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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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生生早上醒來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她昨晚好像在沙發上睡著了呀，現在怎麽在床上？頭有點痛，許生生伸手拍了幾下腦門。
“別拍了。”餘啟端著水杯進來，伸手在許生生額頭上摸了摸：“喝點水。”
許生生楞了一下，呆呆的從餘啟手裏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擡頭看著他問：“你怎麽在這啊？”
“喝完。”餘啟看著許生生說道：“我還不能來了？”
許生生把剩下的水喝完，把水杯遞給餘啟：“你昨天晚上過來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你發低燒。”
“哦。”
餘啟捏了捏許生生的臉，問道：“要不要起來吃飯？”許生生看著餘啟小聲的問：“我能在床上吃嗎？”餘啟看了她一眼，拿著水杯出了房間。
許生生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給她餵飯的餘啟，餘啟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好好吃飯。”
“哦。”許生生應了一聲，就著餘啟的勺子喝了一口粥，怔怔地看著餘啟問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
餘啟的手頓了一下，隨手抽了張紙給許生生擦了擦嘴角，開口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許生生被餘啟噎了一下，悶悶不樂的看著他：“我讓你不開心了？”
餘啟把手裏的碗放下，靜靜地看著許生生說：“我昨天和沈炎見面了。”許生生不知道餘啟什麽意思，擡眼看著他問了句：“你們聊什麽了？”
“沒什麽。”餘啟給許生生把被子蓋好：“他說你太麻煩，有事沒事總找他，把他當婦女之友。”
“啊？”許生生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餘啟問道：“他真這麽說的？”
“嗯。”
許生生伸手錘了幾下腦袋，郁悶的說：“沈醫生不像是那種人啊。”
“那他是什麽人？”
“朋友啊。難道你們倆就說了這些？”
餘啟沒說話，過了一會眼神疼惜且寵溺的看著許生生道：“你怎麽這麽笨？”
“什麽人嘛。”許生生從床上站起來，揉了揉眼睛：“餘啟，我眼睛好疼啊。”
“不疼就怪了。”餘啟看著她，想到昨晚過來看到許生生躺在沙發上哭的樣子，又想到昨天沈炎對他說的一切，心裏疼到窒息。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讓自己的任何情緒表現她面前。餘啟擡手摸了摸許生生的眼睛，輕笑一聲說：“你現在好醜。”
許生生氣的站在床上跺腳，幾步走到床邊雙手環著餘啟的脖子問：“餘啟，你這幾天在生氣，現在還說我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餘啟眉毛輕佻，撫著許生生的腰，笑著說：“我以後都不生氣了。”
“那我好看嗎？”
“還行。”餘啟說話間手上一使勁把許生生抱了起來，許生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拍著餘啟的肩膀：“你幹什麽呀，放我下來。”
“吃完藥送你去我爸媽家，哪不舒服就給我媽說。我等會要去公司。”餘啟抱著許生生往外走，“我今天去買早餐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套保暖內衣放在沙發上，你等會穿上。”餘啟把許生生放在沙發上。
許生生撈起衣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你把我抱出來幹什麽？”
“我看著你穿。”
許生生翻了個白眼，一邊穿一邊抱怨：“你怎麽不幹脆說你給我穿。”
餘啟看著許生生，慢悠悠的開口：“我比較喜歡給你脫。”
“……”壞人。
餘啟把許生生送過去的時候，他媽拉著他教育了一通。說他不會照顧人，生生瘦了不少，還給她弄生病。餘啟實在沒時間跟他媽在那掰扯，揉了揉許生生的臉，說了句：“想我就給我打電話。”然後就離開了。
許生生臉一紅，陳少萍趕緊讓她坐下：“臉這麽燙，我陪你去醫院。”她兒子竟然忙的連陪生生去醫院的時間都沒有了？
“陳姨啊，我都沒事了，餘啟小題大做。”
陳少萍看了許生生一眼，拉著她的手說：“怎麽這麽瘦呢？你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飯的？餘啟沒時間給你做？”
許生生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有時間的話都是他做，沒時間就是在外面吃，每頓都有好好吃的。”
“要不你回來跟我住，我給你好好調調身子。你這樣以後懷孕很危險的。”
“……”許生生一時無語，她怎麽就沒想到餘啟她媽，在這等著她呢。
陳少萍見她不說話，開口問：“生生啊，你們現在有要小孩的打算嗎？”
“我們還沒結婚呢，而且我還不知道餘啟怎麽想的。”餘啟一直都沒有提結婚的事，每次也都做好措施，餘啟不說許生生是真猜不到他到底想什麽。
“結婚還不容易啊，你們明就可以去領證，下個月我就能把婚禮給你們辦了。婚禮就交給我，絕對給你們辦的漂漂亮亮的。餘啟怎麽想的你還不知道呀，他恨不得每天把你揣兜裏呢。他那人從小到大就是口是心非，你剛來那會兒，嘴上說的是討厭你，還要和陳誠禮一起欺負你，可哪回不是你做壞事了他忙著給你善後，到頭來你還把他氣的不行。”陳少萍笑著道：“想想我那兒子的傻樣子，我就好笑。也只有你啊，能讓他真正的開心、難過。”
許生生聽著陳少萍的話，眼眶紅了紅，她把頭埋在陳少萍的胸口，低聲說：“陳姨，我也很愛餘啟。”
“我知道。”陳少萍拍了拍許生生的背，笑著說：“所以你現在趕快生個寶寶，我們給你們帶。你們繼續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好好愛，行不行？”
許生生耳朵一陣燒，她想到餘啟抱著小寶寶的樣子，好像還真的很不錯，他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許生生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順著陳少萍的話，鬼使神差的低低回了一句：“嗯。
