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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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死是什麽呢？
松井龍一很少會去想這樣的問題, 平日裏的瑣事已經足夠冗雜了，沒必要自己為難自己。
這樣的松井龍一即使偶爾遇見了這樣無聊的發問，也只會心中無端地空落下一塊兒, 並沒有留下什麽深刻的印象。
在黑與白之間奔走的人, 將死亡的概念停滯到區區幾個淺薄的灰暗印象上, 有時候並不是什麽壞事。
然而今天顯然是不行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望著零零散散淒慘地倒在地上的同僚, 男人微扣扳機, 準星微微地端在了來人的眉心。
在進入地下大門的一瞬間，松井龍一警鈴大作, 身體條件反射般地向旁邊一躲, 然而還沒等他的意識反應過來, 他的那些同事們已經被擊倒了。
上司的那份特殊的偏愛似乎要落空了，他不合時宜地想著, 不過這也是他作為叛徒應得的懲罰是了。
松井龍一不期望對方的原諒, 但唯獨不想看見那孩子失望的神色。
\"轟！轟！轟！\"
幾聲巨響將松井龍一有些散亂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匆忙擡頭，卻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掀翻在地上, 身體疼的發麻，連骨頭都在顫抖。
然而龐大的陰影和飛濺的毒液還是飛速滾了過來, 像是下一秒要將他吞噬。
一只色澤艷麗的狼蛛高高舉起鋒利的前肢，狠狠地砸下——
“！”來不及細想, 松井龍一地一滾, 頗為狼狽地躲開了這一擊。
“唔。”
細細的血絲順著側頰躺下來，慢慢混進塵埃裏。
右手脫臼了。
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男人換成左手，再次掏出□□，與巨型怪物纏鬥在一起。
“也不怎麽樣嘛, 你這家夥。”吊梢眼的家夥在一旁揚武揚威地搖著折扇，語氣戲謔而嘲諷，“港口Mafia這水平？”
“田口先生，還請您速戰速決。”
詛咒師旁邊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優雅地拿起一小塊兒眼鏡布，擦了擦沾上飛灰的鏡片，“我們的報酬還令您滿意嗎？”
“當然。”想起那份豐厚的報酬，田口激動得幾乎要燒起來了。他神經質地打了兩個冷戰，嘴裏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我會達成這個小小的委托的，您放寬心吧！！！”
“那好。”像是被田口的行為取悅了一般，男人滿意地點點頭。
中年人的鏡片上反射出一小片刺人的冷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註視著匆忙躲避咒靈，根本無力反擊的松井龍一，“如果可以，我想請您留他一命。”
“哦？”詛咒師感興趣地轉過身來，示意他說下去，“他怎麽了？”
“倒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男人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這家夥，是那群蠢貨警察在港口Mafia安插的臥底哦？”
“上個月，那群蠢貨可是讓我狠狠地吃了個苦頭呢。”
“所以.....”男人聳聳肩，露出一個無奈極了的微笑來，“我只好先拿他出出氣了。想必田口先生會答應在下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請您放心。”明白再摻和下去沒好事的詛咒師識時務地滿口答應下來。
委托他的男人雖然是一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但貌似在政府中有不小的話語權，手裏也不幹不凈地進行著不少的生意，是一條相當肥碩的蠕蟲。而這男人前些天跟警務廳那群家夥對上的時候，可是狠狠掉了一層皮呢。
要知道，他也是“夫人”最穩定的毒品供貨商之一，甚至最後把那個蠢女人也......
