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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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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

“害怕了嗎?”裴野朝池敬遙問道。

“有點。”池敬遙下意識朝廚房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問道:“它跑了嗎?”

“嗯。”裴野點了點頭道:“跑了,有我在沒跑也不怕了。”

池敬遙聞言這才放松了些,朝裴野道:“我原本正打算做飯呢,聽到有東西撞門, 我也不知道什麽, 聽著動靜怪嚇人的, 我就躲到了米缸裏。”

好在他身量纖瘦,否則這半大米缸還真是裝不下他。

“後來我聽它在外頭鬧了一陣子, 也不敢出來看。”池敬遙道:“沒弄壞咱們的東西吧?”

“東西不重要, 你沒事就好。”裴野說著拉著他從廚房裏出來。

池敬遙到了廚房門口才看到地上的血跡,不由嚇了一跳。

“是一只野豬。”裴野道:“它受了傷跑下了山, 這才發了瘋。”

池敬遙想了想,問道:“那它又跑出去了, 豈不是會傷人?”

“已經傷人了。”裴野道。

“那抓住了嗎?”池敬遙問道。

裴野想了想方才遇到的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便道:“估計還沒有。”

“那怎麽辦?它會不會再回來?”池敬遙問道。

裴野想了想,又拉著池敬遙出了門。

他帶人去了好友秋豐的家裏,讓他在那裏先躲一會兒。

秋豐得知野豬跑了沒捉住,便囑咐了自家媳婦兒將門鎖好,帶著打獵的東西和裴野出了門。

池敬遙在秋豐家裏一直待到快入夜, 裴野才過來接他。

兩人回家後, 池敬遙發覺家裏地上的血已經被清理過了。

他進屋後, 甚至沒看到屋裏的狼藉,裴野大概是怕他看著害怕,所以此前匆匆回家收拾了一番。

“二哥,這只野豬被你抓到了?”池敬遙看著院中早已死透了的野豬問道。

“它估計也折騰累了。”裴野道:“我拿回來剝了皮,明日將肉給村子裏的人分一下,尤其受了傷的人家。”池敬遙聞言忙點了點頭, 心道裴野這人看著粗枝大葉,其實挺細心的。

“這柵欄門不頂用,明日我便找人來將墻砌好,換個結實點的門。”裴野一邊打了水洗手,一邊朝池敬遙道:“平日我若是不在家,你就鎖好門。”

池敬遙點了點頭,想起今日之事依舊有些驚魂未定。

他雖然看著挺平靜,也沒什麽特別的表現。

但當晚睡覺時,卻忍不住做了半宿的噩夢。

裴野將人摟在懷裏,安撫了一宿,直到天快亮時,對方才安穩了一會兒。

次日,裴野便去找了幾個村裏的漢子,來幫著家裏砌墻。

裴父和裴野的大哥,還有秋豐,也都過來一起幫忙。

裴野不讓池敬遙幹這種力氣活,便讓他幫著容娘一起給眾人煮茶。

池敬遙煮了茶給眾人一一倒好,見裴野忙得顧不上,便親自端過去候在旁邊。

裴野手上沾了泥,連連擺手說不喝,池敬遙怕他口渴,索性便親自餵他喝。

“手燙不燙?”裴野問道。

“放涼了已經。”池敬遙忙道。

裴野聞言這才放心了些,湊上去就著池敬遙的手喝了幾口茶。

池敬遙待他喝完,還伸手幫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

幹活的眾人見了這場景都忍不住揶揄裴野,裴野怕他們瞎胡鬧惹池敬遙不高興。但他擡眼看向自家這男妻時,卻見對方眼底帶著笑意,面頰微微泛著點紅,絲毫看不出不高興的樣子。

裴野見狀只覺心裏有個地方癢癢的,像是有人拿了毛絨絨的貓尾巴在一下一下地撓他。

自那之後,裴野就跟沒長手似的。

喝茶也要讓遞,出了汗也要讓人擦,倒是全然不顧旁人看笑話了。

他們家這院墻因為幫忙的人多,弄了幾日便完工了。

收工那日,容娘親自做了一桌子好菜慶祝。

裴野高興,陪著眾人喝了點酒。

當晚,送走了客人之後,他將門一鎖,便忍不住盯著自家那男妻楞神。

“別收拾了,明日我來弄。”裴野開口道。

“你明日好好休息吧,累了好幾天了。”池敬遙一邊擦桌子一邊道。

裴野目光落在自家男妻白皙纖長的手上,突然伸手拉住了對方。

池敬遙一怔,有些緊張地看著裴野,問道:“二哥……你做什麽?”

