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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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死感
他太大膽也太直接了。
溫姒一時也有點楞住，好半晌才回神。
“尚宣哥，這是我的錯，害裴家陷入這樣的輿論危機，叔叔阿姨說兩句，也無可指摘。”
這是溫姒的真心話。
她不做生意，也不參與公司的任何工作事項，可她也大概清楚，負面新聞對於一個企業的影響，何況那個聲明，還把裴家拉下水了，裴松跟林氏有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裴尚宣沒理會他的話，目光看向裴松，問道：“你說呢爸？”
裴松幽深的眸子擡了擡，迎向裴尚宣，父子倆四目相對，不知怎麽的，感覺周遭的氣壓又是低了幾個度。
她凝神屏息，等待裴松接下來的話。
約莫過去一分鐘，裴松悠悠開口，“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做長輩的思慮不周了，不過……”
他看向溫姒，用理解但指責的語氣說：“阿姒啊，有什麽困難，你可以直接跟我們說嘛，你要知道，你在外邊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裴家，很容易被人拿來做新聞的。”
“是，我知道了叔叔。”溫姒低著頭，不反駁他的任何話，乖巧的模樣大概讓他覺得再說什麽也沒意思，於是停下了指責聲，擡眸瞧向裴尚宣，冷聲道：“你跟我上書房來一趟！”
父子二人離開了。
客廳裏只剩下林氏跟她，兩人面面相覷，林氏嗤鼻，狠剜了她一眼，對人道：“你不要以為有尚宣為你撐腰，就可以無所顧忌，這次的事，不過是給你的一個警醒，再有下次，就是他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還有……”
“不要心存什麽不該有的幻想。”
“阿姨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你別裝傻！”林氏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現在可不是姐姐在的時候，想借著他的風拒了安家的親事，正是進裴家的門，我告訴你，那沒可能！”
“我沒這麽想。”
溫姒安靜的坐在那裏，聽著林氏的話，只覺得難堪極了，她漲紅了臉，小聲駁了一句。
其實她該站起來反抗的，說自己怎麽想的她管不著！
但到底剛因為兼職的事鬧過，她在林氏面前，也沒有了底氣。
林氏冷哼一聲，站起來，手攏了攏她身上的真絲睡衣，道：“你怎麽想的我不管，我只是提醒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頓了頓，道：“你叔叔不會同意，我也不會！”
林氏也並不是很想和她在同一空間獨處，警告完就走了，只剩下溫姒一個人在那裏。
裴家很大，客廳說話都有回響聲，剛剛林氏的話在她耳邊縈繞不絕。
溫姒曾經是做過這樣的夢的，她不否認，可這一切，在林姨走的時候，就徹底斷了，哪怕就是她做出那個決定時，都從來沒有想過，還可以再跟裴尚宣有什麽結果？
只是被人這麽點出來，溫姒心還是不由得有幾分難受。
她楞楞的在那裏許久，連人什麽時候談完事情回來都不知道。
“想什麽呢？”裴尚宣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溫姒驚恐回神。
“尚……尚宣哥，你們談完了？”
“不然呢？”裴尚宣挑挑眉，語氣松快，問：“在幹嘛？”
“沒事。”
溫姒起身，“既然談完，那我們就走吧。”
她說著先一步邁開，走到門口，見人沒跟上來，回頭問：“怎麽了？”
裴尚宣盯著她的方向，似乎在看她，眉目很溫柔。
“沒事。”
他輕聲說，終於走了過來，“走吧。”
兩人回到景園已經近淩晨四點，她困倦得睜不開眼睛，匆匆跟人道了個晚安就回屋睡去。
次日醒來，負面新聞已經近乎散了，留下的只有她和裴家的澄清聲明，評論區也是一片和諧，這讓人長松了一口氣。
溫姒不認為這是她的功勞，多半是裴尚宣那邊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做了什麽，因為以往也有類似的情況，但無論她如何說，總還是會有不好的聲音存在。
但解決了，總是好事。
只是她在那裏做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怎麽會突然間爆出來，還是在她畢業典禮當天？
……
這個疑惑，溫姒在早上的飯桌提了出來。
“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溫姒的交友圈子很小，知道她的身份，還在那裏做工，並且有那些讓人誤解的照片的人，只有寥寥幾個，扳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她不認為是她們。
