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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盡力平靜自己的心緒,空中的雪漸漸小了下來。

待雪徹底收斂下去,玉鼎看向楊戩:“跟我進來。”

其他神仙這次趕來架也沒打,羅睺也不願交手,只是千裏迢迢來看了場戲。知道了楊戩喜歡他師父玉鼎真人,羅睺也喜歡玉鼎真人……

佛祖道了聲阿彌陀佛和觀音菩薩他們一同離去,其他神仙也都相繼散去,三清和闡教眾仙卻悄悄跟到楊戩門前。

眾金仙也知道昨日玉鼎說的雙修他們誤解了,玉鼎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真正的雙修呢?

他們此刻想知道玉鼎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不會真的對楊戩喊打喊殺吧,楊戩若是不還手,豈不是要打出人命來

玉鼎坐在一張椅子,看向桌子對面的楊戩:“坐。”

楊戩在玉鼎面前坐下,玉鼎卻看向門外,他起身推開了門,露出了外面神色尷尬的三清和眾金仙。

三代弟子敢來的只有哪咤,還有一個永遠湊熱鬧不嫌事大的孫悟空。

“看什麽”玉鼎道。

“玉鼎啊,楊戩……”

玉鼎立刻隔了道結界,在外的眾仙便什麽都聽不見了。

這個結界也不是沒人能解得開,只是誰都知道玉鼎此刻非常不能惹,也不敢去觸及黴頭。

玉鼎重新在楊戩對面坐下,這一刻楊戩也坦然了:“師父要問什麽便問吧,弟子絕不隱瞞。”

“你對我真的有那樣的心思,還是那時被羅睺迷惑了”

“就如弟子所說的那樣,楊戩的確早已對師父心存愛慕。”

“你喜歡的人……是我?”玉鼎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原來楊戩喜歡的人是他嗎?

“是。”

玉鼎想了想羅睺的話:“你真的覬覦我的身體,想和我在床上顛鸞倒鳳,共赴雲雨,占有我”

楊戩早知師父是有什麽說什麽的人,但還是有些不自在的臉紅了:“是。”

玉鼎雖然知道了男子和男子也能結為道侶,但是他不關心,因此對這些事也不甚了解,可羅睺說的是形容恩愛男女圓房時的詞,玉鼎想不明白:“你怎麽能和我在床上顛鸞倒鳳”

“師父……”

“都是男人也可以嗎”玉鼎看著愈發慌亂的楊戩:“戩兒剛剛說絕不隱瞞的。”

“可以。”

“怎麽做”

“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了。”玉鼎看著越發局促的楊戩道。

楊戩簡單明了的說了,然後他意外收獲了玉鼎從不為外人所見的表情。

玉鼎先是淺色的瞳孔放大,十分訝然,然後怔住了好一會兒,露出深思的表情。

“那樣真的會感到快樂?”玉鼎又問楊戩。

“師父……你別問我了,我也沒有經驗。”楊戩只想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他的師父永遠能一臉坦然,氣質幹凈的問出讓他臉紅心跳的問題。

“沒有經驗那你為什麽還想和我做”玉鼎不解極了。

“師父,因為我喜歡你……”楊戩看著玉鼎:“師父,即便你接受不了要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玉鼎沈吟了好一會兒沒有說話,楊戩喚道:“師父”

“我……”玉鼎猶豫道:“我不懂這些,但也不會趕你走,你永遠是我的徒弟。”

楊戩忽而發現玉鼎比他想象中還包容自己,或許他應該再勇敢一些,因為師父永遠不會懂那些,指望著師父主動簡直是一件無望的事。

楊戩走到玉鼎面前把他拉起來,認真看向他:“師父,你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嗎?”

“應當是很在意吧。”玉鼎想著癡男怨女的場景。

“那師父在意我嗎?”

“當然,你是我的徒弟……但是楊戩,那不一樣。”

“不是徒弟呢?師父你能不能別把我只當徒弟”

款款神情,依依眷戀,隱隱懇求……楊戩那雙眸子依然清澈。

玉鼎卻移開了眼睛,此刻他卻下意識的討厭這些他從來沒有過的感情。

楊戩對他的這份心思確實完全超出預料,初聽到的那一刻玉鼎除了震驚就是全然的氣憤和不解。但那是楊戩啊,他怎麽會討厭楊戩呢?可楊戩一直是他最滿意最信任的人,為什麽也要這樣為難他

“你……”

玉鼎知道說出這些話楊戩一定會傷心的,沒有去看他的眼睛:“不能只把我當做師父嗎?”

