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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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晚宴的開辦地點是在根據地的正中間，從顧兮兮居住的山洞處往下望，這裏被一塊塊地基包圍，平坦開闊。
本有人打算將這裏作為祭祀的地點，但被人反駁，認為還是應該遵循祖制，在田邊地頭舉行為好。
這裏已經被人裝點上了紅燈籠和紅帶，正中間竟然被點上了篝火。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
顧兮兮看著篝火有些怔楞。
幸福、溫暖以及希望。
篝火有著這三種含義。
顧兮兮不記得這是誰和她說的了，大概是某一任宿主說的，具體的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一天的確確實實讓呆在宿主黑暗的精神海的她感覺到了溫暖。
那一種明亮而又耀眼的溫暖。
她慢慢靠近篝火，堆疊而起的四方體內橘紅色的火光沖天，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十幾人正在圍著篝火轉圈跳舞唱歌，聲音爽朗清揚，火熱的情感噴湧而出。
篝火不遠處，虞蓉擺了張桌子，支起鍋不知在煮什麽東西，周圍圍了一圈人，拿著手帕擦著嘴角。
虞蓉忙活了半天，擡起頭就見顧兮兮正看著篝火入神。
篝火確實好看，她看著篝火被點燃，火勢漸漸變大，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小型的火焰山，虞蓉由衷地希望他們不會是飛蛾。
這樣的人生實在太過悲哀。
“小虞蓉，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該攪拌了？”時柒不知何時擠進了人群裏，盯著鍋裏的東西。
“啊，我的羊肉湯！”虞蓉回神，看看鍋裏的羊肉湯到了火候，急忙拿著鍋勺攪拌，“時柒哥，謝謝你提醒我了，差點湯就要煮過頭了。”
時柒擺手，摸出了一個碗：“沒事，沒事，到時給我盛碗湯，多放點肉就行。欸，你還沒和我說想什麽，這麽入迷，連鍋裏煮著東西都給忘了。”
眾人神色認真的地盯著鍋，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暗戳戳的希望聽到更多關於大人的內幕消息。
虞蓉手裏攪拌著湯，眼睛卻看向了顧兮兮的方向，嘴裏說道：“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兒。”
羊肉的肉香味飄散到根據地各處，像個小勾子似的漸漸吸引到所有人聚集到虞蓉這裏。
顧兮兮也在此列。
她側身坐在小虎背上，坐姿端莊，神態優雅，緊緊握著折扇，沒看向虞蓉煮湯的地方，而是望著別處，小虎張著嘴巴，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流。
顧兮兮皺著眉頭，狀似嫌棄。
虞蓉剛剛將品湯邀請發出，顧兮兮略顯矜持地一點頭，一秒都未猶豫。
虞蓉端著碗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舀起一大湯勺的湯倒入碗中，幾塊濃香四溢的肉靜靜躺在清亮的湯水中，撒上一把蔥花，輕輕一嗅。
這香味，一個字——絕！
顧兮兮拿起勺子，在鼻尖聞了一下，蔥花和羊肉的氣息混合，還有紅棗、枸杞等等配料熬煮過後散發的氣味，交雜在一起後卻不顯的混亂，反而相得益彰，讓羊肉的香味更好的凸顯出來。
