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到達海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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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到達海邊
馬車的右側面逐漸被朝陽照亮。
清晨的街道上沒有人，只能聽到馬蹄和車轍的聲音。
四人座的客車只有我一個人，顯得很寂寞，我向車夫的位置喊道。
“施瓦茨大人，我可以到您那邊去嗎？”
車夫的位置是兩人座的。我想坐在旁邊，但是，
“待在後面。前面重心太重的話後輪會浮起來”
“……是”
我覺得一般不會浮起來，但施瓦茨大人與眾不同。如果發生事故就會釀成大禍，所以我乖乖地聽從指示。
他輕輕地握著韁繩，慢慢地讓馬前進。
“您借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啊”
在王都，無論是公共馬車還是私人馬車，一匹馬拉的是主流。對於我不經意的感想，將軍沒有回頭，
“我塊頭大。讓一匹馬拉著我會過意不去”
他對馬也很溫柔呢。
“施瓦茨大人，您在前線也騎馬吧？”
“嗯。是堡壘裏最大的馬。馬鞍也是特制的。它看起來很威猛，但性格很隨和，和我很合得來”
施瓦茨大人懷念地說道。他們是相似的人呢。
“那匹馬現在在王都的馬廄裏嗎？”
“不，我把它讓給了附近村子的農夫。它在戰場上辛苦了。我希望它能作為農耕馬悠閑地度過餘生”
“是這樣啊……”
他真的放下了很多東西，只身來到王都。
“啊，對了。吃早飯吧？我做了三明治。找個地方停下來……”
“就這樣吃吧”
他伸出空著的左手，我打開籃子。
“裏面是什麽餡的？”
“有煮雞蛋和蛋黃醬混合的沙拉，還有兩面煎得很熟的煎蛋（翻面煎蛋）、生菜和西紅柿夾在一起的，以及甜厚煎蛋三種”
“太完美了！”
雞蛋教徒非常滿意。
他一只手操作韁繩，一只手大口吃著三明治。
“這條路真好”
風吹動著他黑色的劉海，施瓦茨大人感慨地喃喃自語。
“寬敞而且鋪得很好，顛簸也不大。在邊境坐馬車吃東西的時候，咬到舌頭就會釀成大禍”
……路有那麽差嗎。
“這裏和平得讓人覺得和同一個國家不一樣”
他平淡的聲音讓我的內心一陣苦澀。
“……王都這三十年來沒有遭受過戰火的侵襲”
在我出生之前，這裏就一直很和平。
“這是因為施瓦茨大人和歷代王國軍的各位守護了邊境。我們國民非常感謝大家”
聽到我的話，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能聽到你這麽說，死去的人也會得到回報”
……希望活著的人也能得到回報。
“嗯，好耀眼……”
爬上平緩的山丘的瞬間，他停住了馬車。
開闊的視野下，是像玩具一樣五顏六色屋頂的港口城市。在它的後面是……在朝陽下閃閃發光的光之地毯般的大海！
“那就是……”
施瓦茨大人咽下顫抖的聲音，向馬發出信號，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將馬寄放在有馬夫照料的馬車停放處後，就前往海岸吧。
每前進一步，海潮的氣息就愈發濃烈。腳下白色的沙子陷進鞋子裏。接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清澈得無邊無際的天空和大海的藍色。
“真厲害啊……”
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面，施瓦茨大人喃喃自語，一臉茫然。
“這到底延伸到哪裏。對岸都看不見啊。”
那當然，因為這是大海啊。
“我之前所在的前線也有一條長長的河流，勉強能看到對岸，可以游過去。這裏要游到什麽時候才能到達終點啊！？”
“……大概，游不完的，所以如果要去海上，還是坐船去吧。”
“啊，對哦。還有船這種方法啊！要裝載多少糧食才夠呢？沒有補給路線啊！？”
“請冷靜一下。又不是去遠征。”
