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第四次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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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第四次出擊
聞聽今晚姚錦初還要采取行動，姚培宇老兩口實在不放心，他們晚上沒回家，就留在姚錦初家吃晚飯，想看看情況。其實他們二人也有私心，紛紛擾擾這麽多天了，他們和小兒子之間再好的感情也淡了。他們對姚錦翊越來越有怨恨，也想教訓教訓他，但是苦於年老體衰，心有餘而力不足，今天女兒肯出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也算幫他們出出心裏的這口惡氣吧，所以他們對此事沒有阻止，默認了女兒的行為。
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無論誰出手，他們心裏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兒心疼，他們留下來吃飯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不放心，所以想靜觀其變，看機行事。
像昨晚一樣，錢大國一行人吃吃喝喝一直等到八點多鐘。不同的是，今天的戰鬥隊伍裏加入了一名新成員——姚錦熙。把他加進來是姚培宇的主意，理由是：“有姚錦熙在，那就是弟兄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姐姐糾結婆家人上門打親弟弟那麽難聽了，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大家對老爺子的提議非常讚成，姜，還是老的辣！
“不愧是當過局長的人，考慮問題就是全面。”幾個男人交口稱讚。
在大部隊出發前，二老借口身體不舒服，提前離場了。他們從閨女家小區出來後，就急急忙忙地朝姚錦翊家奔去，他們準備先人一步去小兒子家通風報信。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兒子，怎能真的袖手旁觀？
“呃——呃——咱們騎快點兒，去告訴小翊，讓他趕緊躲一躲——”王麗珠氣喘籲籲。
“好，好，這樣小翊以後也不會埋怨咱們了！”
兩人心急火燎的趕在錢大國一行人之前，到達了姚錦翊所在的小區。
“咱先給他打個電話吧。”姚培宇提議。
“行，行，你快打吧！”姚培宇急忙從內口袋裏拿出手機，這部手機是不久前夏予竹給他們買的。
“老伴兒，他不接！”
“那咱們就直接去他家吧。”
今天晚上，姚錦翊家裏燈光大亮，在樓下就可以看到他家的客廳開著燈。
“嘭嘭嘭，嘭嘭嘭……”王麗珠一陣瘋狂敲門。
裏面鴉雀無聲，無人應答。
“嘭嘭嘭，嘭嘭嘭……”又一陣兒敲門。
仍然毫無回應。
“屋子裏開著燈吶，咋會沒人？”王麗珠急的大喊，“嫻嫻，開門！小翊，小翊……”
回答他們的是樓道裏冷冷的冬風。
“咣當！”他們身後的門開了，是姚錦翊的同事，住在對門的一對中年夫妻，他們剛剛剛剛搬進來不久。
“大姨，您找姚錦翊啊。噢，他們兩個出去了，帶著兩個孩子一塊走的。”
“你知道他們去哪裏嗎？”
“這個，不知道哎！你們來我家坐會兒吧，等等他們。”
“不用了，不啦——不啦——”
姚培宇兩人走下樓去，站在樓道門口，接著給姚錦翊打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嗯，別打了，現在這王八犢子根本就不接我們的電話！”王麗珠不耐煩地說。
兩人四下環顧，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一會兒擡頭看一下姚錦翊家，一會兒又撥打電話，同時他們還擔心姚錦初會帶人殺過來，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急的兩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打轉兒。最後眼看時間將近八點了，他們不得不離開了，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
