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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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漏洞
轉眼間幾天就過去。
白蘇和小曹已經把畫廊的事情忙完，讓小曹趕緊回老家過年去了。
這一年的營業額算下來，實在是有些低。
白蘇知道南枝還要還傅雲臣的錢，按照這個情況來看是完全不行的。
他們放假之前，和南枝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南枝心態倒還好，一直在安慰他們。又說自己在這邊也找了個相關的行業在做，兩邊一起努力，問題就不大。
眼見著過年了，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
白蘇暗自下了決心，開年一定要想辦法好好幹。
沈安安和白蘇也聯系了，中間兩個人見了一面。
沈安安被安排放了七天的年假，初四回去覆工。她這個假期，是關姐幫她爭取到的。主要是沈安安要去參加電視臺的跨年晚會的直播。
她是要唱一首歌。
白蘇也就沒過多打擾她，也不打算過年期間離開了，想著去老房子打掃一下，在那邊坐一坐。然後等沈安安演出結束，年三十那天兩個人一起約了象征性的跨年一下。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白蘇正翻著一些畫冊。
她想選一選一些有潛力的畫家，準備開年去找人家去談合作。
她畫冊攤開放在雙膝，手中是自己調的一杯果茶。
正喝著呢，有人敲門。
她擡眼看過去，同時手機也有提示音。
是顧斯銘的微信。
他每次來，敲門的同時，也會發條微信告知是他本人，這樣白蘇也不用有所顧慮，就可以直接開門。
白蘇把畫冊放下，趕緊去開門。
她心裏有所感覺，顧斯銘這個時間點過來，可能是查的東西已經有了結果。
她將門打開。
顧斯銘多看了她兩眼。
她穿著棉質的長袖睡袍，腳上穿著棉拖，頭發因為洗了，是披散開來的，還有一點潮意。她這樣看起來格外的純。
“斯銘哥？”
顧斯銘提了一下手上的箱子，“給你帶的水果。”
“草莓？”
顧斯銘笑著走進來，換上了拖鞋。
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有意識要去換鞋。白蘇都讓他不用脫。後來白蘇去逛超市，想了想，還是買了一雙男士拖鞋放在了鞋架上。
“嗯。上次和你提過的。這段時間怕你沒空，等年後，帶你去采草莓去。今天他專門叫人送了幾箱子過來。可惜了，小曹這丫頭先回家了。”
白蘇笑一下，說，“哪天聯系，要饞一下她。她可喜歡吃草莓了。”
“不礙事。她回來覆工，草莓還多的是。現在要吃一點嗎？我去洗。”
顧斯銘說著，將外套脫下來，自覺地將衣袖挽了上去。
“不吃了吧。我喝了一大杯果茶，不能再吃了。”
“什麽果茶？我有幸可以喝一點嗎？”
“就是養樂多，和青桔，橙子還有一點點紅茶，反正我就瞎弄的。你要不介意，我現在就去給你弄。”
顧斯銘笑說，“那我可就等著了。等你弄好，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嗯。”
白蘇去廚房，顧斯銘在身後說，“草莓我給你取出來放冰箱了。”
“可以。”
白蘇幾分鐘後，也調了一杯果茶遞給他。
顧斯銘舉起來看了一眼顏色，說，“看著很不錯。”
說完，就嘗了一口，“實話實說，沒喝過這種的，但是體驗感很不錯。下次來，再給我來一杯。”
白蘇笑笑，問，“斯銘哥，是上次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嗯。”
顧斯銘將杯子放下，然後掏出手機，調出聊天記錄給她看，“這是我那位朋友發過來的。你這個不是原始票據，所以是不是偽造無從查起。但是，根據匯款人的名字，他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些資料。”