……面對大海的浩瀚，施瓦茨大人有些混亂。
“在那看不見的對岸，也有國家，也有人吧。”
年輕的將軍感慨地嘆了口氣。
“人類，真是渺小啊。”
不，您已經很偉大了。
但是……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施瓦茨大人凝視著遙遠的水平線一會兒，然後轉向我。
“那麽，我們要做什麽？”
“啊？”
面對反問的我，他理所當然地說：
“今天是作為給你的生日禮物才來海邊（這裏）的吧？米歇爾你想做什麽？”
……啊！
我什麽都沒想（沒有計劃）啊！！
總之，我只是想來海邊應該會很開心吧，但是觀光如果不制定一定的計劃，就會浪費時間。
“呃，呃……”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在海邊玩水的幾名男女。就那個吧！
“那麽首先，海水浴怎麽樣？”
“海水浴？”
“是的，難得來一趟。和河水不同，海水含有鹽分，身體會更容易浮起來哦。”
“我聽說過。最近沒有游泳訓練的機會，游泳也不錯。”
太好了。施瓦茨大人也出乎意料地感興趣。但是，請不要努力游到對岸（異國）去哦。
“但是，我們沒有帶換洗衣服啊。”
“泳衣的話可以在當地購買。”
我指著沙灘上排列的露天商店。不愧是觀光地，那裏掛著各種顏色的泳衣。
“真是花哨的圖案啊。”
“港口城市貿易繁榮，所以有各種國家的文化混合在一起哦。”
施瓦茨大人拿起一條短褲式的泳衣，皺起眉頭，我一邊挑選自己的泳衣，一邊回答。因為有很多罕見的布料，所以稍後買些作為紀念品帶回去吧。
“啊，施瓦茨大人，這個怎麽樣？”
我拉出一件橙色花朵圖案的泳衣，給他看。他瞥了一眼，
“米歇爾你喜歡就好。我不僅不懂女人的東西，自己的衣服也不太懂。”
……真是難以商量的回答。
難得有機會，我想選一件適合施瓦茨大人的，希望他能說喜歡。
“那我去試穿一下哦。”
我拖著腳步走向店鋪深處的試衣間。
在被窗簾隔開的簡易試衣空間裏，迅速穿上泳衣。
這是一件分體式泳衣，短款的胸衣和及膝的短褲搭配同布料的披肩。在海灘上，能看到更多系帶或三角形、露膚度更高的泳衣，所以相對來說，這款設計比較保守吧？
……嘛，我這個小女仆很樸素，所以不適合穿花哨的泳衣。
我把手放在相對於布料面積質t量不足的胸部上，輕輕嘆了口氣。
……說起來。施瓦茨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女性呢？
事到如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雖然確認過他沒有結婚，但他也沒有戀人嗎？如果有的話，應該會帶回家吧？
他身居將軍之位卻還是單身，應該會有提親的吧？
貴族的婚姻更看重政治而非本人的意願。
說不定……身為傭人的我隨意地跟著他到處跑，對施瓦茨大人來說不是好事吧？
沈浸在隨意的想象中，越陷越深，心情沈入了海底深處，
“米歇爾？換好了嗎？”
隔著窗簾傳來低沈的聲音。我慌忙強行讓自己回過神來。
“是，好了！”
戰戰兢兢地拉開窗簾，露出臉來。
我把棕色的頭發松松地編成三股辮，穿著夏日風格的橙色泳衣，放下手臂站在他面前。
“怎……怎麽樣？”
比起當女仆時，這身衣服通風好幾倍，但不知為何心臟卻怦怦直跳。
原本看起來很無聊的施瓦茨大人，看到出現的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怎麽回事？這種反應。
他的黑眼珠從我的頭頂移動到腳尖，然後舉止可疑地移開了目光。我感覺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那個，施瓦茨大人？”
我覺得很奇怪，擡頭看著他的臉……，
“……不行”
他顫抖著肩膀，突然大吼起來！
“那身打扮不行！太不像話了！駁回。去換了！”
誒誒誒ーーー！？
“為，為什麽啊？不合適嗎？”
我莫名其妙地淚眼汪汪，施瓦茨大人卻激動地大聲說道。
“合不合適不是問題！肚臍都露出來了，穿成那樣在外面走會著涼肚子疼的！”
就因為這種老父親的視角的理由！？
“誒？但是，大家都穿這種感覺的泳衣啊……”
