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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不一樣的將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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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不一樣的將軍大人

理發店的早晨很早。

今天這一點非常令人感激!

第二天早上,我拉著起床後相貌兇惡程度增加了1.5倍的施瓦茨大人,沖進了理發店。

……不,實際上我拉不動將軍,這只是一種比喻的說法。

“請在中午之前給他弄一個適合這套軍服的發型!”

我闖進剛剛開門準備營業的理發店,把施瓦茨大人和軍服推給理發師。

“餵,米歇爾……”

“請加油,施瓦茨大人!”

我鼓勵著不情願的將軍,關上了店門。

呼,這樣就放心了。

服裝和發型是個人的自由,但這個國家有“禮節”這個詞。根據時間、地點和場合整理自己的儀容是很重要的。

……但是。

(強行把他帶來,施瓦茨大人不會生氣吧?)

即使他生氣了……也比他在城堡裏被人指指點點好得多。

沖動行事之後又消沈,是我的壞習慣。

我轉換心情,去做自己的工作。

我回頭看了一眼理發店,然後朝著有早市的街道走去。

◆ ◇ ◆ ◇

“嗚嗚,買太多了……”

肩膀快脫臼了。因為便宜,我忍不住買了兩顆卷心菜和一箱土豆。

今天做卷心菜卷和土豆泥吧?

施瓦茨大人吃得很多,所以就不一個一個卷了,用雙手鍋把卷心菜和肉末交替鋪好,做一個“巨大的不卷的卷心菜卷”吧。

我把卷心菜放在一抱大小的土豆木箱上,矮小的我幾乎看不見前面。

施瓦茨大人的理發應該快結束了,我得去接他。我吃力地走在小路上。

咚!我撞到了一棵大樹。

“呀”

啊,卷心菜從箱子裏滾了出來!圓圓的蔬菜就要撞到地面……就在這時,一只大手抓住了它。

“啊……”

我還沒來得及驚訝,卷心菜就被放回了箱子,箱子也被從我的手中奪走。

“我說過禁止你拿重物吧?”

從頭頂傳來的無奈聲音是,

“施瓦茨大人……?”

沒錯,我撞到的大樹就是他。……但是。

我的手還保持著拿著土豆箱的形狀,僵在了那裏。因為……我擡頭看到的那個人……

深綠色的立領軍服包裹著強壯的身軀,金色的肩章。胸前閃耀著燦爛的勳章。

頭發剪短並梳成背頭,沒有胡子的臉頰和下巴上有深深的傷痕。

他銳利的目光和精悍的氣質沒有改變,但這種甚至散發著氣質的裝扮是……

“是施瓦茨大人……吧?”

“……米歇爾,你還沒睡醒嗎?”

他疑惑地皺起眉頭,確實是施瓦茨大人。

“太厲害了!簡直判若兩人!”

我想給理發師一大筆錢!這樣的話,他就是完美適應王城的“將軍閣下”!

“非常適合您!”

面對我大大的讚揚,施瓦茨大人轉過頭去。

“臉很冷,好像要感冒了。”

因為沒有胡子,臉頰的紅潤一覽無餘。

“真的,太帥了。”

我笑嘻嘻地說,他不以為然地說:

“平時的我就不行嗎?”

“平時也很棒,但是正裝要有適合正裝的發型。這不是好壞的問題,我認為根據情況改變自己也是必要的。”

“確實……穿上這套軍服,我感覺背比平時挺得更直了。”

施瓦茨大人微微瞇起眼睛點頭,他的服裝和發型很相配。……但是抱著土豆不太合適。

……而且。

“施瓦茨大人,您很年輕啊。”

一直被頭發和胡子遮住,年齡不詳,但露出額頭和臉頰的臉非常有朝氣。

“是嗎?也沒那麽年輕。26歲。”

“啊……!?”

誒?哇!從他的地位來看,我擅自以為他年齡更大!

“在這個年紀就晉升到將軍的職位,施瓦茨大人真厲害。”

他對我敬佩的話語撅起嘴唇。

“我不是想出頭才晉升的。上司都死了,我自然就成了指揮官。”

……他好像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

我停止了追問,這次施瓦茨大人開口說:

“米歇爾是……”

說了一半,又停了下來。

“嗯?怎麽了?”

他中途停下來讓我很在意。他小聲說:

“不,我家的副官說,隨便問女性年齡會被刺的。”

我不會刺你的。

“我18歲。”

“哈!?已經成年了!”

