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托馬斯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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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托馬斯的好奇
我是托馬斯·貝恩。22歲，單身。算是下級貴族家的四兒子。
我家沒富裕到能一直養著無法繼承家業的兒子。
所以，我通過親戚的關系，在王國府以武官的身份就職。
工作地點是王都的軍隊總司令部。雖說我是武官，但並不是戰鬥人員，而是負責事務工作的。
被分配到庶務部門兩年了。在處理文件工作和與各方面的聯絡等方面，我也逐漸能夠得心應手。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了人事調動的通知。
接下來的工作地點，是本期調到王都的來自邊境的將軍的辦公室。
施瓦茨·加斯塔爾將軍。他結束了與鄰國的長期戰爭，凱旋回到王都，是祖國的英雄。
我新的頭銜是他的副官。
我在王都也經常聽到他的傳聞。
他身材高大，如穿雲之峰，容貌如從山上下來的怪物。
他用戰斧一揮就能劈開敵人的頭顱，徒手就能撕裂敵人的身體。
他簡直就是“戰場的噩夢”。
聽到這些時，我說實話覺得“太誇張了吧”。
童話故事中的怪物不可能真實存在。我一直這麽不以為然……。
——現實有時會遠遠超出想象。
初次見面，我受到了沖擊。
他的身軀高大，就連我這個達到成年男子平均身高的人都要仰視。
他的頭發和胡須亂糟糟的。從縫隙中看到的臉滿是傷痕，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僅憑目光射殺他人。
與傳聞不同的是，他的身高並沒有達到雲層。
有個著名的故事，說有位女性職員在走廊拐角突然看到將軍，嚇得大哭起來。
……大概，我要是在半夜突然遇到他，也肯定會被嚇尿。
成為我直屬上司的加斯塔爾將軍閣下，是個奇怪的人。
首先，他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
他會以就算t是被關在地下牢房十年的犯人都比他穿得好的樣子去王城。當然，他會被衛兵攔住，而我就得低頭道歉。
而且，他走路很快。
同時出發，等我註意到時，他已經遠遠地把我甩在後面了。
每次我拼命跑著追趕，有一天他問我：“你有什麽隱疾嗎？”然後把我帶到了醫務室。
都是你的錯啊（內心吶喊）
此外，他食量驚人。
總之就是吃。不停地吃。吃就算了，還沒有禮貌。
在宮廷晚宴上，他不切開牛排，直接整個咬著吃，還用嘴對著湯碗喝湯。看到這一幕時，我差點暈倒。要不是他是英雄，早就被趕出去了。
但是……他似乎不是個壞人。
在他的歡迎會上，我和同部門的十幾個人去了街上的酒館。
大盤菜他不會超過人數平均份額去拿，喝酒時直接拿著瓶子喝，不給別人倒酒的機會。
看到有男性顧客糾纏女服務員，他會直接單手把人扔到店外。
以為他不見了，結果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付了錢，還留下了二次聚會的費用就走了。
習慣了之後，我發現作為上司，他其實是個出乎意料好相處的人。
……不過，他的穿著和一般常識還是很讓人擔心。
這位救國的怪物加斯塔爾閣下開始改變，是在幾周前。
那是……他被趕出軍隊宿舍，開始住在一棟房子裏的時候。
◆ ◇ ◆ ◇
“我買了房子。”
加斯塔爾閣下這麽說，是在某個平日的午休結束後。
他到王都赴任後，一直住在士兵宿舍……。
基本上那個宿舍是單身下級士兵居住的設施。
我也住在那裏，但早晚都有軍官在私人空間晃悠，讓人無法放松。
