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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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顧兮兮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虞娘子仔細辨認了一下，拜長時間接觸顧兮兮的緣故，她發現自己可以看出一點神女的想法。
神女大人對這裏還算滿意，虞娘子心下大定。
二狗的想法沒有錯，將野獸們的居住地擴大到所有村民不怎麽會去的地方，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顧兮兮站在遠處看著逐漸成型的祠堂，臉上神色淡淡。
今天太陽真的好曬，被曬黑了那就太糟糕了，說起來這麽長時間了，那瓶養護霜也快沒了吧，什麽時候問問時淵還有沒有。
她心中盤算著養護霜的事兒，虞娘子心中卻在打鼓。
祠堂怎麽了，大人是有什麽不滿嗎？
她咬了咬唇，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起，大拇指緊張地摳著食指，眼底深處難掩緊張。
輕輕上前一小步，哢滋，腳底的沙石發出聲音，胳膊與大腿突然感到了酸澀，沈重地擡不起來。
“大人，是有什麽問題嗎？”
話未出口，顧兮兮拍了拍靠近她的小虎，她坐了上去，並不厚實的皮毛還是讓顧兮兮覺得這頭老虎的身體傳來的溫度燙的驚人。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爬上了無數看不見的螞蟻，在她的四肢百骸不斷啃食，註意到虞娘子欲言又止的神態，顧兮兮憋住心中的煩悶，打開折扇扇風，問道：
“你想說什麽？”
語氣生硬，情緒不耐。
顧兮兮被自己嚇了一跳。
身為系統界的優秀員工，她從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就算宿主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也會耐心給出解決方案，並憑借自己的能力為宿主解決後續的掃尾工作。
可是現在怎麽了？
才兩個月她的情緒起伏竟如此之大？
這樣子還是那個被萬千小系統崇敬的系統888，被主系統信賴的系統888嗎？
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
虞娘子察覺到了顧兮兮的煩悶，“大人，太陽大，日頭下站久了怕是會難受，不如返回您的居所？”
顧兮兮點頭，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動，不過她知道剛剛的話不是虞娘子之前想說的，於是顧兮兮又問了一遍。
虞娘子輕闔下眼，努力壓下的緊張又開始擡頭作怪。
“也，也沒什麽，就是您剛剛看祠堂，是覺得祠堂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你們做的很好。天氣炎熱，回去照顧孩子吧，這段時日不要來尋我。”
顧兮兮迫切地想要打發走虞娘子，薄薄的虎毛隔著布料觸碰到大腿，散發的溫度讓顧兮兮還是覺得難受，但是比起自己爬山她還是寧願自己癱在虎背上。
“小年他……”虞娘子想說什麽，但是看到顧兮兮的眼神還是順從的退下了。
罷了，她也確實有些擔心小年，待會看看有沒有消暑的藥材，做些涼茶給大家吧，這天氣也太難熬了。
顧兮兮趴在特意鋪了涼席的天然石床上，石床的涼意通過席子傳到身上，她享受地瞇起了眼。
要是來碗冰飲子就更美麗了。說起來她在系統中心做的冰酥酪就不錯，可惜現在，牛奶沒有，冰塊也沒有，什麽都沒有。
唉——
顧兮兮瞥了眼山洞外蹦跳而過的山兔，郁郁的合上了眼。
不好，若是被主系統知道了，她在小世界放縱自己的情緒，怕是得訓斥她一天一夜。
唉，她盤腿坐了起來，整理精神海中的資料。
*
夜。
