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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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時淵，你來帶路。”
她正想轉身離開時，忽記起時淵曾說過他記得墨淵國的地圖。
暴雨之後的靈越山混亂不堪，動物們出走巢穴，試圖尋找新的棲息地，這種情況將會給這裏帶來不穩定因素，必須排查。
雖然之前說過不想管太多和人類有關的事，但這種事關性命安全的問題，顧兮兮還是很負責的。
可顧兮兮本身的屬性帶來了一個問題——
掃描系統給了她附近動物的據點，但她不認路。
這種尷尬的時候，顧兮兮也不得不慶幸時淵的存在真是幫了大忙。
時淵的表情略有些沈重，這一路上他也看到過很多慘痛的景象，但他看見時已是大旱後，從沒有見過災難爆發初期的樣子。
他知道災難是個可怕的怪物，只是時淵沒有直面過災難的殘暴，他對此毫無概念。
現在他明白了，無怪父親說他還是個稚嫩的毫無作用的小屁孩。
所幸現在開始改變還不算太晚。
時淵註視著虎背上的人，如此想著。
他認真聽著顧兮兮交代的事，仔仔細細的在心中做起了計劃。
*
暴雨之後，百姓們再次見識到了太陽的暴虐，它不要命的奉獻自己的光熱，氣溫上升，逐漸和從前持平。
虞立業待在樹蔭下，推拉著手裏刨子，將一根根木頭表皮刨凈。
他的模樣很認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炎熱的溫度，一滴滴汗流過臉頰，也心無旁騖，只有觸到眼睛才會讓他下意識的用袖子胡亂塗抹一通，便繼續工作。
他是這裏最好的木工，也最沈默，從不參與閑聊，一心木活，活得像是個山頂洞人。
就像其餘人都知道神女大人和時淵外出好幾天未曾歸來的事，偏虞立業不知道。
五人裏除了兩歲的虞小年，最活潑的虞蓉拉著虞生明暗戳戳討論過虞立業。
虞蓉也知道關乎虞立業私事，不好拿出去和塘村的人聊，悄摸摸帶著人去了無人的小角落。
他們得出了兩個猜測——
一、天性如此、
二、因為家人去世，受到打擊而轉了性。
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也不好拿去向本人驗證。
但如果真的拿去問他，虞立業不會為此感到生氣，當然僅限於見到神女之後。
因為他擁有了一個希望。
這件事要從不知道多久前的一天夜裏說起。
睡不著覺的虞立業放輕了動作爬起來打算出去走走，那天的月色很美，就像他初次遇見娘子的時候，也像被爹娘帶著到村裏最老的那棵樹下納涼瘋玩的時候。
虞立業一想到這些，心開始抽抽的痛。
所以他決定跟著顧兮兮走，也是想離開那片傷心地。
妻子娘親都說過要他好好活下去，可是他只要待在村子裏，就會日日夜夜想起家人，想起曾經的快樂。
這樣的話，虞立業深知這樣下去絕不可能完成妻子和娘親的囑托，那不如就此離開。
離開了也就不必再睹物思人。
虞立業覺得這樣的天色或許會給他帶來未曾想過的驚喜，卻想不到會是這種驚喜。
他將那一幕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每一個神態都記下了。
“大人，您擁有如此偉力，能否……讓我爹娘妻兒他們回來？”
虞立業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兮兮長年的工作生涯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虞立業或許算得上最虔誠的一個，但並不特殊。
她淡淡的回答：“當然，但是很難。”
“要怎麽做？”虞立業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驚呆了，著急的詢問內容。
顧兮兮豎起食指，“放棄自己的身體，擁有能夠抵抗違背天地法則懲罰的力量……嗯，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嘛！不過信仰或許能夠解決哦。”
虞立業知道自己的實力，肉_體凡胎，不堪一擊。
他握緊了拳頭，骨頭發出哢哢的響聲，想起家人離去後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恨不得奉獻出全部，不管是什麽。
顧兮兮感受到虞立業灼灼的目光，沒什麽反應，她見多了這樣的神色。
拜神求佛，無不是求財求權求美色，總之人生在世，都要求些什麽，倒是這人所求的事兒，可是一等一的禁事，所求者大多灰飛煙滅，但看虞立業的態度，是勢在必行。
