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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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抱歉，是我太不理智了。”顧斂望著沈稚年臉上的那一條擦痕，眸底疼惜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該改用更加穩妥的方式的。
一塊觸感極好的小方巾被顧斂指尖帶著輕輕地在沈稚年臉上游走擦拭。
顧斂身上隨時都攜帶著一條小方巾，這條小方巾是沈稚年專用的。
要不是顧斂這麽一說，沈稚年對臉上產生的擦痕還沒有任何感覺。
“好險，要不是阿斂你這會兒看到了，回去就該愈合了。”
沈稚年回望向顧斂，卻發現顧斂依舊眉頭緊鎖著，面色一片凝重。
倘若受傷的不是自己，沈稚年都要被顧斂這副樣子弄得以為是受了多重的傷呢。
血很快被止住。
顧斂將小方巾折疊好放回口袋，溫聲開口：“等會兒再消消毒。”
至於現在，顧斂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先自己一個人去車上好不好？”顧斂試圖跟沈稚年商量。
先前顧斂處理季斐璟時也是這樣，不願讓沈稚年看到整個過程。
但陸景不一樣。
沈稚年緊抿著唇瓣，不願地搖搖頭。
他想要做什麽，顧斂都願意順著他。
此刻的陸景宛如階下囚一般，被顧斂的人控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又因為嘴被封住，陸景只能用一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顧斂，仿佛巴不得生啖其肉一樣。
雖然沒在沈稚年身邊，但沈稚年腕間那塊瑩白色表裏的竊聽器卻讓顧斂一字不落的聽到了陸景對沈稚年說得那些話。
顧斂心底越是暴戾，面上的神情就越發平靜，墨黑的雙眸掃視一圈。
寂靜的空間內，一聲嗤笑突然響起，顧斂示意控制陸景的人，將陸景嘴上貼的膠帶撕下來。
“連人都分不清楚，你又配談說愛？”
陸景瞳孔一震，突然間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厲聲質問道：“什麽意思？”
被暴露沖頭腦的陸景這時才想到一件被自己所忽略的重要事情。
眼前這個跟顧斂舉止親密、言語間滿是對顧斂充滿依賴的沈瑜，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是眼底卻滿是陌生和戒備。
雖然他和沈瑜之間有些誤會，但陌生和戒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沈瑜看向他的眼神中的。
除非，眼前的人不是沈瑜。
可世間多的是長得像的人。
陸景用盡全力掙脫所有禁錮，不顧一切地沖到沈稚年面前，想要探查什麽。
可顧斂怎麽會讓他如願。
陸景越是慌張和失控，顧斂就越是鎮靜，打蛇要打七寸，擊潰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就要從他最在乎的地方動手。
沈瑜和陸景那些事兒，顧斂早就調查得清清楚楚。
顧斂當然知道陸景想要探查什麽。
“年年，過來。”顧斂溫聲喚道。
沈稚年乖巧的走到顧斂身邊，顧斂將人攬進懷中，又將沈稚年衣領往下拉了一點，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顧斂就將衣領拉了回去，順帶整理好褶皺。
時間很短，但陸景還是看到了沈稚年脊背上的那塊疤痕。
那是小時候沈瑜為了保護他而留下的，形狀和大小他都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那塊疤痕。
陸景面色蒼白，像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一樣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是沈瑜，我叫沈稚年。”沈稚年有些憐憫地看著面前明顯接受不了事實的男人。
他知道此刻自己說這種話對陸景來說何其殘忍。
但這一切，又何嘗不是陸景應得的呢。
身體還是原來那副身體，只不過裏面裝著的靈魂卻不再是和陸景熟知的靈魂了。
“小瑜，從始至終，我都沒有不相信你，更沒有拋棄你站在沈淮身邊過。”
