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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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原配
內室靜悄悄的，穿過一層一層放下的帷帳，胡從南終於見到了星雲，此時她和衣躺在床上，面上有未幹的淚漬，府上的太夫人正坐在床沿上溫柔地撫慰她。
見到她進來，太夫人起身讓開，“讓大夫瞧瞧，開兩貼藥，平緩一下心緒，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再者說了，便是男人靠不住，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靠不住？”
跟在後頭的葉元青聽了，頭上劃下幾道黑線，親娘誒，您現在不該給他兩個從中說合，消除誤會麽？怎麽說出這樣的話，弄得您兒子真跟個負心漢似的。
胡從南並不多看，也不敢打聽什麽，沈默地開了藥箱，取了脈枕，左右手換著各診了一會兒，又伸手去摸星雲的肚子，“這兒疼麽？這裏呢？……”
望聞問切，走了一遍程序，她才斟酌著開了一個藥方，也不過是舒緩保胎的太平方。
趙氏看了一眼方子，便交給底下的人去熬藥，面對胡從南時神情恢覆了一貫的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夫人的情況尚未好轉，還要勞煩胡大夫在府上住個幾日，以便隨時看診，您放心，日常瑣事不需您操勞，自有丫頭們伺候。”
胡從南心中無奈，一時情緒激動導致的腹痛問題說打不大，說小不小，但也用不上她日夜守在這裏，最好是想法子解開孕婦的心結，偏偏這種大戶人家，她不能多嘴，面上卻是坦然地應了下來。
星雲對這一切概不關心，目光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帳頂，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西西呢？”
屋裏的人都楞住了，趙氏一向知道這個兒媳婦對她帶來的那只雪獅十分寵愛，可這樣的時候又怕那貓兒不知輕重沖撞了她，思量間，詢問的目光便投向了胡從南。
胡從南又能說什麽呢，這夫人太夫人她都開罪不起，於是裝傻充楞地回了一句，“若是幹凈的話，自然可以叫它陪著夫人。”
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西西飛快地從外竄進來，輕巧地跳上床，優雅盤旋一陣後，在星雲懷裏躺倒，仰著頭望她。
星雲呆了一下，便溫柔地揉著它，西西又輕又柔地喵喵叫著，享受地瞇起眼。
眼見星雲被安撫下來，趙氏微嘆了口氣，覷著站的老遠的兒子，眼神示意他出去說話。
葉元青擔憂地望了一眼與貓兒玩耍的星雲，不是很情願地跟了出去。
東邊檐下有兩個丫頭正按照大夫的囑咐熬藥，中庭幾個灑掃的婆子探頭探腦的望著正房，見有主子出來，連忙拿起笤帚抹布像模像樣地掃地、擦欄桿。
趙氏瞥了一眼，沒理會他們，出了院子徑往前院去，見到了宮裏來的那四個貌美宮女。
她輕飄飄地看著這四人，走到主位上坐下，丫鬟輕手輕腳地上了茶，她並不說話，端起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蓋撇去浮沫，不時擡眼打量著四人。
良久，才露出一個笑來，“幾位姑娘都是皇後娘娘賞下來的，不知臨行前娘娘可有吩咐？”
乍一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武安侯府，幾個宮女都是心中惴惴，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肯先出頭。
趙氏也並無不虞之色，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
站在左一的宮女眼神閃了閃，忖度著太夫人的心意，天底下沒有哪個婆婆樂意看到兒子被兒媳拿捏的，何況她在宮中時就聽到過風聲，侯夫人喬氏身份低微，能夠嫁進侯府全憑老侯爺遺命，倘能趁著她有孕的日子得了侯爺喜愛，懷上一兒半女的，這輩子也算有著落了。
她自恃容貌在這幾人中算上等，有自信侯爺見了她一定動心，便也不急著出頭，裝作柔順溫和的模樣垂首侍立。
坐在上首的趙氏嘆了一口氣，“按理呢，你們都是娘娘賜下來的人，該分到夫人身邊去才有好前程，不巧的是夫人身子不甚爽利，且她身邊都是用慣了的人，不好在這個關頭有什麽變動。”
