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發現假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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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發現假幣
“人彘就是挖去雙眼，熏聾其耳，灌藥致啞，斷其手足，然後丟進茅房，任其痛苦地死去，師傅，我懂了，就是把人剩下一個外殼，就剩下頭和上個身子，留住受害者的胸腔，心臟，讓他活著，又讓他生不如死。”
的確是生不如死。
這般折磨屍體，倒不如脖頸一刀，死的痛快。
許清拿著指紋痕跡收集的拓印，又忍不住想起剛剛初到房間，對視上拉桿箱裏的人彘。
沒有鼻子，耳朵，只剩個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在經歷過放氣後，人彘掙脫塑封袋的那一刻，仿佛還在蠕動，能想象到生前的最後殘存，呼叫，求生，求饒，一張嘴開得甚大，卻不聞有什麽聲音，沒有舌頭。
“對不起。”
“對不起，饒了我。”
“求你，我的錢全給你。”
“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求你了。”
晨揚言幫著提取痕跡，培養皿從箱子裏拿出來，“師傅，你給我說說唄。”
“我沒聽懂。”
許清側過去，“你大學沒有選修古代刑法。”
吃外賣和躺屍的度過大學生活，選修課當然是選線上課了，晨揚言心虛，搖頭。
“人彘，是指把t人的手掌與腳掌剁掉 ，挖出眼睛，用銅註入耳朵，使其失聰，或者是使用熏聾，從犯罪心理學角度出發，這就是長期處於下位者，被支配者的兇手，對受害人的一種制裁，一種超越社會現實階層，基於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的快感。”
“後續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還要割去鼻子，剃光頭發，剃盡眉發，甚至是，眉毛和頭發剃光，還包括眼睫毛，這裏在犯罪心理學上，是一種嘲笑，是和大眾不同，讓受害者產生區別人類的想法，進一步產生自卑心理。”
“所以這個案子，雖然人彘恐怖，但查案方向很明確，就童哥確定死者身份，查清死者的社會關系，重點在死者的人際關系，有沒有什麽仇人，基本上，就可以了，把屍體做成人彘，這樣的仇恨，恬恬應該很好鎖定嫌疑人。”
玩弄死的人彘，晨揚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跟著師傅忙碌了一天，他快成胡渣子大叔了，“不對，師傅，那很快就長出來了，師傅，你是不懂的，你沒有交過男朋友。”
許清一臉無語了，平生最多的催找對象，居然是在徒弟這裏體驗了。
氛圍不對，晨揚言連忙解釋，“不是，師傅，我的意思是，咱們目前還不能確定死者是男還是女呢，女孩子我不知道啊，男的，一晚上就會長出胡子的，你看我，我是早上出來刮的胡子，你看我現在，胡子都長出來了。”
“胡子天天刮都這樣，就不用說刮眉毛什麽的，拔眼睫毛。”
“傻徒弟，古人的智慧是很多的。”雖然這個智慧用在這裏是殘忍，許清解釋，“人彘會被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一根根拔掉，對應咱們現在的物質，應該是明礬，或者是強硫酸半流體狀。”
“等一會兒，童哥屍檢完，確定死亡時間，咱們可以提取一下屍體表面是否殘留這樣物質。”
晨揚言敬佩眼神投去，“師傅，你真的好厲害，你不害怕嗎？”
“人彘。”
警察是犯罪和人民之間，最後一道防線。
害怕永遠不是退縮的理由。
反而是前進的動力，因為她是人民警察。
“說案子，兇手過程中可能會嫌累，就一起拔掉，現在咱們能看見人彘被玩弄，一定程度上說明，受害者沒有在行刑過程中死亡的，割掉耳朵，甚至把臉劃花，做好準備吧，這次拉桿箱人彘案，是場硬戰。”
晨揚言追問，“那師傅，我剛剛網上查的，是對的吧。”
許清寵溺，“怎麽說呢，一部分是正確的，人彘確實是呂後發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一種非常殘忍酷刑。”
“但是呢， 有人以為人彘是把四肢剁掉，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理解，因為《史記》原文就是，斷戚夫人手足，而不是肱股。 ”
