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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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第 89 章
89
演唱會結束以後, 姜晚寧就和付聞祁約好了，要一起參加七月份的漫展。
如此一來，枯燥無味的打工生活裏又增添了新的盼頭, 有了二次元活動作為過渡, 姜晚寧感覺整個人班味都淡了不少。
明顯就和去年不同了。
回想去年這個時期，他幾乎每天都在思考辭職，血液裏充滿了咖啡因, 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即便表面上看著挺平靜，內心也已經想創死所有人了。
而現在——
整個市場部的同事都能感受到姜經理的不同。
他似乎變得比往常更溫和了，接過工作文件時甚至會帶笑, 眼尾自然地彎垂下來，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臉上，整個人白皙得像在發光。
“我圈起的那些部分你都仔細確認過了，對嗎？”他講話的聲音也是溫潤好聽的, 見對方點頭, 他便也輕輕點頭說：“謝謝，麻煩你大早上跑一趟了。對了，你還沒有吃早餐吧，我這裏有一盒蛋黃派, 你拿幾個吧。”
這種精神狀態、這種皮膚狀態...哪裏是天天連軸轉工作熬夜的人能有的啊！
太耀眼了吧！還又溫柔又貼心的！
附近位置的同事都莫名雙目刺痛，又忍不住一直偷偷在看。
有不少曾經的追求者暗戀者，在走廊上碰見姜經理，眼都快看直了, 胸腔裏翻湧起一陣異樣躁動。
卻又在看見他右手無名指上戴的銀色婚戒後, 眼神瞬間黯了下來, 匆忙打個招呼就趕緊走過了，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大家夥紛紛在內心感嘆：難道說, 這就是幸福婚姻的強大作用嗎！
那個該死的幸福男人到底是誰？他在哪裏？
每晚能夠抱著姜經理入睡，早上被姜經理叫醒，吃到姜經理遞過來的早餐、泡好的咖啡...恐怕連呼吸都是甜的吧！
與此同時，盛明公司大樓32層總裁辦。
付聞祁正端正坐在辦公桌前，品嘗著剛煮好的咖啡，淺灰色眼眸註視著面前的屏幕，看上去很是專註認真。
在他的聊天對話框裏，正一張接一張地彈出圖片。
【寧寧可愛鬼：怎樣？】
【這裏有你想要出的角色嗎（貓團子瞇瞇眼.jpg）】
他們兩人還沒有決定去漫展的時候，要cos什麽角色。
老實說，付聞祁自己的出cos經驗只手可數，他並不是很熟悉流程，但是沒關系，姜晚寧會帶著他。
【付聞祁：你有特別喜歡的嗎？】
【寧寧可愛鬼：上邊發你的，都是我特別喜歡的】
付聞祁禁不住輕笑，與此同時，他的工作號上還收到了姜晚寧發來的文件。
【市場部姜經理：付總，這是您需要的資料，市場部這邊已經整理好了，請查收（笑臉）】
姜經理可真了不起，還能一邊摸魚一邊工作。
付聞祁便回覆他：【謝謝，辛苦你了（玫瑰）】
姜晚寧的新消息立馬就從生活號裏彈出來了。
【寧寧可愛鬼：付總明明已經有家室了，竟然還給公司下屬發玫瑰表情（指指點點.jpg）】
【你和那位姜經理到底是什麽關系】
【是不是喜歡他（貓貓炸毛跳起.jpg）】
【付聞祁：是很喜歡（玫瑰）】
【馬上就到午休時間了，我想約姜經理和我一起吃飯】
【你說他會答應嗎】
【寧寧可愛鬼：姜經理手頭上還有兩份報表沒做完】
【可能還需要加班半個小時】
【付聞祁：你發我】
【我來幫你做，我有空】
把自己摸魚做不完的工作分給大BOSS幫著一起做，姜晚寧是敢想不敢做的。
自然是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不行】
【你稍等一會，我很快】