“好孩子，好孩子。”
…………………………………………………………
餘啟在辦公室坐著，滿腦子都是昨天沈炎給他說的話。
“餘啟，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不然這樣對你不公平，對生生也不見得好。”沈炎看著餘啟，靜靜地開口：“我和生生第一次見面是在我現在工作的醫院。快五年了吧，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生生的樣子。她一個人站在嬰兒保溫室外面，身上穿的還是病號服。從開始的平靜，到最後驚天動地的痛哭，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發生了什麽。護士過來要拉她走，她拼了命的反抗，我帶走她的時候，她的神智是不清楚的，嘴裏也只是說著你的名字。”
餘啟緊緊的攥著手指，沈炎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我等她慢慢平靜，她告訴我，你們的寶寶沒了。她說這一切全部都怪她自己，是她不要你了，你們的寶寶是在替你懲罰她。她的情緒一度很激動，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只能用對待……精神有問題的病人的方法，讓她平靜。好在她足夠堅強，也沒有走極端，不過過了兩天她就出院了，我就沒有見過她。”
“之後的見面是一年後了，我去外地出差，在另一個醫院做交流醫生，我又遇到了她。她的狀態很不好，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機，完全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我嘗試靠近她，我們慢慢變得熟悉。之後一年的時間，她的精神好了一些。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要出國去看她一個朋友，那時候我既開心又擔心。我很高興看到她能一天天好起來，但同時又擔心她一個人又會讓她變得無助。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只不過是一個醫生，我有什麽資格介入到她的生活。那一年的時間，我們見面的話題每次都有你，我覺得我可以算的上很了解你了啊，餘啟。”
沈炎笑了一下，“我還記得她出國後，打電話告訴我她想回去了。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她又猶豫了，之後的事我也就不清楚了。直到一年前，她告訴我，她在山區當老師。那時候我感覺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生生，她充滿活力，善良向上，我想這大概就是你喜歡的她的樣子吧。她說要回來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奇怪，我相信她會很好。但是我害怕她口中那個愛她如命的你變了樣，可事實上你們都沒有，不是嗎？我想我是真的在你們兩人身上看到愛情的樣子，你們都很好，都值得對方全心全意的給予。”
餘啟一直沒說話，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來，他把頭撇到一邊，過了一會，轉過頭目光深沈的看著沈炎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回去了。”許生生一個人肯定不好好吃飯，他得趕緊回去。
沈炎看著強撐著的餘啟，開口道：“我想你們之前分開肯定是有誤會，我還記得她說過，她最不想提起的是趙嶼，好像是她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當年生生離開的事一直放不下，這對你們兩人都太殘忍。這些話生生可能永遠都不會跟你說，她心裏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她更不會給你說她一個人在外面受的苦。等你們更好了，她願意說了，你自己問問她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你要有強大的心肌才行，連她少吃一口飯都放心不下的人，又怎麽忍心聽得她受那麽多苦難。”
“餘啟，我真心希望你們兩人好。你還是不要把我當情敵，要搶我早就搶了。我估計在生生心目中我就是她的知心朋友，婦女之友。要想讓她看見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很難。好好珍惜她吧，你們倆人都不容易。”
………………………………………………
一陣敲門聲把餘啟活生生的從心痛中拽出來，擡眼看過去，趙嶼直直的站在門口。餘啟沒說話，看著趙嶼走進來。
“在想怎麽對付我呢？”趙嶼自顧坐下，看著餘啟慢悠悠的口：“之前那個案子我直接給陳誠禮了，想來想去也真是沒意思，你們都不陪我玩，我一個人也沒勁。你工作室的事我也沒心情插手，不是我的意思，你都讓人把話帶我這來了？餘啟，我們這兄弟真是沒得做了？”趙嶼說完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一切終究還是違背了初衷，他自己都快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趙嶼。”餘啟終於把目光轉向趙嶼，眼神微沈的看著他，開口道：“你和生生之間到底有什麽事？”
趙嶼楞了一下，隨即開口：“她還沒告訴你？我看你們都和好了，以為她什麽都給你說了。”
“她流過產。”
“是。”
餘啟幾步走過來，心裏的怒火達到極限，一拳揮到趙嶼臉上，揪著他的衣領說：“你不是告訴我你喜歡她嗎，你就是這麽保護她的？”
趙嶼沒說話，怔楞間餘啟第二拳又落了下來：“是你把她逼瘋的，你知道這幾年她一個人在外面怎麽過的嗎？趙嶼，你他媽是不是人！”
“呵。”趙嶼嗤笑一聲，甩開餘啟的手，開口道：“我說什麽她信嗎？在你們心中不是早就給我打上壞人的標簽了嗎。你工作室的事、她的離開，你們不都把這些歸咎於我了嗎。我不否認，但不代表我做過。”
