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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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犯賤
白蘇這幾天車子都不能開了。
車子停在畫廊門口的停車位是沒有問題的。實在不行，可以這幾天找老陳過去把車開回到別墅。
坐上了顧斯銘的車，出發去吃東西的時候。白蘇處理小曹發過來的微信。
右手打字總會牽扯到傷口，一下一下的，鉆心的疼。
白蘇對疼痛的忍耐度是極低的。
用左手，一個字就得弄半天，還經常弄錯。她難得也會覺得煩躁，只好發過去語音條。
和小曹報了平安之後，小曹也終於放心。
白蘇又不放心，因為小曹沒有單獨去收拾畫廊，結束一天的工作。她又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斯銘把車子停下來了。
“到了嗎？”她往窗外看了看。
顧斯銘說，“是你廢寢忘食。都沒註意已經開了二十幾分鐘的車。”
白蘇無奈，“但凡這條手臂好好的，也不至於這樣。”
顧斯銘撇嘴，“現在總算有點心有餘悸的感受了。”
白蘇失笑，“斯銘哥，別埋汰我了。我還在擔心接下來幾天怎麽辦呢。醫生說最起碼五到七天，才能恢覆。”
“那你就直接休假。畫廊離了你不是不能轉。”
“南姐在外旅游，小曹一個人應付不來的。”
“蘇蘇……”顧斯銘側過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這工作沒有你的安危來得重要。我希望你引起重視。”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吃什麽？”
“一個朋友開的中餐館，他們家的湯很不錯，正好給你補一補。”
顧斯銘說完，便探身過來，給她解開了安全帶。
這才註意到了她裙子腰側上的血。
她今天穿的是件無袖連衣裙，外面一件開衫。畫廊裏面開了空調，溫度基本是恒溫，她清點庫存時，覺得有點熱，就把開衫脫了。
“我帶你先去買件衣服換上吧。”
白蘇垂眼看了一眼，“這個位置不算顯眼，別麻煩了，我回去再換。你把開衫拿給我套上就行。斯銘哥，我是真的餓了。”
顧斯銘受不了她露出一點可憐的樣子。
他從她托特包裏把開衫拿出來。
小曹雖然六神無主，但事情還是做得仔細。
白蘇皺著眉把開衫套上，難免會蹭到傷口，幸虧是柔軟的手感，只是輕輕擦過，沒有那麽疼。
“你自己一定要註意。待會兒進去，什麽都別忙，我給你弄。”
“嗯嗯。”
兩個人下了車。
白蘇註意到顧斯銘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又放進口袋。
兩個人準備進餐廳。
突然身後又停下來一輛車。
白蘇只是掃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的車。
她抿了嘴唇，腳步沒動。
車上下來兩個人。
“這家餐廳是你親自挑選的，我媽一定會喜歡。”
陸知瑾擡眼看著與她並肩在走的傅雲臣，眼睛裏是他的臉。
“傅雲臣！”顧斯銘突然低吼一聲。
白蘇根本來不及反應，更談不上阻止，顧斯銘已經沖上去一拳直接往傅雲臣的太陽穴上砸過去。
傅雲臣同樣沒設防，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等他反應過來，便毫不手軟的反擊。
兩個男人竟當街扭打了起來。
“你們住手！”這一聲異口同聲。
陸知瑾和白蘇同時喊起來。
陸知瑾看到白蘇，露出一點震驚。
白蘇已經沖過來，去拉傅雲臣。
只是牽動手臂，白蘇疼得皺了眉。
顧斯銘見狀，一把推開傅雲臣，忙扶住了白蘇，“蘇蘇，你沒事吧？”
“我沒事。斯銘哥，你的臉……”
傅雲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尤其看到白蘇只關心顧斯銘，讓他生出酷烈的怒意。
他冷冷發言，“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否則咱們就警局見。”
顧斯銘氣根本沒消，“好啊。不如打的再重一點，我把醫藥費也給了。”
說完又要動手。