不過以虞立業當前的實力，還遠得很。
現在的虞立業還拿著刨子，認認真真地處理木頭呢！
多日過去，百姓們打算拿來建屋的地方已經處理的差不多。
虞生明拿著一把鍬，將鍬起的爛泥倒在畚鬥車中，裝的差不多了他握著把手推到集中處理的地方倒掉。
依著虞生明的存在感，行動間總是有人在奇怪的盯著感覺像是自主行動的智能物品。
這樣的話，他聽了無數次，心裏沒有波瀾，淡定的繼續推著車回到剛才工作的地方。
爛泥漸漸被鍬走，剩下的是被大水沖刷過的泥土，很明顯，它也被認定需要解決的範圍。
虞生明提起鐵鍬，毫不留情的一鏟，原本路上的泥土被鍬起起，扔到畚鬥車裏。
虞娘子匆匆行過，身後虞小年緊緊地跟著她，這是虞娘子要求的。
她被選做總指揮人，當然，他們不知道這個稱呼，只是讓她來安排。
比虞娘子年紀大，見識多的人，這裏有好幾個可以選。
但被同意近身的唯有她和虞蓉，在算上虞小年。
一個年紀太小，一個太過活潑。
便只有虞娘子能擔負起雙方交通的橋梁了。
剛有人來通知她，抓到一只不認識的小玩意。
她皺著眉，急忙趕過去，將虞小年交給旁邊一個婦人，就湊到鐵籠子前看那個據說是不明生物的家夥。
它直挺挺的站立著，張開四肢，發出低吼恫嚇百姓。
但看著它如松鼠一般大小的體型，非但沒有嚇著人，反而有些像是裝成大人的憨態。
“虞娘子，你看這是否要和大人報告？”提著籠子的百姓猶疑的問。
一部分人覺得就這麽一只小動物沒必要打擾顧兮兮，畢竟近段時間大人看上去很是忙碌，經常不見人影。
顧兮兮未曾和百姓們說她辦的事，但虞娘子對其忙碌的事有所猜測。
動物比人類敏感的多，向來對災難的發生有所感應，經常在還未發生前便進行轉移，要說在災後進入人類的棲息地，這樣的事她在自己村子上也見過。
虞娘子接過籠子說道：“你們繼續清理，我會把它交給神女大人，請她處理，待事情有了結果通知你們。”
百姓們點頭稱是。
虞娘子提著籠子走上山，顧兮兮正好回來，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已經有動物闖進來？”
虞娘子：“是的，大人，這是百姓們剛剛捉到的，看它的樣子可能也是受了暴雨的影響。”
“麻煩了。”
顧兮兮揮揮手，讓她將籠子放到山洞旁邊的地上。
小虎好奇的走過去，繞著籠子轉來轉去，還試圖將爪子伸進去逗它，可憐小獸小小的身子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顧兮兮見小虎用它龐大的身軀壓迫小獸，喝了一聲，讓它乖乖過來，別去驚擾這可憐的小家夥。
時淵站在一旁，斂眸沈思。
一時間山洞內異常沈默，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
山下，虞立業站在地基前和一眾人交談，他拿著一根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不時問身邊族老一些問題。
這是虞立業的時候，過去他給自家打家具時，就會問清楚客人的需求，再畫好圖紙請對方確認。
不過現在可沒便宜紙給他用，只好寫在地上，同時請族老確認。
幸好下過雨後，地面還有些濕軟，可以寫字畫圖。
“您之前不是說要足夠大嗎，分幾間房……男女各一間，老人也分一間吧，上了年紀覺輕，墻打厚些，免得吵到您各位睡眠……再者這間房主要是為了晚上有地方安置，需要更多的床，耗費精力也更多些。”
虞立業嘀嘀咕咕的說道，族老看著地面上的圖半天，支支吾吾。
別怪他，族老覺得這圖就不是給他看的。
各種線條交織在一起，每根線條還標了不認識的符號。
“就，就這樣吧。”族老不為難自己，聽他嘴裏的安排不錯便同意了。
那些老小子，難怪跟了沒幾天就把他推出來！
虞立業點點頭，指指山上的位置又說：“有人提醒我，是不是要給……建一座屋舍？”
族老不加思索的說：“你們考慮的是，不管大人要不要，該準備的必須得有！”
虞立業：“好的，我想好圖紙後交給您決定。”
“……不，你還是給虞娘子看吧，她伺候大人的時間長，更懂大人心思。”
“您說的在理。”
和房屋同步的還有田地，他們曾選的位置被泥土掩埋了，於是就換了一個位置，雖然離建屋的地方遠了，但更為安全，如果再次暴雨，造成的損失也可能減少。
百姓們忙忙碌碌的，誰都閑不下來，但心裏高興得很，這是在為自己勞作。
過去他們從未體驗過這種感情。
忙碌一生，為子女，為家族，雖也有為了自己的一部分，但摻雜著各種各樣的利益，互相爭奪，看不到結果。
如今不同，他們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麽，不再迷茫。