趙嶼默了一繼續說：“生生很早就知道她媽和我爸讓她一畢業就和我結婚，我不知道她媽媽是怎麽給她說的。這其中最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的精神狀況。當然，孩子的事……她受了很大傷害。我接受你給我的這兩拳，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生生。當初喜歡就喜歡了，這誰都沒辦法控制，讓她受到傷害更不是我想看到的。餘啟，我給你說這些不是在向你道歉，而是在為我自己澄清一些事情。你聽不聽得進去我不管，但是如果你還是有心結的話那我真的就無話可說，我也許也該重新審視你對生生的愛了。”
餘啟一言不發的看著趙嶼，過了一會，語調微沈的開口：“趙嶼，你們一家人把生生當什麽了？當初那些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和生生之間缺失的這五年、她所受到的所有傷害，這些誰來挽回呢？你口口聲聲說你無辜，那我和她做錯什麽？我想都不敢想她自己一個人是怎麽度過最難的那段時期的，我會瘋的。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餘啟坐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掌心，沈聲說：“趙嶼，你以後別再見生生了。”
趙嶼看了餘啟一眼，諷刺的笑出聲：“呵，你們開心就好。”說完起身離開了餘啟的辦公室。
…………………………………………
楊樺打電話叫生生出來吃飯的時候，許生生正在陪餘啟她媽看一檔育兒節目。許生生覺得這電話來的還真是及時，餘啟她媽硬是拉著她把各種藥塞在包裏，才放她走，許生生這個時候覺得餘啟這點隨他媽。
吃飯的地點是陳恩選的，一家地道的川菜館，幾個人要了個包廂圖個清凈。
“生生，你穿這麽厚。”陳恩看著許生生身上的大衣，少見多怪的開口。
許生生把外套脫下來，翹起自己的腿，把牛仔褲挽起來一截，露出裏面的打底褲，看著楊樺和陳恩說：“看到沒有，餘啟買的打底褲。”說完把腿放下，接著開口：“我現在在他眼裏就是若不經風。”
楊樺笑了一聲，開口道：“你就秀吧你。生病了一會就看著我和陳恩喝酒，我可害怕你稍微有個什麽情況，你們餘啟還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沒錯。”一旁的陳恩隨口附和。
許生生沒好氣的笑了一聲，“你們就喝吧，我才不喝呢。”
“哎呦餵，轉性了？這餘啟的話就是管事。”
“不是。”許生生看著楊樺，臉頰微紅的開口：“是餘啟她媽媽，讓我好好備孕。”
陳恩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表情：“我的天哪，我這麽快就要做幹媽了？”
許生生笑了一下，沒說話。楊樺白了陳恩一眼開口：“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幹媽是我有你什麽事？”
陳恩聽楊樺這樣說，也不氣，看著楊樺慢悠悠的開口：“沒事啊，反正我還可以當你兒子的小姨媽呀，我急什麽。哈哈哈。”
“恩恩說的對，那我就是你孩子的幹媽。”許生生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楊樺說。“你們到還挺會做夢的。”楊樺懶的理這倆人，端起桌子上的酒自己喝了起來。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很快過去。餘啟之前打電話說要來接她，這會先過來的人竟然是陳誠禮。
“餘啟呢？”許生生看著陳誠禮問道。
“誰知道呢，他自己開車不知道去哪了。過會就來了。”陳誠禮說話間走到楊樺旁邊坐下，楊樺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哥，你怎麽來了。”陳恩看著她哥問道。
陳誠禮漫不經心的回答：“來蹭飯啊。”眼光卻一直往楊樺臉上瞟，眼光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拿起手機自己玩了起來。
“餘啟，你來啦。”許生生看到餘啟進來，笑嘻嘻的開口。
“嗯。”餘啟坐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許生生：“紅豆沙。”
許生生高興的接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在餘啟臉上親了一下，紅著臉說：“謝謝啊。”她在電話裏就隨口提了一句要是川菜能配個紅豆沙什麽的就好了，沒想到餘啟真的去給她買了，許生生心裏甜的不要不要的。
“這麽容易被收買。”餘啟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許生生紅撲撲的臉頰，許生生埋頭專心吃著紅豆沙。
“嘖。”陳誠禮在一旁又看不下去，隨手給楊樺倒了一杯水，看著餘啟說道：“我忘了給你說，子華那個案子還是要開工了。我和趙嶼談過，他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間同意之前那個方案了。”
“嗯。”餘啟應了一聲。
陳誠禮把陳恩面前的酒杯移開，威脅的看了她一眼：“你看看這桌子上多少酒瓶！”說完又看著餘啟說：“你工作室最近沒再出什麽事吧？”
許生生聞言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眼看著餘啟，餘啟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摸了摸她的臉，說道：“甜不甜？給我吃一口。”說完就著許生生的勺子吃了一口，“太甜了，你少吃點。”
“噢。”許生生點點頭。
陳誠禮沒再說話，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楊樺。過了一會，開口說道：“你怎麽把我微信和電話拉黑了？”
“啊？你在跟我說話？”楊樺擡起頭來，看著陳誠禮，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裝起傻來，“可能是我工作人員刪掉的吧，我畢竟是明星嗎，不是什麽人的微信和電話都能隨便接的。”
陳誠禮也不氣，看著楊樺低笑一聲說道：“大明星，等會我送你回去唄？”
“不用不用。”楊樺看著眾人滿臉戲謔的表情連連擺手：“不敢勞煩您。”
“哎呀，不麻煩。”陳恩說話間伸手把楊樺往陳誠禮懷裏一推，陳誠禮眼疾手快穩穩的接住她，望著懷裏的人意味不明的笑著。楊樺一陣尷尬，連忙站起來看著陳恩說：“你別鬧行不行，我走了，你們慢慢吃。”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陳誠禮拉著楊樺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往外走。
