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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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今天有點奇怪。
以往，虞娘子敲了門後很快就會被同意入內，而今天的門卻遲遲沒有開啟。
虞娘子沈思片刻，再次敲響了顧兮兮的屋門。
咚咚咚。
再次等待幾分鐘，門後終於傳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了門後，虞娘子下意識帶上淺笑，看著木門慢慢裂開一道小縫。
嘎吱一聲輕響，紅色木門拉開，露出時柒跳脫的臉，兩只手分別抓住門後的把手。
虞娘子臉上的笑容落下一瞬，很快又笑了起來，柔聲向時柒問好。
“時柒大人早，今天怎的來了大人這裏？莫非出了什麽事？”
時柒轉身，總是笑著的臉居然出現了苦惱，眉梢下垂，一只手扶在腰間佩戴的長刀上：“啊，這有點不好說，還是你自己過去看看吧。”
虞娘子這才註意到時柒此時的穿著居然是第一次遇見時穿的那身最為簡便的裝束，而且時柒不像時壹，總是需要巡視靈越村周圍的情況，時刻警惕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他的活動範圍大多在實驗室、顧兮兮家和時淵三人的家，除了晨起練刀，他並不會穿著這一身。
但此時他穿上了。
虞娘子心中思考，腳下步子不停到了顧兮兮面前。
*
顧兮兮家裏今天一大早便來了好幾個拜訪者。
她今天沒有叫虞蓉送早餐過來，昨晚上她就勤快的準備好材料，不知怎麽的顧兮兮很想吃點不健康的，心裏一時間有螞蟻在爬。
豆漿、油條、梅梅梅梅幹菜餅！
絕美搭配！
撈出泡好的豆子煮好，放到特意打造出來的小石磨裏，濃郁的豆香味沁人心脾，磨出來的乳白色豆漿帶著細細小小的豆渣，順著石磨口流入小桶中。
純天然的豆子現磨出的豆漿不添加任何輔料都足以讓人胃口大開，喝了一碗還想喝，根本停不下來。
過濾出豆渣後，顧兮兮將豆漿放進鍋中煮，拿出準備好的面粉開始和面。
白色的面團乖巧的在顧兮兮的手下變換形狀，根本沒有虞娘子面前的暴躁，短短一段時間顧兮兮便將面團搞定，分成兩份後，將其中一份攤在案板上成一個大長條。
顧兮兮拿出一把刀，將大長條切成等寬的小長條，提起兩根長條讓它們自主旋轉，兩根長條貼合在一起扭成了螺旋狀。
顧兮兮滿意的看看形狀，將其放入旁邊熱好的油鍋中，白色漸漸變成金黃色，長條也開始膨脹起來，像是有人給它吹了氣，白短細變成黃長胖。
胖乎乎的油條飄在油面上，顧兮兮用筷子撥弄了一下，估摸著時間將油條夾出來，等準備好油條後，顧兮兮便開始做梅幹菜餅。
梅幹菜用的是顧兮兮空間裏儲存的梅幹菜，這個梅幹菜是顧兮兮在系統中心閑來無事腌制的，沒想到做出來的梅幹菜味道還不錯，她便存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但之後的日子裏卻發現用不太到，新世界中的新食材完全吸引了顧兮兮的註意力，收起來的梅幹菜只好呆在空間的角落裏，卻不想居然在這時候用上了。
梅幹菜餅，顧兮兮比較偏向烘烤出來的餅，而不是煎餅，畢竟她一直覺得大早上吃油膩的不可取，但她管不著別人怎麽吃，在她這早上就是不能吃油膩的。
數著時間，到最後一秒，顧兮兮弄下貼在鍋壁上的梅幹菜餅，和油條一起放在盤子裏，盛了一碗放涼後變得溫熱的豆漿，端出廚房放到院子裏搭建好的石桌上。
顧兮兮還沒咬下一口，屋門便被敲響。
砰砰——
敲門聲急促而暴躁，她覺得若不是這木門被虞立業特意叮囑修得更堅固，恐怕紅木門就得被拍到地上去了吧。
