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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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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將軍……”裴青道:“大夥兒其實也沒有特別過分的, 都知道池大夫不勝酒力……”

裴青這話倒也不假,池敬遙喝多了這事兒,有大半的責任在他自己。

今日裴青在廊下守了一會兒, 裴野就將他打發去看著池敬遙了,就是怕有人借機欺負新郎官。依著裴青所見, 真沒誰使勁兒灌池敬遙喝酒,是池敬遙自己高興, 左一杯右一杯這才喝多了。

“他從來不愛喝酒, 今日喝得人都不認識了。”裴野道。

“是……”裴青忙道:“這不是成親了高興嘛!”

裴野看向裴青, 問道:“你一直跟我支支吾吾, 是不是今晚的事情你也有份?”

“沒有沒有,我一杯都沒喝。”裴青忙道:“我這就去列單子!”

裴青說罷朝他行了個禮,轉身便溜了。

裴野在廊下待了一會兒,直到心中那火氣慢慢散了, 這才進屋休息。

次日一早,池敬遙腦袋有些發暈,所以早早就醒了。

他醒過來之後, 便發覺自己身上光溜溜的, 什麽都沒穿。

池敬遙:……

完了, 昨晚他和裴野的新婚之夜發生了什麽,他完全不記得了。

池敬遙轉頭看了一眼, 見身邊的裴野還閉著眼睛,似乎是沒醒。

他悄悄伸手往旁邊一摸,發現裴野和他一樣……

“一大早想幹什麽?”裴野懶懶開口道。

池敬遙一怔, 忙縮回了手, 臉上騰得一下紅了。

“二哥……”池敬遙揪著被子縮在裏頭, 小聲問道:“昨晚……昨晚我喝多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咱們,咱們倆有沒有那個什麽?”

裴野目光落在少年泛紅的耳尖上,本想朝他實話實說,但一見對方這副模樣,又覺得很是可愛,便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你覺得呢?”

“我……”池敬遙想了想,兩人這麽躺在一個被窩裏,實在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便試探著問道:“我有點記不清,是不是做過什麽?”

裴野挑了挑眉,忍著笑意道:“嗯,你還挺會哄人的,還知道輕點。”

他至今都還記得對方昨晚醉醺醺時朝他說的那句話,這會兒便拿來揶揄少年。

“我?”池敬遙聞言嚇了一跳,難以置信地看向裴野道:“我對你嗎?”

裴野強忍著笑意,擺出一副略有些委屈地表情道:“你不會不想承認了吧?”

“沒有,沒有!”池敬遙茫然地道:“我只是沒想到我對你……那個……我喝得那麽醉,按理說應該不行啊!”他說罷似乎又怕裴野不高興,忙道:“我沒不想承認……我好像也想起來一些了……”

裴野見他這幅又茫然又害羞的樣子,昨晚心中積壓的負面情緒,登時消散地差不多了。他放軟了聲音朝池敬遙問道:“那你會對我負責吧?”

“當然!”池敬遙偷偷看了一眼裴野,還是有點不大相信,小聲問道:“二哥,你不是哄我的吧?”

“你不是說你想起來一點了嗎?”裴野問道。

池敬遙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只記得自己被人擡回來,然後他就十分豪放地將裴野推倒了。然而在他有限的記憶中,裴野當時絲毫沒有反抗,很是順從的樣子。

再結合今早的情形,他身上確實沒有任何不適,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裴野對他做過什麽。

池敬遙:……

完了,他真的把他二哥欺負了!

“二哥。”池敬遙湊上前慢慢抱住裴野道:“我不是有意的。”

裴野被他抱得又有些上火,忙將人推開些許,道:“快起來吧,今日還要趕路呢。”

池敬遙忙應了聲,別別扭扭地將衣服穿好。

一整個早晨,他都沈浸在莫名的害羞和難以置信當中,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麽厲害!

但同時,他又忍不住有些失望,因為好不容易等來的洞房花燭夜,該做的都做了,還是他主動的,可惜他只記得開頭,過程一概忘了個幹凈。

起床之後,池敬遙忍不住偷偷觀察了裴野幾眼,發現對方行動如常,絲毫沒有不舒服或者受傷的樣子。池敬遙一邊忍不住慶幸自己醉成那樣好在沒把人弄傷,一邊又有點小小的尷尬,暗道自己是不是太小了點?

