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聯歡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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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聯歡盛宴
聯歡會剛開始不久，天上就飄起了鵝毛大雪。硬幣大小的雪花簌簌而落，南方長大的萬仞根本就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一時間見看得有些入迷了。
窗外的大雪更加裝點了節日氛圍，屋裏的氣氛隨著麻雀們的歡聲笑語愈發火熱。
花球傳到了膘哥的手裏，膘哥爽朗一笑，站起來說：“今天給大家表演一個絕活——胸口碎大石！嘉珺，幫我卸一塊桌板下來！”
韓嘉珺不明所以,但大為震驚：“膘哥，三思啊！大喜的日子別搞出人命！”
膘哥順著臺階就下：“開個玩笑，給大家表演一個胸肌舞！”
麻雀們噓聲一片。
姜湉湉表情一言難盡道：“膘哥，你這個節目……有那麽些許的油膩。”
膘哥脫下外套，又脫下衛衣，只留了一層薄薄的灰色打底衣，拍了拍胸脯說：“怎麽能說是油膩呢，這可是我憑本事練出來的！”
說是胸肌，其實是兩坨碩大的肉肉上下左右地抖動了起來……有些女生紅了臉，連宮定宇也捂著臉，直呼沒眼看。
接下來輪到了洪瀘瀘，洪瀘瀘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舞臺中央，“我給大家跳支舞吧。”
隨後讓姜湉湉幫忙放了首音樂，隨著音樂舞動了起來。剛一轉起圈，束得高高的馬尾辮便抽在了她的臉上。
洪瀘瀘沒忍住，笑出了聲。扯下了綁著頭發的發帶，任由長發散落在肩上。她將發帶隨手放到了旁邊不知道誰的桌子上，笑了笑：“剛剛無事發生，重來！”
這一次，眾人才驚覺洪瀘瀘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今天全體學生都不用穿校服，洪瀘瀘便穿了一件民族風的裙子。上身是一件交領的衣服，衣擺處點綴著毛球和鈴鐺，鈴鐺聲音清亮，隨著她的舞步傳來脆響。
下半身穿了一條繡著圖騰的重工長裙，裙擺層層疊疊，旋轉起來像一把撐開的紙傘，像一朵層疊盛放的牡丹。步步生花，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琴簫笛等多種民樂混合的伴奏空靈悠揚，讓人聯想到流水潺潺、燕雀啁啾。她的動作輕盈又靈動，像極了靈山秀水間孕育出的精靈。
韓嘉珺眼都舍不得眨地望著她，趁所有人被舞姿吸引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抽走了洪瀘瀘隨手放在桌上的發帶，揣進了兜裏。
一曲跳完，麻雀們仿佛還沒回過神。直到韓嘉珺率先鼓起掌，麻雀們才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誇讚聲不絕於耳。高詩慧滿眼讚嘆：“班長，你居然還有這一手，怎麽早不展示給我們看啊？”
洪瀘瀘跳舞的時候大大方方的，被眾人一誇反倒紅了臉，赧赧道：“我也沒有特意學過，就是小時候是在西南長大的，那裏少數民族很多，都能歌善舞的。耳濡目染的，就學會了點，跟專業的比不了。”
姜湉湉搖頭反駁：“我們學舞蹈的現在也都是應試教育，真的很大一部分人沒有你跳得有靈性的！”
洪瀘瀘笑著坐回了幾個女生中間。
接下來上場的是姜湉湉。她今天沒有像文藝匯演時一樣跳古典舞，而是跳起了活潑輕快的女團舞，甜到人心坎兒裏。
輪到韓嘉珺，韓嘉珺死活想不出來自已有什麽值得稱讚的才藝，於是給大家表演了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
麻雀們點頭道：“這是個練家子呀！”
花球傳到時頌今手裏的時候，時頌今還在樂呵呵地嗑瓜子呢。鑼聲一停，他低頭一看，手裏的瓜子瞬間就不香了。
