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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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中原中也一瞬間楞住了, 一時間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甚至懷疑自己的語言理解能力。
他的腦子裏止不住有點兒犯迷糊，臉頰倒是很機靈地泛起紅色。
......他這是被、被告白了？這個有些荒謬的認知燙的他心中微顫, 酥酥麻麻地坍塌了一小塊兒柔軟的地方。
“我......”
像是在印證他所想似的, 眼前的黑發少年偷偷紅了耳根, 伸出手來, 克制又矜持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輕輕勾了勾。
這點子的節制與他平日裏的為所欲為，肆意張揚來講, 更顯出一點可貴的認真誠懇, 就像是一截蓬松柔軟的貓尾巴被握到了手心兒裏, 沈甸甸的微顫，有了溫熱的實感。
就只有尾巴尖尖上的那一點絨毛乖張地露出來, 讓人心頭發癢。
“我喜歡親愛的。”熄燁低喃著重覆。他攥著那一截袖子, 就像是抓住了什麽浮木一般, 猩紅色的眼睛仿佛是化開了一點兒水光。
他不太清楚自己現在需要擺出什麽表情，也不太明白在這種場合下什麽神態才是合適的, 才是能夠討人歡心的。
因此，黑發少年臉上少見地卸下了那層虛偽的浮誇, 反而有種木木的萌感，和一點點羞澀的不知所措。
真摯的動人。
“想跟親愛的捆綁在一起, 想要獨占親愛的, 想要親愛的滿心滿眼都是我......”他低聲呢喃，聲調柔和, 每當有一個字準確地發音出來，他的心裏都會松快一點點，像是心底淤積的東西終於出現了一個管道, 可以一點點地流淌出來，而不是悶得發酸。
熄燁的眼睛亮的驚人，蒙蒙地攏住了那一小片兒害羞的鈷藍色，“......想跟親愛的結下人類的契約。”
是了，就是想要這麽一個穩定的，值得認可的，足夠維系的，可以給他這頭瘋犬拴上鏈子的契約。
而一想到這個契約是雙向的，另一頭也會同樣禁錮著，約束著不加保留的親愛的，熄燁就身體滾燙，心臟砰砰跳動。
他想要的就是這麽個聯系，一個可以在塵世中牽住他的繩索，因此把自己脆弱的喉管和心臟暴露出來也無所謂，只要是......
“現、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盆晃蕩著冰塊兒的冰水“嘩——”得一下把一腔熱血澆滅了，凍得血管生疼。
熄燁不敢置信地擡眼正巧對上青年有些閃動，卻依舊堅定的眼睛。
“你沒有聽錯.......”中原中也繃直了身體，對上這孩子的眼睛，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更覺言語的蒼白。
但即便是這樣——赭發青年正色道，“我不願意。”
黑發少年的眼圈驟然紅了。
他狠狠地攥住身底的床單，平生第一次地控制不住地鉆出魔角，聲音有些壓不住的哭音，“為什麽啊？”
明明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把這一只漂亮精致的小先生叼著後頸藏回洞穴離去，想好了要用怎樣細軟的毛皮鋪在身下，也想好了屋子裏要用檀香味兒的淡淡香薰，更是想好了要怎樣窩在小先生懷裏才舒服，才能在每天清晨睜眼時第一眼瞧見小先生俊美的臉龐......