許生生看著兩人瀟灑離去的背影，對著陳恩說：“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哥這麽狂拽酷炫？”
“那是。”陳恩自豪的揚了揚下巴，撇了一眼許生生說：“你眼裏除了餘啟哥還能有誰？”
“你管我。”
“我管不著呀，你都要給人家生——”陳恩話還沒說完，許生生一下撲過來捂住她的嘴，瞪著她說：“你走不走，我讓餘啟先送你回去。”
陳恩使勁把許生生的手掰下來，切了一聲說道：“你們走吧，我等會去找何況玩。”許生生伸手順了順陳恩的毛，滿臉笑意的說：“好好玩哈。”不準亂說話。
餘啟看著兩人鬧騰，揚著嘴角沒說話。
……………………………………………………
晚上，許生生窩在餘啟懷裏和他一起看電影，電影裏演的什麽她一點都沒看進去。一會拉著餘啟的手在他手心撓一撓，一會又擡手在他下巴上抓幾下，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你想幹嘛？”餘啟抓住那只在他臉上作祟的手，嗓音沙啞的問。許生生臉紅了一下，把手乖乖放好，看著餘啟欲言又止。餘啟把電視關掉，摟著許生生說道：“你要說什麽？”
“沒什麽啊。”許生生搖了搖頭，把臉埋在他胸口。
餘啟低頭一臉好笑的看著她，“是不是很無聊，那我們幹點別的？”許生生當然知道餘啟口中的幹點別的是什麽意思，她紅著臉在餘啟肩膀上錘了一下，小聲的開口問道：“餘啟，你想不想要個寶寶呀？”
餘啟怔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看著許生生說：“怎麽突然想要孩子？”他不敢提及之前那個寶寶，問都不敢問。
“就覺得應該會很好玩啊。”許生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餘啟：“你不想要嗎？”
餘啟沒說話，他明顯聽出許生生語氣裏的失落。半晌，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看著許生生說：“我們還沒結婚。”
“那有什麽啊。”許生生從餘啟懷裏坐起來，看著他：“要不我們明天就去把證領了？”餘啟被許生生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你這麽急著想嫁給我？”
許生生臉一下紅了起來，嘴上還假裝生氣的對著餘啟說：“是呀，你都不著急，我急什麽。你就是不想跟我結婚！餘啟，你太壞了。”
餘啟伸手摟住許生生，嘴唇落在許生生耳邊，低低的聲音傳入許生生的耳朵裏：“嗯，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怪。”話音剛落，就把許生生壓在身下。許生生急忙伸出雙手抵住餘啟的胸口，看著餘啟說道：“能不能好好聊天呀。”
“你說，我聽著呢。”餘啟的唇落在許生生的眼睛上，臉頰上。許生生打了個顫，聲音軟軟的說：“你這樣我怎麽說。”
“那就不說了，你剛才不是說想要個孩子嗎，我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說完不等許生生說話，便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許生生最近一段時間食欲大增，可體重一直不見長，不過好在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餘啟他媽媽看的甚是欣慰。
“餘啟，你和生生抽個時間把證領了。”陳少萍對著兒子說：“領了證就讓生生回我們這住，下個月咱就把婚禮辦了。”
餘啟把手裏剝好的柚子遞給許生生，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看著他媽說：“你和我爸是不是要約生生家裏人見面？”
許生生頓了一下，看著餘啟說道：“要見面嗎？”
“要見的，不然不合理數。”陳少萍輕輕拍了拍許生生的手說道：“不用害怕，有我們呢。我那次看到你媽媽，她老了很多，怪想你的。見一見總是好的。”許生生看了餘啟一眼，餘啟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自己決定。”
許生生放下手裏的柚子，想了一下說了句：“好。”餘啟看著她笑了笑。
…………………………………………
許慧看到許生生的時候哭了出來，許生生握著餘啟的手緊了緊。這是許生生回來以後第一次回到這個當初對她來說不算家的家，裏面的一切都沒有變。
“生生回來了啊。”周遠河的聲音傳過來，餘啟看了許生生一眼，叫了聲：“叔叔。”餘啟他爸爸媽媽和周遠河聊了起來，許生生一個人上樓，餘啟在後面跟著她。
等到了房間，許生生終於哭了出來，看著餘啟說：“我知道的，她精神不好，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原諒她。”
“你沒有錯。”餘啟抱住許生生，輕輕的說：“都過去了，什麽都不要想。”
“餘啟，我一直不敢給你說，我媽她逼我嫁給趙嶼。”許生生把臉埋在餘啟胸口，不停地抽噎著：“你之前工作室的事，也是趙嶼他爸爸做的，我當初真的不知道怎麽面對你。而且，我們還——”
“好了，不說了，我們現在不都在一起了嗎。”餘啟沒讓許生生繼續說下去，“他們都會祝福我們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不要再想了，有我陪著你什麽就都好了。”
許生生點點頭，“餘啟，有你就好了。”
“嗯，我們會越來越好。”
許慧吃飯的時候坐在許生生旁邊，一直給許生生夾菜。許生生沒有拒絕，中途也給她夾了一次菜。許慧看著碗裏的菜，眼淚又流出來。周遠河看了她一眼說道：“別哭了，生生都回來了，還哭什麽哭。”許生生不知道為什麽幾年的時間讓周遠河和許慧變了這麽多，看著眼前的兩人她的眼眶紅了紅。
陳少萍看著他們說：“我們這一大家子終於團聚了，老餘啊你今天陪老周多喝幾杯，你們也有好幾年沒坐在一起了。”
“嗯。”
餘啟和許生生對視了一眼，兩人笑了出來。
晚上，餘啟帶許生生回了他的公寓。許生生心情不錯，一邊幫餘啟套著被罩一邊說：“你不打算跟我求婚嗎？”餘啟看了她一眼，笑了出來，“你每天都要說一遍嗎？”每天都逼著餘啟說他特別想娶她，餘啟看著她撒潑耍賴，說出來的話能把許生生蘇死。
“我害怕你忘了。”許生生撲到床上，臉埋在被子裏。餘啟走過去把許生生抱起來，往床邊挪了挪，繼續自己套被罩。“我送你的戒指你怎麽不戴？”
“那又不是結婚戒指。”許生生在床上翻來翻去，壓著餘啟手裏正在套的被子看著他：“餘啟，我美不美？”
餘啟把沒套好的被子扔在她頭上，蓋著她的臉，說道：“這樣比較美。”許生生把被子扯開撲倒餘啟身上，餘啟穩穩接住了她，看著她的臉說：“最近好像胖了點，再接再厲。”
