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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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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第 88 章

風吹過。

秋千“吱呀”作響。

系統感覺到了藺渝強烈的情感波動, 猶豫再三還是小聲說:“小渝,其實,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不用太過於傷心或者擔憂的。”

藺渝:“......”

系統一鼓作氣, 繼續說:“其實, 你可以把我想象成一個容器,你的每一世的記憶,就是不同顏色的水。我作為這個容器, 盛滿了你的記憶和情感, 但是我只是個容器,最後還是要把一切物歸原主的。”

藺渝說:“你明明也是我, 為什麽理解能力和表達能力都不太OK?”

系統:“...餵!”

藺渝從未和系統如此嚴肅地,認真地進行過關於生存和未來的對話,往往沒說幾句就開始嬉笑怒罵,插科打諢, 也因此, 剛才的那段對話結束後,無論是誰, 都有些微妙的不適應。

現在藺渝接下了系統的分析,用以往的語氣, 系統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但即使如此,在系統短暫的抱怨之後,一人一統...或者別的什麽,就已經不約而同陷入了沈默。

萬眾也不敢吱聲。

許久, 藺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向了萬眾的方向, 面對這樣一位算是“創造”出了自己的原作者,他竭力保持著應有的尊重態度:“我有個問題。”

萬眾:“請,請說。”

藺渝:“彭睿函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用的?”

原著小說裏,廉望雪曾經在“藺渝”這個角色去世後,生過一場病,因此對外宣布因病暫停活動,主視角由顧妍接棒——

顧妍的死亡,大概率也是作為作者的萬眾想要訴說“娛樂圈的殘酷,和私生、辱追粉等對偶像的傷害”,甚至會導致小偶像的死亡,這樣看起來,原著也還挺忠於現實的。

萬眾說:“其實是我寫文寫high了之後,想寫彭睿函即使作為童星出身,在圈子裏有人脈和基礎的明星,也逃不過一些既定的潛規則和網絡暴行,結果寫著寫著覺得好像也沒啥必要,就放棄了。唔,其實有點隨便,是吧?”

藺渝:“......”

作者的想法你別猜,做了千百次的閱讀理解,抵不過作者一句“隨便寫的”,她自己甚至都答不對題。

他搖了搖頭,摸出了自己的手機:“掃個微信加好友吧。”

萬眾:“!!!”

萬眾:“這,這不好吧?私下加微信這個行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你是偶像耶。”

藺渝:“嗯,但你不是我真正的媽麽?”

系統:【......】

萬眾:“這倒也...說得通。”

作者創造了文中的人物,所以從某種程度上,的確是生了他們的“母親”。

她悄悄看了兩眼藺渝,忍不住暗自在心裏嘀咕:自己就是隨意創造了一個花瓶角色,而且還是個沒什麽出場機會就死了的花瓶,沒想到會驚艷至此。

《萬眾之巔》當初被人宣傳和推薦的時候,不少人都說這是一篇所謂的“群像文”,但看到了藺渝,她忍不住想要真的寫一篇所謂的,群像文了。

給每個角色美滿結局的那種群像。

當然前提是,她要能回得去。

藺渝把書本也收進書包裏,揚到背上,轉了個身往前走了兩步,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扭頭看向萬眾的方向:“我接下來要去孤兒院裏邊逛逛,你請隨意。”

萬眾楞了楞,連忙追上他的步伐:“那我和你一起。”

雖然她穿越到自己的小說裏的時候,已經長大了,沒有在孤兒院真正生活過,但對於這裏還有些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在小說裏三言兩語帶過的關於藺渝長大的孤兒院,到底是什麽模樣。

藺渝不置可否。

他徑直繞過墻角,從一側的樓梯進入了三層的孤兒們的宿舍樓。

和平孤兒院是民辦,因為資金的原因而無法經營下去,面臨關門。

一般來說,孤兒院在現在的開辦要求裏,需要提供宿舍、餐廳、教室、醫療室、娛樂設施等,滿足孩子們的基本生活和學習要求,但在十多年前,顯然還沒有那麽嚴苛的標準。

因此宿舍樓是那種條件不太好的學生宿舍的模樣,一個房間裏居住六到八個孩子不等。因為這裏已經被廢棄,因此沒有人看管,處處都囤積著厚厚的灰塵,只走了幾步,藺渝就停下腳步。

