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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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原配
元舒今年十歲出頭，是個介於女童跟少女之間的小豆丁，因常跟兄長廝混，一塊兒讀書，性子很是要強，又因她年紀小，家裏人人讓著，更添了幾分霸道。
一聽兩個姐姐已經預備著給小侄兒做衣裳，便坐不住，也要搶一個差事來。
星雲幾個“哈哈”笑起來，看她的樣子可憐又可愛，不由心中一軟。
星雲道，“你二姐三姐說要做衣裳和鞋子，我想了想，也還缺一個帽子，若是小妹不嫌這功夫繁瑣，就勞請你給小寶寶做個虎頭帽罷。”
元舒驕傲地仰起頭，拍著胸脯道，“您就瞧好吧！我做的虎頭帽，一定盡善盡美，威風無比，天下第一！”
元苓刮刮她那還未完全褪去軟肉的臉頰，寵溺道，“你做什麽都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都給你占完了，別人還怎麽活？”
元舒擺著頭令她的手滑落，臉蛋皺成一團，“三姐，這本來就是事實！”
眾人又是笑成一團。
西西被她們的說話聲吵醒，搖搖擺擺地晃了出來，細聲細氣地“喵喵”叫著。
姐妹三眼睛同時亮起來，元舒歡呼一聲，“噠噠噠”跑過去抱住貓不撒手，“雪獅！雪獅！天吶，你的毛好白啊，好柔軟。”
西西碧色眼睛懵懂地瞪大，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仍是軟軟地朝主人“喵喵”叫，這下元婉元苓也忍不住了，圍過去對著可憐的貓兒“上下其手”，將它順滑的皮毛揉得一團亂。
元婉摁著西西粉嫩的肉墊，一邊沈迷一邊道，“早聽府裏人說，二嫂這裏有一只渾身雪白，一絲兒雜色也沒有的貓兒，我還當她們誇大，心想那樣的極品哪是輕易能見到的？不料竟是我見識短淺了。”
星雲笑道，“這樣毛色的貍奴在野外難以生存，唯有人為幹預才能養活，西西也是機緣巧合到我身邊的。”
話題繞著貓走了一會兒，直到西西終於尋了個空子，從三姐妹的包圍圈中沖了出去，躥到院子裏三兩下上了樹。
元苓忍不住“呀”了一聲，歉意地望著星雲，星雲微笑，“不必管它，本來就調皮。”
元婉元苓滿懷不舍的坐回桌子前，元舒卻不肯就坐，追到院子裏西西爬上去的那棵樹下，仰著頭沖上頭說著什麽。星雲見她貼身的丫鬟跟在身邊，便放了心，不再關註。
元婉解釋道，“小妹她一向如此，眼中放進一件事，就再容不下別的，現下對二嫂的西西眼熱呢，把我們這些人都給拋到腦後了。”
星雲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我聽說你們姐妹認字都是正經請了先生來，讀四書五經這些聖人書？”
“是，不過為著認字去的，先生教的不嚴，我們學得也不精。”元婉雖如此說，面上卻帶出了幾分驕傲，整個京城，女子開蒙不讀《女四書》的，也沒有幾家，確實值得驕傲。
這邊星雲跟元婉說些家常話，元苓的目光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忽然瞥到星雲放在炕桌上的花樣子，不由走過去想見識見識。就見一沓畫的都是貓，她一張一張翻下去，只見上面有伸懶腰的貓，有撲蝶的貓，有打哈欠的貓……她這個嫂子，還真是愛貓呢。
星雲見她對那個感興趣，因笑道，“你若是喜歡，挑兩張帶回去，反正我只是畫著玩的，以後還不知道丟到哪裏去。”
元苓驚訝地望著她，“這麽好的畫工，怎麽不繡出來，做手帕或是香囊，哪怕是繡在衣角上呢。”她可惜地摸著那些花樣子。
星雲一聽頭都大了，“可別，我最不耐煩繡花了，畫出來也就是消遣消遣。”見元苓實在喜歡，又勸道，“你喜歡就帶走吧，就是動動手畫幾筆，不費什麽工夫。
元苓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這事倒給了星雲靈感，“我現在有了身孕，許多香料胭脂不能用了，二妹三妹若是不嫌棄，挑些喜歡的用去吧。”
才收起來，就放在梳妝臺邊，憶柳將匣子取過來打開放在桌上，星雲一樣一樣地展示給她們看，“都是我自己帶著丫鬟們做的，原材料都是些花呀草呀的，沒加什麽別的東西，因此不耐放，到明年怕是味道都散完了。”
女人少有能抵擋這些東西誘惑的，元婉打開一個紅漆小盒，放在鼻端嗅了嗅，“是梔子香！”
似乎察覺到姐姐們背著她分好東西，元舒放棄了躲在枝葉間不肯下來的西西，返回屋裏，“你們在看什麽，我也要看！”
姐妹仨在星雲這裏待到掌燈時分，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去，這樣的私下相處令幾人間的感情更進一步，少了些生疏，多了幾分熟稔。
