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混亂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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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混亂的意外
如果是我自己，我會會趴在地上磕頭求饒吧。不反抗，壓抑自己的內心，等待對方的怒火平息。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保護自己的。
但是……我不想讓亞歷克斯遭受這種不合理的待遇。她的尊嚴，必須由我這個年長的人來守護。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
“不，我只是在非常認真地確認事實。”
“你，你，你……！”
他的臉漲得通紅發黑，這時，一開始就在場的貴婦人輕聲說：
“我也看到了。他單方面地找那個孩子的麻煩。”
“是啊，還用腳踢侍者，有點過分了……”
“什麽？在吵什麽？”
“那個男人找小孩子的侍從的麻煩。”
“在國王陛下的晚會場上，大人竟然找小孩子吵架？”
議論聲一圈圈傳開。在周圍人的白眼註視下，這次輪到他咬嘴唇了。
“哼，算了！真掃興！”
他憤怒地顫抖著，或許是感覺到形勢不利，轉身準備離開，穿著黃綠晚禮服的他說道。
我也盡量不想引人註目。我想趁此機會帶著亞歷克斯離開人群，但是——
“餵。你，叫什麽名字？”
——他只轉過頭，問了我最後一個最不想回答的問題。貴族之間，被問到名字就不能不回答。我猶豫了一下，
“我是特納子爵羅伯特的女兒，米歇爾。”
……與其被卷入施瓦茨大人的事情中，還不如說出自己家的名字更好。
“給我記住，侮辱錢寧伯爵家的罪，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怒氣沖沖地踩著仿佛能踩碎大理石的腳步，消失在人群中。
……”給我記住”這種臺詞，真的有人會用啊……。
我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我們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仰起下巴，邁著高傲的步伐走著的我，來到遠離喧囂的地方後，一下子趴在了空著的桌子上。
“呼啊！，好緊張啊！！！”
我已經全身無力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做了不適合自己的事情。
亞歷克斯擔心地撫摸著像水母一樣癱軟的我的後背。
“對不起，米歇爾。變成這樣。”
面對垂頭喪氣的她，我微笑著。
“別在意。啊，不過還是希望你能稍微在意一下呢？嘛，不管怎麽說，把你一個人丟下是我的錯。”
盡管被澤拉爾德先生說了很多，但縱容她的是我的責任。我應該承擔後果。
“而且，亞歷克斯也不是主動去招惹那個人的吧？”
“我才不會做那種事呢！”
亞歷克斯拼命否認。
“是那家夥突然來找茬的。我也不想給施瓦茨大人……給米歇爾添麻煩。”
嗯嗯。我很理解，也相信你。
“不管怎樣，亞歷克斯平安無事就好。我們回去吧，施瓦茨大人在等我們。”
“哦！”
元氣十足地點頭的亞歷克斯，拉著我無力的手讓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緊張是一方面，因為穿著不習慣的鞋子跳舞和奔跑，膝蓋也在發抖。
鞋跟的磨腳也到極限了。雖然被禮服的裙擺遮住看不見，但我可不想絲綢襪子上破洞或滲出血來。還是新的呢。
“吶，米歇爾。”
一邊走著，亞歷克斯說道。
“我會學習的。不光是花園的事情，家裏的事情也會。澤拉爾德爺爺總是嘮叨個沒完，很煩人，但我會好好向他學習的。我也會向米歇爾學習。”
