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自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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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親自下毒
萬仞擡起時頌今的腳，拿掉了他的拖鞋。時頌今當時震驚得忘記了做出反應！
當萬仞想幫他繼續脫襪子時，饒是時頌今那城墻拐彎加層瓷磚那麽厚的臉皮，也不禁難為情起來。
“那個，我還沒病得那麽嚴重，可以自已洗腳的。”時頌今連忙把襪子脫下來，把腳伸進了溫度適宜的水盆裏。
“不是讓你洗腳的。”萬仞解釋，“這是讓你拿來降溫的。泡二十分鐘左右，加快代謝。”
“哦。”時頌今端詳著他：“你快去睡一會兒吧，昨晚一整夜都沒合眼。”
萬仞搖頭：“我不困。”
泡完腳，萬仞把時頌今塞進了主臥的被子裏，用打濕的毛巾擦拭他的額前和脖頸。
被碰到了癢癢肉，時頌今沒忍住笑出聲，瑟縮了一下。
萬仞覺得有趣，用手指撓了撓時頌今的頸間，看著他笑得直顫，又撓了撓他的下巴。
時頌今邊躲邊笑：“你擼貓呢？”
萬仞：“那你是什麽品種？”
時頌今想了想：“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緬因。”
萬仞不解：“為什麽？”
時頌今笑意盈盈：“溫柔的巨人。”
時頌今出了些汗，灼人的高溫逐漸降了下來，萬仞看著，總算放心了些。
時頌今覺得萬仞真的有必要去休息了：“現在可以去好好睡一覺了吧？”
萬仞緊繃的弦一放松，疲憊就後知後覺湧了上來。他打了個哈欠：“好，那我去睡一會兒，你哪裏不舒服或者想要什麽就叫醒我。”
時頌今催促他：“放心吧，快去吧。”
萬仞替他掖了掖被角，關上房間門走了出去。
時頌今刷了一會手機，輕手輕腳地出去上個廁所，卻發現萬仞沒有在次臥。
他蜷縮著身子和衣側躺在長條沙發上，搭在腹部的右手手腕腫脹得厲害。他在睡夢中還蹙著眉頭，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時頌今想起他昨天背著自已一路跑去醫院，心中酸澀。他去臥室把被子抱出來輕輕蓋在了萬仞身上，披上外套拿起鑰匙，輕手輕腳出了門。
時頌今回來打開門的瞬間，外面的寒風溜了進來，萬仞感受到了，揉了揉眼坐了起來，連聲問：“去買了什麽？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不叫我？”
時頌今在他旁邊坐下，拉過他的手：“我好多了，倒是你的手腕腫得很厲害，我去買了藥。”
他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說：“再睡一會兒吧，你還是去睡自已的主臥吧，沙發不舒服，我去睡別的房間。”
時頌今這兩天病得七葷八素的，後知後覺自已第一次來萬仞家就鳩占鵲巢讓主人睡沙發，還要萬仞照顧自已，真的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萬仞搖搖頭：“主臥你睡吧，我睡沙發就行。”
時頌今想到了始終關著門的次臥，不解：“所以次臥是沒床嗎？你為什麽非要睡沙發？”
萬仞：……恭喜你刺破了真相。
萬仞帶著時頌今，推開了次臥的門。
濃郁的顏料味、紙張味和木頭味混雜在一起率先撲面而來，這是獨屬於畫室的味道。
畫室正中間是一個畫架和一個椅子，靠墻的位置有兩個置物架，一個上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萬仞之前創作的畫稿，另一個上面擺放的全都是繪畫用具。
別人的畫室墻上都掛著裝裱好的作品，或者裝修成藝術氛圍濃厚的風格，萬仞的畫室卻除了白墻和以上物品沒有任何裝潢，簡單幹凈得過分。
時頌今好奇地打量著架子上的畫稿，詢問萬仞：“我可以看看嗎？”
萬仞頷首：“當然可以。”
