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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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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之後樓裕就拿著手機一直在翻看這個賬號,午覺都不睡的那種。

時有桉伸手捂住手機屏幕,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他那些發博從來不刻意隱藏,也沒有刪的習慣,跨度長達六年,現在被男朋友一條條看,這和看以前的幼稚朋友圈有什麽區別。

“哎,看夠沒?夠了就趕緊午休,下午你還得去公司呢。”

“別那麽認真好不好,隨便翻翻就好!”

時有桉試圖阻止他,但無果。

樓裕順手就把他抱緊懷裏,當著他面一條條看。

“樓、裕!”

“看看你這些年過的怎麽樣。”Alpha一只手捂住時有桉的嘴,另一只手依舊翻著,不單挨個看,還要點開評。

“……不行不行,這些話太矯情太幼稚了,不準看!”雖然回過頭去看,能感受到那份青□□意的不舍和懷念,但!同樣帶著尷尬,更何況他和樓裕都已經和好了。

“行,我下午再看,不要設權限。”樓裕放下手機,準備午睡。

“……你還講不講理了?”

“乖點,睡覺了。”

“。。。”

時有桉無語,樓裕在耍賴。

看著Alpha閉上的眼睛,時有桉又十分貼心的不舍得鬧騰他。

結果,樓裕去上班後,邊看邊發消息提問。

【L:這個人怎麽騷擾你的?】

截圖:[睡了:好煩,又有討厭的Alpha來找我了!關鍵是我還不好撕破臉皮!他眼神很油膩,說話是平常又帶著些許露骨暗示!讓人根本無法明確拒絕,感覺說了後,對方能直接反駁:我又沒明確說,是你自作多情吧!]

【時寶:我想想。】

【時寶:他老喜歡往我身上放信息素,我記得是那種灰煙味的。那個時候我們又在弄小組作業,忙了一周,他那信息素就和鎖定我一樣,往我身上爬。T-T】

【時寶:不過結束小組作業後,我就沒再理他了。】

【L:以後再見到他,告訴我。】

【時寶:好誒。】

【時寶:不過我記得另一個人!】

【L:誰?】

【時寶:做建材的吳家,他那個小兒子和我一個學校,上回時賦生死的時候我看見他了。】

【L:怎麽欺負你的?】

【時寶:我沒答應他,他就惱羞成怒,罵我腺體爛了,還清高什麽。反正就很想上我,然後我沒理他,他就找人堵我,超級下流。】

【時寶:不過那個時候我腺體受傷,對AO信息素都不敏感了,所以沒如他所料當眾發情。剛好墟北哥經過,把他們趕走了。】

【L:知道了,我會給他教訓的。】

【時寶:沖沖沖!樓總伸張正義,迷死我了。貓貓翻滾.gif】

樓裕放下手機,把秘書喊了進來,交代完事情後,才又拿起手機。將時有桉賬號下所有的發博都看完。

最開始那兩年,時有桉很喜歡發文字,內容也喪喪的。樓裕仿佛透過字眼,看見那個在國外,身體不好又心情不好的Omega。

後面兩年身體好多了,大概也是他賺錢的時間,開始了接廣,以及發博閑聊次數也少了,對上時有桉的話,便是Omega去林理家公司工作的那段時間。

今年則輕松很多,經常問大家吃了什麽,給他參考參考,還會發一些自己買的漂亮,帥氣衣服。熬夜追劇,以及收拾東西,準備回國。

【L:為什麽叫睡了?那段時間睡不好嗎?】

【時寶:那倒不是,反而睡得很多。身體沒力氣提不起精神,容易累,累了就困,加上吃各種藥的藥效,我每天九點多就休息,有時候洗完澡玩著玩著手機也能睡著。】

【時寶:那是我拿我和你的姓氏首字母,隨便打的。】

睡了,S-L。

樓裕輕聲笑了笑,好傻的Omega。

時有桉拍了拍自己的臉,真尷尬,早知道設個半年可見了。

又忍不住手癢癢,發了個新博。

[睡了:L發現我的賬號了,並看完了所有發博,尷尬的我摳腳。捂臉.jpg]

評論區:

[寶寶別害羞,我們都懂你的!]

[啊啊啊好好奇L是個什麽樣的人?]

[尷尬什麽?不是都挺好的嗎?]

[有考慮讓L做賬號嗎?或者發發合照?]

[睡了:當然尷尬,八百年前的傷感文案都被他翻出來。]

[睡了:L有自己的工作,不做賬號,情侶賬號容易傷真情侶感情。]

評論區:

[讚同讚同,百分之九十九的情侶賬號都是假的,真情侶有一個出來就好!人言可畏,免得吵個架,兩方粉絲還要指手畫腳。]

[看得出,你超愛。]

[那咋了,多份香香飯吃還不願意是嗎?]

