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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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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風細雨

“該出門轉轉了。悶得很。”

對於曾經一天到晚飛去各地出席商業活動的影後冥安,在家待了足足兩個月已經夠久了。

她是懷胎三月才被優理要求居家修養的,目前五個月,捧著孕肚行走相當艱難。

現在優理都只能從背後抱她,親吻也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側過臉來和自己親。

冥安閑不住了,想要外出旅游。

她提出要求的時候,優理正幫她疊被子。寬大的棉被睡得亂糟糟的,沾著兩人的頭發,在床腳堆成一堆。床墊上有一塊凹陷,是她們翻身滾出的窩。

冥安就坐在雙人床的邊緣,不讓開位置,也不幫優理的忙,兩只玲瓏的腳丫踢著床板,閑得發慌。

優理心疼她,本來也不打算讓她挪動,就這麽規規矩矩地把被子疊好,又小心翼翼地拉著床單一點點鋪整齊了。

正在撫平床單褶皺的Alpha看上去非常老實可靠,仿佛散發著神聖的光。

冥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然添亂地抱住她的手臂,將頭倚在她的肩頭,“我要出去旅游。”

她晃著優理的手撒嬌,問她聽到自己說話沒有。

“聽到了。”優理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不行。”也不說理由,應該是覺得沒有必要。

要求被拒絕了,冥安卻沒有生氣,恰恰相反,她被印在額前的淺淺一吻撩得心癢癢的,覺得很有一種老婦老妻的溫馨感。

這和她們慣常的相處模式不同。

獨斷專行到有點惹人反感的優理居然會像個忠厚的老實Alpha那樣,虔誠而珍惜地輕吻妻子。

她微涼的唇觸碰了冥安的眼皮,使她睫毛顫抖,眼珠滴溜溜地轉。

冥安說不清心裏那股蠢蠢欲動的渴望是在希冀何物,只緋紅著一張臉,將朱唇湊到優理嘴邊,仿佛在邀請她“親這裏”。

十年戀愛,確實不是很短了,領證結婚也是水到渠成。連孩子都有了,應該滿足了,但冥安還是覺得心尖有股瘙癢感,催促著她向優理索要更多。

優理放下了手頭的活計,專心安撫她的情緒。

“我想要你。”冥安睜著水波粼粼的雙眸,從喉間擠出帶著甜味兒的咕噥聲。

她臉紅紅的,既想讓優理聽到,又不想讓她聽清。

優理聽得一清二楚,不動聲色道,“我已經是你的了,不是嗎?”

Alpha沈穩有度的應對只是令莫名焦躁的Omega變得更加緊張。Omega美人快速地眨著眼,睫毛一閃一閃,悄聲埋怨,“不是。一個Alpha可以標記很多人。所以你不是專屬於我的。”

所以說她是又在虛空吃醋了?

占有欲這麽強,真會折磨人。優理想。明明本來自己就非常愛她了,她再這樣撩撥,是真要人把心挖出來送給她嗎?

優理有點不滿,覺得老婆太貪心了,日常生活中當個甩手掌櫃不說,還經常耍賴使絆子,考驗自己對她的感情。現在那些小把戲也滿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她想要自己把十成的真心給她,想得不得了,但自己在一開始就已經把真心毫無保留地雙手奉上,是她視而不見。

老婆的欲望像個黑洞,投入再多愛情也填不滿它。這種只會索取不會付出的壞女人,還是欠管教了。

優理收回了溫柔,嚴厲地把老婆抱緊,“別總胡思亂想。我都一天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了,哪有機會標記別人?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咬你脖子了。”

冥安眼睛濕漉漉的,又瑩潤又剔透,如同純凈的寶石。她盯著優理,嘴唇動了動。

“在嘀咕什麽?”優理摸了摸她花瓣一般的紅唇,很柔軟,散發著甜蜜的芬芳。

“現在沒有機會,以後可不好說。”甜美猶如蜜糖的冥安一開口,就暴露毒舌本性,“誰知道你日後能否抵住誘惑,也許趁我產後虛弱,就和其他女人好了。”

她尖刻的話是能把人氣笑的。

優理懷疑她就是無事可做,專程來氣自己,這樣就能吵架取樂了。

跟她發誓不會出軌當然也行,但有點太便宜她了。優理選擇了另一種做法,直接把她按倒在剛剛鋪好的床上,以親身行動回應她不安好心的質疑。

孕期的Omega受到生理激素的影響,對Alpha的信息素極度渴求。冥安貪戀著優理海風味道的吻,即使因此而呼吸困難,也不願與她唇齒分離。

仿若由深秋退回夏季,身臨其境被海邊腥鹹的熱風吹拂,冥安一陣陣地渾身發燙,鼻尖充斥著海水潮濕的白汽。她享受著優理灼熱的信息素,握著她的指尖,將溢出的鹹風抓進掌心。

優理是海,那麽冥安就是盛開在海上礁石的花,被一望無垠的碧藍水面包圍,周身都是獨屬於炎炎夏日的氣息。

“我好像迷上你的氣味了。”在接吻的間隙,冥安呵氣如蘭,如是輕聲說道。她兩頰生粉,眸光流轉,端的是姿容綺麗,秀色可餐。

“你不是早就迷上了嗎?毫無節制,每天索要。”優理舔了舔她的舌尖,又暧昧地啃咬她的後頸腺體,力度輕到不能再輕,卻還是被她用貓抓似的力氣撓了一下後背。

冥安對信息素的需求量大到常人難以想象,也不知是上癮了,還是單純貪婪不知饜足。

優理回想起她曾經嚴詞要求自己成為Beta,不禁笑出了聲,“Beta能滿足你嗎?不聽你的才是對的,因為你總是腦子一轉就想出十個八個餿主意,挖坑自己跳,也想讓我跟著進去。”

冥安被她取笑,眼尾飛起紅痕,嘴唇也抿成直線,看起來很不爽。

小心眼的Omega又在心裏的本子上添了一筆新仇。但她記下的“仇”太多,已經是報覆不完的數量了。今天妨礙愛人做家務,費勁地坐在床上充當障礙物半天,也才消去了一條而已。

愛人服侍她用餐,一頓飯本也可以抹消一條舊怨,前提是別總逼迫她吃不喜歡的東西,而這點恰恰是愛人做不到的。

“哼。”冥安抽了抽鼻子,將細碎的啜泣咽下。她摟住愛人的脖子,明知她不會照辦,還是第無數次強調,“不許欺負我了。”

“知道了。”優理敷衍地應聲,然後繼續任著性子把她欺負到哭。

兩人出了一身汗,摟抱在一起,把收拾整理的床鋪又睡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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