“只是沈淮捏著我喜歡你這個把柄，如果實在不配合他，他就要將我喜歡你的事情告訴我父親。”
陸父是一個很純粹的以利益為上的老古板，他既要陸景傳宗接代，更要陸景找一個能幫得上陸家的人。
很顯然沈瑜一條都不符合。
“那些讓你傷心的事兒，真的是我迫不得已。但我馬上即將掌管陸家，我父親再也管不了我了，小瑜你……”
他的未盡之語被沈稚年殘忍的打斷了：“陸先生，我是沈稚年，沈瑜已經不見了。”
“不管你再怎麽懺悔，沈瑜已經聽不見了。”
陸景整個人像是受了極重的打擊一樣，絕望喃喃道，：“不可能……”
陸父有很多個兒子，如果陸景任何一面沒有達到陸父的要求，陸父就完全可以培養下一個繼承人。
沈稚年能理解陸景受沈淮脅迫時，縱使心中有千萬不甘和不情願，還是做出了傷害沈瑜的事情。
畢竟，前途很重要。
但既然陸景選擇瞞下時候一切先為自己的前途奮鬥，那自然就要做好沈瑜會放棄他的準備。
什麽都不知道的沈瑜，以為是陸景察覺到了他的暗戀，覺得陸景厭惡他的喜歡，從而疏遠了他。
再決定回國的那一刻，沈瑜就已經完全放下陸景了吧。
可決定放棄是一回事，但再看見陸景這般難過的時候，沈稚年還是控制不住這副身體的情緒，心口處像是被人剜了一個大洞。
再待下去，也是徒增悲傷。
沈稚年轉過身，拉了拉顧斂的手，帶著點鼻音說道：“放過他吧。”
顧斂沒說話，就靜靜地望著沈稚年。
沈稚年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那是顧斂在默聲拒絕。
那些冒犯到沈稚年的話，顧斂一字一字的聽得極為清楚。
若不是知曉，陸景是把沈稚年當成是沈瑜了，陸景不可能現在還完好無整地站在他們面前，跟他們說話。
沈稚年用雙手捧著顧斂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阿斂，求求你了，就當是看在沈瑜的面子上吧。”
除了沈稚年，誰的面子顧斂都不會看的。
顧斂幹脆閉上眼睛。
沈稚年：“……”
沒辦法，沈稚年只好伸手將顧斂的眼皮扒拉開，一臉嚴肅：“顧斂，聽話。”
顧斂只好無奈地答應下來：“我都聽你的。”
答應自己的事兒，沈稚年當然清楚顧斂不會出爾反爾，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陸景癡癡地望著沈稚年的背影離開，似乎是想透過沈稚年的背影去尋找他在心中思念已久的身影。
滿目陰沈的顧斂察覺後，面無表情地挪了挪位置，將沈稚年的背影嚴嚴實實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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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太不理智了。”顧斂望著沈稚年臉上的那一條擦痕，眸底疼惜之情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該改用更加穩妥的方式的。
一塊觸感極好的小方巾被顧斂指尖帶著輕輕地在沈稚年臉上游走擦拭。
顧斂身上隨時都攜帶著一條小方巾，這條小方巾是沈稚年專用的。
要不是顧斂這麽一說，沈稚年對臉上產生的擦痕還沒有任何感覺。
“好險，要不是阿斂你這會兒看到了，回去就該愈合了。”
沈稚年回望向顧斂，卻發現顧斂依舊眉頭緊鎖著，面色一片凝重。
倘若受傷的不是自己，沈稚年都要被顧斂這副樣子弄得以為是受了多重的傷呢。
血很快被止住。
顧斂將小方巾折疊好放回口袋，溫聲開口：“等會兒再消消毒。”
至於現在，顧斂要去處理一些事情了。
“先自己一個人去車上好不好？”顧斂試圖跟沈稚年商量。
先前顧斂處理季斐璟時也是這樣，不願讓沈稚年看到整個過程。
但陸景不一樣。
沈稚年緊抿著唇瓣，不願地搖搖頭。
他想要做什麽，顧斂都願意順著他。
此刻的陸景宛如階下囚一般，被顧斂的人控制住，絲毫動彈不得。
又因為嘴被封住，陸景只能用一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顧斂，仿佛巴不得生啖其肉一樣。
雖然沒在沈稚年身邊，但沈稚年腕間那塊瑩白色表裏的竊聽器卻讓顧斂一字不落的聽到了陸景對沈稚年說得那些話。
顧斂心底越是暴戾，面上的神情就越發平靜，墨黑的雙眸掃視一圈。
寂靜的空間內，一聲嗤笑突然響起，顧斂示意控制陸景的人，將陸景嘴上貼的膠帶撕下來。
“連人都分不清楚，你又配談說愛？”
陸景瞳孔一震，突然間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厲聲質問道：“什麽意思？”