系統和萬眾註視著他將口罩戴在臉上。

然後順手推開了距離他最近的那扇門。

雖然是“順手”,但他推開的,恰好是原本的小藺渝,曾經在這裏居住過的那個房間。

一陣攜裹著灰塵的,潮濕陰冷的氣息鉆入鼻息,幸虧藺渝戴了口罩,在他身後的萬眾則捂住了口鼻。

孩子們的房間朝向並不好,因此這個房間即使有一扇窗戶,卻也不是陽光願意賜予愛撫的空間,在長久無人居住後,更是散發著一股令人不適的腐朽氣息。

這個房間有八個床位,上下鋪。藺渝走進門,聽見萬眾問他:“你對自己原來住在哪裏有記憶嗎?”

藺渝隨意地說:“沒什麽記憶,這不是系統還沒和我融合完畢嗎?我的記憶還沒全回來。”

系統不敢吱聲,明明自己也沒做錯什麽。

藺渝往前走了兩步,四下看了看,目光下落,隨即疑惑地“嗯?”了一聲。

“怎麽了?”

“這房間之前有人來過啊。”藺渝說。

系統:“好家夥,無限流的世界?推理解密?嫌疑人?”

藺渝:“我到底之前哪個世界熱衷於看無限流小說還是電視劇了?你怎麽老是把這東西掛在嘴邊?”一邊說著,他一邊蹲下身,指了指地面,示意萬眾也來看。

萬眾小心翼翼跟著蹲下來,看見藺渝手指的方向。

這裏因為長久沒有人前來,已經有許多年了,因此地面積攢了厚厚一層灰,可是藺渝指著的地方,一路往前延伸,明顯有些地方灰塵只是薄薄一層。

再站起身定睛看去,能夠發現那些部分,有鞋印的痕跡,明顯是有人踩過。

藺渝往前走去,在最靠近窗戶的位置的上下鋪床架位置停下了腳步。床鋪上還鋪著被褥,但是被褥也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餿味,不知道原本到底是什麽顏色,但現在已經泛著灰黑。

腳印是從門口一直走到了這個位置的。

“系統,你對於我住在哪張床上有印象嗎?”藺渝問。

系統不明所以地說:“沒有,我和你說了我就是個容器,很多記憶是會直接回到你腦子裏的,不經過我。”

藺渝沒說話。

他擡起手,指腹蹭過這張床上鋪的邊緣,抹到了一手灰塵。

他彎下腰,又看了看下鋪。

萬眾心說現在是個什麽發展趨勢?真的開始玩無限流解密探案游戲了?自己難道是作為被大佬帶飛的菜鳥存在的?看藺渝一副非常可靠的樣子,就是眉心微蹙的模樣,看著略顯得...心情不好?

下一瞬,她註意到藺渝眉間因為皺眉淺淺的褶皺消失了,他直接半蹲下來。下鋪的床側,明顯沒有上鋪那麽臟。

“刷啦——”

他一把掀開了下鋪的被褥。

萬眾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鼻子,但想象中那種灰土飛揚的場面,嗆得人鼻涕眼淚的場面並未發生。

這床架勉強支撐起的雙層床,墊在不算厚的被褥下方的,是幾層單薄的木板,而此時隨著被褥被藺渝翻開,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萬眾:“誒?”

這世界雖然已經不受自己控制,會自己補足信息,豐滿血肉,但她還是沒料到這下邊居然有字啊?

她湊近了去看,發現那些字似乎是用鉛筆寫的。

“藺渝曾經睡過的床”。

她眉角一跳,一句“哪來的變態跟蹤狂”差點脫口而出。

但還是勉強按捺住想要吐槽的心情,又繼續往下看:

“感謝這個地方接納了你,給了你容身之所,讓我可以回溯你的過去,知道那個被丟棄的孩子在什麽樣的地方成長。”

“我試著躺了一下,被褥太薄了,木板很硌人,我睡起來姑且會腰酸背痛,更別提那時候那麽一點點大的你。”

“從你床的位置往外看,能夠看見外邊的小操場。你和我說過,你很小的時候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也沒什麽童年,你說你有點像是和別的什麽世界脫節的人,上小學的時候找不到和同齡人的共同話題。”

“我猜那應該是因為,同齡人在承歡膝下,盡情玩鬧的時候,你已經像個大孩子一樣,在幫著孤兒院的老師們做力所能及的事了吧?”