“……嗯”
亞歷克斯還在成長中。讓小樹筆直生長是大人的責任。
“話說，米歇爾原來是子爵家的小姐啊！為什麽會做女仆呢？”
“誰知道呢？”
我含糊地回避著確認了這個已知事t實的同事。我並不是想隱瞞……只是不想回憶起這個事實。
——今天，自報家門還是有點痛苦啊。
嘛，我想應該沒人知道特納家（我家）吧。
充滿各種活動的“星連之夜會”，對加斯塔爾家來說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接下來只要和大家會合，然後回家就行了。
“好想快點脫掉鞋子和禮服。”
我完全進入了回家的模式，小聲嘟囔著……。
……然而，今晚的主要事件才剛剛開始。
“米米米歇爾！”
亞歷克斯像蟬鳴一樣叫著我的名字，拉著我的胳膊。
“啊，那個！！”
他驚愕地睜大眼睛，拼命指著剛才我們所在的地方——亞歷克斯卷入爭吵的附近——。在他短而整齊的指甲指向的前方，看到的是……，
“火？”
……會場的一角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正在氣頭上。
最近進軍王都的地方新興貴族家嫡子的他，一直非常期待今夜的到來。
首次進入王都社交界，而且還是受邀參加國王主辦的晚會。當然，受到邀請的是他的父親伯爵，他只不過是陪同而已，但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重要的是現在，他正在參加“星連之夜會”這個事實。
面對作為王家象征的“巡星大樹”，以及極盡奢華的裝飾、料理和音樂，他興奮不已。
酒杯空了就會有人主動倒酒，他完全得意忘形，充滿了毫無根據的自信。
能身處如此特別的場合，我一定是個特別的人。
他心情愉悅地在會場內漫步，眼前出現了一群穿著華麗的貴婦。她們是華麗而優雅的都市女性。
他仿佛被吸引般朝那邊走去……然後發現了被她們簇擁著的紅發隨從。
“該死！區區一個下人，竟然被她們奉承！”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他眼前就一片通紅。那些貴婦，明明與自己（我）才相配。
“我沒有錯。我只是教訓了一個不知分寸的下人（小鬼）而已。我沒有錯。我是正確的。可是……”
突然出現在教訓下人的他面前，並指責他的，是那位穿著水藍色禮服的小姐。
因為那個女人，他在眾多貴人面前被塑造成了壞人。所以他才無奈地離開了那裏。
那個女人、那個下人，還有幫那個女人說話的家夥，都是一群低級的垃圾。
“竟敢讓我丟臉！我不會放過你的，狂妄的女人。名字好像是……”
他一邊發洩著憤怒一邊前進，肩膀撞到了一位單手拿著酒杯談笑的紳士。
“餵，你。太危險了吧！”
他想無視並走過，但手臂被紳士抓住了，瞬間。
“煩死了！”
他憤怒的杯子已經到了極限，這最後的一搖讓它溢出了。他仿佛被無盡的激情浪潮沖走，開始毆打紳士。
紳士猝不及防地被拳頭擊中，踉蹌著後退了兩三步。
周圍響起了尖叫聲。
“你，你這家夥！幹什麽……”
嘴角滲出血的紳士為了穩住身形，伸手扶住了附近的桌子。
——就在這時，負面的多米諾骨牌效應開始了。
只有一條腿的圓桌因為一端承受了全部重心而失去平衡，上面堆滿食物的盤子翻倒了！
而且，不巧路過的淑女踩到了灑在地上的奶酪醬，滑倒了！
“啊——！”
向後大幅仰倒的淑女為了不摔倒，拼命揮舞著雙手……結果，手中的羽扇被扔了出去！
羽扇高高地飛向天花板，掠過幾十根點燃的蠟燭的吊燈，就這樣帶著火星繼續飛行……最後落在了窗戶的窗簾上。
然後——
轟！！
——瞬間，窗簾燃起了熊熊大火。
眼前出現的不可思議的景象，讓我的思維停滯了數秒。
……不，就算思維恢覆了，我也無法理解。
為什麽夜會會場會著火！？
起火點在離出入口最遠的西北角附近。火焰像舔舐著易燃的窗簾和壁紙一般蔓延而上，順著天花板上垂下的裝飾蕾絲瞬間蔓延開來。