半個小時後，鄭隊簡單問完木心桐，回到房間，“童哥怎麽樣？”
“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童哥起身，靠在窗臺直腰，“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七月尾，具體時間，我初步的推測為，7月23日，這其中有兩個原因，其一， 木心桐說，王秋花是從7月15號開始失蹤，公司的人事考勤就沒有她的打開記錄了，這個點，很重要。”
“並且木心桐說，她在把七千萬安置好後，就沒有再打開看過，現在。”童哥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8月30號了，差不多是一個月的時間，屍體在真空袋子中，接觸不到空氣，自然接觸不到氧氣，不會產生氧化反應。”
“接觸不到土壤，自然不會有土壤真菌腐敗分解，所以完全是可以保存一個月時間，裝在半密封的拉桿箱裏，不會被木心桐發現，其二，木心桐說，王秋花是從7月15號開始失蹤 ，七天後，也就是7月23日。”
“木心桐下班回來宿舍，看見了裝著七千萬的黑色拉桿箱，但這裏涉及到一個現實問題，那就是，七千萬根本就不能被裝入一個大的拉桿箱裏，所以咱們之前的推測，恐怕都要重新推翻。”
鄭隊疑惑，“什麽？”
“不用推翻。”許清進入，驗鈔筆對著剛剛收集的噴砂廠人民幣碎片，觀察，“這七千萬不全是真錢，其實我一直在想現金七千萬肯定很重，為什麽能兇手能把七千萬巨款放入一個拉桿箱裏，並且在多人清點後，確確實實是七千萬。”
“現在我明白了，兇手只放了一百萬真幣，其他都是假幣。”
恬恬在一旁倚靠著，激動，“不可能，許檢驗，在柳任鵬家裏找到的兩千萬，是我用驗鈔機一張一張驗明的，真的是真幣，我這裏還有驗證證明呢。”恬恬將電腦推過去，上面確實是驗鈔機兩千萬的驗證打印單。
“安州市中心刑警隊專案組驗鈔機1號，驗鈔開始時間，2024-08-27，驗鈔結束時間，2024-08-30，本次驗鈔數量為，兩千萬，驗鈔結果為，真幣。”
鄭隊把視線移過去，和許清對視上。
相顧無言。
刑警隊審訊室，鄭隊身後跟著恬恬，恬恬上前，給審問人遞去一杯水。
鄭隊上半身向前趴，審訊燈映出臉上痘印，“柳任鵬，七千萬你動過嗎？”
拿起一次性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古銅色的頸部皮膚下，喉嚨滾動，水杯放下，表情釋然，“警官，你看看我，我現在都這樣了，您覺得我還能隱瞞什麽，我柳任鵬雖然不是什麽人物，但是七千萬在我沒有絕對安全的時候，我是不會碰的。”
“我雖生活不濟，但我有原則。”
恬恬拿出兩千萬照片，上前，“聽著柳任鵬，你現在之所以沒有被我們送去法院判處死刑，是因為你現在對我們查案，還有用，若是你一直隱瞞，甚至用新的謊言搪塞我們警方，那我們警方不會再留你茍活一秒。”
照片摔在審問人面前，“這個兩千萬，是我們警方在你家的水井裏找到的，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兩千萬是假幣。”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柳任鵬將照片連帶著水杯一起摔下，“這個錢，我都說了，我沒有動，你們還不懂嘛，我在沒有保證自己是絕對安全，不會因為這筆錢引來殺身之禍前，我是不會動的。”
“你們現在懷疑錢是假的，你們應該去找寄錢的人啊，我只是一個偷錢的，至於錢是不是真的，關我什麽事情，我早就懷疑了，那個柳慧琴能有什麽狗屎運，能得到七千萬，果不其然，是假的吧。”
恬恬想起身收拾，鄭隊伸手拽下，對視上眼前審問人，“最後一遍，柳任鵬，你去柳慧琴家還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看見是誰送的七千萬。”
柳任鵬在掙紮，卻還是嘴硬，“警官，我不怕死，但我有原則，我不能被冤枉，我也最後一遍回答您，當時是清晨，我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我確實去還錢了，還看見了她在家裏數錢，但放錢的人，我真沒有看見。”
身子再上前，鄭隊同樣掙紮，柳慧琴作為第一個七千萬的目擊證人，被柳任鵬殺了，眼前的柳任鵬是最後的突破口，法院那邊已經催好幾次了，給了柳任鵬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是他自己不抓住的。
“你確定？”
