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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第 6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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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第 601 章

到這一步, 姜遺光還是沒出現。

趙瑛幾次試探討要姜遺光的鏡子,無果。但下墓時限近在眼前——最前方的隊伍已經挖到了一條封閉的通道,不知這條道通往哪處宮殿。

因為大家之前只能隔著土想辦法測算,真正的秦皇陵……誰知道是什麽樣呢?

到這一步大家反而不敢往下了, 就等著陛下的指令。畢竟事先想的再好, 到這時也難免不會怯步。

陛下道先祭天地, 再祭秦皇,算出吉時再動土。

大家松了口氣。

時近深冬,驪山上下幾近呵氣成冰, 眾人還在猜測,快過年了,陛下要不要回京?新年大宴也不出面了嗎?豈不是把皇位拱手讓人了?

攝政王和皇太女,真能安安分分?聽說京城那邊遞了折子來,請陛下回去主持新年大宴和祭祀。

趙瑛這時反而能時常見到陛下了, 她心中猜測或許是自己這個餌已經釣上了大魚的緣故。不管怎樣,陛下這時常常召見她,她也就打聽到了折子上的內容。

皇太女和攝政王在折子中極盡謙卑,道他們雖得陛下賞識身居高位, 但絕不敢忘本, 沒有陛下就沒有他們的現在。陛下若不願意出席新年宴,容易叫小人作怪, 於是請陛下回去雲雲。

“她們還挺老實……”趙瑛私下嘀咕。

陛下身邊的女官笑道:“還有誠親王坐鎮呢,太女殿下和親王殿下終歸年輕了些,經的事少。”

“說的也是。”趙瑛很快就想通了。

陛下特地挑兩個年輕女孩, 不就是看她們“年輕”嗎?趙瑛也是在陛下開始召見後她才知道, 京城一些重要但不緊急折子都是送到驪山來批的,要緊事都是誠親王處理了, 皇太女和攝政王只能批閱些無關瑣事,請安折子什麽的。

也難怪她們不敢僭越……

趙瑛想了半天忽然回過神來,這些和她有什麽關系?她又不是要造反。

那邊術士的蔔算結果也出來了,道二月二龍擡頭,二月三宜祭祖,自那日起連續祭祀一個月,向秦皇亡靈請罪,求簽,得到首肯後方可打開神道,進入皇陵。

傅伯聽到這個消息後就對趙瑛說:“那位皇帝都死了兩千年了,哪裏還有亡魂在?恐怕也只是做個樣子吧。”

趙瑛:“不能夠吧?不是都說秦皇建地宮是為了那什麽,不然還有那麽多秦俑呢。”

古書也好,驪山司眾也罷,大家都認同秦皇修建如此龐大的皇陵,是為了到地下也延續自己的統治,在死後的世界繼續稱帝。

聽得多了,她自然也這麽認為了。

再說那可是第一位一統天下的帝皇,用再怎麽神異的想法去猜測也不為過。別的不說,有哪位帝皇能一統六國?能建造出這樣的皇陵?在驪山司這些時日,她了解的越多,越佩服起那位人間帝皇。

而且,挖掘越深,驪山中的奇獸怪誕越多。這幾個月他們可是碰到不少怪事,若非入鏡人夠多,陛下又安排妥當,怕是會折進不少人。這更叫趙瑛相信始皇陵中有著無法解釋的奇觀。

傅伯聽趙瑛說完,一反常態地什麽也沒說,神情奇異,似悵然,似諷笑,僅僅一瞬,趙瑛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已搖頭失笑著離開了。

趙瑛望著他背影,皺眉。

因為陛下不回京,而是在驪山過年,整座長安城都沸騰了。即便陛下發話不必前來拜見,在長安城的各路官員,還有本地的有頭有臉的人家依舊削尖了腦袋想鉆個門路。

明眼人都看出放在京城的皇太女和攝政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天下之主還是當今陛下。先前陛下也說過不必來拜見,他們只得按捺住。這下馬上就過年了,就算陛下說不必勞民傷財,總也是個由頭。

到時要能在陛下面前露個臉,那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好事!