“現在是冬天,坐在這裏,我覺得有點冷。這裏的窗戶雖然已經被關上了,但還是在從邊角往外漏著風,我穿著厚外套,都忍不住打寒顫。”

“那時候的你是怎麽蜷縮在這樣一個最靠窗,所以也最冷的位置度過一個又一個日日夜夜的呢?你的被子足夠厚嗎?你會不會因此生病?”

藺渝默默地將被褥重新鋪了回去。

這段話並沒有任何的署名,但任誰都能看出來,寫下這些話的人是廉望雪。

“走吧。”他說。

萬眾說:“我以為你會想要照幾張相作為留念?”

藺渝搖了搖頭。

系統替他說:“這是廉望雪寫在這裏的心裏話,應該沒有想被人看見的意思,沒必要拍下來留著,或者去發給廉望雪看,否則感覺有點...尷尬?”

的確。

萬眾扶了扶鏡框,跟著藺渝從房間出去,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筆下的這個親兒子大男主,果然如自己創造伊始設定的那樣,是個情感充沛豐富的人,這樣才能夠寫出好聽的歌呢。

完全忘記了廉望雪被大眾說寫的歌雖然好聽,但是缺乏感情這樣的情節,也是自己寫出來的。

藺渝從宿舍樓下到一層。

對面的兩層小樓是活動室,但實際上可以活動的範圍很小。

一樓還有個空間稍大一些的教室,擺放著一些桌椅,算作這裏的食堂,後期孤兒院因為經營不善,缺乏資金,院長不得不自掏腰包,為孩子們的一日三餐做打算,但即使如此,吃的也並不算多豐富。

教室的門把上有些灰塵,但不多,明顯也是有人曾經撣去了其上的灰塵,擰開了房門。

“你對這裏有印象嗎?”系統又問藺渝。

藺渝說:“好像依稀有一些吧,我好像記得,那時候吃飯的時間不是很固定,因為資金鏈的問題開不出工資,負責做飯的大叔不想幹了,所以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

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未來要不就報覆性飲食,在能夠吃飽喝足的時候拼命胡吃海塞,要不就像是藺渝這樣,對食物的熱愛欠缺,大部分時候沒什麽食欲,甚至覺得自己吃飯只是為了活著。

他站在房間的前排往後看去,閉了閉眼努力在記憶裏翻找了一下關於童年孤兒院的畫面。

“最後一排吧,大概。”他往前走去。

最後一排最靠近角落有一張孤零零擺放在那裏的桌子,就好像這張桌子的主人被所有其他人孤立了一樣。

藺渝走過去。這桌子的那種顏色並不太好看的,淺淡的褐黃色。

果不其然,在桌角的位置,看到了貼在右上方的,寫著“藺渝”兩個歪歪扭扭的字的白色貼紙,只不過時間太久遠了,貼紙已經泛黃,“藺渝”二字也模糊不清。

“這張桌子就是你的呀?沒換過人?”萬眾問。

她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身體,是孤兒院出身,同樣被收養,但並沒有關於以前的記憶,說實話,她對藺渝的童年很好奇,對自己曾經出現在藺渝的童年裏這件事,同樣好奇。

藺渝說:“我印象裏,孤兒院在我被領養走之後不久就倒閉了,所以應該沒有新的孩子再來,也沒人再用過我吃飯的小桌子了。”

有淡淡的鉛筆的痕跡,同樣在寫著名字的貼紙下方。

“藺渝吃飯的桌子”。

廉望雪的字確實好看。藺渝想。

想來也是,不談後幾次重生的世界,原著的世界,作為作者唯一的“親兒子”,廉望雪畢竟是出生在父母開明的環境裏的,家教很好,從小開始練字也很正常。

雖然萬眾並沒有給他的父母安排什麽職業和身份。

“你的胃一直不太好,雖然你沒和我說過,但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這裏經營不善,資金鏈斷裂,在你還在這裏的時候,孤兒院已經面臨關門的困境。但無論如何,他們不至於虐待院裏的孩子,只不過你的胃病應該是時不時饑一頓飽一頓留下的病根吧?”

“我記得你對我說,你不喜歡吃西紅柿,是因為以前吃了太多吃撐了導致嘔吐不止,從此看到它們就覺得惡心。”

“但是你好像也並不太會照顧你自己。”

“記得那時候的運動會,你原本有項目要參加,結果突然胃病發作,痛得直不起腰來,但最後你還是參加了接力比賽,為班級拿到了冠軍。”

“你疼得臉色煞白,但是站在領獎臺上和大家一起舉起獎杯的時候,笑的很好看。”

“如果有機會,想給你做很多你愛吃的東西,恰到好處的分量,讓你不會覺得撐,也不會感到餓。”

萬眾感嘆說:“他是真把這些地方當日記本來用啊?”