姜晚寧於是徹底停止了摸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休時段，同事們要麽下樓下餐廳吃飯，要麽留在工位上加班，或是吃起自己從家裏帶的飯。
“姜經理一起吃飯嗎？”坐附近的同事習慣性地問起。
“你們先去吃吧，我這裏還沒做完。”姜晚寧說。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你呀。”同事不由得感嘆：“姜經理工作好辛苦，待會要多吃點好的。”
姜晚寧笑了，這才說：“沒事，你們去吧，我今天中午...和別人約了。”
“又是和小同事？”同事們只當是指裴天昊和葉詩茵，因為經常看他們仨一起吃飯。
還不待姜晚寧回答，他就註意到公共辦公區靠近電梯間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讓人在意的騷動。
他們已經扭頭看去，一眼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
走廊上的員工全都有些慌地往兩邊讓開了，忙不疊地低頭打招呼：“付總好。”
“哇，付總怎麽來了？”站在姜晚寧旁邊的同事稀奇道。
是啊，他怎麽直接跑下來了啊！
姜晚寧才是真正慌的那個。
對方就不能乖乖待在總裁辦裏，等他的微信消息嗎。
偏要自己跑下來找他。
“別說，我們BOSS長得可真帥，就跟西裝模特似的，看看那身材、那臉，不進入* 演藝圈可惜了。”一位女同事悄悄說。
“要是我在看的霸總短劇讓付總來演就好了。”另一位女同事也低聲說。
姜晚寧就在旁邊聽著，一想到付聞祁演那種又土又雷的短劇，他就想笑。
但努力忍著不笑。
付聞祁本人已經在公共辦公區外圍站定了腳，顯而易見的在等人。
姜晚寧裝沒看見他，並重新面向屏幕裏的最後一份報表。
埋頭做了一會兒，他又切出聊天小窗來，迅速輸入：【你別一直盯著我，我同事會看出來的！】
付聞祁摸出褲兜裏的手機，垂眸查看，然後回覆：
【對不起】
【我餓了，所以提前下來了】
【那我換個方向站好嗎】
【姜晚寧：好】
【等會，不是讓你面壁！】
【別做這種讓員工恐慌的事，你是BOSS啊！】
大家以為boss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只會紛紛抓緊逃離這家公司的！
付聞祁又慢慢轉了回來，這回把視線投向窗外了。
沒有人能猜出付總在想什麽，更沒有人知道付總在等誰。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姜晚寧從工位上給他發消息：【我好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肯定餓壞了吧。
但姜晚寧還是堅持指揮他：【你先走吧，去地下停車場等我，我開車載你去吃拉面】
他必然是不可能在全是人的員工食堂裏，和偉大的付總共進午餐的。
付聞祁回覆了一個“OK”的表情，然後默默離開了。
讓市場部的同事非常納悶。
姜晚寧特地多坐了好一會兒，才走去搭電梯。
結果他走到電梯間，發現付聞祁竟然還站在那裏。
而他剛才原地拖延的時間，都夠電梯來去兩三趟的了。
姜晚寧：“……”
付聞祁，你是課間需要找人一起上廁所的女高中生嗎。
電梯這麽短一段路，就不能先下去。
你公司的所有同事都不知道，你本體其實是粘人精吧。
姜晚寧認命走過去，很禮貌克制地朝他打招呼：“付總好。”
就像其他員工所表現的那樣，毫無破綻。
“姜經理好。”付聞祁用慣常開會那種冷淡、有距離感的聲音回應他，並微微點了個頭。
姜晚寧眨眨眼，站在他旁邊，目光看著電梯下行的數字，在等門打開。
怎料付聞祁會再次開口，問：“姜經理加班到現在嗎？”
周圍一起等電梯的同事，全都跟著姜晚寧一起楞了楞。
姜晚寧是最猝不及防的。
為什麽，要繼續開展額外的話題啊！
付總平時可從來不會過分關心員工的，你現在ooc了啊付總！