可現在，這些東西全沒了。
小先生確實不喜歡自己，他拒絕的時候一絲兒餘地都沒有給他留，一點妄想也不肯留下。
某些酸酸澀澀的觸感緩緩凝聚在眼眶，悄然蒸騰在淺淺的煙粉下。
熄燁以前並不大懂什麽叫委屈，現在倒是突然靈光一動明白了，原來自己心裏這種想要哭鬧，想要推翻，想要抹削又不舍得動手，懵懵懂懂把頭碰疼了還沒處說的丟人感覺，就叫做委屈啊。
“......”中原中也也有些手足無措。他看著那一對兒驟然鉆出來的，紅玉般的尖角，心裏卻沒有多少訝異的感覺。
仿佛本該就是這樣，這樣子的漂亮物件才跟那孩子侵略性的樣貌相配。
他想擡手摸一摸這一對兒漂亮剔透的魔角，可是手舉到半空中的時候又頓住了。
剛剛才拒絕了這孩子，現在再做出這麽失禮的舉動就太不應該了。中原中也有些恍惚地想。
不料，用餘光瞟見了著一幕的黑發少年心裏的情緒更暴戾了，這種情感攪在一起兇的不像話，一股又一股酸淤的情緒輪番拍擊著他的心岸。
他現在連摸也不願意摸我了，一定是覺得這雙角很討人厭吧？一定......非常醜陋吧？
果然......無論是何時的【人類】，都擁有著同樣的審美觀。
從上古時期這一對兒魔角就被作為邪祟和貪欲的象征，沒有人會喜歡它們，那一層鋥亮的表面見證了無數恐懼的淚水和厭惡的叫罵，以及......鋪天蓋地的驅逐招式和利兵。這麽一想，魔角根部血腥味兒的刺痛感似乎又要故態覆萌，幾乎要淌到嘴角了。
這麽想著的小狼崽子艷麗的皮毛都要暗淡了，尾巴懨懨地趴伏在地上。
“好了，我明白了。”
熄燁眨眨眼，把眼淚丟人現眼的水汽癟了回去。他不再前傾著靠近對方，慢慢坐了回去，把自己重新放回冰涼的坑窩裏。
“原來這就是親愛的的意思麽，”他平靜地點點頭，在陣陣襲來的黑暗回憶中眼前模糊，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隨手一扯，輕松地摘掉了那件幼稚的圍裙，劃開距離似的後退一步，用指尖輕輕撚出一個血玉骰子。
夠了，可以了，已經足夠丟人現眼了。
即便是伶仃孤苦，生逢冷暖的兇獸，也是需要找個地方舔舐傷口的。
“我......”中原中也眼神微微一刺，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其實不是厭惡到連看一眼也不願意的地步，也沒有不喜歡這個看起來兇兇的，實則是軟塌塌可愛的孩子。
中原中也只是一時不知道要怎樣跟這個被一瞬間打擊懵了的孩子解釋，也很想教這孩子不要像被遺棄的小獸一般嗚咽委屈的。
他天生就應當是生氣勃勃，色彩濃郁，可以蹦蹦跳跳哼支歌兒的小崽子。
然而這孩子已經像是被刺傷的小奶貓兒一般，警惕的把自己團起來，準備遠遠的躲開了。
中原中也突然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現在不將自己的想法說清的話，他們兩個之間的聯系或許就要斷了。
“請稍等一下。”
黑發少年驟然頓住了，過了許久都沒有移過來自己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反而是聲音有些低啞地反問，“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敬語。
“我、我想說，”中原中也有些慌亂，“你不是想要知道為什麽嗎？我這就告訴你。”
“哦？”少年的紅眼凝結了一層冷冰冰的鏡面，反射出一點兒窗外的風景，“那您說說看。”
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已經蜷縮起手指......會是劈頭蓋臉的咒罵嗎？還是對他這麽一系列瘋狂行為義正言辭的譴責？
“我只是覺得，小鬼你說的‘喜歡’......有些地方不太對。”在一天之內反覆提起這個羞人話題的中原中也硬著頭皮開口了。
他帶了一點兒羞赧，卻依舊指出了自己的意見，“我分不清楚你的這份情感到底是對著我的......身體還是對著我、我這個人的。”
說到“我這個人”的時候，他不自然地打了個跟，臉又悄悄紅了，但還是繼續說道，“我想......你也沒有分清楚對不對？”
他擡手揉了揉背過去生悶氣小孩兒的發頂，嗓音愈發溫柔，“你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而我是個成年人。”
“我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地欺騙你。”
“我分清楚了！！！”黑發少年再也忍不住似的轉過身來，沖著青年低吼道，那聲音就像是什麽獸類不甘的嘶吼。
“你沒有。”，赭發青年漂亮的鈷藍色眼睛柔和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泉水。