“我不累,你別弄了。”他說著拉過池敬遙的手,輕輕摩挲了幾下。

“二哥。”池敬遙走到他身邊,坐在了一旁的馬紮上。

那馬紮比裴野坐著的凳子矮了不少,池敬遙仰頭看著他,覺得有些累,便順勢趴在了裴野腿上。裴野一怔,下意識想躲一下,但不知是何緣故,卻僵著身體沒動。

“二哥,你真好。”池敬遙說著伸手攬住了裴野,腦袋則順勢埋在了裴野小腹上。

裴野呼吸一滯,只覺體內一股血氣驟然上湧,腦袋驟然一片空白。

“我哪裏好了?”裴野問道。

“你哪裏都好。”池敬遙想了想,認真地道:“你長得英俊,身形也好,打獵更是比所有人都厲害。”

裴野看著他,道:“你又沒見過我打獵。”

“沒見過我也知道你厲害。”池敬遙理所當然地道。

大部分男人都抵擋不了旁人的誇獎,裴野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誇他的還是自家這男妻。

裴野這會兒只有一個感覺,就是上頭。

他甚至分不清是酒意上頭,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你……我得去……洗個澡。”裴野將人推開,狼狽地起身,幾步便跑沒了影。

池敬遙不明所以,沖他背影喊道:“二哥,還沒燒熱水呢?”

“我洗冷水。”裴野道。

如今已經是深秋,池敬遙怕他著涼,忙去燒了熱水。

但裴野卻躲在浴房裏,不讓他進去。

過了許久,裴野才從浴房裏出來,不過他面上看著隱隱泛著紅意,倒是不像受了涼的樣子。

池敬遙不禁暗道,他男人身體就是好,深秋洗冷水澡還能洗得面色紅潤。

次日一早,裴野用過了飯卻沒急著上山。

池敬遙見他磨磨蹭蹭,只當他是累了想休息,便也沒多問。

“二哥,你今日在家好好歇歇吧。”池敬遙道。

“我不累。”裴野擺弄著自己的飛刀,在院子裏來回走了幾步。

池敬遙有些不解,立在旁邊看著他,表情帶著幾分茫然。

“那個……”裴野想了想,開口道:“你自己在家害怕嗎?”

池敬遙一怔,表情略有些猶豫。

那日家裏進了野豬時,他當時沒顧上害怕,表現得也很淡定,其實內心深處還是恐懼的,不然也不會在夜裏做了噩夢。

這些日子裴野一直在家裏,他倒是沒再想過野豬的事情。

但今日裴野要是上了山,家裏只剩他一個人,他多少還是會有些不安。

但他不願讓裴野擔心,便道:“不怕。”

裴野聞言略有些失望,叮囑了他鎖好門,轉身便出了院子。

池敬遙剛走到門口要鎖門,裴野卻又突然回來了。

“二哥?是落了什麽東西嗎?”池敬遙問道。

“你跟我一起上山吧。”裴野突然開口道。

池敬遙聞言不由一喜,而後又遲疑道:“但是我走不快,我怕給你添麻煩。”

“我不怕麻煩。”裴野說罷進去找了個鬥笠給他戴上,又道:“秋天太陽也毒,別曬著了。”

隨後,裴野便帶著池敬遙一起上了山。

池敬遙其實早就想跟著裴野上山看看了,只是一直怕給裴野添麻煩,這才沒好意思提。今日能跟著裴野出來,他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累嗎?”裴野走了一段,便轉頭朝他問道。

“不累。”池敬遙忙搖頭道。

裴野聞言猶豫了一下,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池敬遙便任由他牽著,只覺心裏暖烘烘的。

