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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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鬥智
黃金彪坐在老板臺後打電話，聲音有些壓抑又有些興奮：“沒錯，金佛確實又到了餘保國的手裏……”
沈默之在電話那頭說：“好，我這就聯系他。”
黃金彪一笑：“不用了。”
“您別誤會啊。我不是想自己先拿到手，賺你的差價。我不過是為了幫你更加穩妥地拿回玩意兒……”
“我說過了，這事兒不用你了！”黃金彪大聲說。
“那你打這個電話是……”
“我是通知你，不要隨便聯系餘保國，他被盯上了。誰在盯他，估計你也明白，別自找麻煩。”
“你是怕我連累你嗎？”
“我是怕你壞了我的好事！實話告訴你吧，自從我兒子死了，餘保國就在追查他的死因……”
“對，您兒子曾經接觸過金佛……不說了，明白。”
“我兒子曾經接觸金佛的事情，你要保密。”
“這個您放心，我有數。”
“關於金佛，我已經有了從餘保國那邊拿到手的辦法。你放心，東西到手之後，我還是得通過你重拾海外買主，早日出手。”
“傭金，我不要了……”
“傭金我給！這是我的規矩。”
“你聯系餘保國的時候，需要不需要我配合？”沈默之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問。
“不需要。”黃金彪挑眉一笑，“餘保國我了解，那是個傻子……這麽說吧，只要小施一計，那尊金佛就是我黃某人的囊中之物！”
周立柱把餘保國杯子裏的茶水倒在地上，抓起酒瓶，要給餘保國倒酒，酒杯被餘保國的一只手捂住。
周立柱搖搖頭，不滿地說：“好啊保國，你這分明是攆我走啊。”
餘保國胡亂解釋道：“我說戒了就真的戒了。一會兒明清就來了，咱們一起去公安局接小秋。喝得迷迷糊糊的，見兒子不好……”
周立柱起身：“這樣吧，你在這兒等小唐，我先去二大隊看看。”
餘保國點頭道：“也行，見了小秋，你給我打個電話。”
周立柱搖搖手，走向院子大門口。
餘保國抓起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唐明清的電話：“你在磨蹭啥？”
“姐夫，剛才我回家一趟，沒見著小秋……”
“傻不傻！就算他從公安局那邊走了，不先來這裏見他爹，跑回家幹嘛！簡直弱智。”
“我這不是高興壞了嘛……”
餘保國說聲“趕緊過來”，掛斷電話，習慣性地拿起茶幾上的那杯酒，一口幹掉。
小輝在遠處沖著餘保國翹大拇指：“保國叔，您果然是好酒量！”
餘保國意識到自己剛才喝的是酒，咂咂嘴，笑了：“說話不算話，不衛生。對呀，小秋回來是喜事兒，我得喝點酒慶祝慶祝，人生能有幾回遇上喜事兒？”
說著，餘保國蹲下，將杯子倒滿酒，端起來，朝天拜了拜，一口幹了。
小輝從洗車間那邊走過來：“叔，我也喝點兒唄。”
餘保國又給自己的杯子倒酒：“小孩子，別喝酒。你年輕，把握不住，喝多了容易出洋相……呃，可也是，你要辭職，喝個送行酒也行。”
小輝拖個馬紮，坐下，腆著臉沖餘保國嘿嘿：“叔，我又不想走了……”
餘保國再幹一杯酒，打個酒嗝：“你咋了嘛。”
小輝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酒：“昨天我跑了好幾個地方，都一樣，不簽勞動合同，不包五險一金……算了，不找了，還是跟著叔幹活兒舒心。”
餘保國嘆口氣道：“唉，白瞎了你這麽個大學生了……”
汽車喇叭聲。
餘保國扭頭——黃金彪的轎車駛進院子。
餘保國皺皺眉頭，起身走向黃金彪的轎車：“金彪，刷車？”
黃金彪下車，倚在車門邊，斜眼看著餘保國。
餘保國走到黃金彪的跟前，不解地問：“你咋了？”
黃金彪語氣冷冷地說：“保國，是你殺了我兒子。”
餘保國猛地張大了嘴巴：“我……金彪，你說啥？我，我殺了……金彪，咱說話可得有根據啊。”
“有根據。”黃金彪冷冷地說。
“哪兒呢？”餘保國小心翼翼地問。
“一，你殺了黃斌，目的是避免黃斌以後糾纏餘小秋。二，你知道黃斌的手裏有一尊金佛，殺了黃斌，謀財害命。”
流浪狗汪汪叫著跑進院子。
餘保國打個酒嗝，沖流浪狗跺跺腳：“你瞎叫喚個啥！”
黃金彪指指餘保國，問：“指桑罵槐是不是？”
餘保國故作茫然地問：“你說啥？”