“咱們已經來過了，小翊再出啥事，和我們無關了！”王麗珠自我安慰。
“說的對，誰讓他不接電話呢！哼！”
此刻他們的心裏倒是突然間平靜下來了，似乎還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生出了一點點的小期待。他們推著自行車，慢慢地向小區外走去。這一年的經歷，讓他們心力交瘁，不勝其煩。他們原本安靜閑適的老年生活，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一片腥風血雨，會變得如此的難熬。一眼望不到頭的爭鬥，讓使人身心疲憊，寢食難安。這對風燭殘年的老人，似乎一夜之間老了，他們步履蹣跚走向大門外，落寞的背影被路燈拉的長長的……
兩人佇立在小區門口，寒冬凜冽的風從身邊吹過，打的他們的額頭和臉頰生疼。遠處飄過來“千年等一回”的歌聲，夾雜著重金屬的聲音，強勁有力，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昏黃的路燈下飛舞。
此刻，姚錦翊和夏予竹兩個人正在夏爸家裏，他們兩人是來送夏夢和夏勇的。兩個孩子第一個階段的作業完成了，時間也到了大年二十六，夏爸爸打電話讓他們把孫子孫女送回家，順便讓女兒帶些年貨回家。夏予竹結婚這麽多年以來，逢年過節給娘家送的節禮，還沒有拿回家的多。
夏媽媽的口頭禪就是：“咱家的超市，就是你們兄妹倆的市場，缺啥用啥只管來拿！”
上次爸媽去向公公婆婆討說法，夏予竹感覺心裏很愧疚，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處理不好與婆家的關系，最後把父母無端地牽扯進來，搞得他們不得安生，她感覺太不應該了。所以自上次之後，她不再對父母提及婆家的事情，夏媽媽問起此事，她也馬馬虎虎應付了事。
姚錦翊和老丈人在喝茶，這對翁婿雖然年齡相差甚遠，卻能做到互相理解，心意相通。夏爸爸喜歡女婿的穩重和內斂，女婿尊敬岳父的豪爽和豁達，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溫暖與力量。兩人聊著新聞，聊著日本剛剛過去的地震，又聊起姚錦翊單位上的事兒，翁婿兩人的談話親切、自然又放松。
姚錦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拒接，隨之調成靜音。接著又有電話，他還是沒接。
不一會兒，又來一個電話，這次是嫻嫻打來的，他走到陽臺上，接通電話。
“餵，餵，爸爸，爸爸……”嫻嫻壓低嗓門，聲音裏充滿了恐怖，姚錦翊嚇一跳。。
“怎麽啦，嫻嫻？”一種不安爬上了姚錦翊的心頭。
“爸爸，爺爺奶奶剛才敲門了，呃——，現在樓下站著呢——”
“你開門了嗎？”
“沒有，我沒有！噢，他們走了，我看著他們推著自行車走了——”
“爸爸，你們快點兒回來吧，我害怕！”
“怕啥！好的，我和你媽馬上回去啊！”
姚錦翊偷偷地把夏予竹叫到一邊，把嫻嫻打電話的事兒告訴了妻子。
“這樣吧，你先回去，待會我去超市拿點兒年貨再回家。”
姚錦翊離開大約半個小時後，夏予竹也回家了。在路上，她的電話響了，是嫻嫻打來的：“媽媽，媽媽，不好了，打起來了，好幾個人打爸爸！你快回來！”
沒等夏予竹說話，嫻嫻就掛掉了電話。
夏予竹腦袋“嗡”的一聲，心裏的戰鼓咚咚地震天響，她眼前閃出前幾天他們和姚錦初一家戰鬥的場面……
她心慌得不行，感覺心就要蹦到了嗓子眼兒，她停下電動車想穩一穩。
“無恥！一群強盜！”夏予竹大罵。
她又驚又怕，又急又怒，腦子飛速旋轉，一時間感覺自己像置身於空曠的田野中，四周群狼環伺，殺機騰騰。
隨後她撥通了110的電話。然後她還是感覺不放心，又撥通了張忻文的電話。
稍後她發瘋一般地向家裏沖去，從小區門口一直到她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一口氣跑上六樓，闖進屋門，客廳也一片安靜，空無外人。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狼藉滿地，血肉模糊的戰後景象。
“咋回事？怎麽了？”夏予竹驚魂未定。
“噢，沒事，姚錦熙帶人來打架了。”姚錦翊淡淡地說，他坐在臥室的床上，不動聲色。
