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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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他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是一個奇怪的小女孩並不是說她的長相奇怪，相反她的樣貌精致可愛，圓嘟嘟的蘋果臉，彎彎的眉毛下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頭發微卷，看上去軟綿綿的，就像天空中的白雲，她有一個可愛的名字——桃桃。
這麽可愛的孩子，照理來說應該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但是每次虞小年見到她，都是在山林，一個人蹲在角落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虞小年雖然會憑一己之力孤立所有孩子，但有時也會一起玩，這個女孩年齡同他相差不大，性格更認真，也更喜歡跑進山林，而不是和小孩們玩過家家，鬥草，抽陀螺。
“你是想去偷聽嗎？”桃桃拉著虞小年的衣服，神色認真，“不行，虞爺爺說過偷聽不好。”
“你聽到我和虞叔說話了，你不也偷聽了嗎！”虞小年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地說。
桃桃歪了歪腦袋，認真地反駁：“我和虞爺爺道歉過了，爺爺原諒我了，還誇我是好孩子。”
虞小年雙眼一亮，抓著桃桃話裏的漏洞，“你偷聽的是我和虞爺爺說話，你沒和我道歉，才不是好孩子！哼！”
桃桃清澈的大眼睛裏透露出滿滿的疑惑，更加認真地說：“爺爺說我是好孩子，你剛剛還想去偷聽，不是好孩子，我才不信你說的。”
虞小年不能反駁它剛剛的話，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生著悶氣從桃桃旁邊走過，卻發現剛剛走了一步，就被拽住了衣服。
桃桃比他的力氣大，虞小年扯了扯衣服，扯不動，沖桃桃喊：“放開！”
桃桃語氣堅定，絲毫不理會虞小年氣急敗壞的聲音：“我不放，你不能去偷聽！”
虞小年喊，幼童的聲音尖利刺耳，“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討厭鬼。”
桃桃繼續拽，還認真反駁：“你要去偷聽我不放，我也不是討厭鬼。”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
時淵聽著祠堂外面的動靜，神色無奈，正好事情已經商量好，兩房人馬握手言和，一眾人從祠堂走了出來。
他笑瞇瞇的摁著兩個小孩的腦袋，使勁揉搓了一頓，“阿拉阿拉，這是在吵什麽呢，祠堂裏面都聽到你們在喊，‘放開’，‘不放’，和時淵哥哥說說？”
虞小年委屈巴巴，顫抖的小手指著桃桃，憋著嘴：“我讓她不要拽我的衣服，她還拽，不讓我走。”
桃桃眨了下眼睛，吐出幾個字：“他想偷聽。”
時淵聽人說起虞小年被虞立業抓包偷聽的事兒，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桃桃的意思，“你是說小年想要偷聽我和叔叔爺爺們說話，所以拽他的衣服，不想讓小年走，是不是？”
看桃桃認真點頭之後，時淵笑瞇瞇的，看不出他眼底的興味，拍了拍虞小年稚嫩的肩膀，問道：“小年，桃桃說的是真的嗎？”
虞小年：……
虞小年艱難點頭。
虞小年本以為這是最艱難的——
“小年，你又幹什麽壞事了，說出來讓娘聽一遍，好不好？”
他的背後響起了他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虞小年牌冒險號探險器損壞。
一左一右，虞娘子的雙手摁在虞小年肩膀上，“說出來，說不定娘親有獎勵給你。”
虞小年興奮：“什麽！？”
虞娘子笑著回道：“筍鞭炒肉。”
虞小年興奮的笑容一秒垮掉，掙了掙肩膀，一臉呆滯，整個小身子仿佛石化了一般。
完了，吾命休矣！
時淵饒有興趣的看著虞小年換臉的功夫，將桃桃拉倒身後。
虞娘子對著眾人告辭，拎著虞小年的後衣領離開。
時淵則帶著桃桃和時柒走了。
除了參加祠堂裏的會議的幾人，沒有人知道那一天談了什麽，只知道第二天的春耕祭祀，顧兮兮出現在了現場。
*
天還未亮，大屋裏的燈光便已經亮起，百姓們安靜而又快速地洗漱穿衣。
“噓，孩子們還在睡。”
一人指著蜷縮成一團睡得香甜的孩子，輕聲說道。
眾人點頭，走在最前面的百姓扶著門打開，等所有人都出來後，又扶著門動作緩慢的關上。
漆黑的夜幕下，一個個小黑點在選定的祭祀地點打掃，準備祭祀的物品，所有的動作無聲地進行著。
夜鶯站立枝頭，聲音空靈婉轉，小小的眸子好奇地望著忙碌的人們，二狗放下最後一樣東西，擦了把汗，小小的鳥兒飛進了山林，天邊紅日初升。
準備好所有事情後，眾人相視一笑，叫醒各自的孩子，虞娘子拜托虞蓉代為照顧，她則帶著早點送給顧兮兮。