放進嘴裏，舌尖接觸到湯汁，羊肉的味道重重戳了一下舌尖，吞咽下去，湯汁的熱量從咽喉逐漸向下蔓延，在小腹停留一下，又傳遞到足尖。
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的了，在春季的稍顯寒冷的涼風中。
顧兮兮的面頰上露出兩朵小紅暈，又舀起一口喝下，又一口，又一口……
碗不大，沒一會功夫連湯帶肉都吃完了，顧兮兮端著空碗，側頭看向虞蓉，她正忙著給排隊的百姓分發羊肉湯。
虞蓉一直在註意顧兮兮的反應，見她喝的停不下來，嘴角悄悄綻開一個滿足的笑。顧兮兮下了虎背，走到虞蓉旁邊，將碗放在空置的地方。
不經意間，顧兮兮的目光落在虞蓉的眼底，裏面閃動著期待，她動作一頓，吐出幾個字：“味道不錯，繼續努力。”
虞蓉嘴角的笑越來越大，無法再隱藏起來，她抱著碗傻乎乎的看著顧兮兮走遠的背影，小虎舔完最後一口湯，跟了上去，心情很好的晃動尾巴尖尖。
時柒拍了一下虞蓉的肩膀，下巴擡了擡指著顧兮兮離開的背影。
“小虞蓉，別看了，大人早就沒影了。再給我盛一碗。”
時柒遞上空碗。
虞蓉沒理，依舊帶著傻乎乎的笑，對著排隊的百姓說：“一碗羊肉湯，湯多一點還是肉多一點？”
“肉多一點。”
“好嘞。”
時柒：……？
“餵餵餵，小虞蓉。”
虞蓉聽到聲音轉過頭，奇道：“時柒哥你還沒走啊，我以為你早就離開了。”
時柒：“……我一直沒走。”
虞蓉笑，拿起湯勺磕了磕鍋沿，說道：“來來來，我給你舀碗湯，再嘗嘗我的手藝。”
時柒的手瞬間擡起，碗湊到湯鍋不遠處，翹首以待。
虞蓉抑制不住笑，星星點點的笑意染上雙眸，拿著湯勺的手都開始有些抖。她控制住自己，將羊肉湯倒進碗中。
*
時淵正靠在一棵藏在陰影裏的樹的樹幹上。
篝火的光還是不夠將所有陰影驅除，明滅的火光強迫自己落了點光在時淵的臉上，他的眉眼影影綽綽看不太清。
這裏非常安靜，無人註意到這裏還藏著一個人。
時間不早，時淵有些困倦，但還有事兒沒做，便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
正當這時有百姓經過了這裏，他們互相交談著。
“欸，也不知道著些種下去的糧種能種出多少糧食來，希望能多些，也不多求能吃夠來年一年的就行。”
時淵：這些種子顆顆飽滿，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良種，只要管理得當，夠百姓吃一年的。
心中回了百姓的話，便聽另一人說：“看那種子應是能比前些年長勢好，你想想我們住在這，官府的人也不知道，這不就不用交那些個奇奇怪怪的稅了麽，說不得糧食來能放著後年吃哩。”
時淵：謝謝提醒，你不說我差點忘記這方面也得立立規矩，地方雖小，仍得藏糧。
暗處，時淵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就聽見第三個聲音說：“要我看，神女大人提供的工具就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那一個個可好用了，牛這麽一趕，我們後面扶著，不用一天那種子就下好了。看距離，嘿！可不就是一樣一樣的嗎。”
時淵：那可是，我研究過大人給的工具，每一樣的設計都是為了耕種，提高效率不在話下。
第一個人又說了：“時淵大人和虞叔也是啊，他們做出來的東西也好用啊，比如說那些個窯，還有草木灰，大人不是說過這個草木灰用不完可以用在地裏嗎，據說……能增肥？”
時淵有些自得：那可是，母親可是試驗了好多次，家裏那地長得可好了，本打算推進下去，可惜旱災來的太快。
