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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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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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尋睡覺很熟，這是漾漾今晚得出的結論。
不過僅限於他沒有靠近時，一旦漾漾的手接近，譚尋的眉頭就會皺起。
“該起床了。”早上九點，漾漾拉開窗簾，趴在譚尋的床邊說。
譚尋翻了身：“才幾點……”
“九點多了。”漾漾扯了下譚尋的被子，在他的觀念裏，無論白天有沒有事要做，都不能晚於九點起床。
譚尋手臂擋在眼睛上：“不起，窗簾拉上。”
“我給你做了早飯。”漾漾說。
“不是很想吃你做的飯。”
“你已經睡了十個半小時了。”漾漾回避了早飯的話題。
“我是在把我前幾年少的覺補回來。”
這裏是譚尋的家，漾漾沒有太過執著，他重新拉好窗簾，走出了臥室。
煎得有些焦的吐司還擺在盤裏，漾漾坐到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以往這個時候，我都在做什麽呢？
漾漾在腦子裏回想，可惜直到太陽穴疼起來，他都沒想起絲毫與過去有關的記憶。
陽臺上飛來了幾只嘰嘰喳喳的小鳥，漾漾拿著面包碎屑過去，灑在了窗臺上。
窗戶望出去能看到對面的樓，大家陽臺都或多或少放了些植物，再不濟堆放生活用品，只有譚尋這裏空無一物，也就角落放了張椅子。
漾漾看著小鳥：“他是不是植物過敏？”
樓下往外兩百米，就有一家花店。經過門口能聞到一陣花香味，昨晚兩人回來時，還看到他們擺了一個大鐵桶在外頭，寫著免費拿取。
漾漾本想去拿一朵，但譚尋走得太快，他為了跟上譚尋，只能把花的事拋在腦後。
“今晚去拿一枝回來吧。”漾漾想到這個，心情雀躍起來。
譚尋家裏有個閑置的玻璃花瓶，放在櫥櫃裏，是漾漾上午發現的，用來放鮮花剛剛好。
時鐘指向羅馬數字十時，譚尋才慢悠悠從屋裏出來：“早飯呢？”
“你說不吃，我就自己吃掉了。”漾漾說，他吃完還把廚房收拾了，只留下了點還沒散去的焦糊味。
譚尋在冰箱裏拿了瓶酸奶，看漾漾還站在一邊，又給他拿了瓶。
“今天要做什麽？”漾漾問。
“什麽都不做。”
“你教我做餅幹吧。”漾漾說，“那天的餅幹很好吃。”
“家裏沒有黃油了。”譚尋嘆了口氣，那天是因為看到冰箱裏有黃油，才一時興起，做了點餅幹。
不是為了漾漾做的，只是太久沒吃，有些懷念餅幹的味道。
“那我們出去買？”漾漾喝了口酸奶。
“你賺錢嗎？就天天買買買的。”譚尋看著漾漾咬吸管的樣子，手不自覺擡起，在他腦袋彈了下。
隔著頭發，彈得並不重，漾漾揉了下腦袋：“可是我沒身份證，怎麽賺錢？”
“附近挺多日結工作不看身份證。”譚尋說。
“那我去打工吧。”漾漾很積極。
譚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有打過工？”
漾漾搖頭：“應該沒有。”
“幹過苦力活嗎？”譚尋把喝完的酸奶丟進垃圾桶。
“沒。”漾漾喝得沒譚尋快，他又吸了一口，“不過我力氣挺大的。”
譚尋看著漾漾，他工作幾年，沒什麽愛好，不至於沒存款，說讓漾漾去工作也只是逗他的，但看面前的人這麽一本正經，他又生出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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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最近的超市在一公裏外，譚尋平日都去的菜市場，基本不會來超市。