寅時一刻，系統時間六點十五，顧兮兮擦拭嘴角，起身走出山洞，在眾人的目視下騎著老虎出現在祭臺一側。
虞娘子略有些氣喘，拿出手帕擦去額角的薄汗，剛放好手帕準備站到小虎後面，便被人扯住了衣袖。
“娘——小年想。”虞小年話未說完。
咚，咚，咚——
清脆的鼓聲響起。
祭臺側邊放著兩面羊皮制成的小鼓，此時被人敲響。
族老難得換上老妻特意為他做的長袍，神色嚴肅，每一根頭發，甚至胡須都打理得整整齊齊，他走上祭臺，一步一步格外有力。
他轉身面向眾人，金燦的陽光落在身後，多了幾分祭司的玄妙，晨風輕拂而過，吹起衣擺衣袖和白須白發，眾人霎時肅穆，嘈雜的聲音消失不見。
“春耕在即，今日吾等舉行祭祀，向神女祈求風調雨順，春耕順遂。”
眾人齊聲：“風調雨順，春耕順遂。”
顧兮兮：？
族老：“上祭品。”
矗立在祭臺兩邊，端著五谷雜糧，糕點和水果的人立馬走上祭臺，族老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一一擺放，最後在中間擺好香爐。
族老點上三根線香，雙手聚過頭頂，祭拜天地神明，臺下眾人雙手合十，沈靜的目光註視著族老的動作。
一時間天地無聲，風也沒有了聲音，仿佛萬物都在為這場祭祀送上沈默的祝福，線香慢慢變短，淡淡的煙氣長長地伸向天空。
顧兮兮也同樣沈默著，小虎乖巧地趴在地上，她坐在它的背上，雙腳恰好可以碰到地面，淡紫色的衣擺貼著小虎的皮毛沾到了地上的灰土，染上別樣的顏色。
此時她的目光無神，不知在註視著什麽，不停地拷問自己的內心。
【我在為這樣一場祭祀而感動嗎？】
【不，沒有，我的心跳速度並沒有加快，維持在正常水平。】
【這場祭祀有什麽不同嗎？】
【這是非常普通的祭祀，甚至比我過去看到的祭祀還要簡陋。】
【沒有感動，沒有特別，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受人之邀。】
【不，不是因為這個。】
【采藥的報酬。】
【我給予他們的一切早就可以抵消。】
【這些人類將我奉為神女，神女應當為信仰者回以目光。】
【哈，我怎麽不知道自己又那麽多閑心。】
【那——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
顧兮兮垂下眼眸，心亂如麻，她已經將自己關在山洞裏很久，但還是沒有答案。
沒有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顧兮兮雖然認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但是以自己的心思操控人類的身體，她也是新手。
“今，小人以草芥之身祈願，願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敬奉神女，護佑安康……”
顧兮兮：？？
族老拜上三拜，將線香插入香爐，百姓們也跟著拜了三拜。
“春牛下地。”
田邊早有人牽著一頭牛等待了，族老一說便將牛牽入田中。
牛身上綁著幾根繩子，繩子連接在耕犁上。
耕牛拖著耕犁在田地間慢悠悠地走著，耕犁滑過，泥土翻滾，將這段時日生長出的雜草翻到泥土之下。
眾人歡呼。
“大人？”虞娘子牽著虞小年的手過來，語氣輕柔地問，“您要說些什麽嗎？大家見到您會很開心。”
“那只牛我記得是獸潮時跟著首領來的？”顧兮兮未回答，而是問起那只牛。
虞娘子順著望過去，笑著回道：“是時淵大人的主意，百姓們耕種需要牛來耕地，但是一時半會找不到牛，就用這頭野牛代替，時淵大人已經跟它談妥了，春耕時它都會來幫忙。”
“這樣。”顧兮兮起身，足尖一點躍上祭臺，“春耕順利，有事上山尋我。”
言罷，她回到小虎背上，讓它帶自己回去。
為什麽會來看春耕祭祀？
她仍然不清楚。
雖然到了這裏就得走下去，但她又不是人類，想到這裏顧兮兮突然想開了。
顧兮兮一直記得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不可結緣——
她與自己的靈魂約定。
一年已經快過去三月，再等上九個月她或許就要離開這裏。
“大人回去了。”虞娘子對走到自己身邊的時淵說。
“我看到了。”時淵的面容染上幾分郁色，嘆了一口氣，“好久不見大人，卻只看見這麽幾眼，真是叫人難過。”
虞娘子拿著手帕捂嘴，笑了幾聲：“我有什麽辦法，誰叫你拿不出養護品，不好找大人邀功。”
時淵也笑了起來，提起嘴角，露出顧兮兮最愛看的笑容：“欸，這也怪不得我啊，時柒也在努力把沒有的藥材替換成別的，難得見他這麽努力。”
難道不是因為你在威脅他嗎！虞娘子在心裏吐槽。
“娘，快點走啦。”虞小年晃了晃虞娘子的手臂，催促道。
虞娘子無奈：“好好好，娘知道了，那時淵大人回見。”
時淵點頭，獨自站在原地目送虞娘子離去。
祭臺上人群來來去去，整理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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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可愛的孩子，照理來說應該會受到很多人的歡迎，但是每次虞小年見到她，都是在山林，一個人蹲在角落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