這次輪到施瓦茨大人驚訝了。

“我還以為你這麽小就很能幹,很佩服呢。”

順便說一下,我們國家的成年年齡是15歲。……他到底把我當成多大的孩子啊?

“嗯,知道了年齡,你還是那麽小卻很能幹。”

……t這是誇獎的話吧?我有點不太明白……好吧,算了。

“如果上班還有時間,回家吃午飯再走吧?番茄意面很快就能做好。”

“吃。”

他的立即回答讓我很高興。

“啊,吃飯的時候請脫下軍服。番茄的汙漬沾上會很麻煩的。”

……糟糕。我說了多餘的話。

我後悔說出這句話,施瓦茨大人寬容地點點頭。

“米歇爾很機靈,幫了大忙。”

“……!”

被沒有胡子遮擋的臉肯定,比平時更有殺傷力……

我只能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關掉收拾完畢的廚房的燈。

只有兩個人居住的加斯特基宅邸,夜晚非常安靜,有點冷清。

解開圍裙,我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

一放松下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了,回房間早點睡覺吧。

走到走廊上,看到客廳裏漏出燈光。難道施瓦茨大人還沒有休息嗎?

“施瓦茨大人,我先告辭了。”

我從門口探出頭,向室內打招呼,

“啊。晚安。”

坐在沙發上的施瓦茨大人回應道。他上半身赤裸,毫不吝嗇地展示著漂亮隆起的胸肌和上臂二頭肌……!?

“呀……!”

我差點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臉尖叫,但看到手指縫隙中的景象,我鎮定下來,急忙跑過去。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左肋腹有一處新鮮的擦傷。

“今天,在部下鍛煉時,稍微,嗯。”

稍微?!

“這傷很嚴重啊!”

面對臉色發青的我,將軍卻滿不在乎,

“對方的傷比我嚴重五倍。”

……哦。

“沒什麽大不了的,我塗了藥。這個軍醫給的藥膏很有效。”

施瓦茨大人從馬口鐵罐中用手指挖出半透明的藥膏,塗在傷口上。

“我來幫您吧?”

“那,幫我貼上紗布。”

“遵命。”

我用紗布保護塗藥的患處,在他的軀幹上纏上繃帶。被太陽曬黑的施瓦茨大人的身體緊致有型。

無數舊傷的痕跡讓他看起來很痛苦,但又莫名地誘人……不知為何,我的心跳加速,無法直視。

“嗯,好了。結束了。”

我系好繃帶的末端,像逃跑一樣拉開距離,他沒有註意到,只是說“謝謝”,然後穿上襯衫。

他即使是小事也一定會道謝,這讓我很高興。

“身體的傷會好的,但受傷時穿的衣服也破了。我已經把它送到洗衣房了。”

“那,我來修補吧。”

我說了之後,突然想到,像施瓦茨大人這樣的有錢人,會把破衣服扔掉買新的嗎?

“那太好了。適合我身材的衣服不太好買,少一件都很麻煩。”

……啊,確實施瓦茨大人的體型,是現成衣服沒有的尺寸。

“我明白。

我也是成年人中比較矮小的,普通店裏賣的衣服如果不修改長度就穿不了。這件(女仆)衣服的裙擺也卷起來了。”

肩膀和腰圍也需要收緊。

“米歇爾會縫紉嗎?”

“只是愛好而已。在老家我會縫家人的衣服。”

……實際上,是因為沒有錢買現成的衣服,所以才被要求自己動手做流行的衣服。

“那很厲害啊。我縫紉很差。”

“施瓦茨大人也有過縫紉的經歷嗎?”

“啊。”

這很意外!他對驚訝的我淡淡地補充道。

“軍醫不夠的時候,我自己縫過。”

……

……他手臂上舊傷口上的鋸齒狀痕跡,難道是……?

“嗯,施瓦茨大人的衣服尺寸,比起從現成的衣服中尋找,找裁縫定制更好。”

我強行改變話題。

“最近的裁縫有縫紉機,制作也很快。”

“縫紉機?”

“用腳踩,針和線就會自動移動幫你縫紉的機器。”

“哦,很方便啊。”

雖然非常貴。

“那麽,我差不多該回房間了。”

“啊,對了,米歇爾。”

施瓦茨大人抓住了走向門口的我的手。

“……!?”

就這樣,我的雙手被他的大手掌包裹住……被揉捏著。

呀!?怎麽在摸我的手!?

“啊,那個??”