大屋中燈光通明，勞作了一天的百姓們還未就寢，盤坐成一圈，好奇的目光註視著位於上首的時淵竊竊私語。
時柒推了推旁邊的時壹，“少爺和你說了要做什麽嗎？”
時壹往旁邊跨了兩步，搖了搖頭，時柒想要推搡的手落了空。
時柒：？？？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時壹這個家夥居然敢嫌棄我！
“咳咳。”時淵輕咳兩聲，吸引所有人的註意力。
時柒瞬間忘了即將罵罵咧咧出口的話，擔憂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固在時淵身上，湊在他耳邊問。
“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白天太累，身體不舒服了？我不是叫你註意身體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時淵扶額，眼前仿佛有一千只大鵝在對他喋喋不休，他憋了憋話，還是忍不住說道：“停，時柒，我沒生病，你可以安靜一點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下次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功力用在別的地方。比如說培養采藥人的時候，別總是扯些沒用的話。”
時柒懨懨的耷拉著腦袋，活像被神女大人教訓過的小虎。
啪啪。
時柒轉頭。
時壹雕刻一般的臉端正嚴肅，但時柒多熟悉時壹啊。
以他百步穿楊的眼力，時壹的嘴角絕對比之前的角度高一小拇指頭。
時柒試圖用眼裏的怒火將時壹烤成肉幹。
“咳，各項工作進度很快，祠堂即將完成，接下來將會陸陸續續進行新屋修建，田地開墾的進度也很喜人。衣、食、住，其中兩項我們已經取得了極大進步，但是衣這一項，我們還未展開。”
時淵總結了一番近來所做的所有事。
確實如他所說，他們對住所和食物投入了極大熱情，但是卻始終不曾關註衣物。
這或許不是他們想故意忽略，在帶出來的家當中，他們有好幾套能夠換洗的衣物，就算是家當少的塘村人都有一兩套衣物帶著。
每天換下後，直接洗掉，雖太陽毒辣，但是洗好的衣物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曬幹。
正因如此，才沒有人想起衣物的事，直到時淵提起。
“衣食住，是人類生存不可或缺的三個條件。”
“食物，我們暫且還有神女大人提供的食物，田地也在開墾，過半月春分時，便可開始播種，種子我們能以藥材和大人交換。”
“住所，虞叔帶著隊伍陸續修建，按照石灰窯的產量來年全部人都可以住上新屋。”
“衣物暫時還可以靠帶出來的衣服支撐，但是孩子們不行，孩童長大，之前的衣服就必須要替換，但是這個地方沒有布料。”
時淵淡定分析，拋出問題：“你們有什麽辦法，盡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狩獵？用動物的皮毛制衣。”
“毛料也行，大人不是要我們圈養嗎，白兔之類的。”
“附近的山坡上我好像有看見苧麻。”
……
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時淵反倒閑了下來。
他想要百姓們自行思考起來，而不是成為提線木偶，被人趕一下才會動一步。
這樣的人悲哀而又可怕。
時淵聽著他們說的話，凝練一番後在紙上寫下。
一段時間後，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油燈的火光穩定而明亮，時淵的影子映在木板墻上，被放大了好幾倍，影子地垂下的頭擡了起來。
“現在可以用這些材料制衣，麻、葛、毛料、皮革、毛呢……但是皮革，毛料這些我們還可以直接用整塊的，而織布的工具我們並沒有。”
他看向虞立業，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指頭出了一個意思。
麻煩你了。
虞立業：？？？
虞立業眼前一黑，溫文爾雅的時淵此刻在他眼裏可惡至極，真誠的聲音不停在他耳邊盤旋，像是催命的符咒。