這一晚，葉元青沒有趕得及回來，留在宮裏議事。
之後的日子，星雲進入了規律的養胎生活，祖母婆婆跟自家娘親不時就會送東西來，說這個對孕婦好，那個對胎兒好的，星雲一一接受，卻總是問了醫女才決定用不用。
苗地再次生亂的消息如今已經傳遍京城，打不打，何人去打，是朝廷的相公們與民間熱議的話題。
“當然要打！夏糧剛收上來，朝廷富裕著呢，就該幹他龜孫子的！要我說，還是上次打得不夠狠，才讓他們有膽量又搞幺蛾子。”
“你這人好粗魯，打仗不是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打就能打的，那是要用人命去填的，再說了，好好地誰願意反朝廷，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啊，定是受了冤屈了，朝廷該好好查查，指不定就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事兒呢。”
……這是京城的一處茶樓，似這樣的爭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進入六月，皇上終於做了決定，先派一隊欽差去招安，查清叛亂始末，若不能，再派大軍鎮壓。
這已經是葉元青竭力爭取的結果了，暑天京城都熱得不像話，更別說瘴氣彌漫地氣潮濕的苗疆，此時出軍，無異於自取滅亡。
葉元青作為熟悉苗疆地形的朝臣，也被皇帝塞進了欽差隊伍。
這對他的前途是有利的，畢竟是個刷資歷的機會，朝廷裏這樣實打實立功的機會不多，還要被皇帝記得起才有機會去。
葉元青私心裏更想陪著懷孕的妻子，可皇命難為，最終還是任勞任怨的準備起入苗的藥材。
往日他的行囊皆由常跟在身邊的文堅、安平二人準備，不料星雲聽聞他即將出行的消息，特地趕到前院，送來一套常服。
“這衣裳是我親手裁剪的，上面沒有繡花，若是不嫌棄，出行時就穿著吧。”星雲親手捧著送到葉元青手中，“現在就試試吧，若有哪裏不合適，我現在就改。”
葉元青將這套衣服摸了又摸，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竟然為我動了針線……”
相處這些時日，他是知道星雲並不樂意做女紅的。
“我都舍不得穿了。”
說是這樣說，在星雲的催促下，葉元青仍是試了這身衣裳，純黑面料，極簡單的剪裁，一處繡花都沒有，卻因為主人公的好身材，顯得有種低調的奢華。
星雲滿意地點點頭，正合適，不用改了。
目的達到，她絲毫不留戀就要回內院，被葉元青牽住了手腕，眼見兩個主子要說些知心話，屋裏伺候的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葉元青將星雲的整只手包在掌心裏，眼含期待，“你就沒什麽別的要跟我說的嗎？”
星雲楞了一下，“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這八個字可達不到葉元青的期待，他略有些不滿，“你說不出來，那我就自己取。”
他將星雲輕輕抱在懷裏，俯身萬分珍重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等我回來。”
他眼中的神情太覆雜，仿佛萬般柔情包含其中，又有無限的不舍與留戀，這些情感無法言說，只能濃縮在短短的四個字裏。
星雲的腦海中，時不時就會出現那日的場景，燥熱的陽光只餘溫暖，窗外的蟬鳴清脆短促，天地間一切的不合心意在那個瞬間都變得十分地合心意。
原本冷靜自持的心不知不覺間裂開了一道縫隙，悄悄地進入了一個身影。
星雲竟然開始思念。
在這樣的心情中，度過了六月，七月也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八月時，星雲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起伏。伺候的使女們更加註意她的飲食起居。
十五月圓夜，宮中有宴請，星雲本該去赴宴的，是婆婆趙氏為她報了假，她便用小廚房做的月餅拜月，有一院子的人陪著，也算自得其樂。
在她恭敬地上了香，闔著眼睛祈禱時，院子裏安靜下來，等她再睜開眼，方才掛在心上的人就出現在眼前。
星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失態地想揉一揉這張臉，卻被抓住了手腕。
葉元青還是沒個正形，笑嘻嘻的，第一句話便是，“這麽久不見，難道不認識相公了？”