“斯銘哥！”白蘇低吼一聲，“我們走吧，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顧斯銘不屑的掃了一眼傅雲臣，點頭，拉著白蘇的手離開。
白蘇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從後視鏡還能看到傅雲臣和陸知瑾。
陸知瑾正在查看傅雲臣臉上的傷，傅雲臣的視線卻落在這邊。
只是顧斯銘已經發動了車子，他們兩個很快就遠去，逐漸看不見了。
白蘇說，“斯銘哥，你太沖動了。”
顧斯銘咬牙，“他活該！自己的妻子受傷，他卻在陪別的女人。”
白蘇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你也從安安那裏知道，我們有離婚的打算。所以他和誰在一起，和我沒有關系了。”
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力。
顧斯銘說，“可現在你們還是夫妻。我給他發了信息。”
白蘇震驚的扭頭看過去。
顧斯銘說，“抱歉，沒有告訴你。在醫院的時候，我給他發了信息，是希望他來醫院接你的。你和他畢竟還是夫妻，他至少能照顧到你。但我沒想到，他沒有回覆，原來是在顧著陪別的女人。所以我剛才就失控了。”
白蘇的心有些鈍痛感。
但語調卻十分平靜，“無所謂了。斯銘哥，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我帶你去吃飯吧。”
“不用了。家裏王媽肯定做了。我在家吃一點就行了。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忘記問你，為什麽會出現？”
顧斯銘扯了個謊，“正好在附近見個朋友，就過去看一眼。”
怎麽能把刻意當面說出來呢，只會讓她無所適從。
顧斯銘手握緊了方向盤，痛恨，他卻沒法名正言順的陪著她。
把人送到了別墅。
別墅的燈都沒有開。
看著像是一個鬼屋。
“家裏沒人嗎？”
“不清楚。把包給我吧。謝謝你了。”
“別和我客氣，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這幾天把傷養好，不能做的事情都別做了。我會隨時去畫廊逮你。”
白蘇失笑，“知道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左手提了托特包，白蘇回了家。
打開大門，找到了開關，家裏瞬間亮起來。
從黑暗到光亮，白蘇眨了眨眼，眼睛才適應過來。
王媽竟然也不在家？
沒和她說，應該是和傅雲臣打過招呼的。
她反正也沒胃口。
換了鞋，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了樓。
坐在了床上，看到了梳妝臺上的一個禮品盒。
白蘇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才恍然大悟。
今天是王媽的生日。
她每年都記得，會提前先準備好禮物。今天早上出門，還記得這件事，想著早點下班回來，把禮物送給王媽。
誰知道今天下午發生了意外，讓她把這件事忘了個幹凈。
王媽不在，或許是和家人一起過生日了吧。
這麽多年，白蘇其實對王媽的家裏了解不多。
只知道她丈夫已經過世了，還有個女兒，但早年間就去了外國讀書，留在國外工作，回來的很少。
前幾年王媽生日，都是在家過的。
今年不在，或許是人家女兒回來了。
白蘇看了看禮物，想著王媽能有家人陪伴，肯定比收到這份禮物要高興。這禮物，等她回來再送給她也不遲。
白蘇便想著將衣服脫下來，洗個澡，換身幹凈衣服。
只是不想給顧斯銘添麻煩，其實穿著件帶血的衣服，她也很難受。
沒有了別人的幫忙，白蘇脫衣服就顯得很麻煩。
盡管她十分小心，十分費力的把衣服脫下來，可她還是牽動了傷口。
也不知道是因為手臂疼痛，還是別的，她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
她站在那裏，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偌大的家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像已經被全世界拋棄。
她不是那種容易矯情的人，可此刻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孤獨和難過。