“嗯，想錯峰出去吃飯，不用堵車。”姜晚寧勉強回答說。
“嗯。”付聞祁又微微點了個頭，然後竟然說：“我也是這麽想，姜經理準備去哪裏吃？”
姜晚寧：“……”
可能是餓得有點低血糖，他都快被問得兩眼一黑了。
真想找個拉鏈把這人嘴給拉上，偏偏他作為公司員工，不好好回覆還不行。
付總，您這樣問下去，是會被當成職場性騷擾的。
周圍的同事已經開始投來好奇的目光了，你倒是學會讀空氣啊。
姜晚寧滿腦子吐槽，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我和我老公去吃拉面。”
行了沒，這回您滿意了嗎？
付聞祁微楞了楞，果然不再說話了，他輕輕抿上了唇。
周身的氣場都變得溫順柔和了。
電梯正巧在這時候來了，姜晚寧松了口氣，讓付總先進去，他則跟著其他同事一起走進去。
到達負一層，姜晚寧徑直走向自己的愛車。
上車點著引擎後，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同事了，他才輕輕按按喇叭，讓付聞祁上車。
付聞祁坐上他的副駕駛，車快速開出去，姜晚寧就惡狠狠抱怨說：“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兒？硬要在公司跟我說話。”
“抱歉。”付聞祁說，並為自己做了辯解：“因為我擔心你又工作得很累。”
“放心吧，我現在精神得很。”姜晚寧倒也沒有真的怪罪他，反倒是自我反省了一下子。
確實，他倆明明就是夫夫關系，結果在公司見個面，都要搞得像偷情似的。
對付聞祁來說，應該很辛苦吧。
“對不起。”姜晚寧主動開口說，“剛才我沒忍住兇了你，我其實沒有生氣。”
“我知道。”付聞祁松了口氣，然後說：“是我今天有些得意忘形了。”
因為他們很少有約在一起吃中飯的時候。
這樣的機會對付聞祁來說相當珍貴，讓他感到很開心。
姜晚寧抿唇笑了，專心開車，他如今車技相當成熟，不出十五分鐘，就把丈夫載到了自己偶然發現的拉面店。
客人不多，尚未被公司同事發掘，有包間，湯頭相當正宗，簡直就是神仙店。
兩夫夫進入包間就坐，在等候上菜的過程裏，又開始聊起了出cos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可以挑一部雙男主作品。”姜晚寧繼續翻看著自己的手機相冊。
“嗯。”付聞祁說，“是cp向的作品嗎？”
“也可以。”姜晚寧笑了，感覺就連這個選作品的過程都很愉快。
他相冊裏幾千張存圖，翻來覆去地看，姜晚寧忽然就鎖定了其中一張，點開來，有些激動地遞給付聞祁看。
“這個，怎麽樣？”
付聞祁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他前陣子在看的那部雙男主漫畫。
背景是西式校園，主角是一對同父異母的血族兄弟。
其中哥哥是學生會長，他是個半吸血鬼，擁有銀色長發與蒼藍色的雙眼，相貌又美又欲，在外人看來是溫文爾雅的高嶺之花。
弟弟則是純種吸血鬼，黑發赤眸，與哥哥性格不同，他是個高貴又邪惡的危險分子，外形英俊得驚人，但絕對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他。
漫畫主線便是圍繞這對兄弟的覆仇計劃展開，中間也穿插他們的個人成長線，以及兩兄弟之間的兄！弟！情！互動。
作者說是兄弟情，實際上對愛吃骨科的姜晚寧來說，相當好品。
他病好以後，就一口氣把漫畫追完了，出的動漫也看了。
只可惜制作動漫的公司相當窮困，投入的不多，把原本很唯美的畫面整得像PPT似的，最後這部作品在國內的人氣就不上不下。
姜晚寧挺無奈的，他總是一次次掉入這種冷坑裏，不能自拔。
沒想到付聞祁也一樣，這倒是給了他不少心理安慰。
“這部確實很不錯。”付聞祁難得給出了肯定回答，“我認為哥哥那個角色非常適合你出。”
