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前線領主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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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前線領主的來信
蛋白酥做好後，終於要開始烤了。
將蛋白酥轉移到裝有裱花嘴的裱花袋中，然後擠在烤盤上。
“就像這樣做出形狀。”
我從八切星形裱花嘴中擠出一匙蛋白酥。這樣就完成了像花一樣的白色小山。
“哦！”
看到施瓦茨大人驚嘆的樣子，我一邊演示波浪形、八字形、葉子形等，一邊說：“請按照您喜歡的形狀擠出來。”然後遞上裱花袋。擠蛋白酥或奶油很有趣呢。
實際上，為了避免烤出顏色不均勻，最好做成相同的形狀，但在家裏吃的點心更註重娛樂性。
“可以做成各種形狀啊！”
施瓦茨大人像充滿好奇心的孩子一樣拿著裱花袋。然後，他將蛋白酥擠向烤盤——
啪唧！！
——在擠之前，裱花嘴從裱花袋中彈飛出去，蛋白酥一下子噴了出來！
“哇哦！？”
“呀啊！？”
我們手忙腳亂地把溢出來的蛋白酥放回碗裏。
“這，這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袋子擠得太用力了吧……”
裱花嘴脫落是常有的事，但像吹箭一樣具有破壞力的發射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愧是施瓦茨大人，什麽都能變成武器呢。
“因為用雙手拿袋子所以很難控制力度。一只手拿著袋子，另一只手放在裱花嘴上會更容易擠。”
“嗯，嗯。”
按照建議重新拿好，他皺著眉頭，表情認真地再次將蛋白酥擠到烤盤上。
在他那顫抖的大手中，潔白的泡沫在黑色的烤盤上描繪出圖案……但是。
“餵，停不下來啊？”
蛋白酥像蛇一樣在鐵板上扭動著。
“松開袋子的手，快速拉一下裱花嘴。”
“啊？還在出來啊！”
“嗯？那，把裱花嘴朝上……”
“哎呀！溢出來了！”
“等等，施瓦茨大人，不要用力擠袋子！”
我們又一陣慌亂。
……結果，直到烤盤上被前衛的波浪狀泡沫紋路填滿，蛋白酥的擠出才結束。
“就這樣烤吧。”
如果多次重新擠蛋白酥會導致脫水。
“……真沒用。”
看著我把裝有蛋白酥的烤盤放入烤箱，施瓦茨大人托著腮幫子感到沮喪。
“米歇爾能輕松做出花的形狀，而我連裱花袋都握不好。”
“擠奶油需要練習。”
聽到我鼓勵的話，將軍更加悶悶不樂地說：
“我覺得無論過多少年，我都無法像米歇爾那樣靈巧。”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笑了。
“那麽，我也無法像施瓦茨大人那樣快速打發蛋白酥，所以我們扯平了。”
我一邊在新的烤盤上把剩下的蛋白酥擠成玫瑰形狀，一邊說：
“如果施瓦茨大人不擅長使用裱花袋，我來擠。所以當我打發蛋白酥或奶油遇到困難時，請您再幫助我。人雖然自己能做的事情越多生活越容易，但相互彌補不足也是一種快樂的生活方式。”
“相互彌補啊。”
施瓦茨大人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米歇爾有很多我沒有的東西。”
“我也總是對施瓦茨大人感到驚訝呢。”
我們對視著，相視而笑。
第一批烤好後，我們把剩下的蛋白酥放入烤箱，同時趕緊享用下午茶。
搭配濃郁的奶茶，品嘗剛烤好的蛋白酥。
即使是擠得長長的部分，也能輕松用手折斷，因為它變硬變幹了。
“很輕啊。”
施瓦茨大人隨意地拿起一塊像雲一樣感覺不到重量的蛋白酥放入口中……突然！
“什麽！？消失了？脆脆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唰的一下！”
……他的詞匯量也消失了呢。這大概是一種令人震驚的體驗吧。
施瓦茨大人像確認似的，把許多蛋白酥碎片放入口中。
“甜的。明明很硬，但一咬就容易碎掉融化。我第一次吃這樣的食物。”
聽到他好奇地喃喃自語，我擡頭問道：
“您喜歡嗎？”
“嗯。我喜歡這個。”
施瓦茨大人大力點頭。
……我選擇這個點心就是想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這是個秘密。
