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臨時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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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臨時隊伍
C市郊區。天空烏雲翻滾，顯然暴雨將至，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寒氣，陰沈沈的天色與空蕩蕩又倍顯寂靜的街路，無不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
一間略顯空曠的平房裏，小半邊整齊地摞放著一堆木箱，唯一的窗戶已經用木板封死了，由於早就停電了，屋裏點著兩支蠟燭照明。昏暗的房間裏，三男一女坐在房間裏的木箱子上，盡管他們身上穿著羽絨服，依然不覺得熱。
外面響起拖沓雜亂的腳步聲，路過平房時似乎有所停留。透過釘上木板的窗戶，屋內的人依然清晰地聽到“嗬嗬嗬嗬”的嘶吼聲。四人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屏住呼吸，下意識捂住口鼻，身體更是一動不敢動，生怕制造出一丁點噪音。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拖沓地腳步聲和“嗬嗬”的嘶吼聲聽著令人提心吊膽，腳步聲持續了幾分鐘，可想而知，外面喪屍的數量至少有十幾個。所幸這些腳步聲漸行漸遠，沒在平房門口多做停留。
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雲珞回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外面大雨傾盆，夾雜著黃豆大小的冰雹。
即使經過雨水的沖刷，她黑色的雨衣身上依然沾著些許腐臭的血跡，她脫掉雨衣和半濕的羽絨服，從最近的木箱子裏拿出一件羽絨服，拆掉包裝後直接穿上身。別看只是秋天，可溫度是真的低。
“珞珞，你終於回來了，謝天謝地。”沈筱念快步沖上去緊緊握住雲珞的手。
雲珞簡短有力地回握了一下。
“你先吃點東西，其他事一會兒再說。”沈筱念註意到雲珞的背包不見了，連忙去他們今天搜集到的物資裏翻撿，迅速拿出一盒牛奶，一袋餅幹，拆開包裝遞給對方。
“謝謝。”雲珞也不客氣，接過餅幹和牛奶，吃了起來。
她是本市人，大學畢業後在環宇購物中心企劃部做文案，工作已滿兩年，早年家裏出資為她全款購置一套小三室房產，此外她名下還有六位數的存款。有一個哥哥，在H市工作。末世來臨前，父母正在R國旅游。
末世突如其來，一場病毒席卷全球。世界百分之六十的人口在同一時間出現高燒咳嗽、上吐下瀉等類似於流感、胃腸炎的癥狀，醫院一時人滿為患。雲珞也不幸中招，醫院沒床位，就在家裏躺了十幾天，還要瞞住H市的哥哥和遠在R國的父母，不讓他們擔心。
等那些感染病毒高燒發熱的病人一夕之間變成“活死人”，失去人的意識只剩進食本能時，世界徹底亂了。國家第一時間建立了東、西、南、北四區官方基地，一些城市也相繼組建民間基地，在廣播裏反覆播出，呼籲各地幸存者前去定居。
C市是病毒感染重災區，離開C市前往其他基地是幸存者們唯一的出路。一個月前，C市曾組織過一次幸存者大遷徙，大部分人都是跟著大部隊離開的。不過那時她正病著，發熱、咳嗽、渾身無力，沒辦法跟著車隊離開。而沈筱念當時為了照顧她特意搬過來和她一起住，最後也沒走成。
雲珞一邊吃餅幹，一邊對房間裏的四人解釋說，“今天在宿舍門口遇到喪屍，那人替我擋了一下，不過他身上有傷，在發燒，我不確定他是否被感染，就在外面找間空房子，把人綁在椅子上。明天早上我再去看一下。”
當時他們五人是分成兩組行動的，謝巖斌、馮啟辰、沈筱念三人負責去工廠食堂搜集糧食，她和趙晨東負責的則是宿舍門口的零食販賣機。
結果他們在宿舍門口遇到一波喪屍，無處可藏只能跟喪屍拼了，忙亂中，她險些被一只七八歲的小喪屍咬到，是那個人幫她擋了一下，順手解決了小喪屍。不過那人身上有傷，明顯是硬撐著，清理掉那波喪屍後就體力不支昏倒在地。
“那人的傷口誰知道是不是喪屍抓傷的，為一個陌生人冒這麽大風險……”趙晨東並不讚成雲珞的行為，今天是他和雲珞一起行動，當時他就勸雲珞不要頭腦一熱沖動救人，如果對方是個健康的人，幫個小忙也就罷了，可對方傷口很深，而且明顯已經發燒了——這癥狀，太像感染了喪屍病毒。