[睡了:L不會做賬號,以及我現在很知足。麽麽,溜了。]

之後時有桉便退出了賬號,不再看評論區。

晚上約了林理吃飯,以情侶的名義,以及樓裕說要感謝他。

時有桉聽到這話的時候,懶洋洋說:“那可不對,我和林理認識都十幾年了,要感謝也是他感謝你,讓我心結解開。”

“嗯,那我感謝娘家人。”

時有桉想了想,覺得這個稱呼不錯,對味。

林理到的時候,時有桉和樓裕已經在等他了。

“都是我愛吃的?怎麽,準備結婚了?”林理饒有趣味地問。

時有桉擺擺手:“沒沒沒,和好了,當然得請你吃頓大餐。”

林理:“這還差不多,我接下來想吃孟洲灣的菜,樓總包我一個月如何?”

樓裕:“可以,幾年都行。”

三個人的桌子並不大,但菜放的滿滿當當。時有桉和林理面對面坐著,樓裕則在Omega旁邊。

都是熟人,更何況林理和時有桉多年好朋友,一頓飯吃的極其自然,絲毫不見外的那種。林理看著剛客套完兩句,兩人就黏糊糊起來的畫面。

林理:“……你倆能不當著我面餵來餵去嗎?”

時有桉連忙給林理裝了一勺魚片,澄清說:“哪有餵來餵去,不要誇大其詞,就是覺得菜好吃分享一下。”

林理:“你們秀恩愛的把戲罷了。”

時有桉:“別冤枉我,等會有專門給你的小蛋糕!”

林理:“嗯,這個可以,什麽味的?”

“你最喜歡的芒果。”

“OK。”

是一個外形為皮卡丘的黃色小蛋糕,也是林理最喜歡的卡通形象。時有桉從小看到大,有段時間著魔得很,房間壁紙上都得有皮卡丘。

等晚餐結束後,兩人踩著月光回家。

時有桉也忍不住吃了塊小蛋糕,現在正是肚子漲的時候,拉著樓裕在花園裏散步。

“花園裏以前種的是什麽啊?怎麽花沒了土還在。”時有桉一來就註意到了。

“種了些茉莉花,你來之前,我喊人移走了。”樓裕說。

時有桉:“喔——害怕我發現你對我餘情未了是不是?”

樓裕回想那個時候的舉動,片刻後說:“不是,是怕我自己控制不住。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用一切有關你的。但你回來了,如果有喜歡的人,和不再喜歡我,那我這一切就是沒有必要的,反而會給你帶來負擔。”

“可憐蛋。”時有桉低頭看著兩個人牽著的手,“我之前也喜歡留與你有關的,阻隔劑阻隔貼,我都喜歡買琥珀味的,但味道都不像你,沒你好聞。搬家之前,我都偷偷換了味道。”

一種分開很久,又重逢的照心不宣。

帶著彼此的試探。

時有桉:“改天我們去夏城吧,也不知道那裏變化大不大。”

樓裕:“好。”

去夏城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一場雪。雪花飄落在地上,逐漸覆蓋住植被和建築,放眼望去的顏色,被白色占去。

說話時都冒出了白氣,時有桉把圍巾整理了下,免得漏風進脖子。他前些年的冬天很不好過,抵抗力差得很,住院了半個月才回家過年的。

“感覺和以前沒什麽區別啊!”車是停留在派出所附近的打車點,兩人想從學校一路往家走。時有桉伸出手想接點雪,發現好快就融化了,而且他還帶了手套。

樓裕把透明的傘打開,免得雪落在身上,容易生病。

“這裏發展慢,變化不大。”

路過小賣部時,時有桉對著那拍了下照片,一本正經地說:“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天也太巧了,居然剛好碰見你看店。”

記憶是有些模糊的,但Omega的身形很清楚,眼睛很靈動,臉頰還有點被熱出來的粉,帶著兩個大行李箱。樓裕輕笑一下:“確實很巧,碰見個賴皮精。”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道路兩旁依舊是有些破爛的店鋪,門店牌子早已發黃,LED燈暗淡,門前擺著些塑料凳,和塑料桶。

時有桉又對著小巷口拍了個照,說:“樓哥第一次給我臨時標記的時候,那個時候真的嚇死我了,還好很幸運。”

那時的樓裕對Alpha身份沒有什麽感覺,說不上極其厭惡,但也不喜歡,只是覺得更適合Beta身份些。

回想起來,卻實實在在的慶幸自己是個Alpha,因為他喜歡的人是一位Omega。

樓裕順著問:“抑制劑帶身上了嗎?”