裴野的手又大又暖和,掌心帶著令人依戀的溫度,池敬遙很喜歡被他牽著的感覺。

“二哥,帶著我會耽誤你打獵嗎?”池敬遙問道。

“不會,你二哥很厲害的,擔心這個做什麽?”裴野挑了挑眉道。

裴野說著手上的力度一緊,池敬遙一顆心也跟著猛跳了一下。

近來,池敬遙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裴野了。

有時候早晨醒得早,他會不舍得將裴野叫醒,窩在被窩裏偷偷盯著對方看。

夜裏,他還會趁著裴野睡著了時,偷偷捏裴野身上結實的肌肉。

他自以為自己做的這些事情,裴野都不知道。

卻不知他每個小動作,都沒逃過裴野的感知。

裴野帶著他一起,沒去林子深處,而是只在外圍查看了一圈自己布下的陷阱。

池敬遙跟在他旁邊,也不敢到處亂走,但偶爾看到蘑菇也會順手撿起來裝著。

“你認識什麽樣的蘑菇能吃嗎?”裴野問道。

“認得。”池敬遙道:“我們村子裏有個村醫,救過吃蘑菇中毒的人,後來他給我講過什麽樣的蘑菇能吃,什麽樣的不能吃。”

裴野聞言看向他,問道:“你還認識村醫呢?”

“我還跟他學過一些醫理。”池敬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過只學了點皮毛,會治一些小病。”

“你還會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裴野問道。

“好多呢。”池敬遙不知想到了什麽,耳尖微微有些泛紅。

裴野見他不說,便也沒再繼續問。

當日,兩人在山上轉了一會兒,裴野收了兩只兔子便打算回去了。

池敬遙跟在他身後,走得比來時慢了些。

裴野牽著他的手走了一會兒,覺出了些不對勁來。

“是不是累了?”裴野問道。

“沒有。”池敬遙忙道:“不累。”

裴野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他的腳上,道:“腳疼嗎?你走路的力道不對勁。”

池敬遙一怔,沒想到自己走路惦著腳,裴野都能覺出來。

“鞋子脫了我看看。”裴野道。

池敬遙本想嘴硬,裴野卻幹脆將他抱到了一旁的石頭上坐下,而後脫去了他的鞋襪。

“起泡了,還說沒事?”裴野道。

池敬遙有些沮喪地道:“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是我的錯,又不是你的錯。”裴野說著幫他穿好鞋襪,將手裏拎著的兔子遞給了他,而後俯下身去,示意池敬遙趴到他背上。

“二哥……”

“快上來。”

池敬遙腳確實疼得厲害,便老老實實趴到了裴野背上。

裴野背著他朝山下走去,那速度倒是比帶著他還快了些。

“二哥,你累不累?”池敬遙趴在他背上問道。

“不累,背著你比打獵輕松多了。”裴野道:“你這身量還不及一頭小野豬呢。”

池敬遙:……

這話聽著不大像是好話!

有了當日這一出,池敬遙原以為裴野再也不會帶著他上山了。

沒想到次日一早,兩人吃過早飯之後,裴野依舊等著他要一起出門。

“二哥……我就不去了。”池敬遙道。

“我背著你,上來。”裴野說著便俯下了身。

“我真不去了。”池敬遙內疚地道。

裴野聞言看向他,道:“二哥一個人上山,也沒個人說話……你就當跟著我陪我說說話,免得我一個人著急。”

裴野這話倒是不假,池敬遙這身量,他背著來回真算不得什麽。

相比之下,對方的陪伴帶給他的幸福感,遠遠超過了這點微不足道的疲累。

“可是我不能一直這樣讓你背著啊。”池敬遙道。

“馬上就入冬了,入冬之後就不上山了。”裴野道。

明年,他可以帶著池敬遙鍛煉鍛煉,屆時開了春還可以帶著人一起上山。

裴野越想越覺得滿足,眼底都不由染上了笑意。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秋豐他們每日下了山就迫不及待往家跑。

他如今豈止是往家跑,他恨不得天天背著家上山……

池敬遙見他那神情不似作偽,便又跟著裴野上了山。

不過這日天公不作美,他們出門時天氣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便下起了雨。

一開始那雨勢還不算特別大,待他們到了半路,那雨卻越來越急。

裴野倒是不怕淋雨,他身子結實。

可這秋雨太涼,若是讓池敬遙淋著,估計得病一場。

念及此,裴野便拉著他去了林間的一處小木屋。

那木屋是幾個獵戶一起搭的,預備著有人需要時,可以在裏頭歇息。

木屋裏擺了幾個馬紮,還有一張臨時搭的木板床。

但那木板床太久沒人睡過了,上頭臟兮兮的。

裴野見狀便只將馬紮擦了擦,讓池敬遙坐在上頭。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那小木屋雖然能擋雨,卻擋不了風。