“那我穿婚紗就不好看了呀。”許生生摟著餘啟的脖子，嘟著嘴說。餘啟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你怎麽樣都好看。”說完在許生生臉上親了一口，許生生很受用，笑嘻嘻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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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拍了。”餘啟端著水杯進來，伸手在許生生額頭上摸了摸：“喝點水。”
許生生楞了一下，呆呆的從餘啟手裏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擡頭看著他問：“你怎麽在這啊？”
“喝完。”餘啟看著許生生說道：“我還不能來了？”
許生生把剩下的水喝完，把水杯遞給餘啟：“你昨天晚上過來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你發低燒。”
“哦。”
餘啟捏了捏許生生的臉，問道：“要不要起來吃飯？”許生生看著餘啟小聲的問：“我能在床上吃嗎？”餘啟看了她一眼，拿著水杯出了房間。
許生生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給她餵飯的餘啟，餘啟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好好吃飯。”
“哦。”許生生應了一聲，就著餘啟的勺子喝了一口粥，怔怔地看著餘啟問道：“你這幾天心情不好？”
餘啟的手頓了一下，隨手抽了張紙給許生生擦了擦嘴角，開口道：“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許生生被餘啟噎了一下，悶悶不樂的看著他：“我讓你不開心了？”
餘啟把手裏的碗放下，靜靜地看著許生生說：“我昨天和沈炎見面了。”許生生不知道餘啟什麽意思，擡眼看著他問了句：“你們聊什麽了？”
“沒什麽。”餘啟給許生生把被子蓋好：“他說你太麻煩，有事沒事總找他，把他當婦女之友。”
“啊？”許生生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餘啟問道：“他真這麽說的？”
“嗯。”
許生生伸手錘了幾下腦袋，郁悶的說：“沈醫生不像是那種人啊。”
“那他是什麽人？”
“朋友啊。難道你們倆就說了這些？”
餘啟沒說話，過了一會眼神疼惜且寵溺的看著許生生道：“你怎麽這麽笨？”
“什麽人嘛。”許生生從床上站起來，揉了揉眼睛：“餘啟，我眼睛好疼啊。”
“不疼就怪了。”餘啟看著她，想到昨晚過來看到許生生躺在沙發上哭的樣子，又想到昨天沈炎對他說的一切，心裏疼到窒息。但他還是忍住了，沒有讓自己的任何情緒表現她面前。餘啟擡手摸了摸許生生的眼睛，輕笑一聲說：“你現在好醜。”
許生生氣的站在床上跺腳，幾步走到床邊雙手環著餘啟的脖子問：“餘啟，你這幾天在生氣，現在還說我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餘啟眉毛輕佻，撫著許生生的腰，笑著說：“我以後都不生氣了。”
“那我好看嗎？”
“還行。”餘啟說話間手上一使勁把許生生抱了起來，許生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拍著餘啟的肩膀：“你幹什麽呀，放我下來。”
“吃完藥送你去我爸媽家，哪不舒服就給我媽說。我等會要去公司。”餘啟抱著許生生往外走，“我今天去買早餐的時候，順便給你買了套保暖內衣放在沙發上，你等會穿上。”餘啟把許生生放在沙發上。
許生生撈起衣服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那你把我抱出來幹什麽？”
“我看著你穿。”
許生生翻了個白眼，一邊穿一邊抱怨：“你怎麽不幹脆說你給我穿。”
餘啟看著許生生，慢悠悠的開口：“我比較喜歡給你脫。”
“……”壞人。
餘啟把許生生送過去的時候，他媽拉著他教育了一通。說他不會照顧人，生生瘦了不少，還給她弄生病。餘啟實在沒時間跟他媽在那掰扯，揉了揉許生生的臉，說了句：“想我就給我打電話。”然後就離開了。
許生生臉一紅，陳少萍趕緊讓她坐下：“臉這麽燙，我陪你去醫院。”她兒子竟然忙的連陪生生去醫院的時間都沒有了？
“陳姨啊，我都沒事了，餘啟小題大做。”
陳少萍看了許生生一眼，拉著她的手說：“怎麽這麽瘦呢？你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飯的？餘啟沒時間給你做？”
許生生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說：“有時間的話都是他做，沒時間就是在外面吃，每頓都有好好吃的。”
“要不你回來跟我住，我給你好好調調身子。你這樣以後懷孕很危險的。”
“……”許生生一時無語，她怎麽就沒想到餘啟她媽，在這等著她呢。
陳少萍見她不說話，開口問：“生生啊，你們現在有要小孩的打算嗎？”
“我們還沒結婚呢，而且我還不知道餘啟怎麽想的。”餘啟一直都沒有提結婚的事，每次也都做好措施，餘啟不說許生生是真猜不到他到底想什麽。
“結婚還不容易啊，你們明就可以去領證，下個月我就能把婚禮給你們辦了。婚禮就交給我，絕對給你們辦的漂漂亮亮的。餘啟怎麽想的你還不知道呀，他恨不得每天把你揣兜裏呢。他那人從小到大就是口是心非，你剛來那會兒，嘴上說的是討厭你，還要和陳誠禮一起欺負你，可哪回不是你做壞事了他忙著給你善後，到頭來你還把他氣的不行。”陳少萍笑著道：“想想我那兒子的傻樣子，我就好笑。也只有你啊，能讓他真正的開心、難過。”
許生生聽著陳少萍的話，眼眶紅了紅，她把頭埋在陳少萍的胸口，低聲說：“陳姨，我也很愛餘啟。”
“我知道。”陳少萍拍了拍許生生的背，笑著說：“所以你現在趕快生個寶寶，我們給你們帶。你們繼續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好好愛，行不行？”
許生生耳朵一陣燒，她想到餘啟抱著小寶寶的樣子，好像還真的很不錯，他肯定會是一個好爸爸。許生生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順著陳少萍的話，鬼使神差的低低回了一句：“嗯。