黃金彪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你殺了黃斌。”
“神探，神探！金彪，你是個神探……哈哈哈哈！”餘保國突然笑了。
“你笑啥？”黃金彪被餘保國的這聲笑搞暈了。
“沒錯，黃斌就是我殺的。”餘保國止住了笑。
“所以你就笑？”
“不笑我還哭呀？”餘保國居高臨下地乜著黃金彪，“剛才你說，我殺你兒子是因為他手裏有個金佛。沒錯呀，就是因為這個！”
“金佛現在……”
“現在嘛，”餘保國擺擺手，板起臉，正色道，“我沒見著啥金佛。要不這樣，咱去公安局……”
“去幹嗎？”黃金彪心虛地打斷了餘保國。
餘保國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黃金彪的一只手腕：“你送我去公安局，順便說說金佛的事兒！”
黃金彪甩開餘保國的手，指指他的鼻子說：“餘保國，你很不要臉。”
餘保國故作不解地問：“你說啥？不要金佛？別介呀……”
黃金彪鉆進轎車，搖下車窗，指著餘保國說：“趕緊湊齊二十萬賠償金啊，別等法院傳喚你。”
餘保國“哎哎”兩聲，剛要說什麽，黃金彪驅車離去。
餘保國壞笑一聲，走到茶幾旁，坐下，摸摸流浪狗的頭：“小黑，你說我是不是很不要臉？”
小黑用頭拱著餘保國的手，撒歡。
小輝跑過來說：“叔，你看咱好不好這樣？我在手機裏建個群，就是保國汽車美容車友群。我來當群主，咱先把老主顧維護好，然後加大優惠力度……”
餘保國沖小輝翻了個白眼：“四年大學，學的就是這個呀？”
小輝解釋道：“您是不是怕咱優惠不起？咱這是營銷策略……”
手機鈴聲。
餘保國伸伸腿，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按開了接聽鍵。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我的愛人，來吧，讓我們擁有自己的家吧！”
餘保國皺皺眉頭：“你誰呀，別開玩笑。”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千裏姻緣一線牽！一生緣婚介所竭誠為您服務，無論天涯海角，緣分到您身邊！美好姻緣，牽手一生……”
餘保國t暴吼一聲：“牽你娘那條腿！站著說話不腰疼，娶媳婦，你給彩禮？”
手機那頭的那個人生氣了：“你怎麽說話？你個老燈……”
餘保國掛斷手機，怏怏地說：“他罵人，咱不生氣，氣壞了，沒人刷車。”
唐明清氣喘籲籲地跑進院子：“姐夫，我來了！快走，咱倆去接小秋去！”
半個小時後，餘保國和唐明清站在公安局大門口，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失落。
唐明清不滿地說：“姐夫，你說小秋這小子到底是哪根筋斷了？公安局都說他沒事兒了，他這咋還又躲起來了。”
餘保國指了指唐明清捏在手裏的手機：“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唐明清哼道：“打一百遍了都，不接，最後關機……你說他這是跟誰置氣？”
餘保國怏怏地說：“能跟誰，跟我唄。”
唐明清嘆口氣道：“剛才周立柱說，他來的時候小秋剛走，要是早來一步，他就把小秋帶回去了……唉，這孩子，你說他咋就這麽倔呢。”
餘保國搖搖頭，摸著墻角坐下了：“孩子心裏這是有個疙瘩啊。”
“他媽走了快二十年了，什麽疙瘩還不解開了？”唐明清悻悻地說，“我看呀，這小子就是不想回家，就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氣氣你。”
“我不生氣。”餘保國心裏讚同唐明清的話，嘴上卻顯得無所謂。
“剛才我給小秋的班主任打電話，說了小秋的事兒。他班主任說，他好幾天不去上學，學校準備把他除名呢。”
“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躲著……”
“這孩子愛面子，也許是吧。”
“傻不傻呀？”餘保國的心又是一堵。
“剛才你跟張志強說，你不是涉嫌犯，我聽著都別扭。你說你冷不丁就提這個幹啥？是不是喝酒喝迷糊了又？最後又說你是殺人犯，傻不傻呀你。”
“剛才我說我是殺人犯來著？”餘保國一時茫然，感覺自己還真就是個傻瓜。