時頌今是被外婆散養長大的，長這麽大一放假就知道出去野，從來沒報過什麽才藝班，他一時有些犯了難。
萬仞聽見眾人高呼時頌今的名字，擡頭望去。只見時頌今前一秒還滿面愁雲，突然福至心靈般眼前一亮。
他在全體同學的矚目中信步走上臺，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我給大家表演一個腦血栓患者吧！”
“噗——”正在喝水的祁良噴了出來。
時頌今憨笑一下：“沒什麽特別的才藝，大家多多擔待。”
於是他回憶起本山大叔的順口溜：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低，左腳畫圈右腳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還配合了眼歪嘴斜的面部表情。
麻雀們笑得三班教室聽起來像個農貿市場一樣，不得不承認時頌今是個人才。
時頌今在哄笑聲中坐在了萬仞旁邊，看起來挺自豪地問他：“怎麽樣？學得像不像？”
萬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沒十年腦血栓都演不出來這麽像，簡直不像演的。”
時頌今權當他在誇自已，拍拍胸脯：“那必須的！”
輪到祁良，時頌今在臺下瘋狂起哄：“冷知識，祁良唱歌真的很好聽！！現在抓緊時間聽，保不齊十年之後就得收你們門票了！”
祁良白了時頌今一眼：“你個大漏勺，啥你都往外漏！！要是有一天咱倆同時被俘，你肯定第一個把我賣了！”
時頌今作傷心狀：“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祁良擺擺手：“你在我心裏是一條這樣的狗。”
他放了個伴奏，跟著輕聲和了起來。出乎意料的是，平時咋咋呼呼的祁良，唱起歌來意外的溫柔深情。用時頌今的話來說，他長了一把會愛人的嗓子。
麻雀們又吃了一驚，感慨著咱們三班還真是臥虎藏龍！
最終所有麻雀都表演過了，只剩下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裏的周景林。
周景林這才擡眼。父母從小對他的教育情況便不怎麽上心，但是如果考試考得不好，卻會因此而責罵他。所以他自然也沒有任何接觸藝術的機會。
他目光下意識向時頌今投去，看到時頌今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萬仞畫畫的側臉。
他嘆息一聲，遲疑道：“我……我寫硬筆書法吧。”
他自覺這是全班裏最無趣的一個節目。都是學生，多多少少都會練過字，尤其是某些厲害的麻雀，硬筆、軟筆都寫得非常優秀。可是他實在是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才藝了。
他從筆記本上扯下來一張紙，在語文必背古詩詞中隨便選了一篇，默寫了下來。這張紙在班級裏被傳了一圈，每個麻雀都會誇上幾句。可周景林就是無端覺得，自已再怎麽努力，也是和他們格格不入的。
他們活在陽光下，自已身邊始終圍繞著陽光穿不透的陰霾。
萬仞終於畫完了時頌今的畫像，麻雀們嚷著要看。
時頌今寶貝兮兮地對著畫紙傻笑，端著速寫本在麻雀們面前一只一只的炫耀過去，不讓任何人摸。美其名曰，別蹭花了我這張帥臉。
其實心裏藏的小心思是，不希望任何人碰萬仞送自已的禮物。這是獨屬於自已的。誰也不能碰臟了這份心意。
不少麻雀看到素描成品之後表示好遺憾，如果中獎的要是自已就好了。萬仞這水平堪比人肉照相機。
時頌今在心裏暗暗得意，我有，你們沒有，只有我有，你們都沒有！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變得小心眼。總是無意識的，想攀比，想炫耀。這樣不好，不好。
萬仞看著時頌今身後仿佛有一條尾巴在搖呀搖，馬上就要搖成螺旋槳帶著他飛上天的得意樣子，忍俊不禁。
眼見著沒有節目了，麻雀們的目光滿場搜羅著，而後整齊劃一地聚焦在了宮定宇身上。
宮定宇見勢不對，拔腿欲跑路，韓嘉珺長腿一蹬一腳關上了教室門。