“真的？”姜晚寧聞言很是驚喜。
他在補完漫畫以後，早就想找付聞祁討論了。
“你不覺得，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就很美味嗎。”姜晚寧開始分析起來，“兩個人自幼遭遇不幸，變成了兩個相依為命的小可憐，互相依偎著長大，最親密的人只有彼此，也只信任彼此。”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看了開頭以後，才特意拿到房間去看的。”付聞祁眼裏染上笑意，“兩個人可以說是都深愛著彼此，不管那究竟是哪一種愛。哥哥表面待人溫柔，實際上內心冷漠，只在意弟弟的心情。而弟弟雖然對外人冷酷殘忍，但他只聽哥哥的話，只有哥哥能讓他平靜下來。”
“對！”姜晚寧真的想從位置上蹦起來，“你有沒有刷到那個二創漫畫？弟弟翹課，躲在陽光曬不到的角落裏，哥哥一下子就把他揪出來了，太陽把弟弟曬得呲哇亂叫，他就躲進哥哥的長發和外套裏，還偷偷咬了哥哥脖子。”
“我沒有看過。”付聞祁說。
“你竟然沒看過！”姜晚寧一副“你錯失了一個億”的表情。當場就要找給他看，因為太興奮，手一抖就發給了付聞祁的工作號。
付聞祁低頭看著，然後很輕地笑了。
“付總請細細品嘗。”姜晚寧也不在意是哪個號了，反正都一樣，“他們兩個真的很暖，我覺得到結局，他們應該也不會分開。”
“但哥哥是半吸血鬼，漫畫裏有暗示過，他原本有機會過正常的生活。”付聞祁說。
“不。”姜晚寧說，“哥哥的執念是幫弟弟和自己覆仇，他渴望給弟弟一個安全溫暖的容身之所。漫畫裏有一段獨白很妙——學校裏的人形容哥哥是月光，哥哥就悄悄說，那自己會是一輪慘白冰冷的月光。弟弟的存在會把它染成血紅色，會把他拖入罪惡，但會讓他同時感受到溫暖。”
姜晚寧討論起cp來，臉色甚至微微熱紅，這時包間的門被敲了敲，女服務員把他們的拉面和小菜端進來了。
“兩位先生，你們的菜品已經上齊了。”女服務員禮貌地說。
姜晚寧強行憋住嘴角的笑意，很禮貌地對她點了個頭，說：“謝謝。”
等女服務員出去了，姜晚寧才重新卸下矜持，繼續講他的cp：“而且，你不覺得，他倆很色.氣嗎？”
“吸血那裏？”付聞祁問。
兩兄弟小的時候，流浪在外餓肚子的時候，哥哥讓弟弟喝了自己的血。
當初是為了保全性命，但沒想到成年以後，弟弟偶爾還是會咬哥哥。
弟弟覺得哥哥的血液是甘甜可口的，吸食過後，他還能明確感受到哥哥的呼吸和脈搏，從而獲得一種安全感。
“嗯，有一次哥哥不是離開家，獨自出去交涉嗎？”姜晚寧說，“為了讓弟弟感覺到自己就在身邊，就任由弟弟咬了自己，結果弟弟還感受到了哥哥與旁人交談時的歡愉，氣得蹦出去搞破壞了。”
“我記得這一段。”付聞祁說，“其實我很能理解他，他絕對是吃醋了。”
“對吧對吧，就是吃醋了。”姜晚寧點頭，“這個設定真是太妙了，如果他們做...”
姜晚寧打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跟付聞祁聊嗑cp，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做？”付聞祁輕微偏了偏頭，然後說出了姜晚寧想說的：“如果做的話，還能時刻感覺到，哥哥是不是真的舒服。”
姜晚寧：“！！！”
講真，他真的想原地發出尖銳爆鳴。
該死，付聞祁太懂了，他很有嗑cp的天賦嘛。
“我想，哥哥應該是溫柔型吧。”姜晚寧說，“他會很小心地對待弟弟。”
“那個弟弟，只怕是橫沖直撞的類型吧。”付聞祁則是如此說道。
姜晚寧和付聞祁對視，兩個人臉上都還帶著一些笑意。
但同時眨了眨眼，眼睛裏劃過一閃而過的迷茫，然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
“等會？”姜晚寧伸出一只手，他有些驚恐而不安地看著自己丈夫：“你...覺得誰是攻？”
