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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楊戩已經完全能和身體裏不斷覆蘇的能力相融合,而且能和這些神力相輔相成。

他已經不需要去各個神廟裏收集百姓的信仰之力了,那些力量可以直接在他身體裏生長。

魔域裏的魔氣也在覆蘇,楊戩和元始天尊他們一起壓制的時候那些魔氣卻全都湧入了楊戩的身體,奇怪的是那些魔氣到了楊戩體內變成了正常的神力,不僅沒有絲毫影響楊戩,反而還為楊戩所用。

一年後元始天尊傳音告訴楊戩玉鼎覆活了,現在正在玉泉山。

楊戩心中詫異,他確定玉鼎所有的神魂和神力都在身體裏壓制好,也把自己的修為壓制成原來的境界才回去。

楊戩遠遠地就看到了那抹最熟悉的身影,他正被闡教所有人圍在中央,身形和氣質看起來都是他師父,但楊戩卻知道他不是。

他的師父已經死了,死在了救世之後,現在蘊養在他的身體裏,還沒有完全恢覆。

孫悟空歡喜地抱住‘玉鼎’,楊戩很明顯看見‘玉鼎’渾身僵硬,十分不自然。

師父絕對不會那樣,師父雖然也不是很喜歡過分的親近,但對他們都是十分縱容的。

孫悟空也楞住了,他松開了手若有所思,卻見楊戩已經和他一樣緊緊抱了上去:“師父,你終於回來了。”

楊戩能感覺到‘玉鼎’徹底僵住了,全身都寫滿了抗拒,楊戩問:“師父,你怎麽了?”

“楊戩……玉鼎他失憶了,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失憶啊……”楊戩道:“沒關系,我會幫助師父想起來的。”

元始天尊看了楊戩一眼帶著其他金仙離開,楊戩看了一眼孫悟空,孫悟空也走了。

“楊……戩兒,你先放開我。”

“師父到底想叫我什麽?”楊戩偏偏把他抱得更緊了。

楊戩知道這不是他的師父,但他的身上確實有師父的神力,楊戩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他是那個所謂的天道,他一直在剝奪師父的神力。

“戩兒。”回明道:“放開我吧。”

“可我不想放開你。”楊戩道:“師父難道全部把我忘了,真令人難過。”

回明正要說話,楊戩又道:“師父陪我睡一會兒吧,師父不在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睡好過。”

楊戩察覺到懷裏這具身體僵硬的如同石像:“戩兒……自己睡吧。”

“可是師父以前都是陪我睡的,我就要師父陪我睡。”楊戩道。

“……我不困,你自己睡吧。”回明推開他就要往外走。

楊戩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身,把他抱在了床上,回明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他,帶著神力的手把楊戩推開。

楊戩故意摔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師父?”

“沒有弟子和師父睡一起的道理。”

“可是我們一直這樣睡一起啊。”

“那是以前,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楊戩就是要這樣呢?師父怎麽做……殺了我?”

回明沒有回答,楊戩突然怔怔地看著他:“師父,你真的只是失憶了嗎?怎麽感覺你變了,你變得討厭我了……”

“……沒有。”回明立刻否認:“戩兒,我畢竟沒有記憶,可能還不習慣,你給我一些時間適應好嗎?”

“好。”

“你怎麽又……”

然而楊戩又抱住了他。

“師父,不能和你睡一起我已經很難過了,讓我多抱你一會兒吧。”楊戩道。

“……好。”

懷裏這具身體僵硬得像一塊冰雕,全身都寫滿了厭惡和抗拒,楊戩知道這不是他的師父,卻還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處。

楊戩的手放上去的一瞬間有熟悉的神力湧入自己的身體,只是他立刻被推開了:“你幹什麽?”