這麽想著，時淵心情開始低落，發尾都開始發蔫。
“大人，我給你拿來了羊肉湯，要喝點麽？”時柒興沖沖的跑過來，手裏端著兩個碗。
時壹站在陰影更深處，耳朵裏傳來時柒毫無降低的音量的聲音，無奈扶額。
百姓們滿臉懵逼的看著時柒越來越接近，最後停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邊，遞上手裏的碗，一只白皙幹凈的手伸出來接過了碗。
百姓：！！！
互相對視，滿目驚恐。
我們沒說什麽吧？
沒有吧。
說了神女大人，時淵大人還有虞叔。
這是時淵大人嗎？
好像……是的。
時柒奇怪的看看驚楞在原地的百姓，現在氣氛沈重的讓他都不經想要閉嘴。
他默默走進陰影裏，將另一只手上的碗遞給了時壹。
時淵幾口喝完肉湯，拿著碗走出陰影，經過百姓時停住了腳步，說：“放心，你們的期待會實現的。走吧，該去找神女大人了，今晚的正式目的是時候告知大人了。”
顧兮兮的位置很好尋找。
端看哪裏的人最少就可以了，大多人見到她，只敢遠遠望著，腳步踟躇，猶豫著是否還要走這條路，或者遠遠繞開。
顧兮兮所在的地方一反常態的出現了一大片真空，她於人群之外，望向圍著篝火起舞的人們，明亮的光映照在眼底，化做抹不去的墨黑，像是一個沈默的雕像。
時淵帶著人快步走近，不遠處跟著那幾個被他聽了心裏話的百姓。
顧兮兮的模樣落入眼中，他頓了頓打破了這種沈靜——
“大人，能請您隨我來嗎？”
看來這次晚宴不只是為了慶賀春耕順利，怕是還有別的目的，不過她也不懼。
顧兮兮環視周圍，垂下眼睫，心中閃過無數思緒。幾秒後在眾人緊張的註視下，點頭同意。
時淵緊抿的唇放松，掛上閃亮的笑容轉身帶著顧兮兮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兮兮自來了現場就沒離開能看見篝火的範圍，所以她雖然註意到了這裏搭了個臺子，卻沒想過這地方居然是給她用的。
現在顧兮兮站在臺子上，一個百姓拿來一張樣式精美，雕刻了繁覆花紋的靠凳上來請她坐下。
顧兮兮保持著淡定自若的笑容，內心：！！！救命，這什麽情況。
情緒逐漸陷入崩潰。
臺下，眾人做好一切準備，在顧兮兮隱藏著茫然的視線中半下跪道：
“請大人建立靈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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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的開辦地點是在根據地的正中間，從顧兮兮居住的山洞處往下望，這裏被一塊塊地基包圍，平坦開闊。
本有人打算將這裏作為祭祀的地點，但被人反駁，認為還是應該遵循祖制，在田邊地頭舉行為好。
這裏已經被人裝點上了紅燈籠和紅帶，正中間竟然被點上了篝火。
不知道是誰的主意？
顧兮兮看著篝火有些怔楞。
幸福、溫暖以及希望。
篝火有著這三種含義。
顧兮兮不記得這是誰和她說的了，大概是某一任宿主說的，具體的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那一天的確確實實讓呆在宿主黑暗的精神海的她感覺到了溫暖。
那一種明亮而又耀眼的溫暖。
她慢慢靠近篝火，堆疊而起的四方體內橘紅色的火光沖天，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十幾人正在圍著篝火轉圈跳舞唱歌，聲音爽朗清揚，火熱的情感噴湧而出。
篝火不遠處，虞蓉擺了張桌子，支起鍋不知在煮什麽東西，周圍圍了一圈人，拿著手帕擦著嘴角。
虞蓉忙活了半天，擡起頭就見顧兮兮正看著篝火入神。