想起對方手裏攥著的那些狠毒的手段，田口猛地打了個冷戰，不敢深想下去了。他迅速地向自己的咒靈發出指令，“狼蛛，要活的，把他給我打暈！”
“嗷嗷嗷——！！！”
像是心臟被什麽攥緊了一般，狼蛛痛苦地嚎叫了一聲，腦袋“轟”得一聲磕在地上。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這非人的怪物碩大的眼珠一點點爬滿了赤紅色。
這怪物的力量和速度明顯上升了很多。
“哢。”松井龍一面無表情地將自己受傷的右手接回去。在不可以期望上司前來支援的時間裏，他還有未完成的任務。
這還不是他該被殺死的時候。
“吼——”八腳的怪物以一種快到殘影的速度向這邊爬動過來。
“呵......”看著再一次向自己撲過來的狼蛛，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從創口緩慢流出的血液被男人握緊，稀稀拉拉地滴在純黑色的□□上。
【異能力·機械改造】
由鮮血構成的，人類甚至無法察覺的細小零件在一瞬間覆蓋了那只小小的□□，像是鍍了一層鉛面一般鋥亮起來。
可惜這不甚明顯的變化被血液掩藏的死死地，距離稍遠的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異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詛咒師猖狂地大笑起來，玩弄這樣無力反抗的普通人的生命，令他感受到了從裏到外的愉悅。
“想用自殘的方式討好我嘛？這也太愚蠢了！”他的笑聲誇張又刺耳，“垃圾該滾回垃圾堆裏去啊！”
沒有咒力的廢物們！
倒是男人感受到了微妙的地方，他再次用那個黑框眼鏡深深地看了松井龍一一眼，道，“你處理好這裏.......”
“我在外面恭候田口先生的喜訊了。”看著毫無知覺的詛咒師，男人眼裏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兩相殘殺，他卻能夠在裏面省下小小的一筆委托金......這可真是太妙了。
不是嗎？
......
狼蛛在寬闊的地下倉庫飛速移動著。
密密麻麻暗灰色的蛛絲布滿了場地，上面塗滿了只要進入血液足以迷暈一頭牛的毒液。
因為一直在躲避翻滾的緣故，松井龍一身上已經有不少小口子了。所幸這些傷口沒有被蛛絲割得很深，與血液發生接觸造成昏迷，但他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
他的體力要到頭了，松井龍一無比清醒地認識到。
“不能再拖下去了。”
被改造過的槍支擁有的破甲效果可以擊破狼蛛堅硬的角質外殼，但很難穿透肥厚的肉壁，造成致命傷害。
但顯然，這些細細密密的刺痛感已經將這頭怪物激怒了。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猛地重錘地面，把龜裂的地板撞得飛濺起來，無數蛛絲瞬間噴射過來，鎖死了松井龍一可以閃避的任何一個角度。
瑩綠色的鋪天蓋地地湧過來，看得人類眼睛暈眩，血流加速，甚至連用來阻隔的墻壁也在慢慢融化。
顯然，野獸已經失去耐心，開始暴力摧毀。
“......沒辦法了啊。”
沒有辦法繼續躲避的男人索性站直了身軀，目光平淡地凝集起來。
在像是被拉長的一秒裏，他舉起槍，涓涓的鮮血混著硝煙味兒，一層層漩渦似的包裹起最後一顆子彈。
瞄準，必中。
“結束了，請跟我一同去死吧。”
“轟——！！！”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另一邊。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回音，熄燁也懶得再去管系統又在瘋瘋癲癲想些什麽。他信步向著主屋深處走去，一把火把裏面的汙穢之物燒了個幹凈。
在這時，一聲細微的“哢嚓”聲，細弱地鉆進他的耳朵。
“什麽聲音？”黑發少年倏地止住了動作。
一個可怕的猜想緩緩浮上心頭，讓他飛一般地想著地下倉庫躍去。
“松......井松井？!松井——？？？”
不要有事啊！
......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看著眼珠通紅的少年，森鷗外老神自在地抿了口紅茶，“不必自責，燁君的任務可是完成的讓我很滿意啊。”
資金到手，想必港口Mafia可以在短時間內上一個檔次。
\"別說廢話。\"黑發少年眉眼間蒙著一層霧霧焦躁，“告訴我他在那裏。”