她到了衛生間，右臂保持一個姿勢垂著，左手拿著花灑，很別扭的洗著。
頭肯定是沒法洗了，只能簡單沖一下。
洗完，隨意擦了擦，套上了長袖的睡裙。
她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外面車子引擎聲。
因為是在二樓，其實說話的聲音是能聽見的。
白蘇分明聽到了陸知瑾的聲音。
她難以置信的走到窗邊去看。
陸知瑾或許是有所察覺，竟也擡頭看了一眼。
眼神交匯間，是陸知瑾先移開，若無其事的進入了客廳。
若是換做之前，白蘇或許只會在事後和傅雲臣說些什麽。
可她今天明明也受了委屈，憑什麽還要將就別人。
她直接下了樓。
陸知瑾和傅雲臣正坐在沙發上。
白蘇直接走過去，看著陸知瑾，說，“這個家不歡迎你，請你現在離開。”
這一句毫無鋪墊，所以顯得格外無禮。
陸知瑾和傅雲臣同時怔了一下。
傅雲臣說，“蘇蘇，小瑾是客人。”
“她算什麽客人？傅雲臣，你應該沒忘記答應過我什麽。如果你們非要一起，就請離開這裏。”
傅雲臣語氣卻十分平淡，“小瑾是我請來的客人，這是我家，你沒有資格直接趕人。”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這也是我家。傅雲臣，我和你說過的，你想換個女主人，可以趁早。”
白蘇毫不相讓，她今天就不許陸知瑾在這裏。
王媽端了一些點心還有喝的出來，一看這架勢就感覺不對。
她快步走過來，說，“太太，其實……”
陸知瑾打斷了王媽的話，“既然傅太太這麽不歡迎，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起身。
傅雲臣抓住她的手臂，“小瑾，你不用走。”
陸知瑾笑了笑，“傅太太看起來今天不太高興，我可能來的不是時候。雲臣，我沒關系的。”
傅雲臣這才將手松開。
王媽看向傅雲臣，說，“這裏不好打車，都這麽晚了，先生要不要……”
“我送你。”傅雲臣說。
“不用了。這地方我又不是不熟，我自己可以走。你受了傷，早點休息吧。傅太太，再見。”
陸知瑾提著包離開。
傅雲臣看了一眼白蘇，“蘇蘇，我以為以你的教養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白蘇冷笑一聲，“我沒上手，已經是我最大的教養。傅雲臣，你要犯賤，別在我跟前，我和你重申過的。”
“你和顧斯銘難道不是在我跟前？”
傅雲臣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轉過身，追著陸知瑾出去。
王媽忙說，“太太別生氣，今天的事情怪我。”
“這事和你沒關系。王媽，生日快樂。”
王媽呆楞一下，“謝謝太太，你每年都記得我的生日。一把年紀了，其實這些都無所謂的。”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去給你拿下來。”
“太太怎麽又破費了。你買的那些好東西，我平時也用不上。”
“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我也為你做不了別的。”
“你和先生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太太，方才……”
白蘇不願多提及傅雲臣，打斷了她的話，“我去給你拿生日禮物。”
白蘇上了樓，將禮物送給王媽。
王媽收下了，連連道謝。
“那我上去休息了。”
白蘇上了樓。她前腳剛上樓，傅雲臣就回來了。
王媽手裏還拿著禮盒，對傅雲臣說，“太太真是有心了，每年都給我送生日禮物。”
傅雲臣嗯一聲，擡眼去看扶梯那邊，已經找不到白蘇的身影。
“太太估計是誤會了，先生去解釋一下。女人有時候容易多想。太太平日裏十分溫和，今天肯定是誤會了。這件事和我也有關系。”
“王媽，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我上去找她。”
“好。好好哄哄。說點好聽的。”
傅雲臣點個頭，也上了樓。
到了白蘇的房前，傅雲臣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傅雲臣準備直接開門，卻發現門從裏面反鎖了。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還是舉步離開。