所以，那天上午，我作為居住者的代表，委婉地提議他搬家。
將軍面無表情地（超級可怕！）聽了我的話後，上午的工作一結束就突然消失了。
然後，就有了前面那句話。
“啊？買了房子……什麽時候？”
“今天。吃午飯回來的時候，在城下街道往西走的地方看到一個掛著‘出售’牌子的房子，裏面家具也齊全，我就買了。”
“啊？你是說簽了合同？”
“錢也付了。”
……這個人吃午飯順便就買了房子。而且是現金支付！
我不明白。規模太大了，讓人頭暈目眩。
但這樣一來，在宿舍也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就結束了！
我內心正高興著……。
事情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衣服堆著沒洗。”
加斯塔爾閣下這麽嘟囔，是在買了房子的第二天。
“工作回來後，洗衣服和打掃都來不及。世上獨自生活的人是怎麽過日子的？”
……這個人，日常生活能力太差了。
嗯，在軍隊的集體生活中，有隨從和宿舍管理員照顧他，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一個人很辛苦，雇個傭人怎麽樣？”
“傭人？”
我對反問的將軍點了點頭。
“把家務交給傭人（專業人士），閣下也能有更多自己的時間。我家有合作的人才派遣公會（行會），可以馬上介紹。”
“嗯，拜托了。”
——我沒想到，這次不經意的對話會成為一個轉折點。
介紹人才派遣公會幾天後。
加斯基兒閣下的步行速度變慢了。
不，與其說變慢了，不如說他開始與同行者調整步幅了。一不留神他又會恢覆到原來的速度，但他會突然意識到並停下來，等我追上去。
“加斯基兒閣下，您最近走路變慢了呢。”
“嗯。我決定在心裏養一只蝸牛。”
……蝸牛？
“真是不可思議。有意識地放慢腳步後，人們更容易和我搭話了，與人相撞時對方也不會被撞飛了。”
……別撞飛別人啊。而且自己還毫發無損嗎。
不過，這樣我就不會被落下，走路時也能聊天了，叫他也更容易了。
還有，他的穿著也變好了。
在王城舉行防衛會議的那天。我懷著又會被衛兵攔住的沮喪心情在城門前等待……。
……出現在那裏的，是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正裝軍服、黑發整齊梳理的偉丈夫。
“啊！？加斯基兒閣下……是您吧？”
面對驚訝得瞪大眼睛的我，他疑惑地皺起眉頭，
“托馬斯，你也沒睡醒嗎？”
……也？是什麽意思？
哇，沒胡子的臉，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個人，還挺帥的。
有傷痕的臉（刀疤臉）用“精悍”這個詞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您是怎麽想通要剃胡子的呢？”
“家裏的人說‘您不能以平時的樣子謁見國王’，把我推進了理發店。”
家裏的人是指傭人吧？幹得好，傭人！
今天在城內一起走，也不會覺得丟臉了。
而且……我沒有錯過擦肩而過的女官一瞬間對將軍著迷的樣子。
還有，他吃飯的方式也變得優雅了。
原本他不是吃得到處都是，而是眼前的食物一下子就吞下去了，並不是那種邋遢的吃法。
他開始用勺子舀湯，肉也用刀切成一口一口的，仔細咀嚼。
“最近，您吃飯花費的時間變長了呢。”
在總司令部的食堂面對面吃午飯時，我這麽一說，將軍像是想起來了一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家裏的人每次都吃很少，但看起來很美味。看到他們這樣，我也想品嘗食物的味道了。”
……哦。
順便說一下，將軍接受食物時會說“謝謝”，吃得多，還會自己收拾餐具，所以在食堂的員工中很受歡迎。
接下來關註的是工作評價。
加斯基兒將軍主要負責士兵的訓練教官。
