被消滅得只剩零星幾只,在最後一只白絕被苦無捅穿胸口之時,所有人都靜默下來,看向了流下血淚的外道魔像。

圓月漸起。

外道魔像在束縛住祂的鏈條中掙紮嘶吼,最終卻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的操縱下不得不平靜了下來,而後成為了祂本該維持的樣子。

幼生十尾的威勢較之外道魔像不知狂暴了多少,祂大睜著眸中讓人無法忽視的寫輪眼,周身環繞著各樣由聚集的查克拉凝練而成的自然災害,忍者聯軍根本不能近祂分毫。

“那是,六枚勾玉……?”千手柱間望著十尾終於皺起了眉頭,這感覺和他曾經對付甚至抓捕過的任何尾獸都不同,僅僅是以周身查克拉操縱自然災害的能力就不是任何一只尾獸能夠比擬的。

千手九重光握緊刀柄,他與千手扉間對視一眼,不過須臾便和老師在眼神交流中敲定了戰術。他向前踏出一步,調動起周身肌肉放棄了全身防護,專註於自己揮起的刀刃之上,將戰鬥帷幕在現在聚集於此處的忍界頂尖戰力間重新拉開。

斬心靜水流——

他閉上雙眼,不再依靠視力後他對查克拉的感知精細了不止一倍。面前的十尾與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之間的查克拉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回流,只要能切斷他們的聯系,就能給所有人制造出最大的機會。

柱間在九重光動手的下一刻沖向了將焰團扇自帶土手中帶走的斑,雖然並不清楚扉間和九重光準備對十尾幹什麽,但斑的存在一定會阻礙他們的計劃。自來也與波風水門立刻明白了千手柱間和斑再度糾纏起來的意圖,跟在他身後也沖向了十尾頭頂,只不過他們針對的是另一個他們認識的宇智波。

千手九重光手中太刀徑直劃向了十尾的六勾玉寫輪眼,刀刃在仙術查克拉的籠罩下劃破空氣,破空聲尖銳到打破了不遠處見到十尾後停滯的忍者們制造出的寂靜。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對視一眼,各自領著同伴也向十尾沖去,為了節省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用上了瞬身術,配合二代目在不遠處打出的手勢將所有自己最擅長的忍術盡數傾瀉到了十尾尚未動用的其他尾巴又或是站在祂頭頂的兩個四戰罪魁禍首身上。

十尾對千手九重光瞄準自己的行為極度不滿,身後一條尾巴在九重光太刀刀鋒即將觸碰自己眼眸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了過來。

與此同時,千手扉間動了。他摧動附著在九重光小臂內側的飛雷神印記,用一道突兀出現在半空中的水陣壁擋住十尾的尾巴,又在被擊飛之時立刻結印在半空中分出一個影分身將自己又甩了回去,用水斷波將那條尾巴的尾尖盡數斬斷。

九重光在老師制造的空隙之中成功將刀刃劃入了十尾的寫輪眼內,即使十尾閉上了眼眸,祂面部的任何一寸皮膚對於起源自祂普通查克拉來說也都是無法破壞的存在,查克拉聚合體也沒有流血一說,也無法阻擋自然能量的侵蝕,更何況千手九重光的自創仙術最大的功用就是消融和瓦解一切查克拉所構成的事物。

纏繞在十尾身邊的落雷被千手九重光周身四散的淡藍霧氣瓦解,由查克拉組成的眼瞼一層一層被九重光的刀尖消融、瓦解、切開,直到那柄刀終於劃破了祂巨大的眼球。

一道巨大痛苦的嘶吼聲後,還處於幼生期的十尾永遠合上了自己幹癟的獨眼。九重光自半空中墜落,千手扉間立刻順著飛雷神來到了他身邊,講他自十尾雜亂無章的攻擊中拉了出來。

戰術大成功!

