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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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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相處

泛著晨光的臥房內,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坐在床榻之上,頗為親密。

三樂只覺口中泛起陣陣清香,還帶著微鹹的滋味,不由得猜想,這牙粉中可是加了鹽末?

隨著牙刷子在口中不停地挪動,三樂雙頰不禁泛起了一抹粉紅。

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羞恥,她又不是三歲小兒,為何還要被人抱在懷中漱口!

真丟人……

三樂擰著眉頭側目看去,忽然與身後的人對上了眼。

潶墨白見人這般斜眼望來,神情頗為不滿,以為是牙刷子太-硬弄-疼了她,手下不免一頓。

“可是弄疼了?”

見人不答,潶墨白愈發確定心中所想,動手將那牙刷子拿了出來。

他將人靠在床頭,逕自長身而起,行往了盥室。

下一瞬,盥室內便響起一道泠泠的水聲。

不稍片刻,潶墨白從盥室內走了出來,雙手還泛著水光。

三樂不免納悶,他這是作何?洗手作甚?

只見潶墨白行至跟前,忽然俯身拿起案上的小方盒,用食指探了進去,再拿出來時,修長的指尖上沾了少許白色的牙粉。

三樂看著那如玉般的手緩緩湊近,直到貼近她的唇間,觸碰到頰邊的軟肉。

涼意在口中擴散,滑過舌尖,滑過皓齒,滑過上顎,帶來陣陣酥麻,直至臉紅心跳時,她才恍然醒轉!

三樂怒瞪著眼前的人,嘴巴張張合合,以表不滿,可這幅抗議的模樣,到了他人眼中卻又截然相反。

那艷麗的紅唇之間是白玉的潤色,柔軟的丁香,艷麗而炙熱!

一點一點纏繞在指尖之上,陣陣酥麻從指尖擴散蔓延,直至心間,又從心間持續往下……

潶墨白不由得喉頭一緊,連眼中也泛起了暗-色。

指尖愈來愈燙,連同耳尖都被燙成緋色……

“嘶!”

突然,指尖傳來的一陣劇痛,讓潶墨白不禁吃痛抽回了手。

擡眼望去,只見身前人滿臉慍怒地瞪著他,唇邊濕濡一片,還沾著少許血跡,有種艷麗的美感。

潶墨白怔楞片刻,只覺右手隱隱作痛,垂眼看去,發現指尖上留下一道頗深的牙印,鮮血正滋滋地往外冒。

這股刺痛不禁讓他皺起了眉心,緩了一瞬,才取過一塊帕子,將其包紮妥當。

待行至桌邊時,潶墨白伸手端過一盞茶水,遞至了三樂的唇邊。

“漱漱口吧。”

三樂聽罷,猛然望向他,心中不免一震。

他不生氣嗎?

她都將他咬成這般重了,竟一點都不怪她?

這人不會是瘋子吧!

三樂眼中不禁泛起一陣俱意,心中也暗自害怕。

這人該不會有什麽陰毒的損招,在後頭等著她吧!

比如將她買進妓院,報那日之仇?

或是將她賣給一個七老八十的地主家裏,給人當小妾,他好躲在身後收賣身錢?

又或是將她做成人彘,塞進缸裏當成便桶,以此洩憤?

又或是效仿那大奸臣嚴世蕃,將她當作美人盂,日日承接他的濃痰穢物?

不妙啊,不妙,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

短短幾息之內,三樂的臉色一變再變,五彩繽紛,很是精彩。

一旁的潶墨白不明所以,只是老老實實的端著茶盞立在一旁。

不知為何,三樂態度急轉而上,頗為順從地就著他的手漱了口。

片刻後,潶墨白用手帕擦凈三樂唇邊的水漬,端著洗漱完的東西去了盥室。

三樂看著他的背影,神色覆雜。

小簡和元澈也不知如何了,如今她口不言,手不動,無法去找人。

眼下只能從潶墨白這處著手,雖然很不想對他言聽計從,但如今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點頭,還是先假意屈服,讓他放松警惕,再做打算吧……

——

至午時,窗外清風浮動,房內飯菜飄香,檀木桌上擺放著道道精美的佳肴,色香味俱全,直叫人胃口大開。

三樂靠在椅上看著眼前的美味,雙眼泛光,忍不住輕抿唇瓣。

忽然,面前伸過來一只白玉勺,勺上還盛著一塊多汁的羊羹。

三樂緊緊地盯著那塊羊羹,鼻尖盡是羊肉的醇香,勾得胃內咕咕直叫,不免使得喉間上下滾動,止不住地吞咽口水。

三樂勉強挪開眼,看向對面的人,只見他眼中帶柔,直勾勾地瞧來,讓人十分不自在。

不知怎的,身下的椅子忽然一動,差點連人帶椅一同摔倒在地!

“怎麽這般不小心,看來還是如此才妥當。”潶墨白悠悠開口,收回椅下的腳,長身而起,將癱軟在椅上的三樂攔腰抱起,撈進了懷中。

兩人一上一下,一同坐在椅上,宛若一對親密無間的璧人。

三樂登時一驚,只覺腚-上發麻發燙,甚覺屈辱。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能被人抱在膝上用飯!

感情這人在拿她耍著玩呢!

