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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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束手就擒
萬仞將頭埋得很低很低，時頌今都怕他的頸椎被折斷，他也看不到萬仞的情緒，但從他說話的語氣來判斷，萬仞的心情實在算不上好。
“你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我過得不好。”萬仞的語氣看似平穩，但時頌今覺得他是在自揭傷疤。他才只是說了一個開場，時頌今心裏就一陣絞痛。
似乎是覺得有些丟臉，萬仞支支吾吾道：“那個時候，我整夜整夜睡不著，每一天晚上都在畫你。可是我太笨了，畫了好多個晚上都沒有畫出來一張像樣的。”
時頌今眼皮微顫，像剛剛萬仞摸他那般摸上了萬仞的頭發。
似乎接收到了手上傳遞而來的力量，萬仞繼續輕聲道：“我睡不著，我太想你了，我閉上眼睛全都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後來我就吃藥！”
萬仞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眼前一亮，如同癮君子獲得了他的救命稻草般心滿意足。
時頌今心頭巨震，眉頭微微擰起，沒有選擇出言打斷他。他想聽完，聽完那些他錯過的故事。
“沒有處方藥，我就只有褪黑素吃。褪黑素沒那麽有用，我就多吃。”
萬仞的語氣在短暫的興奮後又歸於平穩，但卻在時頌今的心裏激起了軒然大波。這怎麽可以？
萬仞感受到頭上的那只手已然僵住，他並沒有理會時頌今的情緒，繼續陳述：“那個藥吃完人就好冷，比秋游的時候掉進河裏還要冷。
它還會讓人神情恍惚，我天天晚上像蝙蝠一樣精神百倍，白天就蒙頭大睡。
它還會讓人記憶力減退，我成績大幅度下滑，有好多老師去老宮那裏告狀，險些高考就砸了呢！”
時頌今的眉頭緊鎖。萬仞指了指自已的頭，笑著說：“小時你抓得我頭皮好痛哦。”
時頌今連忙松開了手，給他揉了揉，追問：“後來呢？”
萬仞努努嘴：“後來周景林和祁良告訴我這種藥吃多了會影響一些功能，我才不吃的。”
時頌今有些急了：“會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嗎？”
萬仞扁了扁嘴，小聲說：“那倒不會，就是會影響被女鬼吸陽氣的那種功能。”說完連忙鄭重補充說明，“不過我吃得還不夠多，還沒有來得及被影響！”
時頌今：……
“說來慚愧，我三模成績考得和屎一樣，這輩子都沒考過那麽低的分。那個時候狀態實在是不好，題答沒答完我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萬仞一聲輕嘆，“差點就和理想失之交臂了，被現實當頭棒喝之後，我才又打起精神發奮圖強的。”
時頌今聽得心情像坐過山車般起伏不定，他不知道他走之後萬仞經歷過這麽多波折。還好萬仞都挺過來了。時頌今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
萬仞看著時頌今眼神中滿到快要溢出來的心疼，提心吊膽地哀求時頌今，聲音都發著抖：“小時，離開你這些年我真的差點搞砸自已的生活，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這麽無能的我？”
時頌今從來沒有想到自已的離開對於萬仞的打擊這麽大。
他低估了萬仞，更低估了自已。
時頌今看著萬仞瀕臨破碎的樣子，心如刀割地將萬仞攬進懷裏，重重、重重地抱緊了他。
這不是他們這輩子第一個擁抱，但卻是最有力的一個擁抱。
時頌今的懷抱被大只的人填滿，仿佛擁抱住了他的全世界，胸口也溫熱鼓脹。得到任何東西，都沒有懷抱著萬仞來得更有滿足感。
兩個得失心都不重的人，第一次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了那句非主流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時頌今在萬仞看不到的背後任由淚水肆意滑落，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抱住了的，就再也不會松手了。既然誰也不能離開誰，那就不要再分開。
