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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萬人迷生了個小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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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萬人迷生了個小萬人迷

眾人以為她要說什麽,沒想到是提醒他們慢慢喝不要嗆著了,一時間這幫大老粗心都軟了。

紛紛誒了一聲,那模樣乖得不行,這時候有的原本用酒壇子喝酒的改用小碗,用碗喝酒的便改成了小酒杯,豪放的氣息煞時變成了斯文有禮,誰能想到這是一幫江湖人?

有的大刀闊斧地坐著,腳都翹到了桌子上去,這時看見團子那雙清淩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他們,一時又感覺不好意思,又怕教壞了她。

於是自覺地將腳放下來。

更甚的淚眼汪汪地看著團子,覺得感動得不行,有個武器是一柄大刀長得一臉橫肉看起來很不好惹的刀客眼睛紅紅的說:“俺老飄這輩子不招人待見,個個都以為我長這副模樣是個刀槍不入的,打從我娘死了,就沒人關心過我,哪在意我喝酒會不會嗆著?就憑這句話,就憑這個孩子,往後誰跟陸小鳳的女兒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

花滿樓也滿心溫軟,他微笑著說道:“這孩子叫陸小凰,可比她爹爹陸小鳳討喜多了,眾位日後多多關照。”

“那是自然!”

“好說好說!”

花滿樓揉揉團子小腦袋,這麽可人疼的小家夥誰會不喜歡?

這時西門吹雪走了過來。

他臉色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即便來參加喜慶熱鬧的生日宴,也是一身清清冷冷的雪白,與熱鬧的宴會格格不入。

方才他所在在桌位,一張可以容納十多個人齊齊坐在一起喝酒吃菜的桌子,僅僅坐了他一人,桌子上放著他的隨身佩劍,無人敢靠近。

他淡著一張臉,向花滿樓伸出了手。

團子的親爹這個時候在老實和尚那一桌兒,跟老實和尚掰手腕,誰輸了誰喝酒!

老實和尚肥呼呼的,看著中看不中用的樣子,內勁卻大得很,陸小鳳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撼動半分,本來臉就憋紅了,一看女兒那邊!

西門吹雪正向他的女兒伸出了魔爪。

花滿樓也是個傻的,一點防備心沒有,在團子撒嬌要給好久不見的西門叔叔抱抱之後,就把懷中的團子給了西門吹雪。

他一使勁兒,把老實和尚的手腕按在桌子上,一張桌子在兩股內勁的比拼之下,竟然隨著那只大手啪的一聲落在桌上,於是桌子也跟著啪的一聲,碎成好幾塊,桌上的酒菜全部摔在了地上,劈裏啪啦。

其他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來,放在普通人家裏在別人家的酒席宴會上打壞東西是來找茬的,但放在江湖人身上就太過常見,太過小兒科了。

淡定地回頭繼續喝酒吃菜。

倒也有有心人註意到陸小鳳突然站了起來,朝著西門吹雪那邊走去,於是笑了起來,滿眼興味地看好戲。

陸小鳳站在西門面前,看著他抱著自己的崽兒,低頭傾聽她說話,他咧了咧嘴,問道:“上次的約定已經過去了,你又想幹嘛?”

西門吹雪:“約定雖過,卻不妨礙我與徒弟交流感情。”

陸小鳳就奇了怪,“我什麽時候同意讓小凰凰給你當徒弟了?”

西門吹雪仍舊淡定,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甚至未擡頭看他一眼,只是專心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她的小胖腮,跟團子玩。

“她是她,你是你,即便你是她的親爹,也不能幹涉她的決定。”

陸小鳳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其實跟團子特別像,平常看似玩世不恭,風流多情,實際上若是仔細看他的眸子,就會發現黑白分明,很是清澈。

“我是她爹!我的女兒今天才滿三歲!她還不到可以做決定的年紀,我是她爹,我當然要替她負起責任,尤其是隔絕你這種居心不良的人!”

“我如何居心不良?”

“你想收我女兒當徒弟,然後等她長大了跟她比劍,若是她輸了,你就要殺了她!不說你比她多了多年的功力和經驗,這種比試本就不公平,且說你西門吹雪在劍道上的造詣和天賦江湖上誰不知道?所以我的女兒若是長大了跟你比劍必敗無疑!你要殺了她,這還不是居心不良?”

陸小鳳說的一番話有理有據,在場的江湖人豎著耳朵聽後,驚訝於西門吹雪想收陸小鳳女兒為徒的決定,卻也頻頻點頭。

花如令作為長輩,哭笑不得,收徒只為培養對手,這種奇葩的事也只有西門吹雪幹得出來了,旁的人只為了將武功絕學傳承下去,唯獨西門吹雪特立獨行。

且他與人比劍,從來只有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兩種選項,這可不就是像陸小鳳說的,先把崽崽養大了,教她本領了,再用教她的本領把她殺了。

他揚聲道:“小凰是個可愛的孩子,西門莊主可否看在老朽的份上不要與她為難。”

這話說著著實怪異,因為西門吹雪懷中正抱著團子,團子看起來與他關系極為親近,一口一個西門叔叔,還趴在他的肩頭上吃糕點,糕屑落在了他雪白的肩頭,也不見他皺眉。

試問在場的所有人,誰曾經看過西門吹雪抱孩子,還與一個孩子這麽親密,甚至任由她弄亂弄臟自己的衣裳?