千手九重光與老師一起翩然落地,他將手中支因撐不住仙術查克拉全力灌輸而碎裂的刀柄舉起,用壓縮起來的查克拉為它再次安上刀刃,而後重新掛上瞇起眼的笑容,帶著愉悅心情與老師擊掌。

隨即千手扉間便帶著千手九重光飛雷神來到了留在漩渦封印部隊中負責後援的漩渦香磷身邊。

“香磷…老師您也給香磷打了飛雷神印記麽?”九重光順著自家老師的意思和漩渦封印部隊的忍者們一起開始施展四赤陽陣。

在他們的預計下,被重傷的十尾必定會用出尾獸的最強手段尾獸玉,而他們必須要在尾獸玉成型之前將尾獸圈進他們最強的封印術中。雖然四赤陽陣必須要至少四位影級忍者才能構建,但整個漩渦一族練手施展也足矣打好這個封印術的基礎了。

十尾在痛苦中選擇了拒絕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的命令。它劇烈搖動著身體自原地站起,用尾巴掃平了身邊一切凸起的地形,而後在無物可以破壞的大地上揚起了頭,口中閃爍寒光的利齒中間是逐漸匯聚壓縮的查克拉。

宇智波斑躲過千手柱間的木遁,閃身來到宇智波帶土身後,他黑著臉將帶土從波風水門的螺旋丸下拉出,二人隨著一陣空間波動消失在了十尾之上。

“大蛇丸穢土我們時烙下的,我在他們每個人的忍具包上都附上了一個。”千手扉間言簡意賅回答了弟子的話,隨即閃身離開漩渦部隊回到了千手柱間身邊。

千手九重光手上輸出查克拉的動作不停,視線卻一直跟著遠處千手扉間的身影輾轉騰挪,他看著老師先是落到柱間身邊帶著他瞬身到波風水門旁,場上唯二會飛雷神的忍者一起將迅速自十尾身邊撤離的漩渦鳴人一行人盡數帶到了大後方的忍者聯軍裏。

不過剛落地,千手兄弟二人和自來也水門師徒便一同加入了構建維持四赤陽陣的隊伍當中。橘紅色的封印術之壁將十尾與之周圍十餘公裏的土地盡數包圍,而後不斷加厚加高,直到封印術壁壘貫穿天穹,將一切能夠波及外界的因素鎖在了四赤陽陣當中。

十尾的尾獸玉凝結完畢了。

“尾獸用尾獸玉的過程果然都很沒創意啊。”千手扉間凝視著封印正中在尾獸玉凝成後的一瞬間將它含入喉嚨再向外拋去的十尾,帶著點閑心和身邊皺著眉頭無奈微笑的弟子開玩笑。

旁邊的波風水門父子二人面色頓時奇怪了起來。

“二代目大叔,九喇嘛在悄悄罵你的說!”隨著尾獸玉在四赤陽陣中的爆炸聲響起,漩渦鳴人磨蹭著挪到千手扉間旁邊,悄悄附耳說道。

專註於維持封印的波風水門迅速向扉間報以歉意的笑容,再繼續努力向封印中輸入查克拉。宇智波佐助冷著臉笑了一聲,對自家小夥伴一瞬間拉低二代目火影兩個輩分的行為不做評價,只是斂目看著為自己輸送醫療查克拉治愈傷口的春野櫻。

“鳴人…”千手九重光的額角浮出一枚青筋:“我記得,你叫我爺爺吧。”

“是啊,怎麽了的說?”漩渦鳴人摸摸九尾模式下飄起來的護額帶,莫名其妙道。

“那你聽到我稱呼扉間老師為老師的時候,沒有意識到什麽輩分問題麽?”

“誒?二代目大叔是九重光爺爺口裏經常說的那個扉間老師麽?!”漩渦鳴人大驚失色。

“…所以你的忍界史,尤其是木葉史是怎麽學的啊,漩渦鳴人,回去我可要找櫻監督你重新背忍校教材了哦?”千手九重光瞇起眼,向帶著些擔心來到他們這邊、正為被十尾打傷的鳴人佐助治療傷口的春野櫻搭話。

“誒?”漩渦鳴人再次大驚失色:“能不能讓繩樹爺爺來幫忙監督啊,櫻醬打人真的超痛的說!”

“鳴人!”

“痛痛痛!櫻醬不要掐我啊!”

千手柱間大笑起來:“果然繩樹的性格後輩們完全不害怕啊,對吧,小綱。”他望著封印中心已經平息下來的爆炸,將一只手自封印中解脫出來,揉亂了帶領醫療後勤部隊前來治療其他忍者、此刻站到他身邊的綱手的頭發。

“爺爺!”綱手接受著其他四位影微妙的眼神,崩潰地從已經成為雞窩的頭上扯下了千手柱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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