萬仞在時頌今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大秀茶藝是有夠不要臉的，但是有用啊！有機會高低得請逃課大隊搓一頓好的。
時頌今吸了下鼻子，甕聲甕氣地開口：“十年前咱們約好了誰也不要報答誰，今天咱們說好了，誰也不要嫌棄誰。”
萬仞輕輕拍著時頌今的後背，溫聲哄他：“咱們都這麽好，誰嫌棄誰啊！”
時頌今破涕為笑：“就是，我這麽好，擁有一個這麽好的你是我應得的！”
萬仞也當應聲蟲：“就是，我這麽好，擁有一個這麽好的你是我應得的！”
擁抱的力道沒有消減分毫，他們分開了太久，擁抱來之不易，更值得珍惜。
時頌今戳了戳萬仞的後背：“你這個人，怎麽學我說話啊？”
萬仞幼稚勁上來了，繼續當應聲蟲：“你這個人，怎麽學我說話啊？”
無論萬仞說什麽、做什麽，時頌今都只會覺得可愛。他心情很愉悅地問萬仞：“你是小鸚鵡嗎？”
萬仞用頭蹭了蹭時頌今的肩窩：“你是小鸚鵡嗎？”語氣是罕見地俏皮，時頌今樂不可支。
他湊近萬仞，附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愛你。”
愛十年前的你，愛現在的你，還會繼續愛著未來的你，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更愛你。
時頌今的一記直球讓萬仞楞在當場，似乎是不相信時頌今會將對他的愛意宣之於口，巨大的驚喜吞沒了理智。
萬仞一把將時頌今從沙發上抱起，歡欣雀躍得恨不得原地做幾個後空翻。他炯炯有神地看著時頌今：“小時我剛剛沒聽清，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時頌今挑了挑眉：“怎麽不繼續學舌了？”
萬仞迫切地輕拍了時頌今的後背一下：“小時，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那你聽好了。”時頌今雙手作喇叭狀，不同於剛剛的私語，他這一次超大聲地高呼著愛意。
“萬仞，我——愛——你——”
“我也愛你。”萬仞用氣聲回應他。
“唔……”以吻封緘。
愛你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我慶幸我沒有丟盔卸甲，也慶幸我沒有不得善終。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是潰不成軍，我只想束手就擒。
面似桃花紅，心怦然而動。胸膛緊貼著胸膛，心跳伴奏著心跳。不知過了多久，分開時，兩人俱是氣喘籲籲。
時頌今深深吸了口氣，用力眨了眨眼，驅散了眼前因為缺氧頭暈而產生的黑霧。他喘息著問：“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
萬仞躁動的心跳也尚未平覆，他手臂還虛虛環著時頌今，調笑著問他：“怎麽？你還想退貨不成？”
時頌今眨了眨眼，故意使壞：“七天無理由，怎麽，不行嗎？”
萬仞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叉，強硬道：“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時頌今將他的手指攥在手裏，佯裝嗔怒道：“買的時候怎麽沒說？”
“因為我們這是黑店啊。”萬仞笑得理所當然。
“那我要找工商檢舉你們，讓你們關門歇業了。”時頌今不服氣道。
萬仞飛快吧唧了一口時頌今，“上了賊船了還想跑？趕快死了這條心吧。”
時頌今臉上重新掛上年少時那般燦爛的笑，眼裏閃爍著欣喜和饜足的光芒：“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再也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了。”
時頌今伸手捶了捶萬仞的胸口：“以後我就天天在你身後當掛件，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啊。”
萬仞用大手包住時頌今的拳頭，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玩兒，鄭重道：“我不會的。”怎麽會呢？求都求不得呢！
