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經紀人與替身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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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經紀人與替身34
連續趕了幾個小時的路，沈白水一行人才趕在天光大亮前找到了一個藏身處。
沈鑒心擦拭完唐刀，去四周布防。
沫沫負責在房屋中四處搜尋能吃能用的物資。
而沈白水則將自己關進了廁所的隔間裏。
勉強扶著墻坐下，剪開褲子，早前簡單包紮的傷口如今已經完全裂開。
但，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腿上的傷，而是……
對著鏡子，掀開外衫，腰腹處一道抓痕已經開始逐漸腐爛。
那時他發現雨姐不對勁，第一時間拉開了沈鑒心和沫沫，當時沒有察覺，原來竟然……還是被感染了。
傷口在腰腹，想要切掉一部分阻止病毒蔓延已然不現實，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不是那種直接變異，還可以在死前，將一切規劃好。
用毛巾堵住嘴，手術刀刮掉最上面一層腐爛的肉，再用繃帶將腰間的傷口纏繞結實。
再用酒精澆在腿上的傷口處，簡單處理完，沈白水整個人就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疼得滿是是汗，嘴唇發白。
門外沫沫敲了敲門，“一哥，你怎麽了？”
沈白水勉強打開門，“受了點傷，沒事。”
沈鑒心正好趕在這時候回來，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人。
“哥！你又瞞著我！”一邊小心溫柔地扶著人，一邊又惱火地絮叨個沒完，“我就知道，要不是我裝作出去觀察情況，你肯定就要強撐著不肯處理傷口！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沈白水當然知道，按照弟弟的脾氣，要是知道自己受傷了，怎麽也不可能把那批藥品交給小梅他們的，甚至不會選擇回去救雨姐。
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掀開腿上的傷口，“沒什麽，就是劃了一個小口子，我已經處理完了。”
沈鑒心二話不說放下唐刀，跪在沈白水身邊，仔細查看傷口，“這麽長的口子！你還走了那麽久的路，這腿還想不想要了！”
“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沈白水揉了揉弟弟的頭發，那溫暖的觸感讓他冰冷的指尖有些眷戀。
“你還需要什麽藥，我現在去找！”沈鑒心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小梅那邊有藥，你看看能不能借一點。”沈白水躺在沙發上，看著不太舒服的樣子。
“早知道就不把藥給他們了！”沈鑒心一聽立馬起身，就要出門，還不忘叮囑，“沫沫，照顧好我哥哈。”
沈白水卻喊住人，“你帶沫沫一起去吧？”
沈鑒心皺起眉頭，“你受了傷當然需要人照顧你！而且我一個人行動方便，最多半天肯定回來。”
“我們這裏不適合久留，你帶沫沫先去找小梅，到時候回頭接我，也方便，好不好？”一向發號施令的沈白水頭一次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沈鑒心從來不會拒絕哥哥的提議，但這一次他莫名有些心慌，“可……萬一……”
“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我哪兒也不去。”沈白水沖他笑了笑。
“好。”
沈鑒心當機立斷，不再耽誤，帶著沫沫離開。
但是，彼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當他把沫沫送到小梅處，拿了藥想往回趕的時候，竹子卻突然開口。
“你哥死了嗎？”
沈鑒心唐刀出鞘，一旁的小梅用弓擋了下來，兩人對峙。
“你，會說話？”沈鑒心這才反應過來。
竹子坐在輪椅上，面容平靜，“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說話。”
其實沈鑒心並不關心竹子到底會不會說話，他在意的是，“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
“你哥讓你們來的吧？他之前走的時候受了傷，那時候處理應該還有機會……可惜，現在他讓你們回來取這批藥，就證明，他快要死了。”竹子看著年紀不大，但非常穩重。
“什麽意思？你還知道什麽！”沈鑒心雖然嘴硬，但心已經慢慢下沈。
“你哥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只可惜他太善良了，在這個世界，救世主是活不下去的，如果他能狠一點，應該可以活得更久。”竹子嘆了口氣，“他給了我姐一張地圖，裏面有好幾個物資存放點，所以剛剛給你的藥，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他還交代我們，如果你回來，就不用去找他了。”
沈鑒心回憶起哥哥的笑容，“不可能，我哥說了，他會等我……”
“你回去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看見已經死了的他，二是一座空房子，我更傾向於後一種……他想制造自己還沒死的假象，好讓你能繼續活下去。”竹子毫不留情地戳穿現實。
沈鑒心握緊唐刀，“我不相信，除非親眼看見……”
但就在沈鑒心出門前，沫沫突然攔住他，“我看見一哥了！”