結果就連趙瑛那兒也收到了禮物,平日常被陛下召見的女官啦將領啦收到的更多,還有些不怕死的找上了近衛,說自己有某某寶貝想獻給陛下雲雲。

趙瑛問過後就收下了,大家都收,她一個人不收反而叫送禮的幾家不安心。

今年過年就是在驪山了,趕來的人實在多,許多在長安城周邊的商人也趕來了,自發地從城中沿途搭建攤位和鋪子,一直到驪山駐地所在的城郊與山區。商人們還帶來了炭火、糧食、糖、油,和上好的皮子布料。

長安這座古城在失去都城之位後,時隔數百年,再一次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繁華。

相比之下,京城就顯得有些黯淡了。

雖然上面三座大山坐鎮壓著,但陛下不在,眾大臣和一眾宗親都顯得有些沒精打采。不知是不是錯覺,就連街上的商販都變少了,許多老宗親也閉府不出。只有不懂事的孩童還在為過節高興,舉著炮仗線香高興地在人群中跑來跑去。

新年大宴上,淩燭獨坐一張條案喝酒,身邊不斷湊上入鏡人向他敬酒,見他興致不高便識趣退下。

也有人想借機討好他,以為他是被陛下留在京城而不快,勸道,陛下心中定是看重他的,才將他留下。

淩燭哪裏是為了這個女皇帝?自從他得知異人的事跡,並投入他的麾下後,朝廷、乃至陛下,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

皇權再大,大不過生死。

結果現在異人已經很久沒有讓人傳令來了。

明明事態已經很緊急了,他聽說守陵人後代現世,九鼎已經集齊,所以女帝才會急著去驪山。

現在驪山那邊怎樣了?秦皇陵開了嗎?

他無比焦急,但沒有命令,他不敢隨意離京。

難道他在異人眼中還不配當個棋子嗎?這樣重要的大事,也不讓他過去?總不會讓他在京城待著是有其他打算吧?

若是這樣……淩燭尚能接受,他能等。

但他最受不了的,便是那位異人完全沒把他放心上,“忘了”安排他。

哪怕他很明白,那位異人活了幾百年,世人皆不入他眼,真要面對時依舊無法接受。

京城的新年大宴辦得表面風光,驪山那頭倒是其樂融融。

陛下沒有辦大宴,只辦了小宴,請來驪山司和驅邪司的統領們,還有數位有名的入鏡人。趙瑛和明孤雁也在其中。

——前者算代表入鏡人,後者則是在陛下身後扮成宮女,若不是她下座為趙瑛倒酒時暗示了,她都沒認出來!

雖說是小宴,來客也有百餘人,趙瑛下首坐著個不認識的入鏡人。她悄悄問扮成宮女的明孤雁怎麽回事,明孤雁行一禮,聲音輕快道:“回稟大人,陛下原本請了傅伯來與大人說說話,傅伯病了才叫換人的。”

傅伯病了?趙瑛下意識便往壞處想,是不是有人害他?還是他被關起來了?

她不留痕跡地往子車鳴那頭瞄一眼,後者正僵笑著應付湊上來敬酒的人們,看不出什麽。

明孤雁說罷,恭敬退下往其他座位倒酒。趙瑛有些坐不住,眼見上首陛下已經敬過三杯,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剛喝了兩杯熱酒,出來冷風一吹,趙瑛腦袋清醒過來。

要是皇帝賜宴,一般人別說病了,就算腿斷了讓人擡也要擡到宴上,否則怎麽表現自己的忠心?

所以……傅伯這病,要麽怕過給別人,要麽病的不好看,要麽……根本就是個托辭,他自己不想來,才假托自己病了。

仔細回想,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比如傅伯雖然見識極廣,卻沒有一點要為朝廷效力的樣子。哪怕對兩千年前那位千古一帝秦始皇他也隱隱有些厭憎,還有點她說不上來的覆雜情緒,更不用說如今這位看似不顯的女帝了。

他從未提及,既可以說是為了避諱,又何嘗不是一種輕視呢?