我極力辯解道，
“我們家是我們家，別人家是別人家！”
施瓦茨大人毫不留情。
“今天，我家禁止游泳。快去換了”
說完，施瓦茨大人啪地一聲拉上了窗簾。透過隨風飄動的布，我聽到他不滿地嘟囔著：“怎麽能讓別人看到那樣的身姿。”
……嗚嗚，有那麽糟糕嗎？
本想創造快樂的回憶，卻突然惹他生氣了。
我垂頭喪氣地換上了本色的夏日連衣裙，在腦海中反覆回想剛才的事情……突然意識到。
（咦？但是施瓦茨大人，說了“合適”呢……？）
「那麽，接下來想做什麽？做你喜歡的事就好。」
傲慢的主人大度地問道。
……明明最初的提議（海水浴）被否決了……。
我心裏暗自吐槽，但也不能總是鬧別扭。因為，這裏是盛夏的海邊！不玩就太可惜了！
「那麽，我們去港口那邊看看吧？」
我指向海灘前方巖場的深處。
「港口有很多異國的船只停泊哦。」
「哦，那很有趣。」
意外地很感興趣的施瓦茨大人與我一起，朝著港口走去。
◇ ◆ ◇ ◆
我們穿過高高堆積、沒有縫隙的石堤旁邊，到達了港口。
海灣裏停泊著數不清的船只。
「真壯觀啊。」
陸地的將軍對著在強風中飄揚的船帆群發出感嘆的嘆息。
「我以前只見過渡船之類的。」
從雙人漁船到能容納數百人的客船，船體的形狀和桅桿的數量各不相同。漂浮在海面上的五根桅桿的大型船只，因為無法進入淺灘，所以在遠處下錨停泊著吧。
來來往往的人們的服裝和語言各不相同，讓人有一種身處國內卻誤入異國的錯覺。卸貨的水手們都很強壯，曬得很黑，施瓦茨大人混在其中也不會顯得不協調。
「那麽巨大的東西能浮在水面上，真不可思議啊。」
他用手遮擋著強烈的海面反射的陽光，用憧憬的目光眺望著大型帆船。他雖然沒有明顯地表現出興奮，但似乎很喜歡這些船。
施瓦茨大人像生根一樣站在那裏凝視著帆船，我則悠閑地坐在堤壩邊緣，任憑海風吹拂。
嗚——
一聲有點洩氣的海螺聲響起。
「要出發啦！想乘坐的人快點！」
頭上纏著頭巾、身材魁梧的男人大聲喊道。他手中拿著的木板碎片上寫著的招牌上的文字是……！
「施瓦茨大人，我們走吧！」
我猛地站起來，不顧裙子上的沙子，拉著主人的袖子跑了起來。
「嗯？怎麽了？」
突然的舉動讓施瓦茨大人踉蹌著跟在我後面。
我回頭，對著困惑的他微笑著說。
「接下來有游覽船出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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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右側面逐漸被朝陽照亮。
清晨的街道上沒有人，只能聽到馬蹄和車轍的聲音。
四人座的客車只有我一個人，顯得很寂寞，我向車夫的位置喊道。
“施瓦茨大人，我可以到您那邊去嗎？”
車夫的位置是兩人座的。我想坐在旁邊，但是，
“待在後面。前面重心太重的話後輪會浮起來”
“……是”
我覺得一般不會浮起來，但施瓦茨大人與眾不同。如果發生事故就會釀成大禍，所以我乖乖地聽從指示。
他輕輕地握著韁繩，慢慢地讓馬前進。
“您借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啊”
在王都，無論是公共馬車還是私人馬車，一匹馬拉的是主流。對於我不經意的感想，將軍沒有回頭，
“我塊頭大。讓一匹馬拉著我會過意不去”
他對馬也很溫柔呢。
“施瓦茨大人，您在前線也騎馬吧？”
“嗯。是堡壘裏最大的馬。馬鞍也是特制的。它看起來很威猛，但性格很隨和，和我很合得來”
施瓦茨大人懷念地說道。他們是相似的人呢。
“那匹馬現在在王都的馬廄裏嗎？”
“不，我把它讓給了附近村子的農夫。它在戰場上辛苦了。我希望它能作為農耕馬悠閑地度過餘生”
“是這樣啊……”
他真的放下了很多東西，只身來到王都。
“啊，對了。吃早飯吧？我做了三明治。找個地方停下來……”
“就這樣吃吧”
他伸出空著的左手，我打開籃子。
“裏面是什麽餡的？”
“有煮雞蛋和蛋黃醬混合的沙拉，還有兩面煎得很熟的煎蛋（翻面煎蛋）、生菜和西紅柿夾在一起的，以及甜厚煎蛋三種”
“太完美了！”