虞小年雖然會憑一己之力孤立所有孩子，但有時也會一起玩，這個女孩年齡同他相差不大，性格更認真，也更喜歡跑進山林，而不是和小孩們玩過家家，鬥草，抽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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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我和虞叔說話了，你不也偷聽了嗎！”虞小年鼓起了腮幫子，氣呼呼地說。
桃桃歪了歪腦袋，認真地反駁：“我和虞爺爺道歉過了，爺爺原諒我了，還誇我是好孩子。”
虞小年雙眼一亮，抓著桃桃話裏的漏洞，“你偷聽的是我和虞爺爺說話，你沒和我道歉，才不是好孩子！哼！”
桃桃清澈的大眼睛裏透露出滿滿的疑惑，更加認真地說：“爺爺說我是好孩子，你剛剛還想去偷聽，不是好孩子，我才不信你說的。”
虞小年不能反駁它剛剛的話，張了張嘴，又緊緊閉上，生著悶氣從桃桃旁邊走過，卻發現剛剛走了一步，就被拽住了衣服。
桃桃比他的力氣大，虞小年扯了扯衣服，扯不動，沖桃桃喊：“放開！”
桃桃語氣堅定，絲毫不理會虞小年氣急敗壞的聲音：“我不放，你不能去偷聽！”
虞小年喊，幼童的聲音尖利刺耳，“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討厭鬼。”
桃桃繼續拽，還認真反駁：“你要去偷聽我不放，我也不是討厭鬼。”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
時淵聽著祠堂外面的動靜，神色無奈，正好事情已經商量好，兩房人馬握手言和，一眾人從祠堂走了出來。
他笑瞇瞇的摁著兩個小孩的腦袋，使勁揉搓了一頓，“阿拉阿拉，這是在吵什麽呢，祠堂裏面都聽到你們在喊，‘放開’，‘不放’，和時淵哥哥說說？”
虞小年委屈巴巴，顫抖的小手指著桃桃，憋著嘴：“我讓她不要拽我的衣服，她還拽，不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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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淵聽人說起虞小年被虞立業抓包偷聽的事兒，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桃桃的意思，“你是說小年想要偷聽我和叔叔爺爺們說話，所以拽他的衣服，不想讓小年走，是不是？”
看桃桃認真點頭之後，時淵笑瞇瞇的，看不出他眼底的興味，拍了拍虞小年稚嫩的肩膀，問道：“小年，桃桃說的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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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年艱難點頭。
虞小年本以為這是最艱難的——
“小年，你又幹什麽壞事了，說出來讓娘聽一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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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淵則帶著桃桃和時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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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未亮，大屋裏的燈光便已經亮起，百姓們安靜而又快速地洗漱穿衣。
“噓，孩子們還在睡。”
一人指著蜷縮成一團睡得香甜的孩子，輕聲說道。
眾人點頭，走在最前面的百姓扶著門打開，等所有人都出來後，又扶著門動作緩慢的關上。
漆黑的夜幕下，一個個小黑點在選定的祭祀地點打掃，準備祭祀的物品，所有的動作無聲地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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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一刻，系統時間六點十五，顧兮兮擦拭嘴角，起身走出山洞，在眾人的目視下騎著老虎出現在祭臺一側。