趙瑛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傅伯會不會也是那位異人的手下?這股連皇帝都瞧不起的勁兒,和淩燭簡直一模一樣。

新年過後,長安城內外,一直到城郊,那股熱鬧勁兒還沒散,風中好像還殘留著線香和炮竹味兒。

驪山駐地也是如此,離蔔算出祭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大家反而坦然起來,是好是歹,是福是禍,一切都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陛下原先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如今也能安然入眠。退無可退之時,反倒什麽都不怕了。

即便她在墓中身死,明孤雁和幾位身手頂尖的近衛也會依照囑托,把他們在墓中的發現帶出去。

如果連他們也無法離開,那就意味著,秦皇陵不是人力能探尋之地。她給驪山司留了密詔。到那時,驪山司剩下的所有人將引燃動土時“順便”埋在驪山群峰腳下的火藥,整片山脈崩塌,落石足夠將打開的通道堵住。

若是他們真能探出山海鏡的奧秘。

那……

——這世間將再無鬼禍!

只要一想到那一天,陛下便忍不住心潮澎湃。要是真能做到,她一人駕崩又如何?到了地底,她也能在父皇面前挺起胸膛了,她沒有辜負父皇和天下萬民的期待!

不能急,一步步來……陛下心想。

時間越近,跳出來的人越多,她需要好好甄別才是。

幾乎是一轉眼,雪已開始融化,祭祀的日子也快到了。

並不覆雜,但叫趙瑛吃驚的是,陛下居然叫她來當巫者。

自商周起巫術便興盛成風,後漸漸沒落,到如今已沒幾個人相信所謂巫術。不過他們如今既然是要祭祀這位兩千多年前的皇帝,自然要按秦時風俗來。

於是陛下早早命人打制青銅禮器,備彩衣,赤、青、玄、白、蒼、黃、靛七色皆具;祭物,如鹽、黍、稷、潔土、陶土等;牲畜鳥獸,如烏鴉、青蛙、生魚、豬、牛、羊等;酒水如玄酒、清酒、黃酒等……

又召來附近百姓,鰥者、寡婦、小童、少女、五福老人等……從老到幼,從貴族到奴仆,無一不有。

再設巫者若幹,皆由入鏡人和親信擔任。

趙瑛一直不大管事,只是聽說陛下一直忙碌,整個驪山司也忙忙碌碌的。結果沒想到陛下居然想讓她參與祭祀!

她一打聽就驚了,連三趕四地想請辭,但陛下根本不給她反悔的機會,讓人送來厚厚一本冊子,叫她這些天務必記熟,不要在那天出了岔子。

趙瑛沒奈何,不得不硬著頭皮頂上,跟一群人沒日沒夜地練。

等祭祀之日眼看要到了,她才想起來,自己有許多時日沒見到傅伯了。

傅伯那樣眼高於頂的家夥,會跟著參與祭祀嗎?

那一日還是到來了。

趙瑛與其餘巫者一道,天不亮時便換上秦時制式的玄衣,長發梳起,換上一模一樣的發亮的銅釵。

雞鳴後,銅鐘敲響,厚重渾然鐘聲蕩開,一輪紅日自山中被紅霞托起,晨風清泠泠吹過廣場上數千人的袍角。

沒有人說話。

鐘聲過後,如金玉相擊的清脆樂音一聲聲傳開,巫者敲镈奏樂,數十歌者齊聲高歌,再前方高臺上,一彎池水環繞,六十六名舞者身著繡有玄鳥隕卵的玄衣於水中起舞。

大巫念誦,其餘巫者相繼念誦、行禮,動作,整齊劃一廣袖齊刷刷劃出陣陣風聲。

人群中,趙瑛念著覆雜拗口的咒語。在祭祀開始前的種種覆雜心緒都消失了,不由自主變得肅穆起來。

和所有人一起,念咒、起舞、祈福。

祈求那位長埋地下的皇帝不要發怒。

祈求上蒼保佑他們此次行動。

祈求一切順利,蒼天憐惜百姓,收回鬼禍。

趙瑛真的懷著敬畏的心態念誦。她曾恨過、怨過,也巴不得自己死了好解脫。可在此時,她無比期望陛下能夠終結這一切。

如果真的可以……

就算是死,也值得!