惡鬼！！！
“……可是我沒有做過織布機。”虞立業試圖反抗。
“沒關系，我見過圖紙，屆時畫給你，簡單的地方叫其他人做，困難的地方還是麻煩你來。”時淵三言兩語打發了回去。
二人的身影在百姓們眼裏變得異常高大。
百姓們散開，各自去選定的地方睡覺，時淵看著紙張上的內容虞娘子幾人還未離開。
時淵折起紙張放入袋中，“我們還是不能尋大人嗎？”
虞娘子無奈：“是。”
虞蓉：“那飯食？”
虞娘子：“放在山洞門口，小虎會出來取。”
虞蓉：有畫面了，非常有畫面了。
被養的不錯的老虎，小心翼翼的叼著食盒，還要忍住不讓口水落在食盒上。
有畫面了！別再放了！
“虞娘子，辛苦你多註意大人，什麽時候能去找大人麻煩與我說一聲，我和虞叔就先忙著百姓們的事了。”
*
一轉眼半月過去。
傍晚，太陽西沈，綠樹歌唱，紅花伴舞，孩童在淺溪戲水，激起白色的水花，餘暉鋪滿大地，給美景塗抹暖色。
難得清閑，時淵半倚著山腰的粗壯樹幹，淺色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雙手抱胸，眼底映出人間煙火，烏黑濃密的長發垂落。
時淵伸了個懶腰，合上眼打算伴著溫柔的清風好好睡一覺。
“少爺，不好了，百姓們吵起來了！”
時淵：……好好睡一覺？
時淵綻開一個清風朗月般的笑容：“怎麽會吵起來？明日的春耕祭祀不是準備好了嗎？”
時柒看著時淵的笑容打了個哆嗦，強行鎮定下來回道：“據說有人覺得應該請神女大人來說禱告詞，保佑春耕順利，但另一部分卻覺得不應該麻煩大人，只要請族老對大人居所的方向禱告就可以了，結果雙方互不相讓，就，就吵起來了。”
時淵無奈：“……真是，叫人無話可說！走吧。”
時淵撐著樹幹跳了下來，帶著時柒離開，身後樹幹上留下一點墨綠的樹汁，和幾個樹葉細小的碎片。
撲—哢滋哢滋—哢嚓。
灌木叢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明亮的大眼睛撲閃，虞小年左右張望，放松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緊接著一只毛茸茸的小腦袋從他的懷裏冒了出來，兩只小爪子搭在虞小年的胳膊上，它似乎覺得有些難受，掙了掙身體，卻被虞小年按住了。
“噓，小白，別亂動，我們的冒險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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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兮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虞娘子仔細辨認了一下，拜長時間接觸顧兮兮的緣故，她發現自己可以看出一點神女的想法。
神女大人對這裏還算滿意，虞娘子心下大定。
二狗的想法沒有錯，將野獸們的居住地擴大到所有村民不怎麽會去的地方，這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顧兮兮站在遠處看著逐漸成型的祠堂，臉上神色淡淡。
今天太陽真的好曬，被曬黑了那就太糟糕了，說起來這麽長時間了，那瓶養護霜也快沒了吧，什麽時候問問時淵還有沒有。
她心中盤算著養護霜的事兒，虞娘子心中卻在打鼓。
祠堂怎麽了，大人是有什麽不滿嗎？
她咬了咬唇，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起，大拇指緊張地摳著食指，眼底深處難掩緊張。
輕輕上前一小步，哢滋，腳底的沙石發出聲音，胳膊與大腿突然感到了酸澀，沈重地擡不起來。
“大人，是有什麽問題嗎？”
話未出口，顧兮兮拍了拍靠近她的小虎，她坐了上去，並不厚實的皮毛還是讓顧兮兮覺得這頭老虎的身體傳來的溫度燙的驚人。
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爬上了無數看不見的螞蟻，在她的四肢百骸不斷啃食，註意到虞娘子欲言又止的神態，顧兮兮憋住心中的煩悶，打開折扇扇風，問道：