時頌今拿起一疊畫稿，一張張翻看，發現盡是些景物。
華麗的殿堂、層疊的樓閣、聳立的高塔、曲折的游廊、古樸的祭壇、肅穆的影壁……各種各樣的中式建築，古樸大氣，極具韻味，美侖美奐。
時頌今越看越被震撼。只是，風格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時頌今努力回憶了一下，試探地開口：“好像我們之前逃課時候看的那個動漫啊。”
萬仞似乎笑了笑。
“真厲害。”時頌今用最樸實的語言表達最由衷的佩服，“你畫這些，是專業還是愛好啊？”
萬仞回答：“都有吧，剛開始當然是因為喜歡，現在也確實是吃飯的一種手段。”
時頌今幾乎確定了那部動漫的美術成分有萬仞的參與了。
時頌今看向萬仞的手腕：“所以手腕也是因為經常畫畫傷的嗎？”
萬仞點頭：“是，久了會有一些勞損。”
“以後我會監督你，洗手要用溫水，不要碰冷水，經常幫你熱敷。”時頌今立軍令狀般堅定地看向萬仞：“我們慢慢養。”
萬仞笑著應允：“好，聽你的。”
晚上飯點。
萬仞問時頌今：“想吃些什麽？”
時頌今咂咂嘴：“我覺得我的味覺和嗅覺不太靈敏，有必要吃點帶味道的刺激一下。”
萬仞瞬間拒絕：“必不可能。”
時頌今努了努嘴：“可是本來我就嘗不出味道，再吃些個不鹹不淡的，簡直味同嚼蠟！”
萬仞耐心哄他：“這兩天先養養胃，而且你現在還在咳，吃鹹了喉嚨也會痛。先忍兩天好不好？”
時頌今失笑：“道理我都懂，我就是口嗨一下。你怎麽又用哄小孩的語氣對我說話了。”
萬仞：“你本來就是。”一個幼稚的小朋友。
時頌今越來越覺得萬仞像一只緬因貓貓了，高大的外表下裝的是一個穩重從容、溫柔細膩的靈魂。
兩個人去街上覓食，時頌今看著超市靈機一動：“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啊？”
萬仞驚訝：“你會做飯啊？”
時頌今理直氣壯：“沒做過啊，所以想試試嘛。不過我經常看外婆做，步驟早就爛熟於心了。你想不想吃嘛？”
他病剛剛好轉一點，萬仞舍不得他辛苦：“你還生著病呢，咱們不麻煩了啊。”
時頌今不搞幺蛾子就不是時頌今了，他不在意道：“我真的已經好了，我們去挑食材吧。”
其實時頌今是想，自已這兩天占了萬仞的家，害萬仞受了驚嚇，還害他手腕的傷情加重，還勞煩萬仞照顧自已，有必要效仿萬仞投桃報李一下。
而且，自已做的話，口味比較隨心，就不用吃清淡的病號餐了。
時頌今拉著萬仞進了生鮮區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萬仞想了想：“我覺得你應該先想想有什麽是會做的。”
時頌今回憶了一下外婆做過的家常菜，篩選了一下步驟比較簡單的，問萬仞：“番茄炒蛋，可樂雞翅，蒜蓉西蘭花好不好？”
萬仞欣然同意，該說不說，居然有點期待。
萬仞家有廚具，但是他從來不做飯，冰箱也一直空空如也，甚至沒插電。油鹽醬醋各種調料都是剛剛和時頌今一起現買的。
時頌今開始洗菜擇菜。萬仞想要幫忙，被時頌今推出了廚房，美其名曰手上有傷，需要少活動，準備一會接收驚喜就好了。
廚房裏傳來稀裏嘩啦、叮叮咣咣的聲音，聽起來手忙腳亂的。萬仞第一次在自已的沙發上產生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過了一陣，時頌今將三道菜和電飯煲端上桌，神色中帶著幾分拘謹：“第一次做，我都沒舍得嘗，想著跟你一起驗證天賦呢。”
萬仞看著眼前連湯帶水黑漆漆的可樂雞翅和幾乎做成蛋花湯的番茄炒蛋陷入了沈思。
他頓了頓，給自已強行挽尊：“雖然賣相不怎麽樣，但是聞著味道還行。往好了想，說不定是荔枝型菜品呢——外表醜陋但吃起來美味。”
萬仞在時頌今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將筷子緩緩伸向了可樂雞翅，只不過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萬仞夾起了一塊，望向時頌今。時頌今投以鼓勵的目光。