顧斯銘將手機遞給她。
白蘇把手機接過來看了看。
“MARK？”
顧斯銘點頭，“是個M國人，底下有他的資料。”
白蘇認真看了看，當他看到MARK所屬的公司時，她突然頓住。
顧斯銘沒註意到白蘇的神情變化，有點歉疚的說，“這個人，我打電話去問過了，已經從公司離職，現在去向不明。能找到的只有這麽多線索，抱歉，蘇蘇，沒能幫到你什麽。”
“不……”白蘇擡眼看向顧斯銘，“你幫到我了。”
“嗯？”顧斯銘不解。
白蘇給他解釋，“這家公司，我先前去過。不瞞你，知道陸知瑾的存在時，我去M國找過她，和她攤牌。這件事先不談。我想說的是，陸知瑾和MARK在同一家公司。這絕對不是巧合。我對這份證據一直存疑，但傅雲臣明顯深信不疑。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原因了。這份證據，出自傅雲臣最信任的人手中，他自然不會懷疑。”
如果證據是來自陸知瑾，那麽這份證據的可疑度就更高了。
白蘇竟有些慶幸，當初自己去M國找了一趟陸知瑾，正好從羅青師兄那麽知道了白蘇所在的公司。要不然現在還是兩眼一抹黑。
陸知瑾對自己惡意那麽大，將當初的事情怪罪到白昶永的頭上，無意會讓白蘇和傅雲臣沒法走下去。而她就能漁翁得利。
當然這些只是白蘇的猜測。
僅憑他們在一個公司，並不能證實白蘇的猜想。
白蘇說，“要是能找到這個MARK就好了。既然MARK是這個匯款人，絕對不是憑空捏造。我懷疑，他是當初事件的參與者。所以傅雲臣才不會有所懷疑。”
顧斯銘說，“找人的事情，我會盡力。但世界之大，要找到他沒那麽容易。”
白蘇點頭，“就算找到人，他要是一口咬住這就是事實，我也沒法說什麽。還是要找到強有力的證據。”
白蘇把手機還給顧斯銘，自己則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次拍下來的票據證據。
白蘇拿到跟前，手機滑動放大又看了看。
她突然發現了漏洞。
“斯銘哥，你看這個匯款日期，和匯款賬戶。”
顧斯銘看了一眼，說，“這個都沒問題。匯款日期，的確是傅雲臣父親過世的那一年。至於匯款賬戶，你應該也清楚這的確是你父親的賬戶。”
“兩者的確都沒問題。可是放在一起就有問題了。”
顧斯銘看向白蘇。
白蘇說，“按照這個日期，我媽媽當時已經生病，身體很不好。也就是在這兩年之後，我媽媽就去世了。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媽媽在家照顧我們，所以家裏一切的開銷支出都是我媽媽在操持。我爸爸是潛心搞他的學術研究的。要不然他也不能那麽年輕就到了副教授的位置。我媽媽去世之後，她的賬戶全都註銷。所以有很多東西需要變更，小到水電費，我和小岑的保險那些。所以我爸爸去別的銀行開了一個賬戶，是專門負責這些的。”
“票據上的賬戶，就是我爸爸在那之後開的賬戶。我爸這人喜歡做減法，他自己原先的那張工資卡最後也換成了這一張，一直沿用至今。”
顧斯銘總結，“所以這張票據的漏洞在於，一筆款項轉到了尚未開通的一個賬戶裏面去了。”
“對！這就是這個票據造假的證據。”
傅雲臣和白昶永的翁婿關系，是有白昶永的賬戶信息的。所以陸知瑾從他那裏得知也是輕而易舉。
這已經證明了，這份票據是捏造出來的。
而偽造者就是陸知瑾。
顧斯銘神情嚴肅的問，“那你準備怎麽做？直接告訴傅雲臣嗎？”
“當然是要告訴他的。至少這件事，我們的目的一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蘇想了想，看向顧斯銘說，“斯銘哥，我是想再試試找到這個MARK，畢竟我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樣才能完全證明了我爸的清白。也讓傅雲臣再沒有狡辯的理由。”
顧斯銘點頭。