“啊？一群禽獸！”夏予竹看到丈夫的臉蛋紅紅的，鼻梁上一塊皮膚翹起，滲著血，想必是剛剛被人打的。她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嗚咽著……
“媽媽，剛才，我大伯帶著好幾個男人，在咱t家門口打爸爸！”
八歲的嫻嫻一直沒哭，現在看到媽媽流眼淚，她也忍不住大哭。
“為什麽呀？我們——做錯——什麽了？大伯和姑姑都來咱家——打架——嗚嗚——”
夏予竹把嫻嫻摟在懷裏，心裏翻江倒海，不知道如何給孩子解釋。
這時有人敲門，夏予竹趕緊擦擦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
兩個裝備齊整的警察走進來，一臉嚴肅的問：“誰打架？人哪？”
夏予竹迎上去說：“姚錦初帶著幾個大男人，堵在我家門口打人，你看，他被打傷了。”
“打架的人哪？什麽原因？”
姚錦翊急忙說：“沒事了，誤會，誤會！警察同志，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對不起！”
“真的沒事兒了？”警察半信半疑。
“真沒事，家庭糾紛，誤會！”
“那好，沒事的話你在出警記錄上說簽個字吧。”
“以後沒事不要亂報警，報假警是需受到懲罰的！”
“好的，好的。對不起，我簽字，我簽！”姚錦翊情緒出奇地穩定。
這時，三叔姚培康也聞訊趕來，是張忻文讓他過來了解情況的。他看到警察在場，就悄悄地站在旁邊兒沒說話。
送走警察後，姚錦翊摸著自己血津津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三叔，事情到此為止。你轉告姚培宇，我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嫻嫻這時候也不哭了，她說：“三爺，三爺，剛才大伯帶領好幾個人打我爸爸，姑姑，姑姑站在樓道口看著也不管。我拿著我的尺子擋在爸爸前面，‘誰敢打我爸爸，我就打死他！’我勇敢不？爺爺！……”
聽孩子說完，夏予竹剛剛平覆的心情，頓時又血撞頂梁，眼淚又噴湧而出，悲憤道：“三叔，這群畜生，欺人太甚！”
“姚錦翊，走，咱每人一把菜刀，殺到趙現光門上去！”
她沖進廚房，抄起菜刀就要出門。
三叔拉住夏予竹的胳膊說：“孩子，冷靜啊，冷靜！嫻嫻還在家哪。”
“三叔，錢我們已經拿了。他們要八萬，我們給了十萬！還不行啊？姚錦初人帶人一次又一次來鬧事兒！今天她又帶著黑社會堵門打人！三叔，不讓人活了！好！都別活了！”夏予竹悲憤欲絕，情緒失控，非要去打架！
“你別管！你管不了啊！”姚錦翊陰著一張臉對老婆地說。“斷絕父子關系！”
“嗯，斷絕關系不用喊口號！”叔侄兩人相對無語，好一會兒，姚培康說。
一段關系的維系，需要雙方共同經營。如果一方得寸進尺，另一方一再忍讓，總有一天關系會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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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無論誰出手，他們心裏多多少少也會有點兒心疼，他們留下來吃飯的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也是不放心，所以想靜觀其變，看機行事。
像昨晚一樣，錢大國一行人吃吃喝喝一直等到八點多鐘。不同的是，今天的戰鬥隊伍裏加入了一名新成員——姚錦熙。把他加進來是姚培宇的主意，理由是：“有姚錦熙在，那就是弟兄們之間的矛盾，不是姐姐糾結婆家人上門打親弟弟那麽難聽了，也算是師出有名了。”
大家對老爺子的提議非常讚成，姜，還是老的辣！
“不愧是當過局長的人，考慮問題就是全面。”幾個男人交口稱讚。
在大部隊出發前，二老借口身體不舒服，提前離場了。他們從閨女家小區出來後，就急急忙忙地朝姚錦翊家奔去，他們準備先人一步去小兒子家通風報信。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兒子，怎能真的袖手旁觀？
“呃——呃——咱們騎快點兒，去告訴小翊，讓他趕緊躲一躲——”王麗珠氣喘籲籲。
“好，好，這樣小翊以後也不會埋怨咱們了！”
兩人心急火燎的趕在錢大國一行人之前，到達了姚錦翊所在的小區。