在前線戰鬥了十多年的英雄和以成為騎士爵（騎士）為目標的王都勤務士兵們，對職業的態度不同。一開始大家都很不滿……。
“哎呀，那個將軍來了以後訓練太嚴格了！”
“確實很嚴格，但是我體力增強了很多。繞著城的外周走一圈也不會喘不過氣了。”
“他的教學方法也很實用。挖掘戰壕比賽很激烈。優勝隊伍的午飯是他請客的！”
“我明白。因為進行了沙袋堆積比賽，上次下大雨時，在堤防決口之前我們能夠修覆它。”
“但是，那個人太強了吧。我們一群人也打不過他。年內能贏他一次就是目標了！”
……評價越來越好。
走路方式改變了，風采改變了，吃飯方式也改變了。
原本他不是壞人，但難以親近的加斯基兒將軍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親切了。
而每次出現變化的契機，總是“家裏的人”這個詞。
還沒見過的加斯基兒家的傭人。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有一天，進入辦公室時，看到加斯塔爾將軍在啃餅幹。
“怎麽回事？那是什麽？”
“我說午飯前肚子餓了，家裏的人就給我帶了這個。”
又是“家裏的人”。
確實，陪士兵晨練後會肚子餓。嗯，如果不弄臟文件，吃多少零食都沒關系。
將軍用像鹿一樣的表情，把攤開的餐巾上堆成山的餅幹遞給在旁邊開始準備工作的我，
“……吃嗎？”
……為什麽用那種斷腸的表情來勸我吃啊。不想給的話，就不用分享了吧。但是，因為好奇我還是會接受的！
“我吃。”
我拿起一塊烤得色澤香氣誘人的圓形餅幹。
咬一口，酥脆的口感過後是松軟的感覺，黃油的香味撲鼻而來。
“好吃！像賣的一樣！”
“是吧。”
將軍對我的驚訝感到滿意，好像是他的功勞一樣。
“家裏的人做飯很厲害。”
你為什麽這麽得意啊？
“那午飯也讓他做便當不就好了嗎？”
對於我的想法，他一本正經地說，
“那樣會增加行李，妨礙通勤。”
……你打算帶多大的便當盒啊？
不，看到平時將軍的食量，也不是不能理解。
“說起來。之前按照托馬斯的建議送了花，家裏的人很高興。謝謝。”
啊，想感謝的人原來是傭人啊。
我還以為是戀人或追求的對象呢。
“不客氣。送了什麽花？”
“仙人掌。”
“……”
……我也許應該跟著去，一起挑選比較好。
我又塞了一塊超級好吃的餅幹進嘴裏，突然意識到。
“閣下，今天的襯衫是新的嗎？”
領口有開衩的藍色襯衫，很適合身材魁梧的將軍。
平時他總是穿著要麽太緊要麽太寬松的衣服，很土氣。
“啊，是米歇爾做的。”
哦，出現了新的詞匯。米歇爾是家裏人的名字吧。
“加斯塔爾閣下家的傭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將軍擡頭思考著，
“個子小，很能幹。照顧周到，工作也快。”
……大加讚賞啊。
總結到目前為止的信息，“家裏的人”即加斯塔爾家的“傭人米歇爾”是……。
做飯好吃，擅長裁縫，家務全能。會關心人，能整理將軍的外表，甚至還教他吃飯的禮儀……之類的。
……也就是說……。
那個叫米歇爾的傭人，是個親切的小精靈嗎？
因為，那樣完美的人，不可能存在吧？小小的又很能幹，只t能想到幫忙的小精靈 。
不，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妖精。
但是，像巨魔具體化的將軍也坐在這裏啊……。
“啊，對了。”
我突然想到。
“今天，我和詹姆斯他們去喝酒，加斯塔爾閣下也來嗎？”
住在宿舍的時候經常去酒館，將軍也不是不善交際的人……只是默默在角落裏吃喝而已。
那時，我想更詳細地打聽“家裏的人”的事情，
“不，今天不行。”
被幹脆地拒絕了！
“我沒有告訴家裏的人我不吃飯。明天的話可以。”
“啊？是傭人吧？難道不一一取得外出就餐的許可就會被抱怨嗎？”
那是越權行為。
將軍對皺著眉頭的我搖頭否認。