從歌劇院回來，他的心臟像是被浸入冷冰冰的胡椒水裏，空落落地，一陣又一陣地湧上庝來。希特分辨不出裏面到底是什麽情緒讓他如此鬧心，也不明白一個人類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讓他心神不寧。
但熄燁知道，如果那個人類真的為此死去了，他會後悔的。
那日事發，他被後院的詛咒蒙蔽著，去晚了一步，到現場的時候單單看到了一具血屍。
那一刻，他心臟都要停了。
當時，熄燁手微微顫著，心裏翻湧的情緒已經覺不出什麽滋味了，才堪堪能上前一步輕輕給那具血淋淋的屍體翻了一面。
他連在遠處嗅嗅那人的味道都忘了，蠢到甚至要用雙眼來確認。
幸好屍體上露出來的是一張醜惡的面容。
思及此處，熄燁閉了閉眼，對著上方的首領冷聲道，“別說廢話了，松井那家夥到底在哪裏？”
“燁君。”森鷗外笑了笑，用一種註視孩童的目光看著愈發焦躁的小兇獸，“只是一個叛徒而已。”
“你被影響的太嚴重了。”
原本只有中也君而已，森鷗外暗暗想道，原來這樣的野獸也能擁有人類的羈絆嗎？
這一點需要確認。
但營救松井龍一的價值遠遠彌補不了得罪那個政府要員的代價，更何況港口Mafia也不需要一個叛徒。
“可惜了啊，松井君。”森鷗外垂下眼簾，再次抿了口熱茶。
本來還是個挺好用的棋子呢。
“你知道了。”
聽見這句話，熄燁瞳孔微縮。
在此之前，他也並非對臥底這件事一無所知，他曾在松井龍一身上聞到過一股像是被陽光烘烤過的味道，從那時開始，熄燁明白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曾經來自什麽地方了。
沒想到的是，連森鷗外也知道這件事了。
看見少年默然失語的樣子，黑發男人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所以.....燁君是以什麽立場來質問我呢？”
“......”
黑發少年深吸一口氣。
他緩緩地站起來，像是被什麽粘稠的東西拉扯著下落一樣，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明白了。”
事情已經很明確了，港口Mafia這邊不會給他提供任何助力，甚至沒有參與圍剿松井龍一算好的了。
他不能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
還有一個地方，可能還存有一線生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8 23:20:48~2021-02-25 22:0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凜一、打分：-2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ay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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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與白之間奔走的人, 將死亡的概念停滯到區區幾個淺薄的灰暗印象上, 有時候並不是什麽壞事。
然而今天顯然是不行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望著零零散散淒慘地倒在地上的同僚, 男人微扣扳機, 準星微微地端在了來人的眉心。
在進入地下大門的一瞬間，松井龍一警鈴大作, 身體條件反射般地向旁邊一躲, 然而還沒等他的意識反應過來, 他的那些同事們已經被擊倒了。
上司的那份特殊的偏愛似乎要落空了，他不合時宜地想著, 不過這也是他作為叛徒應得的懲罰是了。
松井龍一不期望對方的原諒, 但唯獨不想看見那孩子失望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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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巨響將松井龍一有些散亂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匆忙擡頭，卻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掀翻在地上, 身體疼的發麻，連骨頭都在顫抖。