進門的時候他本想拿個塑料籃，可在瞥到漾漾黏在手推車上後，他改變了註意，讓漾漾去把車推出來。
“我還沒逛過超市呢。”漾漾新鮮地說。
“怎麽什麽都沒做過？確定不是腦子摔了不記得了嗎？”譚尋拿了袋紙巾放進車內。
漾漾左看右看：“不一樣的，忘記的東西去想頭會疼，我看到這些並不會頭疼。”
大早上的，超市人不多，漾漾推著車暢通無阻。
譚尋時不時往車裏丟著日用品，在走到以前會直接略過的零食區時，他停住了腳步：“想吃嗎？去拿點。”
“可以嗎？”漾漾嘴上問著，手已經將車轉了個方向，拐進了貨架中間。
譚尋觀察著漾漾挑零食的動作，這個自稱是海獺的人類，會先看商標，再仔細看過配料表，然後和譚尋對視一眼，最後小心翼翼放到推車內。
漾漾以前應該很少吃零食，最家喻戶曉的那幾款，他看得也十分細致，還問了譚尋哪個味道更好吃。
“青瓜的吧。”譚尋其實也沒怎麽吃過，上次吃到薯片，還是公司同事分給他的。
漾漾拿了那包青瓜味的薯片，再將手放到小龍蝦味道的上面：“我可以再拿一包嗎？”
“不可以。”譚尋說。
漾漾的嘴角立馬落了下去，他看一眼譚尋，再看一眼薯片，戀戀不舍地將薯片放回了貨架上。
譚尋欣賞夠了漾漾的表情，走上前拿起那包被放回去的薯片，丟進了車內。
“你真好。”漾漾完全沒有因為被譚尋逗弄而惱怒，只以為譚尋是忽然改變主意，他高興地搭在扶手上，推著車往前走。
超市裏放著流行歌，譚尋走在漾漾身後，跟著哼了兩句。
買完零食和黃油，譚尋順便把菜也買了：“中午吃可樂雞翅？”
漾漾沒聽過這個做法，但他知道雞翅很好吃，於是點頭同意了。
從超市出來剛好是正午，太陽很大，譚尋打了輛車，沒有選擇走去公交站。
漾漾抱著塑料袋坐在後座，他坐了會，便忍不住翻起了袋子裏的東西。
“跟小孩一樣。”譚尋沒忍住說。
漾漾看著他：“你今年幾歲？”
“二十八。”
“我好像才剛成年沒多久，”漾漾真誠地說，“可能你看我確實像小孩吧。”
司機在前面發出了一聲輕笑，譚尋偏過頭，手肘撐著額角看窗外去了。
回到家裏，漾漾第一時間把購物袋裏的東西整理出來，他將零食擺放在了沙發旁邊的小櫃子上，放好後他退後幾步：“比之前好看多了。”
“幾個塑料包裝有什麽好看的，想快點吃飯就過來幫忙。”譚尋洗過手進了廚房，把雞翅拿出來處理。
“這樣比較像家，”漾漾說著走到譚尋旁邊，等待譚尋給他安排任務，“晚上我們出去散步好不好？”
“你不怕被大媽大爺們打聽？”譚尋拿了塊姜給漾漾，讓他切絲。
“昨晚我們回來的時候人不多，那個時間出去就好了。”漾漾切菜不是很熟練，好在不算完全生手，譚尋不用在旁邊盯著擔心他切到手。
譚尋把雞翅和漾漾切出的姜片放進鍋裏：“想做什麽？”
“單純散步啊，”漾漾說，“每天待在家裏多無聊啊，外面很有意思。”
“散步，然後呢。”譚尋把瀝水籃拿出來，擇起了菜。
漾漾在給譚尋一個驚喜和誠實告知之間猶豫了兩秒：“我想帶點花回來。”
“路口那家花店？”譚尋看漾漾切完姜絲了，把菜放到中間，讓他一塊幫忙。
“嗯，”漾漾應了聲，“門口不是有免費鮮花拿嗎？”
譚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過兩個月就要離開了。”
“你又不是現在就要走。”漾漾說著，沒註意手上的力度，掰開菜根時水濺了譚尋一臉。
譚尋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你開心就好。”