唐明清橫了一眼餘保國：“沒說！哼，比那個詞兒更狠，說你是個殺人真兇！”
餘保國搖頭道：“我感覺這段時間我的腦筋出了毛病。”
唐明清哼一聲，剛要說什麽，看到黃金彪走向這邊，下意識地走回了大門。
黃金彪在餘保國的跟前站住，面無表情地問：“餘小秋回來了吧？”
餘保國打了個激靈：“哦……沒，沒回來，你找他幹什麽？”
黃金彪嘆一口氣，說：“我是真讓張九月給愁著了……她，唉，這話咋說呀……她還就認準是小秋把黃斌弄死的，非要當面問個明白，可真愁著我了。”
“你跟我說這個什麽意思？”
“還能有啥意思？趕緊找著小秋吧，讓他當面跟他張阿姨說說。”
“你好像是有啥話要說吧？”
黃金彪盯著餘保國的臉看了半晌，點點頭說：“咱都是為了孩子。我們兩口子不好受，你也不是個好受的……”
餘保國打斷了黃金彪：“有啥話你說出來嘛。”
黃金彪搖手道：“啥也不說了……保國，你是知道的，我管不聽張九月，她很固執。”
餘保國接口道：“這我也幫不上忙呀。”
黃金彪笑道：“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這不，她非要讓你拿二十萬賠償，我知道你拿不出來，我就想……保國，這二十萬，我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餘保國不解地看著黃金彪，心想，這家夥又要耍什麽心眼呢？
黃金彪拍拍餘保國的胳膊，用商量的口吻說：“我給你二十萬，現金，你給張九月，然後你幫我把那個金佛找回來……”
餘保國擺擺手，哼道：“這事兒，您別找我。你說的那個什麽金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兒子丟了，我得去找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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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誤會啊。我不是想自己先拿到手，賺你的差價。我不過是為了幫你更加穩妥地拿回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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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這個電話是……”
“我是通知你，不要隨便聯系餘保國，他被盯上了。誰在盯他，估計你也明白，別自找麻煩。”
“你是怕我連累你嗎？”
“我是怕你壞了我的好事！實話告訴你吧，自從我兒子死了，餘保國就在追查他的死因……”
“對，您兒子曾經接觸過金佛……不說了，明白。”
“我兒子曾經接觸金佛的事情，你要保密。”
“這個您放心，我有數。”
“關於金佛，我已經有了從餘保國那邊拿到手的辦法。你放心，東西到手之後，我還是得通過你重拾海外買主，早日出手。”
“傭金，我不要了……”
“傭金我給！這是我的規矩。”
“你聯系餘保國的時候，需要不需要我配合？”沈默之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地問。
“不需要。”黃金彪挑眉一笑，“餘保國我了解，那是個傻子……這麽說吧，只要小施一計，那尊金佛就是我黃某人的囊中之物！”
周立柱把餘保國杯子裏的茶水倒在地上，抓起酒瓶，要給餘保國倒酒，酒杯被餘保國的一只手捂住。
周立柱搖搖頭，不滿地說：“好啊保國，你這分明是攆我走啊。”
餘保國胡亂解釋道：“我說戒了就真的戒了。一會兒明清就來了，咱們一起去公安局接小秋。喝得迷迷糊糊的，見兒子不好……”
周立柱起身：“這樣吧，你在這兒等小唐，我先去二大隊看看。”
餘保國點頭道：“也行，見了小秋，你給我打個電話。”
周立柱搖搖手，走向院子大門口。
餘保國抓起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唐明清的電話：“你在磨蹭啥？”
“姐夫，剛才我回家一趟，沒見著小秋……”
“傻不傻！就算他從公安局那邊走了，不先來這裏見他爹，跑回家幹嘛！簡直弱智。”