“你想說什麽？”
語氣生硬，情緒不耐。
顧兮兮被自己嚇了一跳。
身為系統界的優秀員工，她從不會改變自己的態度，就算宿主給她帶來多大的麻煩，也會耐心給出解決方案，並憑借自己的能力為宿主解決後續的掃尾工作。
可是現在怎麽了？
才兩個月她的情緒起伏竟如此之大？
這樣子還是那個被萬千小系統崇敬的系統888，被主系統信賴的系統888嗎？
她忽然感到有些迷茫。
虞娘子察覺到了顧兮兮的煩悶，“大人，太陽大，日頭下站久了怕是會難受，不如返回您的居所？”
顧兮兮點頭，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動，不過她知道剛剛的話不是虞娘子之前想說的，於是顧兮兮又問了一遍。
虞娘子輕闔下眼，努力壓下的緊張又開始擡頭作怪。
“也，也沒什麽，就是您剛剛看祠堂，是覺得祠堂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你們做的很好。天氣炎熱，回去照顧孩子吧，這段時日不要來尋我。”
顧兮兮迫切地想要打發走虞娘子，薄薄的虎毛隔著布料觸碰到大腿，散發的溫度讓顧兮兮還是覺得難受，但是比起自己爬山她還是寧願自己癱在虎背上。
“小年他……”虞娘子想說什麽，但是看到顧兮兮的眼神還是順從的退下了。
罷了，她也確實有些擔心小年，待會看看有沒有消暑的藥材，做些涼茶給大家吧，這天氣也太難熬了。
顧兮兮趴在特意鋪了涼席的天然石床上，石床的涼意通過席子傳到身上，她享受地瞇起了眼。
要是來碗冰飲子就更美麗了。說起來她在系統中心做的冰酥酪就不錯，可惜現在，牛奶沒有，冰塊也沒有，什麽都沒有。
唉——
顧兮兮瞥了眼山洞外蹦跳而過的山兔，郁郁的合上了眼。
不好，若是被主系統知道了，她在小世界放縱自己的情緒，怕是得訓斥她一天一夜。
唉，她盤腿坐了起來，整理精神海中的資料。
*
夜。
大屋中燈光通明，勞作了一天的百姓們還未就寢，盤坐成一圈，好奇的目光註視著位於上首的時淵竊竊私語。
時柒推了推旁邊的時壹，“少爺和你說了要做什麽嗎？”
時壹往旁邊跨了兩步，搖了搖頭，時柒想要推搡的手落了空。
時柒：？？？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時壹這個家夥居然敢嫌棄我！
“咳咳。”時淵輕咳兩聲，吸引所有人的註意力。
時柒瞬間忘了即將罵罵咧咧出口的話，擔憂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固在時淵身上，湊在他耳邊問。
“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白天太累，身體不舒服了？我不是叫你註意身體了嗎，要不要喝點水……”
時淵扶額，眼前仿佛有一千只大鵝在對他喋喋不休，他憋了憋話，還是忍不住說道：“停，時柒，我沒生病，你可以安靜一點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下次我希望你能把這份功力用在別的地方。比如說培養采藥人的時候，別總是扯些沒用的話。”
時柒懨懨的耷拉著腦袋，活像被神女大人教訓過的小虎。
啪啪。
時柒轉頭。
時壹雕刻一般的臉端正嚴肅，但時柒多熟悉時壹啊。
以他百步穿楊的眼力，時壹的嘴角絕對比之前的角度高一小拇指頭。
時柒試圖用眼裏的怒火將時壹烤成肉幹。
“咳，各項工作進度很快，祠堂即將完成，接下來將會陸陸續續進行新屋修建，田地開墾的進度也很喜人。衣、食、住，其中兩項我們已經取得了極大進步，但是衣這一項，我們還未展開。”
時淵總結了一番近來所做的所有事。
確實如他所說，他們對住所和食物投入了極大熱情，但是卻始終不曾關註衣物。
這或許不是他們想故意忽略，在帶出來的家當中，他們有好幾套能夠換洗的衣物，就算是家當少的塘村人都有一兩套衣物帶著。
每天換下後，直接洗掉，雖太陽毒辣，但是洗好的衣物不到半個時辰就能曬幹。
正因如此，才沒有人想起衣物的事，直到時淵提起。
“衣食住，是人類生存不可或缺的三個條件。”