輕描淡寫地，趙氏就定了這四人的去處，“你們就暫且跟在我身邊伺候吧。”
下首的幾人心中都是一跳，到底沒敢質疑什麽，只在心中安慰自己，許是要考察幾人的秉性品德。
左二站著的宮女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幾圈，乍著膽子望向上首，“太夫人，方才宣讀懿旨的時候奴婢們都聽到了，皇後娘娘是讓奴婢們來伺候侯爺的。”
旨意裏雖沒有明說，大家卻都心照不宣，名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見到男主人。
趙氏臉上的笑容隱去，目光輕飄飄的落了下來，“娘娘離家日久，不知家裏的情事規矩已與往日不同，侯爺是領過兵的人，自軍中歸來後身邊便不留侍女，前院一應都是退下來的軍士打理，因此只能辜負娘娘的好意，讓幾位姑娘隨在我這個老婆子身邊。”
語氣顯而易見地冷淡不悅了，無論懷著什麽樣的心事，何樣的雄心大志，這四名宮女此刻也只能同在宮中一般，跪地求恕。
安置好這一樁麻煩事，二門上來報，家裏外出的商隊回來了，因是幾家合股，帶回的東西五花八門，如何分成還需察看過實物商討。
趙氏拿著貨物單子大致翻了翻，見到有山東的阿膠，面上漫上喜意，問道，“你見過貨沒，這裏頭的阿膠如何呢？”
管事躬著腰，一聽她的問話就露出了然的笑意，心道兒子的心眼就是多，早早傳了信告訴他夫人有了身子，他特意為此繞路去了魯南，花大價錢購了些老阿膠。
“回太夫人，這是奴才特意繞去魯南買的老阿膠，聽當地人說，是秋後吃飽了草籽的驢皮，用東阿水熬成的，再正宗不過，這樣品質的阿膠，非是實地走一遭，別的地兒可買不到，就是供給皇宮的，都不見得有這品質。給女人補氣血，保胎安神最好不過了。”
趙氏一聽就了然，笑睨他一眼，“你的耳報神倒靈醒，出去大半年時間，還能知道府裏的事。”
管事的躬著腰，臉上的笑越發諂媚。
“念在你把主子們的事放在心上，這次我就不罰你，這阿膠府裏還真用得上，分成的事兒你去談，別的那些金銀玉器一類的，府上不缺，可略微讓一讓，像是阿膠、鹿茸、人參一類養身的藥材，多多益善。家裏要添丁了，小孩兒家玩的東西也多留些……”
便是面上不顯，趙氏對於家裏馬上要添丁進口一事的欣喜也總在言語間顯露。
處理了一樁事，府裏總還有別的事絆住她的腳步，趙氏牽掛著星雲的身子，如此也只能派身邊的丫頭書白過去探探情況。
書白到時，這邊的院子仍然靜悄悄的，正屋檐下站著幾個丫頭，她辨認了一會兒，認出都是星雲身邊貼身伺候的，如今在外頭排排站，想是侯爺和夫人正在說些體己話。
她也就沒有進去，同憶柳問了兩句，得知星雲已用了藥，侯爺在裏頭陪著，也就沒說什麽，回轉去趙氏身邊覆命。
屋裏星雲和貓玩得歡快，葉元青趴在床頭，仰頭望她，仍在不停地解釋，“……皇上做事哪裏會跟臣下商議，怕不是昨日他正好撞見你，還當我身邊沒人伺候……”
“可不就是沒人伺候麽？你要是想了，不必皇上賜人，我親自給你納妾，母親身邊出色的丫頭好幾個，看上哪個跟我說，我去討了來！”星雲搶白道。
葉元青心累地揉著眉頭，不知多少次解釋道，“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星雲“哼”了一聲，仍舊跟西西玩耍，不肯正眼瞧他，只是情緒平靜了下來。心底暗暗想著，強扭的瓜不甜，才成婚就要防著男人納妾，這一輩子可怎麽過啊，索性隨他去，若是他真的上了別的女人的床，讓她知道了，以後就分院居住，做一對面上夫妻。
夜間，仍舊吃了一碗苦藥，才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歇息。葉元青一整日都留在正院，眼看都這個時辰了，還得不到一個正眼，生怕一會兒熄了燈被趕出去，心裏焦灼得很。
他心一橫，走過去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屋裏伺候的丫鬟們驚呼一聲，呆了一瞬後，忙聚攏過來圍著二人，欲伸手在一旁招呼著，又擠挨在一處，伸展不開。
葉元青面色冷冽，眼神黑沈沈的，一發怒身上煞氣濃重，然而神色又平靜得很，讓人心裏發怵。
“都出去！”
憶柳跟覓荷去看星雲的臉色，葉元青看在眼裏，冷笑一聲，“夫人的陪嫁看來我是指使不動的！”
星雲瞪他一眼，示意丫鬟們出去，這才一個帶一個憂心忡忡地出去了。
葉元青抱著星雲走到床邊，將人小心地放下，捧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二人對視半晌，他率先移開眼，眼神似落在虛空中一點，語氣誠摯地說道，“雲娘，我們兩個是新手夫妻，成婚不到半年，實際相處的日子三個月都不到，我對你有一點了解，卻不是很深，想借今日的矛盾與你開誠布公地談談。”