“好孩子，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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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啟在辦公室坐著，滿腦子都是昨天沈炎給他說的話。
“餘啟，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不然這樣對你不公平，對生生也不見得好。”沈炎看著餘啟，靜靜地開口：“我和生生第一次見面是在我現在工作的醫院。快五年了吧，我現在還記得當時生生的樣子。她一個人站在嬰兒保溫室外面，身上穿的還是病號服。從開始的平靜，到最後驚天動地的痛哭，我不知道這個女孩發生了什麽。護士過來要拉她走，她拼了命的反抗，我帶走她的時候，她的神智是不清楚的，嘴裏也只是說著你的名字。”
餘啟緊緊的攥著手指，沈炎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我等她慢慢平靜，她告訴我，你們的寶寶沒了。她說這一切全部都怪她自己，是她不要你了，你們的寶寶是在替你懲罰她。她的情緒一度很激動，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只能用對待……精神有問題的病人的方法，讓她平靜。好在她足夠堅強，也沒有走極端，不過過了兩天她就出院了，我就沒有見過她。”
“之後的見面是一年後了，我去外地出差，在另一個醫院做交流醫生，我又遇到了她。她的狀態很不好，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機，完全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我嘗試靠近她，我們慢慢變得熟悉。之後一年的時間，她的精神好了一些。直到有一天，她告訴我，她要出國去看她一個朋友，那時候我既開心又擔心。我很高興看到她能一天天好起來，但同時又擔心她一個人又會讓她變得無助。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只不過是一個醫生，我有什麽資格介入到她的生活。那一年的時間，我們見面的話題每次都有你，我覺得我可以算的上很了解你了啊，餘啟。”
沈炎笑了一下，“我還記得她出國後，打電話告訴我她想回去了。我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我問她是不是真的想好了，她又猶豫了，之後的事我也就不清楚了。直到一年前，她告訴我，她在山區當老師。那時候我感覺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生生，她充滿活力，善良向上，我想這大概就是你喜歡的她的樣子吧。她說要回來的時候，我一點都不奇怪，我相信她會很好。但是我害怕她口中那個愛她如命的你變了樣，可事實上你們都沒有，不是嗎？我想我是真的在你們兩人身上看到愛情的樣子，你們都很好，都值得對方全心全意的給予。”
餘啟一直沒說話，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來，他把頭撇到一邊，過了一會，轉過頭目光深沈的看著沈炎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回去了。”許生生一個人肯定不好好吃飯，他得趕緊回去。
沈炎看著強撐著的餘啟，開口道：“我想你們之前分開肯定是有誤會，我還記得她說過，她最不想提起的是趙嶼，好像是她哥。我希望你不要因為當年生生離開的事一直放不下，這對你們兩人都太殘忍。這些話生生可能永遠都不會跟你說，她心裏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她更不會給你說她一個人在外面受的苦。等你們更好了，她願意說了，你自己問問她吧。不過我要告訴你，你要有強大的心肌才行，連她少吃一口飯都放心不下的人，又怎麽忍心聽得她受那麽多苦難。”
“餘啟，我真心希望你們兩人好。你還是不要把我當情敵，要搶我早就搶了。我估計在生生心目中我就是她的知心朋友，婦女之友。要想讓她看見除你之外的其他人，很難。好好珍惜她吧，你們倆人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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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敲門聲把餘啟活生生的從心痛中拽出來，擡眼看過去，趙嶼直直的站在門口。餘啟沒說話，看著趙嶼走進來。
“在想怎麽對付我呢？”趙嶼自顧坐下，看著餘啟慢悠悠的口：“之前那個案子我直接給陳誠禮了，想來想去也真是沒意思，你們都不陪我玩，我一個人也沒勁。你工作室的事我也沒心情插手，不是我的意思，你都讓人把話帶我這來了？餘啟，我們這兄弟真是沒得做了？”趙嶼說完自嘲的笑了一聲，這一切終究還是違背了初衷，他自己都快看不清自己的模樣。
“趙嶼。”餘啟終於把目光轉向趙嶼，眼神微沈的看著他，開口道：“你和生生之間到底有什麽事？”
趙嶼楞了一下，隨即開口：“她還沒告訴你？我看你們都和好了，以為她什麽都給你說了。”
“她流過產。”
“是。”
餘啟幾步走過來，心裏的怒火達到極限，一拳揮到趙嶼臉上，揪著他的衣領說：“你不是告訴我你喜歡她嗎，你就是這麽保護她的？”
趙嶼沒說話，怔楞間餘啟第二拳又落了下來：“是你把她逼瘋的，你知道這幾年她一個人在外面怎麽過的嗎？趙嶼，你他媽是不是人！”
“呵。”趙嶼嗤笑一聲，甩開餘啟的手，開口道：“我說什麽她信嗎？在你們心中不是早就給我打上壞人的標簽了嗎。你工作室的事、她的離開，你們不都把這些歸咎於我了嗎。我不否認，但不代表我做過。”
趙嶼默了一繼續說：“生生很早就知道她媽和我爸讓她一畢業就和我結婚，我不知道她媽媽是怎麽給她說的。這其中最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的精神狀況。當然，孩子的事……她受了很大傷害。我接受你給我的這兩拳，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生生。當初喜歡就喜歡了，這誰都沒辦法控制，讓她受到傷害更不是我想看到的。餘啟，我給你說這些不是在向你道歉，而是在為我自己澄清一些事情。你聽不聽得進去我不管，但是如果你還是有心結的話那我真的就無話可說，我也許也該重新審視你對生生的愛了。”
