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難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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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卻
許是意識到先前言語激烈，謝萍再開口時，語氣柔和許多，她問代佳煒：“你呢？過得怎麽樣？”
見她不再生氣，代佳煒的心也放松下來，他憨直地回道：“我？挺好的。”
“哦，她對你很好吧？”謝萍沒有說誰，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恩，小晴人很好，待我也極好……”
“小晴，小晴，聽聽，叫的多親切。”謝萍輕輕一笑，似是自嘲又似是自憐，“哦，瞧瞧我這記性，那是你老婆，你們當然親密無間了。既是如此，那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麽？”
謝萍扭頭看向代佳煒，月光下，她美麗的臉龐布滿淚水，“你盡管摟著你的嬌妻過幸福生活就好了，幹嘛還要過來招惹我？你想幹什麽？想看我的笑話嗎？！呵呵，代佳煒，我竟不知你也如此惡毒，”
她忽地一下站起身，手指代佳煒，怒目而視，“你是不是想親眼讓我看到你現在過得有多幸福，而我過得有多淒慘，是嗎，是嗎，啊？！”
代佳煒也緊跟著站起身來，他想伸手卻及時停住，於是只得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萍兒，你為何……這樣說？！”
“我為何這樣說？呵呵，因為我嫉妒啊！我暴躁、脾氣不好，我活該啊！我沒有你的小晴那麽溫柔善良、體貼人意，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現在是不是很慶幸，幸虧自己當初及時懸崖勒馬，慧眼識珠選了賢惠的楊詠晴為妻，而不是我這個胡攪蠻纏的謝萍？！”
“你……可……當初是你不肯再見我，就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給你寫了信，可你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即便在這個時候，代佳煒的語氣還是很輕柔，他只是小聲地辯解，唯恐謝萍動氣，不舍得對她有任何一絲責備。
“我不肯見你？”謝萍手指自己，問代佳煒，“你是在怪我？”
“不不不，我沒有……”
“你讓誰來送信不好，偏偏讓楊詠晴過來送？！難道你當真看不出這些年她對你是何種居心？你讓她來送信，不是存心要氣我嗎？”
說罷，謝萍憤而哭泣。
“對，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是我不好，傷害了你。”見謝萍哭泣，代佳煒心痛難忍，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她，反覆輕聲安慰。
或許是代佳煒的深情相擁，讓謝萍更加想起過去受到的種種屈辱，如此一來，她更加傷心，伏在代佳煒肩上哭得停不下來。
代佳煒只能在她耳邊不住安慰：“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過了良久，謝萍起身擦幹眼淚，望著前方一團漆黑，輕嘆一聲：“哎，好與不好，現在也都無濟於事。”
她扭頭看向代佳煒，“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已婚，我……只能……祝福你。話已至此，我要回去了，我本也不該出來。”
謝萍轉身就要走，卻不曾想手被代佳煒緊緊握住。
他似乎是無比留戀，不舍得松開。
“你放手吧，從今以後，咱們各過各的生活，不必再見面了。”
“可是……”
“可是什麽？別忘了你我如今身份有異，早已不能在一起。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晚只當我們不曾見過。”
末了，她再次嘆息一聲，“忘了彼此吧。”
代佳煒握住謝萍的手，猶如握住最後一截風箏線，他知道今天一旦放手，此生再不會有任何交集，頓時心如刀絞，“不，我不，萍萍，我不想放手，不想讓你走，我……”
他知道自己說什麽話都很蒼白無力，說什麽都沒有道理，恰如謝萍所言，他們應該忘了彼此，可偏偏……他拗不過自己內心。
他想讓謝萍多留一會兒，哪怕多留一秒也是好的，然而謝萍決心已下，她用力掙脫代佳煒的手，欲轉身離去。
代佳煒上前一步再次緊緊抱住謝萍，胸口跌宕起伏，激動不已：“不，萍兒，我不讓你走！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如果……我……回頭，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有力的臂膀，耳邊熟悉的氣息環繞，成年男性散發的荷爾蒙一時間令謝萍心旌搖曳，她無法自拔地沈醉其中。
她貪戀這種感覺，也不舍得分開，口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鬥轉星移，四周越來越寂靜，整個天地間仿佛都已沈睡，唯有不識趣的蛙聲，在寂靜地夜裏映蕩出綿長悠遠的回音。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忘情地親吻，如火如荼，恰如積壓已久的火山，一旦噴發，天地間都為之變色。