“弟弟。”付聞祁認真而篤定地說，然後又問：“不是弟弟嗎？”
“...是弟弟嗎？”姜晚寧發出了來自年上黨的震撼，“難道不是哥哥攻嗎？”
真是絕了。
他們兩個討論了半天...怎麽還嗑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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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結束以後, 姜晚寧就和付聞祁約好了，要一起參加七月份的漫展。
如此一來，枯燥無味的打工生活裏又增添了新的盼頭, 有了二次元活動作為過渡, 姜晚寧感覺整個人班味都淡了不少。
明顯就和去年不同了。
回想去年這個時期，他幾乎每天都在思考辭職，血液裏充滿了咖啡因, 臉色也蒼白得嚇人。
即便表面上看著挺平靜，內心也已經想創死所有人了。
而現在——
整個市場部的同事都能感受到姜經理的不同。
他似乎變得比往常更溫和了，接過工作文件時甚至會帶笑, 眼尾自然地彎垂下來，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臉上，整個人白皙得像在發光。
“我圈起的那些部分你都仔細確認過了，對嗎？”他講話的聲音也是溫潤好聽的, 見對方點頭, 他便也輕輕點頭說：“謝謝，麻煩你大早上跑一趟了。對了，你還沒有吃早餐吧，我這裏有一盒蛋黃派, 你拿幾個吧。”
這種精神狀態、這種皮膚狀態...哪裏是天天連軸轉工作熬夜的人能有的啊！
太耀眼了吧！還又溫柔又貼心的！
附近位置的同事都莫名雙目刺痛，又忍不住一直偷偷在看。
有不少曾經的追求者暗戀者，在走廊上碰見姜經理，眼都快看直了, 胸腔裏翻湧起一陣異樣躁動。
卻又在看見他右手無名指上戴的銀色婚戒後, 眼神瞬間黯了下來, 匆忙打個招呼就趕緊走過了，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大家夥紛紛在內心感嘆：難道說, 這就是幸福婚姻的強大作用嗎！
那個該死的幸福男人到底是誰？他在哪裏？
每晚能夠抱著姜經理入睡，早上被姜經理叫醒，吃到姜經理遞過來的早餐、泡好的咖啡...恐怕連呼吸都是甜的吧！
與此同時，盛明公司大樓32層總裁辦。
付聞祁正端正坐在辦公桌前，品嘗著剛煮好的咖啡，淺灰色眼眸註視著面前的屏幕，看上去很是專註認真。
在他的聊天對話框裏，正一張接一張地彈出圖片。
【寧寧可愛鬼：怎樣？】
【這裏有你想要出的角色嗎（貓團子瞇瞇眼.jpg）】
他們兩人還沒有決定去漫展的時候，要cos什麽角色。
老實說，付聞祁自己的出cos經驗只手可數，他並不是很熟悉流程，但是沒關系，姜晚寧會帶著他。
【付聞祁：你有特別喜歡的嗎？】
【寧寧可愛鬼：上邊發你的，都是我特別喜歡的】
付聞祁禁不住輕笑，與此同時，他的工作號上還收到了姜晚寧發來的文件。
【市場部姜經理：付總，這是您需要的資料，市場部這邊已經整理好了，請查收（笑臉）】
姜經理可真了不起，還能一邊摸魚一邊工作。
付聞祁便回覆他：【謝謝，辛苦你了（玫瑰）】
姜晚寧的新消息立馬就從生活號裏彈出來了。
【寧寧可愛鬼：付總明明已經有家室了，竟然還給公司下屬發玫瑰表情（指指點點.jpg）】
【你和那位姜經理到底是什麽關系】
【是不是喜歡他（貓貓炸毛跳起.jpg）】
【付聞祁：是很喜歡（玫瑰）】
【馬上就到午休時間了，我想約姜經理和我一起吃飯】
【你說他會答應嗎】
【寧寧可愛鬼：姜經理手頭上還有兩份報表沒做完】
【可能還需要加班半個小時】
【付聞祁：你發我】
【我來幫你做，我有空】
把自己摸魚做不完的工作分給大BOSS幫著一起做，姜晚寧是敢想不敢做的。
自然是態度堅定地拒絕了：
【不行】
【你稍等一會，我很快】
