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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玄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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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玄觀

袁紹t華的道觀就在開封市郊的河邊上,外表與普通民宅無異。孟夏看了一眼,藏風聚氣,界水則止,是個好位置。

開門的是個小道士,疑惑地問她:“你找誰?”

“袁紹華。”看小道士一臉的迷茫,不善道,“就是智玄真人。”

“哦,真人啊,他不在。”小道士站在門口沒有動。

“不在啊,行,那我進去等他。”孟夏說的不鹹不淡,趁著小道士楞神的功夫就閃了進去。

孟夏走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已經穿過外院走到了內院,隱約看門頭上有一橫匾,上書:。

老匹夫!孟夏恨道,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內院很大,百餘平的院子裏有道士三三兩兩練著工,猛然看到有衣著光鮮女子跨門而入,都楞在原地。

“攔住她!”小道士在後面吼了一嗓子,眾道士瞬間曾環形將孟夏圍在院子中央。

“哎,說來也是師姐,那就陪你們玩玩。”孟夏挑眉一笑,長鞭順勢而出。

話說去的同時,疾沖上前,兵刃相接,迎敵的道士俱都被震的後退一步。又單手觸地,整個人斜立著騰空旋轉,長鞭順著力道甩出幻影,風中都是破空之聲,有功力出眾者勉強接了兩招便敗退,下乘者甚至連鞭風都能傷之幾分。

看火候差不多了,孟夏照舊長鞭入腕,甚至理了理因倒立淩亂的頭發,才慢條斯理地開口:“現在,我能進去了嗎?”

眾道士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孟夏一間間屋子找去。

找了一圈,最後在後院找到一個清幽雅致的正房,推門進去一看,就是它了。屋內陳設和袁紹華在山上的屋子一樣。

人沒在,大抵是知道她要來躲起來了。孟夏想,袁紹華究竟算不算是她的師父呢,從自己有記憶以來,他就只在每月特定的日子過來送些物資,考校一下她的功課,再扔兩本書就權當教過她了。

就連基本的社會常識都是她偷偷下山和一些街溜子學的,所以說話從來不知道什麽是婉約。但畢竟是養大自己的人,她不想以太大的惡意去揣測,所以她在等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小道士們全部圍在門口看著這個花容玉貌的女子,第一次見踢館踢的這麽明目張膽的,也不知是什麽來頭。

“你們該幹嘛幹嘛去,看我幹嗎?功課不練了?”孟夏擺出一副師姐的來頭。

有一道士被推搡著出來,鼓足勇氣對她說道:“不管你是誰,真人最近都不在,你還是走吧。下、下次再來。”

孟夏拿起桌上的拂塵,嚇得小道士馬上後退一步,以為自己又要挨打。

“怕什麽!這就是你們凈玄觀的氣勢?”

才不是呢,小道士馬上挺了挺胸膛。

孟夏嗤笑,“我問你,你們真人有幾個親傳弟子?”

“你問這個幹……”收到孟夏警告的神色,小道士馬上改口,“六個。今天都不在,你找不到他們的。”

六個,看來自己是那多出來的七分之一啊。

又問:“那你們呢,有另外的道長教嗎?”

小道士答的很快,“我們互相學習,不會了再請教師哥師姐們。”

孟夏搖頭,袁紹華啊袁紹華,你究竟在忙什麽,忙到你的精力只夠帶六個弟子。不對,現在只剩五個了。

小道士看孟夏神色不愉,悄悄退到了門外,暗自祈禱真人快點回來,不然總感覺道觀要被夷平了。

正閉眼念清心訣呢,屋內又有聲音傳來,“你過來。”

道袍被人扯了扯,小道士才一臉淒苦哀怨地往前了一步。

“近點。”

小道士小腿一倒騰,走到了孟夏的跟前。

“給我泡杯茶,再上點點心。”

這是把凈玄觀當茶樓了,士可殺不可辱,小道士正要嚴詞拒絕,就看到孟夏給他表演了一個隔空滅燈芯。

沒錯,真人房內的一個掐絲琺瑯魚首掛件配琉璃宮燈在孟夏擡手的瞬間就滅了。他絕對相信,這人真的是可以殺人於無形。

“好的,您稍等,我去給您找找有什麽吃的,一起端來。”小道士就差跪下應“喳”了。

孺子可教也,孟夏笑起來,剛剛隔空滅燈只是感覺似乎可以做到試了一試,沒想到真的行了。這一趟出門,可是收獲良多啊。

小道士一出門,就有其他道士將他一把拉走,頭上的莊子巾差點甩飛出去。他忙扶正語速極快道:“慢點,正元師兄,慢點。”

確認屋內女人再聽不見後,正元道長便戳著小道士的額頭訓斥,“你怎麽那麽慫呢,還給她端茶倒水,不怕折了我們凈玄觀的風骨。”

小道士心想,你要是看見那女子露的那一手,你也慫,面上卻憨厚答道:“我怕她是真人在外留下的風流債,萬一沒照顧好,真人回來要怪罪。”

小道士根本沒有在意孟夏所說的“師姐”,想著估摸著是二人之間的情趣罷了。

正元道長覺得小道士說的有理,反正真人的房間他也去過,裏面都是一些心法、經書,還都是覆印本,那就讓她在裏面耗著吧。

屋外圍觀的小道士都被正元打發走了,孟夏也樂得自在。飽餐一頓後,她收到了一條微信。

—在嗎?我是季青。

—知道,我有備註。

—方便見個面嗎?

—?

—有魅上了我的身。

—(驚訝的表情包)

—見面細聊?