“師父……不能了。楊戩對你的情意早已深之入骨,不能只把你當做師父了,我做不到,也不想欺瞞著你答應。我就是喜歡你,就是愛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

“……你以前從沒和我說過這些。”

“我怕師父趕我走……”楊戩抓住玉鼎的手:“師父,我其實準備和你說的,就那件事。”

玉鼎重傷時楊戩的確說過待傷好會和他說,只是沒想到是這件事。

玉鼎掙出了自己的手:“我們還可以只是師徒的。我可以把你的記憶封……”

楊戩立刻緊緊攥住了玉鼎的手:“師父不要!楊戩只是喜歡你,我不會強迫師父也喜歡我,師父不要這樣對我……師父或許永遠都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即便得不到任何回覆楊戩也願意在心底珍藏這份感情……”

楊戩已經跪到了玉鼎身邊,眼神懇求。

玉鼎被那一道水光震了心神,腦子瞬間亂了:“你別哭,我答應你就是了。”

“謝謝師父!”楊戩立刻笑了起來,而這個笑容卻是苦的。

玉鼎不明白喜歡是什麽,也不知道楊戩究竟對他有多喜歡才會卑微至此,不封記憶對楊戩來說便是一件失望之中值得高興的事嗎?

“別這樣。”玉鼎微涼的指腹落在楊戩沾了淚的眼瞼上,為他拈去眼淚:“別哭,戩兒,你不該為任何人變得不像自己,是我也不行。”

楊戩應該永遠是孤傲矜貴的,玉鼎親眼看著他從少年長成青年,看著他一步步成長,心疼他的每一次遭遇,憤恨每一個帶給楊戩傷痛的人……

玉鼎只希望楊戩能夠愛惜自己,永遠快樂,過得簡單一點也好,他可以永遠陪著楊戩,楊戩要什麽他也可以給,只要他有。

可這次楊戩要的東西他真的沒有,也給不了。

有一天給楊戩傷害的是自己,玉鼎更難受,可他找不到解法,為什麽楊戩非要這件東西呢?忘了不好麽……為什麽楊戩不能只把他當師父呢?那他可以是最好的師父。

楊戩緊緊抱住玉鼎:“師父,是我自己願意……”

“不值得。”玉鼎拍了拍楊戩的後背:“我沒有情根,永遠不知情愛,你要的我給不了,你別喜歡我了。”

“師父……”楊戩察覺到玉鼎此時對他格外溫柔,師父在為自己沒有情根回應不了他的感情而愧疚,可師父又有什麽錯呢?

玉鼎永遠比楊戩想象的更寬縱自己,楊戩更大膽了一些:“師父沒有情根,也不知喜歡與否,那要不要試一下?”

“怎麽試”

“你先答應和我試。”

“好……”

然後玉鼎就徹底震驚了,楊戩緊緊摟住他的腰身,不由分說地頂開他的唇吻了進去。

“你……”玉鼎發現楊戩給他點的穴道他一時半會兒沖不開。

楊戩撫摸著玉鼎腰間的長發,手臂卻越勒越緊。他第一次這麽大膽,反正事後都是要挨訓的,索性不再給師父反抗的機會,一次吻個夠。

唇舌的糾纏也愈發加深,楊戩漸漸把玉鼎按在地上,又怕玉鼎被地面硌到,分了只手墊在他的頭下,繼續深吻,恨不得吻過玉鼎口中的每一寸。

玉鼎能夠感受到楊戩跳動過快的心跳,還有愉悅。但楊戩卻感受不到玉鼎的任何變化,玉鼎也不再反抗,那雙眸子依舊平靜得像是無聲的落雪,靜靜地等著楊戩吻完放開他。

楊戩也感受到師父的心裏是真的沒有任何波動的,他對自己是真的沒有情愛。若硬說有,只怕是生氣吧,楊戩也放開了玉鼎。

一吻結束後玉鼎的唇更紅了幾分,像擦了口脂,清冷絕世的面容上多了幾分不為所見的艷色。

“膽子愈發大了,心眼都用到了我身上。”玉鼎推了推楊戩。

“是師父答應試的……”被玉鼎橫了一眼後楊戩乖覺道:“楊戩錯了。”

“錯了只怕你下次還敢。”玉鼎看了一眼楊戩:“別仗著我寵你就得寸進尺,目無師長……”

“可我不把你只當師父啊,楊戩是真心喜歡你的……

“你閉嘴!”玉鼎從地上站起,楊戩拉住他:“師父,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嗎?”

“你不是都感受到了”

楊戩執拗道:“可我想聽師父親口說。”

玉鼎認真回答了楊戩的問題:“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說完玉鼎便出去了,楊戩也急忙跟著他出去。

闡教眾仙見門開了,眾多眼睛立刻一同看過來。

然後他們又楞住了,玉鼎這唇……哦,還有楊戩這唇!

他們擔心了半天楊戩的安危,結果人家師徒在裏面親吻呢!

真是擔心都餵了狗!

算了,以後玉鼎和楊戩的事他們再也不管了,三清和眾金仙都看破了真相,玉鼎永遠沒法對楊戩怎麽樣的。

哪咤捂上了眼睛,虧他身負重傷還擔心著二哥的安危!

“好疼啊,師父!”哪咤拉著太乙真人去療傷了。

“主人!”哮天犬也要跟上楊戩,孫悟空攔住了他:“你主人忙著呢,這個時候你別去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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