縱使沒有談過戀愛，中原中也也清楚地知道，這種狂熱的，從第一眼開始的迷戀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愛情開頭。這種空中樓閣的，全靠一個小家夥兒撐起來的感情關系絕對是不牢固的，是有著欺騙意味的，總有一天，或是今天或是明天或是不久的未來就會轟然倒塌。
到那時候，他這個從頭到尾享受別人好意的人還好說，另一個小家夥得有多難受。
他不能這麽不負責任。
“你好好想一想。”冷靜下來的青年就像是一塊兒流轉著月華的藍寶石，“你是不是混淆了自己的感官和對我的情感？”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對我身體過頭兒的感官是從何而來。”
“但不是感到愉悅就是愛意的，阿燁。”
熄燁擡起頭，嘴唇動了動，憋著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有那一對兒兔子眼裏又淚光瘋狂打轉。
中原中也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張開了懷抱，輕輕擁了擁這個受挫的小獸。
懷抱是一如既往的幹燥溫暖，熟悉的氣息包裹下來，熄燁還在憋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打出生以來頭一會兒哭的像個小孩子，徹徹底底露出雪白的肚皮，像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替自己兜底，會護著自己，可以任由自己撒嬌的小孩子，哭的昏天地暗。
可惜他連哭都不會哭，眼淚滾成一團落下來，剛想張嘴，嗓子裏就完全出不來聲音了，幹啞啞的呼氣，刀子似的拉嗓子，連一絲兒的控訴，一絲兒的難過都傾訴不出，死死地淤積在肺裏，酸的生疼。
真的哭的好醜啊。
幸好有個不在意他的醜陋骯臟，一如既往幹凈明澈，現在將他護在懷裏的神明。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是不虐的劇情，結果給我自己刀到了。
感到自己甜文作者的身份受到了質疑。感謝在2020-11-29 23:06:16~2020-12-02 20:59: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墨瑜淵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眠、紀悄er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冬眠、：、汙濁 20瓶；做夢呢～ 10瓶；紀悄er、樓蘭月瑾 5瓶；溫溫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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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被、被告白了？這個有些荒謬的認知燙的他心中微顫, 酥酥麻麻地坍塌了一小塊兒柔軟的地方。
“我......”
像是在印證他所想似的, 眼前的黑發少年偷偷紅了耳根, 伸出手來, 克制又矜持地扯住了他的袖子, 輕輕勾了勾。
這點子的節制與他平日裏的為所欲為，肆意張揚來講, 更顯出一點可貴的認真誠懇, 就像是一截蓬松柔軟的貓尾巴被握到了手心兒裏, 沈甸甸的微顫，有了溫熱的實感。
就只有尾巴尖尖上的那一點絨毛乖張地露出來, 讓人心頭發癢。
“我喜歡親愛的。”熄燁低喃著重覆。他攥著那一截袖子, 就像是抓住了什麽浮木一般, 猩紅色的眼睛仿佛是化開了一點兒水光。
他不太清楚自己現在需要擺出什麽表情，也不太明白在這種場合下什麽神態才是合適的, 才是能夠討人歡心的。
因此，黑發少年臉上少見地卸下了那層虛偽的浮誇, 反而有種木木的萌感，和一點點羞澀的不知所措。
真摯的動人。
“想跟親愛的捆綁在一起, 想要獨占親愛的, 想要親愛的滿心滿眼都是我......”他低聲呢喃，聲調柔和, 每當有一個字準確地發音出來，他的心裏都會松快一點點，像是心底淤積的東西終於出現了一個管道, 可以一點點地流淌出來，而不是悶得發酸。
熄燁的眼睛亮的驚人，蒙蒙地攏住了那一小片兒害羞的鈷藍色，“......想跟親愛的結下人類的契約。”
是了，就是想要這麽一個穩定的，值得認可的，足夠維系的，可以給他這頭瘋犬拴上鏈子的契約。
而一想到這個契約是雙向的，另一頭也會同樣禁錮著，約束著不加保留的親愛的，熄燁就身體滾燙，心臟砰砰跳動。
他想要的就是這麽個聯系，一個可以在塵世中牽住他的繩索，因此把自己脆弱的喉管和心臟暴露出來也無所謂，只要是......