他們回想起清理完淤泥碎石的那一天，所看的神女大人的偉力，心中一陣激蕩。
那可真是——神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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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淵，你來帶路。”
她正想轉身離開時，忽記起時淵曾說過他記得墨淵國的地圖。
暴雨之後的靈越山混亂不堪，動物們出走巢穴，試圖尋找新的棲息地，這種情況將會給這裏帶來不穩定因素，必須排查。
雖然之前說過不想管太多和人類有關的事，但這種事關性命安全的問題，顧兮兮還是很負責的。
可顧兮兮本身的屬性帶來了一個問題——
掃描系統給了她附近動物的據點，但她不認路。
這種尷尬的時候，顧兮兮也不得不慶幸時淵的存在真是幫了大忙。
時淵的表情略有些沈重，這一路上他也看到過很多慘痛的景象，但他看見時已是大旱後，從沒有見過災難爆發初期的樣子。
他知道災難是個可怕的怪物，只是時淵沒有直面過災難的殘暴，他對此毫無概念。
現在他明白了，無怪父親說他還是個稚嫩的毫無作用的小屁孩。
所幸現在開始改變還不算太晚。
時淵註視著虎背上的人，如此想著。
他認真聽著顧兮兮交代的事，仔仔細細的在心中做起了計劃。
*
暴雨之後，百姓們再次見識到了太陽的暴虐，它不要命的奉獻自己的光熱，氣溫上升，逐漸和從前持平。
虞立業待在樹蔭下，推拉著手裏刨子，將一根根木頭表皮刨凈。
他的模樣很認真，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炎熱的溫度，一滴滴汗流過臉頰，也心無旁騖，只有觸到眼睛才會讓他下意識的用袖子胡亂塗抹一通，便繼續工作。
他是這裏最好的木工，也最沈默，從不參與閑聊，一心木活，活得像是個山頂洞人。
就像其餘人都知道神女大人和時淵外出好幾天未曾歸來的事，偏虞立業不知道。
五人裏除了兩歲的虞小年，最活潑的虞蓉拉著虞生明暗戳戳討論過虞立業。
虞蓉也知道關乎虞立業私事，不好拿出去和塘村的人聊，悄摸摸帶著人去了無人的小角落。
他們得出了兩個猜測——
一、天性如此、
二、因為家人去世，受到打擊而轉了性。
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也不好拿去向本人驗證。
但如果真的拿去問他，虞立業不會為此感到生氣，當然僅限於見到神女之後。
因為他擁有了一個希望。
這件事要從不知道多久前的一天夜裏說起。
睡不著覺的虞立業放輕了動作爬起來打算出去走走，那天的月色很美，就像他初次遇見娘子的時候，也像被爹娘帶著到村裏最老的那棵樹下納涼瘋玩的時候。
虞立業一想到這些，心開始抽抽的痛。
所以他決定跟著顧兮兮走，也是想離開那片傷心地。
妻子娘親都說過要他好好活下去，可是他只要待在村子裏，就會日日夜夜想起家人，想起曾經的快樂。
這樣的話，虞立業深知這樣下去絕不可能完成妻子和娘親的囑托，那不如就此離開。
離開了也就不必再睹物思人。
虞立業覺得這樣的天色或許會給他帶來未曾想過的驚喜，卻想不到會是這種驚喜。
他將那一幕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字，每一個神態都記下了。
“大人，您擁有如此偉力，能否……讓我爹娘妻兒他們回來？”
虞立業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兮兮長年的工作生涯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虞立業或許算得上最虔誠的一個，但並不特殊。
她淡淡的回答：“當然，但是很難。”
“要怎麽做？”虞立業一聽到這個消息就驚呆了，著急的詢問內容。
顧兮兮豎起食指，“放棄自己的身體，擁有能夠抵抗違背天地法則懲罰的力量……嗯，這個世界根本不可能嘛！不過信仰或許能夠解決哦。”
虞立業知道自己的實力，肉_體凡胎，不堪一擊。
他握緊了拳頭，骨頭發出哢哢的響聲，想起家人離去後行屍走肉一般的日子，恨不得奉獻出全部，不管是什麽。
顧兮兮感受到虞立業灼灼的目光，沒什麽反應，她見多了這樣的神色。
拜神求佛，無不是求財求權求美色，總之人生在世，都要求些什麽，倒是這人所求的事兒，可是一等一的禁事，所求者大多灰飛煙滅，但看虞立業的態度，是勢在必行。
不過以虞立業當前的實力，還遠得很。
現在的虞立業還拿著刨子，認認真真地處理木頭呢！
多日過去，百姓們打算拿來建屋的地方已經處理的差不多。