篝火確實好看，她看著篝火被點燃，火勢漸漸變大，遠遠看去就像一座小型的火焰山，虞蓉由衷地希望他們不會是飛蛾。
這樣的人生實在太過悲哀。
“小虞蓉，你在想什麽呢，是不是該攪拌了？”時柒不知何時擠進了人群裏，盯著鍋裏的東西。
“啊，我的羊肉湯！”虞蓉回神，看看鍋裏的羊肉湯到了火候，急忙拿著鍋勺攪拌，“時柒哥，謝謝你提醒我了，差點湯就要煮過頭了。”
時柒擺手，摸出了一個碗：“沒事，沒事，到時給我盛碗湯，多放點肉就行。欸，你還沒和我說想什麽，這麽入迷，連鍋裏煮著東西都給忘了。”
眾人神色認真的地盯著鍋，耳朵卻已經豎了起來，暗戳戳的希望聽到更多關於大人的內幕消息。
虞蓉手裏攪拌著湯，眼睛卻看向了顧兮兮的方向，嘴裏說道：“沒什麽，不是什麽大事兒。”
羊肉的肉香味飄散到根據地各處，像個小勾子似的漸漸吸引到所有人聚集到虞蓉這裏。
顧兮兮也在此列。
她側身坐在小虎背上，坐姿端莊，神態優雅，緊緊握著折扇，沒看向虞蓉煮湯的地方，而是望著別處，小虎張著嘴巴，口水滴答滴答往下流。
顧兮兮皺著眉頭，狀似嫌棄。
虞蓉剛剛將品湯邀請發出，顧兮兮略顯矜持地一點頭，一秒都未猶豫。
虞蓉端著碗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舀起一大湯勺的湯倒入碗中，幾塊濃香四溢的肉靜靜躺在清亮的湯水中，撒上一把蔥花，輕輕一嗅。
這香味，一個字——絕！
顧兮兮拿起勺子，在鼻尖聞了一下，蔥花和羊肉的氣息混合，還有紅棗、枸杞等等配料熬煮過後散發的氣味，交雜在一起後卻不顯的混亂，反而相得益彰，讓羊肉的香味更好的凸顯出來。
放進嘴裏，舌尖接觸到湯汁，羊肉的味道重重戳了一下舌尖，吞咽下去，湯汁的熱量從咽喉逐漸向下蔓延，在小腹停留一下，又傳遞到足尖。
整個人都變得暖洋洋的了，在春季的稍顯寒冷的涼風中。
顧兮兮的面頰上露出兩朵小紅暈，又舀起一口喝下，又一口，又一口……
碗不大，沒一會功夫連湯帶肉都吃完了，顧兮兮端著空碗，側頭看向虞蓉，她正忙著給排隊的百姓分發羊肉湯。
虞蓉一直在註意顧兮兮的反應，見她喝的停不下來，嘴角悄悄綻開一個滿足的笑。顧兮兮下了虎背，走到虞蓉旁邊，將碗放在空置的地方。
不經意間，顧兮兮的目光落在虞蓉的眼底，裏面閃動著期待，她動作一頓，吐出幾個字：“味道不錯，繼續努力。”
虞蓉嘴角的笑越來越大，無法再隱藏起來，她抱著碗傻乎乎的看著顧兮兮走遠的背影，小虎舔完最後一口湯，跟了上去，心情很好的晃動尾巴尖尖。
時柒拍了一下虞蓉的肩膀，下巴擡了擡指著顧兮兮離開的背影。
“小虞蓉，別看了，大人早就沒影了。再給我盛一碗。”
時柒遞上空碗。
虞蓉沒理，依舊帶著傻乎乎的笑，對著排隊的百姓說：“一碗羊肉湯，湯多一點還是肉多一點？”
“肉多一點。”
“好嘞。”
時柒：……？
“餵餵餵，小虞蓉。”
虞蓉聽到聲音轉過頭，奇道：“時柒哥你還沒走啊，我以為你早就離開了。”
時柒：“……我一直沒走。”
虞蓉笑，拿起湯勺磕了磕鍋沿，說道：“來來來，我給你舀碗湯，再嘗嘗我的手藝。”
時柒的手瞬間擡起，碗湊到湯鍋不遠處，翹首以待。
虞蓉抑制不住笑，星星點點的笑意染上雙眸，拿著湯勺的手都開始有些抖。她控制住自己，將羊肉湯倒進碗中。
*
時淵正靠在一棵藏在陰影裏的樹的樹幹上。
篝火的光還是不夠將所有陰影驅除，明滅的火光強迫自己落了點光在時淵的臉上，他的眉眼影影綽綽看不太清。
這裏非常安靜，無人註意到這裏還藏著一個人。
時間不早，時淵有些困倦，但還有事兒沒做，便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起來。
正當這時有百姓經過了這裏，他們互相交談著。