裴野原本只是打算逗他一下便作罷,但見池敬遙一直對他噓寒問暖,一會兒問他疼不疼,一會兒又問他難不難受。尤其少年每次問他的時候,明明害羞得不行,但還是強裝坦然,那樣子別提多惹人喜歡了。

裴野幾次想朝他解釋清楚,最後都沒舍得。

反正今日便要開始趕路,接下來這一路上他也不舍得真去欺負人,這種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也挺折磨人的。所以裴野決定,不如再多逗他幾次,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再朝對方坦白。

一早收拾完之後,池敬遙還有些不大好意思。

他生怕見了楊躍之後,對方又要揶揄他幾句。

但不知為何,楊躍看著似乎有些不大高興,像是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池敬遙追問了他幾句,他也沒說,只支支吾吾糊弄了幾句,說自己昨晚喝多了沒睡好。

“昨日的禮單和賀禮,這幾日讓老吳叔帶人整理一下,給你送到莊子裏吧?”楊躍問道。

“都行。”池敬遙道:“你做主吧。”

楊躍聞言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些路上的事情,便沒再多說什麽。

“我原以為你們可以跟著我們同路到祁州。”池敬遙道。

“我爹說了,除了你們進京述職的人,其他人都跟著大營一起走,我也不例外。”楊躍道。

池敬遙點了點頭道:“大佬就托付給你和包子照顧了。”

“你放心吧,不會餓著它的。”楊躍忙道。

若是放在從前,和大佬分開這麽久他多半有些不放心。但在邊城這些日子,大佬早已和楊躍、阮包子混熟了,經常跟著他們一起玩兒。尤其是楊躍,照顧大佬的時候比池敬遙自己都細心。

“等會兒……”池敬遙抓著楊躍手腕,湊近看了看,發覺楊躍臉頰上帶著一點淤青。

若是不仔細其實看不大出來,但是離得近了還是挺明顯的。

“這是怎麽回事?”池敬遙問道。

“沒事,跌了一跤。”楊躍道。

池敬遙總覺得他今天不大正常,但見他不肯說,便也沒再多問。

臨走前,池敬遙找了個機會朝阮包子問了兩句,阮包子也說不知道。

“大概是喝多了摔的。”阮包子道:“沒事兒,他皮實,摔不壞。”

池敬遙想了想倒也是,便叮囑阮包子多留意著些楊躍,這才跟著裴野他們出發了。

裴野此番沒有多帶親隨,只帶了裴青一人跟著。

祁州營這次要去京城述職的人不止裴野和池敬遙,還有另外幾人,以及楊城。

池敬遙原以為眾人會一起出發,但不知道為何,楊城帶著其他人竟先出發了,只留下了他們和章師兄。

“楊將軍為什麽不跟咱們一起走?”池敬遙不解道。

“因為咱們要坐馬車,走得慢。”裴野道。

池敬遙覺得這理由倒也合理,便沒多懷疑。

畢竟其他人都是武人,只有他和章師兄沒有習過武。

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他們若是騎馬倒也不是不行,但少不得要遭不少罪。

“二哥,這次楊將軍沒帶著楊躍一起,陛下不會不高興吧?”池敬遙問道。

如今他自己的婚事是不必擔心了,但他對皇帝還是心存懼意,生怕對方借此找楊城麻煩。

“咱們和楊將軍不一樣,你不必擔心。”裴野安慰道:“你以為陛下當初找人來傳旨,為何沒有寫明讓楊躍進京,而是吩咐傳旨的人口頭朝楊將軍提了駙馬一事?”

池敬遙經他一提醒,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什麽。

在皇帝眼裏,楊城還是有幾分面子的,所以哪怕皇帝有什麽想法,也會采用委婉的方法先試探一下楊城的意思。

這樣一來,若是楊城不樂意,側面也好拒絕。

既不會傷了君臣的情分,外人也無從知曉。

池敬遙忍不住心道,這朝堂中的彎彎繞繞還真是不少。

眾人乘著馬車到了邊城城外,便見不遠處有一隊人馬正候在那裏。

池敬遙趴在車窗上,不解地問道:“楊將軍他們不是早就走了嗎?怎麽還有一隊人?”

裴野挑了挑眉,道:“那是中都營的人。”

“中都營?”池敬遙不解道:“他們不是在等咱們吧?”

“是在等咱們。”裴野道。

池敬遙遠遠看了一眼那支隊伍,發現其中有一輛十分寬敞的馬車。

“不會是……陳國那個四皇子吧?”池敬遙擰眉問道。

裴野伸手攥住池敬遙手腕,朝他解釋道:“這趟回京……咱們可能要與他們同行。”

“為什麽?”池敬遙不解道:“咱們又不是中都營的人。”

“此事……”裴野嘆了口氣道:“我欠了俞將軍一個人情,代替他護送陳國質子進京,算是還他這個人情吧。”

“你何時欠他人情了?”池敬遙問道。

“咱們成婚的園子,是他幫忙張羅的。”裴野道。

池敬遙一怔,問道:“不是說是楊將軍找人借的嗎?”