—嗯,那你來開封凈玄觀。

將手機放下後,孟夏雙手合十往後仰托著腦袋向外望去。

修為足夠的魅可以幻化人形,這些自古就有記載,就像大家耳熟能詳的狐妖,蛇精,都是自我幻化。但什麽時候開始,魅可以上到人身,季青又是怎麽發現的呢。

直到兩人到來,孟夏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

“我開始有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坐在對面的季青苦笑著看看桌面,“從石溝子村出來後,我就老是夢到那個方鼎。還有,你說的那個躺在木棺中的男人。”

說到後來,季青的聲音帶了點晦澀。

孟夏卻有些走神,她看著坐在對面將胡須刮的幹幹凈凈的季青。心裏琢磨著,自己第一次見他時明明看起來只是比較高大壯實,存在感完全被黎洵碾壓下去。現在不過剃個胡須,氣度倒變得風流俊逸起來。

“孟夏?”

“嗯,你夢到的那人長什麽樣?”孟夏下意識地接話。

季青眼睛微瞇起來,臉上是一種看不懂的期許,“你看到的他長什麽樣?”

孟夏側著頭回憶了一下,只記得面如冠玉,劍眉薄唇,於是實話實說:“像古代的翩翩公子。”

季青笑了一下,說:“我夢到的也是。”

“那你找我是讓我幫你嗎?”孟夏看著季青的眼睛,對方也回望過來。

“是的。我想,萬一它要奪取我的身體,有你在也能救我。”

真是個麻煩呢,奪舍的魅該怎麽對付,她還沒有遇到過,這她得好好研究研究。現在,當務之急是,給這兩人找個可以呆的地方。

於是,“肖臣佑,過來一下。”

小道士垂頭耷腦地進了屋,自己來道觀學習不到一年,還沒有自己的道號,於是孟夏就直接叫了他本名。

“去收拾個房間讓他們兩住。”孟夏說的理所當然。在袁紹華回來之前,她是不願離開這的,既然季青身上有魅,那自然是跟她一塊。

“可是······”小道士欲言又止。

孟夏一揮手,“這是袁紹華,嗯,智玄真人的朋友。好了,還有什麽疑問嗎?”

小道士含糊地應了聲,聲音中的不滿非常明顯。

看小道士走遠,她想起什麽,問道:“這事姜家知道嗎?姜錦棠沒跟你一塊來?”

季青給在一旁吃的滿嘴碎渣的阿摯遞了一張紙,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敢叫他們知道,武舵在民國時幹的是劫鏢的買賣,那時的規矩可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竟然還有這一出,孟夏還真不知道,如此,可真不敢說了。不過,姜錦棠也不說嗎,她看那姑娘對季青很是上心呢。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季青沒有回答關於姜錦棠的問題。孟夏無法,只好讓他們先去休息。

臨出門時,阿摯才像終於想起什麽一般沖了過來,拿出手機就差懟到孟夏的鼻孔了。

“掃。”

孟夏眼睛往下一看,嘿,是加好友的二維碼。

“你能看出季青身上有沒有魅嗎?”孟夏邊掃碼邊問。

阿摯搖頭。

孟夏覺得奇怪,自己感受不到季青身上的魅也就算了。可阿摯也是魅啊,它竟然也聞不到同類的氣味,難道那魅已經進化了?

等到夜半,孟夏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索性坐起來,來到了袁紹華的屋子內。

書架上擺滿了書籍,《通玄真經》、《道門十規》、《本經陰符七術》,孟夏看一本扔一本。這些她在山上時都看過,裏面沒有她現在所憂慮問題的答案。

拿著拿著,孟夏發現了不對,這一整面的書架裏只有一本書籍重覆了,她試探地將t那本書輕輕取出,有機括轉動的聲音響起。

將書完全取出後,響聲不覆,屋內也沒有任何變化。

孟夏站在原地沈思一會兒,選擇了去搬救兵。

季青已經進入夢鄉,夢裏野象的嘶鳴如漫天黃沙般永無止盡,他坐於象背滿面淒楚。

有熱意從眼角滑落,他悠悠轉醒,正要擦拭,卻感覺有一影懸於上空。

季青當即提膝上撞,同時右手順勢穿過對方的左手臂內側,錮住肩頸往外甩拽。

孟夏頃刻間身體倒置,她覺得自己剛才胸部有被冒犯了一下,雖然是手背擦了一下,但也足夠令自己惱火了。於是她用意念幻化手鏈,無奈手臂被壓制,手鏈伸了幾下都沒有如常展開,孟夏卻已等不及,直接用頭發力就要往上撞。

季青察覺到她的意圖,下意思偏頭,孟夏這一撞便失了準頭,往上的瞬間唇角堪堪擦過他的下顎。季青只覺得渾身熱血上湧,手部便放松了力道。

孟夏直接將長鞭放出繞著季青的脖子束了一圈,如果內收幾分,他便可頭身分家。

季青放開手摸摸下顎,掩飾性笑笑,“是你啊,怎麽不敲門?”

孟夏記著剛才被吃豆腐的那一仇,沒有松開長鞭,只挑釁,“你輸了。還有,我敲過了,阿摯讓我來叫你。”

季青被勒的滿臉通紅也不惱,看向還坐在床沿認真觀戰的阿摯,無奈道:“咳咳,孟夏,能松開了嗎?”

小懲大誡就行了,孟夏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為什麽發火,於是把長鞭收回手腕。

季青終於喘上了氣,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孟夏心頭一緊,差點把正事忘了。

“當然是有事,快跟我走。”

季青看著她,“孟夏,能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嗎?”

孟夏低頭一看,季青穿的睡衣因為打鬥被拽的松松垮垮,此時領口大開,露出精壯的胸膛。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說一句,“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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