“我的決定，不會讓大家承擔風險。”雲珞說。所以她沒把人帶回來，所有風險都由自己一人承擔。
趙晨東正欲開口，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給匕首手柄纏膠帶的謝巖斌，到底沒再多說什麽。
“雲珞，一個女孩子單獨行動太危險，凡事先考慮自身安危。”謝巖斌將纏好膠帶的匕首別進腰間，又對趙晨東說道，“兄弟，以後咱再遇到這種事，能搭把手就幫一把，盡量別和同伴分開行動。”
他們都不是聖賢，不幫陌生人無可指摘，但是對同伴，在情勢不是特別危急、自己生命安全不受威脅的情況下，還是能幫就幫一把。把一個女生撇下，自己背著物資獨自回來——在末世的大環境下，不能說是錯，但確實不夠男人。
“知道了，斌哥。”雲珞說。
“我明白的，斌哥。”趙晨東說。
他們這個五人組成的小隊伍，除了雲珞和沈筱念是多年好友，其他人原本都是相互不認識的。不過是各自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個多月前C市那次大遷徙中隨大部隊離開，後來在出門搜集物資時遇到，就聚到一起搭夥行動了。
距離末世來臨，已經過去兩月有餘。人類幸存者中已經陸續出現了擁有“超能力”的異能者，人數占比雖然只有現存總人口的千分之一，但是生存系數卻大大提高，相較於普通人，自然占據了更多資源。
至於普通人的處境，更是不容樂觀。青壯男人倒還好說，只要身強力壯，隨便組個隊伍出去搜集物資，總不會餓著。而女人在體力上不如男人，在危機重重的末世裏就很吃虧。老人行動不便，幼兒容易哭鬧——這兩類人能活下來真是特別不容易。
在他們五人中，謝巖斌覺醒了力量系異能，力氣大概是從前的兩倍——一個常年鍛煉的成年男人二倍的力量，無論是殺喪屍還是搬運物資，都是很大的優勢。而雲珞，覺醒的是治愈異能，目前能夠治療外傷，不過能力有限，只能對很淺的傷口起到止血、促進愈合的作用，傷口稍微深一些，效果就很微弱了，因此這個異能很雞肋。其他三人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他們這次收獲不錯，在工廠的食堂找到不少物資，雖然蔬菜水果早已腐爛，但是米面油有不少存貨；在職工宿舍的自動售賣機裏，也拿到了一些餅幹香腸之類的零食。把這些東西帶回他們的臨時住處，足夠吃一段時間了。
“糧食夠了，還要準備足量的桶裝水。”
“汽油也要準備。”
“再找一輛性能好點的車。”
……
C市已經淪陷，早在兩個月前便已斷電斷水，大部分水庫被喪屍汙染了，自從有人喝了不幹凈的水感染喪屍病毒的消息傳開後，大家就不敢隨便找個水管接水喝了。外面的雨水裏，誰知道有多少病毒？除非迫不得已，不然沒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平時可以用被汙染的水洗衣服洗澡，但是喝水和做飯，保險起見，最好喝密封的桶裝水。
晚上負責守夜的是謝巖斌和馮啟辰，馮啟辰守前半夜，謝巖斌負責後半夜。正好這個平房是倉庫，其他人就把箱子裏羽絨服鋪在水泥地上當鋪蓋，身上蓋著羽絨服睡個囫圇覺。
夜裏，雲珞睡得迷迷瞪瞪，隱約感覺身邊有很輕的吸氣聲，按亮手表一看，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借著手表微弱的光亮，她湊到沈筱念身邊，果然看到對方手裏還攥著一張照片，正有淚無聲地哭。
見雲珞醒了，沈筱念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只能捂住嘴盡量不發出聲響驚動其他人。“珞珞，我想奶奶了……”
沈筱念和雲珞原本是鄰居，後來沈筱念父母離婚，又再婚，都不差錢，也都不想要拖油瓶女兒，便把她送到了奶奶家。這些年，沈筱念一直和奶奶一起住，感情比尋常祖孫更深。
沈奶奶沒躲過病毒爆發，身體也出現了高溫發熱、咳嗽腹瀉等癥狀，不過老人家身體本就虛弱，有好幾種慢性病，心肺功能又不好，本來就在住院治療，出現發熱癥狀後轉到ICU病房，在裏面待了兩天人就沒了。
沈筱念心裏再難受，平時也得像沒事人一樣挺著，說起來，末世來臨後，每個活著的人，哪個沒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