她無意間瞥到自己身邊的巫者,他們眼裏也含著淚光,神情肅穆。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陛下的用意。

借著擡頭動作的一瞬,她看向中心的高臺。

陛下身著玄色龍袍,朗聲念著什麽。風聲和鐘镈聲太大,蓋過了她的聲音。

但趙瑛知道,她也在祈求。

她見過陛下的禱詞——通篇都是祈求那位皇帝不要發怒。她並非有意冒犯,她將獻上祭品和誠心。在一切結束後,她一定會將地宮恢覆原樣。

如果他真是一位賢德的君王,那就不該阻止她救世。

如果墓中沒有解決之道,那就請降下喻示告知,她會停止。

如果在這一個月內,他都沒有給出停下的喻示。那意味著他同意了她的請求……

這篇禱詞是否真的有用,趙瑛不去想,她只想著快點結束這一切。

整整一個月的祭祀,每隔幾日祭祀的都不一樣,要換上不同色彩的衣服,供桌擺上不同的祭品,祭蒼天,祭後土,祭山神,祭驪山,祭秦皇……

一個月,到了。

趙瑛現在甚至都沒想起來姜遺光,她只知道,終於……終於可以打通地道,進入皇陵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領頭工匠和入鏡人們一步步從深坑的階梯上走下去,漸漸步入地心。

趙瑛也在其中。

她自願要打頭陣,陛下勸過,還是由她去了。此時趙瑛手握山海鏡,另一手提燈,小心地一直往下走。

臺階實在太長了。

即便地面上的坑挖得很大很大,大到坑的範圍足夠站幾百人。順著土坑四壁的臺階往下走到這裏,光也照不進來了,風聲和坑頂人的說話聲也都被頭頂的泥土吸走了似的。

後面甚至也聞不到外邊的氣味,只有地底奇異的濕潮泥土芬香。

一路是同樣的臺階實在磨人。走了快有一個時辰,趙瑛忍不住問:“還有多遠?我怎麽見不到頭啊?”

往下看,黑乎乎地看不清,擡頭往上看,回頭路同樣看不清,只能看到源源不斷往下走的人影。

來的人很多,起初每個人提一盞燈,後來趙瑛察覺到胸悶,擔憂地下空氣不夠,便叫把燈熄了大半,三個人用一盞足矣。

即便難照清前路,多少能將周邊照得敞亮,這就夠了。

領頭的一個役人說:“快了快了,再有一裏約莫就到了。”當時他和手下人負責挖道,這條路上上下下不知走了多少遍,腿都溜細了幾圈。

果然,又走了大概一刻鐘,膝蓋都酸了,總算看到前方臺階前堵住的土墻。

不過大家都只看向地面,躍躍欲試。

只要打通這塊地,就能進入秦皇陵的神道。

而且據役人們探查,這塊地僅有五尺厚。

只要再挖五尺……

想到這一眾人都忍不住激動起來,趙瑛還能穩得住,蹲下去敲了敲地面,果真傳開悶悶的回想。

下面真的有一片很大的空間!

“開始吧,大家小心些,戴上面罩,記得用藥水澆濕面罩再戴,所有人謹記!一旦挖開洞,不許立即湊上去,先等毒氣排空!”驪山司副指揮使嚴肅道。

大家都動起來了,各自掏家夥戴上。誰讓秦皇陵下流著水銀河呢?水銀這東西看得見聞不著,沒有一點氣味,要是一不小心吸進去,人直接就沒了。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鍬子鏟子齊齊揮舞,腳下泥土一點點變薄,勻到角落的小推車裏。

已經能感覺到快挖到底了,一鏟子下去,那塊土地微微抖動。

到這時,指揮使叫大家都上臺階上去,走遠些,只留下一個入鏡人和一個役人就好。

趙瑛自願留下,不知為什麽她就是想親眼看看。

她和役人一起,舉起鏟子重重往下一插!