“食物，我們暫且還有神女大人提供的食物，田地也在開墾，過半月春分時，便可開始播種，種子我們能以藥材和大人交換。”
“住所，虞叔帶著隊伍陸續修建，按照石灰窯的產量來年全部人都可以住上新屋。”
“衣物暫時還可以靠帶出來的衣服支撐，但是孩子們不行，孩童長大，之前的衣服就必須要替換，但是這個地方沒有布料。”
時淵淡定分析，拋出問題：“你們有什麽辦法，盡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討論。”
“狩獵？用動物的皮毛制衣。”
“毛料也行，大人不是要我們圈養嗎，白兔之類的。”
“附近的山坡上我好像有看見苧麻。”
……
百姓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時淵反倒閑了下來。
他想要百姓們自行思考起來，而不是成為提線木偶，被人趕一下才會動一步。
這樣的人悲哀而又可怕。
時淵聽著他們說的話，凝練一番後在紙上寫下。
一段時間後，眾人漸漸安靜下來。
油燈的火光穩定而明亮，時淵的影子映在木板墻上，被放大了好幾倍，影子地垂下的頭擡了起來。
“現在可以用這些材料制衣，麻、葛、毛料、皮革、毛呢……但是皮革，毛料這些我們還可以直接用整塊的，而織布的工具我們並沒有。”
他看向虞立業，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指頭出了一個意思。
麻煩你了。
虞立業：？？？
虞立業眼前一黑，溫文爾雅的時淵此刻在他眼裏可惡至極，真誠的聲音不停在他耳邊盤旋，像是催命的符咒。
惡鬼！！！
“……可是我沒有做過織布機。”虞立業試圖反抗。
“沒關系，我見過圖紙，屆時畫給你，簡單的地方叫其他人做，困難的地方還是麻煩你來。”時淵三言兩語打發了回去。
二人的身影在百姓們眼裏變得異常高大。
百姓們散開，各自去選定的地方睡覺，時淵看著紙張上的內容虞娘子幾人還未離開。
時淵折起紙張放入袋中，“我們還是不能尋大人嗎？”
虞娘子無奈：“是。”
虞蓉：“那飯食？”
虞娘子：“放在山洞門口，小虎會出來取。”
虞蓉：有畫面了，非常有畫面了。
被養的不錯的老虎，小心翼翼的叼著食盒，還要忍住不讓口水落在食盒上。
有畫面了！別再放了！
“虞娘子，辛苦你多註意大人，什麽時候能去找大人麻煩與我說一聲，我和虞叔就先忙著百姓們的事了。”
*
一轉眼半月過去。
傍晚，太陽西沈，綠樹歌唱，紅花伴舞，孩童在淺溪戲水，激起白色的水花，餘暉鋪滿大地，給美景塗抹暖色。
難得清閑，時淵半倚著山腰的粗壯樹幹，淺色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雙手抱胸，眼底映出人間煙火，烏黑濃密的長發垂落。
時淵伸了個懶腰，合上眼打算伴著溫柔的清風好好睡一覺。
“少爺，不好了，百姓們吵起來了！”
時淵：……好好睡一覺？
時淵綻開一個清風朗月般的笑容：“怎麽會吵起來？明日的春耕祭祀不是準備好了嗎？”
時柒看著時淵的笑容打了個哆嗦，強行鎮定下來回道：“據說有人覺得應該請神女大人來說禱告詞，保佑春耕順利，但另一部分卻覺得不應該麻煩大人，只要請族老對大人居所的方向禱告就可以了，結果雙方互不相讓，就，就吵起來了。”
時淵無奈：“……真是，叫人無話可說！走吧。”
時淵撐著樹幹跳了下來，帶著時柒離開，身後樹幹上留下一點墨綠的樹汁，和幾個樹葉細小的碎片。
撲—哢滋哢滋—哢嚓。
灌木叢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明亮的大眼睛撲閃，虞小年左右張望，放松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緊接著一只毛茸茸的小腦袋從他的懷裏冒了出來，兩只小爪子搭在虞小年的胳膊上，它似乎覺得有些難受，掙了掙身體，卻被虞小年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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