“現、現在還不是時候......”
一盆晃蕩著冰塊兒的冰水“嘩——”得一下把一腔熱血澆滅了，凍得血管生疼。
熄燁不敢置信地擡眼正巧對上青年有些閃動，卻依舊堅定的眼睛。
“你沒有聽錯.......”中原中也繃直了身體，對上這孩子的眼睛，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更覺言語的蒼白。
但即便是這樣——赭發青年正色道，“我不願意。”
黑發少年的眼圈驟然紅了。
他狠狠地攥住身底的床單，平生第一次地控制不住地鉆出魔角，聲音有些壓不住的哭音，“為什麽啊？”
明明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把這一只漂亮精致的小先生叼著後頸藏回洞穴離去，想好了要用怎樣細軟的毛皮鋪在身下，也想好了屋子裏要用檀香味兒的淡淡香薰，更是想好了要怎樣窩在小先生懷裏才舒服，才能在每天清晨睜眼時第一眼瞧見小先生俊美的臉龐......
可現在，這些東西全沒了。
小先生確實不喜歡自己，他拒絕的時候一絲兒餘地都沒有給他留，一點妄想也不肯留下。
某些酸酸澀澀的觸感緩緩凝聚在眼眶，悄然蒸騰在淺淺的煙粉下。
熄燁以前並不大懂什麽叫委屈，現在倒是突然靈光一動明白了，原來自己心裏這種想要哭鬧，想要推翻，想要抹削又不舍得動手，懵懵懂懂把頭碰疼了還沒處說的丟人感覺，就叫做委屈啊。
“......”中原中也也有些手足無措。他看著那一對兒驟然鉆出來的，紅玉般的尖角，心裏卻沒有多少訝異的感覺。
仿佛本該就是這樣，這樣子的漂亮物件才跟那孩子侵略性的樣貌相配。
他想擡手摸一摸這一對兒漂亮剔透的魔角，可是手舉到半空中的時候又頓住了。
剛剛才拒絕了這孩子，現在再做出這麽失禮的舉動就太不應該了。中原中也有些恍惚地想。
不料，用餘光瞟見了著一幕的黑發少年心裏的情緒更暴戾了，這種情感攪在一起兇的不像話，一股又一股酸淤的情緒輪番拍擊著他的心岸。
他現在連摸也不願意摸我了，一定是覺得這雙角很討人厭吧？一定......非常醜陋吧？
果然......無論是何時的【人類】，都擁有著同樣的審美觀。
從上古時期這一對兒魔角就被作為邪祟和貪欲的象征，沒有人會喜歡它們，那一層鋥亮的表面見證了無數恐懼的淚水和厭惡的叫罵，以及......鋪天蓋地的驅逐招式和利兵。這麽一想，魔角根部血腥味兒的刺痛感似乎又要故態覆萌，幾乎要淌到嘴角了。
這麽想著的小狼崽子艷麗的皮毛都要暗淡了，尾巴懨懨地趴伏在地上。
“好了，我明白了。”
熄燁眨眨眼，把眼淚丟人現眼的水汽癟了回去。他不再前傾著靠近對方，慢慢坐了回去，把自己重新放回冰涼的坑窩裏。
“原來這就是親愛的的意思麽，”他平靜地點點頭，在陣陣襲來的黑暗回憶中眼前模糊，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隨手一扯，輕松地摘掉了那件幼稚的圍裙，劃開距離似的後退一步，用指尖輕輕撚出一個血玉骰子。
夠了，可以了，已經足夠丟人現眼了。
即便是伶仃孤苦，生逢冷暖的兇獸，也是需要找個地方舔舐傷口的。
“我......”中原中也眼神微微一刺，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他其實不是厭惡到連看一眼也不願意的地步，也沒有不喜歡這個看起來兇兇的，實則是軟塌塌可愛的孩子。
中原中也只是一時不知道要怎樣跟這個被一瞬間打擊懵了的孩子解釋，也很想教這孩子不要像被遺棄的小獸一般嗚咽委屈的。
他天生就應當是生氣勃勃，色彩濃郁，可以蹦蹦跳跳哼支歌兒的小崽子。
然而這孩子已經像是被刺傷的小奶貓兒一般，警惕的把自己團起來，準備遠遠的躲開了。
中原中也突然有一種預感，如果他現在不將自己的想法說清的話，他們兩個之間的聯系或許就要斷了。
“請稍等一下。”
黑發少年驟然頓住了，過了許久都沒有移過來自己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反而是聲音有些低啞地反問，“請問，還有什麽事嗎？”
敬語。
“我、我想說，”中原中也有些慌亂，“你不是想要知道為什麽嗎？我這就告訴你。”