這道菜，可樂是可樂，雞翅是雞翅的。淋漓的汁水一滴一滴往下淌，看起來根本沒有收汁。雞肉本該有的香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萬仞：有點想噦，但這是小時第一次做飯，為我做的，忍。
察覺到萬仞神色的不自然，時頌今尷尬地揮揮手：“沒事，一道翻車了不代表每一道都會翻車。嘗嘗番茄炒蛋……呃，番茄蛋花湯？”
萬仞視死如歸地舀了一勺。
這菜，哦不，這湯……也不知道是鹽放少了還是水放多了，味道極其寡淡。如果單單是寡淡也就罷了，蛋花好像沒熟透，萬仞似乎喝到了生雞蛋液的滑膩口感。
萬仞：快噦出來了，不能讓小時難堪，不能打消小時積極性，往死裏忍。
好在還有一道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蒜蓉西蘭花。大蒜和西蘭花都是生的熟的長得差不多，很難把賣相做得很差。
萬仞夾了一筷子，味道居然意外的正常。萬仞覺得不可思議，決定就用這道菜捧時頌今的場了。
萬仞對這道西蘭花瘋狂誇誇，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誇得時頌今眉眼彎彎。
正打算夾第二筷子的時候，猛然發現這道菜更是重量級。
西蘭花的間隙裏有一條胖乎乎的、肉粉色的高蛋白，已經被和西蘭花一起煮熟了！
萬仞手中的筷子悄然落地，忍無可忍地沖向洗手間：嘔……
時頌今把顫顫巍巍的萬仞從洗手間扶出來，一手給他端著水，一手給他順著背，歉意地道：“對不起，我洗的時候真的沒有看到。”
萬仞強顏歡笑：“沒事的，說明綠色天然無公害。”
昨天自已不小心給小時投餵了奧司他韋，今天小時就親自下廚，哦不，親自下毒。天道好輪回，一報還一報了。
最後，兩個人分著吃了電飯煲裏僅存的正常的口糧。
時頌今臊眉搭眼地低頭喝粥，沒臉看萬仞。
萬仞安撫道：“沒關系，我們小時起碼今天學會煮粥了呢。”
時頌今：……謝謝有被安慰到，我其實想煮的是飯。
時頌今不相信外婆煮飯那麽好吃自已會這麽沒天賦，他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多加練習！
萬仞：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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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萬仞想幫他繼續脫襪子時，饒是時頌今那城墻拐彎加層瓷磚那麽厚的臉皮，也不禁難為情起來。
“那個，我還沒病得那麽嚴重，可以自已洗腳的。”時頌今連忙把襪子脫下來，把腳伸進了溫度適宜的水盆裏。
“不是讓你洗腳的。”萬仞解釋，“這是讓你拿來降溫的。泡二十分鐘左右，加快代謝。”
“哦。”時頌今端詳著他：“你快去睡一會兒吧，昨晚一整夜都沒合眼。”
萬仞搖頭：“我不困。”
泡完腳，萬仞把時頌今塞進了主臥的被子裏，用打濕的毛巾擦拭他的額前和脖頸。
被碰到了癢癢肉，時頌今沒忍住笑出聲，瑟縮了一下。
萬仞覺得有趣，用手指撓了撓時頌今的頸間，看著他笑得直顫，又撓了撓他的下巴。
時頌今邊躲邊笑：“你擼貓呢？”
萬仞：“那你是什麽品種？”
時頌今想了想：“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緬因。”
萬仞不解：“為什麽？”
時頌今笑意盈盈：“溫柔的巨人。”
時頌今出了些汗，灼人的高溫逐漸降了下來，萬仞看著，總算放心了些。
時頌今覺得萬仞真的有必要去休息了：“現在可以去好好睡一覺了吧？”
萬仞緊繃的弦一放松，疲憊就後知後覺湧了上來。他打了個哈欠：“好，那我去睡一會兒，你哪裏不舒服或者想要什麽就叫醒我。”
時頌今催促他：“放心吧，快去吧。”
萬仞替他掖了掖被角，關上房間門走了出去。
時頌今刷了一會手機，輕手輕腳地出去上個廁所，卻發現萬仞沒有在次臥。