從嘴巴，到臉龐、耳朵、脖頸……他們躺在草地上翻滾，兩人身體愈發熾熱，變得異常敏感，代佳煒忘情地親吻謝萍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留下一路斑斑印痕。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世俗、責任，被滿身心的欲望支配，他們只想縱情歡愉。
就在兩人要緊密結合一體時，微微的痛意讓謝萍瞬間清醒，不知為何，她茫然間似乎聽到母親在呼喚她的名字。
這讓她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然後用力推開身上大汗淋漓的代佳煒，坐起身來大口喘氣。
“萍兒，你怎麽了？”
“我……我……我們不能這樣……”
看見兩人身上幾乎赤裸，謝萍羞赧不已，她立刻拿過衣服遮住身體，代佳煒緊緊抱住她，說：“萍兒，如果我願意……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我不知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胡亂穿好衣服，一前一後走出草叢。
此刻月色柔和地灑在兩人肩頭，涼風吹拂，謝萍不禁打個噴嚏，代佳煒幾乎本能地伸出胳膊攬住謝萍，試圖為她遮擋寒冷，給她溫暖。
孰不知下意識的舉動令謝萍心頭一熱，這次她不再使性子，而是乖巧地伏在代佳煒懷中。
兩人一路相扶相攜，直到回到家門口時，謝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代佳煒的懷抱，羞澀地說：“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恩，我看著你進去。”
謝萍看著代佳煒，然後慢慢轉身，正要推門而入時，代佳煒忽然問：“萍兒，明天還能見你嗎？”
她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默思良久，點點頭，“可以。”
說罷，謝萍推門而入，然後緊緊合上門閂，身體抵在門後。
謝萍擡頭仰望天空，慌亂的一顆心終於漸漸平靜，她轉身準備回房，無意間從門縫中看到代佳煒仍站在院外。
沒想到時間已過去許久，他卻仍然不舍離去。
瞬間謝萍淚流滿面，好不容易平靜地一顆心重又劇烈跳動，她心底吶喊：“嗬！這世間，如他一般愛我的男人，怕是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了！可是他已結婚，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我應該死心的！”
謝萍心中默然痛嚎，然後狠心快速回到房間，她趴倒在床上，一邊捶打被子，一邊嗚咽痛哭。
說不後悔是假的，可即便再怎樣痛悔，往日之事不可追，已過去的也無法再更改——代佳煒已經結婚這是事實。
縱然謝萍再怎樣玩世不恭，再怎樣幼稚玩劣，她也懂得世俗的眼光有多麽惡毒。
如果代佳煒真的離婚跟她在一起，那這一生他們得遭受多少白眼和流言蜚語？
謝萍閉上眼睛不敢細想。
“如果真是那樣，母親還不得被我活活氣死？呵呵……”
謝萍發出一連串的冷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胡作非為、異想天開。
突然，外面響起敲門聲，“萍萍，你睡了嗎？”
原來是母親回來了。
謝萍趕忙起身，胡亂地擦幹凈臉，臨開門前又特地照了照鏡子，理理亂掉的頭發，確定沒問題後，才去開門。
“媽，你回來了。”
“嗯，我來跟你說一聲，明天一早我跟你爸還得去你叔叔那邊幫忙，到時候鍋裏我提前給你留好飯。你自己呆在家裏，別亂跑。”
“我知道了。”
謝母點點頭，轉身要走，忽然眼尖地瞧見女兒眼睛似乎腫了一些，她撩起謝萍一旁被擋住的頭發，緊張地問：“你哭了？”
“哦，我……我想起以前小時候，奶奶有好吃的總會留給我……”
謝母鼻頭一酸，她著實沒想到離家不過半年時間，女兒竟然真的長大了，知道思念老人。
她哪還是過去那個任性、倔強、處處同家人作對，將自己氣得半死的人？
謝母極力克制住心潮起伏的情緒，心懷寬慰地拍拍女兒謝萍肩膀，“人死不能覆生，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謝萍低下頭，很是做賊心虛，等母親一走，她立刻關門鎖上。
躺在床上，謝萍開始胡思亂想，好不容易她和代佳煒之間的事情平息，父母和自己關系也融洽了，萬一再和代佳煒扯上什麽關系，那……豈非又要天下大亂了？
可……要讓她完全舍棄代佳煒，她也做不到，謝萍太貪戀代佳煒給她的愛。
從來都沒有人如代佳煒一般全身心的愛她、呵護她，從前不會有，以後也絕不會再有。
她很清楚這一點，因此才無法做到決絕地和代佳煒一刀兩斷。
想了很多，直到頭昏欲裂，謝萍也沒能說服自己到底該怎麽辦，迷迷糊糊中，她睡著了。
等到再次睜開眼時，才發現外面早已天光大亮，這一覺她睡得昏天暗地，真有種醒來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謝萍楞怔怔地起身，模模糊糊中記起昨晚的場景，一時間不知自己是身在夢中，還是夢在現實中。
突然她無意間看見自己身上滿是褶皺的衣服和地上泥濘的鞋子，零碎的記憶才終於化零為整，拼湊出完整的影像：昨晚草地上那一幕，讓她面紅耳赤，也讓她回味留戀。
這一刻，謝萍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和戀人重逢的喜悅，也有對未來不知所措的茫然，還有對這份註定會飽受非議的戀情的擔憂……
