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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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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界

“師父,我能聞到你身上的香味了。”楊戩在玉鼎身邊坐下。

“是嗎?”玉鼎有些詫異:“你以前不是聞不到?”

“現在聞到了,師父能聞到嗎?”

玉鼎搖頭,楊戩道:“確實挺好聞,像一種蓮花的清香,不過我沒有聞到過這種蓮花。”

清遠馥郁,淡雅綿長,還帶著幽冷的霜雪味,楊戩湊近抱住玉鼎,貼在他脖頸處仔細去辨認這種味道。

“很好聞。”楊戩又仔細聞了聞:“師父……你的本體是朵蓮花,這就是你身上的花香對嗎?”

玉鼎:“……我聞不見。”

玉鼎的嗅覺一向靈敏,可他偏偏聞不見這個味道。

這種香味的確有很大的誘惑性,楊戩感覺腦子漸漸發沈,他只想要靠近玉鼎,只想要親近他……

“師父,我……我想坐你身上。”

玉鼎:……

這是什麽要求

楊戩以為玉鼎的沈默是默許,直接坐了上去。

哮天犬瑟瑟發抖,主人在做什麽!主人師父不會生氣吧……

對面的太乙和哪咤眼睛都看直了,他們不得不佩服楊戩了,竟然敢把玉鼎……

玉鼎一向縱著楊戩,他也明顯感到楊戩的不對勁,所以並沒有立刻拒絕楊戩。

可是感覺到下腹傳來的陌生觸感,玉鼎才恍然覺得楊戩的動作有些越界了。

玉鼎正要把楊戩推開,主殿的大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伏虎羅漢和岐山山神楞在了不遠處,一些早起做飯的年輕人直接紅著臉低下了頭。

“楊戩,你起來。”玉鼎把死死抱住他的楊戩推開。

楊戩察覺到師父的舉動抱得更緊了,不願意下去,還在玉鼎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呃……要不我們先回去。”岐山山神道。

伏虎羅漢也垂目道了聲:“阿彌陀佛。”

幾個年輕女子卻偷偷看了一眼緊緊擁抱的兩個神仙,雖然他們都是男性,但她們只覺兩個神仙都是世間罕有的姿貌華美,氣質曠雅……竟也有一種奇妙的相配,她們不由悄悄多看了幾眼。

楊戩看著咬過的牙印處浸了血,還輕輕把玉鼎脖頸處的血啃幹凈了。

玉鼎雙眉緊蹙,渾身的低氣壓淩然倍增,連太乙和哪咤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看著玉鼎周身幽深冷然又寒涼倍增的氣壓,心裏哀嘆:完了,楊戩你闖禍了!

哮天犬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雖然他也怕主人師父,但他還是要誓死保護主人!

呃……主人師父上的確好香啊,他明明封了嗅覺還是有一些被吸引了。

楊戩被推開楞了一會兒,清醒漸漸恢覆。

他臉上一紅,瞬間十分乖覺在玉鼎面前跪好,誠懇的認錯:“楊戩冒犯師父,請師父責罰。”

“清醒了”玉鼎看了楊戩一眼。

楊戩低低嗯了一聲,再次道:“弟子知錯,還請師父恕罪。”

看楊戩認錯態度很好,玉鼎瞬間沒了脾氣,讓他起來了。

玉鼎也沒真的怪楊戩,把脖頸處被咬破的傷口凝好,他只是不懂:“為什麽”

楊戩誠實交代:“就是感到師父身上很香,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冒犯了師父,當時只是很想喝師父的血,也是師父的血讓我恢覆了神智。”

楊戩還是能聞到玉鼎身上的香氣,然後感覺到自己又要慢慢失控了,他也封了自己的嗅覺。

師父果然是討厭這種親近的,楊戩幾乎看到了自己表白的結局,玉鼎是不會同意的。

他要怎麽嘗試?

“你是說玉鼎師兄身上的味道能讓你失去理智,然後他的血又讓你恢覆正常”太乙也趕了過來。

哪咤現在可不敢解開嗅覺,他記得玉鼎師伯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濃了,而且的確也能讓人想要不由自主的親近。可是親近玉鼎師伯他也就是想想罷了,真的做了還不被打的恐怕三界只有一個楊戩了!

