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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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暗中觀察
放學後，時頌今和萬仞吃完晚餐，就一起鉆進了時頌今的臥室。兩人把作業寫完，時頌今便坐在一旁支著下巴圍觀萬仞幫他寫檢討。
只見萬仞下筆如飛，文思泉湧，寫得十分順暢，半點都不帶卡殼的。
時頌今禁不住好奇：“你的文言文儲備量這麽大嗎？為什麽看你寫起來毫不費力的樣子？”
萬仞挑眉：“這有什麽難？按照白話文寫，然後把‘我’換成‘吾’和‘餘’；把‘你’換成‘汝’和‘爾’；指示代詞多用‘此’和‘斯’；語氣詞換成‘嗟夫’和‘嗚呼’等。
再整點文縐縐的借代詞，‘學生’換成‘桃李’；‘同學’換成‘同窗’；‘教育’換成‘杏壇’；‘誠心’換成‘肝膽’ 。再多用點成語，就像編古裝劇臺詞一樣，反正就這個意思。
宮老師也不能指望你真給他寫出來一篇引經據典、駢驪對仗、音律工整、千古流傳的檢討書啊。”
時頌今被萬仞的機智折服：“噫噓嚱！汝真可謂智哉，吾學哉！”
萬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次日，時頌今本學期第四次在麻雀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中上臺朗讀他的花式檢討。
通篇的之乎者也下來，時頌今感覺自已舌頭都快要打結了。麻雀們紛紛報以憐憫的目光。
宮定宇笑呵呵地說：“時頌今，再有下一次，你想寫什麽格式的檢討？做幾首七言律詩怎麽樣啊？”
時頌今像個鵪鶉一樣縮縮脖子，連連搖頭，擺手道：“餘誠悔過，餘保無過矣，特願公諒之！誠難矣！！”
宮定宇點頭。小樣兒的，還治不了你了？
期中考試成績很快出來，年級大榜照例張貼在走廊裏。只不過向來排在榜首的萬仞，這次在大榜的最末端，也算是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了。
時頌今比萬仞的一片零蛋好一點，他還考了一天。排名緊挨著萬仞，在他上面，倒數第二。
時頌今笑瞇瞇地說：“學霸跌落神壇了啊！”
萬仞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是啊！仞落平陽被時欺。”
時頌今撓他的咯吱窩：“你罵誰是狗呢？！”
祁良在一旁說風涼話：“吊車尾兄弟還這麽樂呵啊！”
時頌今轉身去攻擊祁良：“什麽嘛！我們萬大佬就是在天上待久了，下凡來體驗一下生活，下次考試就又飛升了。”
祁良點點頭：“那這樣挺好的，你倆能挨在一起。下次萬大佬又高居榜首了，你倆中間又隔著天塹了。”
萬仞把時頌今的頭發揉亂，手感真不錯。他柔聲說：“不慌，下次帶你一塊兒飛升天界。”
時頌今扒拉開他的手，把自已的毛捋順：“男人，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又轉頭對祁良炫耀：“聽見沒，師尊要帶我一塊飛升！”
祁良點頭：“聽到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時頌今佯裝要踹他：“你這個人怎麽狗言狗語的！”
放學鈴打響，時頌今摸出手機，看見有兩條未讀短信，他點進去。
——時頌今，放學之後來一趟淮海路87號茶樓。
時頌今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已平時好像沒得罪誰啊，應該不是來約架的吧？他又點開了下一條。
——事關萬仞，你一個人來。
時頌今心裏隱約有了答案。發信人摸清了自已的姓名電話和學校，又知道自已和萬仞是相識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萬仞的親生父親找了上來。
萬仞收拾好書包了，正朝時頌今走過來，想和他一起回家。時頌今急忙熄滅了屏幕，對他說：“剛剛有個挺久沒見的朋友約我，想聊一點家事，你今天自已回家好不好？順便替我跟外婆說一聲，晚飯不用等我了。”
萬仞不疑有他，一個人走了。
時頌今確認萬仞的身影走入了拐角，再也看不見，才攔了輛車朝短信中的地址進發。
下了車之後，時頌今在茶樓門口駐足。一個婦人朝他迎了過來，“時頌今？”
時頌今點頭，打量著來人。這人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的婦人穿著焦糖色大衣，裏面是一條米色的針織長裙，腳踩同色系平底馬丁靴。溫婉的裝扮襯得整個人分外的柔和。
她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又保養得宜，說是二十多歲也是有人信的。再加上因為懷著孕精心調養，整個人氣色極佳，面上都泛著紅潤的光澤。
