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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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回憶
“小葉，是我，可以開門嗎？”沈方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岑回到房間後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床邊，坐著身體都僵硬了，他沒說話。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說話的話我就進來了？”
門隨之而開，沈方舟先是觀察了葉岑的情況，然後大體掃視了一遍房間。
沒盲目靠近葉岑，在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時停下來，“小葉，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只好告訴你，如果你一直沈溺幻想中，你會沒命的。”
“我不在乎。”葉岑低著頭。
許多有心理疾病的人對於自己的生死已經無所謂了。
沈方舟說：“你爸爸會在乎的，你爸爸拼命把你救下來不是想看你活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葉岑手指微動，“我寧願我當時跟著他一起去死。”
沈方舟沒想到葉岑抱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會想這樣的。”
“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會死，死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葉岑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沈方舟看他現在情緒走向完全不對，“小葉！”
葉岑已經屏蔽了外界的聲音，聽不見沈方舟的話，緊接著手臂一陣刺痛，意識模糊閉上了眼睛。
沈方舟發現葉岑無意識的做出了傷害自己的行為，他出門得急，還好帶了鎮定劑。
人倒了下去，沈方舟給他蓋上被子嘆了口氣。
這算什麽事，一個暈一個殘的。
葉岑雖然人暫時昏睡過去，但腦電波還在活躍。
他好像一下被回到了10歲那年，前10年的時光葉岑都是一個在糖罐子裏長大的孩子，爸爸媽媽很愛他，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
他從小長得白凈，被不少大人認成了小女孩，這時爸爸總會安慰他，“我們岑岑哪裏不像個男孩了，是他們眼睛不好。”
小葉岑靠著爸爸抹眼淚，“爸、爸，我夏天要天天出門曬得黑黑的，變成一個小男子漢。”
爸爸笑著答應他，“好，那我陪岑岑一起出來曬太陽，不過爸爸想告訴你，皮膚並不是男子漢的評定標準，一個人的行為才是。”
小葉岑聽不懂。
爸爸耐心給他解釋。
“要想成為男子漢，光是外表可不夠了。”
“真正的男子漢首先要勇敢，面對困難和挑戰要迎難而上，其次要有正直，不偷不搶，要有責任心和擔當。”
小葉岑聽完重重點了下腦袋，“我知道了！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爸爸摸了摸他的頭，眼裏滿是笑意。
“那爸爸你是男子漢嗎？”小葉岑發問。
“我當然是男子漢了。”爸爸肯定的回答。
小葉岑小腦袋一轉，“那我要成為爸爸一樣的人！”
爸爸一把把他抱起來，“好！”
畫面一轉，到處都是警笛聲，小小的葉岑迷茫的站在人群中央，衣服上還沾了不少的血跡。
不遠處的小巷子裏，濃重的血腥味鉆進葉岑的鼻腔，“爸爸！”
葉岑發瘋似的跑過去，可總有人把他攔住，遠遠的葉岑只能看見爸爸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臉上的血痕還沒凝固，左臉流到右臉。
周圍好多人在圍著看，嘴裏還說著討論著。
“這誰倒在那裏？”
“就前面這個小孩的爸爸呀，哎，也真是可憐，這麽小就沒了爸爸。”
“咋回事啊？”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這小孩放學有個男人跟著他，想要……”說話的人比了個手勢。