雞蛋教徒非常滿意。
他一只手操作韁繩，一只手大口吃著三明治。
“這條路真好”
風吹動著他黑色的劉海，施瓦茨大人感慨地喃喃自語。
“寬敞而且鋪得很好，顛簸也不大。在邊境坐馬車吃東西的時候，咬到舌頭就會釀成大禍”
……路有那麽差嗎。
“這裏和平得讓人覺得和同一個國家不一樣”
他平淡的聲音讓我的內心一陣苦澀。
“……王都這三十年來沒有遭受過戰火的侵襲”
在我出生之前，這裏就一直很和平。
“這是因為施瓦茨大人和歷代王國軍的各位守護了邊境。我們國民非常感謝大家”
聽到我的話，他輕輕地嘆了口氣，
“能聽到你這麽說，死去的人也會得到回報”
……希望活著的人也能得到回報。
“嗯，好耀眼……”
爬上平緩的山丘的瞬間，他停住了馬車。
開闊的視野下，是像玩具一樣五顏六色屋頂的港口城市。在它的後面是……在朝陽下閃閃發光的光之地毯般的大海！
“那就是……”
施瓦茨大人咽下顫抖的聲音，向馬發出信號，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將馬寄放在有馬夫照料的馬車停放處後，就前往海岸吧。
每前進一步，海潮的氣息就愈發濃烈。腳下白色的沙子陷進鞋子裏。接著，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清澈得無邊無際的天空和大海的藍色。
“真厲害啊……”
望著一望無際的水面，施瓦茨大人喃喃自語，一臉茫然。
“這到底延伸到哪裏。對岸都看不見啊。”
那當然，因為這是大海啊。
“我之前所在的前線也有一條長長的河流，勉強能看到對岸，可以游過去。這裏要游到什麽時候才能到達終點啊！？”
“……大概，游不完的，所以如果要去海上，還是坐船去吧。”
“啊，對哦。還有船這種方法啊！要裝載多少糧食才夠呢？沒有補給路線啊！？”
“請冷靜一下。又不是去遠征。”
……面對大海的浩瀚，施瓦茨大人有些混亂。
“在那看不見的對岸，也有國家，也有人吧。”
年輕的將軍感慨地嘆了口氣。
“人類，真是渺小啊。”
不，您已經很偉大了。
但是……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施瓦茨大人凝視著遙遠的水平線一會兒，然後轉向我。
“那麽，我們要做什麽？”
“啊？”
面對反問的我，他理所當然地說：
“今天是作為給你的生日禮物才來海邊（這裏）的吧？米歇爾你想做什麽？”
……啊！
我什麽都沒想（沒有計劃）啊！！
總之，我只是想來海邊應該會很開心吧，但是觀光如果不制定一定的計劃，就會浪費時間。
“呃，呃……”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在海邊玩水的幾名男女。就那個吧！
“那麽首先，海水浴怎麽樣？”
“海水浴？”
“是的，難得來一趟。和河水不同，海水含有鹽分，身體會更容易浮起來哦。”
“我聽說過。最近沒有游泳訓練的機會，游泳也不錯。”
太好了。施瓦茨大人也出乎意料地感興趣。但是，請不要努力游到對岸（異國）去哦。
“但是，我們沒有帶換洗衣服啊。”
“泳衣的話可以在當地購買。”
我指著沙灘上排列的露天商店。不愧是觀光地，那裏掛著各種顏色的泳衣。
“真是花哨的圖案啊。”
“港口城市貿易繁榮，所以有各種國家的文化混合在一起哦。”
施瓦茨大人拿起一條短褲式的泳衣，皺起眉頭，我一邊挑選自己的泳衣，一邊回答。因為有很多罕見的布料，所以稍後買些作為紀念品帶回去吧。
“啊，施瓦茨大人，這個怎麽樣？”
我拉出一件橙色花朵圖案的泳衣，給他看。他瞥了一眼，
“米歇爾你喜歡就好。我不僅不懂女人的東西，自己的衣服也不太懂。”
……真是難以商量的回答。
難得有機會，我想選一件適合施瓦茨大人的，希望他能說喜歡。
“那我去試穿一下哦。”
我拖著腳步走向店鋪深處的試衣間。
在被窗簾隔開的簡易試衣空間裏，迅速穿上泳衣。
這是一件分體式泳衣，短款的胸衣和及膝的短褲搭配同布料的披肩。在海灘上，能看到更多系帶或三角形、露膚度更高的泳衣，所以相對來說，這款設計比較保守吧？
……嘛，我這個小女仆很樸素，所以不適合穿花哨的泳衣。
