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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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未來
“然後……”
“然後沒有了。”
她最終沒有把自己想問的話說出口。
不知道該怎麽問，也害怕那個答案。
兩個人的關系剛緩和一點，溫姒不想因為這個，再鬧什麽不愉快。
好在裴尚宣也沒太多興趣知道，並不多問，兩人吹了一會兒江風就回程。
到景園的時間不算晚，原本這個點，他是要去靜室修他的禪，不過今天例外，沒走。
進門他將衣服掛玄關處的衣架上，接過她的包一塊放了，讓她在沙發上坐下，自己離了客廳，不多時就回來了，手裏多了個藥膏，還有兩個卡通人物的創口貼。
溫姒這才恍惚想起自己頭上的傷，那機器很大，人潮擁擠，推力之下，挺嚴重的，那一瞬間溫姒是發懵，幾乎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可這一天一夜，經過太多的事情，這點傷似乎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頭轉過來。”他嘴上發號施令著，手已經拖住她的下巴，將她整個腦袋掰了過去，然後動作嫻熟的扯開原本的創口貼，還吐槽了一句。
“真醜。”
這其實就是普通的創口貼，沒有什麽美醜之分，大抵是人不喜歡罷了。
裴尚宣就這麽吐槽一句，又把註意力放到了傷口上，他將她的碎發攏到耳後，整個傷處露了出來，是一道細長的口子，太陽穴直往耳朵下一點，不算深，就是破了一點皮。
被創口貼捂了那麽久，現在那口子泛著白，也沒什麽痛覺，好像一塊……死肉一般，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做得很細致，生怕重一點弄傷了人。
溫姒註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卻忽然莫名感傷起來。
他對處理這些小傷小痛很熟練，而且動作極致溫柔，像是面前跟什麽捧在掌心的珍寶一般。
如果他一直冷漠的待她，溫姒也便習慣了，可他這樣，讓她原本逼著自己沈寂下去的心，又不覺波動起來，跟隨這些波動在一起的。
是林氏和安太太的話。
如果是林姨在，也許這不是一個夢，哪怕裴尚宣不願意，他們都有可能……
可唯一認可她，認可他們的人不在了，所有人都在強調著她的身份，讓她不要癡想妄想。
他不是她的依靠。
而他終究是要跟另一個人結婚的。
想到他如今對她的種種小心呵護，有一天也許也會用在別的女生身上，溫姒心裏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
“我自己來吧，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處理。”
溫姒搶過他手裏的藥膏跟創口貼，說完不由分說的離開前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將藥丟在一旁，洗漱都沒來得及，脫了鞋子將往床上跑，接著眼淚開始不受控的洶湧而來。
裴尚宣看著滯留在半空中已經什麽都沒有的手，眉心不由擰皺起來。
他又做錯事，嚇到人了？
為了解開這個答案，大晚上的人，撥通了辜銘的電話。
彼時的人，剛帶著他新簽的藝人參加一個時裝周活動，遠在海外，時差都沒有倒過來，迷迷糊糊間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但在聽清楚他的來意後，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幾乎噌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你特麽大早上的電話打過來擾人清夢就為了這個？”
心跳都要停止了！
氣死啦！
裴尚軒回答得坦然，“我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跟孫浩不是有經驗嗎，想想也只能找你們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像誇我的？”
“這不重要！”
“行吧。”
辜銘讓人重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隨手轉發了個三人小群，艾特孫浩：“浩子，你怎麽看？”
裴尚宣看到群裏的消息，臉黑一陣，正要質問，那邊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不是你說我們有經驗嗎，集思廣益！”
他就不該多提那一個名字！
裴尚宣跟辜銘是一起長大的，從幼兒園到高中，整個青少年時期，除了多出來一個溫姒，基本沒分開過，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自然很多事也更願意和他說。
孫浩更像是創業路上志同道合的夥伴，工作可以無所不言，但私事……他希望保留自己的一點隱私。
看到那個消息，他有一瞬的窘迫，不過隨即也坦然，主動詢問了經驗。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撥打那個電話是多麽大的一個錯誤。