“我這不是高興壞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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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輝在遠處沖著餘保國翹大拇指：“保國叔，您果然是好酒量！”
餘保國意識到自己剛才喝的是酒，咂咂嘴，笑了：“說話不算話，不衛生。對呀，小秋回來是喜事兒，我得喝點酒慶祝慶祝，人生能有幾回遇上喜事兒？”
說著，餘保國蹲下，將杯子倒滿酒，端起來，朝天拜了拜，一口幹了。
小輝從洗車間那邊走過來：“叔，我也喝點兒唄。”
餘保國又給自己的杯子倒酒：“小孩子，別喝酒。你年輕，把握不住，喝多了容易出洋相……呃，可也是，你要辭職，喝個送行酒也行。”
小輝拖個馬紮，坐下，腆著臉沖餘保國嘿嘿：“叔，我又不想走了……”
餘保國再幹一杯酒，打個酒嗝：“你咋了嘛。”
小輝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酒：“昨天我跑了好幾個地方，都一樣，不簽勞動合同，不包五險一金……算了，不找了，還是跟著叔幹活兒舒心。”
餘保國嘆口氣道：“唉，白瞎了你這麽個大學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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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保國扭頭——黃金彪的轎車駛進院子。
餘保國皺皺眉頭，起身走向黃金彪的轎車：“金彪，刷車？”
黃金彪下車，倚在車門邊，斜眼看著餘保國。
餘保國走到黃金彪的跟前，不解地問：“你咋了？”
黃金彪語氣冷冷地說：“保國，是你殺了我兒子。”
餘保國猛地張大了嘴巴：“我……金彪，你說啥？我，我殺了……金彪，咱說話可得有根據啊。”
“有根據。”黃金彪冷冷地說。
“哪兒呢？”餘保國小心翼翼地問。
“一，你殺了黃斌，目的是避免黃斌以後糾纏餘小秋。二，你知道黃斌的手裏有一尊金佛，殺了黃斌，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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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保國打個酒嗝，沖流浪狗跺跺腳：“你瞎叫喚個啥！”
黃金彪指指餘保國，問：“指桑罵槐是不是？”
餘保國故作茫然地問：“你說啥？”
黃金彪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我說，你殺了黃斌。”
“神探，神探！金彪，你是個神探……哈哈哈哈！”餘保國突然笑了。
“你笑啥？”黃金彪被餘保國的這聲笑搞暈了。
“沒錯，黃斌就是我殺的。”餘保國止住了笑。
“所以你就笑？”
“不笑我還哭呀？”餘保國居高臨下地乜著黃金彪，“剛才你說，我殺你兒子是因為他手裏有個金佛。沒錯呀，就是因為這個！”
“金佛現在……”
“現在嘛，”餘保國擺擺手，板起臉，正色道，“我沒見著啥金佛。要不這樣，咱去公安局……”
“去幹嗎？”黃金彪心虛地打斷了餘保國。
餘保國上前一步，一把拽住黃金彪的一只手腕：“你送我去公安局，順便說說金佛的事兒！”
黃金彪甩開餘保國的手，指指他的鼻子說：“餘保國，你很不要臉。”
餘保國故作不解地問：“你說啥？不要金佛？別介呀……”
黃金彪鉆進轎車，搖下車窗，指著餘保國說：“趕緊湊齊二十萬賠償金啊，別等法院傳喚你。”
餘保國“哎哎”兩聲，剛要說什麽，黃金彪驅車離去。
餘保國壞笑一聲，走到茶幾旁，坐下，摸摸流浪狗的頭：“小黑，你說我是不是很不要臉？”
小黑用頭拱著餘保國的手，撒歡。
小輝跑過來說：“叔，你看咱好不好這樣？我在手機裏建個群，就是保國汽車美容車友群。我來當群主，咱先把老主顧維護好，然後加大優惠力度……”
餘保國沖小輝翻了個白眼：“四年大學，學的就是這個呀？”
小輝解釋道：“您是不是怕咱優惠不起？咱這是營銷策略……”
手機鈴聲。