他自下往上看時，星雲宛如被他的話意吸引，眼神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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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靜悄悄的，穿過一層一層放下的帷帳，胡從南終於見到了星雲，此時她和衣躺在床上，面上有未幹的淚漬，府上的太夫人正坐在床沿上溫柔地撫慰她。
見到她進來，太夫人起身讓開，“讓大夫瞧瞧，開兩貼藥，平緩一下心緒，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再者說了，便是男人靠不住，你肚子裏的孩子還能靠不住？”
跟在後頭的葉元青聽了，頭上劃下幾道黑線，親娘誒，您現在不該給他兩個從中說合，消除誤會麽？怎麽說出這樣的話，弄得您兒子真跟個負心漢似的。
胡從南並不多看，也不敢打聽什麽，沈默地開了藥箱，取了脈枕，左右手換著各診了一會兒，又伸手去摸星雲的肚子，“這兒疼麽？這裏呢？……”
望聞問切，走了一遍程序，她才斟酌著開了一個藥方，也不過是舒緩保胎的太平方。
趙氏看了一眼方子，便交給底下的人去熬藥，面對胡從南時神情恢覆了一貫的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夫人的情況尚未好轉，還要勞煩胡大夫在府上住個幾日，以便隨時看診，您放心，日常瑣事不需您操勞，自有丫頭們伺候。”
胡從南心中無奈，一時情緒激動導致的腹痛問題說打不大，說小不小，但也用不上她日夜守在這裏，最好是想法子解開孕婦的心結，偏偏這種大戶人家，她不能多嘴，面上卻是坦然地應了下來。
星雲對這一切概不關心，目光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帳頂，突然想起什麽，問道，“西西呢？”
屋裏的人都楞住了，趙氏一向知道這個兒媳婦對她帶來的那只雪獅十分寵愛，可這樣的時候又怕那貓兒不知輕重沖撞了她，思量間，詢問的目光便投向了胡從南。
胡從南又能說什麽呢，這夫人太夫人她都開罪不起，於是裝傻充楞地回了一句，“若是幹凈的話，自然可以叫它陪著夫人。”
好似有心靈感應一般，西西飛快地從外竄進來，輕巧地跳上床，優雅盤旋一陣後，在星雲懷裏躺倒，仰著頭望她。
星雲呆了一下，便溫柔地揉著它，西西又輕又柔地喵喵叫著，享受地瞇起眼。
眼見星雲被安撫下來，趙氏微嘆了口氣，覷著站的老遠的兒子，眼神示意他出去說話。
葉元青擔憂地望了一眼與貓兒玩耍的星雲，不是很情願地跟了出去。
東邊檐下有兩個丫頭正按照大夫的囑咐熬藥，中庭幾個灑掃的婆子探頭探腦的望著正房，見有主子出來，連忙拿起笤帚抹布像模像樣地掃地、擦欄桿。
趙氏瞥了一眼，沒理會他們，出了院子徑往前院去，見到了宮裏來的那四個貌美宮女。
她輕飄飄地看著這四人，走到主位上坐下，丫鬟輕手輕腳地上了茶，她並不說話，端起茶杯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茶蓋撇去浮沫，不時擡眼打量著四人。
良久，才露出一個笑來，“幾位姑娘都是皇後娘娘賞下來的，不知臨行前娘娘可有吩咐？”
乍一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武安侯府，幾個宮女都是心中惴惴，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肯先出頭。
趙氏也並無不虞之色，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
站在左一的宮女眼神閃了閃，忖度著太夫人的心意，天底下沒有哪個婆婆樂意看到兒子被兒媳拿捏的，何況她在宮中時就聽到過風聲，侯夫人喬氏身份低微，能夠嫁進侯府全憑老侯爺遺命，倘能趁著她有孕的日子得了侯爺喜愛，懷上一兒半女的，這輩子也算有著落了。
她自恃容貌在這幾人中算上等，有自信侯爺見了她一定動心，便也不急著出頭，裝作柔順溫和的模樣垂首侍立。
坐在上首的趙氏嘆了一口氣，“按理呢，你們都是娘娘賜下來的人，該分到夫人身邊去才有好前程，不巧的是夫人身子不甚爽利，且她身邊都是用慣了的人，不好在這個關頭有什麽變動。”
輕描淡寫地，趙氏就定了這四人的去處，“你們就暫且跟在我身邊伺候吧。”
下首的幾人心中都是一跳，到底沒敢質疑什麽，只在心中安慰自己，許是要考察幾人的秉性品德。