她甫一見到時頌今就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尤其是她小腹微微隆起，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充滿母性光輝的溫柔準媽媽形象。讓人一點也聯想不到背後那副精明算計的嘴臉要如何出現在這張臉上。
這個女人顯然是萬仞口中的小媽。她開口：“這裏風大，我們進去吧。”時頌今點頭跟上。
秋風掃過，女人身上溫潤低調的木質馨香傳來，隱隱約約，沁人心脾。即使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從背後看卻仍然是四肢修長，身量纖纖，完全不顯臃腫笨拙。
難怪能把萬父迷得神魂顛倒了。長相優越，品味優雅，言行得體，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她留給時頌今的第一印象，親和得有些過分了。
時頌今心中疑竇頓生，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和萬仞口中形容的不太一樣，至少，表面上不太一樣。他更是想不通她同自已有什麽可聊的。
這個點的茶樓沒幾桌客人，稀稀拉拉地散落著，偶爾有低沈的交談聲傳來，聽的不甚清晰。茶樓的卡座都是用竹簾隔開的，路過的人看不清裏面的人臉。
女人將他引到最角落的卡座，替他掀開簾子，時頌今略微彎腰走了進去。落座後，女人給他泡了一壺茶。
溫壺、燙杯、投茶、沖茶、刮末、出湯、斟茶。茶具在纖纖玉指間靈活地飛舞翻轉，每一個步驟都既嫻熟又雅致，看她展示茶藝，能讓人不自覺地靜下心，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視覺和嗅覺都得到了治愈，時頌今心中的猜疑和緊張略微松動。
女人將泡好的茶遞了一杯給他，時頌今還是選擇展現一下人道主義關懷：“懷孕了還是不要喝茶。”
女人笑了笑，給自已倒了一杯熱水抿了一口：“謝謝。”
時頌今看著她，開門見山：“您找我來，是為了什麽？”
女人眼珠一動，狡黠在此刻才開始彰顯：“你先不要對我產生任何的敵意，畢竟，我和你有著相同的目的。”女人頓了頓，“我們都想讓萬仞留在這裏。”
時頌今聞言嗤笑了一聲，合著在這拉人站隊呢是吧？他開口：“我和你不一樣。他想去哪裏，想走還是想留，那是他的自由。我不會主觀地替他做任何決定。”
女人見時頌今不配合的樣子，撚了撚自已纖細粉嫩的指尖，緩緩開口：“你敢說你真的舍得讓他走？他在他父親面前出櫃是為了誰暫且不論，你難道就沒有對他動過一點這方面的心思？”
時頌今心下愕然，面上卻不動如山。他自覺喜歡並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雖然未曾對萬仞言明，但是日常相處中也不曾去費心遮掩。沒想到已經這麽明顯了嗎？
女人仿佛撞破了他內心的震顫，繼續開口道：“我很愛萬仞的父親，他也很愛我，現在我們有了自已愛情的結晶。
而萬仞留在他父親身邊除了能提醒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有過一段屈辱的歷史之外，毫無意義。他自已在這個家裏也融入不來。
更何況，我對他也算不薄。左梁這處房產我已經過戶到了他的名下，算是對他的補償，裝修我也是找人重做的，確保他最大程度地在這裏待得舒心。
我看他本人對這個決定也沒什麽異議，甚至也沒產生過離開這裏的念頭，這於我於你於他，不都是皆大歡喜嗎？”
時頌今：……這怎麽把給人趕出家門說得還挺冠冕堂皇？倒好像萬仞是受到了她的恩惠一樣。這女人果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麽無害。
時頌今精準抓住漏洞：“既然是皆大歡喜，您今天還約我來做什麽？”
女人笑了笑，從旁邊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張卡，從桌面滑到了時頌今面前：“其實找你來，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張卡你拿著，和他在一起好好生活，缺什麽不夠的，再找我說。”
時頌今沒忍住，笑出了聲。這算是什麽事兒啊？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反過來照進現實？這女人還挺會抓大放小。把住了萬父這棵搖錢樹，給出萬仞點生活費還不是灑灑水？
時頌今把卡推回了她面前，啼笑皆非地拒絕她：“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系，並且我也不會幹涉他的任何決定，您找錯人了。”
歸根結底女人不還是怕萬仞回到珠城跟她爭家產？她這一胎懷的又是個女孩，競爭力不強。縱使她再馭夫有道，也希望萬父能對萬仞徹底厭惡，有備無患。
他們一家子的爛事，萬仞自已都持無所謂的態度，更何況時頌今？懶得插手。
時頌今將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對她說：“茶很香，感謝款待，再見。”便起身離開。