這場熱鬧的蛋白酥制作最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雞蛋真厲害啊。能變成這麽多種料理。”
雞蛋教徒細細品味著蛋白酥。
“如果您這麽喜歡，要不要在院子裏養只雞呢？也許每天都能收獲新鮮的雞蛋哦。”
聽到我開玩笑的話，他認真思考了三秒鐘……
“還是算了。如果雞在眼前，我會當場吃掉它。”
……。
……施瓦茨大人在這方面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加斯塔爾大人，有您的快遞。”
郵遞員的馬車停在宅邸前，是在一個晴天。
“好的，放在那裏就……”
話說到一半，我聲音戛然而止。
運進來的是五袋谷物、三桶葡萄酒、一抱多的生火腿原木和硬奶酪、各種幹果，還有其他種種……。
嗯？什麽？家裏要舉辦大規模派對嗎！？
“施，施瓦茨大人，施瓦茨大人！”
我慌忙呼喚宅邸的主人。
“不知怎麽回事，送來了大量的貨物！”
在自己房間的施瓦茨大人，從貫通的二樓俯視著堆在玄關的食材，說道：
“可以吃嗎？”
……我也想知道啊。
還在休假中的將軍，頭發蓬亂，無精打采地打著大哈欠走下樓梯。
“寄件人是誰？”
“是，嗯……”
我查看了貨簽。
“是格蘭·卡諾普斯大人。”
施瓦茨大人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
“他是我赴任之地的領主。”
赴任的地方，是有前線要塞的那裏吧？
我查看貨物堆時，註意到木箱裏有一封信。
“施瓦茨大人，有您的信。”
“讀給我聽。”
被毫不猶豫地要求，我反而猶豫了。不是執事而是下級傭人的我打開主人的信，需要勇氣。但是，這是施瓦茨大人的要求，我會回應。我用裁紙刀切開了封口。
信的內容是，對施瓦茨大人的問候，以及卡諾普斯大人的近況。邊境附近恢覆了和平，能夠開墾土地了。逃往其他地方的領民也回來了，城鎮變得充滿活力。還有，他女兒的婚事已定。最後以對施瓦茨大人的感謝之詞結束。
“這些大量的禮物，似乎是對小姐婚禮的祝賀。”
在親屬結婚時，向關照過的人送禮是這個國家的習俗。也就是所謂的“結婚報告和分享幸福”。
當然，這邊也會相應地回贈祝賀禮物。
但是這個有點……作為送給個人的禮物，感覺太豪華了。施瓦茨大人大概對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才會如此被感謝吧。
施瓦茨大人突然懷念地垂下眉梢，說道：
“是嗎，那位小姐的婚事定下來了啊。太好了。”
他像是放心了似的喃喃自語。
“施瓦茨大人和卡諾普斯大人的家人關系很好嗎？”
我不經意地問道，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工作以外的交往。特別是那位小姐，第一次見到我的瞬間，就尖叫著昏倒了。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她。”
……嗯，以前的施瓦茨大人簡直就是從山上下來的怪物啊……。
“搬到儲藏庫去吧。暫時不用擔心食物了。”
“嗯，真是太感激了。”
施瓦茨大人率先搬運谷物的大袋子。
我一邊挑選分類存放各種物品的架子，一邊（咦？）
突然，心裏感到一絲疑惑。
確實，施瓦茨大人之前說過，國王陛下要給他爵位和邊境附近的土地管理權，但他拒絕了吧？
那塊土地……是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吧？
因為施瓦茨大人拒絕了，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才沒有被沒收吧？
但是，邊境周邊的貴族很多都擁有強大的武力和權力，不會輕易被政府沒收土地吧。
……也就是說……。
（難道說，施瓦茨大人和卡諾普斯家的小姐有過婚約……？）
要獲得爵位和領地，這是最快捷的途徑。
然而，因為施瓦茨大人拒絕並來到王都，這件事就作罷了。
這只是我的推測……。
這樣的話，對婚禮進行通知的豪華禮物的解釋也說得通了。
“……”
……如果，小姐沒有昏倒的話，施瓦茨大人會結婚嗎？
小姐如果沒有尖叫，有機會交談的話，一定會發現施瓦茨大人的溫柔。
我因為自己隨意的猜測而隨意地煩悶著……不知為何心情低落起來。
物品收拾好後，就趕緊嘗嘗禮物的味道吧。
一瓶葡萄酒放在客廳裏常備著。硬奶酪烤一下，搭配面包或蒸紅薯吃。生火腿是被稱為原木的帶骨大腿肉，用刀削著吃。
“大t白天就這麽豐盛啊。”
“這就是休息日的樂趣啊。”