“用櫃子裏那個玻璃花瓶裝吧！”漾漾達成目的，擇菜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譚尋回憶了一會，才把漾漾口中的花瓶，和櫃子裏塵封已久的老物對應起來。
那確實是個花瓶，以前他媽媽還在時，每周都會買鮮花養上，再將花瓶擺在餐桌，譚尋一回家打開門就能看到。
花會帶來好心情。
這句話在譚尋腦內閃過，他楞了下。他已經不記得當年面對鮮花時的心情了，是好是壞他都想不起來了。明明也沒有失憶，但情緒就是很奇妙地捕捉不到一點痕跡。
可樂雞翅煮好，再炒了盤菜，兩人簡單吃了個午飯。
漾漾依舊熱情地讚美了譚尋的廚藝，譚尋總疑心漾漾以前沒吃過飽飯。
吃飽漾漾去洗碗，譚尋坐到了沙發上。餘光裏以往空無一物的地方多出了幾抹彩色，是漾漾放上去的零食。
風把窗簾吹得鼓起來，再裹著熱浪撲向譚尋的臉。譚尋靠在沙發上，拆了包薯片吃著。
天氣屬實熱了點，可惜空調之前壞了，譚尋也沒想著叫人來修。
從客廳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廚房裏漾漾的背影，白得發光的喉結，和貼在身上的薄T恤。
從手機聯系人裏扒拉出維修電話，譚尋打了過去，用了兩分鐘跟對方約好上門時間。
還有一個多月呢，總不能一直這麽熱著。
“你怎麽先吃了。”漾漾擦幹凈手出來，聞到了薯片的香味。
譚尋總共也吃沒幾口，他把包裝袋遞給漾漾：“沒人和你搶。”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漾漾接過薯片，沒急著吃，“我只是想和你一塊吃。”
譚尋不是很在意漾漾那點糾結，他起身去廚房拿了顆檸檬，切出幾片泡在冰水裏，拿了一杯給漾漾：“休息會，歇完做餅幹。”
漾漾的“好”還沒出口，譚尋又補充了句：“我去午睡，不要提前叫我。”
“你好能睡。”漾漾眉心蹙起，“真的沒問題嗎？”
“夏乏，正常。”譚尋揮揮手，把臥室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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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尋睡覺很熟，這是漾漾今晚得出的結論。
不過僅限於他沒有靠近時，一旦漾漾的手接近，譚尋的眉頭就會皺起。
“該起床了。”早上九點，漾漾拉開窗簾，趴在譚尋的床邊說。
譚尋翻了身：“才幾點……”
“九點多了。”漾漾扯了下譚尋的被子，在他的觀念裏，無論白天有沒有事要做，都不能晚於九點起床。
譚尋手臂擋在眼睛上：“不起，窗簾拉上。”
“我給你做了早飯。”漾漾說。
“不是很想吃你做的飯。”
“你已經睡了十個半小時了。”漾漾回避了早飯的話題。
“我是在把我前幾年少的覺補回來。”
這裏是譚尋的家，漾漾沒有太過執著，他重新拉好窗簾，走出了臥室。
煎得有些焦的吐司還擺在盤裏，漾漾坐到餐桌前，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以往這個時候，我都在做什麽呢？
漾漾在腦子裏回想，可惜直到太陽穴疼起來，他都沒想起絲毫與過去有關的記憶。
陽臺上飛來了幾只嘰嘰喳喳的小鳥，漾漾拿著面包碎屑過去，灑在了窗臺上。
窗戶望出去能看到對面的樓，大家陽臺都或多或少放了些植物，再不濟堆放生活用品，只有譚尋這裏空無一物，也就角落放了張椅子。
漾漾看著小鳥：“他是不是植物過敏？”
樓下往外兩百米，就有一家花店。經過門口能聞到一陣花香味，昨晚兩人回來時，還看到他們擺了一個大鐵桶在外頭，寫著免費拿取。
漾漾本想去拿一朵，但譚尋走得太快，他為了跟上譚尋，只能把花的事拋在腦後。
“今晚去拿一枝回來吧。”漾漾想到這個，心情雀躍起來。