“咱先給他打個電話吧。”姚培宇提議。
“行，行，你快打吧！”姚培宇急忙從內口袋裏拿出手機，這部手機是不久前夏予竹給他們買的。
“老伴兒，他不接！”
“那咱們就直接去他家吧。”
今天晚上，姚錦翊家裏燈光大亮，在樓下就可以看到他家的客廳開著燈。
“嘭嘭嘭，嘭嘭嘭……”王麗珠一陣瘋狂敲門。
裏面鴉雀無聲，無人應答。
“嘭嘭嘭，嘭嘭嘭……”又一陣兒敲門。
仍然毫無回應。
“屋子裏開著燈吶，咋會沒人？”王麗珠急的大喊，“嫻嫻，開門！小翊，小翊……”
回答他們的是樓道裏冷冷的冬風。
“咣當！”他們身後的門開了，是姚錦翊的同事，住在對門的一對中年夫妻，他們剛剛剛剛搬進來不久。
“大姨，您找姚錦翊啊。噢，他們兩個出去了，帶著兩個孩子一塊走的。”
“你知道他們去哪裏嗎？”
“這個，不知道哎！你們來我家坐會兒吧，等等他們。”
“不用了，不啦——不啦——”
姚培宇兩人走下樓去，站在樓道門口，接著給姚錦翊打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嗯，別打了，現在這王八犢子根本就不接我們的電話！”王麗珠不耐煩地說。
兩人四下環顧，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一會兒擡頭看一下姚錦翊家，一會兒又撥打電話，同時他們還擔心姚錦初會帶人殺過來，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急的兩人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打轉兒。最後眼看時間將近八點了，他們不得不離開了，一路走一路東張西望。
“咱們已經來過了，小翊再出啥事，和我們無關了！”王麗珠自我安慰。
“說的對，誰讓他不接電話呢！哼！”
此刻他們的心裏倒是突然間平靜下來了，似乎還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生出了一點點的小期待。他們推著自行車，慢慢地向小區外走去。這一年的經歷，讓他們心力交瘁，不勝其煩。他們原本安靜閑適的老年生活，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一片腥風血雨，會變得如此的難熬。一眼望不到頭的爭鬥，讓使人身心疲憊，寢食難安。這對風燭殘年的老人，似乎一夜之間老了，他們步履蹣跚走向大門外，落寞的背影被路燈拉的長長的……
兩人佇立在小區門口，寒冬凜冽的風從身邊吹過，打的他們的額頭和臉頰生疼。遠處飄過來“千年等一回”的歌聲，夾雜著重金屬的聲音，強勁有力，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昏黃的路燈下飛舞。
此刻，姚錦翊和夏予竹兩個人正在夏爸家裏，他們兩人是來送夏夢和夏勇的。兩個孩子第一個階段的作業完成了，時間也到了大年二十六，夏爸爸打電話讓他們把孫子孫女送回家，順便讓女兒帶些年貨回家。夏予竹結婚這麽多年以來，逢年過節給娘家送的節禮，還沒有拿回家的多。
夏媽媽的口頭禪就是：“咱家的超市，就是你們兄妹倆的市場，缺啥用啥只管來拿！”
上次爸媽去向公公婆婆討說法，夏予竹感覺心裏很愧疚，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處理不好與婆家的關系，最後把父母無端地牽扯進來，搞得他們不得安生，她感覺太不應該了。所以自上次之後，她不再對父母提及婆家的事情，夏媽媽問起此事，她也馬馬虎虎應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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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錦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拒接，隨之調成靜音。接著又有電話，他還是沒接。
不一會兒，又來一個電話，這次是嫻嫻打來的，他走到陽臺上，接通電話。
“餵，餵，爸爸，爸爸……”嫻嫻壓低嗓門，聲音裏充滿了恐怖，姚錦翊嚇一跳。。
“怎麽啦，嫻嫻？”一種不安爬上了姚錦翊的心頭。