“還有就是。陸知瑾千方百計設計，我當然也不能就直接告訴傅雲臣。他們不是要訂婚嗎？我想在她的訂婚典禮上把這件事公布，我受到的痛苦，自然也該讓她感受一下。”
顧斯銘握住她的手，“蘇蘇，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這件事我一定竭盡所能去辦。”
“謝謝你，斯銘哥。”
柔和的燈光照在白蘇的臉上，她的臉盈潤如玉。
顧斯銘看得癡迷，臉慢慢湊近，想要去親吻。
白蘇怔了一下，有一瞬間的糾結。
如果避開，會不會讓顧斯銘難受？
既然已經決定敞開心扉，那麽就要強迫自己往前去走。
白蘇保持自己的姿態沒有避開，正準備閉上眼睛默許這個吻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白蘇被嚇了一跳，忙拿了去看。
可這急切的動作也似乎暴露了她的心跡。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顧斯銘解釋，“是安安的電話，我去接一下。你繼續喝東西。”
白蘇拿著電話，準備去陽臺，顧斯銘立刻提醒，“陽臺太涼了。”
白蘇臨時撤回來，去了臥室。
她坐在床上，將電話接通。才發現自己心臟因為心虛跳動的很厲害。
“餵，安安……”
“蘇蘇，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白蘇忙正襟危坐，“怎麽了安安？”
沈安安咽了口唾沫，才說，“我不是要在跨年晚會上要唱一首歌嗎？原定的是有一位鋼琴演奏者伴奏，我就站在旁邊安靜的唱一首。結果這位演奏者今天臨時出了點意外，沒法演奏了。這明晚就要直播了，晚會的節目單早就在網上公開。所以蘇蘇，你能不能過來救個急？我們這裏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比較厲害的鋼琴演奏者，我就想到你了。”
白蘇說，“可我，已經太久沒有彈了。”
雖然白蘇已經走出心魔，畫廊那邊擺了鋼琴，偶爾她也會犯癮過去彈一會兒，但要達到演奏級別，白蘇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夠。
“我相信你的。你基礎在這裏。我把曲子發給你，你自己先練一練，然後我們排兩次。我們大學就有合作，這份默契肯定在的。蘇蘇，求求你了。這可是我頭次參加晚會直播呢，你在我身邊的話，我會好很多的。”
白蘇只好同意，“你發過來吧。我現在就好好看一看。”
“謝謝親愛的。愛你愛你。”
白蘇失笑，“還有別的事兒嗎？你把我嚇一跳。”
“沒有了。我這不是擔心你不同意麽？我還有一會兒就能走了，要不然過來找你，咱們炫個夜宵去？”
白蘇想到顧斯銘還在，便說，“不了，已經不早了。你也少吃點，等直播完再說。”
“那好吧。拜拜。”
掛斷電話，白蘇在臥室裏待了一會兒，這才出去。與此同時，那鋪子也已經發了過來。
白蘇對顧斯銘說，“斯銘哥，我可能要爽約了。”
原本顧斯銘邀請她去吃年夜飯，但白蘇想了想，還是過於鄭重。然後就把吃飯的時間改成了臘月二十九。只是沒想到沈安安那麽巧出了點狀況。
白蘇說，“安安那邊出了點意外，我得去救個急。她明晚有跨年晚會的直播，和她搭檔的鋼琴演奏者出了點狀況，我答應她去幫忙。所以，去你家吃飯的事情……請你代我給叔叔阿姨道個歉。”
顧斯銘笑了一下，“這多大點事情，別放心上。直播的話，還可以拿到內場券嗎？我想看。”
“這個嗎？我不清楚。我明天會去現場彩排，我去問一下。”
“真是很多年沒看過你的現場演出了。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是不是還要研究下樂譜？那我不打擾你了。別太晚睡。”
“嗯。”
顧斯銘走到玄關處，換了鞋。
白蘇就站在跟前。
“蘇蘇，草莓別忘了吃。”說完，靠近一步輕輕的抱了她一下。