面對驚慌失措的我,施瓦茨大人面不改色,

“藥膏剩了一些。”

……莫名其妙地被塗上了軍醫的藥膏,我的手變得滑膩膩的。

“晚安,米歇爾。”

“晚安,施瓦茨大人。”

我帶著疑惑上床睡覺了……

“多謝款待。”

“招待不周,請見諒。”

兩人的晚餐結束後,我開始收拾盤子。

洗完餐具後,剩下的就是自由時間了。施瓦茨大人大多在客廳或自己的房間裏休息,我則在房間裏讀書或做些修補的活兒。

施瓦茨大人說我可以隨意使用宅邸裏留下的衣物,所以有時間的時候,我會修改那些看起來能用的衣服的尺寸。

我自己的衣服只有從家裏帶來的那些,所以有除了女仆服之外的居家服和外出服會很開心。

但是,宅邸裏留下的衣物,似乎都是因為不需要才被留下的,大多是過時的設計的禮服等。

禮服的布料雖然上等,但很難改造成日常穿著的衣服。

我想要布料或現成的日常衣服。還有,內衣也不夠了。

“……要不要回家去取呢?”

我輕聲自言自語後,用力地搖頭。

不,我不想回家。肯定……我的東西應該都被處理掉了。

說起來很奇怪……比起生活了18年的家,只住了一周的加斯塔爾宅邸更讓我覺得舒適。

因為在這裏,我不會被責罵或被看不起……

“米歇爾。”

“是!?”

正在洗碗的時候,突然被喊到,我嚇了一跳。手一滑,滿是泡沫的手中的陶瓷盤子掉進了盆裏,發出哐當的破碎聲。

啊!我怎麽搞的!

“非,非常抱歉!”

我急忙低頭道歉。就算是在想事情,也太不小心了。

“我會賠償盤子的,請您……”

“沒關系。盤子本來就會碎。你有沒有受傷?”

施瓦茨大人握住我的手,檢查手掌和手背。

“沒有傷口,太好了。突然喊你,對不起啊。”

他最先關心我,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哭。

“那個,您有什麽事嗎?”

收拾好破碎的盤子後,我問道。我以為他是忘記了明天的計劃之類的。

“啊,這個還沒給你。”

他拿出一個小皮袋。打開一看,裏面有七枚金幣。

“這是什麽?”

我驚訝地反問,施瓦茨大人輕松地說:

“這周的工資。”

“啊……!?”

我忍不住驚呼,施瓦茨大人疑惑地皺起眉頭。

“不夠嗎?”

“太多了!”

日薪一枚金幣換算……平民一個月的工資才兩枚金幣左右啊!而且,我根本很少有機會拿到金幣!

而且,

“那個,我已經拿到了準備金,不應該再拿工資了吧?”

因為那是能還清家裏債務的金額,大概也包括了預付款。

“人才派遣公會的合同上沒寫嗎?”

“我沒看。”

看啊!確認合同很重要!

“總,總之!我不能拿這個!我沒有權利拿!”

我想把皮袋還給他,施瓦茨大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為什麽你覺得沒有權利拿?”

“……呃?”

“以前,我在的堡壘裏,會根據戰果給予工資之外的個人獎勵。

我也是這樣晉升並獲得金錢和物品的。工作就應該有工資。工作不好會減薪,工作好報酬會增加。

米歇爾的工作超出了我的期望。我不太會誇獎別人,所以想用看得見的形式來回報你。”

他握住我的手,再次把皮袋放在上面。

“這是我對米歇爾的正當評價。你不要有顧慮,收下吧。”

從手掌傳來的金錢的重量,讓我……

“嗚,嗚嗚……”

“怎,怎麽了!?”

看到我淚流滿面,施瓦茨大人驚慌失措。

“我,我說了什麽不好的話嗎?還是你哪裏疼!?”

看到他慌張的樣子,我哭著笑了起來。

“不是的。我是太高興了……”

在家裏,無論我做什麽都只會被抱怨……從來沒有被誇獎過工作。

“謝謝您,施瓦茨大人。我今後會誠心誠意地為您工作。”

我深深地低下頭。

“嗯。但不要過度勞累。對我來說,你能長期工作比勉強自己累壞身體更感激。”

我對點頭的他微笑。

雖然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

但“金錢”是一個重要的評價標準,這也是真理。

如果施瓦茨大人評價我,我會接受,並更加努力地回報他的恩情。

“但是,這太多了,所以我暫時不會接受任何東西。”

“嗯?是這樣嗎?”

……將軍的金錢觀念讓人擔心。以後我想和他一起確認人才派遣的合同。

但是,我很高興。這樣我可以買足夠的衣服和內衣了。

我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皮袋。

還有……我想給施瓦茨大人買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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