我把手放在相對於布料面積質t量不足的胸部上，輕輕嘆了口氣。
……說起來。施瓦茨大人喜歡什麽樣的女性呢？
事到如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雖然確認過他沒有結婚，但他也沒有戀人嗎？如果有的話，應該會帶回家吧？
他身居將軍之位卻還是單身，應該會有提親的吧？
貴族的婚姻更看重政治而非本人的意願。
說不定……身為傭人的我隨意地跟著他到處跑，對施瓦茨大人來說不是好事吧？
沈浸在隨意的想象中，越陷越深，心情沈入了海底深處，
“米歇爾？換好了嗎？”
隔著窗簾傳來低沈的聲音。我慌忙強行讓自己回過神來。
“是，好了！”
戰戰兢兢地拉開窗簾，露出臉來。
我把棕色的頭發松松地編成三股辮，穿著夏日風格的橙色泳衣，放下手臂站在他面前。
“怎……怎麽樣？”
比起當女仆時，這身衣服通風好幾倍，但不知為何心臟卻怦怦直跳。
原本看起來很無聊的施瓦茨大人，看到出現的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怎麽回事？這種反應。
他的黑眼珠從我的頭頂移動到腳尖，然後舉止可疑地移開了目光。我感覺他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
“那個，施瓦茨大人？”
我覺得很奇怪，擡頭看著他的臉……，
“……不行”
他顫抖著肩膀，突然大吼起來！
“那身打扮不行！太不像話了！駁回。去換了！”
誒誒誒ーーー！？
“為，為什麽啊？不合適嗎？”
我莫名其妙地淚眼汪汪，施瓦茨大人卻激動地大聲說道。
“合不合適不是問題！肚臍都露出來了，穿成那樣在外面走會著涼肚子疼的！”
就因為這種老父親的視角的理由！？
“誒？但是，大家都穿這種感覺的泳衣啊……”
我極力辯解道，
“我們家是我們家，別人家是別人家！”
施瓦茨大人毫不留情。
“今天，我家禁止游泳。快去換了”
說完，施瓦茨大人啪地一聲拉上了窗簾。透過隨風飄動的布，我聽到他不滿地嘟囔著：“怎麽能讓別人看到那樣的身姿。”
……嗚嗚，有那麽糟糕嗎？
本想創造快樂的回憶，卻突然惹他生氣了。
我垂頭喪氣地換上了本色的夏日連衣裙，在腦海中反覆回想剛才的事情……突然意識到。
（咦？但是施瓦茨大人，說了“合適”呢……？）
「那麽，接下來想做什麽？做你喜歡的事就好。」
傲慢的主人大度地問道。
……明明最初的提議（海水浴）被否決了……。
我心裏暗自吐槽，但也不能總是鬧別扭。因為，這裏是盛夏的海邊！不玩就太可惜了！
「那麽，我們去港口那邊看看吧？」
我指向海灘前方巖場的深處。
「港口有很多異國的船只停泊哦。」
「哦，那很有趣。」
意外地很感興趣的施瓦茨大人與我一起，朝著港口走去。
◇ ◆ ◇ ◆
我們穿過高高堆積、沒有縫隙的石堤旁邊，到達了港口。
海灣裏停泊著數不清的船只。
「真壯觀啊。」
陸地的將軍對著在強風中飄揚的船帆群發出感嘆的嘆息。
「我以前只見過渡船之類的。」
從雙人漁船到能容納數百人的客船，船體的形狀和桅桿的數量各不相同。漂浮在海面上的五根桅桿的大型船只，因為無法進入淺灘，所以在遠處下錨停泊著吧。
來來往往的人們的服裝和語言各不相同，讓人有一種身處國內卻誤入異國的錯覺。卸貨的水手們都很強壯，曬得很黑，施瓦茨大人混在其中也不會顯得不協調。
「那麽巨大的東西能浮在水面上，真不可思議啊。」
他用手遮擋著強烈的海面反射的陽光，用憧憬的目光眺望著大型帆船。他雖然沒有明顯地表現出興奮，但似乎很喜歡這些船。
施瓦茨大人像生根一樣站在那裏凝視著帆船，我則悠閑地坐在堤壩邊緣，任憑海風吹拂。
嗚——
一聲有點洩氣的海螺聲響起。
「要出發啦！想乘坐的人快點！」
頭上纏著頭巾、身材魁梧的男人大聲喊道。他手中拿著的木板碎片上寫著的招牌上的文字是……！
「施瓦茨大人，我們走吧！」
我猛地站起來，不顧裙子上的沙子，拉著主人的袖子跑了起來。
「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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