宮定宇汗流浹背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就不要為難我這個年邁的老父親了！”
膘哥用他兩只拔山扛鼎的胳膊架在了宮定宇的咯吱窩下，將他連拖帶拽地挪到了舞臺中央。
時頌今起哄：“老班，今天見識了這麽多絕活，你不來一個說不過去了吧？！”
眾人附和：“就是啊！”
宮定宇無奈了：“我的才藝就是講課，要不咱們加堂數學課？你們對哪種題型感興趣？”
麻雀們嘰嘰喳喳：“老班！！你不可以掃興！我們不跟你好了！”
宮定宇聞言笑出了聲：“你是小學幾年級呀？還不跟你好了。”
姜湉湉站出來替宮定宇解了圍：“不如這樣，老班。我在前面領舞，你在後面跟著學總可以吧？”又對著觀眾席的大家招招手，“來來來！大家一起，別讓宮老師一個人社死！”
時頌今率先響應，向教室中間走去，“廣場舞好耶！更適合中國寶寶體質的全民健身運動，大家快來呀！”
於是所有麻雀都放下手裏的花生瓜子礦泉水，集中在了教室中央，隨著動感歡快的音樂群魔亂舞了起來。
這個三班宛如一個大型酒吧舞池，頭手亂飛。一片亂哄哄中分不清楚是誰撞上了誰的背，是誰踩到了誰的腳。
等到音樂停止，大家都一身的汗。懶骨頭發作，紛紛回到座位上吃吃喝喝，三三兩兩聊著天，商量著寒假的安排了。
逃課大隊又一次聚集在一起。
時頌今問：“之前咱們不是約好了嗎？寒假要一起去看海，確認一下時間咱們提前訂機酒吧。”
洪瀘瀘舉起手說：“年後我媽給我報了補習班，說讓我在開學之前提前找找狀態。咱們可以在年前去嗎？”
其他人對於時間上倒是沒有什麽異議。只有周景林躊躇半晌，緩緩開口：“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幾人不解，又有點擔心。祁良撓了撓頭：“為什麽啊？是你父母不讓你出門嗎？”
周景林搖了搖頭，只道：“上次生病之後，乘坐各種交通工具的時候都會有些不舒服。我要是去了的話，你們還要為我費心。而且，我確實有點怕了。”
確實有點，害怕邊緣化地待在你們周圍，害怕被你們周圍那種又黏又甜的氣氛沾身，害怕抑制不住自已躁動的心緒……
幾個男孩子回想起了之前那次旅途中周景林生不如死的樣子，這次的行程跨越幾千公裏，只會更久、更長，也都表示理解。
只是少年們終究道著遺憾。
他從來沒有完完全全地融入進大家，沒有完成過一趟從不掉隊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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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大雪更加裝點了節日氛圍，屋裏的氣氛隨著麻雀們的歡聲笑語愈發火熱。
花球傳到了膘哥的手裏，膘哥爽朗一笑，站起來說：“今天給大家表演一個絕活——胸口碎大石！嘉珺，幫我卸一塊桌板下來！”
韓嘉珺不明所以,但大為震驚：“膘哥，三思啊！大喜的日子別搞出人命！”
膘哥順著臺階就下：“開個玩笑，給大家表演一個胸肌舞！”
麻雀們噓聲一片。
姜湉湉表情一言難盡道：“膘哥，你這個節目……有那麽些許的油膩。”
膘哥脫下外套，又脫下衛衣，只留了一層薄薄的灰色打底衣，拍了拍胸脯說：“怎麽能說是油膩呢，這可是我憑本事練出來的！”
說是胸肌，其實是兩坨碩大的肉肉上下左右地抖動了起來……有些女生紅了臉，連宮定宇也捂著臉，直呼沒眼看。
接下來輪到了洪瀘瀘，洪瀘瀘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舞臺中央，“我給大家跳支舞吧。”
隨後讓姜湉湉幫忙放了首音樂，隨著音樂舞動了起來。剛一轉起圈，束得高高的馬尾辮便抽在了她的臉上。
洪瀘瀘沒忍住，笑出了聲。扯下了綁著頭發的發帶，任由長發散落在肩上。她將發帶隨手放到了旁邊不知道誰的桌子上，笑了笑：“剛剛無事發生，重來！”
這一次，眾人才驚覺洪瀘瀘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今天全體學生都不用穿校服，洪瀘瀘便穿了一件民族風的裙子。上身是一件交領的衣服，衣擺處點綴著毛球和鈴鐺，鈴鐺聲音清亮，隨著她的舞步傳來脆響。