秋風裹著冷意不住灌進來,凍得池敬遙瑟瑟發抖。

“二哥……”池敬遙悄悄抓住裴野的手道:“我有點冷。”

裴野一怔,發覺對方握住自己的手冰涼一片。

他忙將池敬遙的手包在掌心裏暖了半晌,但他很快發現,手上這有限的溫度,對於冷得瑟瑟發抖的池敬遙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於是他便讓池敬遙起來,自己坐到了馬紮上,讓池敬遙坐在自己腿上。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將人抱在懷裏。

池敬遙依偎著裴野,身上總算稍稍有了點溫度。

“還冷嗎?”裴野開口問道。

池敬遙扭頭看向他,本想說不冷了。

但這會兒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幾乎都交錯在了一起。

他腦袋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開口道:“冷。”

裴野一手攬著懷裏的人,目光落在對方唇上,幾乎是出於本能便朝著對方湊了過去。

兩人離得越來越近,裴野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腦海中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成婚前家裏人教他的事情……

奈何他當時聽得隨意,只記住了要先親.嘴。

於是他便將心一橫,一口含.住了池敬遙的唇.瓣。

裴野不得法得含著將人“啃”了一會兒,而後唇間一熱,觸到了對方的舌.尖。

他當即無師自通地明白了點什麽,將人往前一攬,舌.尖長驅直入。

……

當日,一直等到外頭的雨都停了,屋內兩人的呼.吸才漸漸平穩。

裴野從來沒在別人的幫助下有過這種感受,自然生平也是第一次幫別人。

但那感覺簡直太美妙了。

以至於他恨不得能待在這木屋裏一輩子不出去。

那個時候,他甚至沒想過兩人之間還能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

那日雨停了之後,裴野將自己外袍給池敬遙穿上,便背著人下了山。

回到家之後,裴野去燒了熱水,讓池敬遙去沐浴。

從前對方沐浴時他向來不會摻和,今日卻像得了什麽新樂趣一般,待在浴房裏一直不走。

池敬遙雖然害羞,卻也並不反感他這行為,實際上池敬遙對兩人之間這些親近的舉動,也頗為得趣,他甚至會趁著裴野不註意時,主動去親裴野。

直到後來他每次這麽做時都得換來點別的,他才慢慢老實了。

那日之後,裴野經常得了空就要拉著人擺弄一番。

但他始終沒領悟進一步的方法,導致兩人在這件事情上僵持了許久。

直到後來裴野漸漸覺出來不對勁了,有些事情就像是人類的本能一樣。

他雖然不理解,卻能感覺到每次好像都缺了點什麽。

後來,他特意抽空和老錢進了趟城,買了一冊畫了小人的圖畫本。

他得空自己將那圖畫本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池敬遙發覺,這幾日裴野有些不大對勁。

具體哪兒不對勁,他卻不大好意思說出來。

此事還要從上次在木屋裏躲雨說起。

那是裴野成婚後,第一次主動親他。

也是那一日,他和裴野為彼此做了更親.密的事情。

從那之後,裴野就像是找到了某種樂趣一般,很是迷戀。

池敬遙也頗為得趣,便一直縱著他。

但不知道為何,幾日前,裴野去了一趟縣城,回來後人就變了。

當然平日裏大部分時候,裴野的表現都沒有異樣。

唯獨在一件事情上變了,兩人之間又變成了木屋躲雨之前那般。

嚴格說起來,也不是完全一樣。

裴野還是會親他的,但也只是親一親而已。

每次在發生點別的事情之前,裴野就會及時打住。

池敬遙忍不住有些納悶,卻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不然顯得他好像對這些事情多急切似的……

直到某一晚,池敬遙半睡半醒間朝裴野要求了什麽,裴野倒也配合,主動幫了他的忙。

但當池敬遙打算“回禮”時,裴野卻沒答應。

池敬遙不理解,甚至有點茫然和苦惱。

“我出去一趟,外頭路不好走你別出來。”裴野朝池敬遙道。

前幾日,一連下了幾天的雪,路上不大好走。

再加上外頭冷,裴野怕池敬遙出來凍著了。

池敬遙看著裴野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麽心中便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很想知道裴野到底怎麽了,便忍不住跟在裴野後頭出了門。