左二站著的宮女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幾圈，乍著膽子望向上首，“太夫人，方才宣讀懿旨的時候奴婢們都聽到了，皇後娘娘是讓奴婢們來伺候侯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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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顯而易見地冷淡不悅了，無論懷著什麽樣的心事，何樣的雄心大志，這四名宮女此刻也只能同在宮中一般，跪地求恕。
安置好這一樁麻煩事，二門上來報，家裏外出的商隊回來了，因是幾家合股，帶回的東西五花八門，如何分成還需察看過實物商討。
趙氏拿著貨物單子大致翻了翻，見到有山東的阿膠，面上漫上喜意，問道，“你見過貨沒，這裏頭的阿膠如何呢？”
管事躬著腰，一聽她的問話就露出了然的笑意，心道兒子的心眼就是多，早早傳了信告訴他夫人有了身子，他特意為此繞路去了魯南，花大價錢購了些老阿膠。
“回太夫人，這是奴才特意繞去魯南買的老阿膠，聽當地人說，是秋後吃飽了草籽的驢皮，用東阿水熬成的，再正宗不過，這樣品質的阿膠，非是實地走一遭，別的地兒可買不到，就是供給皇宮的，都不見得有這品質。給女人補氣血，保胎安神最好不過了。”
趙氏一聽就了然，笑睨他一眼，“你的耳報神倒靈醒，出去大半年時間，還能知道府裏的事。”
管事的躬著腰，臉上的笑越發諂媚。
“念在你把主子們的事放在心上，這次我就不罰你，這阿膠府裏還真用得上，分成的事兒你去談，別的那些金銀玉器一類的，府上不缺，可略微讓一讓，像是阿膠、鹿茸、人參一類養身的藥材，多多益善。家裏要添丁了，小孩兒家玩的東西也多留些……”
便是面上不顯，趙氏對於家裏馬上要添丁進口一事的欣喜也總在言語間顯露。
處理了一樁事，府裏總還有別的事絆住她的腳步，趙氏牽掛著星雲的身子，如此也只能派身邊的丫頭書白過去探探情況。
書白到時，這邊的院子仍然靜悄悄的，正屋檐下站著幾個丫頭，她辨認了一會兒，認出都是星雲身邊貼身伺候的，如今在外頭排排站，想是侯爺和夫人正在說些體己話。
她也就沒有進去，同憶柳問了兩句，得知星雲已用了藥，侯爺在裏頭陪著，也就沒說什麽，回轉去趙氏身邊覆命。
屋裏星雲和貓玩得歡快，葉元青趴在床頭，仰頭望她，仍在不停地解釋，“……皇上做事哪裏會跟臣下商議，怕不是昨日他正好撞見你，還當我身邊沒人伺候……”
“可不就是沒人伺候麽？你要是想了，不必皇上賜人，我親自給你納妾，母親身邊出色的丫頭好幾個，看上哪個跟我說，我去討了來！”星雲搶白道。
葉元青心累地揉著眉頭，不知多少次解釋道，“我真沒有那個意思。”
星雲“哼”了一聲，仍舊跟西西玩耍，不肯正眼瞧他，只是情緒平靜了下來。心底暗暗想著，強扭的瓜不甜，才成婚就要防著男人納妾，這一輩子可怎麽過啊，索性隨他去，若是他真的上了別的女人的床，讓她知道了，以後就分院居住，做一對面上夫妻。
夜間，仍舊吃了一碗苦藥，才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歇息。葉元青一整日都留在正院，眼看都這個時辰了，還得不到一個正眼，生怕一會兒熄了燈被趕出去，心裏焦灼得很。
他心一橫，走過去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屋裏伺候的丫鬟們驚呼一聲，呆了一瞬後，忙聚攏過來圍著二人，欲伸手在一旁招呼著，又擠挨在一處，伸展不開。
葉元青面色冷冽，眼神黑沈沈的，一發怒身上煞氣濃重，然而神色又平靜得很，讓人心裏發怵。
“都出去！”
憶柳跟覓荷去看星雲的臉色，葉元青看在眼裏，冷笑一聲，“夫人的陪嫁看來我是指使不動的！”
星雲瞪他一眼，示意丫鬟們出去，這才一個帶一個憂心忡忡地出去了。
葉元青抱著星雲走到床邊，將人小心地放下，捧著她的臉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二人對視半晌，他率先移開眼，眼神似落在虛空中一點，語氣誠摯地說道，“雲娘，我們兩個是新手夫妻，成婚不到半年，實際相處的日子三個月都不到，我對你有一點了解，卻不是很深，想借今日的矛盾與你開誠布公地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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