顧兮兮揮手驅趕走圍在她身邊不放的小蟲子們，是哪個家夥敢擾她進食，她忍不住想。
顧兮兮放下筷子，打算離開噴香的早餐，豆漿泛起白霧，隨著風左右搖擺，像是舉棋不定的迷茫旅人，油條和梅幹菜餅帶著油光，看著它們的內裏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唉。”顧兮兮站了起來，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早餐，踏著青石板地面走到紅木門前打開，入目是時淵三人，只是……
“你們是打算和我告別，從此開始拐人上山從匪了嗎？”
顧兮兮脫口而出。
面前的時壹的背上趴著一個瘦弱的男人，他穿著不合身的粗布短衣，上身的衣服看著和下半身不怎麽搭，衣服上面全是汙漬和塵土，一頭淩亂的頭發松松垮垮的紮在頭頂，再大力一點可能就會散開。男人的臉上全是疲憊，左一塊右一塊粘著碎葉碎草和泥土，讓人禁不住懷疑此人是否在土裏打了一圈滾，不然怎麽會那麽臟！
他腳上的鞋子居然還破了個洞，露出黃色幹枯的大腳趾，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顧兮兮捂住了鼻子，他們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人嗎，怎麽會這麽醜？
顧兮兮懷疑人生。
院子裏的花都焉了一些，耷拉下腦袋，半點不想和突然出現在主人院子裏的臭烘烘的家夥對視上。
時淵帶著人走進來，請示顧兮兮能將人放置在哪裏。
顧兮兮一聽這話，皺著眉不大樂意，她住的地方放這麽一個家夥，心情都不美麗了，但顧兮兮還是左右看看，最後腳尖點了點地面，“直接扔地上吧。”
她覺得自己真是為了跟隨她的家夥們付出太多。
時壹僵著一張臉，慢慢蹲下身，將人放在地上，剛打算站起，就聽見顧兮兮強烈不滿的話語。
“你放在那裏，我可能聞到味道，你是不想讓我吃早飯了嗎？”
時壹頓時不知所措，這個正經嚴肅，總是將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男人，此刻衣衫淩亂，頭發跑出一兩撮，若不是和時壹一起來，時柒都不敢認這居然會是時壹。
活久見。
院子裏安靜下來，這麽一會功夫，太陽已經慢慢爬上高空，正帶著滿滿活力工作，炙熱的陽光揮灑大地，聒噪的蟬鳴不知何時響起了今日的第一聲前奏。
微風邁著小步子對每一朵花道聲早安，時淵對著時壹擺手，示意他將人帶遠些。
看著時壹又將人背起放到院子的另一邊，顧兮兮才坐下拿起筷子夾著油條專心致志地吃了起來，好像將院子裏的其他人忘得一幹二凈，一心享受早餐。
時壹正想走回來，顧兮兮剛巧擡頭打算吃梅幹菜餅，頓時拍了下桌子：“你別動，就站在那裏，等我吃完！”
時壹渾身一緊，擡起的腳僵在半空，好一會才敢小心翼翼地放下來，和時柒時淵面面相覷，但他們並不傻還是能明白顧兮兮不讓時壹過去的意思。
怕時壹會帶上被他們帶來的男人身上的異味。
果然，直等到顧兮兮吃完所有早餐，將碗筷放回廚房，顧兮兮才揮揮手讓時壹再將男人背回來。
男人被平放在地上，顧兮兮能夠完全看清男人的模樣。
這是一張毫無特色的臉，放在人堆裏絕對是匯入溪流的那一滴不起眼的水滴。穿著常見的平民服飾，只讓人感覺是路邊尋常的乞丐，僅僅看上去比尋常乞丐更體面一些。
他似乎是遭受了巨大的磨難，臉色慘白，薄唇緊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心。
顧兮兮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轉向時淵三人詢問情況。
“他是你們打哪兒綁來的？”