西門吹雪不回答旁人的話,卻低頭對團子說:“你願意拜西門叔叔為師嗎?”

團子還不懂拜師是個什麽概念。

她就奶聲奶氣問:“什麽是拜師?”

“拜師就是拜我為師父的意思,師者如父,有撫養你長大,傳授你武功劍術的責任。”

團子別的沒聽懂,但師者如父,教她劍法卻聽懂了。

她點點小腦袋:“像爹爹那樣嗎?”

西門吹雪冷淡的眸子微深,頷首道:“比他更負責任些,還要教你劍法的。”

花滿樓拉著要上去跟西門吹雪拼命的陸小鳳。

團子已經學會了握劍的姿勢,在萬梅山莊為了討口好吃的她的小木劍握得可溜可標準了,覺得劍劍沒什麽難的,因而很爽快地點點小腦袋。

“好!”

然後又皺著小眉頭提出了要求:“小木劍醜醜!”

團子這段時間已經在皇宮裏熏陶出了很高的“審美”,她覺得平平無奇的小木劍一點都不好看。

西門吹雪當然是要日後給她重新做一把劍的,於是問道:“你要什麽樣的劍?”

團子雙眼放光:“要亮晶晶!”

花滿樓笑道:“小凰凰最喜歡珠寶,最喜歡寶石上面亮晶晶的色澤。”

西門吹雪皺著眉頭,寶石鑲嵌在劍柄上不是什麽問題,但這樣會加重劍的負累,影響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是絕對華而不實的東西。

而且若要隱蔽的話,寶石折射出的光芒很容易暴露劍客自己。

他雖不讚同也無法理解,但看團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知怎麽的,點頭同意了。

“我讓大師幫你重新做一把小劍,鑲嵌寶石。”

團子高興地一口親過去,親在他俊臉上,“西門叔叔最好了!最愛西門叔叔了!”

已經被最愛最好這兩個字的甜言蜜語浸泡過了之後,花滿樓再聽團子以同樣的話語對另一個叔叔說。

花滿樓:“……”

陸小鳳看著一大一小當著他面已經達成了師徒協議,且當著這麽多江湖人的面定下了師父名分,他縱使是父親,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氣得冷笑,“反正日後若你把我的女兒教成個像你一個六親不認的小劍瘋子,我一定是要找你算賬的,你若要跟我的女兒比劍,也別怪我背後偷襲。”

西門吹雪不想理會氣急敗壞的老父親,抱著團子回了自己孤單的座位上,餵她吃桌上的糕點果子。

團子看著爹爹好像很生氣氣的樣子,伸手撫他背,就像是大人安撫她哄她睡覺哄她不哭那樣,一本正經安慰道:“爹爹不氣氣,西門叔叔好。”

前一句陸小鳳還感動得不行,後一句西門叔叔又把他打落下去。

他冷哼一聲,“等你長大後,他要殺你了,你就知道他到底好不好了!”

他又轉頭酸西門吹雪:“別看我家崽兒一口一個西門叔叔,最愛你了,其實她這話兒已經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了,她就是一個花心的小崽子,所以你也別得意!”

花滿樓無奈笑了出來。

西門吹雪挪開了視線。

陸小鳳女兒陸小凰的三歲生日宴上,發生了兩件大事兒。

一件是西門吹雪當眾收才三歲的陸小凰為徒,陸小鳳的女兒成了西門吹雪的徒弟這是一件稀罕事兒!只要西門吹雪日後沒有娶妻生子,他的徒弟毫無疑問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萬梅山莊的繼承者。

第二件是花如令宣布認幹親,他與妻子二人認陸小凰為幹孫女,給她花家小輩才有的特權,團子日後不管到了哪裏,只要有花家的地產和錢莊,都任由她予取予求。

嚴格說起來還有第三件。

宴會快結束的時候,京城派來送禮的人終於快馬加鞭地趕到,高調地送上了皇帝和太皇太後賜給小郡主的生日禮物。

皇帝送的是一柄鑲滿了寶石價值連城的劍,這把劍從箱子裏取出來的時候,就閃瞎了眾人的眼睛。

各色五顏六色的寶石鑲滿了劍柄和劍鞘,連劍墜都不放過,掛著一顆極大的圓潤的東海珍珠。

有人感慨道:“也只有皇宮裏才能拿出來,才舍得用這麽多寶貝做一柄劍給一個小孩玩耍了。”