他蜷縮著身子和衣側躺在長條沙發上，搭在腹部的右手手腕腫脹得厲害。他在睡夢中還蹙著眉頭，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時頌今想起他昨天背著自已一路跑去醫院，心中酸澀。他去臥室把被子抱出來輕輕蓋在了萬仞身上，披上外套拿起鑰匙，輕手輕腳出了門。
時頌今回來打開門的瞬間，外面的寒風溜了進來，萬仞感受到了，揉了揉眼坐了起來，連聲問：“去買了什麽？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麽不叫我？”
時頌今在他旁邊坐下，拉過他的手：“我好多了，倒是你的手腕腫得很厲害，我去買了藥。”
他一邊替他上藥一邊說：“再睡一會兒吧，你還是去睡自已的主臥吧，沙發不舒服，我去睡別的房間。”
時頌今這兩天病得七葷八素的，後知後覺自已第一次來萬仞家就鳩占鵲巢讓主人睡沙發，還要萬仞照顧自已，真的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萬仞搖搖頭：“主臥你睡吧，我睡沙發就行。”
時頌今想到了始終關著門的次臥，不解：“所以次臥是沒床嗎？你為什麽非要睡沙發？”
萬仞：……恭喜你刺破了真相。
萬仞帶著時頌今，推開了次臥的門。
濃郁的顏料味、紙張味和木頭味混雜在一起率先撲面而來，這是獨屬於畫室的味道。
畫室正中間是一個畫架和一個椅子，靠墻的位置有兩個置物架，一個上面整整齊齊地碼放著萬仞之前創作的畫稿，另一個上面擺放的全都是繪畫用具。
別人的畫室墻上都掛著裝裱好的作品，或者裝修成藝術氛圍濃厚的風格，萬仞的畫室卻除了白墻和以上物品沒有任何裝潢，簡單幹凈得過分。
時頌今好奇地打量著架子上的畫稿，詢問萬仞：“我可以看看嗎？”
萬仞頷首：“當然可以。”
時頌今拿起一疊畫稿，一張張翻看，發現盡是些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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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頌今越看越被震撼。只是，風格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時頌今努力回憶了一下，試探地開口：“好像我們之前逃課時候看的那個動漫啊。”
萬仞似乎笑了笑。
“真厲害。”時頌今用最樸實的語言表達最由衷的佩服，“你畫這些，是專業還是愛好啊？”
萬仞回答：“都有吧，剛開始當然是因為喜歡，現在也確實是吃飯的一種手段。”
時頌今幾乎確定了那部動漫的美術成分有萬仞的參與了。
時頌今看向萬仞的手腕：“所以手腕也是因為經常畫畫傷的嗎？”
萬仞點頭：“是，久了會有一些勞損。”
“以後我會監督你，洗手要用溫水，不要碰冷水，經常幫你熱敷。”時頌今立軍令狀般堅定地看向萬仞：“我們慢慢養。”
萬仞笑著應允：“好，聽你的。”
晚上飯點。
萬仞問時頌今：“想吃些什麽？”
時頌今咂咂嘴：“我覺得我的味覺和嗅覺不太靈敏，有必要吃點帶味道的刺激一下。”
萬仞瞬間拒絕：“必不可能。”
時頌今努了努嘴：“可是本來我就嘗不出味道，再吃些個不鹹不淡的，簡直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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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仞：“你本來就是。”一個幼稚的小朋友。
時頌今越來越覺得萬仞像一只緬因貓貓了，高大的外表下裝的是一個穩重從容、溫柔細膩的靈魂。
兩個人去街上覓食，時頌今看著超市靈機一動：“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啊？”
萬仞驚訝：“你會做飯啊？”
時頌今理直氣壯：“沒做過啊，所以想試試嘛。不過我經常看外婆做，步驟早就爛熟於心了。你想不想吃嘛？”