“喝忒!”三樂努了努嘴,對著前頭就啐了一口唾沫。

勢頭稍稍偏了點,並未正中潶墨白。

三樂大失所望,但也不甘心,只見嘴角翹起,正欲再吐,便被一只大手給捂住了。

“你若是不想吃飯,我便叫人撤下去。”潶墨白的聲音輕輕柔柔,卻帶著威脅之意。

果然,三樂一聽,當即不再動作。

“張嘴。”潶墨白將那勺羊羹又遞了過來。

三樂聳了聳鼻,雖有不甘,但還是乖乖張嘴吃下了,畢竟吃飯重要,她可不能餓著肚子。

這羊肉膻味全無,軟爛不柴,實在香軟可口。

嗯嗯嗯嗚嗚嗚~太美味了!

看在這飯菜這麽好吃的份上,姑且就不跟他計較了。

最後一口飯食餵完,三樂意猶未盡,眼睛一瞬不移地盯著桌上的光盤。

忽然,一陣濃郁的香甜氣撲面而來,垂眼看去,面前是一碗像雪霜一樣醇厚細膩的東西,像嫩豆腐,又不似豆腐,甜甜的香氣讓人直流口水。

這時,耳邊又傳來潶墨白的聲音,“這是乳酪,你嘗嘗。”

待勺子一伸過來,三樂便迫不及待地張嘴去接,入口香甜細膩,一抿即化,如玉液珠膠,細細品味,竟有蘭花的清香,沁入肺腑!

三樂吃得忘我,不稍片刻,一碗乳酪便下了肚。

潶墨白看著身前面露紅光、頗為滿足的人,不由得眉眼微彎,忽然瞧見她唇邊殘留的白色乳酪,眼神不禁一暗。

紅艷的櫻桃沾染了他物,濕濕濡濡,別具誘惑!

一只修長的手撫上那顆櫻桃,將那點白漬輕輕拭去,柔軟的觸感在指尖揮之不散,一路爬上心間,久久不能平息……

——

至晚,竹樓外風聲陣陣,樓內燭火熒熒。

江洛孤身一人立在房門口,垂頭踱步。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立馬擡頭望去,頓時面露喜色,連忙迎了上去。

“屬下見過閣主。”江洛停在了與潶墨白相隔十步之遠的地方,行禮問候。

潶墨白抿緊了唇,冷冷道:“何事?”

江洛聽罷,心中頗為激動,這還是閣主近日來,第一次這般平靜的對他說話,之前不是叫滾,就是摔門誰也不見。

看來,閣主已然大好了!

“閣主,前幾日,蕭何已將清月派大小姐,從潶鶴堡的手中截了回來,人已關在偏房,密室內還關著兩名潶鶴堡的弟子,是該如何處置?”

潶墨白聽罷,微微皺眉,思慮一番後,道:“先關著,不死便好。”

話音一落,江洛本欲再問,可一擡頭,便見人已消失在房門口。

“吱呀”一聲,門被徹底關上。

江洛長身而起,看著緊閉的房門,眉頭微蹙。

實在想不明白,閣主同那女子到底是何關系,閣主竟然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房間,同吃同住,還為她沐浴更衣,餵食換藥。

閣主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一點穢物都見不得的人,為何突然變成了這般模樣,難道也是在南風館受了刺激所致?

可何時能好呢?

江洛望天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腦袋,擡步走了。

三樂躺在床上幹瞪著眼,甚是無聊,心中掛念小簡和元澈二人,迫切想要開口說話,今夜必須得讓潶墨白給她解藥!

想曹操,曹操便到了。

房門口傳來一聲輕響,三樂側目看去,只見潶墨白端著一木盤走了進來。

人走至床邊,三樂先是聽見木盤輕擲於桌案上的聲音,後又聽見潶墨白的聲音。

“我幫你換藥。”

話音一落,只見潶墨白俯身而來,在她錯愕的目光中,手指輕滑過衣襟,將那件月色的錦衣盡數剝落。

夜晚的涼意撫上白玉的肌膚,讓人為之一顫。

“呸!”

三樂回過神來,猛地啐了身前的登徒子一口。

潶墨白楞了一楞,隨後取出一塊錦帕擦掉了臉上的唾沫,動作從容,面上絲毫不見慍色。

三樂不由驚愕,這都不生氣!

“呸呸呸——”

一頓連環噴吐後,三樂看著面臉盡是水漬,面色鐵青的人,忍不住張口大笑起來,嘴雖笑得咧至了耳後,卻不見半點聲音,頗為滑稽。

突然,一張錦帕拂來,遮住了那張乖戾大笑的嘴,嚴嚴實實,一點風也不漏。

潶墨白收回了手,在三樂憤怒的目光中,起身走至盥室。

片刻後,潶墨白走了出來,只見他鬢角微微濕潤,眼中雖不見怒意,下頜卻繃得相當得緊。

他走至床邊,手指從上往下在三樂身上滑落。

不稍片刻,三樂便不著-寸縷地躺在了床上,皎白的肌膚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痕,多數都已結痂,偶有幾些還泛著血色。

潶墨白怔怔地望著那道道紅痕,心中不由一緊,浮上怒意的雙眼看向門外,讓遠在樓下的江洛,不禁全身一顫!

“阿啾!這是怎麽了?”江洛搓著雙臂,看著這無風的夜色,不禁納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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