打開桶裝葡萄酒，施瓦茨大人非常滿意，我也用蜜餞水果的果汁來陪伴他。
“這個不能直接咬著吃嗎？”
對於像削薄木片一樣削著吃的生火腿，施瓦茨大人有些著急，
“……我不太建議這樣吃。”
因為在吃到紅色的可食用部分之前，還有皮和脂肪。而且也有鹹味。
順便說一下，脂肪會收集起來，作為其他菜肴的油使用。
但是，想象一下施瓦茨大口吃著巨大肉塊的樣子，很合適呢。生火腿原木在形狀上也有點像棍棒。
……這種失禮的妄想就到此為止吧。
“施瓦茨大人，給卡諾普斯大人的回禮物品怎麽辦呢？”
“回禮？必須要回嗎？”
“不回也可以。”
因為這是禮節。
“隨便送了東西，還得回禮，真麻煩。”
施瓦茨大人不耐煩地抱著胳膊。將軍真的不擅長與上流階層交往啊。
“那麽，禮物由我來挑選，施瓦茨大人只寫回信怎麽樣？”
因為安排禮物是傭人的職責。
“卡諾普斯大人和他的家人有喜歡的東西嗎？”
“誰知道？我不知道。”
“那麽，從一般的婚禮賀禮中挑選送過去可以嗎？”
“啊……”
對於我的問題，他有些尷尬地嘟囔著，
“……不寫信不行嗎？”
“我覺得收到信的人會更高興。”
他對點頭的我，像是放棄了似地說道：
“我，不會讀寫啊。”
……啊？
“工作中需要簽名，所以我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此外，也就能讀些數字。現在我正在向副官學習寫字，但長文章還寫不了。”
這麽說來，施瓦茨大人在外吃飯時不看菜單點菜，配送的標簽也讓我讀給他聽。原來是這樣的情況啊。
他看著理解了的我，移開了視線，
“很驚訝吧？擔任將軍這麽大的官職，卻不會讀寫。”
對著低頭的施瓦茨大人，我搖了搖頭說：“不。”
“您一直很辛苦吧。”
……我能夠讀寫，只是因為出生的環境好，這只是偶然。在這個階級社會的國家，貴族和平民的識字率差距很大。施瓦茨大人小時候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學習的機會。
“我認為施瓦茨大人是適合擔任將軍的人。而且，學習與年齡無關。現在，您向副官學習寫字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了不起。”
“是嗎……”
施瓦茨大人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擡起頭來。
“能不能再幫我讀一次信？米歇爾。然後，幫我寫回信。”
“是！”
我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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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酥做好後，終於要開始烤了。
將蛋白酥轉移到裝有裱花嘴的裱花袋中，然後擠在烤盤上。
“就像這樣做出形狀。”
我從八切星形裱花嘴中擠出一匙蛋白酥。這樣就完成了像花一樣的白色小山。
“哦！”
看到施瓦茨大人驚嘆的樣子，我一邊演示波浪形、八字形、葉子形等，一邊說：“請按照您喜歡的形狀擠出來。”然後遞上裱花袋。擠蛋白酥或奶油很有趣呢。
實際上，為了避免烤出顏色不均勻，最好做成相同的形狀，但在家裏吃的點心更註重娛樂性。
“可以做成各種形狀啊！”
施瓦茨大人像充滿好奇心的孩子一樣拿著裱花袋。然後，他將蛋白酥擠向烤盤——
啪唧！！
——在擠之前，裱花嘴從裱花袋中彈飛出去，蛋白酥一下子噴了出來！
“哇哦！？”
“呀啊！？”
我們手忙腳亂地把溢出來的蛋白酥放回碗裏。
“這，這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袋子擠得太用力了吧……”
裱花嘴脫落是常有的事，但像吹箭一樣具有破壞力的發射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愧是施瓦茨大人，什麽都能變成武器呢。
“因為用雙手拿袋子所以很難控制力度。一只手拿著袋子，另一只手放在裱花嘴上會更容易擠。”
“嗯，嗯。”
按照建議重新拿好，他皺著眉頭，表情認真地再次將蛋白酥擠到烤盤上。
在他那顫抖的大手中，潔白的泡沫在黑色的烤盤上描繪出圖案……但是。
“餵，停不下來啊？”
蛋白酥像蛇一樣在鐵板上扭動著。
“松開袋子的手，快速拉一下裱花嘴。”
“啊？還在出來啊！”