那細微的猶豫，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但他並不著急，畢竟現在白蘇就在自己跟前，他有很多時間去等。等白蘇徹底的接納自己。
“路上開車註意安全。”
“知道了。”顧斯銘揉了揉她的頭發，“走了。”
門帶上，白蘇站在門板後面，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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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放假之前，和南枝開了一個視頻會議。
南枝心態倒還好，一直在安慰他們。又說自己在這邊也找了個相關的行業在做，兩邊一起努力，問題就不大。
眼見著過年了，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心情。
白蘇暗自下了決心，開年一定要想辦法好好幹。
沈安安和白蘇也聯系了，中間兩個人見了一面。
沈安安被安排放了七天的年假，初四回去覆工。她這個假期，是關姐幫她爭取到的。主要是沈安安要去參加電視臺的跨年晚會的直播。
她是要唱一首歌。
白蘇也就沒過多打擾她，也不打算過年期間離開了，想著去老房子打掃一下，在那邊坐一坐。然後等沈安安演出結束，年三十那天兩個人一起約了象征性的跨年一下。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白蘇正翻著一些畫冊。
她想選一選一些有潛力的畫家，準備開年去找人家去談合作。
她畫冊攤開放在雙膝，手中是自己調的一杯果茶。
正喝著呢，有人敲門。
她擡眼看過去，同時手機也有提示音。
是顧斯銘的微信。
他每次來，敲門的同時，也會發條微信告知是他本人，這樣白蘇也不用有所顧慮，就可以直接開門。
白蘇把畫冊放下，趕緊去開門。
她心裏有所感覺，顧斯銘這個時間點過來，可能是查的東西已經有了結果。
她將門打開。
顧斯銘多看了她兩眼。
她穿著棉質的長袖睡袍，腳上穿著棉拖，頭發因為洗了，是披散開來的，還有一點潮意。她這樣看起來格外的純。
“斯銘哥？”
顧斯銘提了一下手上的箱子，“給你帶的水果。”
“草莓？”
顧斯銘笑著走進來，換上了拖鞋。
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有意識要去換鞋。白蘇都讓他不用脫。後來白蘇去逛超市，想了想，還是買了一雙男士拖鞋放在了鞋架上。
“嗯。上次和你提過的。這段時間怕你沒空，等年後，帶你去采草莓去。今天他專門叫人送了幾箱子過來。可惜了，小曹這丫頭先回家了。”
白蘇笑一下，說，“哪天聯系，要饞一下她。她可喜歡吃草莓了。”
“不礙事。她回來覆工，草莓還多的是。現在要吃一點嗎？我去洗。”
顧斯銘說著，將外套脫下來，自覺地將衣袖挽了上去。
“不吃了吧。我喝了一大杯果茶，不能再吃了。”
“什麽果茶？我有幸可以喝一點嗎？”
“就是養樂多，和青桔，橙子還有一點點紅茶，反正我就瞎弄的。你要不介意，我現在就去給你弄。”
顧斯銘笑說，“那我可就等著了。等你弄好，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嗯。”
白蘇去廚房，顧斯銘在身後說，“草莓我給你取出來放冰箱了。”
“可以。”
白蘇幾分鐘後，也調了一杯果茶遞給他。
顧斯銘舉起來看了一眼顏色，說，“看著很不錯。”
說完，就嘗了一口，“實話實說，沒喝過這種的，但是體驗感很不錯。下次來，再給我來一杯。”
白蘇笑笑，問，“斯銘哥，是上次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嗯。”
顧斯銘將杯子放下，然後掏出手機，調出聊天記錄給她看，“這是我那位朋友發過來的。你這個不是原始票據，所以是不是偽造無從查起。但是，根據匯款人的名字，他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一些資料。”