星雲本想撫摸他的手掌變成拳頭捶在他的胸口，“不許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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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舒今年十歲出頭，是個介於女童跟少女之間的小豆丁，因常跟兄長廝混，一塊兒讀書，性子很是要強，又因她年紀小，家裏人人讓著，更添了幾分霸道。
一聽兩個姐姐已經預備著給小侄兒做衣裳，便坐不住，也要搶一個差事來。
星雲幾個“哈哈”笑起來，看她的樣子可憐又可愛，不由心中一軟。
星雲道，“你二姐三姐說要做衣裳和鞋子，我想了想，也還缺一個帽子，若是小妹不嫌這功夫繁瑣，就勞請你給小寶寶做個虎頭帽罷。”
元舒驕傲地仰起頭，拍著胸脯道，“您就瞧好吧！我做的虎頭帽，一定盡善盡美，威風無比，天下第一！”
元苓刮刮她那還未完全褪去軟肉的臉頰，寵溺道，“你做什麽都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都給你占完了，別人還怎麽活？”
元舒擺著頭令她的手滑落，臉蛋皺成一團，“三姐，這本來就是事實！”
眾人又是笑成一團。
西西被她們的說話聲吵醒，搖搖擺擺地晃了出來，細聲細氣地“喵喵”叫著。
姐妹三眼睛同時亮起來，元舒歡呼一聲，“噠噠噠”跑過去抱住貓不撒手，“雪獅！雪獅！天吶，你的毛好白啊，好柔軟。”
西西碧色眼睛懵懂地瞪大，仿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仍是軟軟地朝主人“喵喵”叫，這下元婉元苓也忍不住了，圍過去對著可憐的貓兒“上下其手”，將它順滑的皮毛揉得一團亂。
元婉摁著西西粉嫩的肉墊，一邊沈迷一邊道，“早聽府裏人說，二嫂這裏有一只渾身雪白，一絲兒雜色也沒有的貓兒，我還當她們誇大，心想那樣的極品哪是輕易能見到的？不料竟是我見識短淺了。”
星雲笑道，“這樣毛色的貍奴在野外難以生存，唯有人為幹預才能養活，西西也是機緣巧合到我身邊的。”
話題繞著貓走了一會兒，直到西西終於尋了個空子，從三姐妹的包圍圈中沖了出去，躥到院子裏三兩下上了樹。
元苓忍不住“呀”了一聲，歉意地望著星雲，星雲微笑，“不必管它，本來就調皮。”
元婉元苓滿懷不舍的坐回桌子前，元舒卻不肯就坐，追到院子裏西西爬上去的那棵樹下，仰著頭沖上頭說著什麽。星雲見她貼身的丫鬟跟在身邊，便放了心，不再關註。
元婉解釋道，“小妹她一向如此，眼中放進一件事，就再容不下別的，現下對二嫂的西西眼熱呢，把我們這些人都給拋到腦後了。”
星雲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我聽說你們姐妹認字都是正經請了先生來，讀四書五經這些聖人書？”
“是，不過為著認字去的，先生教的不嚴，我們學得也不精。”元婉雖如此說，面上卻帶出了幾分驕傲，整個京城，女子開蒙不讀《女四書》的，也沒有幾家，確實值得驕傲。
這邊星雲跟元婉說些家常話，元苓的目光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忽然瞥到星雲放在炕桌上的花樣子，不由走過去想見識見識。就見一沓畫的都是貓，她一張一張翻下去，只見上面有伸懶腰的貓，有撲蝶的貓，有打哈欠的貓……她這個嫂子，還真是愛貓呢。
星雲見她對那個感興趣，因笑道，“你若是喜歡，挑兩張帶回去，反正我只是畫著玩的，以後還不知道丟到哪裏去。”
元苓驚訝地望著她，“這麽好的畫工，怎麽不繡出來，做手帕或是香囊，哪怕是繡在衣角上呢。”她可惜地摸著那些花樣子。
星雲一聽頭都大了，“可別，我最不耐煩繡花了，畫出來也就是消遣消遣。”見元苓實在喜歡，又勸道，“你喜歡就帶走吧，就是動動手畫幾筆，不費什麽工夫。
元苓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這事倒給了星雲靈感，“我現在有了身孕，許多香料胭脂不能用了，二妹三妹若是不嫌棄，挑些喜歡的用去吧。”
才收起來，就放在梳妝臺邊，憶柳將匣子取過來打開放在桌上，星雲一樣一樣地展示給她們看，“都是我自己帶著丫鬟們做的，原材料都是些花呀草呀的，沒加什麽別的東西，因此不耐放，到明年怕是味道都散完了。”
女人少有能抵擋這些東西誘惑的，元婉打開一個紅漆小盒，放在鼻端嗅了嗅，“是梔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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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葉元青沒有趕得及回來，留在宮裏議事。