“起來，咱們去那邊坐會兒。”雲珞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沈筱念現在也不需要安慰，她是需要時間將這份悲傷慢慢淡化。
兩人起來後，雲珞悄悄走到謝巖斌身邊，讓他再去瞇一會兒，反正她們現在也不睡了，守夜的工作正好由她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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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略顯空曠的平房裏，小半邊整齊地摞放著一堆木箱，唯一的窗戶已經用木板封死了，由於早就停電了，屋裏點著兩支蠟燭照明。昏暗的房間裏，三男一女坐在房間裏的木箱子上，盡管他們身上穿著羽絨服，依然不覺得熱。
外面響起拖沓雜亂的腳步聲，路過平房時似乎有所停留。透過釘上木板的窗戶，屋內的人依然清晰地聽到“嗬嗬嗬嗬”的嘶吼聲。四人驚出一身冷汗，立刻屏住呼吸，下意識捂住口鼻，身體更是一動不敢動，生怕制造出一丁點噪音。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拖沓地腳步聲和“嗬嗬”的嘶吼聲聽著令人提心吊膽，腳步聲持續了幾分鐘，可想而知，外面喪屍的數量至少有十幾個。所幸這些腳步聲漸行漸遠，沒在平房門口多做停留。
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雲珞回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外面大雨傾盆，夾雜著黃豆大小的冰雹。
即使經過雨水的沖刷，她黑色的雨衣身上依然沾著些許腐臭的血跡，她脫掉雨衣和半濕的羽絨服，從最近的木箱子裏拿出一件羽絨服，拆掉包裝後直接穿上身。別看只是秋天，可溫度是真的低。
“珞珞，你終於回來了，謝天謝地。”沈筱念快步沖上去緊緊握住雲珞的手。
雲珞簡短有力地回握了一下。
“你先吃點東西，其他事一會兒再說。”沈筱念註意到雲珞的背包不見了，連忙去他們今天搜集到的物資裏翻撿，迅速拿出一盒牛奶，一袋餅幹，拆開包裝遞給對方。
“謝謝。”雲珞也不客氣，接過餅幹和牛奶，吃了起來。
她是本市人，大學畢業後在環宇購物中心企劃部做文案，工作已滿兩年，早年家裏出資為她全款購置一套小三室房產，此外她名下還有六位數的存款。有一個哥哥，在H市工作。末世來臨前，父母正在R國旅游。
末世突如其來，一場病毒席卷全球。世界百分之六十的人口在同一時間出現高燒咳嗽、上吐下瀉等類似於流感、胃腸炎的癥狀，醫院一時人滿為患。雲珞也不幸中招，醫院沒床位，就在家裏躺了十幾天，還要瞞住H市的哥哥和遠在R國的父母，不讓他們擔心。
等那些感染病毒高燒發熱的病人一夕之間變成“活死人”，失去人的意識只剩進食本能時，世界徹底亂了。國家第一時間建立了東、西、南、北四區官方基地，一些城市也相繼組建民間基地，在廣播裏反覆播出，呼籲各地幸存者前去定居。
C市是病毒感染重災區，離開C市前往其他基地是幸存者們唯一的出路。一個月前，C市曾組織過一次幸存者大遷徙，大部分人都是跟著大部隊離開的。不過那時她正病著，發熱、咳嗽、渾身無力，沒辦法跟著車隊離開。而沈筱念當時為了照顧她特意搬過來和她一起住，最後也沒走成。
雲珞一邊吃餅幹，一邊對房間裏的四人解釋說，“今天在宿舍門口遇到喪屍，那人替我擋了一下，不過他身上有傷，在發燒，我不確定他是否被感染，就在外面找間空房子，把人綁在椅子上。明天早上我再去看一下。”
當時他們五人是分成兩組行動的，謝巖斌、馮啟辰、沈筱念三人負責去工廠食堂搜集糧食，她和趙晨東負責的則是宿舍門口的零食販賣機。
結果他們在宿舍門口遇到一波喪屍，無處可藏只能跟喪屍拼了，忙亂中，她險些被一只七八歲的小喪屍咬到，是那個人幫她擋了一下，順手解決了小喪屍。不過那人身上有傷，明顯是硬撐著，清理掉那波喪屍後就體力不支昏倒在地。
“那人的傷口誰知道是不是喪屍抓傷的，為一個陌生人冒這麽大風險……”趙晨東並不讚成雲珞的行為，今天是他和雲珞一起行動，當時他就勸雲珞不要頭腦一熱沖動救人，如果對方是個健康的人，幫個小忙也就罷了，可對方傷口很深，而且明顯已經發燒了——這癥狀，太像感染了喪屍病毒。
“我的決定，不會讓大家承擔風險。”雲珞說。所以她沒把人帶回來，所有風險都由自己一人承擔。