下半身穿了一條繡著圖騰的重工長裙，裙擺層層疊疊，旋轉起來像一把撐開的紙傘，像一朵層疊盛放的牡丹。步步生花，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琴簫笛等多種民樂混合的伴奏空靈悠揚，讓人聯想到流水潺潺、燕雀啁啾。她的動作輕盈又靈動，像極了靈山秀水間孕育出的精靈。
韓嘉珺眼都舍不得眨地望著她，趁所有人被舞姿吸引的時候，狀似不經意地抽走了洪瀘瀘隨手放在桌上的發帶，揣進了兜裏。
一曲跳完，麻雀們仿佛還沒回過神。直到韓嘉珺率先鼓起掌，麻雀們才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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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瀘瀘跳舞的時候大大方方的，被眾人一誇反倒紅了臉，赧赧道：“我也沒有特意學過，就是小時候是在西南長大的，那裏少數民族很多，都能歌善舞的。耳濡目染的，就學會了點，跟專業的比不了。”
姜湉湉搖頭反駁：“我們學舞蹈的現在也都是應試教育，真的很大一部分人沒有你跳得有靈性的！”
洪瀘瀘笑著坐回了幾個女生中間。
接下來上場的是姜湉湉。她今天沒有像文藝匯演時一樣跳古典舞，而是跳起了活潑輕快的女團舞，甜到人心坎兒裏。
輪到韓嘉珺，韓嘉珺死活想不出來自已有什麽值得稱讚的才藝，於是給大家表演了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
麻雀們點頭道：“這是個練家子呀！”
花球傳到時頌今手裏的時候，時頌今還在樂呵呵地嗑瓜子呢。鑼聲一停，他低頭一看，手裏的瓜子瞬間就不香了。
時頌今是被外婆散養長大的，長這麽大一放假就知道出去野，從來沒報過什麽才藝班，他一時有些犯了難。
萬仞聽見眾人高呼時頌今的名字，擡頭望去。只見時頌今前一秒還滿面愁雲，突然福至心靈般眼前一亮。
他在全體同學的矚目中信步走上臺，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說：“我給大家表演一個腦血栓患者吧！”
“噗——”正在喝水的祁良噴了出來。
時頌今憨笑一下：“沒什麽特別的才藝，大家多多擔待。”
於是他回憶起本山大叔的順口溜：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低，左腳畫圈右腳踢。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還配合了眼歪嘴斜的面部表情。
麻雀們笑得三班教室聽起來像個農貿市場一樣，不得不承認時頌今是個人才。
時頌今在哄笑聲中坐在了萬仞旁邊，看起來挺自豪地問他：“怎麽樣？學得像不像？”
萬仞點頭，手上動作不停：“沒十年腦血栓都演不出來這麽像，簡直不像演的。”
時頌今權當他在誇自已，拍拍胸脯：“那必須的！”
輪到祁良，時頌今在臺下瘋狂起哄：“冷知識，祁良唱歌真的很好聽！！現在抓緊時間聽，保不齊十年之後就得收你們門票了！”
祁良白了時頌今一眼：“你個大漏勺，啥你都往外漏！！要是有一天咱倆同時被俘，你肯定第一個把我賣了！”
時頌今作傷心狀：“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祁良擺擺手：“你在我心裏是一條這樣的狗。”
他放了個伴奏，跟著輕聲和了起來。出乎意料的是，平時咋咋呼呼的祁良，唱起歌來意外的溫柔深情。用時頌今的話來說，他長了一把會愛人的嗓子。
麻雀們又吃了一驚，感慨著咱們三班還真是臥虎藏龍！
最終所有麻雀都表演過了，只剩下安安靜靜坐在角落裏的周景林。
周景林這才擡眼。父母從小對他的教育情況便不怎麽上心，但是如果考試考得不好，卻會因此而責罵他。所以他自然也沒有任何接觸藝術的機會。
他目光下意識向時頌今投去，看到時頌今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萬仞畫畫的側臉。