隔天，白蘇將換下的睡裙和昨天脫下來的衣服一起拿到了樓下，王媽每天會送去幹洗。
白蘇都用左手，王媽沒註意到。
傅雲臣在她下樓之前就已經開車去了公司。
王媽整理了一下要送去幹洗的衣服，結果就發現了裙子上的血。
王媽拎起來看了一眼，那血是在腰側，肯定不是經期造成的。
這是誰的血？
是白蘇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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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打字總會牽扯到傷口，一下一下的，鉆心的疼。
白蘇對疼痛的忍耐度是極低的。
用左手，一個字就得弄半天，還經常弄錯。她難得也會覺得煩躁，只好發過去語音條。
和小曹報了平安之後，小曹也終於放心。
白蘇又不放心，因為小曹沒有單獨去收拾畫廊，結束一天的工作。她又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遍。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斯銘把車子停下來了。
“到了嗎？”她往窗外看了看。
顧斯銘說，“是你廢寢忘食。都沒註意已經開了二十幾分鐘的車。”
白蘇無奈，“但凡這條手臂好好的，也不至於這樣。”
顧斯銘撇嘴，“現在總算有點心有餘悸的感受了。”
白蘇失笑，“斯銘哥，別埋汰我了。我還在擔心接下來幾天怎麽辦呢。醫生說最起碼五到七天，才能恢覆。”
“那你就直接休假。畫廊離了你不是不能轉。”
“南姐在外旅游，小曹一個人應付不來的。”
“蘇蘇……”顧斯銘側過身，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這工作沒有你的安危來得重要。我希望你引起重視。”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吃什麽？”
“一個朋友開的中餐館，他們家的湯很不錯，正好給你補一補。”
顧斯銘說完，便探身過來，給她解開了安全帶。
這才註意到了她裙子腰側上的血。
她今天穿的是件無袖連衣裙，外面一件開衫。畫廊裏面開了空調，溫度基本是恒溫，她清點庫存時，覺得有點熱，就把開衫脫了。
“我帶你先去買件衣服換上吧。”
白蘇垂眼看了一眼，“這個位置不算顯眼，別麻煩了，我回去再換。你把開衫拿給我套上就行。斯銘哥，我是真的餓了。”
顧斯銘受不了她露出一點可憐的樣子。
他從她托特包裏把開衫拿出來。
小曹雖然六神無主，但事情還是做得仔細。
白蘇皺著眉把開衫套上，難免會蹭到傷口，幸虧是柔軟的手感，只是輕輕擦過，沒有那麽疼。
“你自己一定要註意。待會兒進去，什麽都別忙，我給你弄。”
“嗯嗯。”
兩個人下了車。
白蘇註意到顧斯銘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又放進口袋。
兩個人準備進餐廳。
突然身後又停下來一輛車。
白蘇只是掃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誰的車。
她抿了嘴唇，腳步沒動。
車上下來兩個人。
“這家餐廳是你親自挑選的，我媽一定會喜歡。”
陸知瑾擡眼看著與她並肩在走的傅雲臣，眼睛裏是他的臉。
“傅雲臣！”顧斯銘突然低吼一聲。
白蘇根本來不及反應，更談不上阻止，顧斯銘已經沖上去一拳直接往傅雲臣的太陽穴上砸過去。
傅雲臣同樣沒設防，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等他反應過來，便毫不手軟的反擊。
兩個男人竟當街扭打了起來。
“你們住手！”這一聲異口同聲。
陸知瑾和白蘇同時喊起來。
陸知瑾看到白蘇，露出一點震驚。
白蘇已經沖過來，去拉傅雲臣。
只是牽動手臂，白蘇疼得皺了眉。
顧斯銘見狀，一把推開傅雲臣，忙扶住了白蘇，“蘇蘇，你沒事吧？”
“我沒事。斯銘哥，你的臉……”
傅雲臣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尤其看到白蘇只關心顧斯銘，讓他生出酷烈的怒意。