“米歇爾不會對我抱怨。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應該照顧他的感受。”
…………。
什麽？這是什麽關系？
工作了幾個星期，“家裏的人（米歇爾）”到底贏得了主人多少信任啊！？
啊～！我對住在加斯塔爾家的親切小精靈越來越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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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沒富裕到能一直養著無法繼承家業的兒子。
所以，我通過親戚的關系，在王國府以武官的身份就職。
工作地點是王都的軍隊總司令部。雖說我是武官，但並不是戰鬥人員，而是負責事務工作的。
被分配到庶務部門兩年了。在處理文件工作和與各方面的聯絡等方面，我也逐漸能夠得心應手。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了人事調動的通知。
接下來的工作地點，是本期調到王都的來自邊境的將軍的辦公室。
施瓦茨·加斯塔爾將軍。他結束了與鄰國的長期戰爭，凱旋回到王都，是祖國的英雄。
我新的頭銜是他的副官。
我在王都也經常聽到他的傳聞。
他身材高大，如穿雲之峰，容貌如從山上下來的怪物。
他用戰斧一揮就能劈開敵人的頭顱，徒手就能撕裂敵人的身體。
他簡直就是“戰場的噩夢”。
聽到這些時，我說實話覺得“太誇張了吧”。
童話故事中的怪物不可能真實存在。我一直這麽不以為然……。
——現實有時會遠遠超出想象。
初次見面，我受到了沖擊。
他的身軀高大，就連我這個達到成年男子平均身高的人都要仰視。
他的頭發和胡須亂糟糟的。從縫隙中看到的臉滿是傷痕，眼神銳利得仿佛能僅憑目光射殺他人。
與傳聞不同的是，他的身高並沒有達到雲層。
有個著名的故事，說有位女性職員在走廊拐角突然看到將軍，嚇得大哭起來。
……大概，我要是在半夜突然遇到他，也肯定會被嚇尿。
成為我直屬上司的加斯塔爾將軍閣下，是個奇怪的人。
首先，他對任何事情都漫不經心。
他會以就算t是被關在地下牢房十年的犯人都比他穿得好的樣子去王城。當然，他會被衛兵攔住，而我就得低頭道歉。
而且，他走路很快。
同時出發，等我註意到時，他已經遠遠地把我甩在後面了。
每次我拼命跑著追趕，有一天他問我：“你有什麽隱疾嗎？”然後把我帶到了醫務室。
都是你的錯啊（內心吶喊）
此外，他食量驚人。
總之就是吃。不停地吃。吃就算了，還沒有禮貌。
在宮廷晚宴上，他不切開牛排，直接整個咬著吃，還用嘴對著湯碗喝湯。看到這一幕時，我差點暈倒。要不是他是英雄，早就被趕出去了。
但是……他似乎不是個壞人。
在他的歡迎會上，我和同部門的十幾個人去了街上的酒館。
大盤菜他不會超過人數平均份額去拿，喝酒時直接拿著瓶子喝，不給別人倒酒的機會。
看到有男性顧客糾纏女服務員，他會直接單手把人扔到店外。
以為他不見了，結果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付了錢，還留下了二次聚會的費用就走了。
習慣了之後，我發現作為上司，他其實是個出乎意料好相處的人。
……不過，他的穿著和一般常識還是很讓人擔心。
這位救國的怪物加斯塔爾閣下開始改變，是在幾周前。
那是……他被趕出軍隊宿舍，開始住在一棟房子裏的時候。
◆ ◇ ◆ ◇
“我買了房子。”
加斯塔爾閣下這麽說，是在某個平日的午休結束後。
他到王都赴任後，一直住在士兵宿舍……。
基本上那個宿舍是單身下級士兵居住的設施。
我也住在那裏，但早晚都有軍官在私人空間晃悠，讓人無法放松。
所以，那天上午，我作為居住者的代表，委婉地提議他搬家。