這一晚上先是目睹萬仞喝醉，又聽到了萬仞陳情，最後自已居然就這麽收獲了一個男朋友。萬仞這個自已肖想了十年的人居然真的成為了自已的男朋友！
心情起起落落起起起起起起起，時頌今感覺這一晚上過得簡直都不太真實。
他低下頭，手在背後悄咪咪地一點點拉開了裝著煙的抽屜，垂下眼簾用餘光做賊心虛般打量著萬仞。
萬仞早就將時頌今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本來想假裝看不見，可是見時頌今的可愛模樣還是忍俊不禁。
時頌今緩慢前進的手霎時僵住了，他訕笑著開口：“我就是太激動了，想抽根煙冷靜一下。”
萬仞傾身替他拉開了抽屜，拿出來煙和火，十分自然地抽出了一根遞到了時頌今的嘴裏。
時頌今呆楞楞地將煙叼住，萬仞按下打火機，看樣子並無不快，還在跟他開玩笑：“給大佬遞煙。”
時頌今狐疑地瞇了瞇眼，借著萬仞的手吸了一口之後吐出煙圈，兩根手指夾住燃燒的香煙，面帶疑惑地問：“你不介意我抽煙嗎？”
萬仞渾不在意地搖搖頭：“我不介意。我喜歡全部的你，你的喜好、你的習慣、你的一切我都願意接納。所以小時，想抽就抽吧，只是要註意身體，不要過量。”
萬仞還是如山般溫柔包容，時頌今心下熨貼。煙絲的掩映下，眉梢眼尾俱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萬仞突然側身捂嘴，低沈破碎的咳嗽聲從喉間溢出。他喉結上下滾動，奮力壓抑著聲響，肩膀都在顫動。
時頌今笑意瞬間僵在嘴角，焦急又懊悔地將燃燒一半的煙按滅在垃圾桶裏，而後慌亂地在萬仞面前揮舞著手臂，驅散他面前殘餘的霧氣。
時頌今不停替萬仞順著後背，好一會兒萬仞的咳聲才漸止。萬仞抓住時頌今無措亂動的爪子，拍了拍以示安撫。
時頌今心疼地開口：“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能聞煙味的。”萬仞還親手給他點了煙，時頌今誤以為萬仞對煙是有耐受力的。
“我，咳……我身邊沒有人抽煙的，工作場所更是嚴禁吸煙，一下子有些不習慣而已。沒事的小時，不用因為我改變你的生活習慣，我會慢慢適應的。”萬仞十分善解人意地寬慰時頌今，聲音還帶著些喑啞。
時頌今固執地搖著頭：“不，你不需要忍受我的惡習，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二手煙的危害更大。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我會戒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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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覺得有些丟臉，萬仞支支吾吾道：“那個時候，我整夜整夜睡不著，每一天晚上都在畫你。可是我太笨了，畫了好多個晚上都沒有畫出來一張像樣的。”
時頌今眼皮微顫，像剛剛萬仞摸他那般摸上了萬仞的頭發。
似乎接收到了手上傳遞而來的力量，萬仞繼續輕聲道：“我睡不著，我太想你了，我閉上眼睛全都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後來我就吃藥！”
萬仞的語氣突然變得輕快，眼前一亮，如同癮君子獲得了他的救命稻草般心滿意足。
時頌今心頭巨震，眉頭微微擰起，沒有選擇出言打斷他。他想聽完，聽完那些他錯過的故事。
“沒有處方藥，我就只有褪黑素吃。褪黑素沒那麽有用，我就多吃。”
萬仞的語氣在短暫的興奮後又歸於平穩，但卻在時頌今的心裏激起了軒然大波。這怎麽可以？
萬仞感受到頭上的那只手已然僵住，他並沒有理會時頌今的情緒，繼續陳述：“那個藥吃完人就好冷，比秋游的時候掉進河裏還要冷。
它還會讓人神情恍惚，我天天晚上像蝙蝠一樣精神百倍，白天就蒙頭大睡。
它還會讓人記憶力減退，我成績大幅度下滑，有好多老師去老宮那裏告狀，險些高考就砸了呢！”
時頌今的眉頭緊鎖。萬仞指了指自已的頭，笑著說：“小時你抓得我頭皮好痛哦。”
時頌今連忙松開了手，給他揉了揉，追問：“後來呢？”
萬仞努努嘴：“後來周景林和祁良告訴我這種藥吃多了會影響一些功能，我才不吃的。”