姜晚寧於是徹底停止了摸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休時段，同事們要麽下樓下餐廳吃飯，要麽留在工位上加班，或是吃起自己從家裏帶的飯。
“姜經理一起吃飯嗎？”坐附近的同事習慣性地問起。
“你們先去吃吧，我這裏還沒做完。”姜晚寧說。
“沒關系，我們可以等你呀。”同事不由得感嘆：“姜經理工作好辛苦，待會要多吃點好的。”
姜晚寧笑了，這才說：“沒事，你們去吧，我今天中午...和別人約了。”
“又是和小同事？”同事們只當是指裴天昊和葉詩茵，因為經常看他們仨一起吃飯。
還不待姜晚寧回答，他就註意到公共辦公區靠近電梯間的方向，傳來了一陣讓人在意的騷動。
他們已經扭頭看去，一眼就看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出來。
走廊上的員工全都有些慌地往兩邊讓開了，忙不疊地低頭打招呼：“付總好。”
“哇，付總怎麽來了？”站在姜晚寧旁邊的同事稀奇道。
是啊，他怎麽直接跑下來了啊！
姜晚寧才是真正慌的那個。
對方就不能乖乖待在總裁辦裏，等他的微信消息嗎。
偏要自己跑下來找他。
“別說，我們BOSS長得可真帥，就跟西裝模特似的，看看那身材、那臉，不進入* 演藝圈可惜了。”一位女同事悄悄說。
“要是我在看的霸總短劇讓付總來演就好了。”另一位女同事也低聲說。
姜晚寧就在旁邊聽著，一想到付聞祁演那種又土又雷的短劇，他就想笑。
但努力忍著不笑。
付聞祁本人已經在公共辦公區外圍站定了腳，顯而易見的在等人。
姜晚寧裝沒看見他，並重新面向屏幕裏的最後一份報表。
埋頭做了一會兒，他又切出聊天小窗來，迅速輸入：【你別一直盯著我，我同事會看出來的！】
付聞祁摸出褲兜裏的手機，垂眸查看，然後回覆：
【對不起】
【我餓了，所以提前下來了】
【那我換個方向站好嗎】
【姜晚寧：好】
【等會，不是讓你面壁！】
【別做這種讓員工恐慌的事，你是BOSS啊！】
大家以為boss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只會紛紛抓緊逃離這家公司的！
付聞祁又慢慢轉了回來，這回把視線投向窗外了。
沒有人能猜出付總在想什麽，更沒有人知道付總在等誰。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姜晚寧從工位上給他發消息：【我好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肯定餓壞了吧。
但姜晚寧還是堅持指揮他：【你先走吧，去地下停車場等我，我開車載你去吃拉面】
他必然是不可能在全是人的員工食堂裏，和偉大的付總共進午餐的。
付聞祁回覆了一個“OK”的表情，然後默默離開了。
讓市場部的同事非常納悶。
姜晚寧特地多坐了好一會兒，才走去搭電梯。
結果他走到電梯間，發現付聞祁竟然還站在那裏。
而他剛才原地拖延的時間，都夠電梯來去兩三趟的了。
姜晚寧：“……”
付聞祁，你是課間需要找人一起上廁所的女高中生嗎。
電梯這麽短一段路，就不能先下去。
你公司的所有同事都不知道，你本體其實是粘人精吧。
姜晚寧認命走過去，很禮貌克制地朝他打招呼：“付總好。”
就像其他員工所表現的那樣，毫無破綻。
“姜經理好。”付聞祁用慣常開會那種冷淡、有距離感的聲音回應他，並微微點了個頭。
姜晚寧眨眨眼，站在他旁邊，目光看著電梯下行的數字，在等門打開。
怎料付聞祁會再次開口，問：“姜經理加班到現在嗎？”
周圍一起等電梯的同事，全都跟著姜晚寧一起楞了楞。
姜晚寧是最猝不及防的。
為什麽，要繼續開展額外的話題啊！
付總平時可從來不會過分關心員工的，你現在ooc了啊付總！
“嗯，想錯峰出去吃飯，不用堵車。”姜晚寧勉強回答說。
“嗯。”付聞祁又微微點了個頭，然後竟然說：“我也是這麽想，姜經理準備去哪裏吃？”
姜晚寧：“……”