未來到底會怎樣，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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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對你很好吧？”謝萍沒有說誰，可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恩，小晴人很好，待我也極好……”
“小晴，小晴，聽聽，叫的多親切。”謝萍輕輕一笑，似是自嘲又似是自憐，“哦，瞧瞧我這記性，那是你老婆，你們當然親密無間了。既是如此，那你還來招惹我做什麽？”
謝萍扭頭看向代佳煒，月光下，她美麗的臉龐布滿淚水，“你盡管摟著你的嬌妻過幸福生活就好了，幹嘛還要過來招惹我？你想幹什麽？想看我的笑話嗎？！呵呵，代佳煒，我竟不知你也如此惡毒，”
她忽地一下站起身，手指代佳煒，怒目而視，“你是不是想親眼讓我看到你現在過得有多幸福，而我過得有多淒慘，是嗎，是嗎，啊？！”
代佳煒也緊跟著站起身來，他想伸手卻及時停住，於是只得瞪大眼睛，張大嘴巴，一臉不可置信，“萍兒，你為何……這樣說？！”
“我為何這樣說？呵呵，因為我嫉妒啊！我暴躁、脾氣不好，我活該啊！我沒有你的小晴那麽溫柔善良、體貼人意，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你現在是不是很慶幸，幸虧自己當初及時懸崖勒馬，慧眼識珠選了賢惠的楊詠晴為妻，而不是我這個胡攪蠻纏的謝萍？！”
“你……可……當初是你不肯再見我，就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我給你寫了信，可你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即便在這個時候，代佳煒的語氣還是很輕柔，他只是小聲地辯解，唯恐謝萍動氣，不舍得對她有任何一絲責備。
“我不肯見你？”謝萍手指自己，問代佳煒，“你是在怪我？”
“不不不，我沒有……”
“你讓誰來送信不好，偏偏讓楊詠晴過來送？！難道你當真看不出這些年她對你是何種居心？你讓她來送信，不是存心要氣我嗎？”
說罷，謝萍憤而哭泣。
“對，對不起，我……我真不是有意的，是我不好，傷害了你。”見謝萍哭泣，代佳煒心痛難忍，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她，反覆輕聲安慰。
或許是代佳煒的深情相擁，讓謝萍更加想起過去受到的種種屈辱，如此一來，她更加傷心，伏在代佳煒肩上哭得停不下來。
代佳煒只能在她耳邊不住安慰：“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過了良久，謝萍起身擦幹眼淚，望著前方一團漆黑，輕嘆一聲：“哎，好與不好，現在也都無濟於事。”
她扭頭看向代佳煒，“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已婚，我……只能……祝福你。話已至此，我要回去了，我本也不該出來。”
謝萍轉身就要走，卻不曾想手被代佳煒緊緊握住。
他似乎是無比留戀，不舍得松開。
“你放手吧，從今以後，咱們各過各的生活，不必再見面了。”
“可是……”
“可是什麽？別忘了你我如今身份有異，早已不能在一起。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晚只當我們不曾見過。”
末了，她再次嘆息一聲，“忘了彼此吧。”
代佳煒握住謝萍的手，猶如握住最後一截風箏線，他知道今天一旦放手，此生再不會有任何交集，頓時心如刀絞，“不，我不，萍萍，我不想放手，不想讓你走，我……”
他知道自己說什麽話都很蒼白無力，說什麽都沒有道理，恰如謝萍所言，他們應該忘了彼此，可偏偏……他拗不過自己內心。
他想讓謝萍多留一會兒，哪怕多留一秒也是好的，然而謝萍決心已下，她用力掙脫代佳煒的手，欲轉身離去。
代佳煒上前一步再次緊緊抱住謝萍，胸口跌宕起伏，激動不已：“不，萍兒，我不讓你走！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如果……我……回頭，你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有力的臂膀，耳邊熟悉的氣息環繞，成年男性散發的荷爾蒙一時間令謝萍心旌搖曳，她無法自拔地沈醉其中。
她貪戀這種感覺，也不舍得分開，口中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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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兩人忘情地親吻，如火如荼，恰如積壓已久的火山，一旦噴發，天地間都為之變色。
從嘴巴，到臉龐、耳朵、脖頸……他們躺在草地上翻滾，兩人身體愈發熾熱，變得異常敏感，代佳煒忘情地親吻謝萍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留下一路斑斑印痕。
這一刻，他們忘記了世俗、責任，被滿身心的欲望支配，他們只想縱情歡愉。
就在兩人要緊密結合一體時，微微的痛意讓謝萍瞬間清醒，不知為何，她茫然間似乎聽到母親在呼喚她的名字。