沈鑒心心頭一喜，連忙跟著跑到窗口，卻看見站在對面樓頂的沈白水。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渾身燒黑的男人，只臉上那道傷疤讓人覺得熟悉。
沈鑒心瞳孔一縮，因為他看見哥哥的脖子上被人系了繩子！
男人站在樓頂，一笑整張臉都更加猙獰起來，“果然，你們兄弟才是最好的狗，有了一只就會找到另一只。”
沈鑒心咬了咬牙，就要沖上去殺人。
但小梅速度更快，她舉弓朝男人射了一箭，卻被對面的沈白水一下子攥住了那根箭。
男人笑得前仰後合，還不忘誇誇，“真乖。”
沈鑒心再也忍不住，握緊唐刀直接沖上去。
他向來心硬刀狠，只是當對面站著的人是哥哥的時候，他一下子猶豫了。
不知道那男人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將哥哥變成了喪屍！
沈鑒心想要繞過沈白水，直接殺了那男人，卻見男人有恃無恐，“要是殺了我，你哥就真的死了！”
沈鑒心一下子頓住了，卻被男人抓住機會，眼看一刀就要劈開沈鑒心的面容，卻被一雙手攔了下來。
沈鑒心一擡眼，差點落下淚來。
嘴唇青紫，眼珠泛紅，已經喪屍化的沈白水僵硬地轉過頭，看向他。
“小心。”沈白水的嘴裏喃喃自語，來回重覆著這一句話。“小心……”
哪怕被刀割開的手心，沈白水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男人詫異不已，“你，你……你怎麽可能還有自己的意識！”
沈白水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幾乎斷開的手握住手術刀，毫不猶豫地捅穿了男人心臟，轉頭他身上的青紫色更加明顯，那男人說得沒錯，如果他死了，自己也會徹底死去。
但沈白水沒有絲毫猶豫，那把沾著血跡的手術刀刺進自己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
沈鑒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親眼看著變成喪屍的哥哥恢覆意識殺了那男人，緊接著在他面前自殺。
沈白水看著面前僵硬到手足無措的弟弟，笑了笑。
旁觀著這一切的竹子握住了身旁姐姐小梅的手，“看來我錯了，他比我想象地更狠，但是對他自己。”
小梅沖他比劃著，“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喪屍了，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我會找人給姐姐吃，如果找不到，我會讓姐姐吃了我的。”竹子平淡地陳述著。
說完這句話，竹子突然明白了沈白水的用意。因為猜到了弟弟的想法，他不願意看見弟弟為了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以寧可選擇最殘忍地方式，果決自殺。
“對不起。”
沈白水的嗓子被捅穿，說話聲音都在漏氣，可整個人看著無比溫柔。
“不要，哥……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沈鑒心抱著人，拼命搖頭，眼淚砸在那血泊裏。
“對不起……”沈白水還是道歉。
他有千言萬語，可最後只說了六個字。
“對不起……”
還有，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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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趕了幾個小時的路，沈白水一行人才趕在天光大亮前找到了一個藏身處。
沈鑒心擦拭完唐刀，去四周布防。
沫沫負責在房屋中四處搜尋能吃能用的物資。
而沈白水則將自己關進了廁所的隔間裏。
勉強扶著墻坐下，剪開褲子，早前簡單包紮的傷口如今已經完全裂開。
但，他真正在意的並不是腿上的傷，而是……
對著鏡子，掀開外衫，腰腹處一道抓痕已經開始逐漸腐爛。
那時他發現雨姐不對勁，第一時間拉開了沈鑒心和沫沫，當時沒有察覺，原來竟然……還是被感染了。
傷口在腰腹，想要切掉一部分阻止病毒蔓延已然不現實，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不是那種直接變異，還可以在死前，將一切規劃好。
用毛巾堵住嘴，手術刀刮掉最上面一層腐爛的肉，再用繃帶將腰間的傷口纏繞結實。
再用酒精澆在腿上的傷口處，簡單處理完，沈白水整個人就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疼得滿是是汗，嘴唇發白。
門外沫沫敲了敲門，“一哥，你怎麽了？”
沈白水勉強打開門，“受了點傷，沒事。”
沈鑒心正好趕在這時候回來，一個健步上前扶住人。
“哥！你又瞞著我！”一邊小心溫柔地扶著人，一邊又惱火地絮叨個沒完，“我就知道，要不是我裝作出去觀察情況，你肯定就要強撐著不肯處理傷口！傷哪兒了，讓我看看？”
沈白水當然知道，按照弟弟的脾氣，要是知道自己受傷了，怎麽也不可能把那批藥品交給小梅他們的，甚至不會選擇回去救雨姐。
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掀開腿上的傷口，“沒什麽，就是劃了一個小口子，我已經處理完了。”
沈鑒心二話不說放下唐刀，跪在沈白水身邊，仔細查看傷口，“這麽長的口子！你還走了那麽久的路，這腿還想不想要了！”
“我是醫生，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沈白水揉了揉弟弟的頭發，那溫暖的觸感讓他冰冷的指尖有些眷戀。
“你還需要什麽藥，我現在去找！”沈鑒心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小梅那邊有藥，你看看能不能借一點。”沈白水躺在沙發上，看著不太舒服的樣子。
“早知道就不把藥給他們了！”沈鑒心一聽立馬起身，就要出門，還不忘叮囑，“沫沫，照顧好我哥哈。”