像是臨時檢查作業的老師。

時有桉摸摸口袋,確認一番:“帶了帶了,我每天都帶著。特別是上大學的時候,有好好保護自己。”

來到了七中的門口,校門對面依舊是早餐店,砂鍋米線,黃燜雞店鋪。

率先吸引時有桉的是校門口上的橫幅,寫著:熱烈慶祝我校學生樓裕榮獲省狀元。

“哇哦,樓哥,實力不俗啊!現在都還掛著當招牌呢!”時有桉捏了捏樓裕的手:“要不是當時我傷的太重,得出國,我非得和你搶一搶第一名。”

樓裕側頭看向他,溫柔說:“那我肯定搶不過你。”

“也不一定。”時有桉小小謙虛一回,他發現樓裕和以前一樣,確認關系後,表露出來的情緒和溫柔更多了。

“可以進去嗎?”

“可以。”

時有桉看了眼保安室,大爺正在玩手機呢。

“彎腰?”時有桉用兩只手比劃下雙腿跑步的模樣。

“刷臉。”

樓裕說完就光明正大牽著時有桉的手,走到了校門口。十二月份還是學生們上課的日子,保安看見門口來了兩個人,剛想說校外人員不得入內,就發現有張面孔特別熟悉。

“狀元回來了啊?”

“嗯,想進去看看。”

“好好好,趕緊進來。”

時有桉豎起大拇指,誇讚:“狀元的身份真好用。”

教學樓的一樓大走廊內,兩側墻壁分別是歷年優秀學生,和現在每一級的年紀前十名。

時有桉盯著優秀學生的第一名,恍然大悟:“難怪保安認得你,你的狀元掛六年了啊!”

照片上的樓裕能從衣領分辨出是穿著校服,是記憶裏初戀的樣子。

時有桉忍不住拍了好幾張照,勢必要選出拍的最好的那張。

樓裕忽然理解那天時有桉嚷嚷著不要自己翻他的發博了,看著六年前青澀的自己,他也確實有些難為情。

“以前太瘦了,不好看,少拍點。”

“不嘛不嘛,我就要拍,我感覺還可以啊!少年感滿滿,現在是成熟男人。”

時有桉心滿意足地拍完,回頭看見樓裕難為情的神情,好笑地挑眉:“你這是在質疑我以前的眼光?”

說的好像也是。

樓裕啞然:“好吧。”

兩個人沒有多在學校停留,簡單看看回憶下便走了。

臨近單元樓的時候,時有桉心跳快了些,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的記憶更多。學校是永無止境的刷題,和遮遮掩掩的戀情。

但在這,他們可以在那間房子裏大大方方的,閑聊,暢享未來。

時有桉擡眼望見,以前他租的那間房有人掛了衣服。

“現在又有人住了嗎?”

“嗯,房東的女兒住在這了。”

“好吧,我還說有沒有機會進去看看呢。”

樓裕拿出鑰匙,將自己家的房門打開。撲面而來的是熟悉感,老式電視機,木色茶幾,餐桌,還有陽臺處用來種蔥的白色泡面箱子。

時有桉看了一圈,恍如他們還是十七歲,只是從學校回來了而已。

“家裏都沒怎麽變。”

“嗯,我去上大學的之前把家裏都收拾好了,之後每年派人來打掃。”

“還有你當初沒帶走的一些東西,我也都拿了回來,鑰匙都還在。”樓裕走到機頂盒旁,從下面拿起一把鑰匙。

時有桉記得那個地方,最初是他放在那的,沒想到樓裕臉這個都維持著。

“拿了多少啊?”那個雨天太匆忙了,時有桉自己也分不清有什麽東西沒拿。

“你喝水的杯子,習題,投影機,喜歡背的小挎包,抑制劑,噴霧也都拿了回來,還有床墊。”樓裕說。

時有桉把眼前的紙箱子打開,看見了樓裕說的物品:“樓總好變態哦,連我睡的床墊都搬回家。”

樓裕順手捏了捏時有桉帽子上的毛絨球:“不收走就要被房東丟掉。”

“說的也是,以前有沒有對著我的東西偷偷擼啊?”時有桉壞笑一下。

“有,特別是上面還殘存著一點點你的味道時。很想你。”樓裕回想起高三的日子:“高三累的時候,就想著你解決,心情和身體會放松很多。”

時有桉小聲說了句:“變態。”

“太想你了。”樓裕又說。

那個時候,樓裕什麽都沒了,只有這絲絲的信息素。

時有桉唇角揚起得意的笑,兩眼彎彎像是一輪弦月:“我也想你。”

窗外的雪輕盈悠然,冷風呼呼,但室內卻很溫暖。時有桉想起那個畫面,既心疼又覺得好笑,冷酷能幹的樓總也得吃愛情的苦。

時有桉牽緊了幾分樓裕的手,明亮透徹的眼睛盈盈裝著Alpha:“樓哥,以後的路一起走啊!”

樓裕輕聲一笑,“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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