這讓她瞬間驚出一身冷汗，然後用力推開身上大汗淋漓的代佳煒，坐起身來大口喘氣。
“萍兒，你怎麽了？”
“我……我……我們不能這樣……”
看見兩人身上幾乎赤裸，謝萍羞赧不已，她立刻拿過衣服遮住身體，代佳煒緊緊抱住她，說：“萍兒，如果我願意……放下一切跟你在一起，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我不知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兩人胡亂穿好衣服，一前一後走出草叢。
此刻月色柔和地灑在兩人肩頭，涼風吹拂，謝萍不禁打個噴嚏，代佳煒幾乎本能地伸出胳膊攬住謝萍，試圖為她遮擋寒冷，給她溫暖。
孰不知下意識的舉動令謝萍心頭一熱，這次她不再使性子，而是乖巧地伏在代佳煒懷中。
兩人一路相扶相攜，直到回到家門口時，謝萍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代佳煒的懷抱，羞澀地說：“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恩，我看著你進去。”
謝萍看著代佳煒，然後慢慢轉身，正要推門而入時，代佳煒忽然問：“萍兒，明天還能見你嗎？”
她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默思良久，點點頭，“可以。”
說罷，謝萍推門而入，然後緊緊合上門閂，身體抵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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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時間已過去許久，他卻仍然不舍離去。
瞬間謝萍淚流滿面，好不容易平靜地一顆心重又劇烈跳動，她心底吶喊：“嗬！這世間，如他一般愛我的男人，怕是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了！可是他已結婚，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我應該死心的！”
謝萍心中默然痛嚎，然後狠心快速回到房間，她趴倒在床上，一邊捶打被子，一邊嗚咽痛哭。
說不後悔是假的，可即便再怎樣痛悔，往日之事不可追，已過去的也無法再更改——代佳煒已經結婚這是事實。
縱然謝萍再怎樣玩世不恭，再怎樣幼稚玩劣，她也懂得世俗的眼光有多麽惡毒。
如果代佳煒真的離婚跟她在一起，那這一生他們得遭受多少白眼和流言蜚語？
謝萍閉上眼睛不敢細想。
“如果真是那樣，母親還不得被我活活氣死？呵呵……”
謝萍發出一連串的冷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胡作非為、異想天開。
突然，外面響起敲門聲，“萍萍，你睡了嗎？”
原來是母親回來了。
謝萍趕忙起身，胡亂地擦幹凈臉，臨開門前又特地照了照鏡子，理理亂掉的頭發，確定沒問題後，才去開門。
“媽，你回來了。”
“嗯，我來跟你說一聲，明天一早我跟你爸還得去你叔叔那邊幫忙，到時候鍋裏我提前給你留好飯。你自己呆在家裏，別亂跑。”
“我知道了。”
謝母點點頭，轉身要走，忽然眼尖地瞧見女兒眼睛似乎腫了一些，她撩起謝萍一旁被擋住的頭發，緊張地問：“你哭了？”
“哦，我……我想起以前小時候，奶奶有好吃的總會留給我……”
謝母鼻頭一酸，她著實沒想到離家不過半年時間，女兒竟然真的長大了，知道思念老人。
她哪還是過去那個任性、倔強、處處同家人作對，將自己氣得半死的人？
謝母極力克制住心潮起伏的情緒，心懷寬慰地拍拍女兒謝萍肩膀，“人死不能覆生，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時候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謝萍低下頭，很是做賊心虛，等母親一走，她立刻關門鎖上。
躺在床上，謝萍開始胡思亂想，好不容易她和代佳煒之間的事情平息，父母和自己關系也融洽了，萬一再和代佳煒扯上什麽關系，那……豈非又要天下大亂了？
可……要讓她完全舍棄代佳煒，她也做不到，謝萍太貪戀代佳煒給她的愛。
從來都沒有人如代佳煒一般全身心的愛她、呵護她，從前不會有，以後也絕不會再有。
她很清楚這一點，因此才無法做到決絕地和代佳煒一刀兩斷。
想了很多，直到頭昏欲裂，謝萍也沒能說服自己到底該怎麽辦，迷迷糊糊中，她睡著了。
等到再次睜開眼時，才發現外面早已天光大亮，這一覺她睡得昏天暗地，真有種醒來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謝萍楞怔怔地起身，模模糊糊中記起昨晚的場景，一時間不知自己是身在夢中，還是夢在現實中。
突然她無意間看見自己身上滿是褶皺的衣服和地上泥濘的鞋子，零碎的記憶才終於化零為整，拼湊出完整的影像：昨晚草地上那一幕，讓她面紅耳赤，也讓她回味留戀。
這一刻，謝萍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和戀人重逢的喜悅，也有對未來不知所措的茫然，還有對這份註定會飽受非議的戀情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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