餘保國伸伸腿，從褲兜裏摸出手機，按開了接聽鍵。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我的愛人，來吧，讓我們擁有自己的家吧！”
餘保國皺皺眉頭：“你誰呀，別開玩笑。”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千裏姻緣一線牽！一生緣婚介所竭誠為您服務，無論天涯海角，緣分到您身邊！美好姻緣，牽手一生……”
餘保國t暴吼一聲：“牽你娘那條腿！站著說話不腰疼，娶媳婦，你給彩禮？”
手機那頭的那個人生氣了：“你怎麽說話？你個老燈……”
餘保國掛斷手機，怏怏地說：“他罵人，咱不生氣，氣壞了，沒人刷車。”
唐明清氣喘籲籲地跑進院子：“姐夫，我來了！快走，咱倆去接小秋去！”
半個小時後，餘保國和唐明清站在公安局大門口，二人的表情都有些失落。
唐明清不滿地說：“姐夫，你說小秋這小子到底是哪根筋斷了？公安局都說他沒事兒了，他這咋還又躲起來了。”
餘保國指了指唐明清捏在手裏的手機：“你再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唐明清哼道：“打一百遍了都，不接，最後關機……你說他這是跟誰置氣？”
餘保國怏怏地說：“能跟誰，跟我唄。”
唐明清嘆口氣道：“剛才周立柱說，他來的時候小秋剛走，要是早來一步，他就把小秋帶回去了……唉，這孩子，你說他咋就這麽倔呢。”
餘保國搖搖頭，摸著墻角坐下了：“孩子心裏這是有個疙瘩啊。”
“他媽走了快二十年了，什麽疙瘩還不解開了？”唐明清悻悻地說，“我看呀，這小子就是不想回家，就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氣氣你。”
“我不生氣。”餘保國心裏讚同唐明清的話，嘴上卻顯得無所謂。
“剛才我給小秋的班主任打電話，說了小秋的事兒。他班主任說，他好幾天不去上學，學校準備把他除名呢。”
“難道是因為這個他才躲著……”
“這孩子愛面子，也許是吧。”
“傻不傻呀？”餘保國的心又是一堵。
“剛才你跟張志強說，你不是涉嫌犯，我聽著都別扭。你說你冷不丁就提這個幹啥？是不是喝酒喝迷糊了又？最後又說你是殺人犯，傻不傻呀你。”
“剛才我說我是殺人犯來著？”餘保國一時茫然，感覺自己還真就是個傻瓜。
唐明清橫了一眼餘保國：“沒說！哼，比那個詞兒更狠，說你是個殺人真兇！”
餘保國搖頭道：“我感覺這段時間我的腦筋出了毛病。”
唐明清哼一聲，剛要說什麽，看到黃金彪走向這邊，下意識地走回了大門。
黃金彪在餘保國的跟前站住，面無表情地問：“餘小秋回來了吧？”
餘保國打了個激靈：“哦……沒，沒回來，你找他幹什麽？”
黃金彪嘆一口氣，說：“我是真讓張九月給愁著了……她，唉，這話咋說呀……她還就認準是小秋把黃斌弄死的，非要當面問個明白，可真愁著我了。”
“你跟我說這個什麽意思？”
“還能有啥意思？趕緊找著小秋吧，讓他當面跟他張阿姨說說。”
“你好像是有啥話要說吧？”
黃金彪盯著餘保國的臉看了半晌，點點頭說：“咱都是為了孩子。我們兩口子不好受，你也不是個好受的……”
餘保國打斷了黃金彪：“有啥話你說出來嘛。”
黃金彪搖手道：“啥也不說了……保國，你是知道的，我管不聽張九月，她很固執。”
餘保國接口道：“這我也幫不上忙呀。”
黃金彪笑道：“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這不，她非要讓你拿二十萬賠償，我知道你拿不出來，我就想……保國，這二十萬，我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餘保國不解地看著黃金彪，心想，這家夥又要耍什麽心眼呢？
黃金彪拍拍餘保國的胳膊，用商量的口吻說：“我給你二十萬，現金，你給張九月，然後你幫我把那個金佛找回來……”
餘保國擺擺手，哼道：“這事兒，您別找我。你說的那個什麽金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兒子丟了，我得去找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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