系統說:“畢竟這孤兒院附近鳥不拉屎的,這麽些年了都沒個人過來看一眼,我懷疑廉望雪估計是那麽多年為數不多進來‘參觀’的,有感而發一下雖然不正常,但想想也正常。”

戀愛腦的男孩子嘛,可以理解,陷入愛情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詩人。

那些學生時代寫在桌面上的初戀故事,迄今還有許多人在回憶往昔的時候,一邊失笑一邊津津樂道。

藺渝沒有說話。

他走出房間,往二樓攀爬。二樓有活動室,說是活動室,其實也是學習中心,大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裏度過,和一樓一樣,是擺放著桌椅的房間。

藺渝對這裏的記憶殘缺,因此只能在房間內走了一圈。桌子也是有固定孩子的位置的,大部分桌面上同樣貼了姓名,以免弄混,不利益維持秩序,但奇怪的是,這次他沒能找到貼著“藺渝”二字的那張桌子。

“是不是你走之後的桌子給別人用了?”萬眾猜測說。

她也沒找到自己和弟弟的位置。不過按照被收養的時間估算,他們兩個離開這裏的時間,早於藺渝許多,在他們離開後,恐怕孤兒院還維持了幾年,條件沒有藺渝在這裏的後期那麽糟糕。

藺渝說:“不是。”

他指了指同樣在後排的一張桌子:“...我猜應該是這一張。”

其實不需要猜測,因為只有這張桌子上,像是某些固定的印記一樣,有廉望雪用鉛筆留下的“日記”。

“這裏...”萬眾看向桌角。

藺渝的手指觸碰了一下那個本應該貼了什麽姓名貼紙的地方,手下有微微不同於桌面的觸感。

“他應該是...把我的名字的貼紙,撕下來帶走了。”藺渝說。

系統像是牙疼一樣地“嘶嘶”倒吸冷氣。

萬眾由衷地說:“我懂的,我上學的時候也把暗戀的男生的試卷拿回家收藏過,後來他找不到試卷被老師叫出去罰站,我還內疚了好久。”

藺渝:“......”

系統:“......”

同步的無語。

那被你喜歡還真是有點兒慘呢。

“這裏是曾經的活動室吧。”

“那時候我一直不敢問你關於孤兒院的事情。一是害怕你會因此感到難過,二是我們的交情,或許還只是學長學弟,我沒有資格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情。”

“但你好像並不是特別在意,時不時的我會從你嘴裏聽到一些你過去的事情。”

“你說你從孤兒院被你的養父母接走的時候,只提了一個塑料袋,裏邊裝著你的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位老師送給你的一本關於野生動物的口袋書,只有巴掌大小。那位老師在孤兒院倒閉後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藺渝楞了一下。

“後來,你說有一天你小學六年級畢業後的那個暑假,被你的養父母以‘東西太破,要換新的了’為由丟掉了,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應該是覺得很遺憾,很難過吧。”

“那些書太老了,也或許是那位老師從自己的某個長輩那裏得到的書,你和我描述過書的樣子,還告訴我,那本書你還沒來得及看完,因為有很多字句很難懂。”

“後來我發現,一位參加《慢放生活》這個生活類綜藝的前輩老師,在自己的微博po過和你敘述的書封面一模一樣的照片。”

“我想,如果你能夠重新看到你懷念的內容,或許你關於童年缺失的快樂也能夠回來一些吧?”

“所以我想盡辦法,去參加了那個節目。那是我人生中參加的第一個綜藝節目,甚至還是一名常駐嘉賓,對我來說,這些真人秀參加著挺痛苦的。我不會接梗,也並不有趣,別人說笑的時候,我只能跟著一起笑,然後做我自己的事。”

“後來我和那位老師混熟了,和他借了那本書,想要翻印一本給你。”

“可是你已經不在了。”

系統:“......”

趕緊翻了一下原著,廉望雪參加的那個《慢放生活》的真人秀,的確是在廉望雪出道後開拍,藺渝去世前後拍完的,時間上來說還真有點太巧了。

“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非常絕望。因為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特別友善地對待過你。”

萬眾:“......”