之後的日子，星雲進入了規律的養胎生活，祖母婆婆跟自家娘親不時就會送東西來，說這個對孕婦好，那個對胎兒好的，星雲一一接受，卻總是問了醫女才決定用不用。
苗地再次生亂的消息如今已經傳遍京城，打不打，何人去打，是朝廷的相公們與民間熱議的話題。
“當然要打！夏糧剛收上來，朝廷富裕著呢，就該幹他龜孫子的！要我說，還是上次打得不夠狠，才讓他們有膽量又搞幺蛾子。”
“你這人好粗魯，打仗不是靠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打就能打的，那是要用人命去填的，再說了，好好地誰願意反朝廷，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啊，定是受了冤屈了，朝廷該好好查查，指不定就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事兒呢。”
……這是京城的一處茶樓，似這樣的爭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進入六月，皇上終於做了決定，先派一隊欽差去招安，查清叛亂始末，若不能，再派大軍鎮壓。
這已經是葉元青竭力爭取的結果了，暑天京城都熱得不像話，更別說瘴氣彌漫地氣潮濕的苗疆，此時出軍，無異於自取滅亡。
葉元青作為熟悉苗疆地形的朝臣，也被皇帝塞進了欽差隊伍。
這對他的前途是有利的，畢竟是個刷資歷的機會，朝廷裏這樣實打實立功的機會不多，還要被皇帝記得起才有機會去。
葉元青私心裏更想陪著懷孕的妻子，可皇命難為，最終還是任勞任怨的準備起入苗的藥材。
往日他的行囊皆由常跟在身邊的文堅、安平二人準備，不料星雲聽聞他即將出行的消息，特地趕到前院，送來一套常服。
“這衣裳是我親手裁剪的，上面沒有繡花，若是不嫌棄，出行時就穿著吧。”星雲親手捧著送到葉元青手中，“現在就試試吧，若有哪裏不合適，我現在就改。”
葉元青將這套衣服摸了又摸，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竟然為我動了針線……”
相處這些時日，他是知道星雲並不樂意做女紅的。
“我都舍不得穿了。”
說是這樣說，在星雲的催促下，葉元青仍是試了這身衣裳，純黑面料，極簡單的剪裁，一處繡花都沒有，卻因為主人公的好身材，顯得有種低調的奢華。
星雲滿意地點點頭，正合適，不用改了。
目的達到，她絲毫不留戀就要回內院，被葉元青牽住了手腕，眼見兩個主子要說些知心話，屋裏伺候的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葉元青將星雲的整只手包在掌心裏，眼含期待，“你就沒什麽別的要跟我說的嗎？”
星雲楞了一下，“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這八個字可達不到葉元青的期待，他略有些不滿，“你說不出來，那我就自己取。”
他將星雲輕輕抱在懷裏，俯身萬分珍重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等我回來。”
他眼中的神情太覆雜，仿佛萬般柔情包含其中，又有無限的不舍與留戀，這些情感無法言說，只能濃縮在短短的四個字裏。
星雲的腦海中，時不時就會出現那日的場景，燥熱的陽光只餘溫暖，窗外的蟬鳴清脆短促，天地間一切的不合心意在那個瞬間都變得十分地合心意。
原本冷靜自持的心不知不覺間裂開了一道縫隙，悄悄地進入了一個身影。
星雲竟然開始思念。
在這樣的心情中，度過了六月，七月也悄無聲息地溜走了，八月時，星雲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起伏。伺候的使女們更加註意她的飲食起居。
十五月圓夜，宮中有宴請，星雲本該去赴宴的，是婆婆趙氏為她報了假，她便用小廚房做的月餅拜月，有一院子的人陪著，也算自得其樂。
在她恭敬地上了香，闔著眼睛祈禱時，院子裏安靜下來，等她再睜開眼，方才掛在心上的人就出現在眼前。
星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失態地想揉一揉這張臉，卻被抓住了手腕。
葉元青還是沒個正形，笑嘻嘻的，第一句話便是，“這麽久不見，難道不認識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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