女人坐在座位上，若無其事地將卡收了起來，仿佛今天來找時頌今這一趟真的是一件無足輕重、順手為之的事情。
時頌今掀開簾子前一刻，門外閃過一個人影，搶在他走出來前快步閃身進了旁邊的卡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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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時頌今和萬仞吃完晚餐，就一起鉆進了時頌今的臥室。兩人把作業寫完，時頌今便坐在一旁支著下巴圍觀萬仞幫他寫檢討。
只見萬仞下筆如飛，文思泉湧，寫得十分順暢，半點都不帶卡殼的。
時頌今禁不住好奇：“你的文言文儲備量這麽大嗎？為什麽看你寫起來毫不費力的樣子？”
萬仞挑眉：“這有什麽難？按照白話文寫，然後把‘我’換成‘吾’和‘餘’；把‘你’換成‘汝’和‘爾’；指示代詞多用‘此’和‘斯’；語氣詞換成‘嗟夫’和‘嗚呼’等。
再整點文縐縐的借代詞，‘學生’換成‘桃李’；‘同學’換成‘同窗’；‘教育’換成‘杏壇’；‘誠心’換成‘肝膽’ 。再多用點成語，就像編古裝劇臺詞一樣，反正就這個意思。
宮老師也不能指望你真給他寫出來一篇引經據典、駢驪對仗、音律工整、千古流傳的檢討書啊。”
時頌今被萬仞的機智折服：“噫噓嚱！汝真可謂智哉，吾學哉！”
萬仞點頭：“孺子可教也！”
次日，時頌今本學期第四次在麻雀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目光中上臺朗讀他的花式檢討。
通篇的之乎者也下來，時頌今感覺自已舌頭都快要打結了。麻雀們紛紛報以憐憫的目光。
宮定宇笑呵呵地說：“時頌今，再有下一次，你想寫什麽格式的檢討？做幾首七言律詩怎麽樣啊？”
時頌今像個鵪鶉一樣縮縮脖子，連連搖頭，擺手道：“餘誠悔過，餘保無過矣，特願公諒之！誠難矣！！”
宮定宇點頭。小樣兒的，還治不了你了？
期中考試成績很快出來，年級大榜照例張貼在走廊裏。只不過向來排在榜首的萬仞，這次在大榜的最末端，也算是人生中絕無僅有的體驗了。
時頌今比萬仞的一片零蛋好一點，他還考了一天。排名緊挨著萬仞，在他上面，倒數第二。
時頌今笑瞇瞇地說：“學霸跌落神壇了啊！”
萬仞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是啊！仞落平陽被時欺。”
時頌今撓他的咯吱窩：“你罵誰是狗呢？！”
祁良在一旁說風涼話：“吊車尾兄弟還這麽樂呵啊！”
時頌今轉身去攻擊祁良：“什麽嘛！我們萬大佬就是在天上待久了，下凡來體驗一下生活，下次考試就又飛升了。”
祁良點點頭：“那這樣挺好的，你倆能挨在一起。下次萬大佬又高居榜首了，你倆中間又隔著天塹了。”
萬仞把時頌今的頭發揉亂，手感真不錯。他柔聲說：“不慌，下次帶你一塊兒飛升天界。”
時頌今扒拉開他的手，把自已的毛捋順：“男人，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又轉頭對祁良炫耀：“聽見沒，師尊要帶我一塊飛升！”
祁良點頭：“聽到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時頌今佯裝要踹他：“你這個人怎麽狗言狗語的！”
放學鈴打響，時頌今摸出手機，看見有兩條未讀短信，他點進去。
——時頌今，放學之後來一趟淮海路87號茶樓。
時頌今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已平時好像沒得罪誰啊，應該不是來約架的吧？他又點開了下一條。
——事關萬仞，你一個人來。
時頌今心裏隱約有了答案。發信人摸清了自已的姓名電話和學校，又知道自已和萬仞是相識的。他的第一反應是，萬仞的親生父親找了上來。
萬仞收拾好書包了，正朝時頌今走過來，想和他一起回家。時頌今急忙熄滅了屏幕，對他說：“剛剛有個挺久沒見的朋友約我，想聊一點家事，你今天自已回家好不好？順便替我跟外婆說一聲，晚飯不用等我了。”
萬仞不疑有他，一個人走了。
時頌今確認萬仞的身影走入了拐角，再也看不見，才攔了輛車朝短信中的地址進發。
下了車之後，時頌今在茶樓門口駐足。一個婦人朝他迎了過來，“時頌今？”
時頌今點頭，打量著來人。這人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眼前的婦人穿著焦糖色大衣，裏面是一條米色的針織長裙，腳踩同色系平底馬丁靴。溫婉的裝扮襯得整個人分外的柔和。
她看著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又保養得宜，說是二十多歲也是有人信的。再加上因為懷著孕精心調養，整個人氣色極佳，面上都泛著紅潤的光澤。
她甫一見到時頌今就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尤其是她小腹微微隆起，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充滿母性光輝的溫柔準媽媽形象。讓人一點也聯想不到背後那副精明算計的嘴臉要如何出現在這張臉上。