可要說得罪人，蓄意報覆……
她關系不太好的，那也只有……
林氏沒理由這麽做，畢竟這關乎裴家，關乎她的利益，昨晚看她那麽急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是假的。
那她就不太出來會是誰了。
可裴尚宣拒絕了她的要求。
不對，也不算完全拒絕，只是他有自己的要求。
人挑了挑眉，道：“調查可以，不過我有什麽好處？”
額……
昨天果然是錯覺。
“抱歉，是我冒犯了，我就說說而已，你不用在意。”
裴尚宣看著確實沒在意，“嗯”了一聲又將所有的註意力放在面前的食物上，見他如此，溫姒也沒有再說什麽，專心吃飯。
吃完飯，她去找了秦筱雅，昨天的事也把她嚇到了，在校門口，她跟沈亦風離開後，人一直有發消息過來詢問情況，只是她那時候腦子極亂，後來又忙壞了，也沒能給她一個回覆。
兩人約了在一家奶茶店見面，溫姒到的時候，人已經在了，還幫她點好了她喜歡喝的茉莉奶綠。
不過在的不只是她一個，還有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阿姒，我不請自來，打擾你們的小聚會了，不會怪我吧？”
“不會。”
溫姒在秦筱雅邊上坐下，拿過飲料喝了一口，三人聊了起來，秦筱雅是個愛熱鬧愛自由，很熱情奔放的一個人，對什麽都非常感興趣，在了解完她這邊大概的情況以後，問起了沈亦風這兩年的經歷。
沈亦風跟她們談自己從陵城離開後的種種，他去了冰島，看過極光，去了土耳其，體驗了熱氣球環游，還在巴黎“流浪”過街頭，拿著琴自由的歌唱……
最後的落定點，是在非域的一個小鎮上，他在那裏待了大半年，因為疫癥，差點就沒了命，不過也因此學了好多的醫學知識。
說起這些的時候，沈亦風完全沒有那種恐慌害怕失去生命，劫後餘生的感覺，相反的，有種淡淡然的死感。
從她認識他的時候，這個人好像就一直是這樣的，他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像風一樣，也看不出任何悲喜，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他在意的人或者事。
若真說有點情緒波動，那就是抱怨抱怨這陵城的天氣吧。
秦筱雅聽得入神，撐著下巴仰面發出驚嘆：“太有意思了！”
溫姒也覺得有意思，只是這種新奇而冒險的活法，是她不敢嘗試的，畢竟……她還有自己很愛，很在乎的人。
幾個人聊得興起時，溫姒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人，她不由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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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大膽也太直接了。
溫姒一時也有點楞住，好半晌才回神。
“尚宣哥，這是我的錯，害裴家陷入這樣的輿論危機，叔叔阿姨說兩句，也無可指摘。”
這是溫姒的真心話。
她不做生意，也不參與公司的任何工作事項，可她也大概清楚，負面新聞對於一個企業的影響，何況那個聲明，還把裴家拉下水了，裴松跟林氏有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裴尚宣沒理會他的話，目光看向裴松，問道：“你說呢爸？”
裴松幽深的眸子擡了擡，迎向裴尚宣，父子倆四目相對，不知怎麽的，感覺周遭的氣壓又是低了幾個度。
她凝神屏息，等待裴松接下來的話。
約莫過去一分鐘，裴松悠悠開口，“這一次的事情，是我們做長輩的思慮不周了，不過……”
他看向溫姒，用理解但指責的語氣說：“阿姒啊，有什麽困難，你可以直接跟我們說嘛，你要知道，你在外邊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裴家，很容易被人拿來做新聞的。”
“是，我知道了叔叔。”溫姒低著頭，不反駁他的任何話，乖巧的模樣大概讓他覺得再說什麽也沒意思，於是停下了指責聲，擡眸瞧向裴尚宣，冷聲道：“你跟我上書房來一趟！”
父子二人離開了。
客廳裏只剩下林氏跟她，兩人面面相覷，林氏嗤鼻，狠剜了她一眼，對人道：“你不要以為有尚宣為你撐腰，就可以無所顧忌，這次的事，不過是給你的一個警醒，再有下次，就是他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還有……”
“不要心存什麽不該有的幻想。”
“阿姨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你別裝傻！”林氏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現在可不是姐姐在的時候，想借著他的風拒了安家的親事，正是進裴家的門，我告訴你，那沒可能！”
“我沒這麽想。”
溫姒安靜的坐在那裏，聽著林氏的話，只覺得難堪極了，她漲紅了臉，小聲駁了一句。