眼神向下瞟，“確定。”
痕跡科，鄭隊推門進去，許清還在檢驗假幣的成分，“怎麽樣？”
“柳任鵬怎麽說的。”
鄭隊拿起一張人民幣對著燈光研究起來，“他應該是確實沒有看見兇手放錢的過程，加上前幾次的對柳家莊碎屍包裹案和柳任鵬留言殺人案的盤問，他現在狀態，基本是不做任何掙紮的，就算是掙紮也沒有用。”
“殺人搶錢，致兩人重殘，必定死刑。”
“所以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手指彈一下人名幣，他是看不出了，和真錢一模一樣，“是假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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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生不如死。
這般折磨屍體，倒不如脖頸一刀，死的痛快。
許清拿著指紋痕跡收集的拓印，又忍不住想起剛剛初到房間，對視上拉桿箱裏的人彘。
沒有鼻子，耳朵，只剩個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在經歷過放氣後，人彘掙脫塑封袋的那一刻，仿佛還在蠕動，能想象到生前的最後殘存，呼叫，求生，求饒，一張嘴開得甚大，卻不聞有什麽聲音，沒有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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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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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用喑藥灌進喉嚨，割去舌頭，破壞聲帶，還要割去鼻子，剃光頭發，剃盡眉發，甚至是，眉毛和頭發剃光，還包括眼睫毛，這裏在犯罪心理學上，是一種嘲笑，是和大眾不同，讓受害者產生區別人類的想法，進一步產生自卑心理。”
“所以這個案子，雖然人彘恐怖，但查案方向很明確，就童哥確定死者身份，查清死者的社會關系，重點在死者的人際關系，有沒有什麽仇人，基本上，就可以了，把屍體做成人彘，這樣的仇恨，恬恬應該很好鎖定嫌疑人。”
玩弄死的人彘，晨揚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跟著師傅忙碌了一天，他快成胡渣子大叔了，“不對，師傅，那很快就長出來了，師傅，你是不懂的，你沒有交過男朋友。”
許清一臉無語了，平生最多的催找對象，居然是在徒弟這裏體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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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天天刮都這樣，就不用說刮眉毛什麽的，拔眼睫毛。”
“傻徒弟，古人的智慧是很多的。”雖然這個智慧用在這裏是殘忍，許清解釋，“人彘會被抹一種藥，破壞毛囊，使毛囊脫落後不再生長，永不再長毛發，一根根拔掉，對應咱們現在的物質，應該是明礬，或者是強硫酸半流體狀。”
“等一會兒，童哥屍檢完，確定死亡時間，咱們可以提取一下屍體表面是否殘留這樣物質。”
晨揚言敬佩眼神投去，“師傅，你真的好厲害，你不害怕嗎？”
“人彘。”
警察是犯罪和人民之間，最後一道防線。
害怕永遠不是退縮的理由。
反而是前進的動力，因為她是人民警察。
“說案子，兇手過程中可能會嫌累，就一起拔掉，現在咱們能看見人彘被玩弄，一定程度上說明，受害者沒有在行刑過程中死亡的，割掉耳朵，甚至把臉劃花，做好準備吧，這次拉桿箱人彘案，是場硬戰。”
晨揚言追問，“那師傅，我剛剛網上查的，是對的吧。”
許清寵溺，“怎麽說呢，一部分是正確的，人彘確實是呂後發明用來對付戚夫人的一種非常殘忍酷刑。”
“但是呢， 有人以為人彘是把四肢剁掉，其實這是一種錯誤的理解，因為《史記》原文就是，斷戚夫人手足，而不是肱股。 ”
半個小時後，鄭隊簡單問完木心桐，回到房間，“童哥怎麽樣？”