虞生明拿著一把鍬，將鍬起的爛泥倒在畚鬥車中，裝的差不多了他握著把手推到集中處理的地方倒掉。
依著虞生明的存在感，行動間總是有人在奇怪的盯著感覺像是自主行動的智能物品。
這樣的話，他聽了無數次，心裏沒有波瀾，淡定的繼續推著車回到剛才工作的地方。
爛泥漸漸被鍬走，剩下的是被大水沖刷過的泥土，很明顯，它也被認定需要解決的範圍。
虞生明提起鐵鍬，毫不留情的一鏟，原本路上的泥土被鍬起起，扔到畚鬥車裏。
虞娘子匆匆行過，身後虞小年緊緊地跟著她，這是虞娘子要求的。
她被選做總指揮人，當然，他們不知道這個稱呼，只是讓她來安排。
比虞娘子年紀大，見識多的人，這裏有好幾個可以選。
但被同意近身的唯有她和虞蓉，在算上虞小年。
一個年紀太小，一個太過活潑。
便只有虞娘子能擔負起雙方交通的橋梁了。
剛有人來通知她，抓到一只不認識的小玩意。
她皺著眉，急忙趕過去，將虞小年交給旁邊一個婦人，就湊到鐵籠子前看那個據說是不明生物的家夥。
它直挺挺的站立著，張開四肢，發出低吼恫嚇百姓。
但看著它如松鼠一般大小的體型，非但沒有嚇著人，反而有些像是裝成大人的憨態。
“虞娘子，你看這是否要和大人報告？”提著籠子的百姓猶疑的問。
一部分人覺得就這麽一只小動物沒必要打擾顧兮兮，畢竟近段時間大人看上去很是忙碌，經常不見人影。
顧兮兮未曾和百姓們說她辦的事，但虞娘子對其忙碌的事有所猜測。
動物比人類敏感的多，向來對災難的發生有所感應，經常在還未發生前便進行轉移，要說在災後進入人類的棲息地，這樣的事她在自己村子上也見過。
虞娘子接過籠子說道：“你們繼續清理，我會把它交給神女大人，請她處理，待事情有了結果通知你們。”
百姓們點頭稱是。
虞娘子提著籠子走上山，顧兮兮正好回來，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已經有動物闖進來？”
虞娘子：“是的，大人，這是百姓們剛剛捉到的，看它的樣子可能也是受了暴雨的影響。”
“麻煩了。”
顧兮兮揮揮手，讓她將籠子放到山洞旁邊的地上。
小虎好奇的走過去，繞著籠子轉來轉去，還試圖將爪子伸進去逗它，可憐小獸小小的身子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顧兮兮見小虎用它龐大的身軀壓迫小獸，喝了一聲，讓它乖乖過來，別去驚擾這可憐的小家夥。
時淵站在一旁，斂眸沈思。
一時間山洞內異常沈默，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
山下，虞立業站在地基前和一眾人交談，他拿著一根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不時問身邊族老一些問題。
這是虞立業的時候，過去他給自家打家具時，就會問清楚客人的需求，再畫好圖紙請對方確認。
不過現在可沒便宜紙給他用，只好寫在地上，同時請族老確認。
幸好下過雨後，地面還有些濕軟，可以寫字畫圖。
“您之前不是說要足夠大嗎，分幾間房……男女各一間，老人也分一間吧，上了年紀覺輕，墻打厚些，免得吵到您各位睡眠……再者這間房主要是為了晚上有地方安置，需要更多的床，耗費精力也更多些。”
虞立業嘀嘀咕咕的說道，族老看著地面上的圖半天，支支吾吾。
別怪他，族老覺得這圖就不是給他看的。
各種線條交織在一起，每根線條還標了不認識的符號。
“就，就這樣吧。”族老不為難自己，聽他嘴裏的安排不錯便同意了。
那些老小子，難怪跟了沒幾天就把他推出來！
虞立業點點頭，指指山上的位置又說：“有人提醒我，是不是要給……建一座屋舍？”
族老不加思索的說：“你們考慮的是，不管大人要不要，該準備的必須得有！”
虞立業：“好的，我想好圖紙後交給您決定。”
“……不，你還是給虞娘子看吧，她伺候大人的時間長，更懂大人心思。”
“您說的在理。”
和房屋同步的還有田地，他們曾選的位置被泥土掩埋了，於是就換了一個位置，雖然離建屋的地方遠了，但更為安全，如果再次暴雨，造成的損失也可能減少。
百姓們忙忙碌碌的，誰都閑不下來，但心裏高興得很，這是在為自己勞作。
過去他們從未體驗過這種感情。
忙碌一生，為子女，為家族，雖也有為了自己的一部分，但摻雜著各種各樣的利益，互相爭奪，看不到結果。
如今不同，他們知道自己能得到什麽，不再迷茫。
他們回想起清理完淤泥碎石的那一天，所看的神女大人的偉力，心中一陣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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