其實她該站起來反抗的，說自己怎麽想的她管不著！
但到底剛因為兼職的事鬧過，她在林氏面前，也沒有了底氣。
林氏冷哼一聲，站起來，手攏了攏她身上的真絲睡衣，道：“你怎麽想的我不管，我只是提醒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頓了頓，道：“你叔叔不會同意，我也不會！”
林氏也並不是很想和她在同一空間獨處，警告完就走了，只剩下溫姒一個人在那裏。
裴家很大，客廳說話都有回響聲，剛剛林氏的話在她耳邊縈繞不絕。
溫姒曾經是做過這樣的夢的，她不否認，可這一切，在林姨走的時候，就徹底斷了，哪怕就是她做出那個決定時，都從來沒有想過，還可以再跟裴尚宣有什麽結果？
只是被人這麽點出來，溫姒心還是不由得有幾分難受。
她楞楞的在那裏許久，連人什麽時候談完事情回來都不知道。
“想什麽呢？”裴尚宣大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溫姒驚恐回神。
“尚……尚宣哥，你們談完了？”
“不然呢？”裴尚宣挑挑眉，語氣松快，問：“在幹嘛？”
“沒事。”
溫姒起身，“既然談完，那我們就走吧。”
她說著先一步邁開，走到門口，見人沒跟上來，回頭問：“怎麽了？”
裴尚宣盯著她的方向，似乎在看她，眉目很溫柔。
“沒事。”
他輕聲說，終於走了過來，“走吧。”
兩人回到景園已經近淩晨四點，她困倦得睜不開眼睛，匆匆跟人道了個晚安就回屋睡去。
次日醒來，負面新聞已經近乎散了，留下的只有她和裴家的澄清聲明，評論區也是一片和諧，這讓人長松了一口氣。
溫姒不認為這是她的功勞，多半是裴尚宣那邊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做了什麽，因為以往也有類似的情況，但無論她如何說，總還是會有不好的聲音存在。
但解決了，總是好事。
只是她在那裏做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怎麽會突然間爆出來，還是在她畢業典禮當天？
……
這個疑惑，溫姒在早上的飯桌提了出來。
“我總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溫姒的交友圈子很小，知道她的身份，還在那裏做工，並且有那些讓人誤解的照片的人，只有寥寥幾個，扳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她不認為是她們。
可要說得罪人，蓄意報覆……
她關系不太好的，那也只有……
林氏沒理由這麽做，畢竟這關乎裴家，關乎她的利益，昨晚看她那麽急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是假的。
那她就不太出來會是誰了。
可裴尚宣拒絕了她的要求。
不對，也不算完全拒絕，只是他有自己的要求。
人挑了挑眉，道：“調查可以，不過我有什麽好處？”
額……
昨天果然是錯覺。
“抱歉，是我冒犯了，我就說說而已，你不用在意。”
裴尚宣看著確實沒在意，“嗯”了一聲又將所有的註意力放在面前的食物上，見他如此，溫姒也沒有再說什麽，專心吃飯。
吃完飯，她去找了秦筱雅，昨天的事也把她嚇到了，在校門口，她跟沈亦風離開後，人一直有發消息過來詢問情況，只是她那時候腦子極亂，後來又忙壞了，也沒能給她一個回覆。
兩人約了在一家奶茶店見面，溫姒到的時候，人已經在了，還幫她點好了她喜歡喝的茉莉奶綠。
不過在的不只是她一個，還有一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人。
“阿姒，我不請自來，打擾你們的小聚會了，不會怪我吧？”
“不會。”
溫姒在秦筱雅邊上坐下，拿過飲料喝了一口，三人聊了起來，秦筱雅是個愛熱鬧愛自由，很熱情奔放的一個人，對什麽都非常感興趣，在了解完她這邊大概的情況以後，問起了沈亦風這兩年的經歷。
沈亦風跟她們談自己從陵城離開後的種種，他去了冰島，看過極光，去了土耳其，體驗了熱氣球環游，還在巴黎“流浪”過街頭，拿著琴自由的歌唱……
最後的落定點，是在非域的一個小鎮上，他在那裏待了大半年，因為疫癥，差點就沒了命，不過也因此學了好多的醫學知識。
說起這些的時候，沈亦風完全沒有那種恐慌害怕失去生命，劫後餘生的感覺，相反的，有種淡淡然的死感。
從她認識他的時候，這個人好像就一直是這樣的，他居無定所，四處漂泊，像風一樣，也看不出任何悲喜，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他在意的人或者事。
若真說有點情緒波動，那就是抱怨抱怨這陵城的天氣吧。
秦筱雅聽得入神，撐著下巴仰面發出驚嘆：“太有意思了！”
溫姒也覺得有意思，只是這種新奇而冒險的活法，是她不敢嘗試的，畢竟……她還有自己很愛，很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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