虞娘子略有些氣喘，拿出手帕擦去額角的薄汗，剛放好手帕準備站到小虎後面，便被人扯住了衣袖。
“娘——小年想。”虞小年話未說完。
咚，咚，咚——
清脆的鼓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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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難得換上老妻特意為他做的長袍，神色嚴肅，每一根頭發，甚至胡須都打理得整整齊齊，他走上祭臺，一步一步格外有力。
他轉身面向眾人，金燦的陽光落在身後，多了幾分祭司的玄妙，晨風輕拂而過，吹起衣擺衣袖和白須白發，眾人霎時肅穆，嘈雜的聲音消失不見。
“春耕在即，今日吾等舉行祭祀，向神女祈求風調雨順，春耕順遂。”
眾人齊聲：“風調雨順，春耕順遂。”
顧兮兮：？
族老：“上祭品。”
矗立在祭臺兩邊，端著五谷雜糧，糕點和水果的人立馬走上祭臺，族老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一一擺放，最後在中間擺好香爐。
族老點上三根線香，雙手聚過頭頂，祭拜天地神明，臺下眾人雙手合十，沈靜的目光註視著族老的動作。
一時間天地無聲，風也沒有了聲音，仿佛萬物都在為這場祭祀送上沈默的祝福，線香慢慢變短，淡淡的煙氣長長地伸向天空。
顧兮兮也同樣沈默著，小虎乖巧地趴在地上，她坐在它的背上，雙腳恰好可以碰到地面，淡紫色的衣擺貼著小虎的皮毛沾到了地上的灰土，染上別樣的顏色。
此時她的目光無神，不知在註視著什麽，不停地拷問自己的內心。
【我在為這樣一場祭祀而感動嗎？】
【不，沒有，我的心跳速度並沒有加快，維持在正常水平。】
【這場祭祀有什麽不同嗎？】
【這是非常普通的祭祀，甚至比我過去看到的祭祀還要簡陋。】
【沒有感動，沒有特別，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受人之邀。】
【不，不是因為這個。】
【采藥的報酬。】
【我給予他們的一切早就可以抵消。】
【這些人類將我奉為神女，神女應當為信仰者回以目光。】
【哈，我怎麽不知道自己又那麽多閑心。】
【那——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
顧兮兮垂下眼眸，心亂如麻，她已經將自己關在山洞裏很久，但還是沒有答案。
沒有任務，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顧兮兮雖然認定自己不會受到傷害，但是以自己的心思操控人類的身體，她也是新手。
“今，小人以草芥之身祈願，願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敬奉神女，護佑安康……”
顧兮兮：？？
族老拜上三拜，將線香插入香爐，百姓們也跟著拜了三拜。
“春牛下地。”
田邊早有人牽著一頭牛等待了，族老一說便將牛牽入田中。
牛身上綁著幾根繩子，繩子連接在耕犁上。
耕牛拖著耕犁在田地間慢悠悠地走著，耕犁滑過，泥土翻滾，將這段時日生長出的雜草翻到泥土之下。
眾人歡呼。
“大人？”虞娘子牽著虞小年的手過來，語氣輕柔地問，“您要說些什麽嗎？大家見到您會很開心。”
“那只牛我記得是獸潮時跟著首領來的？”顧兮兮未回答，而是問起那只牛。
虞娘子順著望過去，笑著回道：“是時淵大人的主意，百姓們耕種需要牛來耕地，但是一時半會找不到牛，就用這頭野牛代替，時淵大人已經跟它談妥了，春耕時它都會來幫忙。”
“這樣。”顧兮兮起身，足尖一點躍上祭臺，“春耕順利，有事上山尋我。”
言罷，她回到小虎背上，讓它帶自己回去。
為什麽會來看春耕祭祀？
她仍然不清楚。
雖然到了這裏就得走下去，但她又不是人類，想到這裏顧兮兮突然想開了。
顧兮兮一直記得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
不可結緣——
她與自己的靈魂約定。
一年已經快過去三月，再等上九個月她或許就要離開這裏。
“大人回去了。”虞娘子對走到自己身邊的時淵說。
“我看到了。”時淵的面容染上幾分郁色，嘆了一口氣，“好久不見大人，卻只看見這麽幾眼，真是叫人難過。”
虞娘子拿著手帕捂嘴，笑了幾聲：“我有什麽辦法，誰叫你拿不出養護品，不好找大人邀功。”
時淵也笑了起來，提起嘴角，露出顧兮兮最愛看的笑容：“欸，這也怪不得我啊，時柒也在努力把沒有的藥材替換成別的，難得見他這麽努力。”
難道不是因為你在威脅他嗎！虞娘子在心裏吐槽。
“娘，快點走啦。”虞小年晃了晃虞娘子的手臂，催促道。
虞娘子無奈：“好好好，娘知道了，那時淵大人回見。”
時淵點頭，獨自站在原地目送虞娘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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