“嗯？那，把裱花嘴朝上……”
“哎呀！溢出來了！”
“等等，施瓦茨大人，不要用力擠袋子！”
我們又一陣慌亂。
……結果，直到烤盤上被前衛的波浪狀泡沫紋路填滿，蛋白酥的擠出才結束。
“就這樣烤吧。”
如果多次重新擠蛋白酥會導致脫水。
“……真沒用。”
看著我把裝有蛋白酥的烤盤放入烤箱，施瓦茨大人托著腮幫子感到沮喪。
“米歇爾能輕松做出花的形狀，而我連裱花袋都握不好。”
“擠奶油需要練習。”
聽到我鼓勵的話，將軍更加悶悶不樂地說：
“我覺得無論過多少年，我都無法像米歇爾那樣靈巧。”
聽到這句話，我忍不住笑了。
“那麽，我也無法像施瓦茨大人那樣快速打發蛋白酥，所以我們扯平了。”
我一邊在新的烤盤上把剩下的蛋白酥擠成玫瑰形狀，一邊說：
“如果施瓦茨大人不擅長使用裱花袋，我來擠。所以當我打發蛋白酥或奶油遇到困難時，請您再幫助我。人雖然自己能做的事情越多生活越容易，但相互彌補不足也是一種快樂的生活方式。”
“相互彌補啊。”
施瓦茨大人反覆咀嚼著這句話。
“米歇爾有很多我沒有的東西。”
“我也總是對施瓦茨大人感到驚訝呢。”
我們對視著，相視而笑。
第一批烤好後，我們把剩下的蛋白酥放入烤箱，同時趕緊享用下午茶。
搭配濃郁的奶茶，品嘗剛烤好的蛋白酥。
即使是擠得長長的部分，也能輕松用手折斷，因為它變硬變幹了。
“很輕啊。”
施瓦茨大人隨意地拿起一塊像雲一樣感覺不到重量的蛋白酥放入口中……突然！
“什麽！？消失了？脆脆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唰的一下！”
……他的詞匯量也消失了呢。這大概是一種令人震驚的體驗吧。
施瓦茨大人像確認似的，把許多蛋白酥碎片放入口中。
“甜的。明明很硬，但一咬就容易碎掉融化。我第一次吃這樣的食物。”
聽到他好奇地喃喃自語，我擡頭問道：
“您喜歡嗎？”
“嗯。我喜歡這個。”
施瓦茨大人大力點頭。
……我選擇這個點心就是想看到他這樣的反應，這是個秘密。
這場熱鬧的蛋白酥制作最終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雞蛋真厲害啊。能變成這麽多種料理。”
雞蛋教徒細細品味著蛋白酥。
“如果您這麽喜歡，要不要在院子裏養只雞呢？也許每天都能收獲新鮮的雞蛋哦。”
聽到我開玩笑的話，他認真思考了三秒鐘……
“還是算了。如果雞在眼前，我會當場吃掉它。”
……。
……施瓦茨大人在這方面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加斯塔爾大人，有您的快遞。”
郵遞員的馬車停在宅邸前，是在一個晴天。
“好的，放在那裏就……”
話說到一半，我聲音戛然而止。
運進來的是五袋谷物、三桶葡萄酒、一抱多的生火腿原木和硬奶酪、各種幹果，還有其他種種……。
嗯？什麽？家裏要舉辦大規模派對嗎！？
“施，施瓦茨大人，施瓦茨大人！”
我慌忙呼喚宅邸的主人。
“不知怎麽回事，送來了大量的貨物！”
在自己房間的施瓦茨大人，從貫通的二樓俯視著堆在玄關的食材，說道：
“可以吃嗎？”
……我也想知道啊。
還在休假中的將軍，頭發蓬亂，無精打采地打著大哈欠走下樓梯。
“寄件人是誰？”
“是，嗯……”
我查看了貨簽。
“是格蘭·卡諾普斯大人。”
施瓦茨大人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點了點頭。
“他是我赴任之地的領主。”
赴任的地方，是有前線要塞的那裏吧？
我查看貨物堆時，註意到木箱裏有一封信。
“施瓦茨大人，有您的信。”
“讀給我聽。”
被毫不猶豫地要求，我反而猶豫了。不是執事而是下級傭人的我打開主人的信，需要勇氣。但是，這是施瓦茨大人的要求，我會回應。我用裁紙刀切開了封口。
信的內容是，對施瓦茨大人的問候，以及卡諾普斯大人的近況。邊境附近恢覆了和平，能夠開墾土地了。逃往其他地方的領民也回來了，城鎮變得充滿活力。還有，他女兒的婚事已定。最後以對施瓦茨大人的感謝之詞結束。
“這些大量的禮物，似乎是對小姐婚禮的祝賀。”
在親屬結婚時，向關照過的人送禮是這個國家的習俗。也就是所謂的“結婚報告和分享幸福”。
當然，這邊也會相應地回贈祝賀禮物。
但是這個有點……作為送給個人的禮物，感覺太豪華了。施瓦茨大人大概對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才會如此被感謝吧。
施瓦茨大人突然懷念地垂下眉梢，說道：