“著火啦！”
“失火了！”
發現火焰的賓客們紛紛叫喊起來。
黑煙升起，與蠟燭不同的刺鼻氣味飄散開來，會場內一下子陷入了恐慌狀態。福爾梅亞的知名貴族們不顧形象地向出口跑去。
悲鳴、怒吼、餐具的破碎聲、翻倒的桌子、被人潮推倒的人。
在這混亂之中，我的心和身體一瞬間被拋在了後面。
“米歇爾！快跑！”
被亞歷克斯拉著手臂，我才回過神來。
對，得趕緊跑。我也想跟著周圍的人一起朝出口跑去，但是——
“啪嗒！！”
“嗚嗚！”
——我踩到了禮服的裙擺，摔倒了。
“你在幹什麽啊，米歇爾！”
她的抗議是理所當然的。
少女侍從抱著想要站起來的我，拼命想讓我站起來。
“快點跑啊，米歇爾！”
嗯，我也想跑。但是，腳好痛，動不了。
“亞歷克斯，你先走吧。”
我想推開她的手，但是，
“說什麽傻話！”
亞歷克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繼續支撐著我的肩膀。……說傻話就多餘了。
頭腦的一角還保持著某種冷靜，這大概是我陷入恐慌的證據吧。不知為何，我對周圍的世界沒有真實感。
“哇！？”
突然，隨著亞歷克斯驚愕的聲音，我的視線變得模糊，疑惑的我仰望著天花板。
——在那裏看到的是……滿眼閃耀的星星。
據說由十名衛兵搬運進來的巡星大樹。這棵擁有七根纏繞在一起的樹幹、沈重的金屬樹，在驚慌逃竄的人們的碰撞和絆倒中失去了平衡，像快要停止轉動的陀螺一樣大幅搖晃起來……然後向我倒了過來。
……那時，我想表揚一下自己，能在瞬間把撲過來的亞歷克斯推開。
“米歇……”
坐在地上的少女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大概，我和她的表情是一樣的。
……玩切西瓜游戲時的西瓜，就是這種心情吧……。
望著逼近的黃金大樹，我突然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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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自己，我會會趴在地上磕頭求饒吧。不反抗，壓抑自己的內心，等待對方的怒火平息。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保護自己的。
但是……我不想讓亞歷克斯遭受這種不合理的待遇。她的尊嚴，必須由我這個年長的人來守護。
“你，你竟敢瞧不起我！？”
“不，我只是在非常認真地確認事實。”
“你，你，你……！”
他的臉漲得通紅發黑，這時，一開始就在場的貴婦人輕聲說：
“我也看到了。他單方面地找那個孩子的麻煩。”
“是啊，還用腳踢侍者，有點過分了……”
“什麽？在吵什麽？”
“那個男人找小孩子的侍從的麻煩。”
“在國王陛下的晚會場上，大人竟然找小孩子吵架？”
議論聲一圈圈傳開。在周圍人的白眼註視下，這次輪到他咬嘴唇了。
“哼，算了！真掃興！”
他憤怒地顫抖著，或許是感覺到形勢不利，轉身準備離開，穿著黃綠晚禮服的他說道。
我也盡量不想引人註目。我想趁此機會帶著亞歷克斯離開人群，但是——
“餵。你，叫什麽名字？”
——他只轉過頭，問了我最後一個最不想回答的問題。貴族之間，被問到名字就不能不回答。我猶豫了一下，
“我是特納子爵羅伯特的女兒，米歇爾。”
……與其被卷入施瓦茨大人的事情中，還不如說出自己家的名字更好。
“給我記住，侮辱錢寧伯爵家的罪，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怒氣沖沖地踩著仿佛能踩碎大理石的腳步，消失在人群中。
……”給我記住”這種臺詞，真的有人會用啊……。