太乙使勁聞了聞,也沒聞到玉鼎身上有什麽味道:“楊戩都聞見了為什麽我還是聞不見,到底是什麽香”

“不許再說香。”玉鼎冷冷看了太乙一眼。

太乙噤了聲,一個兩歲不到的奶娃娃卻磕磕絆絆的向玉鼎跑來,被楊戩攔住了。

那小孩還掙紮著用手指著玉鼎,聲音軟儒的道:“香……香!要抱……”

玉鼎臉色更不好了,看了楊戩一眼,甩袖離開。

楊戩把孩子塞給追上來的年輕女子,也追著玉鼎而去。

楊戩靠近玉鼎,把昆侖鏡拿給玉鼎重看一遍。

玉鼎接過昆侖鏡,裏面是楊戩剛剛失控咬他的景象。鏡像裏楊戩親近他的時候後頸有一小塊皮膚亮的發白,玉鼎如今對那種不正常的白色最熟悉不過了,那是瓷化的皮膚。

只是在楊戩咬上他的時候那塊瓷化的皮膚突然凝著一層柔和的白光,然後瓷化漸漸消失,楊戩後頸的皮膚完全恢覆正常。

玉鼎看向楊戩的後頸,的確已經看不出任何不同。他伸出手指輕輕按了按楊戩後頸的那個位置,只見楊戩身形微微一僵。

“怎麽,疼”玉鼎收回了手。

“……沒,不疼了。”只是師父沒有這樣摸過他,楊戩模了摸玉鼎手指落過的位置,那裏似乎還留存一些師父微涼的體溫。

玉鼎點點頭,憂慮並沒有放下:“你並沒有被他們咬過,而且碰都沒有碰過。”

楊戩心中也存有疑惑,不過他更擔心的是:“師父,你的血能使我恢覆正常,你也讓哪咤很快恢覆如初。你身上突然多出的香味,還有寶蓮燈對你的認可……以及那些瓷化人和石像都有意攻擊你,這個鴻蒙幻境是沖你來的……”

“你不用擔心這些。”玉鼎的聲音如常:“一切自有分曉,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你出問題的原因。”

的確,楊戩沒有被瓷化的人咬過,更沒有碰過。但他的後頸卻莫名其妙的瓷化了一塊,這究竟是怎麽來的,若不知曉,那以後豈非是連防都不知道要如何去防。

楊戩為了事無巨細的分析,專門用昆侖鏡又看了一遍這兩天發生過的事。

然後師徒兩人對視一眼,楊戩了然一笑:“師父,我知道怎麽回事了,你說他最後會成功嗎?”

玉鼎點頭:“拭目以待。”

-

“伏虎羅漢,你昨夜有沒有陷入幻境裏”岐山山神在伏虎羅漢身邊問道。

伏虎羅漢認真的打量了一眼岐山山神,他自然入了幻境,還差點在幻境裏自裁。而引他深陷的幻境也和岐山山神有些關系,幻境裏岐山山神說什麽女媧大神,又讓他看變異瓷化的人,很有指引的意味。

雖然那只是幻境,金蟬子趕過來的時候岐山山神根本已經陷入了沈睡,可伏虎羅漢對岐山山神還是有一些懷疑。

岐山山神再不濟也是一方山神,怎麽會睡的如此熟,連金蟬子和他的對話都聽不到

“我的確陷在了幻境裏,不過金蟬子趕來及時喚醒了我。山神怎會睡得如此之熟,連金蟬子的到來都不曾知曉”伏虎羅漢問道。

岐山山神有些懊惱的嘆了口氣:“我昨夜是有些困乏,本來想瞇會,可怎麽睡都睡不著。就在那時我突然聽到有人叫我,轉身一看是女媧像上的虛影,她說自己是女媧留下的一縷神念,還說什麽天道壓制,遠古大神相繼隕落,若不擇新路,神界危矣!”

伏虎羅漢的眼神則是愈發狐疑起來,昨夜他的幻境裏岐山山神也是和他說見了女媧大神留下的一縷神念……

“然後呢”伏虎羅漢不動聲色的問,一邊在心裏提高警惕。若這也是幻境,那他一定不能再被迷惑!

“我問她神界將如何選擇新路,她說渾噩將就不如浴火重生!我就繼續問她要怎樣的浴火重生她卻問我願不願舍棄生命,為三界赴死。我自是在所不辭!她讓我把身體讓給她一段時間,她會想辦法解決鴻蒙幻境這件事。我自是心甘情願的,可是,她的眼神突然很邪惡……我立刻警惕起來,意識到自己陷入了幻境,掙紮著出來後便暈倒了。”岐山山神道:“我是今天和百姓們一起醒來的,所以不曾聽見金蟬子來過。只因為我昨夜陷入了幻境,才問你有沒有被幻境所迷惑。”

“原來如此。”伏虎羅漢放心了一些,也把自己昨夜所見的幻境和岐山山神說了。

岐山山神聽完臉沈重下來:“已經在佛法的結界下,玉虛琉璃燈也驅逐了所有的黑暗,為什麽連我們都會被鴻蒙幻境影響心境”

“三界本來就在鴻蒙幻境之中。”伏虎羅漢道:“佛法也只能抵抗,並不能消除。佛祖他們也在尋找破解之法。”

“那個虛影說她是女媧大神留下的一縷神念,我看不然!她想讓我心甘情願為她獻身死亡,你的幻境也是要你自裁;這種幻境似乎都是迷惑我們的心智,然後困殺我們!”岐山山神道。

伏虎羅漢也點頭:“的確,那些瓷化的凡人也是自相殘殺或自殺而死,然後屍體便瓷化了,醒來就開始無差別攻擊人!凡人被他們咬傷也會瓷化,甚至都沒有死亡這一步!”