“啊，這不是個男孩嗎？得逞了嗎？後來呢？”
“有些人就好這口，沒呢，被這小孩爹看見了，沖上去給人打了一頓，誰知道那人從衣服裏掏出一把刀來，哢哢一頓亂砍。”
“不過啊，另外一個人也死了。”
“豁。”
場景再次轉換，他坐在小板凳上沈默的摘著豆角，媽媽抱著東西往門口走去，葉岑擡頭看了一眼，放下豆角。
“媽媽，這是爸爸的衣服！”小葉岑用力扯住媽媽的衣角。
媽媽面色蒼白，“媽媽知道。”
“不要扔。”葉岑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出來，懇求著說。
媽媽輕輕掰開他的手，“我們要搬去別的地方住了，這些東西不能留下來。”
葉岑沈默兩秒鐘，手臂垂下來，目送媽媽出門離開。
他們換了個新的住所，媽媽拉扯著他們很不容易，每天早出晚歸，葉岑每天在家照顧弟弟，晚上做好飯等著媽媽回家。
一年一年過去，媽媽再嫁，葉岑變得沈默寡言。
16歲生日的那天，爸爸突然回來，帶著他去游樂園玩了整整一天，葉岑怕一睜眼爸爸就消失了，熬了一夜。
爸爸摸著他的頭告訴他，別擔心，爸爸會一直陪著你。
讓他不必告訴任何人，葉岑很聽話，一個字也沒對外說過。
後來爸爸出現的頻率不一，有時候一天出現兩三次，有時候一個月沒看不到一回。
葉岑委屈的問爸爸去哪裏了？爸爸告訴葉岑，他出遠門掙錢去了，等掙夠了錢，到時候他要領著葉岑到處游玩，這個想法在葉岑的心底落地生根。
有爸爸陪著他的日子好過了許多，雖然爸爸經常不在他身邊，但葉岑可以給他打電話，有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分享給爸爸。
爸爸每次都聽得很認真，就算他說上很久也沒關系。
面前的畫面像紙片一樣漸漸消散，葉岑面露慌色，爸爸又要走了嗎？
“岑岑，爸爸要走了，你要快快樂樂的長大，過好以後的每一天，爸爸永遠都愛著你。”
這次的道別和以前太不一樣。
“不要走！我只有你了爸爸，你別走。”葉岑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於孤島之中，四周都是洶湧澎湃的海水，水深不可測量，稍有不測踏入那便是步入了深淵。
葉岑站在孤島邊緣，海水撲騰著似乎想要想把他卷下去，他清瘦的身體好幾次都快倒下去。
海水再一次卷起浪花，像是鯊魚張開嘴巴沖過來，逐漸逼近葉岑的位置，在浪快要撲過來時，葉岑往後退了一步。
浪花偃旗息鼓，退回了海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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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是我，可以開門嗎？”沈方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葉岑回到房間後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床邊，坐著身體都僵硬了，他沒說話。
門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說話的話我就進來了？”
門隨之而開，沈方舟先是觀察了葉岑的情況，然後大體掃視了一遍房間。
沒盲目靠近葉岑，在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時停下來，“小葉，我們實在沒辦法了才只好告訴你，如果你一直沈溺幻想中，你會沒命的。”
“我不在乎。”葉岑低著頭。
許多有心理疾病的人對於自己的生死已經無所謂了。
沈方舟說：“你爸爸會在乎的，你爸爸拼命把你救下來不是想看你活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葉岑手指微動，“我寧願我當時跟著他一起去死。”
沈方舟沒想到葉岑抱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會想這樣的。”
“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會死，死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葉岑進入了一個死循環。
沈方舟看他現在情緒走向完全不對，“小葉！”