“哦？”少年的紅眼凝結了一層冷冰冰的鏡面，反射出一點兒窗外的風景，“那您說說看。”
他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已經蜷縮起手指......會是劈頭蓋臉的咒罵嗎？還是對他這麽一系列瘋狂行為義正言辭的譴責？
“我只是覺得，小鬼你說的‘喜歡’......有些地方不太對。”在一天之內反覆提起這個羞人話題的中原中也硬著頭皮開口了。
他帶了一點兒羞赧，卻依舊指出了自己的意見，“我分不清楚你的這份情感到底是對著我的......身體還是對著我、我這個人的。”
說到“我這個人”的時候，他不自然地打了個跟，臉又悄悄紅了，但還是繼續說道，“我想......你也沒有分清楚對不對？”
他擡手揉了揉背過去生悶氣小孩兒的發頂，嗓音愈發溫柔，“你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而我是個成年人。”
“我不能這麽不負責任地欺騙你。”
“我分清楚了！！！”黑發少年再也忍不住似的轉過身來，沖著青年低吼道，那聲音就像是什麽獸類不甘的嘶吼。
“你沒有。”，赭發青年漂亮的鈷藍色眼睛柔和平靜的就像是一汪泉水。
縱使沒有談過戀愛，中原中也也清楚地知道，這種狂熱的，從第一眼開始的迷戀絕對不是什麽正常的愛情開頭。這種空中樓閣的，全靠一個小家夥兒撐起來的感情關系絕對是不牢固的，是有著欺騙意味的，總有一天，或是今天或是明天或是不久的未來就會轟然倒塌。
到那時候，他這個從頭到尾享受別人好意的人還好說，另一個小家夥得有多難受。
他不能這麽不負責任。
“你好好想一想。”冷靜下來的青年就像是一塊兒流轉著月華的藍寶石，“你是不是混淆了自己的感官和對我的情感？”
“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對我身體過頭兒的感官是從何而來。”
“但不是感到愉悅就是愛意的，阿燁。”
熄燁擡起頭，嘴唇動了動，憋著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有那一對兒兔子眼裏又淚光瘋狂打轉。
中原中也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張開了懷抱，輕輕擁了擁這個受挫的小獸。
懷抱是一如既往的幹燥溫暖，熟悉的氣息包裹下來，熄燁還在憋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他打出生以來頭一會兒哭的像個小孩子，徹徹底底露出雪白的肚皮，像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替自己兜底，會護著自己，可以任由自己撒嬌的小孩子，哭的昏天地暗。
可惜他連哭都不會哭，眼淚滾成一團落下來，剛想張嘴，嗓子裏就完全出不來聲音了，幹啞啞的呼氣，刀子似的拉嗓子，連一絲兒的控訴，一絲兒的難過都傾訴不出，死死地淤積在肺裏，酸的生疼。
真的哭的好醜啊。
幸好有個不在意他的醜陋骯臟，一如既往幹凈明澈，現在將他護在懷裏的神明。
作者有話要說： 明明是不虐的劇情，結果給我自己刀到了。
感到自己甜文作者的身份受到了質疑。感謝在2020-11-29 23:06:16~2020-12-02 20:59: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墨瑜淵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冬眠、紀悄er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冬眠、：、汙濁 20瓶；做夢呢～ 10瓶；紀悄er、樓蘭月瑾 5瓶；溫溫子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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