顧斯銘將手機遞給她。
白蘇把手機接過來看了看。
“MARK？”
顧斯銘點頭，“是個M國人，底下有他的資料。”
白蘇認真看了看，當他看到MARK所屬的公司時，她突然頓住。
顧斯銘沒註意到白蘇的神情變化，有點歉疚的說，“這個人，我打電話去問過了，已經從公司離職，現在去向不明。能找到的只有這麽多線索，抱歉，蘇蘇，沒能幫到你什麽。”
“不……”白蘇擡眼看向顧斯銘，“你幫到我了。”
“嗯？”顧斯銘不解。
白蘇給他解釋，“這家公司，我先前去過。不瞞你，知道陸知瑾的存在時，我去M國找過她，和她攤牌。這件事先不談。我想說的是，陸知瑾和MARK在同一家公司。這絕對不是巧合。我對這份證據一直存疑，但傅雲臣明顯深信不疑。我現在總算是知道原因了。這份證據，出自傅雲臣最信任的人手中，他自然不會懷疑。”
如果證據是來自陸知瑾，那麽這份證據的可疑度就更高了。
白蘇竟有些慶幸，當初自己去M國找了一趟陸知瑾，正好從羅青師兄那麽知道了白蘇所在的公司。要不然現在還是兩眼一抹黑。
陸知瑾對自己惡意那麽大，將當初的事情怪罪到白昶永的頭上，無意會讓白蘇和傅雲臣沒法走下去。而她就能漁翁得利。
當然這些只是白蘇的猜測。
僅憑他們在一個公司，並不能證實白蘇的猜想。
白蘇說，“要是能找到這個MARK就好了。既然MARK是這個匯款人，絕對不是憑空捏造。我懷疑，他是當初事件的參與者。所以傅雲臣才不會有所懷疑。”
顧斯銘說，“找人的事情，我會盡力。但世界之大，要找到他沒那麽容易。”
白蘇點頭，“就算找到人，他要是一口咬住這就是事實，我也沒法說什麽。還是要找到強有力的證據。”
白蘇把手機還給顧斯銘，自己則是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上次拍下來的票據證據。
白蘇拿到跟前，手機滑動放大又看了看。
她突然發現了漏洞。
“斯銘哥，你看這個匯款日期，和匯款賬戶。”
顧斯銘看了一眼，說，“這個都沒問題。匯款日期，的確是傅雲臣父親過世的那一年。至於匯款賬戶，你應該也清楚這的確是你父親的賬戶。”
“兩者的確都沒問題。可是放在一起就有問題了。”
顧斯銘看向白蘇。
白蘇說，“按照這個日期，我媽媽當時已經生病，身體很不好。也就是在這兩年之後，我媽媽就去世了。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媽媽在家照顧我們，所以家裏一切的開銷支出都是我媽媽在操持。我爸爸是潛心搞他的學術研究的。要不然他也不能那麽年輕就到了副教授的位置。我媽媽去世之後，她的賬戶全都註銷。所以有很多東西需要變更，小到水電費，我和小岑的保險那些。所以我爸爸去別的銀行開了一個賬戶，是專門負責這些的。”
“票據上的賬戶，就是我爸爸在那之後開的賬戶。我爸這人喜歡做減法，他自己原先的那張工資卡最後也換成了這一張，一直沿用至今。”
顧斯銘總結，“所以這張票據的漏洞在於，一筆款項轉到了尚未開通的一個賬戶裏面去了。”
“對！這就是這個票據造假的證據。”
傅雲臣和白昶永的翁婿關系，是有白昶永的賬戶信息的。所以陸知瑾從他那裏得知也是輕而易舉。
這已經證明了，這份票據是捏造出來的。
而偽造者就是陸知瑾。
顧斯銘神情嚴肅的問，“那你準備怎麽做？直接告訴傅雲臣嗎？”
“當然是要告訴他的。至少這件事，我們的目的一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蘇想了想，看向顧斯銘說，“斯銘哥，我是想再試試找到這個MARK，畢竟我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樣才能完全證明了我爸的清白。也讓傅雲臣再沒有狡辯的理由。”
顧斯銘點頭。
“還有就是。陸知瑾千方百計設計，我當然也不能就直接告訴傅雲臣。他們不是要訂婚嗎？我想在她的訂婚典禮上把這件事公布，我受到的痛苦，自然也該讓她感受一下。”