“我也以為是,今日一早師父才告訴我此事。”裴野道。

池敬遙:……

怪不得楊城一早就跑沒了影,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他們千方百計想要躲著這個四皇子,最後竟然還是沒躲過。

“可這是俞將軍的任務,他這不算抗旨嗎?”池敬遙問道。

“護送的人都是他的,他只是不想跟著,讓我代勞。”裴野道:“陛下不會追究的。”

池敬遙聞言嘆了口氣,只得認命了。

他們的馬車靠近隊伍之後,便有人上前朝裴野行了禮。

看得出來,他們對裴野很是敬重,絲毫沒有因為裴野不是中都營的人,而有絲毫疏離或怠慢。

裴野與他們說了幾句話,便過來招呼池敬遙和章師兄換了中都營的馬車,裴野自己則換了匹馬,看那架勢是不打算繼續跟著乘車了。

“二哥?”池敬遙有些擔心地問道:“你能……騎馬嗎?”

裴野一怔,驟然明白過來池敬遙這是在擔心什麽,不覺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奈何眼下也沒法朝池敬遙解釋,只能笑道:“無妨,你不必擔心我。”

池敬遙看著裴野利利索索地翻身上馬,這回是真的有點自卑了……

他只當裴野昨晚被他欺負了,今日竟絲毫沒有不適,甚至還能照常騎馬!

“池大夫!”陳國質子聽說池敬遙來了,扒著車窗非要讓池敬遙與他同車。

池敬遙心中不大願意,但怕對方糾纏起來沒完耽誤了行程,只得上了對方那輛馬車。

“俞將軍跟我說你要來,我高興了一早晨。”陳國質子見了池敬遙頗為高興。

池敬遙失笑道:“見我有什麽可高興的?”

“你長得好看,咱們同車的話,這一路上我就不覺得悶了。”陳國質子道。

這話若是從旁人嘴裏說出來,多半會顯得唐突不正經。

但從這少年人嘴裏說出,卻並不叫人反感。

“我聽俞將軍說你昨日成婚了?”陳國質子問道。

“嗯。”池敬遙聞言應道。

“真羨慕和你成親的姑娘,她一定很高興。”陳國質子道:“不過你這麽好的人,能喜歡的人應該也不會太差。”

池敬遙聞言心中很是高興,點了點頭道:“是,他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祝你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他又道。

池敬遙心道,白頭偕老那是肯定的,早生貴子就不必了。

陳國質子如今大概是真的想開了,在馬車上備了不少吃食。他見了池敬遙也毫不吝嗇,一一拿出來和池敬遙分享。

“這馬車裏我特意讓人墊了好幾層軟墊,咱們就是一路坐到京城不下來,也不會累的。”陳國質子道。

池敬遙笑道:“殿下似乎對去京城一事頗為期待?”

他原以為對方會不想去京城,畢竟往京城走一步,就離對方的故國遠一步。

“還行,反正這兩年我也回不去,去哪兒不是去啊。”陳國質子道:“而且俞將軍跟我說了,到了京城就能見到裴將軍。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要去和裴將軍交朋友的。”

池敬遙:……

這孩子倒是挺執著,還惦記著和裴野交朋友呢。

池敬遙原以為他又會絮絮叨叨說裴野的事情,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對方這一路上並沒有再提過裴野,仿佛和裴野交朋友這件事並沒有占用他太多的心思。

他反倒是對池敬遙充滿了興趣。

不過這種興趣感覺起來又挺幹凈純粹,絲毫沒有摻雜令人不悅的成分。

“我知道你為什麽不想同我交朋友。”陳國質子道。

“為什麽?”池敬遙好奇問道。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我是陳國人。”陳國質子道:“從前我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這個並不重要,是俞將軍同我說的,原來陳國人和大渝人不能交朋友的……”

池敬遙想了想,開口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我兩國齟齬太深……或許將來議和之後,慢慢會好起來吧?”

“我從前在宮裏,父皇從來不讓我知道這些,先生也只教我琴棋詩畫,從不同我說這些,所以我不懂。”陳國質子道:“那你說裴將軍殺了我們陳國的上將軍,我還能和他交朋友嗎?”

池敬遙聞言一怔,也有點被問住了。

“殿下的先生都沒有教過殿下的問題,我不敢貿然回答。”池敬遙道:“或許等殿下長大之後,自己能得出想要的答案。”

陳國質子點了點頭道:“父皇說我是為了兩國和平才來大渝的,我想裴將軍應該不會拒絕我的。”

池敬遙聞言也不知該如何答話,便轉移話題問道:“殿下這般聰慧,對琴棋詩畫定然頗有天賦吧?”