兩人像是逮著什麽機會一般，在群裏各種輸出，不過就是沒有一個實用性的意見，更像是在拿他打趣。
他覺得索然無味，直接關了手機，將它丟到一旁。
……
裴尚宣思來想去，還是要弄個清楚，經過這些日子的重新相處認識，他想，他還算了解溫姒的個性。
人那樣子，一看就是有事，如果不說個明白，只怕這一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他不想看到腫成熊貓眼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有礙瞻觀。
人來到水榭齋。
門沒關死，很輕易就進去了，隔著些距離，就能看到，床上鼓成一個小包，那蠶絲被隨著身下人的呼吸動作，一顫一顫的，仔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哭腔。
果然他猜得沒錯，就是有事！
裴尚宣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在床頭坐下，掀開人身上的被子。
一張掛著淚痕的小臉露了出來，被突然這麽揭開，濕漉漉的眼睛裏還充滿了驚恐，好像一只被嚇壞了的小鹿，可憐又可愛，讓人想把她一口……吃掉！
他輕咳了兩聲，掩飾掉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盡量放低了聲調，使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問：“怎麽了，是今天安家的人，又跟你說什麽了嗎？”
溫姒搖頭。
“那為什麽哭？”
溫姒張了張嘴，囁喏的嗓音到底沒有成調，什麽也沒說，只是嘴硬的撐著，講自己沒事，要睡下了，讓他出去。
裴尚宣見狀不由皺眉，原本還和煦春風的臉色頃刻間冷了下來。
“溫姒，在把我當傻子嗎？”
“不是。”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想到他跟別人的未來……
人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擦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道：“我真的沒事，尚宣哥，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
因為哭過的聲音帶著哽咽，說話的時候，身子不受控的在顫抖，她情緒上頭，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躺了，吊帶裙的肩帶隨著這些小動作，滑到了肩膀下，露出精致的鎖骨，瑩白的天鵝頸此刻泛著些淡淡的粉紅色，再往下些……
裴尚宣凝著人的雙眸，手慢慢的，搭到了她玲瓏可愛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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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然後沒有了。”
她最終沒有把自己想問的話說出口。
不知道該怎麽問，也害怕那個答案。
兩個人的關系剛緩和一點，溫姒不想因為這個，再鬧什麽不愉快。
好在裴尚宣也沒太多興趣知道，並不多問，兩人吹了一會兒江風就回程。
到景園的時間不算晚，原本這個點，他是要去靜室修他的禪，不過今天例外，沒走。
進門他將衣服掛玄關處的衣架上，接過她的包一塊放了，讓她在沙發上坐下，自己離了客廳，不多時就回來了，手裏多了個藥膏，還有兩個卡通人物的創口貼。
溫姒這才恍惚想起自己頭上的傷，那機器很大，人潮擁擠，推力之下，挺嚴重的，那一瞬間溫姒是發懵，幾乎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可這一天一夜，經過太多的事情，這點傷似乎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頭轉過來。”他嘴上發號施令著，手已經拖住她的下巴，將她整個腦袋掰了過去，然後動作嫻熟的扯開原本的創口貼，還吐槽了一句。
“真醜。”
這其實就是普通的創口貼，沒有什麽美醜之分，大抵是人不喜歡罷了。
裴尚宣就這麽吐槽一句，又把註意力放到了傷口上，他將她的碎發攏到耳後，整個傷處露了出來，是一道細長的口子，太陽穴直往耳朵下一點，不算深，就是破了一點皮。
被創口貼捂了那麽久，現在那口子泛著白，也沒什麽痛覺，好像一塊……死肉一般，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做得很細致，生怕重一點弄傷了人。
溫姒註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卻忽然莫名感傷起來。
他對處理這些小傷小痛很熟練，而且動作極致溫柔，像是面前跟什麽捧在掌心的珍寶一般。
如果他一直冷漠的待她，溫姒也便習慣了，可他這樣，讓她原本逼著自己沈寂下去的心，又不覺波動起來，跟隨這些波動在一起的。
是林氏和安太太的話。
如果是林姨在，也許這不是一個夢，哪怕裴尚宣不願意，他們都有可能……
可唯一認可她，認可他們的人不在了，所有人都在強調著她的身份，讓她不要癡想妄想。
他不是她的依靠。
而他終究是要跟另一個人結婚的。