餘啟一言不發的看著趙嶼，過了一會，語調微沈的開口：“趙嶼，你們一家人把生生當什麽了？當初那些事情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和生生之間缺失的這五年、她所受到的所有傷害，這些誰來挽回呢？你口口聲聲說你無辜，那我和她做錯什麽？我想都不敢想她自己一個人是怎麽度過最難的那段時期的，我會瘋的。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
餘啟坐在沙發上，把臉埋在掌心，沈聲說：“趙嶼，你以後別再見生生了。”
趙嶼看了餘啟一眼，諷刺的笑出聲：“呵，你們開心就好。”說完起身離開了餘啟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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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樺打電話叫生生出來吃飯的時候，許生生正在陪餘啟她媽看一檔育兒節目。許生生覺得這電話來的還真是及時，餘啟她媽硬是拉著她把各種藥塞在包裏，才放她走，許生生這個時候覺得餘啟這點隨他媽。
吃飯的地點是陳恩選的，一家地道的川菜館，幾個人要了個包廂圖個清凈。
“生生，你穿這麽厚。”陳恩看著許生生身上的大衣，少見多怪的開口。
許生生把外套脫下來，翹起自己的腿，把牛仔褲挽起來一截，露出裏面的打底褲，看著楊樺和陳恩說：“看到沒有，餘啟買的打底褲。”說完把腿放下，接著開口：“我現在在他眼裏就是若不經風。”
楊樺笑了一聲，開口道：“你就秀吧你。生病了一會就看著我和陳恩喝酒，我可害怕你稍微有個什麽情況，你們餘啟還不得把我碎屍萬段？”
“沒錯。”一旁的陳恩隨口附和。
許生生沒好氣的笑了一聲，“你們就喝吧，我才不喝呢。”
“哎呦餵，轉性了？這餘啟的話就是管事。”
“不是。”許生生看著楊樺，臉頰微紅的開口：“是餘啟她媽媽，讓我好好備孕。”
陳恩做了一個極其誇張的表情：“我的天哪，我這麽快就要做幹媽了？”
許生生笑了一下，沒說話。楊樺白了陳恩一眼開口：“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幹媽是我有你什麽事？”
陳恩聽楊樺這樣說，也不氣，看著楊樺慢悠悠的開口：“沒事啊，反正我還可以當你兒子的小姨媽呀，我急什麽。哈哈哈。”
“恩恩說的對，那我就是你孩子的幹媽。”許生生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楊樺說。“你們到還挺會做夢的。”楊樺懶的理這倆人，端起桌子上的酒自己喝了起來。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很快過去。餘啟之前打電話說要來接她，這會先過來的人竟然是陳誠禮。
“餘啟呢？”許生生看著陳誠禮問道。
“誰知道呢，他自己開車不知道去哪了。過會就來了。”陳誠禮說話間走到楊樺旁邊坐下，楊樺看了他一眼沒理他。
“哥，你怎麽來了。”陳恩看著她哥問道。
陳誠禮漫不經心的回答：“來蹭飯啊。”眼光卻一直往楊樺臉上瞟，眼光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拿起手機自己玩了起來。
“餘啟，你來啦。”許生生看到餘啟進來，笑嘻嘻的開口。
“嗯。”餘啟坐下，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許生生：“紅豆沙。”
許生生高興的接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在餘啟臉上親了一下，紅著臉說：“謝謝啊。”她在電話裏就隨口提了一句要是川菜能配個紅豆沙什麽的就好了，沒想到餘啟真的去給她買了，許生生心裏甜的不要不要的。
“這麽容易被收買。”餘啟笑了一下，伸手捏了捏許生生紅撲撲的臉頰，許生生埋頭專心吃著紅豆沙。
“嘖。”陳誠禮在一旁又看不下去，隨手給楊樺倒了一杯水，看著餘啟說道：“我忘了給你說，子華那個案子還是要開工了。我和趙嶼談過，他不知道為什麽又突然間同意之前那個方案了。”
“嗯。”餘啟應了一聲。
陳誠禮把陳恩面前的酒杯移開，威脅的看了她一眼：“你看看這桌子上多少酒瓶！”說完又看著餘啟說：“你工作室最近沒再出什麽事吧？”
許生生聞言停下手裏的動作，擡眼看著餘啟，餘啟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摸了摸她的臉，說道：“甜不甜？給我吃一口。”說完就著許生生的勺子吃了一口，“太甜了，你少吃點。”
“噢。”許生生點點頭。
陳誠禮沒再說話，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一旁玩手機的楊樺。過了一會，開口說道：“你怎麽把我微信和電話拉黑了？”
“啊？你在跟我說話？”楊樺擡起頭來，看著陳誠禮，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裝起傻來，“可能是我工作人員刪掉的吧，我畢竟是明星嗎，不是什麽人的微信和電話都能隨便接的。”
陳誠禮也不氣，看著楊樺低笑一聲說道：“大明星，等會我送你回去唄？”
“不用不用。”楊樺看著眾人滿臉戲謔的表情連連擺手：“不敢勞煩您。”
“哎呀，不麻煩。”陳恩說話間伸手把楊樺往陳誠禮懷裏一推，陳誠禮眼疾手快穩穩的接住她，望著懷裏的人意味不明的笑著。楊樺一陣尷尬，連忙站起來看著陳恩說：“你別鬧行不行，我走了，你們慢慢吃。”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陳誠禮拉著楊樺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往外走。
許生生看著兩人瀟灑離去的背影，對著陳恩說：“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哥這麽狂拽酷炫？”
“那是。”陳恩自豪的揚了揚下巴，撇了一眼許生生說：“你眼裏除了餘啟哥還能有誰？”
“你管我。”
“我管不著呀，你都要給人家生——”陳恩話還沒說完，許生生一下撲過來捂住她的嘴，瞪著她說：“你走不走，我讓餘啟先送你回去。”
陳恩使勁把許生生的手掰下來，切了一聲說道：“你們走吧，我等會去找何況玩。”許生生伸手順了順陳恩的毛，滿臉笑意的說：“好好玩哈。”不準亂說話。