“不管怎樣,我還是決定去看看那個女媧像,看看找不找得到昨夜的虛影。”岐山山神建議:“伏虎羅漢,你要一起來嗎?”

伏虎羅漢正要點頭,太乙和哪咤走了過來,哪咤道:“你們剛剛的話我們聽得差不多了,我們也去看看吧,師父”

太乙真人點頭道:“好!我倒要看看哪個妖魔鬼怪竟然敢在此裝什麽女媧大神!”

岐山山神有些疑惑:“太乙真人,怎麽不見玉鼎真人和真君大人”

太乙搖了一下拂塵,嘆道:“玉鼎師兄啊,你們剛剛醒來的時候也看見了,楊戩竟敢那樣的不尊師重道,師兄一定是生氣了。”

“可是玉鼎真人看起來也沒有生氣啊?”岐山山神疑惑。

“玉鼎師兄就那樣,不過我猜他一定是生氣了。”太乙真人又道:“而且玉鼎師兄的情況不太好,最近身體總是有各種狀況,楊戩還是要陪著他的。”

“哦……”岐山山神點頭,又問:“太乙真人,小神有句話不知能不能問”

太乙真人看了岐山山神一眼:“什麽話,你問便是。”

“玉鼎真人和真君大人之間真的是愛情嗎?”岐山山神問了出來。

太乙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聽誰說的!”

岐山山神也有些尷尬道:“太乙真人你也知道,岐山和華山很近,前些日子劉彥昌親自告訴我。說那二郎真君欺師罔上,與其師玉鼎真人罔顧人倫,顛鸞倒鳳……”

太乙真人這才想起來:“劉彥昌!怪我那時走的急竟忘了封了他的記憶,不過這時他也死了。”

“劉彥昌死了”岐山山神驚訝。

哪咤簡單說了劉彥昌瓷化咬沈香並被小玉殺了的事。

岐山山神訝然道:“怪不得他那日神情癲狂,像失了智,原來他早已經被影響了。”

“嗯 ,他心有執念,本就更容易被影響。”太乙真人看向岐山山神:“不過劉彥昌和你說過什麽你最好不要跑道玉鼎師兄面前去說,否則楊戩會如何都是後事,你肯定會先死在斬仙劍下。”

岐山山神趕緊搖頭:“小神不會……太乙真人!你……”

太乙真人收回了手指:“為了確信,貧道還是把你的那些記憶封了,這是為你好。”

岐山山神竟八卦的問太乙真人這件事情,太乙還是對他有些不太放心。至於伏虎羅漢,他們佛家之人向來不管這些事。

哪咤不理解,向太乙真人問道:“師父,你應該看得出來二哥是喜歡玉鼎師伯的,為何還要處處隱瞞這件事,難道玉鼎師伯知道了不好早些點破不是……”

太乙真人有些無奈:“哪咤,楊戩會如何那是他的事,說與不說,什麽時候說,什麽場合說,要怎樣說,那都是楊戩自己決定的事,而不是應該靠別人慘和!而且你玉鼎師伯,難啊……”

“怎麽難了玉鼎師伯可是最在乎二哥的!萬一……”

太乙真人看向哪咤:“可你玉鼎師伯他沒有情根啊,沒有情根之人會愛上什麽人嗎?”

哪咤詫異:“什麽!”

“當年天尊大人就說玉鼎生來便少了情根,只不過現在他碎裂的情根回來了,已經融入到了你的身體裏,玉鼎的身體裏是沒有情根的,否則影響又怎會如此之淺!玉鼎也只是偶爾失控罷了,因為他沒有情根啊,那些東西加重不了多少,他也不會真的愛上你!不然玉鼎師兄早把你搶走了!”

哪咤楞了好一會兒,他能慶幸還好玉鼎師伯沒有情根嗎?

“那個乾坤鼎……裏面是玉鼎師伯的情根?”

哪咤恍然,怪不得玉鼎師伯最近對他反常,他自己也對玉鼎師伯感到親近,難道是他身體裏有玉鼎師伯的情根嗎?

“不過玉鼎不喜歡感情這件事是真的,曾有一個女神追求你玉鼎師伯,他卻提劍就要把人劈了!幸好被女媧大神救下了。”太乙又道:“至於楊戩,他不敢向玉鼎坦白心意就是怕被玉鼎嚴詞拒絕。”

哪咤這才點點頭,還想再問,就見太乙真人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打起精神,看看這個女媧像又有什麽詭異!”

哪咤和太乙真人還有孫悟空已經解決了三座出問題的媧皇廟了,不過那三座廟都在滅世黑蓮的黑氣降臨之前,也都是一個小邪神在吸食供奉香火之人的靈魂。他們打死邪神放出靈魂,把凡人的魂魄各自歸位,治好了他們……

現在鴻蒙幻境裏的媧皇廟會如何哪咤還不知,不由也提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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