可能是餓得有點低血糖，他都快被問得兩眼一黑了。
真想找個拉鏈把這人嘴給拉上，偏偏他作為公司員工，不好好回覆還不行。
付總，您這樣問下去，是會被當成職場性騷擾的。
周圍的同事已經開始投來好奇的目光了，你倒是學會讀空氣啊。
姜晚寧滿腦子吐槽，到嘴邊變成了一句：“我和我老公去吃拉面。”
行了沒，這回您滿意了嗎？
付聞祁微楞了楞，果然不再說話了，他輕輕抿上了唇。
周身的氣場都變得溫順柔和了。
電梯正巧在這時候來了，姜晚寧松了口氣，讓付總先進去，他則跟著其他同事一起走進去。
到達負一層，姜晚寧徑直走向自己的愛車。
上車點著引擎後，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同事了，他才輕輕按按喇叭，讓付聞祁上車。
付聞祁坐上他的副駕駛，車快速開出去，姜晚寧就惡狠狠抱怨說：“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兒？硬要在公司跟我說話。”
“抱歉。”付聞祁說，並為自己做了辯解：“因為我擔心你又工作得很累。”
“放心吧，我現在精神得很。”姜晚寧倒也沒有真的怪罪他，反倒是自我反省了一下子。
確實，他倆明明就是夫夫關系，結果在公司見個面，都要搞得像偷情似的。
對付聞祁來說，應該很辛苦吧。
“對不起。”姜晚寧主動開口說，“剛才我沒忍住兇了你，我其實沒有生氣。”
“我知道。”付聞祁松了口氣，然後說：“是我今天有些得意忘形了。”
因為他們很少有約在一起吃中飯的時候。
這樣的機會對付聞祁來說相當珍貴，讓他感到很開心。
姜晚寧抿唇笑了，專心開車，他如今車技相當成熟，不出十五分鐘，就把丈夫載到了自己偶然發現的拉面店。
客人不多，尚未被公司同事發掘，有包間，湯頭相當正宗，簡直就是神仙店。
兩夫夫進入包間就坐，在等候上菜的過程裏，又開始聊起了出cos的事情。
“我覺得，我們可以挑一部雙男主作品。”姜晚寧繼續翻看著自己的手機相冊。
“嗯。”付聞祁說，“是cp向的作品嗎？”
“也可以。”姜晚寧笑了，感覺就連這個選作品的過程都很愉快。
他相冊裏幾千張存圖，翻來覆去地看，姜晚寧忽然就鎖定了其中一張，點開來，有些激動地遞給付聞祁看。
“這個，怎麽樣？”
付聞祁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他前陣子在看的那部雙男主漫畫。
背景是西式校園，主角是一對同父異母的血族兄弟。
其中哥哥是學生會長，他是個半吸血鬼，擁有銀色長發與蒼藍色的雙眼，相貌又美又欲，在外人看來是溫文爾雅的高嶺之花。
弟弟則是純種吸血鬼，黑發赤眸，與哥哥性格不同，他是個高貴又邪惡的危險分子，外形英俊得驚人，但絕對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他。
漫畫主線便是圍繞這對兄弟的覆仇計劃展開，中間也穿插他們的個人成長線，以及兩兄弟之間的兄！弟！情！互動。
作者說是兄弟情，實際上對愛吃骨科的姜晚寧來說，相當好品。
他病好以後，就一口氣把漫畫追完了，出的動漫也看了。
只可惜制作動漫的公司相當窮困，投入的不多，把原本很唯美的畫面整得像PPT似的，最後這部作品在國內的人氣就不上不下。
姜晚寧挺無奈的，他總是一次次掉入這種冷坑裏，不能自拔。
沒想到付聞祁也一樣，這倒是給了他不少心理安慰。
“這部確實很不錯。”付聞祁難得給出了肯定回答，“我認為哥哥那個角色非常適合你出。”
“真的？”姜晚寧聞言很是驚喜。
他在補完漫畫以後，早就想找付聞祁討論了。
“你不覺得，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就很美味嗎。”姜晚寧開始分析起來，“兩個人自幼遭遇不幸，變成了兩個相依為命的小可憐，互相依偎著長大，最親密的人只有彼此，也只信任彼此。”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看了開頭以後，才特意拿到房間去看的。”付聞祁眼裏染上笑意，“兩個人可以說是都深愛著彼此，不管那究竟是哪一種愛。哥哥表面待人溫柔，實際上內心冷漠，只在意弟弟的心情。而弟弟雖然對外人冷酷殘忍，但他只聽哥哥的話，只有哥哥能讓他平靜下來。”