餘啟看著兩人鬧騰，揚著嘴角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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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許生生窩在餘啟懷裏和他一起看電影，電影裏演的什麽她一點都沒看進去。一會拉著餘啟的手在他手心撓一撓，一會又擡手在他下巴上抓幾下，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你想幹嘛？”餘啟抓住那只在他臉上作祟的手，嗓音沙啞的問。許生生臉紅了一下，把手乖乖放好，看著餘啟欲言又止。餘啟把電視關掉，摟著許生生說道：“你要說什麽？”
“沒什麽啊。”許生生搖了搖頭，把臉埋在他胸口。
餘啟低頭一臉好笑的看著她，“是不是很無聊，那我們幹點別的？”許生生當然知道餘啟口中的幹點別的是什麽意思，她紅著臉在餘啟肩膀上錘了一下，小聲的開口問道：“餘啟，你想不想要個寶寶呀？”
餘啟怔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回過神來，看著許生生說：“怎麽突然想要孩子？”他不敢提及之前那個寶寶，問都不敢問。
“就覺得應該會很好玩啊。”許生生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餘啟：“你不想要嗎？”
餘啟沒說話，他明顯聽出許生生語氣裏的失落。半晌，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看著許生生說：“我們還沒結婚。”
“那有什麽啊。”許生生從餘啟懷裏坐起來，看著他：“要不我們明天就去把證領了？”餘啟被許生生一本正經的表情逗笑了，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你這麽急著想嫁給我？”
許生生臉一下紅了起來，嘴上還假裝生氣的對著餘啟說：“是呀，你都不著急，我急什麽。你就是不想跟我結婚！餘啟，你太壞了。”
餘啟伸手摟住許生生，嘴唇落在許生生耳邊，低低的聲音傳入許生生的耳朵裏：“嗯，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怪。”話音剛落，就把許生生壓在身下。許生生急忙伸出雙手抵住餘啟的胸口，看著餘啟說道：“能不能好好聊天呀。”
“你說，我聽著呢。”餘啟的唇落在許生生的眼睛上，臉頰上。許生生打了個顫，聲音軟軟的說：“你這樣我怎麽說。”
“那就不說了，你剛才不是說想要個孩子嗎，我覺得這個想法挺好的。”說完不等許生生說話，便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許生生最近一段時間食欲大增，可體重一直不見長，不過好在臉上的氣色好了很多，餘啟他媽媽看的甚是欣慰。
“餘啟，你和生生抽個時間把證領了。”陳少萍對著兒子說：“領了證就讓生生回我們這住，下個月咱就把婚禮辦了。”
餘啟把手裏剝好的柚子遞給許生生，抽了張紙擦了擦手，看著他媽說：“你和我爸是不是要約生生家裏人見面？”
許生生頓了一下，看著餘啟說道：“要見面嗎？”
“要見的，不然不合理數。”陳少萍輕輕拍了拍許生生的手說道：“不用害怕，有我們呢。我那次看到你媽媽，她老了很多，怪想你的。見一見總是好的。”許生生看了餘啟一眼，餘啟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自己決定。”
許生生放下手裏的柚子，想了一下說了句：“好。”餘啟看著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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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看到許生生的時候哭了出來，許生生握著餘啟的手緊了緊。這是許生生回來以後第一次回到這個當初對她來說不算家的家，裏面的一切都沒有變。
“生生回來了啊。”周遠河的聲音傳過來，餘啟看了許生生一眼，叫了聲：“叔叔。”餘啟他爸爸媽媽和周遠河聊了起來，許生生一個人上樓，餘啟在後面跟著她。
等到了房間，許生生終於哭了出來，看著餘啟說：“我知道的，她精神不好，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原諒她。”
“你沒有錯。”餘啟抱住許生生，輕輕的說：“都過去了，什麽都不要想。”
“餘啟，我一直不敢給你說，我媽她逼我嫁給趙嶼。”許生生把臉埋在餘啟胸口，不停地抽噎著：“你之前工作室的事，也是趙嶼他爸爸做的，我當初真的不知道怎麽面對你。而且，我們還——”
“好了，不說了，我們現在不都在一起了嗎。”餘啟沒讓許生生繼續說下去，“他們都會祝福我們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不要再想了，有我陪著你什麽就都好了。”
許生生點點頭，“餘啟，有你就好了。”
“嗯，我們會越來越好。”
許慧吃飯的時候坐在許生生旁邊，一直給許生生夾菜。許生生沒有拒絕，中途也給她夾了一次菜。許慧看著碗裏的菜，眼淚又流出來。周遠河看了她一眼說道：“別哭了，生生都回來了，還哭什麽哭。”許生生不知道為什麽幾年的時間讓周遠河和許慧變了這麽多，看著眼前的兩人她的眼眶紅了紅。
陳少萍看著他們說：“我們這一大家子終於團聚了，老餘啊你今天陪老周多喝幾杯，你們也有好幾年沒坐在一起了。”
“嗯。”
餘啟和許生生對視了一眼，兩人笑了出來。
晚上，餘啟帶許生生回了他的公寓。許生生心情不錯，一邊幫餘啟套著被罩一邊說：“你不打算跟我求婚嗎？”餘啟看了她一眼，笑了出來，“你每天都要說一遍嗎？”每天都逼著餘啟說他特別想娶她，餘啟看著她撒潑耍賴，說出來的話能把許生生蘇死。
“我害怕你忘了。”許生生撲到床上，臉埋在被子裏。餘啟走過去把許生生抱起來，往床邊挪了挪，繼續自己套被罩。“我送你的戒指你怎麽不戴？”
“那又不是結婚戒指。”許生生在床上翻來翻去，壓著餘啟手裏正在套的被子看著他：“餘啟，我美不美？”
餘啟把沒套好的被子扔在她頭上，蓋著她的臉，說道：“這樣比較美。”許生生把被子扯開撲倒餘啟身上，餘啟穩穩接住了她，看著她的臉說：“最近好像胖了點，再接再厲。”
“那我穿婚紗就不好看了呀。”許生生摟著餘啟的脖子，嘟著嘴說。餘啟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你怎麽樣都好看。”說完在許生生臉上親了一口，許生生很受用，笑嘻嘻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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