時頌今有些急了：“會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嗎？”
萬仞扁了扁嘴，小聲說：“那倒不會，就是會影響被女鬼吸陽氣的那種功能。”說完連忙鄭重補充說明，“不過我吃得還不夠多，還沒有來得及被影響！”
時頌今：……
“說來慚愧，我三模成績考得和屎一樣，這輩子都沒考過那麽低的分。那個時候狀態實在是不好，題答沒答完我都已經記不太清了。”
萬仞一聲輕嘆，“差點就和理想失之交臂了，被現實當頭棒喝之後，我才又打起精神發奮圖強的。”
時頌今聽得心情像坐過山車般起伏不定，他不知道他走之後萬仞經歷過這麽多波折。還好萬仞都挺過來了。時頌今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
萬仞看著時頌今眼神中滿到快要溢出來的心疼，提心吊膽地哀求時頌今，聲音都發著抖：“小時，離開你這些年我真的差點搞砸自已的生活，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這麽無能的我？”
時頌今從來沒有想到自已的離開對於萬仞的打擊這麽大。
他低估了萬仞，更低估了自已。
時頌今看著萬仞瀕臨破碎的樣子，心如刀割地將萬仞攬進懷裏，重重、重重地抱緊了他。
這不是他們這輩子第一個擁抱，但卻是最有力的一個擁抱。
時頌今的懷抱被大只的人填滿，仿佛擁抱住了他的全世界，胸口也溫熱鼓脹。得到任何東西，都沒有懷抱著萬仞來得更有滿足感。
兩個得失心都不重的人，第一次在彼此身上感受到了那句非主流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時頌今在萬仞看不到的背後任由淚水肆意滑落，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抱住了的，就再也不會松手了。既然誰也不能離開誰，那就不要再分開。
萬仞在時頌今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大秀茶藝是有夠不要臉的，但是有用啊！有機會高低得請逃課大隊搓一頓好的。
時頌今吸了下鼻子，甕聲甕氣地開口：“十年前咱們約好了誰也不要報答誰，今天咱們說好了，誰也不要嫌棄誰。”
萬仞輕輕拍著時頌今的後背，溫聲哄他：“咱們都這麽好，誰嫌棄誰啊！”
時頌今破涕為笑：“就是，我這麽好，擁有一個這麽好的你是我應得的！”
萬仞也當應聲蟲：“就是，我這麽好，擁有一個這麽好的你是我應得的！”
擁抱的力道沒有消減分毫，他們分開了太久，擁抱來之不易，更值得珍惜。
時頌今戳了戳萬仞的後背：“你這個人，怎麽學我說話啊？”
萬仞幼稚勁上來了，繼續當應聲蟲：“你這個人，怎麽學我說話啊？”
無論萬仞說什麽、做什麽，時頌今都只會覺得可愛。他心情很愉悅地問萬仞：“你是小鸚鵡嗎？”
萬仞用頭蹭了蹭時頌今的肩窩：“你是小鸚鵡嗎？”語氣是罕見地俏皮，時頌今樂不可支。
他湊近萬仞，附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愛你。”
愛十年前的你，愛現在的你，還會繼續愛著未來的你，每一天都會比前一天更愛你。
時頌今的一記直球讓萬仞楞在當場，似乎是不相信時頌今會將對他的愛意宣之於口，巨大的驚喜吞沒了理智。
萬仞一把將時頌今從沙發上抱起，歡欣雀躍得恨不得原地做幾個後空翻。他炯炯有神地看著時頌今：“小時我剛剛沒聽清，你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時頌今挑了挑眉：“怎麽不繼續學舌了？”
萬仞迫切地輕拍了時頌今的後背一下：“小時，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那你聽好了。”時頌今雙手作喇叭狀，不同於剛剛的私語，他這一次超大聲地高呼著愛意。
“萬仞，我——愛——你——”
“我也愛你。”萬仞用氣聲回應他。
“唔……”以吻封緘。
愛你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我慶幸我沒有丟盔卸甲，也慶幸我沒有不得善終。其實自始至終我都是潰不成軍，我只想束手就擒。
面似桃花紅，心怦然而動。胸膛緊貼著胸膛，心跳伴奏著心跳。不知過了多久，分開時，兩人俱是氣喘籲籲。