葉岑已經屏蔽了外界的聲音，聽不見沈方舟的話，緊接著手臂一陣刺痛，意識模糊閉上了眼睛。
沈方舟發現葉岑無意識的做出了傷害自己的行為，他出門得急，還好帶了鎮定劑。
人倒了下去，沈方舟給他蓋上被子嘆了口氣。
這算什麽事，一個暈一個殘的。
葉岑雖然人暫時昏睡過去，但腦電波還在活躍。
他好像一下被回到了10歲那年，前10年的時光葉岑都是一個在糖罐子裏長大的孩子，爸爸媽媽很愛他，還有一個可愛的弟弟。
他從小長得白凈，被不少大人認成了小女孩，這時爸爸總會安慰他，“我們岑岑哪裏不像個男孩了，是他們眼睛不好。”
小葉岑靠著爸爸抹眼淚，“爸、爸，我夏天要天天出門曬得黑黑的，變成一個小男子漢。”
爸爸笑著答應他，“好，那我陪岑岑一起出來曬太陽，不過爸爸想告訴你，皮膚並不是男子漢的評定標準，一個人的行為才是。”
小葉岑聽不懂。
爸爸耐心給他解釋。
“要想成為男子漢，光是外表可不夠了。”
“真正的男子漢首先要勇敢，面對困難和挑戰要迎難而上，其次要有正直，不偷不搶，要有責任心和擔當。”
小葉岑聽完重重點了下腦袋，“我知道了！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爸爸摸了摸他的頭，眼裏滿是笑意。
“那爸爸你是男子漢嗎？”小葉岑發問。
“我當然是男子漢了。”爸爸肯定的回答。
小葉岑小腦袋一轉，“那我要成為爸爸一樣的人！”
爸爸一把把他抱起來，“好！”
畫面一轉，到處都是警笛聲，小小的葉岑迷茫的站在人群中央，衣服上還沾了不少的血跡。
不遠處的小巷子裏，濃重的血腥味鉆進葉岑的鼻腔，“爸爸！”
葉岑發瘋似的跑過去，可總有人把他攔住，遠遠的葉岑只能看見爸爸倒在地上，眼睛睜得很大，臉上的血痕還沒凝固，左臉流到右臉。
周圍好多人在圍著看，嘴裏還說著討論著。
“這誰倒在那裏？”
“就前面這個小孩的爸爸呀，哎，也真是可憐，這麽小就沒了爸爸。”
“咋回事啊？”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這小孩放學有個男人跟著他，想要……”說話的人比了個手勢。
“啊，這不是個男孩嗎？得逞了嗎？後來呢？”
“有些人就好這口，沒呢，被這小孩爹看見了，沖上去給人打了一頓，誰知道那人從衣服裏掏出一把刀來，哢哢一頓亂砍。”
“不過啊，另外一個人也死了。”
“豁。”
場景再次轉換，他坐在小板凳上沈默的摘著豆角，媽媽抱著東西往門口走去，葉岑擡頭看了一眼，放下豆角。
“媽媽，這是爸爸的衣服！”小葉岑用力扯住媽媽的衣角。
媽媽面色蒼白，“媽媽知道。”
“不要扔。”葉岑話還沒說完，眼淚就先出來，懇求著說。
媽媽輕輕掰開他的手，“我們要搬去別的地方住了，這些東西不能留下來。”
葉岑沈默兩秒鐘，手臂垂下來，目送媽媽出門離開。
他們換了個新的住所，媽媽拉扯著他們很不容易，每天早出晚歸，葉岑每天在家照顧弟弟，晚上做好飯等著媽媽回家。
一年一年過去，媽媽再嫁，葉岑變得沈默寡言。
16歲生日的那天，爸爸突然回來，帶著他去游樂園玩了整整一天，葉岑怕一睜眼爸爸就消失了，熬了一夜。
爸爸摸著他的頭告訴他，別擔心，爸爸會一直陪著你。
讓他不必告訴任何人，葉岑很聽話，一個字也沒對外說過。
後來爸爸出現的頻率不一，有時候一天出現兩三次，有時候一個月沒看不到一回。
葉岑委屈的問爸爸去哪裏了？爸爸告訴葉岑，他出遠門掙錢去了，等掙夠了錢，到時候他要領著葉岑到處游玩，這個想法在葉岑的心底落地生根。
有爸爸陪著他的日子好過了許多，雖然爸爸經常不在他身邊，但葉岑可以給他打電話，有什麽事情他都可以分享給爸爸。
爸爸每次都聽得很認真，就算他說上很久也沒關系。
面前的畫面像紙片一樣漸漸消散，葉岑面露慌色，爸爸又要走了嗎？
“岑岑，爸爸要走了，你要快快樂樂的長大，過好以後的每一天，爸爸永遠都愛著你。”
這次的道別和以前太不一樣。
“不要走！我只有你了爸爸，你別走。”葉岑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於孤島之中，四周都是洶湧澎湃的海水，水深不可測量，稍有不測踏入那便是步入了深淵。
葉岑站在孤島邊緣，海水撲騰著似乎想要想把他卷下去，他清瘦的身體好幾次都快倒下去。
海水再一次卷起浪花，像是鯊魚張開嘴巴沖過來，逐漸逼近葉岑的位置，在浪快要撲過來時，葉岑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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