“噗——！咳咳。”時柒一口噴出才喝進嘴裏的茶水，忍不住咳了幾聲，不可置信的目光凝固在顧兮兮身上。
時淵剛剛拿起虞娘子端上來的茶水，聞言差點沒端住茶杯，急急將茶杯放在桌上。萬一神女大人又語出驚人怎麽辦，他不是很想體驗時柒剛剛的意外？
虞娘子也忍不住手抖，還好已經將茶壺放下了，她站在顧兮兮一旁，心中慶幸。
時柒的咳嗽聲慢慢止住，不過一會，便聽見時淵說：“咳咳，大人說笑了，再怎麽缺人我們也不會隨意綁人回來，這人是時壹巡視的時候偶然發現帶回的。具體情況還是讓時壹來細說吧。”
時淵說了一會，看看桌上飄著淡淡水霧的茶水，還是忍不住拿起來喝了一口，嫩綠的茶葉在杯中沈浮，茶香泗溢，沁人心脾，自看見這男人之後莫名湧上的煩躁消散了一些。
顧兮兮撐著下巴，不置可否。
時壹自覺上前，順著回憶組織語言，將巡視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時間大概在卯時初，我照常出門巡視……”
就在虞娘子迷迷糊糊爬起來去看兒子的時候，時壹已經穿好方便行動的衣服，拿起放在床頭的佩刀掛在身上。
時壹再次對著鏡子照了照，確認沒有不妥的地方，撈起放在桌子上的饅頭隨口啃下一口，拿在手上向門口走去。
屋外天空還很昏暗，地平線的微光不甚明顯，只有三兩只早起的小鳥眨著好奇的豆豆眼盯著這個起的和它們一樣早的人類。
奇怪的類人猿是要和它們一樣外出覓食了嗎？
幾只小鳥湊在一堆對時壹嘰嘰喳喳，
保護根據地安全並不是顧兮兮或者時淵安排給時壹的任務，而是他自己決定的。
至於原因，說實話，時壹自己也不甚清晰，無非就是想保護什麽，想做邊去做罷了。
巡視的時候，萬不可大意，務必保證周圍的安全。
時壹心中默念自己定下來的巡視守則。鞋底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容易被錯過的角落。
一如往——什麽東西！？
時壹冷凝的目光落在不屬於這裏的暗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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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奇怪。
以往，虞娘子敲了門後很快就會被同意入內，而今天的門卻遲遲沒有開啟。
虞娘子沈思片刻，再次敲響了顧兮兮的屋門。
咚咚咚。
再次等待幾分鐘，門後終於傳來腳步聲，聲音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了門後，虞娘子下意識帶上淺笑，看著木門慢慢裂開一道小縫。
嘎吱一聲輕響，紅色木門拉開，露出時柒跳脫的臉，兩只手分別抓住門後的把手。
虞娘子臉上的笑容落下一瞬，很快又笑了起來，柔聲向時柒問好。
“時柒大人早，今天怎的來了大人這裏？莫非出了什麽事？”
時柒轉身，總是笑著的臉居然出現了苦惱，眉梢下垂，一只手扶在腰間佩戴的長刀上：“啊，這有點不好說，還是你自己過去看看吧。”
虞娘子這才註意到時柒此時的穿著居然是第一次遇見時穿的那身最為簡便的裝束，而且時柒不像時壹，總是需要巡視靈越村周圍的情況，時刻警惕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他的活動範圍大多在實驗室、顧兮兮家和時淵三人的家，除了晨起練刀，他並不會穿著這一身。
但此時他穿上了。
虞娘子心中思考，腳下步子不停到了顧兮兮面前。
*
顧兮兮家裏今天一大早便來了好幾個拜訪者。
她今天沒有叫虞蓉送早餐過來，昨晚上她就勤快的準備好材料，不知怎麽的顧兮兮很想吃點不健康的，心裏一時間有螞蟻在爬。