沈白水卻喊住人，“你帶沫沫一起去吧？”
沈鑒心皺起眉頭，“你受了傷當然需要人照顧你！而且我一個人行動方便，最多半天肯定回來。”
“我們這裏不適合久留，你帶沫沫先去找小梅，到時候回頭接我，也方便，好不好？”一向發號施令的沈白水頭一次用上了商量的語氣。
沈鑒心從來不會拒絕哥哥的提議，但這一次他莫名有些心慌，“可……萬一……”
“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我哪兒也不去。”沈白水沖他笑了笑。
“好。”
沈鑒心當機立斷，不再耽誤，帶著沫沫離開。
但是，彼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他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決定。
當他把沫沫送到小梅處，拿了藥想往回趕的時候，竹子卻突然開口。
“你哥死了嗎？”
沈鑒心唐刀出鞘，一旁的小梅用弓擋了下來，兩人對峙。
“你，會說話？”沈鑒心這才反應過來。
竹子坐在輪椅上，面容平靜，“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會說話。”
其實沈鑒心並不關心竹子到底會不會說話，他在意的是，“你剛剛那話什麽意思？”
“你哥讓你們來的吧？他之前走的時候受了傷，那時候處理應該還有機會……可惜，現在他讓你們回來取這批藥，就證明，他快要死了。”竹子看著年紀不大，但非常穩重。
“什麽意思？你還知道什麽！”沈鑒心雖然嘴硬，但心已經慢慢下沈。
“你哥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只可惜他太善良了，在這個世界，救世主是活不下去的，如果他能狠一點，應該可以活得更久。”竹子嘆了口氣，“他給了我姐一張地圖，裏面有好幾個物資存放點，所以剛剛給你的藥，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他還交代我們，如果你回來，就不用去找他了。”
沈鑒心回憶起哥哥的笑容，“不可能，我哥說了，他會等我……”
“你回去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看見已經死了的他，二是一座空房子，我更傾向於後一種……他想制造自己還沒死的假象，好讓你能繼續活下去。”竹子毫不留情地戳穿現實。
沈鑒心握緊唐刀，“我不相信，除非親眼看見……”
但就在沈鑒心出門前，沫沫突然攔住他，“我看見一哥了！”
沈鑒心心頭一喜，連忙跟著跑到窗口，卻看見站在對面樓頂的沈白水。
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渾身燒黑的男人，只臉上那道傷疤讓人覺得熟悉。
沈鑒心瞳孔一縮，因為他看見哥哥的脖子上被人系了繩子！
男人站在樓頂，一笑整張臉都更加猙獰起來，“果然，你們兄弟才是最好的狗，有了一只就會找到另一只。”
沈鑒心咬了咬牙，就要沖上去殺人。
但小梅速度更快，她舉弓朝男人射了一箭，卻被對面的沈白水一下子攥住了那根箭。
男人笑得前仰後合，還不忘誇誇，“真乖。”
沈鑒心再也忍不住，握緊唐刀直接沖上去。
他向來心硬刀狠，只是當對面站著的人是哥哥的時候，他一下子猶豫了。
不知道那男人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將哥哥變成了喪屍！
沈鑒心想要繞過沈白水，直接殺了那男人，卻見男人有恃無恐，“要是殺了我，你哥就真的死了！”
沈鑒心一下子頓住了，卻被男人抓住機會，眼看一刀就要劈開沈鑒心的面容，卻被一雙手攔了下來。
沈鑒心一擡眼，差點落下淚來。
嘴唇青紫，眼珠泛紅，已經喪屍化的沈白水僵硬地轉過頭，看向他。
“小心。”沈白水的嘴裏喃喃自語，來回重覆著這一句話。“小心……”
哪怕被刀割開的手心，沈白水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男人詫異不已，“你，你……你怎麽可能還有自己的意識！”
沈白水沒有回答，他只是用幾乎斷開的手握住手術刀，毫不猶豫地捅穿了男人心臟，轉頭他身上的青紫色更加明顯，那男人說得沒錯，如果他死了，自己也會徹底死去。
但沈白水沒有絲毫猶豫，那把沾著血跡的手術刀刺進自己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
沈鑒心還沒反應過來，就親眼看著變成喪屍的哥哥恢覆意識殺了那男人，緊接著在他面前自殺。
沈白水看著面前僵硬到手足無措的弟弟，笑了笑。
旁觀著這一切的竹子握住了身旁姐姐小梅的手，“看來我錯了，他比我想象地更狠，但是對他自己。”
小梅沖他比劃著，“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喪屍了，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我會找人給姐姐吃，如果找不到，我會讓姐姐吃了我的。”竹子平淡地陳述著。
說完這句話，竹子突然明白了沈白水的用意。因為猜到了弟弟的想法，他不願意看見弟弟為了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所以寧可選擇最殘忍地方式，果決自殺。
“對不起。”
沈白水的嗓子被捅穿，說話聲音都在漏氣，可整個人看著無比溫柔。
“不要，哥……不要……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沈鑒心抱著人，拼命搖頭，眼淚砸在那血泊裏。
“對不起……”沈白水還是道歉。
他有千言萬語，可最後只說了六個字。
“對不起……”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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