他知道對方耳力好,不敢跟的太緊,便遠遠墜在後頭,等裴野拐進了巷子才敢追上去。

很快,他便發現這是去了老錢家。

池敬遙不敢湊到巷口去看,便繞到了巷子另一端,遠遠探著頭看了一眼。

巷子另一端,老錢家門口,裴野正在與一個姑娘說話。

那姑娘脖子裏圍著一條紅色的狐皮圍脖,看著有些眼熟。

池敬遙一怔,驟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家裏見過的那條。

當時他隨口說了句這圍脖能值不少銀子,便沒再提過。

從那天之後,他也沒再見過那條圍脖。

不會這麽巧吧?

池敬遙心中暗道。

他不及多想,匆匆回了家,在櫃子裏翻了一遍,果然沒見到那條圍脖。

所以……裴野當時做的那條狐毛圍脖,是送給了那個姑娘?

另一邊,裴野從老錢家取了前幾日托老錢給他帶的東西。

他進門時還遇到了老錢家的閨女,對方今日回娘家,遇到裴野便打了個招呼,還順口托裴野回頭弄了好看的狐皮幫她留著。

裴野平日裏的打的皮子,除了賣給皮貨商,也會賣給村裏人,聞言便應了。

“東西拿好。”老錢將一個木盒給了裴野,面帶揶揄地笑道:“年輕人,節制點。”

裴野接過那木盒,心說自己挺節制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攢著勁兒呢,一點沒舍得浪費。

“要不是這幾日下雪,早就給你買回來了。”老錢道。

“多謝老錢叔。”裴野朝他道了謝,這才揣著木盒離開。

回家的路上,他打開木盒看了一眼,見裏頭是一個瓷罐。

他擰開瓷罐看了一眼,見裏頭是一種膏體,聞著還有點淡淡的清香。

裴野將那木盒仔細揣好,這才匆匆回了家。

這東西他成婚前,家裏給他準備過。

但是他當時太不當回事,壓根就不記得放哪兒了。

那日看了小人圖畫本,他才想起了此事。

無奈,他只得托老錢再去縣城幫他帶了一盒這東西。

反正村子裏也不只他一個人有男妻,讓老錢幫忙帶這個的人估計也不少,所以裴野也沒什麽難為情的。

裴野回家之後,便見池敬遙正在廚房裏忙活著呢。

“冬天水冷,你別弄這些,放著我來。”裴野上前將人攬在懷裏道。

池敬遙擡眼看向裴野,便見裴野一臉笑意,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兒一般。

“二哥……你遇到高興的事兒了?”池敬遙問道。

“嗯。”裴野忍者笑意道:“很高興的事兒。”

“你方才去哪兒了?”池敬遙問道。

“去了老錢家一趟。”裴野道:“讓他帶了點東西。”

池敬遙聽他並未隱瞞,心中那疑慮便打消了不少。

實際上,相處至今,池敬遙對裴野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並不願去相信,裴野會瞞著他,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而且他不是傻子,他覺得裴野從前對他的那些心意並不像是假的。

若對方不是真心待他,此前怎麽會日日背著他上山,後來又怎麽會對他那樣?

念及此,池敬遙覺得還是要將自己的疑慮弄清楚,萬不可因此與裴野生了嫌隙。

“二哥,我從前記得家裏有個狐毛的圍脖,怎麽不見了?”池敬遙問道。

“啊?”裴野一怔,忙道:“我以為你不喜歡,後來想托老錢叔幫忙賣了,他覺得好看就買了送給自家閨女了。”

說著,裴野又道:“方才我見他家姑娘回娘家,脖子上就戴著呢。”

池敬遙聽他這麽說,不禁有些內疚,暗道自己幸虧是問了,不然便要錯怪對方了。

“你覺得冷的話,趕明我再讓老錢幫忙去縣城給你買一條。”裴野道:“要不咱們一塊兒去,你自己挑,免得買回來你不喜歡。”

池敬遙聞言心中頗為熨帖,道:“我不喜歡那個。”

“那你喜歡什麽?”裴野問道。

池敬遙湊到他唇邊親了親,道:“你。”

裴野心中一動,強忍住了做點什麽的沖動。

他好不容易攢了這麽久,可要好好準備,莫要功虧一簣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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