“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童哥起身，靠在窗臺直腰，“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七月尾，具體時間，我初步的推測為，7月23日，這其中有兩個原因，其一， 木心桐說，王秋花是從7月15號開始失蹤，公司的人事考勤就沒有她的打開記錄了，這個點，很重要。”
“並且木心桐說，她在把七千萬安置好後，就沒有再打開看過，現在。”童哥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8月30號了，差不多是一個月的時間，屍體在真空袋子中，接觸不到空氣，自然接觸不到氧氣，不會產生氧化反應。”
“接觸不到土壤，自然不會有土壤真菌腐敗分解，所以完全是可以保存一個月時間，裝在半密封的拉桿箱裏，不會被木心桐發現，其二，木心桐說，王秋花是從7月15號開始失蹤 ，七天後，也就是7月23日。”
“木心桐下班回來宿舍，看見了裝著七千萬的黑色拉桿箱，但這裏涉及到一個現實問題，那就是，七千萬根本就不能被裝入一個大的拉桿箱裏，所以咱們之前的推測，恐怕都要重新推翻。”
鄭隊疑惑，“什麽？”
“不用推翻。”許清進入，驗鈔筆對著剛剛收集的噴砂廠人民幣碎片，觀察，“這七千萬不全是真錢，其實我一直在想現金七千萬肯定很重，為什麽能兇手能把七千萬巨款放入一個拉桿箱裏，並且在多人清點後，確確實實是七千萬。”
“現在我明白了，兇手只放了一百萬真幣，其他都是假幣。”
恬恬在一旁倚靠著，激動，“不可能，許檢驗，在柳任鵬家裏找到的兩千萬，是我用驗鈔機一張一張驗明的，真的是真幣，我這裏還有驗證證明呢。”恬恬將電腦推過去，上面確實是驗鈔機兩千萬的驗證打印單。
“安州市中心刑警隊專案組驗鈔機1號，驗鈔開始時間，2024-08-27，驗鈔結束時間，2024-08-30，本次驗鈔數量為，兩千萬，驗鈔結果為，真幣。”
鄭隊把視線移過去，和許清對視上。
相顧無言。
刑警隊審訊室，鄭隊身後跟著恬恬，恬恬上前，給審問人遞去一杯水。
鄭隊上半身向前趴，審訊燈映出臉上痘印，“柳任鵬，七千萬你動過嗎？”
拿起一次性水杯的手微微顫抖，古銅色的頸部皮膚下，喉嚨滾動，水杯放下，表情釋然，“警官，你看看我，我現在都這樣了，您覺得我還能隱瞞什麽，我柳任鵬雖然不是什麽人物，但是七千萬在我沒有絕對安全的時候，我是不會碰的。”
“我雖生活不濟，但我有原則。”
恬恬拿出兩千萬照片，上前，“聽著柳任鵬，你現在之所以沒有被我們送去法院判處死刑，是因為你現在對我們查案，還有用，若是你一直隱瞞，甚至用新的謊言搪塞我們警方，那我們警方不會再留你茍活一秒。”
照片摔在審問人面前，“這個兩千萬，是我們警方在你家的水井裏找到的，現在我們懷疑，這個兩千萬是假幣。”
“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柳任鵬將照片連帶著水杯一起摔下，“這個錢，我都說了，我沒有動，你們還不懂嘛，我在沒有保證自己是絕對安全，不會因為這筆錢引來殺身之禍前，我是不會動的。”
“你們現在懷疑錢是假的，你們應該去找寄錢的人啊，我只是一個偷錢的，至於錢是不是真的，關我什麽事情，我早就懷疑了，那個柳慧琴能有什麽狗屎運，能得到七千萬，果不其然，是假的吧。”
恬恬想起身收拾，鄭隊伸手拽下，對視上眼前審問人，“最後一遍，柳任鵬，你去柳慧琴家還錢的時候，到底有沒有看見是誰送的七千萬。”
柳任鵬在掙紮，卻還是嘴硬，“警官，我不怕死，但我有原則，我不能被冤枉，我也最後一遍回答您，當時是清晨，我到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我確實去還錢了，還看見了她在家裏數錢，但放錢的人，我真沒有看見。”
身子再上前，鄭隊同樣掙紮，柳慧琴作為第一個七千萬的目擊證人，被柳任鵬殺了，眼前的柳任鵬是最後的突破口，法院那邊已經催好幾次了，給了柳任鵬戴罪立功的機會，這是他自己不抓住的。
“你確定？”
眼神向下瞟，“確定。”
痕跡科，鄭隊推門進去，許清還在檢驗假幣的成分，“怎麽樣？”
“柳任鵬怎麽說的。”
鄭隊拿起一張人民幣對著燈光研究起來，“他應該是確實沒有看見兇手放錢的過程，加上前幾次的對柳家莊碎屍包裹案和柳任鵬留言殺人案的盤問，他現在狀態，基本是不做任何掙紮的，就算是掙紮也沒有用。”
“殺人搶錢，致兩人重殘，必定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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