作為一個情感豐富,所以才能寫出許多文章來的作者,和玄學愛好者,萬眾光是看這些像日記一樣寫在各處的文字,都已經感覺眼睛酸脹,鼻子發酸了。

她擡起手,掩飾般揉了揉鼻子,勉強把自己的眼淚逼了回去,才訥訥地說:“我,我也沒想到我筆下創作的這個孩子,是這樣的...”

大情種。

“大”這個字還沒來得及發音,萬眾突然聽見藺渝說:“...不對啊?”

聲音特別理智,特別鎮定,質疑得斬釘截鐵。

“哪裏不對?”她下意識地問。

藺渝:“你再把最後一段話看一遍?”

萬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去看最後一段話。

“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非常絕望。這個世界好像並沒有特別友善地對待過你。”

上一句是,“可是你已經不在了”。

萬眾:“哪裏有問題?感覺是特別感人的那種話,我一直覺得...嗯?!”

萬眾:“!!!”

萬眾:“???”

她一直認為這些話是廉望雪在之前來這裏的時候寫下的,畢竟在藺渝曾經住過的那個小房間裏,他寫到了“冬天”的字樣,但現在看來...

“你不是還活著嗎?”萬眾問。

藺渝:“聽你的語氣好像有點遺憾啊?”

萬眾:“孩兒啊你別誤會你的老母親,我絕無此意。”

好在藺渝也只是隨意吐槽一句,他的註意力很快就重新轉移了回去:“廉望雪寫這句話的時間,應該是一個冬天,但是這個世界的這個冬天,‘藺渝’已經不在了,廉望雪參加了《慢放生活》。所以...這是哪個世界?”

系統:“不如這麽說,我們現在還在原來的世界裏嗎?”

藺渝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左上角。

手機運營商還在。

再看一眼右上角。

手機信號和網絡雖然微弱,但也有。

他打開微信,在BLUE組合的群聊裏發了個表情包。

這是他偶然間拍到的一張小雪打呵欠的照片,自己配了個“超兇”的文字,做了一張表情包出來。

表情包發送成功。

數十秒後——

蕭慎:“?”

蕭慎:“貓咪俠有什麽指教?”

展寧敏銳地:“貓咪俠是什麽意思?”

奉子爵:“你在哪兒呢?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甘子曄:“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火鍋店,給你們發個鏈接。”

甘子曄:“【川渝味道:第一火鍋帝都第一中學店】。”

顏立川:“找個機會大家一起去團建吧。”

奉子爵:“記得多拍照片集體營業,粉絲最近說我們不賣腐了@藺渝。”

伍舒陽:“恕我直言,休假的日子裏這個群能不能不要說話?一說話我就心頭發顫感覺有工作突然來了。”

伍舒陽:“下班之後和同事最好的關系就是沒關系,最好的聯系就是不聯系,望周知!”

伍舒陽:“@藺渝。”

藺渝又發了個“告辭”的表情包,把大家都釣出來之後,自己拔腿就跑,深藏功與名。

他無視手機繼續在口袋裏“嗡嗡”作響,平靜地說:“不是的,這裏不是什麽異時空,也不是什麽過去的時間,我的微信能夠發送,也能夠接受,所以這裏...還是我們原本在的時空。”

系統:“那為什麽廉望雪會寫說,你已經不在了?”

藺渝:“......”

好問題。

不如問問廉望雪本人。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有個疑問沒得到解答。

“如果說我坐的課桌都貼著名字,所以廉望雪能認出來哪一張曾經屬於我,那他是怎麽認出我的床的?”

“還有,他在作為餐廳的房間裏寫了關於我吃飯的一些細節和過往,還直接點出二樓是活動室...”

藺渝說:“所以廉望雪是怎麽知道這家孤兒院的布局的?”

系統:“或許是調查?”

藺渝:“他是怎麽調查出來的?過去的那些人根本都找不到了,十幾年過去,他是從哪兒得到了這麽多線索?”

萬眾作為作者,一臉無辜:“...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早就不在我的掌控中了。”

藺渝沒說話,他再次摸出手機,給廉望雪發了一條新的消息。

“找個時間聊聊吧。”他說。

這次廉望雪秒回。

“馬上就要錄制《偵探狂想曲》了,那時候提早一些見面吧,藺渝前輩。”

就好像知道藺渝要問什麽,早已等在那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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