想到他如今對她的種種小心呵護，有一天也許也會用在別的女生身上，溫姒心裏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一般的難受。
“我自己來吧，這不是什麽大事，我可以處理。”
溫姒搶過他手裏的藥膏跟創口貼，說完不由分說的離開前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將藥丟在一旁，洗漱都沒來得及，脫了鞋子將往床上跑，接著眼淚開始不受控的洶湧而來。
裴尚宣看著滯留在半空中已經什麽都沒有的手，眉心不由擰皺起來。
他又做錯事，嚇到人了？
為了解開這個答案，大晚上的人，撥通了辜銘的電話。
彼時的人，剛帶著他新簽的藝人參加一個時裝周活動，遠在海外，時差都沒有倒過來，迷迷糊糊間拿過手機，按了接聽鍵。
但在聽清楚他的來意後，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幾乎噌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你特麽大早上的電話打過來擾人清夢就為了這個？”
心跳都要停止了！
氣死啦！
裴尚軒回答得坦然，“我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跟孫浩不是有經驗嗎，想想也只能找你們了。”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像誇我的？”
“這不重要！”
“行吧。”
辜銘讓人重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然後隨手轉發了個三人小群，艾特孫浩：“浩子，你怎麽看？”
裴尚宣看到群裏的消息，臉黑一陣，正要質問，那邊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不是你說我們有經驗嗎，集思廣益！”
他就不該多提那一個名字！
裴尚宣跟辜銘是一起長大的，從幼兒園到高中，整個青少年時期，除了多出來一個溫姒，基本沒分開過，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似的，自然很多事也更願意和他說。
孫浩更像是創業路上志同道合的夥伴，工作可以無所不言，但私事……他希望保留自己的一點隱私。
看到那個消息，他有一瞬的窘迫，不過隨即也坦然，主動詢問了經驗。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撥打那個電話是多麽大的一個錯誤。
兩人像是逮著什麽機會一般，在群裏各種輸出，不過就是沒有一個實用性的意見，更像是在拿他打趣。
他覺得索然無味，直接關了手機，將它丟到一旁。
……
裴尚宣思來想去，還是要弄個清楚，經過這些日子的重新相處認識，他想，他還算了解溫姒的個性。
人那樣子，一看就是有事，如果不說個明白，只怕這一晚上又要睡不著了。
他不想看到腫成熊貓眼的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有礙瞻觀。
人來到水榭齋。
門沒關死，很輕易就進去了，隔著些距離，就能看到，床上鼓成一個小包，那蠶絲被隨著身下人的呼吸動作，一顫一顫的，仔細聽，還能聽到輕微的哭腔。
果然他猜得沒錯，就是有事！
裴尚宣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在床頭坐下，掀開人身上的被子。
一張掛著淚痕的小臉露了出來，被突然這麽揭開，濕漉漉的眼睛裏還充滿了驚恐，好像一只被嚇壞了的小鹿，可憐又可愛，讓人想把她一口……吃掉！
他輕咳了兩聲，掩飾掉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盡量放低了聲調，使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問：“怎麽了，是今天安家的人，又跟你說什麽了嗎？”
溫姒搖頭。
“那為什麽哭？”
溫姒張了張嘴，囁喏的嗓音到底沒有成調，什麽也沒說，只是嘴硬的撐著，講自己沒事，要睡下了，讓他出去。
裴尚宣見狀不由皺眉，原本還和煦春風的臉色頃刻間冷了下來。
“溫姒，在把我當傻子嗎？”
“不是。”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想到他跟別人的未來……
人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擦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道：“我真的沒事，尚宣哥，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
因為哭過的聲音帶著哽咽，說話的時候，身子不受控的在顫抖，她情緒上頭，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躺了，吊帶裙的肩帶隨著這些小動作，滑到了肩膀下，露出精致的鎖骨，瑩白的天鵝頸此刻泛著些淡淡的粉紅色，再往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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