豆漿、油條、梅梅梅梅幹菜餅！
絕美搭配！
撈出泡好的豆子煮好，放到特意打造出來的小石磨裏，濃郁的豆香味沁人心脾，磨出來的乳白色豆漿帶著細細小小的豆渣，順著石磨口流入小桶中。
純天然的豆子現磨出的豆漿不添加任何輔料都足以讓人胃口大開，喝了一碗還想喝，根本停不下來。
過濾出豆渣後，顧兮兮將豆漿放進鍋中煮，拿出準備好的面粉開始和面。
白色的面團乖巧的在顧兮兮的手下變換形狀，根本沒有虞娘子面前的暴躁，短短一段時間顧兮兮便將面團搞定，分成兩份後，將其中一份攤在案板上成一個大長條。
顧兮兮拿出一把刀，將大長條切成等寬的小長條，提起兩根長條讓它們自主旋轉，兩根長條貼合在一起扭成了螺旋狀。
顧兮兮滿意的看看形狀，將其放入旁邊熱好的油鍋中，白色漸漸變成金黃色，長條也開始膨脹起來，像是有人給它吹了氣，白短細變成黃長胖。
胖乎乎的油條飄在油面上，顧兮兮用筷子撥弄了一下，估摸著時間將油條夾出來，等準備好油條後，顧兮兮便開始做梅幹菜餅。
梅幹菜用的是顧兮兮空間裏儲存的梅幹菜，這個梅幹菜是顧兮兮在系統中心閑來無事腌制的，沒想到做出來的梅幹菜味道還不錯，她便存了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但之後的日子裏卻發現用不太到，新世界中的新食材完全吸引了顧兮兮的註意力，收起來的梅幹菜只好呆在空間的角落裏，卻不想居然在這時候用上了。
梅幹菜餅，顧兮兮比較偏向烘烤出來的餅，而不是煎餅，畢竟她一直覺得大早上吃油膩的不可取，但她管不著別人怎麽吃，在她這早上就是不能吃油膩的。
數著時間，到最後一秒，顧兮兮弄下貼在鍋壁上的梅幹菜餅，和油條一起放在盤子裏，盛了一碗放涼後變得溫熱的豆漿，端出廚房放到院子裏搭建好的石桌上。
顧兮兮還沒咬下一口，屋門便被敲響。
砰砰——
敲門聲急促而暴躁，她覺得若不是這木門被虞立業特意叮囑修得更堅固，恐怕紅木門就得被拍到地上去了吧。
顧兮兮揮手驅趕走圍在她身邊不放的小蟲子們，是哪個家夥敢擾她進食，她忍不住想。
顧兮兮放下筷子，打算離開噴香的早餐，豆漿泛起白霧，隨著風左右搖擺，像是舉棋不定的迷茫旅人，油條和梅幹菜餅帶著油光，看著它們的內裏抑制不住自己的口水。
“唉。”顧兮兮站了起來，戀戀不舍的望了一眼早餐，踏著青石板地面走到紅木門前打開，入目是時淵三人，只是……
“你們是打算和我告別，從此開始拐人上山從匪了嗎？”
顧兮兮脫口而出。
面前的時壹的背上趴著一個瘦弱的男人，他穿著不合身的粗布短衣，上身的衣服看著和下半身不怎麽搭，衣服上面全是汙漬和塵土，一頭淩亂的頭發松松垮垮的紮在頭頂，再大力一點可能就會散開。男人的臉上全是疲憊，左一塊右一塊粘著碎葉碎草和泥土，讓人禁不住懷疑此人是否在土裏打了一圈滾，不然怎麽會那麽臟！
他腳上的鞋子居然還破了個洞，露出黃色幹枯的大腳趾，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詳的氣息。
顧兮兮捂住了鼻子，他們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人嗎，怎麽會這麽醜？
顧兮兮懷疑人生。
院子裏的花都焉了一些，耷拉下腦袋，半點不想和突然出現在主人院子裏的臭烘烘的家夥對視上。
時淵帶著人走進來，請示顧兮兮能將人放置在哪裏。
顧兮兮一聽這話，皺著眉不大樂意，她住的地方放這麽一個家夥，心情都不美麗了，但顧兮兮還是左右看看，最後腳尖點了點地面，“直接扔地上吧。”
她覺得自己真是為了跟隨她的家夥們付出太多。
時壹僵著一張臉，慢慢蹲下身，將人放在地上，剛打算站起，就聽見顧兮兮強烈不滿的話語。
“你放在那裏，我可能聞到味道，你是不想讓我吃早飯了嗎？”