時頌今深深吸了口氣，用力眨了眨眼，驅散了眼前因為缺氧頭暈而產生的黑霧。他喘息著問：“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
萬仞躁動的心跳也尚未平覆，他手臂還虛虛環著時頌今，調笑著問他：“怎麽？你還想退貨不成？”
時頌今眨了眨眼，故意使壞：“七天無理由，怎麽，不行嗎？”
萬仞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叉，強硬道：“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時頌今將他的手指攥在手裏，佯裝嗔怒道：“買的時候怎麽沒說？”
“因為我們這是黑店啊。”萬仞笑得理所當然。
“那我要找工商檢舉你們，讓你們關門歇業了。”時頌今不服氣道。
萬仞飛快吧唧了一口時頌今，“上了賊船了還想跑？趕快死了這條心吧。”
時頌今臉上重新掛上年少時那般燦爛的笑，眼裏閃爍著欣喜和饜足的光芒：“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再也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了。”
時頌今伸手捶了捶萬仞的胸口：“以後我就天天在你身後當掛件，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啊。”
萬仞用大手包住時頌今的拳頭，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玩兒，鄭重道：“我不會的。”怎麽會呢？求都求不得呢！
這一晚上先是目睹萬仞喝醉，又聽到了萬仞陳情，最後自已居然就這麽收獲了一個男朋友。萬仞這個自已肖想了十年的人居然真的成為了自已的男朋友！
心情起起落落起起起起起起起，時頌今感覺這一晚上過得簡直都不太真實。
他低下頭，手在背後悄咪咪地一點點拉開了裝著煙的抽屜，垂下眼簾用餘光做賊心虛般打量著萬仞。
萬仞早就將時頌今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本來想假裝看不見，可是見時頌今的可愛模樣還是忍俊不禁。
時頌今緩慢前進的手霎時僵住了，他訕笑著開口：“我就是太激動了，想抽根煙冷靜一下。”
萬仞傾身替他拉開了抽屜，拿出來煙和火，十分自然地抽出了一根遞到了時頌今的嘴裏。
時頌今呆楞楞地將煙叼住，萬仞按下打火機，看樣子並無不快，還在跟他開玩笑：“給大佬遞煙。”
時頌今狐疑地瞇了瞇眼，借著萬仞的手吸了一口之後吐出煙圈，兩根手指夾住燃燒的香煙，面帶疑惑地問：“你不介意我抽煙嗎？”
萬仞渾不在意地搖搖頭：“我不介意。我喜歡全部的你，你的喜好、你的習慣、你的一切我都願意接納。所以小時，想抽就抽吧，只是要註意身體，不要過量。”
萬仞還是如山般溫柔包容，時頌今心下熨貼。煙絲的掩映下，眉梢眼尾俱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萬仞突然側身捂嘴，低沈破碎的咳嗽聲從喉間溢出。他喉結上下滾動，奮力壓抑著聲響，肩膀都在顫動。
時頌今笑意瞬間僵在嘴角，焦急又懊悔地將燃燒一半的煙按滅在垃圾桶裏，而後慌亂地在萬仞面前揮舞著手臂，驅散他面前殘餘的霧氣。
時頌今不停替萬仞順著後背，好一會兒萬仞的咳聲才漸止。萬仞抓住時頌今無措亂動的爪子，拍了拍以示安撫。
時頌今心疼地開口：“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能聞煙味的。”萬仞還親手給他點了煙，時頌今誤以為萬仞對煙是有耐受力的。
“我，咳……我身邊沒有人抽煙的，工作場所更是嚴禁吸煙，一下子有些不習慣而已。沒事的小時，不用因為我改變你的生活習慣，我會慢慢適應的。”萬仞十分善解人意地寬慰時頌今，聲音還帶著些喑啞。
時頌今固執地搖著頭：“不，你不需要忍受我的惡習，本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二手煙的危害更大。從今天……不，從現在開始，我會戒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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