譚尋家裏有個閑置的玻璃花瓶，放在櫥櫃裏，是漾漾上午發現的，用來放鮮花剛剛好。
時鐘指向羅馬數字十時，譚尋才慢悠悠從屋裏出來：“早飯呢？”
“你說不吃，我就自己吃掉了。”漾漾說，他吃完還把廚房收拾了，只留下了點還沒散去的焦糊味。
譚尋在冰箱裏拿了瓶酸奶，看漾漾還站在一邊，又給他拿了瓶。
“今天要做什麽？”漾漾問。
“什麽都不做。”
“你教我做餅幹吧。”漾漾說，“那天的餅幹很好吃。”
“家裏沒有黃油了。”譚尋嘆了口氣，那天是因為看到冰箱裏有黃油，才一時興起，做了點餅幹。
不是為了漾漾做的，只是太久沒吃，有些懷念餅幹的味道。
“那我們出去買？”漾漾喝了口酸奶。
“你賺錢嗎？就天天買買買的。”譚尋看著漾漾咬吸管的樣子，手不自覺擡起，在他腦袋彈了下。
隔著頭發，彈得並不重，漾漾揉了下腦袋：“可是我沒身份證，怎麽賺錢？”
“附近挺多日結工作不看身份證。”譚尋說。
“那我去打工吧。”漾漾很積極。
譚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沒有打過工？”
漾漾搖頭：“應該沒有。”
“幹過苦力活嗎？”譚尋把喝完的酸奶丟進垃圾桶。
“沒。”漾漾喝得沒譚尋快，他又吸了一口，“不過我力氣挺大的。”
譚尋看著漾漾，他工作幾年，沒什麽愛好，不至於沒存款，說讓漾漾去工作也只是逗他的，但看面前的人這麽一本正經，他又生出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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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時候他本想拿個塑料籃，可在瞥到漾漾黏在手推車上後，他改變了註意，讓漾漾去把車推出來。
“我還沒逛過超市呢。”漾漾新鮮地說。
“怎麽什麽都沒做過？確定不是腦子摔了不記得了嗎？”譚尋拿了袋紙巾放進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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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超市人不多，漾漾推著車暢通無阻。
譚尋時不時往車裏丟著日用品，在走到以前會直接略過的零食區時，他停住了腳步：“想吃嗎？去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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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拿了那包青瓜味的薯片，再將手放到小龍蝦味道的上面：“我可以再拿一包嗎？”
“不可以。”譚尋說。
漾漾的嘴角立馬落了下去，他看一眼譚尋，再看一眼薯片，戀戀不舍地將薯片放回了貨架上。
譚尋欣賞夠了漾漾的表情，走上前拿起那包被放回去的薯片，丟進了車內。
“你真好。”漾漾完全沒有因為被譚尋逗弄而惱怒，只以為譚尋是忽然改變主意，他高興地搭在扶手上，推著車往前走。
超市裏放著流行歌，譚尋走在漾漾身後，跟著哼了兩句。
買完零食和黃油，譚尋順便把菜也買了：“中午吃可樂雞翅？”
漾漾沒聽過這個做法，但他知道雞翅很好吃，於是點頭同意了。
從超市出來剛好是正午，太陽很大，譚尋打了輛車，沒有選擇走去公交站。
漾漾抱著塑料袋坐在後座，他坐了會，便忍不住翻起了袋子裏的東西。
“跟小孩一樣。”譚尋沒忍住說。