時壹頓時不知所措，這個正經嚴肅，總是將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男人，此刻衣衫淩亂，頭發跑出一兩撮，若不是和時壹一起來，時柒都不敢認這居然會是時壹。
活久見。
院子裏安靜下來，這麽一會功夫，太陽已經慢慢爬上高空，正帶著滿滿活力工作，炙熱的陽光揮灑大地，聒噪的蟬鳴不知何時響起了今日的第一聲前奏。
微風邁著小步子對每一朵花道聲早安，時淵對著時壹擺手，示意他將人帶遠些。
看著時壹又將人背起放到院子的另一邊，顧兮兮才坐下拿起筷子夾著油條專心致志地吃了起來，好像將院子裏的其他人忘得一幹二凈，一心享受早餐。
時壹正想走回來，顧兮兮剛巧擡頭打算吃梅幹菜餅，頓時拍了下桌子：“你別動，就站在那裏，等我吃完！”
時壹渾身一緊，擡起的腳僵在半空，好一會才敢小心翼翼地放下來，和時柒時淵面面相覷，但他們並不傻還是能明白顧兮兮不讓時壹過去的意思。
怕時壹會帶上被他們帶來的男人身上的異味。
果然，直等到顧兮兮吃完所有早餐，將碗筷放回廚房，顧兮兮才揮揮手讓時壹再將男人背回來。
男人被平放在地上，顧兮兮能夠完全看清男人的模樣。
這是一張毫無特色的臉，放在人堆裏絕對是匯入溪流的那一滴不起眼的水滴。穿著常見的平民服飾，只讓人感覺是路邊尋常的乞丐，僅僅看上去比尋常乞丐更體面一些。
他似乎是遭受了巨大的磨難，臉色慘白，薄唇緊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心。
顧兮兮仔細打量了一會兒，轉向時淵三人詢問情況。
“他是你們打哪兒綁來的？”
“噗——！咳咳。”時柒一口噴出才喝進嘴裏的茶水，忍不住咳了幾聲，不可置信的目光凝固在顧兮兮身上。
時淵剛剛拿起虞娘子端上來的茶水，聞言差點沒端住茶杯，急急將茶杯放在桌上。萬一神女大人又語出驚人怎麽辦，他不是很想體驗時柒剛剛的意外？
虞娘子也忍不住手抖，還好已經將茶壺放下了，她站在顧兮兮一旁，心中慶幸。
時柒的咳嗽聲慢慢止住，不過一會，便聽見時淵說：“咳咳，大人說笑了，再怎麽缺人我們也不會隨意綁人回來，這人是時壹巡視的時候偶然發現帶回的。具體情況還是讓時壹來細說吧。”
時淵說了一會，看看桌上飄著淡淡水霧的茶水，還是忍不住拿起來喝了一口，嫩綠的茶葉在杯中沈浮，茶香泗溢，沁人心脾，自看見這男人之後莫名湧上的煩躁消散了一些。
顧兮兮撐著下巴，不置可否。
時壹自覺上前，順著回憶組織語言，將巡視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時間大概在卯時初，我照常出門巡視……”
就在虞娘子迷迷糊糊爬起來去看兒子的時候，時壹已經穿好方便行動的衣服，拿起放在床頭的佩刀掛在身上。
時壹再次對著鏡子照了照，確認沒有不妥的地方，撈起放在桌子上的饅頭隨口啃下一口，拿在手上向門口走去。
屋外天空還很昏暗，地平線的微光不甚明顯，只有三兩只早起的小鳥眨著好奇的豆豆眼盯著這個起的和它們一樣早的人類。
奇怪的類人猿是要和它們一樣外出覓食了嗎？
幾只小鳥湊在一堆對時壹嘰嘰喳喳，
保護根據地安全並不是顧兮兮或者時淵安排給時壹的任務，而是他自己決定的。
至於原因，說實話，時壹自己也不甚清晰，無非就是想保護什麽，想做邊去做罷了。
巡視的時候，萬不可大意，務必保證周圍的安全。
時壹心中默念自己定下來的巡視守則。鞋底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容易被錯過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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