“對！”姜晚寧真的想從位置上蹦起來，“你有沒有刷到那個二創漫畫？弟弟翹課，躲在陽光曬不到的角落裏，哥哥一下子就把他揪出來了，太陽把弟弟曬得呲哇亂叫，他就躲進哥哥的長發和外套裏，還偷偷咬了哥哥脖子。”
“我沒有看過。”付聞祁說。
“你竟然沒看過！”姜晚寧一副“你錯失了一個億”的表情。當場就要找給他看，因為太興奮，手一抖就發給了付聞祁的工作號。
付聞祁低頭看著，然後很輕地笑了。
“付總請細細品嘗。”姜晚寧也不在意是哪個號了，反正都一樣，“他們兩個真的很暖，我覺得到結局，他們應該也不會分開。”
“但哥哥是半吸血鬼，漫畫裏有暗示過，他原本有機會過正常的生活。”付聞祁說。
“不。”姜晚寧說，“哥哥的執念是幫弟弟和自己覆仇，他渴望給弟弟一個安全溫暖的容身之所。漫畫裏有一段獨白很妙——學校裏的人形容哥哥是月光，哥哥就悄悄說，那自己會是一輪慘白冰冷的月光。弟弟的存在會把它染成血紅色，會把他拖入罪惡，但會讓他同時感受到溫暖。”
姜晚寧討論起cp來，臉色甚至微微熱紅，這時包間的門被敲了敲，女服務員把他們的拉面和小菜端進來了。
“兩位先生，你們的菜品已經上齊了。”女服務員禮貌地說。
姜晚寧強行憋住嘴角的笑意，很禮貌地對她點了個頭，說：“謝謝。”
等女服務員出去了，姜晚寧才重新卸下矜持，繼續講他的cp：“而且，你不覺得，他倆很色.氣嗎？”
“吸血那裏？”付聞祁問。
兩兄弟小的時候，流浪在外餓肚子的時候，哥哥讓弟弟喝了自己的血。
當初是為了保全性命，但沒想到成年以後，弟弟偶爾還是會咬哥哥。
弟弟覺得哥哥的血液是甘甜可口的，吸食過後，他還能明確感受到哥哥的呼吸和脈搏，從而獲得一種安全感。
“嗯，有一次哥哥不是離開家，獨自出去交涉嗎？”姜晚寧說，“為了讓弟弟感覺到自己就在身邊，就任由弟弟咬了自己，結果弟弟還感受到了哥哥與旁人交談時的歡愉，氣得蹦出去搞破壞了。”
“我記得這一段。”付聞祁說，“其實我很能理解他，他絕對是吃醋了。”
“對吧對吧，就是吃醋了。”姜晚寧點頭，“這個設定真是太妙了，如果他們做...”
姜晚寧打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跟付聞祁聊嗑cp，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做？”付聞祁輕微偏了偏頭，然後說出了姜晚寧想說的：“如果做的話，還能時刻感覺到，哥哥是不是真的舒服。”
姜晚寧：“！！！”
講真，他真的想原地發出尖銳爆鳴。
該死，付聞祁太懂了，他很有嗑cp的天賦嘛。
“我想，哥哥應該是溫柔型吧。”姜晚寧說，“他會很小心地對待弟弟。”
“那個弟弟，只怕是橫沖直撞的類型吧。”付聞祁則是如此說道。
姜晚寧和付聞祁對視，兩個人臉上都還帶著一些笑意。
但同時眨了眨眼，眼睛裏劃過一閃而過的迷茫，然後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
“等會？”姜晚寧伸出一只手，他有些驚恐而不安地看著自己丈夫：“你...覺得誰是攻？”
“弟弟。”付聞祁認真而篤定地說，然後又問：“不是弟弟嗎？”
“...是弟弟嗎？”姜晚寧發出了來自年上黨的震撼，“難道不是哥哥攻嗎？”
真是絕了。
他們兩個討論了半天...怎麽還嗑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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