將軍面無表情地（超級可怕！）聽了我的話後，上午的工作一結束就突然消失了。
然後，就有了前面那句話。
“啊？買了房子……什麽時候？”
“今天。吃午飯回來的時候，在城下街道往西走的地方看到一個掛著‘出售’牌子的房子，裏面家具也齊全，我就買了。”
“啊？你是說簽了合同？”
“錢也付了。”
……這個人吃午飯順便就買了房子。而且是現金支付！
我不明白。規模太大了，讓人頭暈目眩。
但這樣一來，在宿舍也要小心翼翼的生活就結束了！
我內心正高興著……。
事情卻朝著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衣服堆著沒洗。”
加斯塔爾閣下這麽嘟囔，是在買了房子的第二天。
“工作回來後，洗衣服和打掃都來不及。世上獨自生活的人是怎麽過日子的？”
……這個人，日常生活能力太差了。
嗯，在軍隊的集體生活中，有隨從和宿舍管理員照顧他，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
“如果一個人很辛苦，雇個傭人怎麽樣？”
“傭人？”
我對反問的將軍點了點頭。
“把家務交給傭人（專業人士），閣下也能有更多自己的時間。我家有合作的人才派遣公會（行會），可以馬上介紹。”
“嗯，拜托了。”
——我沒想到，這次不經意的對話會成為一個轉折點。
介紹人才派遣公會幾天後。
加斯基兒閣下的步行速度變慢了。
不，與其說變慢了，不如說他開始與同行者調整步幅了。一不留神他又會恢覆到原來的速度，但他會突然意識到並停下來，等我追上去。
“加斯基兒閣下，您最近走路變慢了呢。”
“嗯。我決定在心裏養一只蝸牛。”
……蝸牛？
“真是不可思議。有意識地放慢腳步後，人們更容易和我搭話了，與人相撞時對方也不會被撞飛了。”
……別撞飛別人啊。而且自己還毫發無損嗎。
不過，這樣我就不會被落下，走路時也能聊天了，叫他也更容易了。
還有，他的穿著也變好了。
在王城舉行防衛會議的那天。我懷著又會被衛兵攔住的沮喪心情在城門前等待……。
……出現在那裏的，是穿著沒有一絲褶皺的正裝軍服、黑發整齊梳理的偉丈夫。
“啊！？加斯基兒閣下……是您吧？”
面對驚訝得瞪大眼睛的我，他疑惑地皺起眉頭，
“托馬斯，你也沒睡醒嗎？”
……也？是什麽意思？
哇，沒胡子的臉，我還是第一次見。這個人，還挺帥的。
有傷痕的臉（刀疤臉）用“精悍”這個詞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您是怎麽想通要剃胡子的呢？”
“家裏的人說‘您不能以平時的樣子謁見國王’，把我推進了理發店。”
家裏的人是指傭人吧？幹得好，傭人！
今天在城內一起走，也不會覺得丟臉了。
而且……我沒有錯過擦肩而過的女官一瞬間對將軍著迷的樣子。
還有，他吃飯的方式也變得優雅了。
原本他不是吃得到處都是，而是眼前的食物一下子就吞下去了，並不是那種邋遢的吃法。
他開始用勺子舀湯，肉也用刀切成一口一口的，仔細咀嚼。
“最近，您吃飯花費的時間變長了呢。”
在總司令部的食堂面對面吃午飯時，我這麽一說，將軍像是想起來了一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家裏的人每次都吃很少，但看起來很美味。看到他們這樣，我也想品嘗食物的味道了。”
……哦。
順便說一下，將軍接受食物時會說“謝謝”，吃得多，還會自己收拾餐具，所以在食堂的員工中很受歡迎。
接下來關註的是工作評價。
加斯基兒將軍主要負責士兵的訓練教官。
在前線戰鬥了十多年的英雄和以成為騎士爵（騎士）為目標的王都勤務士兵們，對職業的態度不同。一開始大家都很不滿……。
“哎呀，那個將軍來了以後訓練太嚴格了！”
“確實很嚴格，但是我體力增強了很多。繞著城的外周走一圈也不會喘不過氣了。”
“他的教學方法也很實用。挖掘戰壕比賽很激烈。優勝隊伍的午飯是他請客的！”