他病剛剛好轉一點，萬仞舍不得他辛苦：“你還生著病呢，咱們不麻煩了啊。”
時頌今不搞幺蛾子就不是時頌今了，他不在意道：“我真的已經好了，我們去挑食材吧。”
其實時頌今是想，自已這兩天占了萬仞的家，害萬仞受了驚嚇，還害他手腕的傷情加重，還勞煩萬仞照顧自已，有必要效仿萬仞投桃報李一下。
而且，自已做的話，口味比較隨心，就不用吃清淡的病號餐了。
時頌今拉著萬仞進了生鮮區問：“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萬仞想了想：“我覺得你應該先想想有什麽是會做的。”
時頌今回憶了一下外婆做過的家常菜，篩選了一下步驟比較簡單的，問萬仞：“番茄炒蛋，可樂雞翅，蒜蓉西蘭花好不好？”
萬仞欣然同意，該說不說，居然有點期待。
萬仞家有廚具，但是他從來不做飯，冰箱也一直空空如也，甚至沒插電。油鹽醬醋各種調料都是剛剛和時頌今一起現買的。
時頌今開始洗菜擇菜。萬仞想要幫忙，被時頌今推出了廚房，美其名曰手上有傷，需要少活動，準備一會接收驚喜就好了。
廚房裏傳來稀裏嘩啦、叮叮咣咣的聲音，聽起來手忙腳亂的。萬仞第一次在自已的沙發上產生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過了一陣，時頌今將三道菜和電飯煲端上桌，神色中帶著幾分拘謹：“第一次做，我都沒舍得嘗，想著跟你一起驗證天賦呢。”
萬仞看著眼前連湯帶水黑漆漆的可樂雞翅和幾乎做成蛋花湯的番茄炒蛋陷入了沈思。
他頓了頓，給自已強行挽尊：“雖然賣相不怎麽樣，但是聞著味道還行。往好了想，說不定是荔枝型菜品呢——外表醜陋但吃起來美味。”
萬仞在時頌今殷殷期盼的眼神中將筷子緩緩伸向了可樂雞翅，只不過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
萬仞夾起了一塊，望向時頌今。時頌今投以鼓勵的目光。
這道菜，可樂是可樂，雞翅是雞翅的。淋漓的汁水一滴一滴往下淌，看起來根本沒有收汁。雞肉本該有的香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血腥味。
萬仞：有點想噦，但這是小時第一次做飯，為我做的，忍。
察覺到萬仞神色的不自然，時頌今尷尬地揮揮手：“沒事，一道翻車了不代表每一道都會翻車。嘗嘗番茄炒蛋……呃，番茄蛋花湯？”
萬仞視死如歸地舀了一勺。
這菜，哦不，這湯……也不知道是鹽放少了還是水放多了，味道極其寡淡。如果單單是寡淡也就罷了，蛋花好像沒熟透，萬仞似乎喝到了生雞蛋液的滑膩口感。
萬仞：快噦出來了，不能讓小時難堪，不能打消小時積極性，往死裏忍。
好在還有一道看起來比較正常的蒜蓉西蘭花。大蒜和西蘭花都是生的熟的長得差不多，很難把賣相做得很差。
萬仞夾了一筷子，味道居然意外的正常。萬仞覺得不可思議，決定就用這道菜捧時頌今的場了。
萬仞對這道西蘭花瘋狂誇誇，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誇得時頌今眉眼彎彎。
正打算夾第二筷子的時候，猛然發現這道菜更是重量級。
西蘭花的間隙裏有一條胖乎乎的、肉粉色的高蛋白，已經被和西蘭花一起煮熟了！
萬仞手中的筷子悄然落地，忍無可忍地沖向洗手間：嘔……
時頌今把顫顫巍巍的萬仞從洗手間扶出來，一手給他端著水，一手給他順著背，歉意地道：“對不起，我洗的時候真的沒有看到。”
萬仞強顏歡笑：“沒事的，說明綠色天然無公害。”
昨天自已不小心給小時投餵了奧司他韋，今天小時就親自下廚，哦不，親自下毒。天道好輪回，一報還一報了。
最後，兩個人分著吃了電飯煲裏僅存的正常的口糧。
時頌今臊眉搭眼地低頭喝粥，沒臉看萬仞。
萬仞安撫道：“沒關系，我們小時起碼今天學會煮粥了呢。”
時頌今：……謝謝有被安慰到，我其實想煮的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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