他冷冷發言，“你最好給我個解釋，否則咱們就警局見。”
顧斯銘氣根本沒消，“好啊。不如打的再重一點，我把醫藥費也給了。”
說完又要動手。
“斯銘哥！”白蘇低吼一聲，“我們走吧，就當給我一個面子。”
顧斯銘不屑的掃了一眼傅雲臣，點頭，拉著白蘇的手離開。
白蘇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從後視鏡還能看到傅雲臣和陸知瑾。
陸知瑾正在查看傅雲臣臉上的傷，傅雲臣的視線卻落在這邊。
只是顧斯銘已經發動了車子，他們兩個很快就遠去，逐漸看不見了。
白蘇說，“斯銘哥，你太沖動了。”
顧斯銘咬牙，“他活該！自己的妻子受傷，他卻在陪別的女人。”
白蘇說，“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你也從安安那裏知道，我們有離婚的打算。所以他和誰在一起，和我沒有關系了。”
她的聲音顯得十分無力。
顧斯銘說，“可現在你們還是夫妻。我給他發了信息。”
白蘇震驚的扭頭看過去。
顧斯銘說，“抱歉，沒有告訴你。在醫院的時候，我給他發了信息，是希望他來醫院接你的。你和他畢竟還是夫妻，他至少能照顧到你。但我沒想到，他沒有回覆，原來是在顧著陪別的女人。所以我剛才就失控了。”
白蘇的心有些鈍痛感。
但語調卻十分平靜，“無所謂了。斯銘哥，麻煩你送我回去吧。”
“我帶你去吃飯吧。”
“不用了。家裏王媽肯定做了。我在家吃一點就行了。今天真的太麻煩你了。忘記問你，為什麽會出現？”
顧斯銘扯了個謊，“正好在附近見個朋友，就過去看一眼。”
怎麽能把刻意當面說出來呢，只會讓她無所適從。
顧斯銘手握緊了方向盤，痛恨，他卻沒法名正言順的陪著她。
把人送到了別墅。
別墅的燈都沒有開。
看著像是一個鬼屋。
“家裏沒人嗎？”
“不清楚。把包給我吧。謝謝你了。”
“別和我客氣，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這幾天把傷養好，不能做的事情都別做了。我會隨時去畫廊逮你。”
白蘇失笑，“知道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
左手提了托特包，白蘇回了家。
打開大門，找到了開關，家裏瞬間亮起來。
從黑暗到光亮，白蘇眨了眨眼，眼睛才適應過來。
王媽竟然也不在家？
沒和她說，應該是和傅雲臣打過招呼的。
她反正也沒胃口。
換了鞋，拖著疲憊的身軀上了樓。
坐在了床上，看到了梳妝臺上的一個禮品盒。
白蘇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才恍然大悟。
今天是王媽的生日。
她每年都記得，會提前先準備好禮物。今天早上出門，還記得這件事，想著早點下班回來，把禮物送給王媽。
誰知道今天下午發生了意外，讓她把這件事忘了個幹凈。
王媽不在，或許是和家人一起過生日了吧。
這麽多年，白蘇其實對王媽的家裏了解不多。
只知道她丈夫已經過世了，還有個女兒，但早年間就去了外國讀書，留在國外工作，回來的很少。
前幾年王媽生日，都是在家過的。
今年不在，或許是人家女兒回來了。
白蘇看了看禮物，想著王媽能有家人陪伴，肯定比收到這份禮物要高興。這禮物，等她回來再送給她也不遲。
白蘇便想著將衣服脫下來，洗個澡，換身幹凈衣服。
只是不想給顧斯銘添麻煩，其實穿著件帶血的衣服，她也很難受。
沒有了別人的幫忙，白蘇脫衣服就顯得很麻煩。
盡管她十分小心，十分費力的把衣服脫下來，可她還是牽動了傷口。
也不知道是因為手臂疼痛，還是別的，她的委屈瞬間湧上心頭，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
她站在那裏，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偌大的家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像已經被全世界拋棄。
她不是那種容易矯情的人，可此刻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孤獨和難過。
她到了衛生間，右臂保持一個姿勢垂著，左手拿著花灑，很別扭的洗著。
頭肯定是沒法洗了，只能簡單沖一下。
洗完，隨意擦了擦，套上了長袖的睡裙。