我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我們朝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仰起下巴，邁著高傲的步伐走著的我，來到遠離喧囂的地方後，一下子趴在了空著的桌子上。
“呼啊！，好緊張啊！！！”
我已經全身無力了。連我自己都覺得，做了不適合自己的事情。
亞歷克斯擔心地撫摸著像水母一樣癱軟的我的後背。
“對不起，米歇爾。變成這樣。”
面對垂頭喪氣的她，我微笑著。
“別在意。啊，不過還是希望你能稍微在意一下呢？嘛，不管怎麽說，把你一個人丟下是我的錯。”
盡管被澤拉爾德先生說了很多，但縱容她的是我的責任。我應該承擔後果。
“而且，亞歷克斯也不是主動去招惹那個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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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拼命否認。
“是那家夥突然來找茬的。我也不想給施瓦茨大人……給米歇爾添麻煩。”
嗯嗯。我很理解，也相信你。
“不管怎樣，亞歷克斯平安無事就好。我們回去吧，施瓦茨大人在等我們。”
“哦！”
元氣十足地點頭的亞歷克斯，拉著我無力的手讓我從座位上站起來。緊張是一方面，因為穿著不習慣的鞋子跳舞和奔跑，膝蓋也在發抖。
鞋跟的磨腳也到極限了。雖然被禮服的裙擺遮住看不見，但我可不想絲綢襪子上破洞或滲出血來。還是新的呢。
“吶，米歇爾。”
一邊走著，亞歷克斯說道。
“我會學習的。不光是花園的事情，家裏的事情也會。澤拉爾德爺爺總是嘮叨個沒完，很煩人，但我會好好向他學習的。我也會向米歇爾學習。”
“……嗯”
亞歷克斯還在成長中。讓小樹筆直生長是大人的責任。
“話說，米歇爾原來是子爵家的小姐啊！為什麽會做女仆呢？”
“誰知道呢？”
我含糊地回避著確認了這個已知事t實的同事。我並不是想隱瞞……只是不想回憶起這個事實。
——今天，自報家門還是有點痛苦啊。
嘛，我想應該沒人知道特納家（我家）吧。
充滿各種活動的“星連之夜會”，對加斯塔爾家來說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接下來只要和大家會合，然後回家就行了。
“好想快點脫掉鞋子和禮服。”
我完全進入了回家的模式，小聲嘟囔著……。
……然而，今晚的主要事件才剛剛開始。
“米米米歇爾！”
亞歷克斯像蟬鳴一樣叫著我的名字，拉著我的胳膊。
“啊，那個！！”
他驚愕地睜大眼睛，拼命指著剛才我們所在的地方——亞歷克斯卷入爭吵的附近——。在他短而整齊的指甲指向的前方，看到的是……，
“火？”
……會場的一角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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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進軍王都的地方新興貴族家嫡子的他，一直非常期待今夜的到來。
首次進入王都社交界，而且還是受邀參加國王主辦的晚會。當然，受到邀請的是他的父親伯爵，他只不過是陪同而已，但那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重要的是現在，他正在參加“星連之夜會”這個事實。
面對作為王家象征的“巡星大樹”，以及極盡奢華的裝飾、料理和音樂，他興奮不已。
酒杯空了就會有人主動倒酒，他完全得意忘形，充滿了毫無根據的自信。
能身處如此特別的場合，我一定是個特別的人。
他心情愉悅地在會場內漫步，眼前出現了一群穿著華麗的貴婦。她們是華麗而優雅的都市女性。
他仿佛被吸引般朝那邊走去……然後發現了被她們簇擁著的紅發隨從。