“我會彈琴,還會吹笛,你要聽嗎?”對方突然來了興致,朝池敬遙問道。

池敬遙不忍拒絕,忙點頭應下了。

陳國質子便找出了隨身帶著的短笛,給池敬遙吹了一首曲子。

那曲子池敬遙並未聽過,估摸著是陳國的民謠,聽起來清亮悠揚,倒是與這少年人的氣質很相和。

馬車外,眾人都聽到了笛聲,忍不住紛紛朝著馬車的方向看去。

“這陳國質子看來是真喜歡池大夫,咱們這麽多天也沒聽他吹過曲子。”有人開口道。

“那還用說?”旁邊另一人道:“先前他還央求俞將軍三番四次去給池大夫送東西呢?”

裴野聞言忍不住擰了擰眉,策馬朝著馬車行去。

就在這時,一曲終了,馬車裏傳出了池敬遙讚賞的聲音。

“你喜歡嗎?”馬車裏傳來陳國質子的聲音。

“殿下吹得很好。”池敬遙道。

“我再給你吹一個別的。”陳國質子道。

話音一落,馬車裏又傳出了第二首曲子……

裴野:……

當日,裴野便一直控馬跟在馬車旁沒怎麽離開過。

池敬遙對此一無所知,直到當日他們投宿到驛館之後,才發覺裴野似乎不大高興。

但晚飯時人多,他也沒法朝裴野說什麽體己話。

當晚分配房間時,裴野特意朝人要了二樓的房間,將池敬遙安排在了最靠裏的一間房裏。

入夜後,池敬遙剛洗漱完要睡下,便聞窗外稍稍傳來了聲響。

隨後一個身影翻窗而入,正是裴野。

“二哥?”池敬遙問道:“你為什麽不走門?”

“怕人看見。”裴野道。

他這話說的隨意,但落在池敬遙耳中卻帶著點別樣的意味。

實際上,若是裴野堂堂正正從門口進來,旁人真見了也未必會多想,可他這麽偷偷摸摸的,便好像在暗示池敬遙他來是要做點什麽。

尤其兩人這會兒剛成了婚,池敬遙還誤以為昨晚他們剛洞房過,很難不胡思亂想。

“睡吧,明日還得早起趕路。”裴野直接熄了燭火,上床在池敬遙身邊躺下了。

池敬遙聞言稍稍一怔,下意識問道:“直接睡嗎?”

“怎麽?你今晚還想做點什麽?”裴野問道。

池敬遙並不知裴野這是在逗他,忙道:“不不不……你明天還得騎馬呢,算了吧。”

裴野來之前想著,要將昨晚的事情告訴池敬遙,免得他一直誤會下去。

但池敬遙一提騎馬的事情,言語間竟還對他頗為“疼惜”,裴野便又忍不住想多逗他幾句。

於是他翻了個身,低聲道:“我騎馬倒是不辛苦,還能聽到四殿下的曲子呢。”

池敬遙聞言便知道裴野這是在吃醋,忍不住湊上去抱住了裴野,解釋道:“你知道的,四殿下沒什麽壞心眼,而且他心思單純,對你對我其實都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裴野伸手攬住池敬遙道:“我知道,沒真生氣。”

“二哥,要不明日我跟著你一起騎馬吧?”池敬遙道。

“不必。”裴野道:“上次騎馬腿都磨破了,這麽快就忘了?”

“那我明日就跟著師兄,不去四殿下的馬車上了。”池敬遙道。

裴野想了想,又道:“算了,你還是跟著他吧。我說這話是逗你的,你二哥像是那麽小氣的人嗎?”

裴野今日特意去看過陳國質子坐的那輛馬車,裏頭的確是寬敞又舒服。

這一路還得奔波許多日,他心中到底還是擔心池敬遙吃苦。

其實裴野今日跟了一路,約莫也知道陳國這個質子雖然對池敬遙表現出了過分的熱情,但那熱情並未摻雜別的東西在裏頭。他是個男人,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敏感的,不至於判斷不出來。

若非如此,池敬遙也不可能跟對方同乘一輛馬車。

他這會兒拈酸吃醋,不過是為了逗一逗池敬遙,想看看對方在意他的樣子。

“四殿下笛子吹得確實不錯。”裴野道。

池敬遙聞言頗為熨帖,知道裴野沒不高興,說這話也是為了讓他安心。

他念及昨晚的事情,總覺得想“補償”一下裴野。

因為他昨晚實在喝得太多了,估計做的並不好。

念及此,池敬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二哥,其實我也有……會吹的東西。”

裴野聞言問道:“什麽?”

池敬遙摸黑湊到裴野唇邊親了親,道:“你猜。”

裴野不明所以,但他感覺懷中的少年似乎是想做點什麽。

因為少年方才親他的時候,呼吸明顯不大對勁。雖然這會兒屋裏是黑的,但他能想象得到,對方這會兒定然是滿臉通紅,羞得不行。

裴野原本是真沒打算做什麽,他對自己心中有數,知道若是他真要做點什麽,少年明日估摸著很難起得來。就算他再克制,池敬遙肯定也得吃點苦頭。

但見少年這麽主動,他又忍不住有些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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