他嘆息一聲，遲疑道：“我……我寫硬筆書法吧。”
他自覺這是全班裏最無趣的一個節目。都是學生，多多少少都會練過字，尤其是某些厲害的麻雀，硬筆、軟筆都寫得非常優秀。可是他實在是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才藝了。
他從筆記本上扯下來一張紙，在語文必背古詩詞中隨便選了一篇，默寫了下來。這張紙在班級裏被傳了一圈，每個麻雀都會誇上幾句。可周景林就是無端覺得，自已再怎麽努力，也是和他們格格不入的。
他們活在陽光下，自已身邊始終圍繞著陽光穿不透的陰霾。
萬仞終於畫完了時頌今的畫像，麻雀們嚷著要看。
時頌今寶貝兮兮地對著畫紙傻笑，端著速寫本在麻雀們面前一只一只的炫耀過去，不讓任何人摸。美其名曰，別蹭花了我這張帥臉。
其實心裏藏的小心思是，不希望任何人碰萬仞送自已的禮物。這是獨屬於自已的。誰也不能碰臟了這份心意。
不少麻雀看到素描成品之後表示好遺憾，如果中獎的要是自已就好了。萬仞這水平堪比人肉照相機。
時頌今在心裏暗暗得意，我有，你們沒有，只有我有，你們都沒有！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不自覺地變得小心眼。總是無意識的，想攀比，想炫耀。這樣不好，不好。
萬仞看著時頌今身後仿佛有一條尾巴在搖呀搖，馬上就要搖成螺旋槳帶著他飛上天的得意樣子，忍俊不禁。
眼見著沒有節目了，麻雀們的目光滿場搜羅著，而後整齊劃一地聚焦在了宮定宇身上。
宮定宇見勢不對，拔腿欲跑路，韓嘉珺長腿一蹬一腳關上了教室門。
宮定宇汗流浹背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就不要為難我這個年邁的老父親了！”
膘哥用他兩只拔山扛鼎的胳膊架在了宮定宇的咯吱窩下，將他連拖帶拽地挪到了舞臺中央。
時頌今起哄：“老班，今天見識了這麽多絕活，你不來一個說不過去了吧？！”
眾人附和：“就是啊！”
宮定宇無奈了：“我的才藝就是講課，要不咱們加堂數學課？你們對哪種題型感興趣？”
麻雀們嘰嘰喳喳：“老班！！你不可以掃興！我們不跟你好了！”
宮定宇聞言笑出了聲：“你是小學幾年級呀？還不跟你好了。”
姜湉湉站出來替宮定宇解了圍：“不如這樣，老班。我在前面領舞，你在後面跟著學總可以吧？”又對著觀眾席的大家招招手，“來來來！大家一起，別讓宮老師一個人社死！”
時頌今率先響應，向教室中間走去，“廣場舞好耶！更適合中國寶寶體質的全民健身運動，大家快來呀！”
於是所有麻雀都放下手裏的花生瓜子礦泉水，集中在了教室中央，隨著動感歡快的音樂群魔亂舞了起來。
這個三班宛如一個大型酒吧舞池，頭手亂飛。一片亂哄哄中分不清楚是誰撞上了誰的背，是誰踩到了誰的腳。
等到音樂停止，大家都一身的汗。懶骨頭發作，紛紛回到座位上吃吃喝喝，三三兩兩聊著天，商量著寒假的安排了。
逃課大隊又一次聚集在一起。
時頌今問：“之前咱們不是約好了嗎？寒假要一起去看海，確認一下時間咱們提前訂機酒吧。”
洪瀘瀘舉起手說：“年後我媽給我報了補習班，說讓我在開學之前提前找找狀態。咱們可以在年前去嗎？”
其他人對於時間上倒是沒有什麽異議。只有周景林躊躇半晌，緩緩開口：“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開心。”
幾人不解，又有點擔心。祁良撓了撓頭：“為什麽啊？是你父母不讓你出門嗎？”
周景林搖了搖頭，只道：“上次生病之後，乘坐各種交通工具的時候都會有些不舒服。我要是去了的話，你們還要為我費心。而且，我確實有點怕了。”
確實有點，害怕邊緣化地待在你們周圍，害怕被你們周圍那種又黏又甜的氣氛沾身，害怕抑制不住自已躁動的心緒……
幾個男孩子回想起了之前那次旅途中周景林生不如死的樣子，這次的行程跨越幾千公裏，只會更久、更長，也都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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