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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模糊不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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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模糊不清的記憶

那碗蝦仁蒸蛋沈稚年只吃了一兩口,倒不是沈稚年不餓或者吃不下。

反而是沈稚年饞得慌,但嘴裏有些破皮了,稍微吃一點帶著燙意的東西就疼得受不了。

他委屈巴巴的看著顧斂,看的顧斂心都要碎了。

沈稚年生性有些嬌懶,平時一點小傷小痛都受不了。

可一旦受了大傷,不僅一聲不吭不說,還會安慰起周邊關心他的人。

一想到這兒,顧斂就想起了心甘情願赴死的沈稚年。

那麽大的火,燒在身上那麽疼,身體的本能驅使著沈稚年逃離。

那時候,只要沈稚年心生起一絲想要逃離的想法,就能逃的出去。

可沈稚年沒有,就連一絲掙紮都沒有。

顧斂突然把沈稚年抱緊,手不斷地隔著衣服在沈稚年身上游走著。

這樣的動作,做起來卻沒有一絲的暧昧感覺。

顧斂在確定他的年年身體依舊是完好無損的。

不會有其他人打擾的私人領域,沈稚年開始向顧斂吐露出這些天的相思。

“我晚上想你都想到睡不著。”

“後來,我把和你之前的語音聊天記錄做成了一個長長的錄音條,每天晚上都聽。”

“那樣就像是你在哄我似的,我就會睡得又香又快。”

沈稚年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而洋洋得意著,顧斂卻滿眼心疼。

愛你的人,就算你感受到稍微一點點的不如意之事,他都會心疼的不行。

“怎麽不跟我打電話?”顧斂問道。

沈稚年卻不回答了,只是緊緊回抱住顧斂,兩人貼在一起,互相傾聽對方的心跳。

他沒告訴沈稚年的是,其實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合過眼了。

今晚,兩人終於可以相擁而眠,不必再受分離的痛苦。

這絕對是近段時間沈稚年睡得最香最好的一個覺了。

翌日。

沈稚年睡到自然醒,難得還見到身邊的顧斂還在沈睡中。

原本沈稚年還有些欣喜,正準備記錄下來這一幕,卻突然發現顧斂的體溫好像有些不太對。

沈稚年學著記憶中顧斂的動作,找出放在房間中的小藥箱,再從裏面拿出溫度計,給顧斂測體溫。

等五分鐘後,拿出來一看。

發燒了!

沈稚年趕緊讓家庭醫生上來。

家庭醫生很快趕了上來,下意識對沈稚年說道:“小少爺,你現在是感覺哪裏不舒服?”

沈稚年:“……”

“不是我,是阿斂。”

家庭醫生恍然大悟,趕緊去查看顧斂的情況。

剛站在床邊,還未觸碰到顧斂,原本沈睡的顧斂忽然睜開眼睛,警惕地望著來人,並用眼神示意對方不許靠近。

察覺的情況的沈稚年上前,有些著急的勸道:“阿斂,要乖乖地讓醫生看病。”

顧斂牽住沈稚年的手,再次合上了酸澀的眼睛。

查看一番後,醫生很快得出結論,是操勞過度,再加上許久沒有休息把身體拖垮了。

但能不能這樣說,醫生不太確定。

見他不僅不說話,還緊皺著眉頭,沈稚年還以為阿斂是得了什麽棘手的病,一顆心被高高提起。

所以在醫生說顧斂只是普通著涼而已時,沈稚年有些懷疑:“真的?”

醫生強作鎮定:“真的,還請小少爺不要太憂心。”

給了沈稚年一些退燒的藥後,醫生就匆匆離去了。

就算是生著病的顧斂也很聽沈稚年的話,沈稚年要他吃藥,他就吃藥,沈稚年要他喝水,他就喝水。

但唯有一點,顧斂一點也不退步。

沈稚年耐心解釋:“我不是要走,只是去接點熱水,給阿斂你擦擦身子。”

也不知顧斂究竟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反正顧斂就不放手,用那雙發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稚年。

固執又倔強得很。

最後,沈稚年得到了一個亦步亦趨的小尾巴。

生著病的顧斂安靜又黏人,黏人到沈稚年都有點招架不住的地步。

仿佛顧斂一刻也離不得沈稚年。

就連沈稚年去廁所,顧斂也要寸步不離的守著才行。

躺在床上時,顧斂也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稚年,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一樣。

沈稚年總覺得平日裏的顧斂也是這樣的,只不過顧斂清醒的時候都是在盡量的克制住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顧斂再次睡著,沈稚年又想去端一盆熱水來給顧斂擦拭一下身體。

剛準備起身離開,手腕就被死死抓住了。

“年年,別走,別離開我。”

語氣近乎祈求。

沈稚年拍拍他的後背:“不走不走。”

顧斂再次睜眼看著沈稚年,那種莫名其妙的悲痛感再次冒了出來。。

“阿斂,你為什麽有時會這麽悲痛?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趁顧斂意識模糊之際,沈稚年終於把心中沈積多日的話問了出來。

顧斂眨眨眼睛,仍是註視著沈稚年,卻不再言語。

等顧斂終於挨不住病意,終於沈沈睡去。

無論怎麽做,沈稚年都探尋不到顧斂這股悲痛感的由來。

一絲靈光閃過,沈稚年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換位思考,然後再反向推測。

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麽究竟是發生怎樣的事情才能讓沈稚年自己產生這麽大的悲痛感。

沈稚年想了很多,最終確認到一件事情上,那就是顧斂在他面前身死。

其實十八歲的記憶,沈稚年已經模糊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死的。

對八年前的記憶,沈稚年還停留在他們幾人正為錢發愁的時候。

以前的顧家,那是一個龐然大物,想要鬥垮這個龐然大物,幾乎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他們幾人在A市天天都被打壓,特別是顧斂,幾乎寸步難行。

其實現在想來,那真是一段很憋屈的往事。

沈稚年只身打工的時候,只要有錢,什麽活兒都接。

後來,被有心人設計到了一場晚宴上當侍應生。

明知道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沈稚年還是去了,因為實在是太缺錢了。

正如沈稚年所預料的一樣。

晚宴上,沈稚年被挑事者陷害,挨了一頓打,明明可以逃,但沈稚年卻沒有。

挨一頓打,換一堆錢很值得。

他們已經被逼上絕路了,如果鬥不過顧家,那麽留給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挨了打後的,沈稚年不敢回家,只能把錢讓人帶給顧斂。

沈稚年的記憶就停留在這裏,他就是在躲避顧斂的時候出了事兒的。

但具體是出了什麽事兒,沈稚年實在是記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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