“是嗎，那位小姐的婚事定下來了啊。太好了。”
他像是放心了似的喃喃自語。
“施瓦茨大人和卡諾普斯大人的家人關系很好嗎？”
我不經意地問道，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工作以外的交往。特別是那位小姐，第一次見到我的瞬間，就尖叫著昏倒了。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她。”
……嗯，以前的施瓦茨大人簡直就是從山上下來的怪物啊……。
“搬到儲藏庫去吧。暫時不用擔心食物了。”
“嗯，真是太感激了。”
施瓦茨大人率先搬運谷物的大袋子。
我一邊挑選分類存放各種物品的架子，一邊（咦？）
突然，心裏感到一絲疑惑。
確實，施瓦茨大人之前說過，國王陛下要給他爵位和邊境附近的土地管理權，但他拒絕了吧？
那塊土地……是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吧？
因為施瓦茨大人拒絕了，卡諾普斯大人的領地才沒有被沒收吧？
但是，邊境周邊的貴族很多都擁有強大的武力和權力，不會輕易被政府沒收土地吧。
……也就是說……。
（難道說，施瓦茨大人和卡諾普斯家的小姐有過婚約……？）
要獲得爵位和領地，這是最快捷的途徑。
然而，因為施瓦茨大人拒絕並來到王都，這件事就作罷了。
這只是我的推測……。
這樣的話，對婚禮進行通知的豪華禮物的解釋也說得通了。
“……”
……如果，小姐沒有昏倒的話，施瓦茨大人會結婚嗎？
小姐如果沒有尖叫，有機會交談的話，一定會發現施瓦茨大人的溫柔。
我因為自己隨意的猜測而隨意地煩悶著……不知為何心情低落起來。
物品收拾好後，就趕緊嘗嘗禮物的味道吧。
一瓶葡萄酒放在客廳裏常備著。硬奶酪烤一下，搭配面包或蒸紅薯吃。生火腿是被稱為原木的帶骨大腿肉，用刀削著吃。
“大t白天就這麽豐盛啊。”
“這就是休息日的樂趣啊。”
打開桶裝葡萄酒，施瓦茨大人非常滿意，我也用蜜餞水果的果汁來陪伴他。
“這個不能直接咬著吃嗎？”
對於像削薄木片一樣削著吃的生火腿，施瓦茨大人有些著急，
“……我不太建議這樣吃。”
因為在吃到紅色的可食用部分之前，還有皮和脂肪。而且也有鹹味。
順便說一下，脂肪會收集起來，作為其他菜肴的油使用。
但是，想象一下施瓦茨大口吃著巨大肉塊的樣子，很合適呢。生火腿原木在形狀上也有點像棍棒。
……這種失禮的妄想就到此為止吧。
“施瓦茨大人，給卡諾普斯大人的回禮物品怎麽辦呢？”
“回禮？必須要回嗎？”
“不回也可以。”
因為這是禮節。
“隨便送了東西，還得回禮，真麻煩。”
施瓦茨大人不耐煩地抱著胳膊。將軍真的不擅長與上流階層交往啊。
“那麽，禮物由我來挑選，施瓦茨大人只寫回信怎麽樣？”
因為安排禮物是傭人的職責。
“卡諾普斯大人和他的家人有喜歡的東西嗎？”
“誰知道？我不知道。”
“那麽，從一般的婚禮賀禮中挑選送過去可以嗎？”
“啊……”
對於我的問題，他有些尷尬地嘟囔著，
“……不寫信不行嗎？”
“我覺得收到信的人會更高興。”
他對點頭的我，像是放棄了似地說道：
“我，不會讀寫啊。”
……啊？
“工作中需要簽名，所以我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此外，也就能讀些數字。現在我正在向副官學習寫字，但長文章還寫不了。”
這麽說來，施瓦茨大人在外吃飯時不看菜單點菜，配送的標簽也讓我讀給他聽。原來是這樣的情況啊。
他看著理解了的我，移開了視線，
“很驚訝吧？擔任將軍這麽大的官職，卻不會讀寫。”
對著低頭的施瓦茨大人，我搖了搖頭說：“不。”
“您一直很辛苦吧。”
……我能夠讀寫，只是因為出生的環境好，這只是偶然。在這個階級社會的國家，貴族和平民的識字率差距很大。施瓦茨大人小時候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學習的機會。
“我認為施瓦茨大人是適合擔任將軍的人。而且，學習與年齡無關。現在，您向副官學習寫字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了不起。”
“是嗎……”
施瓦茨大人輕輕嘆了口氣，然後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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