“該死！區區一個下人，竟然被她們奉承！”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他眼前就一片通紅。那些貴婦，明明與自己（我）才相配。
“我沒有錯。我只是教訓了一個不知分寸的下人（小鬼）而已。我沒有錯。我是正確的。可是……”
突然出現在教訓下人的他面前，並指責他的，是那位穿著水藍色禮服的小姐。
因為那個女人，他在眾多貴人面前被塑造成了壞人。所以他才無奈地離開了那裏。
那個女人、那個下人，還有幫那個女人說話的家夥，都是一群低級的垃圾。
“竟敢讓我丟臉！我不會放過你的，狂妄的女人。名字好像是……”
他一邊發洩著憤怒一邊前進，肩膀撞到了一位單手拿著酒杯談笑的紳士。
“餵，你。太危險了吧！”
他想無視並走過，但手臂被紳士抓住了，瞬間。
“煩死了！”
他憤怒的杯子已經到了極限，這最後的一搖讓它溢出了。他仿佛被無盡的激情浪潮沖走，開始毆打紳士。
紳士猝不及防地被拳頭擊中，踉蹌著後退了兩三步。
周圍響起了尖叫聲。
“你，你這家夥！幹什麽……”
嘴角滲出血的紳士為了穩住身形，伸手扶住了附近的桌子。
——就在這時，負面的多米諾骨牌效應開始了。
只有一條腿的圓桌因為一端承受了全部重心而失去平衡，上面堆滿食物的盤子翻倒了！
而且，不巧路過的淑女踩到了灑在地上的奶酪醬，滑倒了！
“啊——！”
向後大幅仰倒的淑女為了不摔倒，拼命揮舞著雙手……結果，手中的羽扇被扔了出去！
羽扇高高地飛向天花板，掠過幾十根點燃的蠟燭的吊燈，就這樣帶著火星繼續飛行……最後落在了窗戶的窗簾上。
然後——
轟！！
——瞬間，窗簾燃起了熊熊大火。
眼前出現的不可思議的景象，讓我的思維停滯了數秒。
……不，就算思維恢覆了，我也無法理解。
為什麽夜會會場會著火！？
起火點在離出入口最遠的西北角附近。火焰像舔舐著易燃的窗簾和壁紙一般蔓延而上，順著天花板上垂下的裝飾蕾絲瞬間蔓延開來。
“著火啦！”
“失火了！”
發現火焰的賓客們紛紛叫喊起來。
黑煙升起，與蠟燭不同的刺鼻氣味飄散開來，會場內一下子陷入了恐慌狀態。福爾梅亞的知名貴族們不顧形象地向出口跑去。
悲鳴、怒吼、餐具的破碎聲、翻倒的桌子、被人潮推倒的人。
在這混亂之中，我的心和身體一瞬間被拋在了後面。
“米歇爾！快跑！”
被亞歷克斯拉著手臂，我才回過神來。
對，得趕緊跑。我也想跟著周圍的人一起朝出口跑去，但是——
“啪嗒！！”
“嗚嗚！”
——我踩到了禮服的裙擺，摔倒了。
“你在幹什麽啊，米歇爾！”
她的抗議是理所當然的。
少女侍從抱著想要站起來的我，拼命想讓我站起來。
“快點跑啊，米歇爾！”
嗯，我也想跑。但是，腳好痛，動不了。
“亞歷克斯，你先走吧。”
我想推開她的手，但是，
“說什麽傻話！”
亞歷克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繼續支撐著我的肩膀。……說傻話就多餘了。
頭腦的一角還保持著某種冷靜，這大概是我陷入恐慌的證據吧。不知為何，我對周圍的世界沒有真實感。
“哇！？”
突然，隨著亞歷克斯驚愕的聲音，我的視線變得模糊，疑惑的我仰望著天花板。
——在那裏看到的是……滿眼閃耀的星星。
據說由十名衛兵搬運進來的巡星大樹。這棵擁有七根纏繞在一起的樹幹、沈重的金屬樹，在驚慌逃竄的人們的碰撞和絆倒中失去了平衡，像快要停止轉動的陀螺一樣大幅搖晃起來……然後向我倒了過來。
……那時，我想表揚一下自己，能在瞬間把撲過來的亞歷克斯推開。
“米歇……”
坐在地上的少女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大概，我和她的表情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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