“爸爸，爺爺奶奶剛才敲門了，呃——，現在樓下站著呢——”
“你開門了嗎？”
“沒有，我沒有！噢，他們走了，我看著他們推著自行車走了——”
“爸爸，你們快點兒回來吧，我害怕！”
“怕啥！好的，我和你媽馬上回去啊！”
姚錦翊偷偷地把夏予竹叫到一邊，把嫻嫻打電話的事兒告訴了妻子。
“這樣吧，你先回去，待會我去超市拿點兒年貨再回家。”
姚錦翊離開大約半個小時後，夏予竹也回家了。在路上，她的電話響了，是嫻嫻打來的：“媽媽，媽媽，不好了，打起來了，好幾個人打爸爸！你快回來！”
沒等夏予竹說話，嫻嫻就掛掉了電話。
夏予竹腦袋“嗡”的一聲，心裏的戰鼓咚咚地震天響，她眼前閃出前幾天他們和姚錦初一家戰鬥的場面……
她心慌得不行，感覺心就要蹦到了嗓子眼兒，她停下電動車想穩一穩。
“無恥！一群強盜！”夏予竹大罵。
她又驚又怕，又急又怒，腦子飛速旋轉，一時間感覺自己像置身於空曠的田野中，四周群狼環伺，殺機騰騰。
隨後她撥通了110的電話。然後她還是感覺不放心，又撥通了張忻文的電話。
稍後她發瘋一般地向家裏沖去，從小區門口一直到她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她一口氣跑上六樓，闖進屋門，客廳也一片安靜，空無外人。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狼藉滿地，血肉模糊的戰後景象。
“咋回事？怎麽了？”夏予竹驚魂未定。
“噢，沒事，姚錦熙帶人來打架了。”姚錦翊淡淡地說，他坐在臥室的床上，不動聲色。
“啊？一群禽獸！”夏予竹看到丈夫的臉蛋紅紅的，鼻梁上一塊皮膚翹起，滲著血，想必是剛剛被人打的。她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嗚咽著……
“媽媽，剛才，我大伯帶著好幾個男人，在咱t家門口打爸爸！”
八歲的嫻嫻一直沒哭，現在看到媽媽流眼淚，她也忍不住大哭。
“為什麽呀？我們——做錯——什麽了？大伯和姑姑都來咱家——打架——嗚嗚——”
夏予竹把嫻嫻摟在懷裏，心裏翻江倒海，不知道如何給孩子解釋。
這時有人敲門，夏予竹趕緊擦擦眼淚，調整了一下情緒。
兩個裝備齊整的警察走進來，一臉嚴肅的問：“誰打架？人哪？”
夏予竹迎上去說：“姚錦初帶著幾個大男人，堵在我家門口打人，你看，他被打傷了。”
“打架的人哪？什麽原因？”
姚錦翊急忙說：“沒事了，誤會，誤會！警察同志，給您添麻煩了！對不起，對不起！”
“真的沒事兒了？”警察半信半疑。
“真沒事，家庭糾紛，誤會！”
“那好，沒事的話你在出警記錄上說簽個字吧。”
“以後沒事不要亂報警，報假警是需受到懲罰的！”
“好的，好的。對不起，我簽字，我簽！”姚錦翊情緒出奇地穩定。
這時，三叔姚培康也聞訊趕來，是張忻文讓他過來了解情況的。他看到警察在場，就悄悄地站在旁邊兒沒說話。
送走警察後，姚錦翊摸著自己血津津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三叔，事情到此為止。你轉告姚培宇，我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嫻嫻這時候也不哭了，她說：“三爺，三爺，剛才大伯帶領好幾個人打我爸爸，姑姑，姑姑站在樓道口看著也不管。我拿著我的尺子擋在爸爸前面，‘誰敢打我爸爸，我就打死他！’我勇敢不？爺爺！……”
聽孩子說完，夏予竹剛剛平覆的心情，頓時又血撞頂梁，眼淚又噴湧而出，悲憤道：“三叔，這群畜生，欺人太甚！”
“姚錦翊，走，咱每人一把菜刀，殺到趙現光門上去！”
她沖進廚房，抄起菜刀就要出門。
三叔拉住夏予竹的胳膊說：“孩子，冷靜啊，冷靜！嫻嫻還在家哪。”
“三叔，錢我們已經拿了。他們要八萬，我們給了十萬！還不行啊？姚錦初人帶人一次又一次來鬧事兒！今天她又帶著黑社會堵門打人！三叔，不讓人活了！好！都別活了！”夏予竹悲憤欲絕，情緒失控，非要去打架！
“你別管！你管不了啊！”姚錦翊陰著一張臉對老婆地說。“斷絕父子關系！”
“嗯，斷絕關系不用喊口號！”叔侄兩人相對無語，好一會兒，姚培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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