趙晨東正欲開口，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給匕首手柄纏膠帶的謝巖斌，到底沒再多說什麽。
“雲珞，一個女孩子單獨行動太危險，凡事先考慮自身安危。”謝巖斌將纏好膠帶的匕首別進腰間，又對趙晨東說道，“兄弟，以後咱再遇到這種事，能搭把手就幫一把，盡量別和同伴分開行動。”
他們都不是聖賢，不幫陌生人無可指摘，但是對同伴，在情勢不是特別危急、自己生命安全不受威脅的情況下，還是能幫就幫一把。把一個女生撇下，自己背著物資獨自回來——在末世的大環境下，不能說是錯，但確實不夠男人。
“知道了，斌哥。”雲珞說。
“我明白的，斌哥。”趙晨東說。
他們這個五人組成的小隊伍，除了雲珞和沈筱念是多年好友，其他人原本都是相互不認識的。不過是各自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一個多月前C市那次大遷徙中隨大部隊離開，後來在出門搜集物資時遇到，就聚到一起搭夥行動了。
距離末世來臨，已經過去兩月有餘。人類幸存者中已經陸續出現了擁有“超能力”的異能者，人數占比雖然只有現存總人口的千分之一，但是生存系數卻大大提高，相較於普通人，自然占據了更多資源。
至於普通人的處境，更是不容樂觀。青壯男人倒還好說，只要身強力壯，隨便組個隊伍出去搜集物資，總不會餓著。而女人在體力上不如男人，在危機重重的末世裏就很吃虧。老人行動不便，幼兒容易哭鬧——這兩類人能活下來真是特別不容易。
在他們五人中，謝巖斌覺醒了力量系異能，力氣大概是從前的兩倍——一個常年鍛煉的成年男人二倍的力量，無論是殺喪屍還是搬運物資，都是很大的優勢。而雲珞，覺醒的是治愈異能，目前能夠治療外傷，不過能力有限，只能對很淺的傷口起到止血、促進愈合的作用，傷口稍微深一些，效果就很微弱了，因此這個異能很雞肋。其他三人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他們這次收獲不錯，在工廠的食堂找到不少物資，雖然蔬菜水果早已腐爛，但是米面油有不少存貨；在職工宿舍的自動售賣機裏，也拿到了一些餅幹香腸之類的零食。把這些東西帶回他們的臨時住處，足夠吃一段時間了。
“糧食夠了，還要準備足量的桶裝水。”
“汽油也要準備。”
“再找一輛性能好點的車。”
……
C市已經淪陷，早在兩個月前便已斷電斷水，大部分水庫被喪屍汙染了，自從有人喝了不幹凈的水感染喪屍病毒的消息傳開後，大家就不敢隨便找個水管接水喝了。外面的雨水裏，誰知道有多少病毒？除非迫不得已，不然沒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平時可以用被汙染的水洗衣服洗澡，但是喝水和做飯，保險起見，最好喝密封的桶裝水。
晚上負責守夜的是謝巖斌和馮啟辰，馮啟辰守前半夜，謝巖斌負責後半夜。正好這個平房是倉庫，其他人就把箱子裏羽絨服鋪在水泥地上當鋪蓋，身上蓋著羽絨服睡個囫圇覺。
夜裏，雲珞睡得迷迷瞪瞪，隱約感覺身邊有很輕的吸氣聲，按亮手表一看，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借著手表微弱的光亮，她湊到沈筱念身邊，果然看到對方手裏還攥著一張照片，正有淚無聲地哭。
見雲珞醒了，沈筱念的眼淚更是止不住，只能捂住嘴盡量不發出聲響驚動其他人。“珞珞，我想奶奶了……”
沈筱念和雲珞原本是鄰居，後來沈筱念父母離婚，又再婚，都不差錢，也都不想要拖油瓶女兒，便把她送到了奶奶家。這些年，沈筱念一直和奶奶一起住，感情比尋常祖孫更深。
沈奶奶沒躲過病毒爆發，身體也出現了高溫發熱、咳嗽腹瀉等癥狀，不過老人家身體本就虛弱，有好幾種慢性病，心肺功能又不好，本來就在住院治療，出現發熱癥狀後轉到ICU病房，在裏面待了兩天人就沒了。
沈筱念心裏再難受，平時也得像沒事人一樣挺著，說起來，末世來臨後，每個活著的人，哪個沒經歷過失去親人的痛苦？
“起來，咱們去那邊坐會兒。”雲珞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沈筱念現在也不需要安慰，她是需要時間將這份悲傷慢慢淡化。
兩人起來後，雲珞悄悄走到謝巖斌身邊，讓他再去瞇一會兒，反正她們現在也不睡了，守夜的工作正好由她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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