這個女人顯然是萬仞口中的小媽。她開口：“這裏風大，我們進去吧。”時頌今點頭跟上。
秋風掃過，女人身上溫潤低調的木質馨香傳來，隱隱約約，沁人心脾。即使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從背後看卻仍然是四肢修長，身量纖纖，完全不顯臃腫笨拙。
難怪能把萬父迷得神魂顛倒了。長相優越，品味優雅，言行得體，跟外面那些妖艷賤貨不一樣。她留給時頌今的第一印象，親和得有些過分了。
時頌今心中疑竇頓生，她覺得眼前的女人和萬仞口中形容的不太一樣，至少，表面上不太一樣。他更是想不通她同自已有什麽可聊的。
這個點的茶樓沒幾桌客人，稀稀拉拉地散落著，偶爾有低沈的交談聲傳來，聽的不甚清晰。茶樓的卡座都是用竹簾隔開的，路過的人看不清裏面的人臉。
女人將他引到最角落的卡座，替他掀開簾子，時頌今略微彎腰走了進去。落座後，女人給他泡了一壺茶。
溫壺、燙杯、投茶、沖茶、刮末、出湯、斟茶。茶具在纖纖玉指間靈活地飛舞翻轉，每一個步驟都既嫻熟又雅致，看她展示茶藝，能讓人不自覺地靜下心，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視覺和嗅覺都得到了治愈，時頌今心中的猜疑和緊張略微松動。
女人將泡好的茶遞了一杯給他，時頌今還是選擇展現一下人道主義關懷：“懷孕了還是不要喝茶。”
女人笑了笑，給自已倒了一杯熱水抿了一口：“謝謝。”
時頌今看著她，開門見山：“您找我來，是為了什麽？”
女人眼珠一動，狡黠在此刻才開始彰顯：“你先不要對我產生任何的敵意，畢竟，我和你有著相同的目的。”女人頓了頓，“我們都想讓萬仞留在這裏。”
時頌今聞言嗤笑了一聲，合著在這拉人站隊呢是吧？他開口：“我和你不一樣。他想去哪裏，想走還是想留，那是他的自由。我不會主觀地替他做任何決定。”
女人見時頌今不配合的樣子，撚了撚自已纖細粉嫩的指尖，緩緩開口：“你敢說你真的舍得讓他走？他在他父親面前出櫃是為了誰暫且不論，你難道就沒有對他動過一點這方面的心思？”
時頌今心下愕然，面上卻不動如山。他自覺喜歡並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所以雖然未曾對萬仞言明，但是日常相處中也不曾去費心遮掩。沒想到已經這麽明顯了嗎？
女人仿佛撞破了他內心的震顫，繼續開口道：“我很愛萬仞的父親，他也很愛我，現在我們有了自已愛情的結晶。
而萬仞留在他父親身邊除了能提醒他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有過一段屈辱的歷史之外，毫無意義。他自已在這個家裏也融入不來。
更何況，我對他也算不薄。左梁這處房產我已經過戶到了他的名下，算是對他的補償，裝修我也是找人重做的，確保他最大程度地在這裏待得舒心。
我看他本人對這個決定也沒什麽異議，甚至也沒產生過離開這裏的念頭，這於我於你於他，不都是皆大歡喜嗎？”
時頌今：……這怎麽把給人趕出家門說得還挺冠冕堂皇？倒好像萬仞是受到了她的恩惠一樣。這女人果然不似表面看上去那麽無害。
時頌今精準抓住漏洞：“既然是皆大歡喜，您今天還約我來做什麽？”
女人笑了笑，從旁邊的包包裏掏出了一張卡，從桌面滑到了時頌今面前：“其實找你來，也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這張卡你拿著，和他在一起好好生活，缺什麽不夠的，再找我說。”
時頌今沒忍住，笑出了聲。這算是什麽事兒啊？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反過來照進現實？這女人還挺會抓大放小。把住了萬父這棵搖錢樹，給出萬仞點生活費還不是灑灑水？
時頌今把卡推回了她面前，啼笑皆非地拒絕她：“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系，並且我也不會幹涉他的任何決定，您找錯人了。”
歸根結底女人不還是怕萬仞回到珠城跟她爭家產？她這一胎懷的又是個女孩，競爭力不強。縱使她再馭夫有道，也希望萬父能對萬仞徹底厭惡，有備無患。
他們一家子的爛事，萬仞自已都持無所謂的態度，更何況時頌今？懶得插手。
時頌今將杯子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站起身對她說：“茶很香，感謝款待，再見。”便起身離開。
女人坐在座位上，若無其事地將卡收了起來，仿佛今天來找時頌今這一趟真的是一件無足輕重、順手為之的事情。
時頌今掀開簾子前一刻，門外閃過一個人影，搶在他走出來前快步閃身進了旁邊的卡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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