“師父……”楊戩眼中含淚地看著他,看起來委屈極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恢覆好……我也不知道你如今那麽討厭我……”

“不是……”

他從玉鼎身上剝奪的神力為什麽會經過碰觸就到了楊戩身體裏?回明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必須讓楊戩認可他這個師父,他必須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玉鼎,這樣他才能收集世人對玉鼎的信仰之力,越來越強大。

他本也是混沌之初的一團清氣所化,可盤古有開天之功,玉鼎有創世之德,他什麽都沒有,便不能化成實體。而眾生的信仰卻都給給了那些神仙,他怎麽能夠忍受,他只能剝奪諸神的神力加快化形。

他好不容易剝奪了玉鼎的力量,從沒有形跡的清氣苦苦化成了人形,來到了人間,他一定要剝奪世人的全部信仰,成為最強大的神……然後再殺死所有的神仙……

當三界只有他一個神明的時候,人們只會信仰他。

回明扶楊戩起來:“戩兒,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先回去吧。”

“師父,你沒有討厭我嗎?”

“我怎麽會討厭你呢?你想多了……回去吧。”

楊戩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離開之後他的眼神立刻冷凝如冰。

楊戩走後回明終於松了口氣,玉鼎怎麽把楊戩慣成這樣,太粘人了。

-

“楊戩,怎麽樣?”元始天尊問:“是那個天道嗎?”

元始天尊自然也知道那不是玉鼎,他總不能連自己養大的弟子都認不出來。

楊戩點頭:“可他的神力都是師父的,如今……我沒有勝算。”

雖然他身體裏覆蘇了玉鼎的很多神力,但天道同樣剝奪了師父很多能力,現在和他動手,楊戩並沒有贏的把握。

“不急。”元始天尊道:“他變成玉鼎的樣子應該就是要活成玉鼎,接收世人的信仰,但現在世人的信仰之力在你的體內生長,他收集不到,遲早會有下一步行動。”

“只怕他會再制造天災人禍。”楊戩道。

“魔域的魔氣也在覆蘇,你現在身體裏有創世青蓮的力量,能把魔氣轉化為清氣,魔氣你也可以利用起來。”

“我明白了,師祖。”

楊戩去魔域的途中又感知到了玉鼎廟裏的動蕩。他拿出昆侖鏡去看,畫面中回明去了玉鼎的神廟,他想從神像裏吸取神力,但他失敗了。

回明打碎了玉鼎的神像,摧毀了玉鼎的神廟,砸死了不少人,他的眼神沒有一點波動,若無其事的吸收了那些人的靈魂。

楊戩緊緊盯著屏幕,殺氣已現。

他即刻調轉了方向,回明已經大開殺戒了。

楊戩正要動手就見回明突然往魔域去了,他隱去身形追上回明,沒想到羅睺覆活了。

“羅睺,你果然是假死。”回明道。

“玉鼎,我確實是故意死的你的劍下,但現在我更強大了,你要殺了我嗎?”

“玉鼎只怕殺不了你了,他已經死了,但我可以殺了你。”回明這時候不再偽裝玉鼎,他的氣質和眼神都發生了變化,看羅睺的眼神充滿冷硬和不屑。

那樣的眼神不會發生在玉鼎身上,他看向羅睺的眼神永遠都是淡漠的。

“就是你……自稱天道?”羅睺立刻和回明動起了手。

“我就是天道!”回明憤怒地攻向羅睺。

羅睺不是回明的對手,楊戩默默把神力傳入羅睺的體內,羅睺魔氣大增,回明漸漸敗下陣來。

不僅如此,回明感到身上的神力正在被羅睺吸走。

其實羅睺不過是一個載體,回明身上的神力都到了楊戩身上。

羅睺也很奇怪,但眼下容不得他多想,他只能先把回明解決掉。

回明愈發感到不妙,他遠遠退開,充滿神力的手掌朝自己心口拍下去。

“……你要自毀?”羅睺詫異。

“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回明道。

他一定會成功收集玉鼎全部的神力。

羅睺看著開始撕裂塌陷的天地:“就算你用所有力量重啟時空……你也註定會失敗的。”

水鏡中的景象陷入了完全的黑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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