被暴露沖頭腦的陸景這時才想到一件被自己所忽略的重要事情。
眼前這個跟顧斂舉止親密、言語間滿是對顧斂充滿依賴的沈瑜，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是眼底卻滿是陌生和戒備。
雖然他和沈瑜之間有些誤會，但陌生和戒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沈瑜看向他的眼神中的。
除非，眼前的人不是沈瑜。
可世間多的是長得像的人。
陸景用盡全力掙脫所有禁錮，不顧一切地沖到沈稚年面前，想要探查什麽。
可顧斂怎麽會讓他如願。
陸景越是慌張和失控，顧斂就越是鎮靜，打蛇要打七寸，擊潰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就要從他最在乎的地方動手。
沈瑜和陸景那些事兒，顧斂早就調查得清清楚楚。
顧斂當然知道陸景想要探查什麽。
“年年，過來。”顧斂溫聲喚道。
沈稚年乖巧的走到顧斂身邊，顧斂將人攬進懷中，又將沈稚年衣領往下拉了一點，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顧斂就將衣領拉了回去，順帶整理好褶皺。
時間很短，但陸景還是看到了沈稚年脊背上的那塊疤痕。
那是小時候沈瑜為了保護他而留下的，形狀和大小他都記得很清楚，這就是那塊疤痕。
陸景面色蒼白，像是受到了極重的打擊一樣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不是沈瑜，我叫沈稚年。”沈稚年有些憐憫地看著面前明顯接受不了事實的男人。
他知道此刻自己說這種話對陸景來說何其殘忍。
但這一切，又何嘗不是陸景應得的呢。
身體還是原來那副身體，只不過裏面裝著的靈魂卻不再是和陸景熟知的靈魂了。
“小瑜，從始至終，我都沒有不相信你，更沒有拋棄你站在沈淮身邊過。”
“只是沈淮捏著我喜歡你這個把柄，如果實在不配合他，他就要將我喜歡你的事情告訴我父親。”
陸父是一個很純粹的以利益為上的老古板，他既要陸景傳宗接代，更要陸景找一個能幫得上陸家的人。
很顯然沈瑜一條都不符合。
“那些讓你傷心的事兒，真的是我迫不得已。但我馬上即將掌管陸家，我父親再也管不了我了，小瑜你……”
他的未盡之語被沈稚年殘忍的打斷了：“陸先生，我是沈稚年，沈瑜已經不見了。”
“不管你再怎麽懺悔，沈瑜已經聽不見了。”
陸景整個人像是受了極重的打擊一樣，絕望喃喃道，：“不可能……”
陸父有很多個兒子，如果陸景任何一面沒有達到陸父的要求，陸父就完全可以培養下一個繼承人。
沈稚年能理解陸景受沈淮脅迫時，縱使心中有千萬不甘和不情願，還是做出了傷害沈瑜的事情。
畢竟，前途很重要。
但既然陸景選擇瞞下時候一切先為自己的前途奮鬥，那自然就要做好沈瑜會放棄他的準備。
什麽都不知道的沈瑜，以為是陸景察覺到了他的暗戀，覺得陸景厭惡他的喜歡，從而疏遠了他。
再決定回國的那一刻，沈瑜就已經完全放下陸景了吧。
可決定放棄是一回事，但再看見陸景這般難過的時候，沈稚年還是控制不住這副身體的情緒，心口處像是被人剜了一個大洞。
再待下去，也是徒增悲傷。
沈稚年轉過身，拉了拉顧斂的手，帶著點鼻音說道：“放過他吧。”
顧斂沒說話，就靜靜地望著沈稚年。
沈稚年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那是顧斂在默聲拒絕。
那些冒犯到沈稚年的話，顧斂一字一字的聽得極為清楚。
若不是知曉，陸景是把沈稚年當成是沈瑜了，陸景不可能現在還完好無整地站在他們面前，跟他們說話。
沈稚年用雙手捧著顧斂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阿斂，求求你了，就當是看在沈瑜的面子上吧。”
除了沈稚年，誰的面子顧斂都不會看的。
顧斂幹脆閉上眼睛。
沈稚年：“……”
沒辦法，沈稚年只好伸手將顧斂的眼皮扒拉開，一臉嚴肅：“顧斂，聽話。”
顧斂只好無奈地答應下來：“我都聽你的。”
答應自己的事兒，沈稚年當然清楚顧斂不會出爾反爾，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陸景癡癡地望著沈稚年的背影離開，似乎是想透過沈稚年的背影去尋找他在心中思念已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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