這柄劍當時就得了團子的歡心,抱在手中不撒手,甚至從叔叔懷裏下來,站在原地耍了幾下。

她雖然年紀小,但握劍的姿勢極為標準,只見她兩只小腿分開,身子微微下沈,做出一個小馬步的姿勢,然後單手握劍,另一只手放在身側的位置,兩手一前一後,這是保持自己身姿穩定有足夠反應速度的姿勢。

小胖臉肅穆肅穆的,哪怕她此時此刻還是個三歲的奶娃娃,眾人還是嚇了一跳。

開玩笑道:“不愧是西門吹雪的徒弟,這架勢一看就是個好苗子,一套一套的。”

團子原地揮舞了兩下劍,劍身也不知道什麽特殊材質做的,薄如蟬翼,輕飄飄的沒有半點重量,應該是制作的時候考慮團子還是個孩子力氣不足手腕發軟的關系。

西門吹雪眼睛微亮,摸了摸劍身,若有所思。

雖外表華而不實,仿佛一個玩具,但劍身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材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相同的材質,這把劍最多只能用到團子十二歲,再大一些,就不適合拿這種小劍了。

若能以這種材質再做一把長劍,等她長大後也能用。意識到自己已經考慮到徒兒長大以後,考慮到若幹年後,他不禁清空了多餘的想法。

對於一個劍客來說,他從不考慮明天的,因為他隨時隨地可能被人殺死。

太皇太後的禮物是一份宮中繡娘用了最好的最柔軟的布料,做成的一套極其精致極其華美的小宮裝。

花母看得眼睛發亮,當即就抱著團子回內室換上了,看著重新打扮完更像個小公主的團子,連連親了好幾口。

生日宴過後,團子和爹爹在花家過了年,跟花家眾人相處得很熟,旁人開始總搞不明白花家七童以外的六童,可她一個三歲孩子卻把人認得清清楚楚,總是大叔叔二叔叔三叔叔五叔叔這樣叫著,沒有一次叫錯人。

更惹得花家眾人對她喜愛不已。

年後,江湖上發生了令人震驚的江洋大盜屠殺案。

一夥兒江洋大盜武功高強神出鬼沒,他們不止盜財,還傷害人命,見主人家若有年輕女子或漂亮美婦都會將其先奸後殺,眼中的甚至有被滅了滿門的。

江南有好幾戶富商都遭遇了毒手。

江南是花家的地盤,花家又是江南豪富,絕不可能袖手旁觀,陸小鳳和花滿樓就開始追蹤起江洋大盜。

等查完案子,把江洋大盜團滅了後,一轉頭,自己的女兒丟了!

陸小鳳盯著房間裏的紙條咬牙切齒。

西門吹雪覺得根骨要從三歲的時候養起,雖然還不可練武,但養根骨是很重要的事情,根骨相當於地基,地基決定了這棟樓可以蓋在什麽樣的地理位置上,決定了它可以起多高的樓層,同理,人的根骨也一樣,往往決定了是否能夠成為一個頂級的高手,決定了一個人武學上的上限。

無論是作為自己的徒弟還是對手,西門吹雪對此都是極為重視的。

他把團子帶到自己的山莊,用特殊的藥液浸泡她的身子,持續七天七夜,然後又教她一些打磨筋骨的功法,日日看著她練。

團子都要哭了,本來跟西門叔叔走是她自願的,待了一陣子後,她開始淚眼汪汪想念自己的爹想念花叔叔和皇帝舅舅。

陸小鳳來不及趕到萬梅山莊把自己女兒接回來,就委托了輕功極好的司空摘星,讓他把自己的女兒從萬梅山莊偷回來,因為陸小鳳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進去萬梅山莊,西門吹雪那廝狡詐得很。

司空摘星偷娃是成功偷了,被西門吹雪追殺了一路,最後靠易容躲過了。

這也多虧了他懷中的孩子特別的配合,讓她不出聲就不出聲,讓她演戲就演戲,乖得不得了。

司空摘星覺得好笑,問她為什麽這麽乖?

團子淚眼汪汪:“因為西門叔叔壞!”

司空摘星想到埋伏在萬梅山莊的場景,笑得前俯後仰,“不如跟司空叔叔學習輕功和偷功!保準你不受半點苦,來去自如,誰也逮不著你!”司空摘星也想湊熱鬧,既然西門吹雪收了小凰凰為徒,他為何不能收徒?天下第一神偷不找個神氣點的小徒弟也說不過去了吧!陸小鳳的女兒西門吹雪的徒弟正合適!

團子立即點點小腦袋了,被不用受苦四個字給吸引了。

於是陸小鳳沒有等來司空摘星送娃回來,他監守自盜,把他女兒從萬梅山莊偷走之後,就帶走了,不知去向。

陸小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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