“欸，也不知道著些種下去的糧種能種出多少糧食來，希望能多些，也不多求能吃夠來年一年的就行。”
時淵：這些種子顆顆飽滿，一看便是不可多得的良種，只要管理得當，夠百姓吃一年的。
心中回了百姓的話，便聽另一人說：“看那種子應是能比前些年長勢好，你想想我們住在這，官府的人也不知道，這不就不用交那些個奇奇怪怪的稅了麽，說不得糧食來能放著後年吃哩。”
時淵：謝謝提醒，你不說我差點忘記這方面也得立立規矩，地方雖小，仍得藏糧。
暗處，時淵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就聽見第三個聲音說：“要我看，神女大人提供的工具就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那一個個可好用了，牛這麽一趕，我們後面扶著，不用一天那種子就下好了。看距離，嘿！可不就是一樣一樣的嗎。”
時淵：那可是，我研究過大人給的工具，每一樣的設計都是為了耕種，提高效率不在話下。
第一個人又說了：“時淵大人和虞叔也是啊，他們做出來的東西也好用啊，比如說那些個窯，還有草木灰，大人不是說過這個草木灰用不完可以用在地裏嗎，據說……能增肥？”
時淵有些自得：那可是，母親可是試驗了好多次，家裏那地長得可好了，本打算推進下去，可惜旱災來的太快。
這麽想著，時淵心情開始低落，發尾都開始發蔫。
“大人，我給你拿來了羊肉湯，要喝點麽？”時柒興沖沖的跑過來，手裏端著兩個碗。
時壹站在陰影更深處，耳朵裏傳來時柒毫無降低的音量的聲音，無奈扶額。
百姓們滿臉懵逼的看著時柒越來越接近，最後停在一棵不起眼的大樹邊，遞上手裏的碗，一只白皙幹凈的手伸出來接過了碗。
百姓：！！！
互相對視，滿目驚恐。
我們沒說什麽吧？
沒有吧。
說了神女大人，時淵大人還有虞叔。
這是時淵大人嗎？
好像……是的。
時柒奇怪的看看驚楞在原地的百姓，現在氣氛沈重的讓他都不經想要閉嘴。
他默默走進陰影裏，將另一只手上的碗遞給了時壹。
時淵幾口喝完肉湯，拿著碗走出陰影，經過百姓時停住了腳步，說：“放心，你們的期待會實現的。走吧，該去找神女大人了，今晚的正式目的是時候告知大人了。”
顧兮兮的位置很好尋找。
端看哪裏的人最少就可以了，大多人見到她，只敢遠遠望著，腳步踟躇，猶豫著是否還要走這條路，或者遠遠繞開。
顧兮兮所在的地方一反常態的出現了一大片真空，她於人群之外，望向圍著篝火起舞的人們，明亮的光映照在眼底，化做抹不去的墨黑，像是一個沈默的雕像。
時淵帶著人快步走近，不遠處跟著那幾個被他聽了心裏話的百姓。
顧兮兮的模樣落入眼中，他頓了頓打破了這種沈靜——
“大人，能請您隨我來嗎？”
看來這次晚宴不只是為了慶賀春耕順利，怕是還有別的目的，不過她也不懼。
顧兮兮環視周圍，垂下眼睫，心中閃過無數思緒。幾秒後在眾人緊張的註視下，點頭同意。
時淵緊抿的唇放松，掛上閃亮的笑容轉身帶著顧兮兮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兮兮自來了現場就沒離開能看見篝火的範圍，所以她雖然註意到了這裏搭了個臺子，卻沒想過這地方居然是給她用的。
現在顧兮兮站在臺子上，一個百姓拿來一張樣式精美，雕刻了繁覆花紋的靠凳上來請她坐下。
顧兮兮保持著淡定自若的笑容，內心：！！！救命，這什麽情況。
情緒逐漸陷入崩潰。
臺下，眾人做好一切準備，在顧兮兮隱藏著茫然的視線中半下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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