顧斯銘握住她的手，“蘇蘇，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這件事我一定竭盡所能去辦。”
“謝謝你，斯銘哥。”
柔和的燈光照在白蘇的臉上，她的臉盈潤如玉。
顧斯銘看得癡迷，臉慢慢湊近，想要去親吻。
白蘇怔了一下，有一瞬間的糾結。
如果避開，會不會讓顧斯銘難受？
既然已經決定敞開心扉，那麽就要強迫自己往前去走。
白蘇保持自己的姿態沒有避開，正準備閉上眼睛默許這個吻時，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白蘇被嚇了一跳，忙拿了去看。
可這急切的動作也似乎暴露了她的心跡。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對顧斯銘解釋，“是安安的電話，我去接一下。你繼續喝東西。”
白蘇拿著電話，準備去陽臺，顧斯銘立刻提醒，“陽臺太涼了。”
白蘇臨時撤回來，去了臥室。
她坐在床上，將電話接通。才發現自己心臟因為心虛跳動的很厲害。
“餵，安安……”
“蘇蘇，江湖救急，江湖救急……”
白蘇忙正襟危坐，“怎麽了安安？”
沈安安咽了口唾沫，才說，“我不是要在跨年晚會上要唱一首歌嗎？原定的是有一位鋼琴演奏者伴奏，我就站在旁邊安靜的唱一首。結果這位演奏者今天臨時出了點意外，沒法演奏了。這明晚就要直播了，晚會的節目單早就在網上公開。所以蘇蘇，你能不能過來救個急？我們這裏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比較厲害的鋼琴演奏者，我就想到你了。”
白蘇說，“可我，已經太久沒有彈了。”
雖然白蘇已經走出心魔，畫廊那邊擺了鋼琴，偶爾她也會犯癮過去彈一會兒，但要達到演奏級別，白蘇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夠。
“我相信你的。你基礎在這裏。我把曲子發給你，你自己先練一練，然後我們排兩次。我們大學就有合作，這份默契肯定在的。蘇蘇，求求你了。這可是我頭次參加晚會直播呢，你在我身邊的話，我會好很多的。”
白蘇只好同意，“你發過來吧。我現在就好好看一看。”
“謝謝親愛的。愛你愛你。”
白蘇失笑，“還有別的事兒嗎？你把我嚇一跳。”
“沒有了。我這不是擔心你不同意麽？我還有一會兒就能走了，要不然過來找你，咱們炫個夜宵去？”
白蘇想到顧斯銘還在，便說，“不了，已經不早了。你也少吃點，等直播完再說。”
“那好吧。拜拜。”
掛斷電話，白蘇在臥室裏待了一會兒，這才出去。與此同時，那鋪子也已經發了過來。
白蘇對顧斯銘說，“斯銘哥，我可能要爽約了。”
原本顧斯銘邀請她去吃年夜飯，但白蘇想了想，還是過於鄭重。然後就把吃飯的時間改成了臘月二十九。只是沒想到沈安安那麽巧出了點狀況。
白蘇說，“安安那邊出了點意外，我得去救個急。她明晚有跨年晚會的直播，和她搭檔的鋼琴演奏者出了點狀況，我答應她去幫忙。所以，去你家吃飯的事情……請你代我給叔叔阿姨道個歉。”
顧斯銘笑了一下，“這多大點事情，別放心上。直播的話，還可以拿到內場券嗎？我想看。”
“這個嗎？我不清楚。我明天會去現場彩排，我去問一下。”
“真是很多年沒看過你的現場演出了。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是不是還要研究下樂譜？那我不打擾你了。別太晚睡。”
“嗯。”
顧斯銘走到玄關處，換了鞋。
白蘇就站在跟前。
“蘇蘇，草莓別忘了吃。”說完，靠近一步輕輕的抱了她一下。
那細微的猶豫，他怎麽會看不出來？
但他並不著急，畢竟現在白蘇就在自己跟前，他有很多時間去等。等白蘇徹底的接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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