她剛準備睡下，就聽到外面車子引擎聲。
因為是在二樓，其實說話的聲音是能聽見的。
白蘇分明聽到了陸知瑾的聲音。
她難以置信的走到窗邊去看。
陸知瑾或許是有所察覺，竟也擡頭看了一眼。
眼神交匯間，是陸知瑾先移開，若無其事的進入了客廳。
若是換做之前，白蘇或許只會在事後和傅雲臣說些什麽。
可她今天明明也受了委屈，憑什麽還要將就別人。
她直接下了樓。
陸知瑾和傅雲臣正坐在沙發上。
白蘇直接走過去，看著陸知瑾，說，“這個家不歡迎你，請你現在離開。”
這一句毫無鋪墊，所以顯得格外無禮。
陸知瑾和傅雲臣同時怔了一下。
傅雲臣說，“蘇蘇，小瑾是客人。”
“她算什麽客人？傅雲臣，你應該沒忘記答應過我什麽。如果你們非要一起，就請離開這裏。”
傅雲臣語氣卻十分平淡，“小瑾是我請來的客人，這是我家，你沒有資格直接趕人。”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這也是我家。傅雲臣，我和你說過的，你想換個女主人，可以趁早。”
白蘇毫不相讓，她今天就不許陸知瑾在這裏。
王媽端了一些點心還有喝的出來，一看這架勢就感覺不對。
她快步走過來，說，“太太，其實……”
陸知瑾打斷了王媽的話，“既然傅太太這麽不歡迎，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就起身。
傅雲臣抓住她的手臂，“小瑾，你不用走。”
陸知瑾笑了笑，“傅太太看起來今天不太高興，我可能來的不是時候。雲臣，我沒關系的。”
傅雲臣這才將手松開。
王媽看向傅雲臣，說，“這裏不好打車，都這麽晚了，先生要不要……”
“我送你。”傅雲臣說。
“不用了。這地方我又不是不熟，我自己可以走。你受了傷，早點休息吧。傅太太，再見。”
陸知瑾提著包離開。
傅雲臣看了一眼白蘇，“蘇蘇，我以為以你的教養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白蘇冷笑一聲，“我沒上手，已經是我最大的教養。傅雲臣，你要犯賤，別在我跟前，我和你重申過的。”
“你和顧斯銘難道不是在我跟前？”
傅雲臣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轉過身，追著陸知瑾出去。
王媽忙說，“太太別生氣，今天的事情怪我。”
“這事和你沒關系。王媽，生日快樂。”
王媽呆楞一下，“謝謝太太，你每年都記得我的生日。一把年紀了，其實這些都無所謂的。”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我去給你拿下來。”
“太太怎麽又破費了。你買的那些好東西，我平時也用不上。”
“是我的一點心意而已。我也為你做不了別的。”
“你和先生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太太，方才……”
白蘇不願多提及傅雲臣，打斷了她的話，“我去給你拿生日禮物。”
白蘇上了樓，將禮物送給王媽。
王媽收下了，連連道謝。
“那我上去休息了。”
白蘇上了樓。她前腳剛上樓，傅雲臣就回來了。
王媽手裏還拿著禮盒，對傅雲臣說，“太太真是有心了，每年都給我送生日禮物。”
傅雲臣嗯一聲，擡眼去看扶梯那邊，已經找不到白蘇的身影。
“太太估計是誤會了，先生去解釋一下。女人有時候容易多想。太太平日裏十分溫和，今天肯定是誤會了。這件事和我也有關系。”
“王媽，這件事和你沒關系。我上去找她。”
“好。好好哄哄。說點好聽的。”
傅雲臣點個頭，也上了樓。
到了白蘇的房前，傅雲臣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傅雲臣準備直接開門，卻發現門從裏面反鎖了。
他在門口站了幾秒，還是舉步離開。
隔天，白蘇將換下的睡裙和昨天脫下來的衣服一起拿到了樓下，王媽每天會送去幹洗。
白蘇都用左手，王媽沒註意到。
傅雲臣在她下樓之前就已經開車去了公司。
王媽整理了一下要送去幹洗的衣服，結果就發現了裙子上的血。
王媽拎起來看了一眼，那血是在腰側，肯定不是經期造成的。
這是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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