漾漾看著他：“你今年幾歲？”
“二十八。”
“我好像才剛成年沒多久，”漾漾真誠地說，“可能你看我確實像小孩吧。”
司機在前面發出了一聲輕笑，譚尋偏過頭，手肘撐著額角看窗外去了。
回到家裏，漾漾第一時間把購物袋裏的東西整理出來，他將零食擺放在了沙發旁邊的小櫃子上，放好後他退後幾步：“比之前好看多了。”
“幾個塑料包裝有什麽好看的，想快點吃飯就過來幫忙。”譚尋洗過手進了廚房，把雞翅拿出來處理。
“這樣比較像家，”漾漾說著走到譚尋旁邊，等待譚尋給他安排任務，“晚上我們出去散步好不好？”
“你不怕被大媽大爺們打聽？”譚尋拿了塊姜給漾漾，讓他切絲。
“昨晚我們回來的時候人不多，那個時間出去就好了。”漾漾切菜不是很熟練，好在不算完全生手，譚尋不用在旁邊盯著擔心他切到手。
譚尋把雞翅和漾漾切出的姜片放進鍋裏：“想做什麽？”
“單純散步啊，”漾漾說，“每天待在家裏多無聊啊，外面很有意思。”
“散步，然後呢。”譚尋把瀝水籃拿出來，擇起了菜。
漾漾在給譚尋一個驚喜和誠實告知之間猶豫了兩秒：“我想帶點花回來。”
“路口那家花店？”譚尋看漾漾切完姜絲了，把菜放到中間，讓他一塊幫忙。
“嗯，”漾漾應了聲，“門口不是有免費鮮花拿嗎？”
譚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我過兩個月就要離開了。”
“你又不是現在就要走。”漾漾說著，沒註意手上的力度，掰開菜根時水濺了譚尋一臉。
譚尋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你開心就好。”
“用櫃子裏那個玻璃花瓶裝吧！”漾漾達成目的，擇菜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譚尋回憶了一會，才把漾漾口中的花瓶，和櫃子裏塵封已久的老物對應起來。
那確實是個花瓶，以前他媽媽還在時，每周都會買鮮花養上，再將花瓶擺在餐桌，譚尋一回家打開門就能看到。
花會帶來好心情。
這句話在譚尋腦內閃過，他楞了下。他已經不記得當年面對鮮花時的心情了，是好是壞他都想不起來了。明明也沒有失憶，但情緒就是很奇妙地捕捉不到一點痕跡。
可樂雞翅煮好，再炒了盤菜，兩人簡單吃了個午飯。
漾漾依舊熱情地讚美了譚尋的廚藝，譚尋總疑心漾漾以前沒吃過飽飯。
吃飽漾漾去洗碗，譚尋坐到了沙發上。餘光裏以往空無一物的地方多出了幾抹彩色，是漾漾放上去的零食。
風把窗簾吹得鼓起來，再裹著熱浪撲向譚尋的臉。譚尋靠在沙發上，拆了包薯片吃著。
天氣屬實熱了點，可惜空調之前壞了，譚尋也沒想著叫人來修。
從客廳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廚房裏漾漾的背影，白得發光的喉結，和貼在身上的薄T恤。
從手機聯系人裏扒拉出維修電話，譚尋打了過去，用了兩分鐘跟對方約好上門時間。
還有一個多月呢，總不能一直這麽熱著。
“你怎麽先吃了。”漾漾擦幹凈手出來，聞到了薯片的香味。
譚尋總共也吃沒幾口，他把包裝袋遞給漾漾：“沒人和你搶。”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漾漾接過薯片，沒急著吃，“我只是想和你一塊吃。”
譚尋不是很在意漾漾那點糾結，他起身去廚房拿了顆檸檬，切出幾片泡在冰水裏，拿了一杯給漾漾：“休息會，歇完做餅幹。”
漾漾的“好”還沒出口，譚尋又補充了句：“我去午睡，不要提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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