泥土掉落,露出一塊兩尺有餘的坑洞,裏面竟透出微微亮光!

“快退!”指揮使喝道!

臺階上的人齊刷刷往上又走幾十步,趙瑛本來也想退,可她實在忍不住,低下頭,往洞裏看了一眼。

好像……是一條很長的通道?

通道兩邊居然點著燈!她見到的光亮不是錯覺!!

她沒跑,役人心生僥幸也沒跑,跟著想低頭往下看。

結果沒一會兒他就呼吸急促起來,眼前金光連閃,頭痛欲裂,喉嚨裏止不住地湧起作嘔感。他還知道不小心吐在洞裏就完了,撇過頭去趴在一邊就哇哇地吐出來,通道內頓時彌漫著一股惡臭。

趙瑛早在他撇過頭時就撲過去了,不管他擺手動作,扯過他直接往外拖,三兩下便把人拎到了臺階上。

這時她感覺自己的手腳也有些無力,腦袋昏昏沈沈地犯惡心。

“果然……有很多很多水銀。”趙瑛咬牙道。水銀無色無味,根本防不住,若非她身為入鏡人,恐怕這會也要落得像役人一樣的下場。

役人已經開始吐血了,沾水的面罩染紅一大塊向外暈,他什麽也聽不見,眼睛還睜著,扒開眼皮一看,瞳孔都開始渙散了。

不敢再耽誤,指揮使點了十個人,讓他們輪流擡著趙瑛和役人上去。其餘人把木炭和生石灰撒在各處,也跟著退兩裏。

趙瑛一開始還想逞強不用,躺在擔架上時人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睡夢中嗓子眼也是痛的,好像一咳嗽就會一層層湧上血來。

坑外紮上不少帳篷,一眾人起初還能四處走,在坑邊等,後面都回帳篷中休息等待了。

過了好幾個時辰,午飯都吃過一輪,下面終於傳來動靜。輪值士兵急匆匆接過底下人肩上擔架送去大夫的帳篷,另有人讓那十人略坐坐,陛下等會兒要召見他們。

陛下草草吃過一頓就在帳篷裏等,沒有外人在時,她也不必太掩飾,在帳中走來走去,地毯都踩薄了一層。

此行是否能順利?底下的人還好嗎?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消息?

她實在不願往最壞的那面去想。

等有人進帳通報,說下面有人回來了,陛下自己都沒察覺松了口氣,讓他們挨個進來回話。

“毒氣?”陛下並不意外,任何一個地方塵封多年,驟打開的那瞬間都不好聞,更何況是一座古墓?

更不用說,傳聞中始皇帝的地宮外還有一圈水銀河呢。

“中毒的人呢?他們如何?”她讓人去問,得到的結果並不好。

役人死了……

主動請纓的趙瑛陷入昏迷,還好她是入鏡人,連藥都不必吃,叫她躺兩天便沒事了。

派傳信犬下去送信後,底下驪山司指揮使傳來回覆——他們打算先在底下待兩日。

下來時他們便帶了許多木炭、石灰粉、艾草碎葉,就是為了開墓後能吸走毒氣。他們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兩日後毒氣還沒能驅散,他們就做好標記再上來。

到時,只要在標記處從地面打個洞,一路直通地下毒氣溢出的坑洞,就能把毒氣從直通的通道排出來了。

慢是慢了點,好在穩妥,一切只看兩日後……

翌日,趙瑛醒了過來,她還有些頭痛,但好多了。

剛坐起身,她就看見負責伺候自己的宮女之一已快步離開了帳篷。

不一會兒,宮女帶來陛下的口諭,讓她盡快說說,在孔洞中看見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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