“我明白。因為進行了沙袋堆積比賽，上次下大雨時，在堤防決口之前我們能夠修覆它。”
“但是，那個人太強了吧。我們一群人也打不過他。年內能贏他一次就是目標了！”
……評價越來越好。
走路方式改變了，風采改變了，吃飯方式也改變了。
原本他不是壞人，但難以親近的加斯基兒將軍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親切了。
而每次出現變化的契機，總是“家裏的人”這個詞。
還沒見過的加斯基兒家的傭人。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有一天，進入辦公室時，看到加斯塔爾將軍在啃餅幹。
“怎麽回事？那是什麽？”
“我說午飯前肚子餓了，家裏的人就給我帶了這個。”
又是“家裏的人”。
確實，陪士兵晨練後會肚子餓。嗯，如果不弄臟文件，吃多少零食都沒關系。
將軍用像鹿一樣的表情，把攤開的餐巾上堆成山的餅幹遞給在旁邊開始準備工作的我，
“……吃嗎？”
……為什麽用那種斷腸的表情來勸我吃啊。不想給的話，就不用分享了吧。但是，因為好奇我還是會接受的！
“我吃。”
我拿起一塊烤得色澤香氣誘人的圓形餅幹。
咬一口，酥脆的口感過後是松軟的感覺，黃油的香味撲鼻而來。
“好吃！像賣的一樣！”
“是吧。”
將軍對我的驚訝感到滿意，好像是他的功勞一樣。
“家裏的人做飯很厲害。”
你為什麽這麽得意啊？
“那午飯也讓他做便當不就好了嗎？”
對於我的想法，他一本正經地說，
“那樣會增加行李，妨礙通勤。”
……你打算帶多大的便當盒啊？
不，看到平時將軍的食量，也不是不能理解。
“說起來。之前按照托馬斯的建議送了花，家裏的人很高興。謝謝。”
啊，想感謝的人原來是傭人啊。
我還以為是戀人或追求的對象呢。
“不客氣。送了什麽花？”
“仙人掌。”
“……”
……我也許應該跟著去，一起挑選比較好。
我又塞了一塊超級好吃的餅幹進嘴裏，突然意識到。
“閣下，今天的襯衫是新的嗎？”
領口有開衩的藍色襯衫，很適合身材魁梧的將軍。
平時他總是穿著要麽太緊要麽太寬松的衣服，很土氣。
“啊，是米歇爾做的。”
哦，出現了新的詞匯。米歇爾是家裏人的名字吧。
“加斯塔爾閣下家的傭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啊？”
將軍擡頭思考著，
“個子小，很能幹。照顧周到，工作也快。”
……大加讚賞啊。
總結到目前為止的信息，“家裏的人”即加斯塔爾家的“傭人米歇爾”是……。
做飯好吃，擅長裁縫，家務全能。會關心人，能整理將軍的外表，甚至還教他吃飯的禮儀……之類的。
……也就是說……。
那個叫米歇爾的傭人，是個親切的小精靈嗎？
因為，那樣完美的人，不可能存在吧？小小的又很能幹，只t能想到幫忙的小精靈 。
不，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妖精。
但是，像巨魔具體化的將軍也坐在這裏啊……。
“啊，對了。”
我突然想到。
“今天，我和詹姆斯他們去喝酒，加斯塔爾閣下也來嗎？”
住在宿舍的時候經常去酒館，將軍也不是不善交際的人……只是默默在角落裏吃喝而已。
那時，我想更詳細地打聽“家裏的人”的事情，
“不，今天不行。”
被幹脆地拒絕了！
“我沒有告訴家裏的人我不吃飯。明天的話可以。”
“啊？是傭人吧？難道不一一取得外出就餐的許可就會被抱怨嗎？”
那是越權行為。
將軍對皺著眉頭的我搖頭否認。
“米歇爾不會對我抱怨。正因為如此，我才覺得應該照顧他的感受。”
…………。
什麽？這是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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