然而龐大的陰影和飛濺的毒液還是飛速滾了過來, 像是下一秒要將他吞噬。
一只色澤艷麗的狼蛛高高舉起鋒利的前肢，狠狠地砸下——
“！”來不及細想, 松井龍一地一滾, 頗為狼狽地躲開了這一擊。
“唔。”
細細的血絲順著側頰躺下來，慢慢混進塵埃裏。
右手脫臼了。
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男人換成左手，再次掏出□□，與巨型怪物纏鬥在一起。
“也不怎麽樣嘛, 你這家夥。”吊梢眼的家夥在一旁揚武揚威地搖著折扇，語氣戲謔而嘲諷，“港口Mafia這水平？”
“田口先生，還請您速戰速決。”
詛咒師旁邊帶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優雅地拿起一小塊兒眼鏡布，擦了擦沾上飛灰的鏡片，“我們的報酬還令您滿意嗎？”
“當然。”想起那份豐厚的報酬，田口激動得幾乎要燒起來了。他神經質地打了兩個冷戰，嘴裏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我會達成這個小小的委托的，您放寬心吧！！！”
“那好。”像是被田口的行為取悅了一般，男人滿意地點點頭。
中年人的鏡片上反射出一小片刺人的冷光，像是在看死人一般註視著匆忙躲避咒靈，根本無力反擊的松井龍一，“如果可以，我想請您留他一命。”
“哦？”詛咒師感興趣地轉過身來，示意他說下去，“他怎麽了？”
“倒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男人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這家夥，是那群蠢貨警察在港口Mafia安插的臥底哦？”
“上個月，那群蠢貨可是讓我狠狠地吃了個苦頭呢。”
“所以.....”男人聳聳肩，露出一個無奈極了的微笑來，“我只好先拿他出出氣了。想必田口先生會答應在下這個小小的請求吧？”
“請您放心。”明白再摻和下去沒好事的詛咒師識時務地滿口答應下來。
委托他的男人雖然是一個毫無咒力的普通人，但貌似在政府中有不小的話語權，手裏也不幹不凈地進行著不少的生意，是一條相當肥碩的蠕蟲。而這男人前些天跟警務廳那群家夥對上的時候，可是狠狠掉了一層皮呢。
要知道，他也是“夫人”最穩定的毒品供貨商之一，甚至最後把那個蠢女人也......
想起對方手裏攥著的那些狠毒的手段，田口猛地打了個冷戰，不敢深想下去了。他迅速地向自己的咒靈發出指令，“狼蛛，要活的，把他給我打暈！”
“嗷嗷嗷——！！！”
像是心臟被什麽攥緊了一般，狼蛛痛苦地嚎叫了一聲，腦袋“轟”得一聲磕在地上。再擡起頭來的時候，這非人的怪物碩大的眼珠一點點爬滿了赤紅色。
這怪物的力量和速度明顯上升了很多。
“哢。”松井龍一面無表情地將自己受傷的右手接回去。在不可以期望上司前來支援的時間裏，他還有未完成的任務。
這還不是他該被殺死的時候。
“吼——”八腳的怪物以一種快到殘影的速度向這邊爬動過來。
“呵......”看著再一次向自己撲過來的狼蛛，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從創口緩慢流出的血液被男人握緊，稀稀拉拉地滴在純黑色的□□上。
【異能力·機械改造】
由鮮血構成的，人類甚至無法察覺的細小零件在一瞬間覆蓋了那只小小的□□，像是鍍了一層鉛面一般鋥亮起來。
可惜這不甚明顯的變化被血液掩藏的死死地，距離稍遠的兩人都沒有發現這一異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詛咒師猖狂地大笑起來，玩弄這樣無力反抗的普通人的生命，令他感受到了從裏到外的愉悅。
“想用自殘的方式討好我嘛？這也太愚蠢了！”他的笑聲誇張又刺耳，“垃圾該滾回垃圾堆裏去啊！”
沒有咒力的廢物們！
倒是男人感受到了微妙的地方，他再次用那個黑框眼鏡深深地看了松井龍一一眼，道，“你處理好這裏.......”
“我在外面恭候田口先生的喜訊了。”看著毫無知覺的詛咒師，男人眼裏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兩相殘殺，他卻能夠在裏面省下小小的一筆委托金......這可真是太妙了。
不是嗎？
......
狼蛛在寬闊的地下倉庫飛速移動著。
密密麻麻暗灰色的蛛絲布滿了場地，上面塗滿了只要進入血液足以迷暈一頭牛的毒液。
因為一直在躲避翻滾的緣故，松井龍一身上已經有不少小口子了。所幸這些傷口沒有被蛛絲割得很深，與血液發生接觸造成昏迷，但他的衣服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
他的體力要到頭了，松井龍一無比清醒地認識到。
“不能再拖下去了。”
被改造過的槍支擁有的破甲效果可以擊破狼蛛堅硬的角質外殼，但很難穿透肥厚的肉壁，造成致命傷害。
但顯然，這些細細密密的刺痛感已經將這頭怪物激怒了。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猛地重錘地面，把龜裂的地板撞得飛濺起來，無數蛛絲瞬間噴射過來，鎖死了松井龍一可以閃避的任何一個角度。
瑩綠色的鋪天蓋地地湧過來，看得人類眼睛暈眩，血流加速，甚至連用來阻隔的墻壁也在慢慢融化。
顯然，野獸已經失去耐心，開始暴力摧毀。
“......沒辦法了啊。”
沒有辦法繼續躲避的男人索性站直了身軀，目光平淡地凝集起來。
在像是被拉長的一秒裏，他舉起槍，涓涓的鮮血混著硝煙味兒，一層層漩渦似的包裹起最後一顆子彈。
瞄準，必中。
“結束了，請跟我一同去死吧。”
“轟——！！！”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另一邊。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回音，熄燁也懶得再去管系統又在瘋瘋癲癲想些什麽。他信步向著主屋深處走去，一把火把裏面的汙穢之物燒了個幹凈。
在這時，一聲細微的“哢嚓”聲，細弱地鉆進他的耳朵。
“什麽聲音？”黑發少年倏地止住了動作。
一個可怕的猜想緩緩浮上心頭，讓他飛一般地想著地下倉庫躍去。
“松......井松井？!松井——？？？”
不要有事啊！
......
“原來事情是這樣啊？”
看著眼珠通紅的少年，森鷗外老神自在地抿了口紅茶，“不必自責，燁君的任務可是完成的讓我很滿意啊。”
資金到手，想必港口Mafia可以在短時間內上一個檔次。
\"別說廢話。\"黑發少年眉眼間蒙著一層霧霧焦躁，“告訴我他在那裏。”
從歌劇院回來，他的心臟像是被浸入冷冰冰的胡椒水裏，空落落地，一陣又一陣地湧上庝來。希特分辨不出裏面到底是什麽情緒讓他如此鬧心，也不明白一個人類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讓他心神不寧。
但熄燁知道，如果那個人類真的為此死去了，他會後悔的。
那日事發，他被後院的詛咒蒙蔽著，去晚了一步，到現場的時候單單看到了一具血屍。
那一刻，他心臟都要停了。
當時，熄燁手微微顫著，心裏翻湧的情緒已經覺不出什麽滋味了，才堪堪能上前一步輕輕給那具血淋淋的屍體翻了一面。
他連在遠處嗅嗅那人的味道都忘了，蠢到甚至要用雙眼來確認。
幸好屍體上露出來的是一張醜惡的面容。
思及此處，熄燁閉了閉眼，對著上方的首領冷聲道，“別說廢話了，松井那家夥到底在哪裏？”
“燁君。”森鷗外笑了笑，用一種註視孩童的目光看著愈發焦躁的小兇獸，“只是一個叛徒而已。”
“你被影響的太嚴重了。”
原本只有中也君而已，森鷗外暗暗想道，原來這樣的野獸也能擁有人類的羈絆嗎？
這一點需要確認。
但營救松井龍一的價值遠遠彌補不了得罪那個政府要員的代價，更何況港口Mafia也不需要一個叛徒。
“可惜了啊，松井君。”森鷗外垂下眼簾，再次抿了口熱茶。
本來還是個挺好用的棋子呢。
“你知道了。”
聽見這句話，熄燁瞳孔微縮。
在此之前，他也並非對臥底這件事一無所知，他曾在松井龍一身上聞到過一股像是被陽光烘烤過的味道，從那時開始，熄燁明白這個不茍言笑的男人曾經來自什麽地方了。
沒想到的是，連森鷗外也知道這件事了。
看見少年默然失語的樣子，黑發男人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所以.....燁君是以什麽立場來質問我呢？”
“......”
黑發少年深吸一口氣。
他緩緩地站起來，像是被什麽粘稠的東西拉扯著下落一樣，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明白了。”
事情已經很明確了，港口Mafia這邊不會給他提供任何助力，甚至沒有參與圍剿松井龍一算好的了。
他不能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了。
還有一個地方，可能還存有一線生機。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8 23:20:48~2021-02-25 22:05: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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